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風(fēng)雪山神廟


作者:林戈聲     整理日期:2015-06-13 22:30:13

月有陰晴,硬幣有兩面,人生不止一條線。
  故事的陰面,古樸恢弘的山神廟大門敞開,進得去卻出不來。壓抑的黑暗里,說話的人許多,人影卻不見一個。每個人的名字都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每個人說的都可能是謊言。詭異的山神廟在無聲運轉(zhuǎn),藐視物理法則、宇宙秩序、人情世故,收割著陷入其中的生命。每個走失的人在其中尋找一線生機,卻意外地找到了生死之外的東西……
  故事的陽面,是海城市內(nèi)一個接一個的奇怪案件,尸體還沒冷透,死者們卻又活著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里。刑警隊的新人趙錢孫似乎知道點什么,但他不僅不查案,還莫名其妙地研究起相對論和量子力學(xué)。隨著案件調(diào)查漸漸展開,趙錢孫的身份像是迷霧,又逐漸清晰……
  風(fēng)雪山神廟,一切秘密都在這里匯聚又在這里逝去。
  作者簡介:
    林戈聲,科幻懸疑武俠多棲作者,作品《風(fēng)雪山神廟》獲得首屆“這篇小說超好看”類型文學(xué)獎年度新人獎。寫故事上癮,懸疑奇幻科幻毫無禁忌,最開始是為了記下自己的那些怪念頭,后來發(fā)現(xiàn)有人喜歡看,熱血體質(zhì)催發(fā)小宇宙,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在這些小世界里不虛此行,然后下一個故事,我們不見不散。
  目錄:
  一/遇險001
  二/沒頭腦小姐011
  三/被灰掉的第一人023
  四/不高興先生037
  五/睚眥的暗語049
  六/死者復(fù)活?059
  七/通往永生之地073
  八/情侶之間的翻轉(zhuǎn)081
  九/兇手的炫耀093
  十/身份曝光107
  十一/趙錢孫的秘密119
  十二/木乃伊(上)131
  十三/木乃伊(下)139
  十四/信上的詭計147
  十五/復(fù)仇者161一 / 遇險001
  二 / 沒頭腦小姐011
  三 / 被灰掉的第一人023
  四 / 不高興先生037
  五 / 睚眥的暗語049
  六 / 死者復(fù)活?059
  七 / 通往永生之地073
  八 / 情侶之間的翻轉(zhuǎn)081
  九 / 兇手的炫耀093
  十 / 身份曝光107
  十一 / 趙錢孫的秘密119
  十二 / 木乃伊(上)131
  十三 / 木乃伊(下)139
  十四 / 信上的詭計147
  十五  / 復(fù)仇者161
  十六 / 我遇到了“我”181
  十七 / 你們這些罪人201
  十八 / 真相207
  十九 / 決戰(zhàn)225
  尾聲243一
  遇險
  我倉促上路了。
  黑乎乎的荒山蹲在鉛灰色的天空下,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覆滿苔蘚的石階順著山勢,繞過茂密的灌木叢拐了個彎,那座廟宇就在那里,圍墻高壘,墻粉斑駁,仿佛是為了與我相見,才推開紋絲不動的空氣,顯露出蒼老而威嚴(yán)的龐大身軀。
  廟前蹲著一對石獅子,我穿過它們跨進前殿,這時一道人影從窗后一閃而過。
  “表舅?”我跟了過去,前殿的后窗對著外形大小都差不多的中殿,兩座建筑間隔著光禿禿的空地,沒有人,那道影子也許是鳥雀飛過的投影。
  住在近郊農(nóng)村的表舅帶著表舅媽進城看病,說是徒步到城邊荒山上這座古廟等我接應(yīng)。雖然挺想讓他們坐車進城的,但為了結(jié)束他老人家在電話里關(guān)于二十多年前送給我家一袋玉米的沒完沒了的回憶,我只好趕緊歡天喜地地應(yīng)承了下來。
  現(xiàn)在我花了兩個多小時、倒了四班地鐵趕到了約好的地方,這座深藏于荒山的三進深的建筑里卻根本沒有人,手機也沒有信號。既然答應(yīng)了,總是我的責(zé)任。匆匆晃了一圈后,我決定下山,至少得有手機信號了,才能聯(lián)系上他們。
  從灰撲撲的廟門跨出去的一剎那,眼前的景象忽然變了,像在兩個電視頻道間迅速切換一樣,廟宇不動聲色地閃到我面前,身后的高墻和殿堂卻化為一片荒山。
  確定自己的眼睛沒問題后,我滿腹疑惑地轉(zhuǎn)過身,往山下走了兩步,再一看,荒山再次愁眉苦臉地溜到了我身后。我確信自己剛剛才一腳跨出門檻。
