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恐怖小說大王自選代表作品 ◎人性底處的真相,深入骨髓的顫栗,恐怖來自深不可測的人心 ◎展現(xiàn)當代人的心靈困境,刻畫現(xiàn)實中的愛恨情仇 本書簡介: 《幻紅裙》寫了一群人的崩潰,都和他們的心靈有關。無論是童年帶來的創(chuàng)傷,還是現(xiàn)實中欲望的殘害,心靈都沒有得到有效的保護和修護,人在極度的瘋狂狀態(tài)中的崩潰是那么的順理成章。 怎么樣讓自己的心靈純潔、自由、快樂、不受侵蝕,是一個重大的問題。特別是在這個物欲橫流,連多年的朋友都可以出賣你,連你的親人也可以加害于你的時代,我們需要什么樣的生活態(tài)度,才能不讓那些恐怖事件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這可能還是我們的心靈問題。 作者簡介: 李西閩,著名作家。中國新概念恐怖小說的領軍人物和倡導者,被《南方人物周刊》等媒體稱為“恐怖小說大王”。1984年開始發(fā)表小說,在《收獲》《天涯》《作家》等期刊發(fā)表大量文學作品。出版《死亡之書》《狗歲月》《血鈔票》《崩潰》《巫婆的女兒》《溫暖的人皮》等長篇小說30多部,在國內(nèi)外產(chǎn)生深遠影響。 目錄: 序章/001 **章/005 第二章/020 第三章/035 第四章/055 第五章/069 第六章/086 第七章/101 第八章/113 第九章/126 第十章/141 第十一章/152 第十二章/167 第十三章/184 第十四章/204序章/001 **章/005 第二章/020 第三章/035 第四章/055 第五章/069 第六章/086 第七章/101 第八章/113 第九章/126 第十章/141 第十一章/152 第十二章/167 第十三章/184 第十四章/204 尾聲/226 后記/230跟李西閩交往越深,你會越覺得這家伙就是一塊寫恐怖小說的材料。 ——曹元勇 聽李西閩講話是很有意思的事。這是一個傳統(tǒng)小說家,同時又是一個恐怖小說作家,同時,很容易就是你的好朋友。 ——吳虹飛**章 1 胡冰心有時會在孤獨的夜里夢見父親。他在虛幻的光中出現(xiàn),緩緩地走到胡冰心面前,死灰色的臉上凝結(jié)著細碎的冰碴。父親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和不舍,無言地朝胡冰心伸出蒼白而僵硬的手。胡冰心遲疑地伸出手,想和他的手相握,可胡冰心怎么也夠不著父親的手。胡冰心和父親只是傷心地相望無語。在夢的盡頭,父親默默地轉(zhuǎn)身而去,消失在虛幻的光中,漸漸地成為夜空中一顆黯淡的星星。每次夢見父親,胡冰心醒來后都記不住他穿的是什么衣服。胡冰心的確忘記了父親死前穿的是什么衣服。奇怪的是,每次胡冰心夢見父親,楊子楠也會在同一時間做同樣的夢,她也記不住父親在夢中穿的是什么衣服。 楊子楠是胡冰心的孿生妹妹。 2 房間里的空氣異常沉悶,燈光白熒熒的,釋放著徹骨的冷。胡冰心用疑惑的目光審視著楊子楠:“子楠,你真的什么也記不起來了,連同父親?” 楊子楠穿著紅色的絲綢睡衣,坐在床上,烏黑的長發(fā)遮住了半邊臉,另外半邊臉沒有一絲血色,眼中一片茫然的迷霧。楊子楠在初秋的一個深夜突然失去了記憶。胡冰心是楊子楠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面對她,胡冰心內(nèi)心隱隱作痛。盡管胡冰心一次次不厭其煩地提醒她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包括同樣做過的關于父親的夢,可她還是迷惘地一言不發(fā)。 楊子楠微翹的嘴角偶爾會抖動一下,顯得楚楚動人。難道楊子楠整個生命歷程只剩下潮濕、陰冷和黑暗,所有的人和事都一片空白? 胡冰心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一幅照片,照片上的胡冰心和楊子楠親昵地依偎在一起,背景是藍得可怕的大海,她們笑得陽光燦爛。胡冰心把照片放在楊子楠面前,焦慮地說:“子楠,你仔細瞧瞧,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照片,去年冬天在馬爾代夫,那時你多開心呀,還說那里真的是人間天堂,你都不想離開了。” 胡冰心的話沒有起一丁點兒作用,楊子楠的腦海混沌一片,沒有了金色陽光和蔚藍大海的記憶,是什么吞噬了她的大腦?她竟然不知胡冰心是誰。 楊子楠似乎疲倦了,躺下來,翻過了身,把背部對著胡冰心。 她是否不愿意看到胡冰心這個親姐姐? 胡冰心嘆了口氣,心里堵著一塊石頭,只好無奈地離開了房間。胡冰心看著保姆陳姨迎了上來,就對陳姨說:“陳姨,你要好好照顧子楠,有什么問題及時打電話給我。” 陳姨搓了搓手說:“胡小姐,放心吧,我會盡力照顧好她的! 胡冰心笑笑:“辛苦你了,陳姨! 陳姨也笑笑:“不要和我客氣,你也不要著急上火,子楠一定會好起來的。這兩天,她的胃口好些了。” 胡冰心嘆著氣說:“唉,希望她能盡快恢復記憶。這樣下去,我也快急瘋了! 陳姨說:“你甭急呀,急了也沒用,急壞了身子也不是個事!” 胡冰心又嘆了口氣說:“唉,不急是假話,誰讓我是她的親姐!好了,我不多說了,先回家,明天晚上再來! 離開楊子楠家時,胡冰心渾身顫抖了一下,她擔心還有什么事情會發(fā)生,近來她總是心神不寧。 