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王爺,恕難從命


作者:奶香琉璃酒     整理日期:2015-06-20 12:54:39

這是一個王爺與侍衛(wèi)之間的萌故事,女漢子與妖孽王爺一起沖破皇城禁錮、一起闖蕩江湖,之后相愛相知,長相廝守。
    男主身為威嚴(yán)尊貴的九王爺,卻是個十足的痞子;女主莽撞嬌憨又武功高強,女扮男裝成為男主的侍衛(wèi)。當(dāng)王爺暗戀侍衛(wèi),手段百出,得不到她誓不罷休,這場你追我逃笑中帶淚的愛情要如何結(jié)尾?誰說女子必須小鳥依人溫柔似水,快意瀟灑的帥氣俠女也能抱得美男歸!
  作者簡介:
  奶香琉璃酒,90后,文藝雙魚女。晉江VIP作者,擅寫古代言情,正劇歡脫文風(fēng)均有涉獵。
  目錄:
  
  第一章王府金牌侍衛(wèi)長/1
  第二章誓死不當(dāng)女駙馬/19
  第三章一曲天光動四方/35
  第四章皇城第一女高手/65
  第五章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85
  第六章我以我心賭天涯/113
  第七章江湖遼闊任我行/131
  第八章幽靈山莊風(fēng)云起/143
  第九章武林大會藏玄機(jī)/159
  第十章落地生根姻緣劫/175
  第十一章人生無處著相思/195
  第十二章一劍光寒麒麟城/215
  第十三章碧落黃泉為君狂/237
  番外半緣修道半緣君/263
  目錄:
  第一章王府金牌侍衛(wèi)長 / 1第二章誓死不當(dāng)女駙馬 / 19第三章一曲天光動四方 / 35第四章皇城第一女高手 / 65第五章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 / 85第六章我以我心賭天涯 / 113第七章江湖遼闊任我行 / 131第八章幽靈山莊風(fēng)云起 / 143第九章武林大會藏玄機(jī) / 159第十章落地生根姻緣劫 / 175第十一章人生無處著相思 / 195第十二章一劍光寒麒麟城 / 215第十三章碧落黃泉為君狂 / 237番外半緣修道半緣君 / 263第一章王府金牌侍衛(wèi)長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照進(jìn)臥房,我還在和被子難舍難分抵死纏綿的時候,就被門外鬼哭狼嚎的動靜吵醒了。“阮侍衛(wèi)——阮侍衛(wèi)你醒醒。!”醒醒什么醒醒,老娘又不是快死了!暗戎 蔽掖蛑窂拇采吓榔饋,扯嗓子沖外面吼了一句,而后隨手拽過旁邊的外衣披上,慢吞吞走過去開了門——很好,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絕隱那小子。話說到這里就不得不介紹一下,本人阮楓塵,十九歲,現(xiàn)任堯王府侍衛(wèi)長,而面前這個清秀瘦削的年輕男人,也就是絕隱總管,已經(jīng)和我共事很久了。當(dāng)然,他的靠譜程度和我比起來差很多,所以大部分時候我都要擔(dān)任給他善后的角色!靶‰[子,如果你不能給出這么早叫我起床的恰當(dāng)理由,我立刻就拔刀把你砍了,我說到做到!薄皠e啊阮侍衛(wèi),這可是要命的大事,只有你搞得定啊……”絕隱死死扯著我的袖子,看起來簡直要掬一把辛酸淚,“要不是九爺一大早把我叫過去,我能特意來麻煩你么!”嗯,也有道理,怎么說絕隱也是王府里響當(dāng)當(dāng)一號人物,能把他嚇成這樣的估計也只有我家主子了。麒麟城無人不知,我家主子是九王爺墨云堯,那個空有傾城之貌卻品行惡劣的、當(dāng)今皇帝的小兒子!暗昧,你說正事吧,九爺把你叫去干什么?”“九爺說他午飯要吃玫瑰糕!薄八阅阗I去啊,還用得著找我?!”絕隱長長地嘆了口氣:“他要吃驚鴻樓的特制玫瑰糕!薄氨福乙廊粵]有聽出難點在哪里,莫非你不清楚驚鴻樓的地理方位?”“你倒是聽我說完啊阮侍衛(wèi)……”絕隱嘴角抽搐了一下,“九爺說要驚鴻樓的綰菁姑娘親自把玫瑰糕送來!薄啊薄熬艩斶要綰菁姑娘給他跳西域霓裳舞解悶,并要我安排綰菁姑娘晚上在王府過夜!蔽已鲱^望天思忖良久,終是淡定地點點頭:“好的那就這樣吧,早安啊絕隱,祝你成功!闭f著就要關(guān)上房門,沒想到卻被那家伙死纏爛打擋住了門框!叭钍绦l(wèi)你還不如直接把我殺了。”他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攥著我的手卡在自己脖頸上,“這樣一了百了,反正事后九爺也饒不了我!蔽谊幧氐芍骸胺砰_你的爪子,或是讓我剁掉它。”絕隱立刻像觸電一樣把手縮了回去,這小子總忘記我是個女人如此鐵錚錚的事實,當(dāng)然,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身為王府的金牌侍衛(wèi)長,我女扮男裝的本領(lǐng)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有時幾乎連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鏡子里那個帥哥到底是誰了。