  來來回回一共試了十多次,無論我向哪個方向出發(fā),結(jié)果都是邁著兩條腿筆直地走進這座荒山古剎。前胸和后背的冷汗濡濕了T恤,我弓著背坐在高高的門檻上,總覺得視線的死角有什么人在窺視著我,門口那對石獅子似乎會趁我不備悄然轉(zhuǎn)過頭來。
  枯坐半晌,心一橫,我起身向破廟深處走去。我倒要看看能走到哪里。
  很快,高高的灰色圍墻攔在眼前,像是一直豎到了天上,不借助工具不可能爬得出去,而且就算爬,估計也只是莫名其妙地再次爬進來而已。
  我失望地拖著腳步往回走,那兩扇對開著的廟門不知什么時候竟悄無聲息地合死了。我試著猛踹一腳,木門的反彈力震得我一屁股跌倒在地上,透過一指寬的縫隙往里張望了幾眼,冷汗就順著太陽穴慢慢地淌了下來:在我沿著這座三進深的破廟的中軸線打了個來回的時間里,有人用五六根成人手臂粗的木板條把廟門封死了,木板條從門底下一直壘到半人高的位置,整個過程詭異地沒有發(fā)出一丁點錘敲的聲響。
  手機依然沒有信號,我背靠圍墻坐了下來,頭昏腦漲,太陽穴突突直跳。我不信鬼神,此刻寧愿相信是某種突發(fā)的精神病導(dǎo)致的臆想,或者是被人不知不覺地下了迷幻藥。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無數(shù)個猜想在我腦海里翻攪成一團,手心的汗水把手機背面浸得黏糊糊的。
  手機屏幕毫無預(yù)兆地亮了,跳出一條提示消息:您已加入有聊群“山神廟”,可以開始聊天啦!
  有聊是一款聊天軟件,我被拉入了一個陌生的聊天群,眼下手機雖然沒有信號,Wi-Fi卻顯示滿格。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數(shù)像秒表數(shù)字似的快速增加,一點開屏幕,十幾條信息就刷了過去,最新一條是一個叫“女英”的人發(fā)的:
  “咦,新人呢?怎么不說話?歡迎你哦!”
  很快有人回她:“一個小時不灰,你再歡迎不遲!
  “娥皇你太悲觀啦,”女英說,“嫦娥只是個意外,她如果聽勸是不會灰的,不是嗎?”
  嫦娥?居然真有人給自己取這么俗氣的網(wǎng)名,此外“娥皇”“女英”這兩個名字也很眼熟,我溜了一眼群成員,“睚眥”“九天玄女”“司馬相如”“董雙成”“南柯太守”“刑天”等,共有十來個人,我的網(wǎng)名“X”在其中特別顯眼。這是個沒有群主和管理員的自由群,有聊去年推出的新功能。
  “新人,新人說話呀,嚇壞了嗎?”群里又彈出一條女英的信息。
  荒山像是在昏睡,鳥叫聲也絕跡了,聊天群里的人雖然熱鬧地聊著,悚然寂靜的氛圍反而越發(fā)明顯,熱鬧只不過是飄浮在黑水潭上的絕望而稀薄的霧氣。有聊有錄音通話功能,但這些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只打字,不發(fā)聲。
  娥皇發(fā)消息說:“卷軸!
  她這話是指我,因為女英很快回復(fù)道:“對哦,X還沒拿到卷軸吧,名字還沒改呢!
  我不明所以,幸而一個叫“九天玄女”的人告訴我去找一只銅制大雁,卷軸就叼在銅雁嘴里。
  我才把這座廟粗略地瀏覽過一遍,空蕩蕩的,沒見到什么銅雁。因此沒理會他們的話,又試著踹廟門,仍舊失敗,只得懷著試試看的心情步入廟宇深處。灰色的墻,黑色的瓦,連清漆都沒上過的木料門窗,這座廟像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卻懷揣著最后一樣值錢的寶貝——在最里間的東北角,的確立著一只半米高的銅雁,雙翅舒展,引頸向上,呈現(xiàn)出靜止的飛翔姿態(tài)。銅雁細長的脖子中部有一圈縫隙,微微張開的喙嘴里銜著一支細細的紙筒。
  我把紙筒抽了出來,看大小是一張被裁掉了1/4的A4打印紙,黑色四號宋體印刷字?jǐn)[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刻板面孔:
  您好,這里是山神廟。
  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走不出去,不用害怕,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下面是一些提示和規(guī)則:
  1.把這當(dāng)作一次任務(wù),或者一個游戲(雖然我并不是這么認為的),您的目標(biāo)就是“走”出去。方法很簡單,山神廟內(nèi)有一條通路,找到它;
  2.不用擔(dān)心生存條件,食物、飲水等都有保證,也不會有野獸;
  3.您可以在“山神廟”聊天群里和與您同樣意外闖入廟里的人聊天,出于個人喜好,我已經(jīng)禁止私聊。另外,這里只有內(nèi)網(wǎng),無法登錄外界網(wǎng)站;
  4.請您盡快改名字,同時不得在群里以任何方式透露您的個人信息,否則只能遺憾地“灰”掉您了。您的名字就叫“相柳”吧,純屬個人喜好。祝您成功!
