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貓夢街


作者:燕壘生     整理日期:2015-12-27 20:21:33

大家點評: 在國內恐怖小說創(chuàng)作群體中,燕壘生是氣質*接近世界恐怖小說大師愛倫·坡的作家!町慀Q我和燕壘生幾乎是同時瞄準了驚悚小說的世界。不同的是,燕壘生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有更多的魔幻色彩,在我們日常生活的表層之下,隱藏著的是令人發(fā)指的夢魘。現在我很難用自己的語言來形容他的那個世界,說它亦莊亦諧也好,亦夢亦真也罷,總之那是一個誘人的漩渦,當你面對這個漩渦聯(lián)想到里面可能存在可怕的噩夢時,你也許會望而生畏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我知道你不會放棄的,因為里面有你的渴望,有你每天清晨不斷重復的那個夢境。所以,你注定要心甘情愿地跳進這個漩渦在燕壘生的世界接受一次驚魂之旅,從人間到地獄,再從地獄到天堂,*后再安然無羔地回到人間。到那個時候,我*擔心的是——你是否會因為這本書而上癮?——蔡駿
  燕壘生對恐怖場景細如毫發(fā)的潑染,刻畫,使得其小說恐怖效果獲得空前的威力,直抵人的意識深層。他的恐怖,詭異籠罩著一種死亡的魅力,對讀者發(fā)生一種神秘的影響,使得無數讀者為之傾倒。——艷艷于飛奇異怪誕的世界,燕壘生讓你毛骨悚然、口干舌燥卻又欲罷不能!——碎石、拉拉★處處恐怖,篇篇驚心!網絡點擊突破千萬!锉裙适赂鎸,比恐懼更深刻。★以西方魔幻的筆力寫東方的恐怖故事,頹廢、傷感、奇異的美……
  
本書簡介:
  《貓夢街》燕壘生最受好評的懸恐小說集。燕壘生——在國內恐怖小說創(chuàng)作群體中,被稱為氣質最接近世界恐怖小說大師愛倫·坡的作家,被臺灣稱其大陸最好的恐怖小說家!敦垑艚帧窎|方故事和西方魔幻的混搭氣質,對恐怖場景細如毫發(fā)的潑染、刻畫,使小說獲得空前威力的心理恐怖效果……他的恐怖,詭異籠罩著一種死亡的魅力,對讀者發(fā)生一種神秘的影響,使得無數讀者為之傾倒。《貓夢街》作為選集的開篇之作,故事講述主人公因父母工作在外,客居外婆家。只與鎮(zhèn)上同樣孤獨的少女末末交好。我總是躲開末末的外婆,給末末帶零食,聽她講故事。在末末口中,人的夢會變成云,云又會變成貓,還有專門吃人噩夢的夢妖……在“我”離開貓夢街的前夜,一次可怕的意外讓我發(fā)現:末末講的不僅僅是故事……本書輯錄了燕壘生十五年最受好評的十篇小說:《有約》《美人膾》《貓夢街》《香蟲》《春芽》《薔薇園》《妖樓》《門外的腳印》《深井》《宛如約》。作者文筆練達,彷彿用工筆畫去繪出的《地獄變相》,又有佛經中舍身飼虎的血腥故事,作者古典華麗的文字勾勒出散發(fā)腐肉般甜美敗壞氣息的奇談。一幢感覺詭異的樓,出租房里遇見的古怪鄰居,一方郊外深井,這些尋常恐怖布景到了燕壘生筆下總能待出一個魔幻色彩強烈的世界……在日常生活表層之下,隱藏著的是令人發(fā)指的夢魘。那個世界亦莊亦諧,亦夢亦真……《貓夢街》精彩選摘:在貓夢街,人們躺下時就會做夢,而那些夢會像云一樣凝結起來,從屋頂透出去。當被月亮曬過以后,那些夢就會變成貓,許許多多的貓。好夢是白色的,有云一樣的長毛,眼神也是溫和的,可假如是噩夢的話就會變成黑貓。那些光亮的黑貓就仿佛身上披了一層緞子,在月亮下弓起背,咪烏咪烏地叫兩聲,飛快地從黑瓦上爬過。你說那些屋頂上的貓都是夢變的么?……
  作者簡介:
