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歸鳥不知春曉


作者:花涼     整理日期:2015-03-24 20:34:56

這個故事,寫得是一群處在青春中的男孩女孩,無論是漂亮的、普通的、富足的、拮據(jù)的;還是校園里單純開朗的少女,早早承擔命運之重的男人……他們在最好的年紀里用力去愛,用力去恨,用力感受青春,用力真實地生活。
  故事里四個同寢女孩的大學生涯,也許和你我的并沒有太大不同,有時溫靜明媚,有時風起云涌。然而青春流逝,或許我們終究會輸給現(xiàn)實,如故事里的告別與放棄,如故事里一個只打了一次醬油的女N號所說,“我們都不再是少年了,理應習慣人生的懈怠,將憧憬都埋在心底!
  很難去定義這個故事是悲傷的還是幸運的結局,只因青春本來就是一個求仁得仁的過程,惟愿多年后回首,你我都不曾悔恨。
  作者簡介:
  花涼
  水瓶座B型血,白日夢患者,在讀研究生。
  90后期刊雜志寫手,魅麗文化簽約作者。
  作品常見刊于各大知名青春雜志,已出版長篇小說《夏日歌》。
  愛好是讀各國推理,愿以后有好的生活,也有好的夢想。
  目錄:
  序:有生之年
  楔子那時我們有夢
  第一章彼時曾相遇,不知天有涯
  第二章誰的歡喜一塵不染
  第三章情不知所起
  第四章陸心之海
  第五章青春總有段情落入困局
  第六章琉璃易碎,中意難求
  第七章何時朝陽再升起
  第八章怎樣才算情深
  第九章歲月忽已暮
  第十章因為風的緣故
  第十一章夢一場
  第十二章天佑我的愛人
  第十三章此生是從你來到我走序:有生之年
  楔子那時我們有夢
  第一章彼時曾相遇,不知天有涯
  第二章誰的歡喜一塵不染
  第三章情不知所起
  第四章陸心之海
  第五章青春總有段情落入困局
  第六章琉璃易碎,中意難求
  第七章何時朝陽再升起
  第八章怎樣才算情深
  第九章歲月忽已暮
  第十章因為風的緣故
  第十一章夢一場
  第十二章天佑我的愛人
  第十三章此生是從你來到我走
  尾聲愿你已放下,常住光明中
  番外江子城——告別我
  后記愿你我多年后還有夢與愛
  前言有生之年
  敢愛的人天真。
  他們天真地以為,只要勇敢,就能得愛。只要得愛,就會永久。
  所以,這類人的愛情,都似飛蛾撲火,但他們深陷其中,全然不知:與這份愛無關的事,天崩地裂都不緊要。稍微沾邊,就用盡全力。
  怎么能去評判這樣的愛的對與錯呢。
  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曾是一只飛蛾。
  最敢愛的時候,恰恰是我們最天真的年紀。
  因為心無畏懼,才會無所顧忌。有生之年
  敢愛的人天真。
  他們天真地以為,只要勇敢,就能得愛。只要得愛,就會永久。
  所以,這類人的愛情,都似飛蛾撲火,但他們深陷其中,全然不知:與這份愛無關的事,天崩地裂都不緊要。稍微沾邊,就用盡全力。
  怎么能去評判這樣的愛的對與錯呢。
  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曾是一只飛蛾。
  最敢愛的時候,恰恰是我們最天真的年紀。
  因為心無畏懼,才會無所顧忌。
  春風十里,人海遙望,相視一笑,柔情蜜意。天空晴朗,世界靜寂。