  5.閱讀完畢后,請妥善保存紙張,不要亂丟垃圾,同時請開始倒數(shù),三、二、一;
  我在打開卷軸之前,曾往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對九天玄女表示感謝。在我發(fā)言后不久,從女英開始,群里像擊鼓傳花一樣開始報數(shù),最后與我同步。
  南柯太守:四。
  睚眥:三。
  九天玄女:二。
  我茫然地數(shù)完“一”,天色在這一剎那光亮盡褪,仿佛大氣層突然開裂,令人窒息的黑色真空吞沒了這顆赤裸的藍色星球。
  “相柳,你還好吧?”九天玄女關(guān)切地問,我一時沒意識到“相柳”是我的新名字。
  “嚇尿了沒?”睚眥幸災(zāi)樂禍地問。
  “我剛來的時候也嚇得夠嗆呢!適應(yīng)了就好啦。”女英活潑地說。
  “呵呵!倍鸹仕坪跏且荒樌湫χ春脩虻男膽B(tài)。
  我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女英猜想我們可能不知不覺地落入了一款電腦游戲,就像一些科幻電影里拍的那樣,但這無法解釋一些細節(jié)。娥皇認為我們很可能被統(tǒng)一下了藥,但我知道精神狀態(tài)雖說可以相互影響,卻不可能有藥物可以制造出這種高度一致的幻覺。我把手中的打印紙攥成團,狠狠地扔了出去,想起紙上的警告猶豫了一下,又撿回來胡亂地塞進包里。不管真相如何,我都沒興趣在這個鬼地方久待。
  七嘴八舌的群聊之中,我提出了目前為止心里最大的疑問:既然群里有這么多人,為什么我身邊一個活人也看不見?這間所謂的山神廟孤零零地立在市郊一座荒山上,我很確信上山的過程中沒看見第二座建筑,這些人如果真的存在,他們在哪里?
  這次的答案比較一致:九天玄女說這座廟擁有不計其數(shù)的地下建筑,就在這座荒山的山腹內(nèi)。她算是來得比較早的,目前為止走了大概二三十間結(jié)構(gòu)相似的廟宇,全部是下行的路線,現(xiàn)在估計在地下一兩百米深處。大家認為,地面上的這座廟不過是引誘人撞上去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出路應(yīng)當(dāng)是從山腹深處的隧道通到外界。
  這個推斷聽起來有點異想天開,我希望群里能有學(xué)建筑或者工程的人給出可行性方面的論證,消息發(fā)出去以后那些人像是看見了活的詛咒,一個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九天玄女說:“相柳,你忘記了卷軸上說過,不得透露任何個人信息嗎?”
  “這也算?”我問道。
  “算的哦,”女英回答道,“否則會被灰掉!
  “到底什么叫‘灰’掉?”我問。
  “頭像從彩色變?yōu)榛野,就像我們平時下線一樣!迸⒄f。我望了一眼她的頭像,是個穿藍色洋裝的金發(fā)少女,像是CG游戲里的人物圖片。與她相似的是娥皇的頭像,也是個穿洋裝的少女,風(fēng)格卻截然不同,渾身漆黑,唯獨嘴唇和眼珠血紅,活像吸血鬼女王。
  女英又發(fā)了一條消息:“相柳,你來之前有個叫嫦娥的人,進山神廟不到一個小時就灰掉了,就是因為透露了個人信息!