  燕壘生1970年生于吳越之地,工科出身,喜愛詩文,《科幻世界》《九州》等雜志人氣作者,以寫作科幻、懸疑、歷史小說見長,尤善狀寫人物矛盾的內心世界與復雜的人際關系,每每讀之,令人驚心不已。其短篇恐怖小說在網絡上流傳甚廣,累積點閱率1000萬人次以上。在大陸,他被稱為氣質最接近世界恐怖小說大師愛倫·坡的作家;在臺灣,他被稱為大陸最好的恐怖小說家。累積出版作品十余部,以七卷本長篇架空戰(zhàn)爭小說《天行健》最為著名。
  目錄:
  貓夢街 / 1春芽/ 24薔薇園 / 54宛如約 / 79美人膾 / 105妖樓/ 128有約/ 155香蟲/ 168門外的腳印/ 198深井/ 238一、貓夢街的雨 當他走到這條街的街口時,下起了雨。春天的雨仿佛那些久無人居的古宅中的游絲,總是潮濕地沾在身上,讓人連躲避的心思都不會有。他抬起頭看了看,暗藍的天空里堆滿了深灰色的云,這一場雨想必還要下許久。也許,會下得無窮無盡。他的心里突然有這樣一個念頭。從小,他就對黑暗和無盡有一種深深的恐懼。黑暗的房間,長長的鐵軌;黑暗的夜色,長長的河流。即使在想象中出現,一樣會讓他感到心悸。為什么?他卻已經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的過去仿佛一部老舊黑白電影的影像一樣,模糊而荒誕,只有一些看不清楚的身影。然而在那些連邊緣都已模糊的黑與白之間,他總會感到一絲寒冷的恐懼。不知道為什么。他把手插在褲袋里,慢慢地走進了街,即使這條街黑暗而悠長,長得仿佛無窮無盡。“貓夢街”。這個透著詭異的古怪名字其實并不是這條街的正名,在地圖上,它叫作馬門街。據說很久以前,當馬車還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時,在這條街的盡頭是一個很大的馬廄,那些遠道而來的馬幫總是把馬匹沿這條街趕進去。只是后來,街上的住民一戶戶搬走,馬也漸漸絕跡,也不知道為什么這里聚集起許許多多的野貓。每到黃昏,那些野貓就三三兩兩地出現,在風雨里慢慢頹壞的黑瓦上追逐著銀白色的月光。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聒噪的野貓在這條街上總是十分沉寂,只有偶然間才可以聽到一兩聲凄厲的叫聲,反而是人們的鼾聲聽得更清楚些,讓人疑心那些飛快跑動著的小小影子只是屋檐下的沉睡者散發(fā)出來的噩夢。貓夢。至少小時候有人是這樣告訴他的。那時他信以為真,甚至懷疑自己會透過薄薄的褐色木板壁看到那些沉睡中的人們身上凝聚起來的黑色煙云。那些噩夢在屋里漸漸蓬松漲大,從縫隙間擠出來,到了屋頂又凝聚成一團,變成了一只有著明亮眼睛的小貓,然后飛也似的跑開,留下一串水泡樣的足音。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也許倒是件好事吧。他有時會這樣想。自己可以像一個撿破爛的一樣搜檢著自己的夢,留下快樂的,把憂傷和恐懼放出去,讓它們幻化成黑色的小貓奔跑在月光下,又慢慢被月光曬化,成為清晨的露水。只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即使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自嘲的淡淡笑意,從衣袋里摸出一支煙來點著了。細雨中抽煙其實并不好受,煙卷受潮后有種辛辣的怪味,然而他需要的就是那一絲光亮和溫暖而已。雖然歲月洗去了身上太多的痕跡,在他的心底仍然對黑暗和無盡有著冰樣的懼意。貓夢街不算長,大約只有兩百米。當然,作為胡同來說,這個長度也不算短了,而且曲曲彎彎的,幾乎沒有直線。