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厚英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引人注目的女作家。其長篇小說《人啊,人!》《詩人之死》出版后激起廣大讀者的強烈反響。隨后創(chuàng)作的一批中短篇小說,作家卻另換了一副筆墨,致力于追求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運用白描手法刻畫人物,頗見藝術功力。本書為《中篇小說金庫》第6輯叢書中的一本!吨衅≌f金庫》是一套大型文學叢書,每輯12本。編選我國近百年中篇小說的經(jīng)典性、代表性作品。本輯選取有許地山、戴厚英、楊顯惠、池莉、葛水平等現(xiàn)當代名家。 本書簡介: 戴厚英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引人注目的女作家。其長篇小說《人啊,人!》《詩人之死》出版后激起廣大讀者的強烈反響。隨后創(chuàng)作的一批中短篇小說,作家卻另換了一副筆墨,致力于追求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運用白描手法刻畫人物,頗見藝術功力。本書收錄《高的是秫秫,矮的是芝麻》、《好人安于斯》、《鎖鏈,是柔軟的……》三部中篇小說,均取材于作家所熟悉的故鄉(xiāng)生活,描寫了普通鄉(xiāng)民的平凡生活,弘揚人情、人性、人道主義精神。戴厚英曾說,她的小說是通過小人物反映民族文化心理。作品以嚴肅的現(xiàn)實主義態(tài)度,飽含著強烈而纏綿的思鄉(xiāng)情懷的藝術筆觸,描繪淮北邊遠小鎮(zhèn)及其相連的農(nóng)村特異風光,再現(xiàn)生活于這片古老土地上的男女主人公心靈深處的感情波瀾,寄寓作家對故鄉(xiāng)人民的深切思念、贊美和熱愛。語言自然流暢,質樸生動,形式多樣,方言俚語裹挾著純樸民風,歌謠曲藝流淌著生命旋律,鄉(xiāng)情眷戀升華出濃濃鄉(xiāng)味。讀來親切自然,感同深受。 作者簡介: 戴厚英(1938~1996)女。安徽潁上人。1960年畢業(yè)于上海華東師大中文系。歷任上海作家協(xié)會文學研究所文藝理論組助理研究員,復旦大學中文系、上海大學文學院副教授。1981年開始發(fā)表作品。198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著有長篇小說《人啊,人!》、《詩人之死》、《谷中的足音》、《往事難忘》,中短篇小說集《鎖鏈,是柔軟的》,散文集《戴厚英隨筆》等。 目錄: 高的是秫秫,矮的是芝麻戴厚英好人安于斯戴厚英鎖鏈,是柔軟的……戴厚英戴厚英——一個真正的人蕭乾關于戴厚英錢谷融戴厚英之路——從寫作工具到獨立文人 吳中杰我所認識的戴厚英左泥我看到的戴厚英 柯達戴厚英的坎坷人生燕平皖籍作家戴厚英朱典淼戴厚英年表桑農(nóng)厚英的眾部著作,藝術成就有高低,思想見解亦不無可以商榷之處,但是,作者的獨立人格,求索精神,則是永遠值得我們尊敬的。—―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吳中杰在與戴厚英30多年的交往中,我深以為她是中國文壇上非常獨特的一位才女和奇人。—―作家燕平一直到我搬家的那一天,還有人來勸我:“不要搬到那院里去!東西兩家鄰居夠你受的!”我早就知道了。東邊的韓家是一對青年夫婦,靠“跑生意”為生。跑虧了本,就收購廢銅爛鐵,積累資金。男人好賭,所以夫妻倆常常吵吵鬧鬧,還時不時地摔摔打打。可是這與我有什么關系?我一向不過問別人的家務事。西邊楊家,是做小生意的。家主是一位中年寡婦,帶了四個孩子,兩男兩女。據(jù)說她的大女兒大秀十分了不得,雖然才十八歲,小生意卻做得特別精,是養(yǎng)家活口的主力。大秀為人潑辣厲害,罵人不瞇眼,打架敢動刀。在我前面的一家房客就是被她用刀嚇跑的,要不是有人拉著,切菜刀真的會砍到那家男人的頭上的。這當然有點叫人害怕。可是我想,我和妻都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幾個孩子雖然頑皮,也都是聽話的孩子,教他們與楊家不沾不惹就是了。難道大秀會平白無故往我頭上送刀子?所以,我還是搬來了。我舍不得這幾間敞亮的房子,房租又比較便宜。這對我這個窮小學教員來說是最難得的好條件了。搬來的第一天,我和妻就對孩子們下了一道嚴格的命令:除了自己的家門口,哪里也不許去!現(xiàn)在是暑假,一個個都要好好做暑假作業(yè),完成分配到的家務。誰要惹事生非,小心他的皮肉。幾個小的都乖乖地點頭答應并嚴格遵守了,只有大女兒小云不以為然地說:“看把你們嚇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們真敢上門欺負我,我可不客氣!”我并不理會小云。我知道這孩子的脾氣:自尊心強。高中畢業(yè)了,馬上就是大學生了,當然不甘心讓人欺負?墒撬龥Q不會主動招惹是非。何況,她正在等待高考通知,沒有多少心思去玩呢!搬來一個星期了,平安無事。說得準確點,我還沒有和兩家鄰居講過一句話。倒不是有意回避,主要因為忙,難得碰面。韓家夫妻大概又虧了本錢,去四鄉(xiāng)收購廢銅爛鐵去了。大秀母女呢,早出晚歸。早上,天不亮的時候就聽見她們娘們的說話聲了,聽說是要趕早班車到縣城去賣雞蛋,還要到集頭上去擺小攤賣小百貨。晚上,她們那屋里也是很晚很晚都亮著燈,聽得見縫紉機的聲音,數(shù)雞蛋的聲音,算賬的聲音。二秀和兩個弟弟(一個十四歲,一個十歲)都在讀書。暑假里也各有活干。二秀燒鍋做飯,有時還幫助做做生意,小三子每天挑水從我家門前過,小四子每天下地割草喂兔子。我感到這一家人好像一架年久失修的機器那樣在緊張而吃力地轉動,為的是一家老小的生活。這和我家沒什么兩樣。我和妻子兒女不也是這么不停地忙碌嗎?假期里,我還替人家的孩子補習,以求增加一點收入;妻呢,則除了張羅一家老小吃穿外,還收些零星的縫紉活計干干,收幾個錢,補貼家用。至于幾個孩子,少不了也要挑水,和煤,洗衣,燒飯。總而言之,各忙各的,井水不犯河水。然而想不到,今天出了毛病。是吃晚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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