  每一次約定,都會輾轉難眠。
  每一句誓言,都印刻在心上。
  每一個夜晚,都是漫漫長河。
  喜歡一個人,就以為是一生。
  失去一個人,就虧欠了整個青春。
  花涼一定也是天真的人,才會寫出“歸鳥”這樣真誠而又凜冽的故事。
  阮珊就似你我,認定邵然,追尋的是細水長流,世事紛飛卻演變成轟轟烈烈。
  情深難敵時光如水。原來,有時相逢,不一定能相知一生。
  刻薄如花涼,方能用精巧的文字構架出這段璀璨的青春,給了我們選擇,卻不留我們思考的余地:你隨著她筆下的故事,只會做出和阮珊同樣的決定。
  故事和我們的青春一樣激烈:沒有平淡的人生,從來不是時光辜負了我們,一直是我們蹉跎了時光。
  只不過,阮珊比我們更決然。
  歸鳥不知春曉。
  定標題時,在我心里,歸鳥意指我們,春曉象征愛情。
  人生再難,愛絕對是讓我們無畏前行的力量。
  閱讀完這個故事,縱使有萬千糾結和不忍,往事涌上心頭,也不是讓曾在愛情之中憧憬和迷失的我們,從此放棄天真,是讓我們更果敢,藏存一顆赤子之心,去尋求一生所愛。
  ——這是我們窮極一生,能得到的最大最好的圓滿。
  謝謝花涼真摯的寫作,你一定會擁有天真不渝的愛。
  也謝謝閱讀了這個故事的你,愿千帆過盡,你初心不改。
  丐小亥
  寫于“歸鳥”出片前一天
  毫不夸張地說,在這個作品中,無論是男一男二男三,還是女一女二女三,我都還喜歡。因為作者將每個角色都刻畫的形象生動,又飽滿充滿故事。
  我喜歡阮珊的勇敢,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轟轟烈烈和他在一起;我喜歡神秘又溫潤的邵然,就像有故事的SuperMan時刻有驚喜。我也喜歡宋斐斐和江子城,前者精致高挑美麗,后者簡簡單單呆萌專一。還有宮蕊和許嘉倫,即便曾藏有壞心,卻也心懷深情。
  你總能在這個故事里找到“自己”,共鳴你所有的深情細胞。
  ——柒柒若
  紅日微風吹幼苗,云外歸鳥知春曉,哪個愛做夢,一覺醒來,窗外蝴蝶飛走了。
  歸鳥不知春曉
  花涼|作品
  楔子那時我們有夢
  2012年春末。
  咖啡館外面的街道上,櫻花已經(jīng)開始緩緩落下,飄飄揚揚地,在風中打著卷。
  阮珊不知道是何時走神看向窗外的,拿鐵到了嘴邊就那樣定格住,她盯著外面的長街和落櫻發(fā)呆。
  譚北打斷她的思緒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知道愣怔了多長時間,回過神來忙向譚北道歉:“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
  譚北好脾氣地笑笑,將桌子上的甜品往阮珊面前推了推:“這家的年輪蛋糕口碑很好,你嘗嘗看!
  她點點頭,伸出手來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放到嘴邊嘗了嘗。
  “是很好吃!比钌盒α诵,對譚北說道,“你也吃點吧。”
  “我不吃甜點的,愛好就是苦咖啡!弊T北舉起手里的大號咖啡杯,輕輕晃了晃笑著說道,而后饒有興趣地注視著阮珊,“你剛才在想什么?”
  “剛才?”
  “嗯,”譚北點了點頭,隔著咖啡館的玻璃窗把目光投了出去,“你看向窗外的時候,有事情從你腦海中閃了過去,是什么?”
