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特工褚桓追擊販毒集團頭目“大鬼”,狙擊成功后跌下山崖,帶著重傷一路跌跌撞撞地抵達一個小縣城,小縣城里,他遇到了兩個奇人,二人為他療傷后,將他帶回深山,并請他為深山中的孩童們教書。褚桓發(fā)現(xiàn),孩童們力大無窮,并驍勇善戰(zhàn),而這座山也另有蹊蹺。 以南山為首的族人們,名為“守山人”,一年之內(nèi)的大部分時間,他們無法踏出“河”的界限去常人生活的世界。 守山人們守的山,更是有一年一次的山門倒轉(zhuǎn),而“門”的周圍,更有名為“守門人”的神秘族群,鎮(zhèn)守著神山與圣水。 褚桓下定決心要從守山人居住地離開的那一天,正好遇上了山門倒轉(zhuǎn)的日子,“門”的那一頭,許多的未知陰影正準(zhǔn)備傾巢而出。褚桓與南山為了守護守山人與守門人,聯(lián)合守門人族長魯格與褚桓的舊識袁平,闖入門中,在門中的世界展開了一場奇異的冒險。 作者簡介: priest:筆名Priest,江湖人稱小甜甜。 萬年中二,又貧又賤。 大腦化學(xué)性質(zhì)不穩(wěn)定,高溫呈“S”形,低溫呈“B”型。 腦中有一坑一洞,洞里出產(chǎn)《山河表里》等不明植物,坑里目前還在錯亂。 希望有一天坑洞能實現(xiàn)大一統(tǒng),也許會成為精神病史上一大奇跡,讓我們等待那一天。艾利卡:☆不畫畫會死星人 ☆死宅一枚,因為喜好太過冷門總是處于自娛自樂的境地 ☆喜歡一切毛茸茸的動物,目前養(yǎng)了喵子幾只,整個人都在傻爸爸模式中 褚桓醒過來的時候沒有動,也沒有改變呼吸的頻率,他先展開五感去揣摩周圍的環(huán)境,后來回過神來,又覺得沒什么必要,他的被迫害妄想癥越發(fā)嚴(yán)重了,褚桓認為這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的先兆,不好,得及時打住。 他應(yīng)該是發(fā)過燒,乏力得很,一身傷口,也分不出是哪疼——哪都疼,可能是為了包扎傷口,上衣被人扒了,眼下,他正躺在一張不怎么舒服的床上,被子上還有股潮味。 褚桓把自己的大腦放空了片刻,正視了老王的意見,眼下大鬼死了,小鬼就擒,他一樁心事已了,理應(yīng)去找點事做。四海不清,江河不晏,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事需要人去做,無數(shù)人花了無數(shù)心血成就了如今這么一個褚桓,他要是整天顧影自憐,那還有人樣子嗎? 可他又該做什么呢? 或許他應(yīng)該從哪來回哪去,但是褚桓一想到自己在山崖上松手的那個慫樣,又有點擔(dān)心回組織后自己會拖累別人。 也許他真的應(yīng)該找點藥吃。 這時,褚桓聽見耳邊有人用什么東西吹起了一段很特別的小調(diào)。 疼痛會讓人煩躁,褚桓知道自己容易陷入抑郁,于是盡可能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別的地方。他不由得凝神側(cè)耳地聽著那樂聲,猜測它可能是某種葉笛。 吹笛人的肺活量肯定很驚人,氣息綿長而有力,笛聲圓融悅耳。 嗯,窗外似乎還下雨了。 褚桓其實沒什么文藝細胞,欣賞音樂基本上是“會哼幾首流行歌曲”的水平,可是此時那小調(diào)卻仿佛有了某種魔力,他不由自主地陷進了那曲聲里。 笛聲被雨水浸潤,一口呼進去,人好像躺在曠遠的山坡上,側(cè)頭就能聞見滿地綠草的馨香。 奇跡般的,一直盤踞在褚桓身上糾纏不去的萎靡與倦怠被安撫了,片刻后,他居然體會到了某種久違的愉悅感。 不是興奮,是愉悅。 其實如果是正常人,可能睡一個午覺、曬一會太陽、看一本書或者跟朋友聊幾句閑話,都會很容易地體會到那種平靜而放松的愉悅。然而這對褚桓而言卻是一種奢侈,他很久不知道快樂的滋味了。 那一陣小曲勾起的愉悅感對他來說,就好像黑暗中一簇乍起的火花,耀眼極了。 褚桓忍不住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首先看見了車站碰見的那個“小芳”,小芳正蹲在墻角熬一鍋不知是什么的草藥,表情依然是憤憤不平的。青天白日下,他的濃眉大眼越發(fā)凸顯,橫眉立目的面部細看頗有點說不出的熟悉——褚桓一動不動地端詳了片刻,斷定這熟悉感來自著名游戲“憤怒的小鳥”。 隨后,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吹笛子的年輕男人。 那人的穿著堪稱是“奇裝異服”,他赤著上身,套著一件舊得掉色、松松垮垮的西裝馬甲。一眼掃過去,那人胸口手臂乃至精壯柔韌的腰線全都一覽無余,詭異的圖騰布滿了他的手臂后背,在馬甲下半隱半露,一把垂在了腰間的長發(fā)在他背后松松地一束,他就像個化外的野人,隨手在垃圾堆里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就直接穿進了城。 