最無可救藥的是,每當(dāng)看到王府里那些不知情的女眷們眼波盈盈沖我示好的時候,我都不會郁悶反而無比驕傲自豪——這是病,得治了!澳汶y道就不能向九爺闡述一下這個任務(wù)的困難性么?”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額頭上戳啊戳,“慫死你!”綰菁是誰?那可是皇帝老爺?shù)拿耖g義女。人家只是因為戀舊,如今暫居在驚鴻樓,從來不輕易拋頭露面的,更不要說隨便跳舞加陪人過夜了,墨云堯這簡直就是和自家老子叫板,作死的節(jié)奏。“我當(dāng)然勸過了,可九爺說沒關(guān)系,如果我搞不定就……”“就什么?”“就來找你,他說阮侍衛(wèi)辦事能力強,又對驚鴻樓比較熟悉,必定有好辦法。”憑我對墨云堯的了解,他當(dāng)時的言辭絕對不會像絕隱轉(zhuǎn)述的這樣,真正版本應(yīng)該是:“呵呵呵,本王知道你辦不成,那不是還有小楓子了么,她鬼主意多得是,不用擔(dān)心,再說了,本王當(dāng)初把她從青樓買回來不就是為了這么一天嗎?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叫她不必感激本王……”我真想抄起刀沖去東苑把他給做了為民除害,但事實上我是沒那個膽量的,我只能忍氣吞聲想個折中的法子來逃過這一劫。毫無疑問,如果最后沒能滿足要求,墨云堯絕對會獸性大發(fā)狠狠整治我,說不準(zhǔn)會當(dāng)即發(fā)揚包辦婚姻的原則把我許配給豬肉榮——這種損招他腦子里數(shù)不勝數(shù)!昂冒,交給我了!薄罢娴拿?我就知道阮侍衛(wèi)你肯定沒問題的,巾幗不讓須眉啊……那啥,我先走了!闭麄王府知道我是女子的就只有墨云堯和絕隱,所以絕隱總是不著調(diào)地把“巾幗不讓須眉”這句話掛在嘴邊,以此向我顯示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盡管我只能由此看出他的詞匯是多么貧乏。而此刻,他雖然語氣沉痛仿佛對我充滿了感激和不舍,但我依然覺得他滿臉都寫著“終于解脫了”五個大字,欠抽氣息撲面而至。大門“砰”的一下被我合上,將那張俊臉無情隔在了外面。俗話說得好,什么樣的主子養(yǎng)什么樣的奴才,絕隱不著調(diào)的性格肯定是墨云堯傳染的。然而話又說回來,墨云堯能有我這么一個兢兢業(yè)業(yè)威武不凡的侍衛(wèi)長,絕對是前世積德了啊。不曉得他有沒有這個覺悟,會不會夜深人靜之時躲在被窩里偷著樂呢?驚鴻樓被皇帝親筆題過字,是天都麒麟城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青樓,也是供眾多王公貴族娛樂消遣的不二寶地,那里聚集了來自各地的美女和才女,甚至連飲食都是上等珍品。據(jù)說但凡踏進(jìn)這里的男人,無不流連忘返,真真應(yīng)了那兩句詩“琉璃鐘,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fēng)”。唉,一不小心又文藝了。在沒進(jìn)堯王府之前,我也曾是驚鴻樓的一員,不過很慚愧,我不是這兒受萬千寵愛的姑娘,我當(dāng)初只是個……嗯,保鏢。說實話我長得并不怎么像個粗漢,再怎么說也是碧潮山上靈秀環(huán)境養(yǎng)育出來的人兒,但記得師父語重心長說過:“塵兒你萬不要忘了,容貌并不重要,一個女子在江湖上靠什么立足?只有實力,強大實力可助你贏得別人的尊重,所以……所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dá)到出師的標(biāo)準(zhǔn)了,速速下山自謀生路去吧!”直到稀里糊涂被他趕下山我才反應(yīng)過來,死老頭說這么一大堆不就是為了趕緊擺脫我么?!我就知道他相中東面清凈觀里風(fēng)姿不減當(dāng)年的美貌師太,急著恢復(fù)孤身一人前去追求了,虧得我也跟了他十多年,居然一點師徒情分都不講,連出師費都不給一文!這其中的過程就不多敘述了,反正那時剛出師的我還對山下風(fēng)土人情不甚了解,又聽得人講“驚鴻樓的姑娘日進(jìn)斗金”云云,當(dāng)即提了行李搭牛車直奔天都,就想著能在驚鴻樓面試成功。人算不如天算,驚鴻樓是找到了,來意也說清楚了,但在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當(dāng)眾扛飛了三五個試圖動手動腳的樓中壯漢后,老板娘立刻將身前桌面重重一拍,笑得連臉上的脂粉都在簌簌下落:“好!驚鴻樓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月薪三十兩,留下來做保鏢怎樣?”“……老板娘我是個女的。”“擇優(yōu)錄取,不計性別!”“……”然后看在錢的面子上,我心甘情愿成了驚鴻樓的保鏢,從此過上了女扮男裝穿梭于鶯鶯燕燕之間的生活。