  “她說了什么?”我問。
  “她只說了四個字:‘我是女的’!迸⒋鸬。
  娥皇似乎能夠透過屏幕看穿我的不以為然,她的消息跟在女英后面跳了出來:“沒人知道灰掉具體指什么,但嫦娥灰掉之前的最后一句話是……”
  沒等她說完,九天玄女就發(fā)了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嫦娥的頭像是一只雪白的兔子,圓溜溜的大眼睛異常無辜地透過屏幕與我對視,她說:“。。∮袟l大……”
  “大”什么?句子被硬生生地砍斷了,像一具無頭尸,在聊天群暗紅色的背景里兀自懸蕩。這就是為什么所有人都打字而不說話,打字讓人有思考的時間,說話時或許一個不小心,一句不該說的話就從嘴邊溜了出去。我關(guān)閉聊天群,開始搜尋除廟門以外的出口。每個人找到的路徑都不盡相同,由于山神廟方圓百里僅此一座,大家推斷這個出口應(yīng)當(dāng)由某種機栝控制,能在地下自由活動——這是科學(xué)的說法,與它相對的是“兇宅論”,有些人相信這座廟里有所謂“不干凈”的東西在作祟。
  手機電筒射出的光束像盲人的拐杖,我在死氣沉沉的空闊廟宇里搜索著出口。過了一會兒,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
  九天玄女說:“相柳,手機照明盡量少使用,沒電就麻煩了。”我瞥了一眼她的頭像,是個衣袂飄飄的仙女,綠羅裙紫紗衣,她的消息也總是用雅致的淡紫色行楷顯示。
  廟內(nèi)方磚鋪地,手機光調(diào)暗以后只剩下一團昏灰的白光,在直徑不超過半米的范圍內(nèi)怯怯地試探,黑暗深處似有不知名的生物在蠢蠢欲動。
  前面兩間大殿什么也沒有,第三間虛掩著門,門推開時發(fā)出拖得老長的“吱呀”聲,我照例小心翼翼地在地上、墻上、邊邊角角都摸了一遍,連天花板都瞇起眼睛就著微弱的手機光掃了幾回,一無所獲。但不知為什么,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一開始不明顯,搜索完整個屋子以后越來越強烈,像是一塊又濕又重卻無形的東西趴在我背上。
  這間屋子看似和前兩間一模一樣,但它有問題,我能感覺到。
  我的面前立著幾道黑影,冷不丁抬頭會嚇出一身冷汗,實際上只是幾根承重的柱子。我懷著最后一線希望拍了拍柱身,聲音很實,柱子內(nèi)部不可能藏有地道。不安的感覺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檢查完柱子后我一秒鐘也不想待在這里,快步向門外走去,在跨出門檻的一剎那,我忽然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
  那只銅雁不見了!
  它本該在東北角待著,在我檢查完一、二兩間廟宇以后再回到最里面的第三間時,它卻不見了。
  那個派發(fā)卷軸的人就躲在這座礦洞般的廟里面!聯(lián)想起無聲無息地被封死的門,還有門口那對石獅子空洞的眼神,我頓時頭皮發(fā)麻。
  “那個人在我這里!”我后背緊貼一面墻,往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
  意外的是,女英居然發(fā)了一張扮可愛的鬼臉表情。
  “‘他’無處不在!倍鸹什灰詾槿坏卣f。
  “而且不是‘他’,是‘他們’。”九天玄女說,“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像幽靈一樣在你身邊神出鬼沒,不用擔(dān)心,他們至今沒有傷害過我們,我想,他們大概只是傳遞消息或者物品的信使!
  “就像快遞員一樣,昨天我來的時候沒吃飯,餓得眼冒金星,剛嘟囔了一句——我有低血糖癥,很怕肚子餓哦!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身后就多了一個面包,雖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見面包以后我就一點都不餓了,就沒有吃,怪可惜的。”女英補充道。
  沒想到女英昨天就進了山神廟,和她同一時間進來的還有娥皇。女英特別強調(diào)“同一時間”,我恍然,這兩個人頭像這么相似果然不是巧合,看說話的語氣不是親姐妹就是閨蜜。九天玄女比她們早一天,但也不是最早的。
  “最早的是‘沉默是金先生’!倍鸹手S刺地說。
  “娥皇說的是‘刑天’,”九天玄女解釋道,“我沒記錯的話,他來這兒有四天了!
  困了四天……絕望的情緒在我胃里往下墜,我這才注意到“刑天”的頭像,看上去花里胡哨的像是一捧玫瑰花,難道是個女的?我點開頭像:哪里是什么鮮花,分明是顆鮮血淋漓的人頭。
  女英等人對于“幽靈信使”的描述使我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正在輸入框里打字的時候,又一條消息跳了出來,發(fā)言的是“睚眥”,他說:“姑娘們,我在想一個問題:我們身邊除了可愛又善良的幽靈信使,還出現(xiàn)過喘氣兒的嗎?”
  似乎沒有。
  睚眥又說:“那么各位,請問是誰把嫦娥灰掉的?”睚眥的問題與我所想的不謀而合。
  聊天群里死一樣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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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雪山神廟的作者是林戈聲,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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