  是什么?阮珊一時啞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從哪里開口。因為剛才從她腦海中閃過去的,不是一件事情,而是很多很多圖片和場景,仿佛按下了無數(shù)次快門鍵記錄下來的圖景,每一張上都有著不同的面孔,生動又鮮活,每一張都寫滿了不同的故事,色彩飽滿又艷麗。
  她原本沒打算開口傾訴,如今已經(jīng)二十七歲的阮珊,早已明白傾訴是一件奢侈而不可得的事情,尤其是對著一個尚且只有幾面之緣的泛泛之交。
  譚北是朋友安排的第七個相親對象,也是唯一一個能見面超過三次的。
  這是她和譚北的第五次見面,先前他們已經(jīng)聊過太多不涉筋骨的場面話,彼此有著恰到好處的好感,于是就這樣恒溫而穩(wěn)定地發(fā)展著。
  阮珊喝了一口咖啡,抬起頭來看了看面前的譚北,他今日穿著灰色的毛衣開衫,眼中有著微微的笑意,似乎是在鼓勵她說下去。
  阮珊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把目光重新投到窗外,從腦海里掠過的圖片中挑出了色彩最濃重的那張——
  “我十八歲的時候,沒有想過自己二十七歲的時候還會是單身,那一年,我認識了一個男孩……”
  十八歲,譚北在心里沉吟了一下,一個很久遠的年紀了。他看向阮珊,鼓勵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以為自己會嫁給那個男孩,我甚至無數(shù)次設想過與他的婚禮,我們有過最甜蜜的熱戀,也有過激烈的分歧和爭吵……”阮珊的聲音忽然停在了這里。
  “后來呢?”譚北問道。
  “后來……”阮珊沉吟了一下,忽然從傷感的語調中轉變過來,她吐了吐舌頭,對著譚北嫣然一笑,“后來我們分手了!
  她是想就此打住這次談話的,因為她在說出第一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過來此舉的后果。
  如果她不想接下來的好幾周甚至好幾個月都沉浸在傷感低落的情緒里,她最好不要開口提及往事。
  可譚北卻不愿就此打住,他看向她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阮珊沒有回答,只是在心底苦笑了一聲,哪里有什么為什么?她與他的故事里,沒有天災戰(zhàn)亂,沒有生離死別,太平盛世里活得好好的兩個人忽然分開,一定是因為不夠相愛。
  趁阮珊發(fā)呆的空當,譚北已經(jīng)站起身去結賬,幾分鐘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回來,提起阮珊旁邊座位上的包對她說道:“跟我來!
  阮珊不明所以,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便跟在譚北的身后走了出去。
  他為阮珊打開車門讓她坐了進去,而后自己從另一邊上車發(fā)動了車子。
  “這個時間段咖啡館里人太多了,”途中他對阮珊說道,“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見阮珊沒有說話,他轉過頭來看向她的眼睛:“我有很多時間,可以聽你講完過去的所有故事!
  車里沉寂了一會兒,之后阮珊輕輕地嘆了口氣:“去我家吧。”
  阮珊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指向了八點,他們已經(jīng)在地毯上坐了將近七個小時。
  阮珊站起身來走進書房,一會兒捧著一個木盒子出來,她把那個木盒子在譚北的面前打開,里面的照片散落在有著暗紅色花紋的地毯上。
  譚北隨便拿起其中一張,是阮珊和一個女孩的合影,照片上的阮珊穿著一件黑色的無袖長裙,頭發(fā)隨意地綰在腦后,正是青春無敵的年紀,隨便一站眼角眉梢都是風情。至于旁邊的那個女生,即便是用如今已經(jīng)閱盡千帆的譚北的眼光來看,也是極其少見的美女,皮膚在陽光下幾近透明,鼻子高挺,下巴頦尖尖,和阮珊那種平和的美麗不一樣,她是肆無忌憚的那種美,是帶有侵略性的那種美,像夏季的龍卷風一樣。
  “這就是宋斐斐!比钌荷斐鲱^去,看了看那張照片說道。
  譚北點點頭,又拿起另外一張照片。
  是一張四人的合影,除去阮珊和宋斐斐,剩下的兩人應當就是沈夢和蔣可瑤了。
  即便在阮珊的敘述里沒有對外貌的描繪,可譚北依然能憑直覺區(qū)分出來。個子小小、體形很瘦弱的那個應當是沈夢,蔣可瑤應當是穿著白色蕾絲連衣裙的那個。四個人手挽著手,阮珊和宋斐斐站得近些,她們的身后是夏季正怒放著的薔薇。
  “這是大二時候拍的!比钌何⑽⑿α诵Α
  “看上去真年輕啊,”譚北說道,“看你們的眼神里都是憧憬,覺得世界都是你們的。”
  譚北后來又連續(xù)翻看了很多張照片,有合影也有單張照片,有生活照也有阮珊和宋斐斐去拍的藝術照,有故事里出現(xiàn)的人,也有故事里沒有出現(xiàn)的人。
  然而,他并未在那些照片里見到男主人公。
  那個叫邵然的男生,如今應當已經(jīng)長成一個將近而立的男人。
  “沒有他的照片嗎?”譚北問道。
  “沒有了,”阮珊輕輕咬住嘴唇,“我出國的前夜都燒掉了。”
  窗外一場春雨正在進行,房間里彌漫著說不上來的懷舊氣氛,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里。
  打破這沉默的是阮珊的手機鈴聲,她伸手從茶幾上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沈夢”。
  “阮珊,”沈夢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我前幾天才回來,明天一起去看看宋斐斐吧!