更何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貓夢街的確很長,畢竟那是一條承載了兩百年光陰的小街。煙漸漸地燒到了盡頭,吸進來的煙氣也已變得滾燙。他把煙頭拋在地上,看著那一點小火在青石板路面上跳動著,掉進石板間的縫隙里。借著煙頭拋出的那一瞬光亮,他似乎看到墻后閃過了一個小小的人影。末末!這個名字突然間像一根針穿透一層泡沫一樣穿透了他的記憶。一瞬間,許多他以為自己早已忘卻,或者一直欺騙自己說已經忘掉了的東西全都涌上了心頭。仿佛是滿月吸引的潮汐,浩浩蕩蕩,不可一世地奔涌而來,沖刷著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他猛地向那堵墻沖去。 二、貓夢街的末末 “末末!毕奶煺绲南x聲像一支流溢著牛奶與蜂蜜的長笛奏出的謠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吟唱,他小聲地叫著,生怕被末末那個兇狠得讓人手腳冰涼的奶奶聽到。這是一個破敗的院子,爬山虎像野火一樣鋪滿了已經半頹圮的矮墻。盡管從來沒有見過末末的奶奶,他還是感到本能的膽怯。那個老婦人從不下樓,人們只有偶爾經過這里時聽到樓上傳下來的聲音,聽不清楚,像是讓人不寒而栗的無休止咒罵。破舊的木板門被拉開一條縫,從門縫里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末末的眼睛總是亮得像深夜時的貓,帶著點狡黠。她無聲地從門縫里擠了出來,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腦袋:“要叫姐姐!”他不知道末末和自己到底誰更大一些。他八歲,正上二年級,但末末沒有上學,也不知道她是哪一年出生的。只是,他的心底總有一種相信她的感覺,她的每一句話對于他來說都仿佛有一種魔力。“末末姐姐!薄澳憬裉鞄Я耸裁礀|西給我吃?”末末向他攤開了手。每一次找末末玩,他都會帶一些零食,有時是一塊桃酥,有時是幾顆帶殼花生,然后和末末坐在開滿紅花的石榴樹蔭里嚼著這些零食,末末才會給他講些奇異的故事。他把一直放在身后的手伸出來,道:“你看!蹦鞘莾蓚很大的大紅袍荸薺。每年夏天荸薺上市時,總會有一艘水泥船載著一船沾滿了泥巴的茡薺到這小鎮(zhèn)來,然后用一張很大的魚網兜著浸在河水里洗。洗掉了泥巴后就放到街沿上賣,每一家都會花個一毛錢買上幾斤。這種當水果吃的塊莖雖然寡淡,卻不乏清甜,就像這個小鎮(zhèn)的日子一樣平常,只是末末的奶奶大概連這種最便宜的東西都不會給她買,所以當她看到這兩個荸薺時小小地尖叫了一聲:“荸薺!”她幾乎是從他手上搶走了這兩個小果子,左手拿了一顆,右手捏著一顆放到嘴邊,用門牙細細嗑著皮。為了不把果肉都嗑掉,她嗑得非常小心。雪白的門牙簡直就像一把精致的指甲鉗。許多年后回憶起這個場景時他想!澳┠憬,你上次講的故事可以再說下去么?”末末從嘴里吐出一串暗紅色的荸薺皮,不耐煩地道:“等我吃完好不好!彼行┠懬拥乜戳丝茨巧乳T,生怕末末說得太大聲。雖然末末的奶奶每天都會午睡,可誰知道她什么時候會醒過來?墒,末末講過的那個故事實在太有趣了,比電影船來時放的阿爾巴尼亞電影還有趣,他實在想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當末末嚼完一個荸薺,他終于等不及了,小聲道:“要不我們到那邊去吧?”末末笑了笑。也許因為被奶奶管得嚴,不像他那樣被夏日毒辣的驕陽曬得遍體黝黑,她的皮膚很白,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渦!皠e擔心,奶奶現在不會醒的!