周圍的姑娘都是嬌聲細(xì)語說著“官人哪股風(fēng)把您吹來了”“官人里面請”“官人,人家好生思念你”之類的,只有我抱著刀粗著嗓子在那里一遍一遍的“喂客官請自重樓上的姑娘賣藝不賣身”“喂客官我們這里的姑娘都不會唱十八摸”“喂客官驚鴻樓不提供男色服務(wù),請你注意影響……客官……你敢摸我找死啊”……若是一直如此也就罷了,誰知某日突然半路殺出個墨云堯,他好死不死來驚鴻樓尋樂子——盡管他事后解釋說自己屬于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鬼才相信。他在親眼目睹我威風(fēng)凜凜瀟灑不羈冷峻非凡地解決了數(shù)個醉酒鬧事的練家子后,居然來了興致,直接走到我面前,笑瞇瞇開始搭訕。搭訕就搭訕吧,結(jié)果一開口就是:“喂,你胸布沒纏好吧?”“……”說實話,那天我其實是忘記纏了,但由于除了老板娘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知情者,其他人都將我默認(rèn)成男人,所以也沒誰產(chǎn)生懷疑。他貼近我耳邊悄悄道:“你也真夠不用心的,這么平的身材居然還會露破綻,隨便纏兩圈不就好了?”當(dāng)時我不知道他是九王爺,所以頓時怒火中燒地要挽袖子揍他個滿面開桃花,但很快被老板娘制止了,理由是這位爺方才出了大價錢,已經(jīng)把我給買了。老板娘竟然差勁到連樓中保鏢都可以隨意販賣嗎?我又沒簽賣身契!于是我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被賣了身。當(dāng)時要不是他在暗處似笑非笑地向我顯示了那塊堯王府專屬玉牌,我是死也不會同意跟他走的——沒辦法,我終究還是沒骨氣地向強權(quán)低頭了,師父我給你丟臉……呃,算了,反正你也沒什么臉可讓我丟,F(xiàn)在我總是這么安慰自己,保鏢和侍衛(wèi)性質(zhì)都差不多,而且再怎么說也算是公差,檔次提升了不止一點點。就算墨云堯吝嗇到從來不發(fā)工資,且刀子嘴蛇蝎心還時常想些古怪點子來刁難手下……我也可以忍的。好吧我承認(rèn),是不得不忍。人生在世百十來年,我才經(jīng)過了不足五分之一,未來的道路還長著,個中辛酸得慢慢體會;貞浲戤,現(xiàn)在我又回到了曾經(jīng)戰(zhàn)斗過的地方,也就是驚鴻樓。這里的裝潢設(shè)施基本上沒有改變過,想想也不過才一年多而已,居然生出了世事變遷的滄桑感,我果然是被墨云堯折磨神經(jīng)了么?再一抬頭,發(fā)現(xiàn)老板娘已經(jīng)笑容滿面地朝這里迎了過來!斑@位客官里面請……誒?”我想她一定是認(rèn)得我的,否則不會是這種尷尬表情。“老板娘別來無恙啊!蔽也[著眼睛笑模笑樣,“還記得當(dāng)初被你賣掉的小保鏢么?”她本能地一個激靈,連忙把我拉到旁邊,低聲道:“楓塵啊你可別怪我,我也實在沒辦法,九王爺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原來她早曉得那日花大價錢的是九王爺,墨云堯這人也太不低調(diào)了,拿個玉牌到處顯擺還談什么微服私訪!“好吧,閑言少敘,我今天是奉命而來!薄斑馈罹磐鯛?shù)拿?”“這不是廢話么!”老板娘迷惑道:“我們這里已經(jīng)沒有女扮男裝的保鏢了,不知九王爺又相中了誰?”合著在她眼里墨云堯有怪癖,不喜歡漂亮姑娘只關(guān)注女扮男裝的偽漢子。我負(fù)手而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家九爺說了,想請綰菁姑娘去府上走一趟。”老板娘登時面色呆滯!皸鲏m啊我知道你現(xiàn)在進(jìn)堯王府發(fā)達(dá)了,但你也不能利用職務(wù)之便整治我呀!綰菁可是當(dāng)今皇上的義女,我們驚鴻樓平日里伺候她都是提心吊膽的,哪里還敢隨便放她去別的地方?”于是半個時辰后,她還在絮絮叨叨和我講著自己的難處,一面還不斷往我杯里續(xù)茶,我模棱兩可地點著頭,只一門心思吃她面前的菱葉酥!鞍,在王府當(dāng)差不容易啊。”我擺出和她交心的凝重姿態(tài),語氣沉痛,“說實話,綰菁帶不回去我會挨罰,但我又不愿意為難你……老板娘,你這里還有別的姑娘么,要極品的,能代替綰菁去交差的!蔽疫@次來驚鴻樓本是打定了主意帶地位僅次于綰菁的琴女白盼兒回去,但一開始直接要人老板娘肯定會磨磨嘰嘰,所以只得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果不其然,老板娘主動驗證了我的構(gòu)想:“要不我讓盼兒跟你走一趟吧?怎么著也比綰菁強啊,她應(yīng)該不會拒絕的!薄芭,盼兒姑娘啊……”我佯裝苦惱地思索片刻,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行吧,大不了我回去和九爺說兩句好聽的!薄鞍盐业男∽孀,多謝多謝。”我笑道:“不客氣,趕緊把盼兒姑娘請出來吧,轎輦停在后院,別驚動旁人!