  阮珊在電話這邊“嗯”了一聲:“那明天再聯(lián)系!
  “沈夢打來的!睊鞌嚯娫捴,阮珊擺弄著手里的手機對譚北說道,“說明天一起去看看斐斐!
  譚北愣了愣:“當年你扇她耳光的時候,不是說終老不相見嗎?”
  阮珊咧開嘴輕笑:“是的,當年我是恨極了她,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她,恨不得她去死,恨不得這一輩子躲她躲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見到她。
  “可是,都會過去的,”阮珊輕輕嘆了口氣,“再強烈的愛恨,都會過去的。”
  “你對邵然也過去了嗎?”譚北拋出了這個問題。
  阮珊愣了愣,而后是一聲嘆息,在這個春夜的房間里輕飄飄地回蕩著。而后她不知怎么想起了北島的一句詩——“那時我們有夢,關于文學,關于愛情,關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第一章彼時曾相遇,不知天有涯
  1
  阮珊第一次見到邵然還是在2002年的冬天。
  紛紛揚揚的大雪天,她裹著從宋斐斐那里搶過來的圍巾和帽子,帶著滿心的不情愿在校園里給來來往往的男生女生發(fā)宣傳單。要不是一條厚實的大圍巾把她的嘴巴都給裹住了,路人肯定會看到她噘得老高的嘴。整個校園里飄蕩著的都是刀郎的聲音——“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帶走了最后一片飄落的黃葉……”
  音樂聲很響,阮珊只得把嗓門提高一些:“同學你好,請關注一下24日的圣誕晚會……”
  “同學你好,請看一下這個……”
  被宋斐斐拉去在圣誕晚會上表演節(jié)目也就算了,居然還要頂著暴風雪幫她發(fā)宣傳單,越想越郁悶的阮珊把手伸進口袋里去掏手機,準備打個電話抱怨一下?梢驗榇髦痔椎木壒,手機沒能在手里拿穩(wěn)當,還沒按下解鎖鍵就已經(jīng)從手里滑落,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坑。
  “哎呀!”她叫了一聲,正準備彎下腰去撿的時候身后傳來了笑聲,阮珊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韓煒。
  她沒顧得上去撿,回過頭來白了韓煒一眼,以示對他這種幸災樂禍的行為的譴責。誰知道韓煒根本不接收她的信號,反而還揮了揮手朗聲道:“好久不見!
  什么好久不見,真是神經(jīng)!阮珊在心里嘀咕著,昨天不還一起吃了火鍋嗎?
  正準備把這句話說出來,韓煒又指了指學校的大門處:“等會兒去那里吃吧,那里的石鍋魚很棒。”
  阮珊瞥了一眼,他指的是學校門口的一排餐廳中人均消費最高的那家。小氣了二十來年的人,今天怎么忽然這么大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阮珊的大腦飛速運轉著,但轉念一想,不吃白不吃,便大聲應答道:“好啊!