彼恢滥┠槭裁茨敲纯隙棠滩粫选>退隳┠┠敲纯隙,他還是小聲道:“我們還是去那邊吧,那里你奶奶聽不到。”所謂的“那邊”是一個河埠。貓夢街被一條河截為兩段,一座石橋橫在窄窄的河上,河埠就在橋下。末末皺起眉頭,賭氣似的說:“不,我不要去那里!彼@進了院子里那株石榴樹下,他嘆了口氣,也跟著鉆了進去。這株石榴樹長得很茂盛,枝葉幾乎貼到了地面,里面形成了一個帳篷樣的空間。對于大人來說,當然太小了,然而他和末末在里面卻顯得那么寬敞。當他鉆進去時,末末已經舒舒服服地靠著樹干坐著,一邊啃著另一個荸薺。他到了另一邊,和末末背靠背坐了下來,道:“末末,現在好接著說了么?”樹葉間陽光碎碎地灑下來,像是被一雙大手揉得粉碎了。夏天的正午那么寧靜,尤其是貓夢街,連貓都在睡覺,只能聽得末末啃荸薺的聲音!罢f到哪里了?”他低低說著:“說那些夢變成了貓。”末末的嘴里咬著荸薺,能聽到清脆的碎裂聲。他不敢再去催,只是靜靜地等著。正當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末末突然說了起來:“是那些夢啊!彼穆曇糇兊萌绱擞拿,像是從一個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異樣的魔力。他仔細地聽著,生怕會漏掉了什么。她說,在貓夢街,人們躺下時就會做夢,而那些夢會像云一樣凝結起來,從屋頂透出去。當被月亮曬過以后,那些夢就會變成貓,許許多多的貓。好夢是白色的,有云一樣的長毛,眼神也是溫和的,可假如是噩夢的話就會變成黑貓。那些光亮的黑貓就仿佛身上披了一層緞子,在月亮下弓起背,咪嗚咪嗚地叫兩聲,飛快地從黑瓦上爬過。你說那些屋頂上的貓都是夢變的么?不,不是的。夢和冰一樣,被白天的太陽一曬馬上就化了,什么都看不到,就和衣服曬干了就不濕一樣。夢只有曬過月光才會變成貓,而且這種貓一到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就馬上化了,化得什么都沒有。要知道是不是夢變成的貓,只要看它跑過時腳底下有沒有火。好夢變成的白貓腳底下就像放焰火,不多,一顆,兩顆,紅的白的綠的黃的藍的,就像星星一樣從爪子下飄出。要是有噩夢變成的黑貓跑過,腳底下就會有一串火星,針扎一樣的火星。夢也只有被月亮曬過才會變貓,要是哪天下雨,夢從房頂上冒出來就變不成貓了,只會一縷縷煙一樣散開。要是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抽泣,那是那些夢在哭。身后傳來的小女孩的聲音本身就像一個夢一樣,他半閉上眼。透過樹冠的陽光仿佛被石榴花染上了紅色,在他眼皮上輕輕地磨動,帶著一點癢意,然后他看到了許多貓。許多五顏六色的小貓。像多變的云一樣,那些貓在虛空中打鬧蹦跳,又變成一縷縷淡紫色的光芒。也許晨曦就是這樣來的吧,他想著,夢被太陽曬著了,冰一樣化開。 三、貓夢街的雨 墻已經頹圮了大半。如果不是墻上纏滿了爬山虎死去的莖,這堵墻恐怕馬上就會倒塌吧。從墻頭的缺口看進去,里面是一個小院子。那種院子被稱為“天井”。因為太窄小了,站在里面真的感覺那是站在一口井下。因為好多年不住人吧,地面的草都已長了許多,在春雨中瑟瑟抖動,倒像是積了滿院墨綠色的水。在院子的一邊,是一株半死的石榴樹。他的心微微地一陣悸動。許多年前,自己就曾經和一個小女孩背靠著背坐在這株石榴樹下吧?現在看起來,這株石榴樹實在太小了,還沒有他的個子高,當時卻顯得如此寬敞,樹下幾乎是另一個世界。末末。他的嘴唇輕輕翕動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出這兩個字。真的已經很久了,久遠得像一塊堅硬的石頭。