毕肓讼耄盅a充一句,“別忘了九爺?shù)拿倒甯!薄贿^說是帶給墨云堯的玫瑰糕,其實我讓老板娘多做了一份犒勞自己,回去的路上我嘴就沒閑著,一塊接一塊,只覺甜香四溢回味無窮,連白盼兒掀開簾子都沒發(fā)覺!八∥抑毖,阮侍衛(wèi)。”她若有所思地瞥我一眼,“看來堯王府伙食并不好!逼叫亩撐覍Π着蝺菏菦]什么好印象的,當(dāng)初在驚鴻樓所有姑娘都對我很客氣,唯獨她心高氣傲成天用鼻孔看人,講話也陰陽怪氣的,就好像會彈琴唱歌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一樣——嗯,要說也的確了不起,至少我就不會。可是我會別的呀,比方說用琴弦兒當(dāng)暗器……但這些心理活動是不可以放在臺面上的,畢竟我一會兒還得指望她幫忙,所以只能采取微笑服務(wù):“盼兒姑娘哪里的話,我們是下人,有口吃的就行了,但像你這種尊貴的客人,到王府必然會受到最好的待遇!薄澳蔷秃。”她悠悠然放下了簾子,“尋常飯菜我是吃不慣的!睂こo埐顺圆粦T?真說得出口!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即將面對的墨云堯堪比豺狼虎豹,這樣一來也算省了不少煩心事。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我也懶得再搭理她,當(dāng)即示意轎夫加快腳步,抓緊朝王府趕去。實在不怎么招人喜歡,好想給她一巴掌。以上乃絕隱對白盼兒的第一印象,理由是對方一進(jìn)門就沒給他好臉色,連笑都不帶笑一下的,標(biāo)準(zhǔn)冰山臉。“不管怎樣我也是王府大管家吧?她居然無視我!”他氣得在屋里跳腳,“別忘了,九爺要的是綰菁,又不是她!”我抄起旁邊的空茶碗敲在他頭上:“閉嘴!不要瞎嚷嚷這種原則問題,我們都必須確信白盼兒是個比綰菁強一百倍的女人,這樣才能在九爺問話時表現(xiàn)得足夠理直氣壯!”絕隱扶著腦袋,挺委屈地看我一眼:“這不明擺著說瞎話么,綰菁姑娘是驚鴻樓花魁,而這個白盼兒……還不如阮侍衛(wèi)你長得好看!彪m然這話聽著有點別扭,但考慮到白盼兒畢竟是個大美人兒,能和她相提并論,我心中也頗感安慰——不得不說,我似乎正在慢慢降低自己的檔次。“別廢話了,九爺那邊情況怎樣?”“呃,一下午沒異常動靜,就只聽見白盼兒在彈琴!薄芭,是么?”“當(dāng)然!苯^隱神情間顯出幾分慶幸,“沒準(zhǔn)九爺一滿意,咱就蒙混過關(guān)了!贝蟾乓仓挥羞@小子才會一味沉浸在毫無根據(jù)的自我安慰情緒之中,憑我日常對墨云堯的了解,他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地放過我們?越是平靜的表面,背后就越可能蘊育著巨大的風(fēng)浪,想到這里,我森森感覺背后掠過一陣寒意!八懔耍疫是去打探一下吧!薄f做就做,我當(dāng)即直奔東苑墨云堯的住處,用眼神嚇退了四周伺候的下人,而后小碎步挪到門前開始凝神細(xì)聽——說實話,整座王府之內(nèi),有膽量偷聽主子墻角的估計也就只有我一個了,為此,絕隱曾不止一次稱贊我“巾幗不讓須眉”,沒錯他就是這么說的,語言貧乏的家伙。屋內(nèi)琴聲悠揚泠泠如山中清泉,縱然聞?wù)卟皇切屑乙泊蟮帜軌蝮w會出彈琴之人的技藝高超。正當(dāng)我暗暗感嘆白盼兒有兩下子居然能堅持彈了這么久時,屋內(nèi)驀然傳來墨云堯那極具辨識度的魅惑聲音。“可以了。”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聽得白盼兒略顯不解,她柔聲道:“莫非是盼兒選的曲子不合王爺心意?”嚯,嗓音曼妙得把人心都快弄化了,剛才和我說話時怎么不是這個狀態(tài)?墨云堯笑了一聲:“本王聽得出你心不靜,撫琴之人若是被紅塵俗世遮迷了視線,那么就很難再做出純粹的曲子了!蔽液喼辈桓蚁嘈抛约旱亩,這么正經(jīng)而有內(nèi)涵的言語怎么會是他能說出來的呢?墨云堯緊接著又道:“相比之下,本王更喜歡街邊那個賣蜜汁叉燒包的老大爺,人家竹板打得就很有韻味,充滿生機(jī)熱情洋溢,你該學(xué)學(xué)!卑着蝺撼聊撕镁,大概是被噎得夠嗆。“既然如此,王爺又何必將盼兒叫來府中呢?”“本王也很奇怪啊。”墨云堯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小楓子這個人最好偷工減料投機(jī)取巧,也難為你了被她抓來頂包,回頭本王替你批評她!辈欢鄷r,里面?zhèn)鱽黼[隱的抽泣聲!凹热蝗绱,那便是阮侍衛(wèi)辦事不利,不知她為何如此別有用心,憑借職務(wù)之便羞辱盼兒,還欺騙王爺!蔽,大姐不帶你這樣的啊,你裝可憐扮無辜我都沒意見,可干嘛非得捅我一刀?沒想到墨云堯反而附和著應(yīng)道:“對啊,她欺騙本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本王都快習(xí)慣了!薄巴鯛斶@是何意?盼兒不懂!薄奥牪欢退懔。”墨云堯語氣仍是笑吟吟的,“天色不早了,本王這就派人送你回去如何?