  剛應答完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阮珊回過頭去,隔著迷蒙的風雪看到眼前站著一個挺拔的男生。阮珊參考自己一米六八的身高,目測他的身高在一米八二到一米八五之間。只見他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大衣,脖子上隨意地搭著一條煙灰色的圍巾。
  風雪迷蒙,他的長眉薄唇和挺拔的鼻梁卻異常清晰。
  “你的手機!彼麑θ钌盒α诵,把從地上撿起來的那部手機遞給阮珊,阮珊急忙伸手去接,可手上的那個防水的滑雪手套還是沒有拿住,手機還沒有在她的手中待上三秒鐘,便一個跟頭又扎了下去。
  她急忙把手套抽掉,彎下腰去撿。誰知此時那個男生也正彎下腰去想要幫她撿,手機的體積不大,他們的手幾乎是同時觸摸到手機的。
  落在雪地里的手機是冰冰的,一直戴著手套的阮珊的手也是冰冰的,這個只穿著一件毛衣和風衣的男生的手,卻是炙熱的。
  兩只碰在一起的手同時縮了回去,而后那個男生笑了笑又重新伸過手去把手機撿起來遞給她。
  阮珊也瞇著眼睛對他笑。還沒來得及道謝,韓煒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阮珊一邊接手機一邊瞥了一眼韓煒,問道:“為什么今天要請我吃飯?”
  “誰要請你吃飯了!表n煒看了看她說道,而后把臉轉過去看向幫她撿手機的男生,對他笑了笑,伸出手來幫他拍打了一下肩膀上的雪花:“先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
  阮珊還沒弄明白情況,韓煒又看著她補充了一句:“你剛才那種表情還真是變化多端,我根本就不是在和你說話,你那么激動干什么?”
  阮珊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韓煒是在和自己身后的這個男生說話,她又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生,男生察覺到了阮珊的目光,也微微對她笑了笑。
  “帶我一起去嘛。”阮珊忙把視線從男生的臉上移開,轉過身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哀求韓煒。
  “喲,你不是昨天和我一起吃火鍋的時候還發(fā)了頓脾氣,發(fā)誓再也不和我一起吃飯了嗎?”韓煒吸了吸鼻子,把臉轉向別處。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最愛吃金針菇,還專門和我搶!比钌翰桓适救醯胤瘩g道,“韓煒,你如果不帶我去的話我就把你在學校逃課打游戲的事情告訴你媽。”
  “好啦,帶你去帶你去,平時喊你和我一起吃飯也沒見你這么積極!笨床淮┬∨乃嫉捻n煒說道,而后指了指面前的那個男生說,“這是我暑假認識的朋友,邵然!
  映襯著身后紛紛揚揚的雪花,他整個人顯得格外干凈,他對阮珊笑了笑伸出手來:“喜歡吃金針菇的話,待會兒專門點一份!
  阮珊笑得嘴都合不攏,伸出手握住了邵然的手,沒等韓煒介紹就自我介紹起來:“我叫阮珊!
  “阮玲玉的阮?”
  “嗯!比钌狐c頭。
  如果不是旁邊站著韓煒,其實阮珊的手是想在邵然的手掌里多停留一會兒的,為他手心里足以融雪的溫度。
  2
  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三個人先去學校門口的咖啡館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服務員過來的時候阮珊本來想點卡布奇諾的,可想到平日和宋斐斐在咖啡館點卡布奇諾的時候總是被她用嘲笑的語氣說,只有少女才會喝這款。她不想在邵然面前表現(xiàn)出對咖啡一竅不通的樣子,便也跟邵然一樣點了杯意式濃縮。
  阮珊剛喝下第一口的時候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偷偷拿眼睛瞄了一眼邵然,他卻是極其習慣,與韓煒一邊交談一邊喝著,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然后他注意到了阮珊的表情,對她笑了笑:“喝不慣?”
  阮珊吐了吐舌頭連連點頭:“太苦了!