3 陳姨輕輕地關上了門,背靠在門上,臉色陰沉下來。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過了一會兒,陳姨來到了楊子楠的房間,看楊子楠已經(jīng)睡了,就躡手躡腳地走出了的房間。楊子楠在黑暗中翻過了身,面向天花板平躺著,然后直直地坐了起來。 陳姨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里,準備睡覺。多年來,她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睡覺前要誦上一段《金剛經(jīng)》。陳姨盤腿坐在床上,閉上雙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開始誦經(jīng)。這時,她聽到客廳里響起了電話鈴聲。 是誰會在這深夜打來電話? 陳姨匆忙來到客廳,聽著急促的電話鈴聲,遲疑地伸出了手,抓起電話聽筒:“喂,這是楊子楠家,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里傳來沙啞的聲音:“死老太婆,你喂什么呀!快回家一趟,家里出大事了!” 陳姨變了臉色:“出什么大事了?老頭子,你可不要嚇我呀,我膽子小。” 電話里的聲音十分焦躁:“死老太婆,別問了,趕緊回來吧,否則我的老命沒了!” 對方重重地放下了電話。 陳姨喃喃自語:“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呀!怎么就不能消停幾日呢?” 陳姨放好電話,趕緊回到房間,拿起桌上那個用得很舊的黑皮包,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陳姨騎著自行車,在寂靜的街上狂奔。涼颼颼的夜風從四面八方無遮無攔地鉆入她渾身的毛孔,她的牙關不停地打顫。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像她這樣凄涼的人在狂奔。 當陳姨推開家門時,看到老伴張北風歪坐在地上,和站在那里的兒子張小龍怒目而視,他的身旁倒著一個輪椅。屋里凌亂不堪,顯然被人翻箱倒柜過。陳姨把老伴張北風吃力地扶起來,放到輪椅上,在這個過程中她喊兒子過來幫忙,可張小龍站在那里無動于衷,仿佛對父親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陳姨顫抖地說,“你們爺倆這是怎么啦?唉!” 張北風沙啞著嗓子氣憤地說:“你問這個畜生,讓他自己告訴你,他究竟要干什么!” 陳姨的心泡在冰水里,她走到張小龍的面前說:“小龍,你怎么又惹你爸生氣了?他身體不好,經(jīng)不起折騰了!” 張小龍目露兇光:“是他自己找氣受!” 陳姨說:“你不在學校里好好念書,深夜里跑回家鬧什么呢?你爸身體不好,心里本來就憋著一口惡氣,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他!” 張小龍氣呼呼地怒視著陳姨:“我氣他,是他氣我!我生在你們這個家庭里,真是倒霉透頂了!” 陳姨嘆了口氣:“兒子,你這么說話就沒良心了,我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供到你現(xiàn)在上了大學,我們?nèi)菀酌??br/> 張小龍不吭氣了。 陳姨用手背抹了抹潮濕的眼睛:“我知道你深更半夜回家干什么,不就是要錢么!”說著,陳姨從黑皮包里拿出一小疊錢,數(shù)了500元錢遞給張小龍:“媽今天剛領工資,這500元你先拿去花吧。這個月就這些了,剩下的還要給你爸買藥,還要吃飯! 張小龍一把奪過那500元錢,氣呼呼地摔門而去。 張北風渾身發(fā)抖:“咳!我們怎么養(yǎng)了這么一個討債鬼!死老太婆,這也怪你,把他給慣壞了!你給他錢做什么,就算我們沒養(yǎng)這個兒子!” 陳姨默默地收拾被張小龍折騰得凌亂不堪的房間,邊收拾邊不停地嘆氣。陳姨收拾完后,就把張北風弄上了床,給他脫衣服:“老頭子,消消氣,無論怎么樣,小龍也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你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張北風憤憤地說:“這個畜生,哪有一點兒做兒子的樣子,回家就朝我大聲嚷嚷,要錢,我哪來的錢給他?他非說我們存了錢不給他用,于是就翻箱倒柜找存折。找不到,他一腳就把我的輪椅踢翻了,這個畜生,我要不是在他找存折時給你打電話,說不準他會殺了我的。瞧他那個樣,是一匹惡狼呀!我們怎么就養(yǎng)了這么一匹惡狼呢?” 陳姨說:“老頭子,別說了,我知道你心里苦,快睡吧,我一會兒還要回人家家里呢。那可憐的姑娘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對不住人家!” 張北風長嘆一聲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這時,房間的某個角落里傳來老鼠嘰嘰的叫聲。 陳姨說:“這家里都快成老鼠的家了,北風,家里不是還有老鼠藥嗎?怎么不放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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