畢竟王府里沒有安排你的晚飯。”“……”看來墨云堯的不滿意程度已經(jīng)超出了預(yù)期想象,暴風(fēng)雨是不是就要來了,也許該去通知絕隱一聲,讓他也做好準(zhǔn)備,好兄弟講義氣么,誰都不能臨陣脫逃。我暗自嘆了口氣,正欲開溜,誰知剛剛轉(zhuǎn)過身去,房門就被人從里面用掌風(fēng)推開了,我霎時暴露在了他們的視線內(nèi)。“小楓子,在門外站了這么長時間,好玩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動偷聽的念頭以至于現(xiàn)在被墨云堯發(fā)現(xiàn)——當(dāng)然,原先我每次偷聽他基本上都能發(fā)現(xiàn),只不過他習(xí)慣了而已。房門還大開著,白盼兒站在門口半嗔半怨地瞪著我,陰陽怪氣地說著:“阮侍衛(wèi)居然還有偷聽主子墻角的癖好么?真是少見!薄斑?剛才九爺是不是說要把盼兒姑娘送回去。俊蔽乙膊缓退龔U話,直接朝身后吼了一句,“來人,送客啦!”墨云堯笑道:“就按小楓子說的辦吧,恕本王身體欠佳不能遠(yuǎn)送!边身體欠佳,腎虧了吧你?很快就有府中下人走過來,恭敬謹(jǐn)慎地把白盼兒引走了,后者臨離開前還不忘惡狠狠瞥我一眼,大有秋后算賬之意。其實我真挺想誠懇地對她解釋一句,這不怪我,全是墨云堯這個無良主子給逼的啊。“小楓子。”“誒誒,我在呢,爺!币幻胱児吠冗@種技能我完全是無師自通。墨云堯從屋里不緊不慢踱出來,負(fù)著雙手瞇起眼睛打量我,夕陽余暉落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映得那雙狹長黑眸隱隱泛光,好看得不似真人。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視線被晃了一下。“本王問你,綰菁呢?你拿個殘次品糊弄人,當(dāng)本王是傻子?”我嘆了口氣,沉痛萬分地低著頭:“爺,您得注意措辭啊,白盼兒畢竟也是驚鴻樓一號人物,怎么就成殘次品了……”墨云堯悠悠然道:“驚鴻樓要價最高的女人,陪睡一夜的價錢以黃金計算——典型愛立牌坊的賤人,本王看不上眼!薄盃敯,你講話永遠(yuǎn)那么露骨!北M管如此,我卻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觀點。要知道綰菁色藝雙絕且自重自愛,那是從來不肯隨意向達(dá)官顯貴折腰的,難怪會得到皇帝青睞——相比起來,兩人一個是沾滿俗世塵埃的美艷牡丹,另一個是高潔出群的天山雪蓮,高下立顯!八孕髯,你把這么個女人帶回來,是為了羞辱本王眼光么?”這罪名可真夠嚴(yán)重的,我?guī)Я丝耷豢蓱z兮兮道:“爺,我再不敢了,實在是那綰菁姑娘帶不回來!”“你平時鬼主意不是挺多么,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變蠢了?”“回爺?shù)脑,我只是很單純地怕死而已。”怕被皇帝知道就地斬首。墨云堯幽幽嘆息,走過來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這動作我再熟悉不過了,絕非用來表示我倆主仆情深不分尊卑,而通常都說明他又要出餿招整我了!靶髯,今晚來本王房里吧。”老天爺,什么情況?這邀請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墨云堯丟下一句“為了懲罰你,今晚菜里沒有肉”就飄然遠(yuǎn)去,留我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威脅誰呢?反正平時我的飯菜里也很少有肉!深夜來臨,一彎新月清冷冷掛在天邊。直到快把臥房大門撓爛了,我才終于做出決定:慷慨赴約——反正也躲不過去,我還就不相信,難道墨云堯能把我生吞活剝了?不可能的,我倆不至于結(jié)那么大仇,他要殺人早就殺了,哪里至于留我到如今。而說起非分之想么……墨云堯曾經(jīng)提到過,他認(rèn)為但凡是個正常男人就不應(yīng)該對我這種身材感興趣,更何況在他眼里我本來就算個男人。就這樣轉(zhuǎn)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我一步一挨站在了墨云堯的房間外,誰知還沒等我鼓足勇氣敲門,門就開了。墨云堯只穿著一身單薄的褻衣,淡定從容地把我拖了進(jìn)去!靶髯,你又遲到了!薄啊瓲敚@穿得也太簡單了吧?”“你睡覺的時候會穿戴整齊?”他白我一眼,說實話,那么漂亮的眼睛用來翻白眼真是暴殄天物,“讓本王等那么久,你架子很大。俊蔽铱嘀槪骸爸皇菫榱吮硎緦?shù)淖鹬囟鴵Q了件衣服而已。”“你的侍衛(wèi)服從當(dāng)差那天起就是這件,以為本王眼瞎了么?”“我腰帶換了,原來是黑的現(xiàn)在是灰的。”“……”就像是我習(xí)慣了他的不著調(diào)一樣,他也同樣習(xí)慣了我的抽風(fēng),“站一邊去。”