  “小姐,”邵然沖著服務員揮了揮手,那個女生笑瞇瞇地走了過來,連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時候,也沒肯把視線從邵然的臉上挪開。
  “一份布朗寧蛋糕。”他對服務員說道。
  一會兒的工夫,那一塊小小的蛋糕就被端了上來,是極其精致的小點心,白色的奶油上面灑滿了碎碎的巧克力沫。
  “如果覺得太苦的話,就配著布朗寧蛋糕一起吃,布朗寧蛋糕的口感很甜,可以中和Espresso的苦味。”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那一小塊蛋糕推到了阮珊面前。
  咖啡館里開著暖氣,邵然的黑色風衣和圍巾都已經(jīng)脫摘下來搭在椅背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手臂伸向阮珊面前時,袖口有一排整整齊齊的扣子。
  阮珊點了點頭,按照他所介紹的吃法,先是輕輕咬了一口蛋糕,而后再喝上一小口咖啡。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一小杯咖啡喝完之后,阮珊開始歪著腦袋問韓煒——其實她的潛臺詞是:你怎么會認識這么優(yōu)秀的人?
  阮珊有個做古董生意的叔叔,小時候她曾跟著叔叔生活過幾年,跟著叔叔出入酒桌飯場,沒有學會甄別古董的技術,倒是學會了看人。叔叔曾把人和古董相比,說有的人像銅器,即便銹跡斑斑也不掩內(nèi)在的風骨;有的人像木雕,透露著市儈老朽的氣息;有的人是名瓷,精致美麗卻沒有什么內(nèi)在的東西……而有些人,第一眼見到就可以知道,是玉。
  邵然給阮珊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柔和,然而光華卻從內(nèi)至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我暑假的時候不是去了趟紐約旅游嗎,”韓煒說道,“邵然那時候也在紐約,我們是在古根海姆博物館閑逛的時候認識的,挺聊得來,正好他也是這個城市的,就說好等他回國了來找我。”
  “你還去古根海姆博物館?”阮珊忍不住拿韓煒打趣,“你回來之后給我看照片,里面不都是各種和美國姑娘的合影嗎?我還以為你是去看美國妞的呢。”
  “都不耽誤!表n煒笑了起來,邵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還回美國嗎?”韓煒問邵然。
  “不回去了!鄙廴徽f道,“我暑假那邊的研究生課程已經(jīng)結束,已經(jīng)回國開始工作了!
  “你都工作啦?”阮珊接了一句,“可你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呀。”
  脫下羽絨服外套的阮珊里面穿著一件鵝黃色的毛衣,要不是她個子高高,發(fā)育也不錯,看上去倒還真像是剛讀高中的小姑娘,邵然看向她:“你十七歲?”
  “才不是呢,”阮珊抗議道,“過完年就十九啦!
  “我大你六歲!鄙廴恍πΓ鞍凑杖龤q一個代溝的說法,我們之間有兩個代溝。”
  “我早熟,智商高,三歲的時候爸爸帶我去醫(yī)院查腦電圖,醫(yī)生就說我的大腦已經(jīng)發(fā)育到六歲的水平了!比钌赫{皮地吐了吐舌頭。
  “嗯,”韓煒點頭,“之后就停留在六歲的水平上再也沒有發(fā)育了。”
  阮珊從桌子底下準確地找到了韓煒的腳,用她穿著馬丁靴的腳狠狠地踩了上去,韓煒“啊”了一聲之后阮珊又飛快地把腳收回去,笑瞇瞇地轉過頭來看著韓煒:“怎么啦?”
  “哼!表n煒白了她一眼,低下頭喝咖啡。
  晚上吃飯點餐的時候,邵然倒還真記住了剛才的玩笑話,專門要了兩份涼拌金針菇,在阮珊和韓煒的面前各擺了一盤:“這下你們兩個就都滿意了!