許多年前自己的夢真的曾經變成了一只貓么?或者在雨中煙一樣縷縷升起,升入天際?夜風卷著細細的雨打上他的臉,讓他感到像被細針扎著。不是痛楚,而是一種迷惘,一種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的迷惘。當然,他看到的不會是末末,幾十年了,末末應該嫁為人婦,或者已經生兒育女了。可是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會是真的。不是真的。那么真的又是什么?他想著。夢是無邊無際的,在夢里什么都有可能,也沒有真假之分。那么,究竟是不是一個夢?也許許多年前是一個夢,也許許多年來也是一個夢?赡茏约菏窃谠S多年前夢到了許多年后,也有可能是許多年后又夢到了許多年前,這些念頭如同一條正在吞食自己的蛇一樣讓他茫然,讓他失去了辨別真假的勇氣。是的,這是貓夢街,這是雨。即使這一切再顯得不像真的,但仍然是真的。自己應該在很多年前認識了一個叫末末的小女孩,可是這一切是真的么?難道那并不是一個已經變成了黑貓的噩夢么?他茫然地看著那個天井,又摸出一支煙來。細雨輕柔地灑著,卻又猙獰無比,似乎要撕裂他的皮膚。末末末末末末。這個名字螞蟻一樣爬上來,密密麻麻,讓他一陣陣發(fā)毛。也許是自己在寂寞的童年里所幻想出來的玩伴吧,畢竟這一切太不可能了。這些年來他曾經不止一次這樣想,可是當他看到了那株石榴樹時,這一切猜測都如肥皂泡一樣破了。和末末背靠著背坐在夏天正午的石榴樹下的那種感覺,分明如此真切地殘留在他身上,那絕對不會是一個夢。他點著煙。因為恐懼,打火機打了三次才算打著。那種恐懼并不是單純的害怕,更多的是悔恨吧。他想著。假如末末是真的,那么那個承諾也應該是真的?墒,這幾十年來的奔波和操勞早就讓他忘得一干二凈了,還能想起什么來么?貓夢街的雨是黑色的。墨汁一樣的黑。沁入夢境深處的黑。他一邊抽著煙,一邊讓自己身上的顫抖停下來。 四、貓夢街的桑葚 “今天你拿了什么給我吃?”他有點不安。父母在外地工作,把他扔給了年邁的祖父母。家里有一個餅干桶,祖母有時會給他買一包椒桃片,買一包桃酥,買一根麻花,但吃完了也就沒了,更多時候就是從一個搪瓷大缸里喝水。他有些膽怯地道:“今天沒東西。”“那我不跟你玩!”末末一下關上了門。門關上時,他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陣空落落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叫了起來:“末末,你桑果子吃不吃?”桑果子,就是桑葚。每到夏天,桑樹上就長滿了紫色的桑葚,像一些細珠子綴成的頭飾。據說蛇愛吃桑葚,所以大人總不讓孩子吃桑葚,但是這種甜美的果實對孩子的誘惑力太大了。果然,他剛說出口,門一下又開了,末末露出半張臉:“你采來了?”“沒有!苯z織業(yè)是這個小鎮(zhèn)自古以來的名產,所以養(yǎng)蠶人家把桑樹看得很緊。雖然采點桑葚并不會傷害桑樹,但農民看到小孩子去采桑葚還是會罵的,所以很少有地方可以痛痛快快地吃個夠。當他看到末末又要縮回門后,咽了口唾沫道:“我知道那邊桑園里有個地方可以摘得到,末末,你去不去?”當他發(fā)現那個桑園有個地方可以伸進胳膊去,興奮得快要暈過去了。那也是他的秘密,如果小孩都知道了,那戶農戶就會發(fā)現自己的桑園有這么個缺口。他本來并不想說出來,可是當末末關上門時,他就什么都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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