我縮著脖子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看他拿修長手指一顆一顆挑開胸前扣子,裸露的肌膚在燈燭的光亮下呈現(xiàn)出格外惑人的顏色!盃斈蛯嬃藛?要不我先退下?”我說著拔腿想開溜。“站住。”得,我就知道這混蛋不可能放過我。“爺您到底有什么事啊……”墨云堯斜倚在床榻上,微瞇著眼睛上下打量我,神色慵懶閑適:“今天你把本王搞得很不開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綰菁來不了你就代替她吧!”我是不是該感動得淚流滿面啊,他居然把我和綰菁相提并論!盃,代替綰菁姑娘,恕我有心無力……”“本王又不讓你彈琴跳舞的,唱個曲兒總行吧?”我要怎么和他解釋自己曾經(jīng)因一展歌喉而被師父追得滿山亂竄的如煙往事呢?最重要的是,我連一首完整的歌詞都記不住!盃斈愦_定要聽嗎?我能唱的都是從大街上隨便學(xué)來的曲子……”然后即興編詞!澳愀页就蹙透衣。”于是在那個難忘的夜晚,堯王府上空整宿都回蕩著我抓心撓肝的歌聲,字字珠璣情真意切,余音繞梁三日未絕!笆宓脑铝翏煅铰锩刺焐希骱訕蜻呑鴦尤说墓媚,姑娘啊姑娘你為什么惆悵,她說我在思念那未歸的郎。天涯苦旅不如家鄉(xiāng),考取功名身在遠(yuǎn)方,盼得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有情人終成眷屬喜氣洋洋,誒!喜氣洋洋——!”那天晚上我唱得很爽,而墨云堯也聽得很滿意,至于為什么說他很滿意,具體表現(xiàn)就是——這混蛋睡著了。本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誰知第二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那首胡謅的歌曲已經(jīng)起到了給王府眾下人洗腦的作用,因為無論我走到哪里都能聽到有人低聲哼哼那熟悉的旋律,無論他們是在刷碗、掃地抑或是做飯。甚至當(dāng)我路過絕隱身邊的時候,還聽到他無意識唱了一句“十五的月亮掛呀嘛么天上,西河橋邊坐著動人的姑娘……”!靶‰[子,你發(fā)春了?要不我去求九爺,讓他把桂花指給你?”“阮侍衛(wèi)你不知道么?現(xiàn)在大家都在傳唱這首歌呢,據(jù)說是得到九爺特許的!碧厥裁丛S,分明就是故意丟我的人!“不過說起來,九爺對你很偏愛呢阮侍衛(wèi),他還對我們夸你嗓音的穿透力是獨一無二的!”“……”笑容霎時僵在了臉上。好吧,我果然高估了墨云堯的人品,他人生的樂趣就在于糟蹋我的名聲、消磨我的節(jié)操,又怎么會放過如此有利的機(jī)會呢?蒼天吶能不能告訴我,以后要怎么面對王府下人們暗地里的嘲笑!“小隱子。”“嗯?”我陰森森瞪著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這首曲子堪稱神作,告訴他們一定要好好唱,爭取發(fā)揚光大,唱到宮里去讓皇上也聽聽!”絕隱:“……”其實平心而論,堯王府的侍衛(wèi)長算是個閑差,不需要沖鋒陷陣也用不著幫主子跟別方勢力勾心斗角——當(dāng)然,估計墨云堯也沒那個勾心斗角的興趣。我的責(zé)任無非就是每天在王府中巡邏,從前院到后院,從東苑到西苑,然后隨時做好替主子搞定各種混賬想法的準(zhǔn)備。還是那句話,如果飯里肉類再多些、俸祿再漲些、精神壓力再小些……我是完全能夠懷著感恩之心去工作的,只可惜墨云堯始終不給我這個機(jī)會。其實我不止一次產(chǎn)生過弒主心理,但考慮到將來亡命天涯的悲慘景象,幾經(jīng)掙扎,我依然選擇了安于現(xiàn)狀。我目前只盼著他不要每天都出幺蛾子。然而天不遂人愿,又是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當(dāng)我在房間里換好衣服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目光無意中掠過桌臺,腦海中霎時蹦出一個念頭:我玉佩呢?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物件就是那塊刻著“楓塵”二字的玉佩,它還是我十歲那年師父特意下山帶回來的禮物,這么久從不離我的身,可是貌似這兩天我都沒有看見過它。驀然福至心靈,我瞬間反應(yīng)過來:那天明明是在墨云堯的房里唱了一宿小曲,回來后就再沒見過玉佩,是不是落在他那了?要真是這樣事情可就復(fù)雜了……思前想后,我一咬牙一跺腳,毅然決定——還是豁出老臉過去求他吧,希望他能念在主仆情深的份上,爽快一點成全我。誰知出乎意料的是,墨云堯的房間還亮著光,我面無表情站在門口,看到里面令人遐想聯(lián)翩的身影赫然映在窗紙上。好吧,這都什么時辰了居然還在洗澡,我的確有勇氣在他睡著的時候砸門吵他起來,但卻萬萬不能夠在他沐浴的時候公然闖入。無奈地嘆息一聲,我悄然轉(zhuǎn)身,準(zhǔn)備緩緩再來找他!靶髯印痹撍赖暮魡竟眵劝沩懺谏砗,我虎軀一震,不情不愿地重新挪回到門邊:“爺,我是路過的……”“哦,呵呵!蹦茍虻溃奥愤^?