  韓煒的推薦確實沒錯,這是一家味道很棒的餐館。三個人去的時間比較早,還沒有什么人,半個小時的空當已經(jīng)坐滿了人。
  韓煒向邵然打聽著關于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邵然一邊回答著一邊也會兼顧阮珊的情緒,偶爾也會和她說上幾句。
  中途邵然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阮珊在桌子下面踢韓煒的腿:“喂,他有沒有女朋友?”
  “干嗎?”韓煒一邊往嘴里塞一塊魚肉一邊白了阮珊一眼,“你不是被你們系稱為最難追的嗎?長得不怎么樣,脾氣倒挺大,上次追你的那個學長不是被你恐嚇得再沒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嗎?怎么現(xiàn)在自己貼上去啦?”
  “切,”阮珊狠狠地踢了韓煒一腳,“就是問一下不行啊!
  “女朋友有沒有我倒是不清楚,不過肯定是不缺女孩喜歡的,”韓煒瞟了阮珊一眼,“江湖險惡,我勸你最好不要不知好歹。”
  “有這么對待朋友的嗎?”阮珊佯裝生氣板起了臉,韓煒忙把一大塊紅燒茄子塞進她的嘴里:“好啦,好啦,吃東西!
  冬季的餐館里熙熙攘攘,帶著人間煙火的鬧騰勁,他們點的那份小火鍋正冒著熱騰騰的白氣,以至于很多年以后,無論什么時候阮珊想起她和邵然的相識,眼前總是會有這么一股白氣彌漫開來,似乎也彌漫了她的大半個青春。
  旁邊的椅子上還放著中午準備發(fā)出去的宣傳單,快吃完飯的時候阮珊拿起一張塞給邵然:“24號有沒有時間?來我們學?词フQ演出吧。”
  “24號?是……下周四,晚上嗎?”邵然翻看著那張宣傳單問道。
  “嗯。”阮珊點頭,“七點到十點,不過你最好七點四十之后過來!
  “為什么?”邵然笑了笑,看著阮珊問道。
  阮珊吐了吐舌頭:“我被朋友硬拉著上去表演,是在七點半的時候,你最好還是不要看我上去唱歌,絕對慘不忍睹。”
  邵然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把那張宣傳單折疊了一下,放進外衣的口袋里:“我應該有時間過來!
  韓煒的眉頭輕輕皺了皺,趁著阮珊拿出手機看短信的時候,拉了拉邵然的衣袖壓低聲音問道:“你下周周三到周五不是應該在北京嗎?”
  “我可以周四晚上坐飛機回來,看完再飛回去!鄙廴坏穆曇粢矇旱玫偷偷模n煒卻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亮亮的,里面好似閃爍著鉆石的光芒。
  九點多的時候三人結伴走出了飯店,邵然的車停在學校門口的停車場里,上面已經(jīng)落滿了一層薄雪。他與韓煒各點了一支煙,站在雪地里交談了一會兒,阮珊沒有站在他們身邊,而是圍著那輛車轉來轉去。
  雪已經(jīng)停了一會兒,藏藍色的天空上懸掛著一彎月亮和幾顆亮晶晶的星子。
  邵然后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路上有積雪的緣故,車開得很慢,開出十幾米之后他回過頭來,還能看到裹得嚴嚴實實的阮珊站在那一片月亮的清輝里又蹦又跳地向他招手,仿佛是篤定他會回過頭來一樣。
  路上鮮少行人,邵然把車開得極慢,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鈴聲大作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宮蕊”的名字,邵然看了看,沒有伸手去接。
  回到家他把車停在車庫門前,從車庫里拿出清潔工具準備掃一下車頂上的積雪,正準備掃上去的時候,忽然被車頂上的一串數(shù)字吸引了。
  十一位數(shù)字,看樣子是用樹枝畫上去的,每一個都歪歪扭扭,但還是辨認得出。
  邵然笑了笑,也無須掏出手機去記,他看了三遍,便將那一連串數(shù)字記在了腦海中,也頓時對剛才和韓煒站在雪地里聊天時阮珊圍著車上躥下跳的行動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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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鳥不知春曉的作者是花涼,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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