本書簡介: 《大衛(wèi)搭車》、《大衛(wèi)就診》、《聽說哈圖是英雄》、《手術(shù)》、《希仁花》、《馬大能耐》、《馬大鞭子》、《馬大架子》……由馬國興、王彥艷編寫的《會唱歌的果實》所選的作品,既側(cè)重思維的創(chuàng)新性,又兼顧內(nèi)容的思想性,使得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感受文字沖擊帶來的心靈震撼與藝術(shù)熏陶。 目錄: 神奇之泉/謝志強會唱歌的果實/謝志強收購煩惱/謝志強佛緣/劉國芳放下/劉國芳花在眼前/劉國芳善良的回報/邢慶杰搭車記/邢慶杰門外的父親/韓昌盛母親/韓昌盛美麗事件/韓昌盛不愿回家的男孩/何百源趙校/何百源生命的構(gòu)成/何百源大衛(wèi)搭車/劉會然大衛(wèi)就診/劉會然聽說哈圖是英雄/何君華手術(shù)/何君華希仁花/何君華馬大能耐/王慶獻馬大鞭子/王慶獻馬大架子/王慶獻屋頂上的油菜花/劉靖安桃花扇/劉靖安桃花塢/劉靖安寂寞時代/金波網(wǎng)絡時代/金波數(shù)字時代/金波大官莊的官/王天瑞看娘/王天瑞驢幌/王天瑞解放/郝志華不虛此行/郝志華大哥/郝志華感謝父親/吳富明歸隱/吳富明目光之喜/吳富明白玉鐲/白禾胃痛/白禾斷橋/王巍我的表舅/王巍哭羊/王巍一只著名的貓/牟丕志焦尾琴/文立曹操/文立海霞與丁香/林旭建功/林旭運氣/林旭在音樂中成長/李亞瓊假如死神突然降臨/李亞瓊有趣的職業(yè)怪癖/李亞瓊王老實/劉廣榮安全管理員老陳/劉廣榮停車/劉廣榮搶劫/吳明華刀削面/吳明華小橋/吳明華拜佛/王玉強修塔/王玉強一串數(shù)字/王玉強我聽過無數(shù)個口頭版本的神奇之泉的故事——關(guān)于綠洲和沙漠的故事,綠洲和沙漠在漫長歲月里不停轉(zhuǎn)換,現(xiàn)在的沙漠可能是過去的綠洲,過去的沙漠可能是現(xiàn)在的綠洲。綠洲和沙漠能發(fā)出不同的聲音。我在斯文·赫定的探險生涯傳記里看到唯一一個文字記載的版本,也是一種傳說,主人公是詩人克曼。我還是傾向主人公是國王。我的記錄細節(jié)可能文學化了。 國王泉自知劫數(shù)已到。彌留之際,他召來已親政的年輕王子沙。泉貼著沙的耳朵,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泉的來歷。 國王泉笑著敘說了王宮內(nèi)外無數(shù)人尋覓的神奇之泉,實際已裝在他的床頭三個瓶內(nèi)。確實存在過傳說中的神奇之泉,許多臣民尋覓神奇之泉,付出了一生的時間,尋覓、研究神奇之泉已形成了一個行業(yè)、一門學問,有關(guān)考證、探討的書籍汗牛充棟。 國王泉示意兒子沙取出枕底一個匣子里的三個小瓶,說:我留給你的疆域都是暫時的,這些年,或大或小,可是,王權(quán)是永恒的,它依靠盛在三個小瓶里的泉水,你是我唯一靠得住的人了。 沙掩飾住喜悅,因為,他曾瞞著父王差遣一批人馬尋覓過神奇之泉。他說:父王,江山永遠在您浩蕩的王權(quán)支配之下。 國王泉流露出慈愛之情,他終于說出了三瓶神奇之泉的使用方法:你把第一瓶泉水滴在死者的身上,死者的靈魂就返回軀體,你把第二瓶泉水滴在死者的身上,死者就要端坐起來,你把第三瓶泉水滴在端坐起來的死者身上,他便徹底地復活了。 國王泉無力地指著自己的身體,那是暗示,接著呼出了生命最后的一口氣息。沙收藏起三瓶神泉,立即發(fā)喪。國王駕崩,舉國上下進入了隆重的哀悼儀式。沙登基了。 沙登基那年,立即委任貼身護衛(wèi)擔任侍衛(wèi)將軍。 轉(zhuǎn)眼三十個春秋,國內(nèi)紛報沙漠蠶食著綠洲,那是勢不可當?shù)?ldquo;軍隊”,由一粒一粒沙子組成。沙的幻覺中閃出他培植的軍隊反戈一擊,沖著他來了。 沙征戰(zhàn)邊關(guān),抵御了無數(shù)外夷的侵擾,可面對沙漠的進犯,卻無能為力。他想到父王泉賜他的封號——沙。這是宿命。沙子無聲無息地威逼著他的王權(quán)。 他感到自己衰老了,站在死亡陰影籠罩的門檻的當兒,他喚來了侍衛(wèi)將軍。 沙贊賞了將軍忠心耿耿跟隨他這么多年,輔佐了兩代國王——當初是國王泉的仆人。沙揣度王子漠已窺伺著他的王位,他不愿漠看見他的衰竭。他讓將軍替他浴身。 沙重復了國王泉的話——怎么使用三瓶神泉。隨即,他停止了呼吸,只是,他的雙眼沒有合攏,保持著威嚴凝神的樣子,仿佛他期待著即刻步入另一番天地。侍衛(wèi)將軍滴了第一瓶和第二瓶泉水,沙坐了起來。他的白發(fā)枯樹逢春一般泛出墨色的生機。 將軍捏著第三個瓶子,似乎猶豫了。沙坐著,厲聲道:再洗呀,再洗呀。將軍說:尊敬的陛下,我奉國王泉的口諭,只讓你坐著,我只忠于一個主子。 不過,將軍還是驚慌了,他沒料到尸體能發(fā)出那么粗暴的聲音。他本來打算留下第三瓶,可是,畢竟亂了手腳,竟一時失手了,瓶子落在花崗石地板上,清脆地碎裂開來。 頓時,奇跡出現(xiàn)了。落下瓶子的地方涌起了泉水,又蔓延開去。泉水所到之處,久渴的地面紛紛長出了綠色——草呀、花呀、樹呀,好像企盼已久。干涸的河床又注入了流水,兩岸泛綠,泉水復活了大地。 沙坐在床上,眼睜睜地望著泉水不息地流淌,他的喉嚨已嘶啞,他仍在喊:再洗呀,再洗呀。 后來,人們還能聽到沙的喊聲?墒牵纳衿嬷辉诖蟮厣巷@示。將軍被沙的兒子秘密處決了,臨刑前,他說:泉水和我一樣,只忠于一個主子,泉水的主子是大地。 現(xiàn)在,只有在綠洲外圍的沙漠還可以聽見沙的喊叫:再洗呀,再洗呀。那是沙漠的呼喚。據(jù)說,國王沙的軀體分化為了沙子,泉水對它不起作用。時間改變著又隱藏著事和物,留下的只是恐懼或敬畏。人們不愿輕易接近沙漠——它貪婪地吸吮著可能出現(xiàn)的物體的水分,無奈,它是永恒的沙漠。還有王子漠,歲月讓他們的軀體變成了沙漠——發(fā)出聲音的沙子,聽起來像悅耳的音樂。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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