路過值當(dāng)在門口站這么久?你想偷看本王大可以直說,不必遮遮掩掩。”實踐證明,在墨云堯犯自戀狂的時候千萬不要順著他說話,不然會被他占據(jù)主動權(quán),我深諳此理,所以立刻機(jī)智地轉(zhuǎn)開了話題:“爺你叫我有事么?是不是換洗的內(nèi)衣沒有了?我去幫你叫桂花!”“滾回來!蹦茍虻溃骸斑M(jìn)來,幫本王取一下帕子!蔽也磺椴辉傅赝崎_了門,心里暗暗自我催眠:“我是個男的我是個侍衛(wèi)我目睹自己主子洗澡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房門打開,燈燭光亮無意中晃了我的眼,我將遮在面前的手緩緩放下,這才謹(jǐn)慎地望向浴桶中的墨云堯。墨云堯也在看著我,秀長雙眼微瞇,帶著慣常似笑非笑的表情,如墨黑發(fā)濕漉漉沿兩肩垂下,露在水面上的身體肌肉分明,泛著性感迷人的水光!盃斈愕呐磷印!蔽野炎琅_上的帕子疊好雙手奉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恭恭敬敬以此顯示自己絕對沒有褻瀆之意,“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睡覺了!彼膊簧焓謥斫,只是低低笑了一聲:“這么著急回屋做什么?急著在夢中滿足你日漸蕩漾的春心?”我:“……”“其實沒那個必要啊小楓子,本王就在這不來不去的任你隨便看,就當(dāng)賑濟(jì)災(zāi)民了怎么樣?”他笑瞇瞇繼續(xù)刺激我,“放心,本王肯定不會和別人提起的。”“……”縱使一個人再鬼話連篇,朝夕相處也就慢慢習(xí)慣了,我嘆了口氣,語氣沉痛道,“爺,實不相瞞,我只是想來取件東西,碰巧看見你在洗澡而已。話說,能不能先把那塊玉佩還我?”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就是那塊做工粗糙雕刻丑陋的、白給別人都不會要的玉佩么?”“爺,你有必要加那么多前綴么……”“本王就知道你喜歡這種不入流的小玩意,特意好好為你保存著。”他突然毫無征兆把右手從水中伸出來,手腕上掛著的赫然就是我的那塊玉佩,“喏,是它沒錯吧?”我連連點頭:“沒錯沒錯,謝謝爺!”說著伸手就要去拿,結(jié)果他手指合攏又收了回去!斑你可以啊,拿什么感謝本王?”身為堂堂九王爺居然找自家侍衛(wèi)長索要謝禮真的大丈夫嗎?!我繼續(xù)低著頭,言辭懇切:“爺,我的俸祿都存在您那,您隨便取隨便用!薄靶髯,你這是在變相指責(zé)我為人吝嗇!”他還真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安徊唬瑺斈⒚魃裎湓趺磿邌菽睾呛呛恰彼麚P眉冷笑一聲:“還敢諷刺本王?成,本王也不和你廢話,這塊玉佩還是扔掉吧!蔽已鄢蛑麚P起手準(zhǔn)備把玉佩遠(yuǎn)遠(yuǎn)丟出去,由于護(hù)財心切,頓時“嗷”的一嗓子就撲了過去,誰知這混蛋居然趁機(jī)偷襲,猿臂伸展就勢箍住我的腰,用力往回一帶,枉我武藝高強一世英名,竟連反抗的念頭還沒轉(zhuǎn)過來就被他拽進(jìn)了浴桶里,瞬間濺起一大片水花。“啊啊啊啊——!”慘叫聲驚天地泣鬼神,當(dāng)我終于從水中撲騰出來的時候,腦海中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死,老娘喝了他的洗腳水!相比起來,始作俑者墨云堯比我鎮(zhèn)定從容多了,他甚至還慢悠悠撥了一下額前亂發(fā),沖我痞氣地?fù)P起唇角:“小楓子,你這么大聲叫喚,不知情的還以為本王把你強暴了呢!毕雭碓贈]有哪個王爺能像他一樣面不改色說出“把你強暴”這種話了,何況還是面對著穿著侍衛(wèi)服的我,但是我連憤怒的時間都沒有,就眼睜睜看著大門被撞開了,緊接著絕隱帶了一群持刀的手下,慌慌張張出現(xiàn)在了門口!坝写炭,保護(hù)王爺……誒?”其實我是能夠理解他們的,任憑是誰親眼見到自家王爺和府中侍衛(wèi)長泡在一個浴桶里都會覺得難以置信,尤其在除絕隱之外的其他人眼中,我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血氣方剛的男人——不過就目前來看,墨云堯是一絲不掛的,而我是穿了衣服的,場面看起來更像是我試圖強暴他……我已經(jīng)羞愧欲死到快要把腦袋扎進(jìn)浴桶里了,然而正在這樣無限尷尬的氣氛下,身后的墨云堯陰森森開了口:“刺客在哪里?”“那個……屬下方才聽到房間里傳來慘叫……”“是你幻聽了!薄啊薄半y道本王洗個鴛鴦浴也需要提前告知你們嗎?再不離開統(tǒng)統(tǒng)殺無赦!蹦茍蛟捯粑绰洌媲膀嚾粠н^一陣狂風(fēng),待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房門又被重新關(guān)好,絕隱一行人早已不知所蹤。老天爺,這下我的清白真是用鮮血也洗不干凈了。∽阅峭淼摹傍x鴦浴”事件后,玉佩我是要回來了,而臉也終于丟干凈了,F(xiàn)在無論我走到哪里,都能深刻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的復(fù)雜目光,有驚訝有鄙夷有羨慕還有哀怨——最后這個大體屬于那些之前暗戀我的女眷們,畢竟我也算是王府之內(nèi)除墨云堯之外最帥的男人了——這話聽著真別扭。對此,絕隱則表現(xiàn)出了十二分的崇敬之情,并運用他貧乏的語言能力繼續(xù)夸贊我“阮侍衛(wèi)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靶‰[子,需不需要我給你灌輸一下強者為尊的理念?”我單手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搖晃得像是在風(fēng)中飄零的落葉,“除非你有把握能打得過我,否則,不要再惹我生氣了可以嗎?”他用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我,聲音帶著哭腔:“阮侍衛(wèi)我錯了,但你的確是很了不起啊。”“我最后再解釋一句,那晚確實是個意外,我就是進(jìn)屋去給他拿帕子的。”結(jié)果不小心被他扯進(jìn)了浴桶而已。絕隱似是猶豫了很久,禁不住往我腰間瞄了好幾眼,這才小聲嘟囔道:“恕我直言阮侍衛(wèi),你這塊玉佩……不就是前幾天九爺一直在手里把玩的那個么?”“大概是的。”我說。那混蛋不是說我玉佩做工粗糙雕刻丑陋,白給都沒人要么?“阮侍衛(wèi)啊,我再告訴你個事情,你可一定要保密!苯^隱見我并未表示反對,便上前一步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另外,據(jù)說那天晚上,九爺故意耽擱了很久才讓下人去燒水洗澡,好像是特意在等什么人呢——大家都說九爺在等阮侍衛(wèi),懷疑你倆提前約好了!蔽遥骸啊笨磥硎窃摻o墨云堯物色個王妃了,雖然這事我也決定不了,我接觸的女人越來越少,導(dǎo)致現(xiàn)在回想起來似乎只有桂花最適合嫁給他……不得不說,緣分真是奇妙,傍晚時分我居然在庭院里看到了收拾好碗筷正要去柴房的桂花。其實我倒是經(jīng)常能看到她,只不過目前暗中惦記著要給墨云堯找王妃,所以乍一見她就有點情難自禁——不,是福至心靈。“阮侍衛(wèi)好!逼叫亩摚鸹ㄊ莻挺美的姑娘,五官標(biāo)致笑容嬌俏,放到大街上也絕對是有相當(dāng)回頭率的,可惜埋沒在堯王府了。我登時頭腦一熱,順口問道:“桂花,想不想嫁人啊?”“阮侍衛(wèi)何出此言?”桂花驚訝地看著我,眼眶居然紅了,“難道是王爺對奴婢不滿意,想要趕奴婢出去?”“哪里哪里,你別多心哈!痹僬f了遣人出府這種事一般都是絕隱負(fù)責(zé),不歸我管,我見嚇著了人家,連忙解釋,“我就是隨便問問,如果讓你嫁給咱九爺,你會有什么感想?”后一句話刻意壓低了聲音。桂花一雙杏眼霎時瞪得溜圓:“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阮侍衛(wèi)這么說會讓奴婢折壽的!”“呃,我說著玩的,你就當(dāng)沒聽到吧。”“堯王府中敢這么說笑的,恐怕也只有阮侍衛(wèi)了,況且……”桂花臉色微紅,眉眼含俏地瞥我一眼,“奴婢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闭f完也不待我反應(yīng),轉(zhuǎn)身托著碗筷腳步輕盈地跑遠(yuǎn)了。我站在原地,琢磨半天才回過神來:這丫頭指的是我吧?難怪平日里我練功的時候,她總在一旁偷看。還沒等我感慨一下自己魅力太大,身后就輕飄飄傳來了熟悉的男聲:“小楓子,偷著算計本王很爽對吧?”“……”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你永遠(yuǎn)想不到墨云堯會在哪個角落突然出現(xiàn),我沉重地轉(zhuǎn)過身,“爺,您一定是聽錯了!薄班艑,本王聽錯了,本王不該聽到你說想讓桂花當(dāng)王妃,也不該聽到桂花喜歡你這件事!痹鹿庀滤灰u素白長衫負(fù)手而立,嫵媚的鳳眼微微上揚,眸中波光流動風(fēng)華絕代。如果不是因為心情太過忐忑,我倒真想好好欣賞一下:“爺你罰我吧,大不了我從此以后都吃齋。”他勾起唇角悠然笑道:“本王寬宏大量,怎么可能如此委屈你呢?呵呵,別害怕,本王就是委托你辦件事而已!蔽掖蛄藗寒顫,不祥預(yù)感霎時涌上心頭。果不其然,他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如晴天霹靂將我雷翻在地:“桂翎公主明日要來堯王府,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好好接待!薄盃敚疫是吃齋吧……爺,爺你別走啊,爺咱再商量商量吧,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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