可是這人長得又十分俊秀,那是一種渾然天成、不著修飾的俊秀,五官輪廓無不恰到好處,當(dāng)他手執(zhí)一片葉子臨窗而立的時候,整個人顯得干凈又磊落。 這樣一來,那身詭異的打扮非但不可笑,反而讓人有種“這是一種大膽的新時尚”的感覺。 那年輕人原本面朝著窗戶,側(cè)對著床,褚桓才睜眼一動,他就察覺到了,看了過來。他的眼角斜斜飛起,嘴邊眉梢布滿了燦爛的笑意,看起來就像是野外森林中一棵向陽而生的樹,腰身挺直,枝繁葉茂,整個人散發(fā)著勃勃的生命力,鮮活地橫沖直撞地進入了褚桓的眼。 那一瞬間,褚桓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咯噔”一聲。 他感覺自己死氣沉沉的心忽悠一下,仿佛是動了。 褚桓覺得這件事匪夷所思,認為自己心動得毫無道理,忍不住暗搓搓地自我唾棄:“江湖謠言不是說我是性冷淡嗎,沒事瞎動什么?真是豈有此理! 他不由得有幾分尷尬,不過很快掩飾住了。褚桓一邊緩緩地爬了起來,一邊調(diào)整自己的心理狀態(tài),心想:“男色也是色,雖然不好這口,也沒說不讓欣賞嘛! 他這一起來,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重新包扎過了,只是包扎用的東西十分特立獨行——那是一種褚桓沒見過的植物葉片,巴掌寬,很長,長得整整齊齊,新鮮的,還能聞見植物芬芳的香氣。 ……包得挺好,就是有點像粽子。 褚桓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勉強笑了一下,對著墻角蹲著煎藥的小芳兄充滿敬意地多看了兩眼,感覺自己是遇上了活體的蒙古大夫。 大概是看出了他口渴,長發(fā)男人放下手里的葉片,翻出招待所的杯子,倒了一杯水給他:“喝! 看著褚桓喝完,他又接過空杯子,走到一邊,拿出了一個小罐子,倒出了一杯黃澄澄的液體,再次遞到褚桓面前,笑盈盈地說:“喝。” 這回褚桓抽了抽鼻子,判斷出了眼前這杯液體的成分——酒精。 他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真誠地問:“給我的?” 那長發(fā)的美男友好地看著他,生澀的漢語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請你,請你喝。” 褚桓:“……” 請重傷員喝酒,真是個特別的男護士。 有人笑起來顯得格外燦爛,大概是他那笑容百分之百的誠心誠意,臉上每一個弧度都好像有某種力量,能向別人傳遞自己的快樂。 褚桓不是煞風(fēng)景的人,面對這么一張臉,別說是一杯酒,就是一碗砒霜,他也能一飲而盡。 那酒綿長柔和,喝下去應(yīng)該挺舒服。但里面總有股揮之不去的腥氣,腥得回味悠長,到最后完全蓋住了酒香,讓褚桓有種自己喝了一口生血的錯覺,胃里頓時有點翻騰。 但是吐出來又不大好,好在褚桓能忍,他眉頭也沒皺地大口咽了下去,然后面色慘白地逼出一個半死不活的微笑,違心地沖對方比了個拇指。 長發(fā)帥哥的表情一下子更加燦爛了,連墻角的小芳兄似乎都在愣了一下之后,面色和善了很多。 褚桓問:“這是傳說中的五毒酒?” 這句話可能有點復(fù)雜,兩個人都沒聽懂,長發(fā)帥哥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可愛的迷茫,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褚桓只好又問:“怎么稱呼?” 還是沒懂。 褚桓只好放慢了語速,一個字一個字拖長了聲音:“我是說,你叫什么?” 這回對方終于明白了,開口發(fā)出了一個古怪的音,不是單音,也不像漢語,聽起來像唱歌,帶著奇特的韻律,尾音近似于漢語的“安”。 褚桓:“什么安?” 長發(fā)帥哥抬起頭,對墻角正在熬藥的“小芳”招招手,小芳立刻訓(xùn)練有素地出去把手洗干凈了,片刻后,以一種焚香齋戒般虔誠的態(tài)度取來一個小木盒,畢恭畢敬,雙手遞到了長發(fā)帥哥手里。 長發(fā)帥哥在褚桓對面的椅子上端坐了下來,他坐得筆直,自有一番“坐如鐘”的氣度。 只見木盒色澤古樸,四角還鑲邊,雕工雖然不怎么樣,但是十分舍得下料,包的都是純金,大俗即大雅,大塊的包金與舊木盒相映成輝,很有一番古拙的意味。 木盒打開,里面裝著個布包,裹著某種東西,里三層外三層的,褚桓不由自主地正色了些,以為這里面有什么絕世珍寶。 結(jié)果就見這位長得很帥的兄弟從中摸出了一本……呃,一“把”破破爛爛的新華字典。 真的是“一把”字典,因為它已經(jīng)完全不成本了,甫一露面,封皮先掉了,皺巴巴的書脊搖搖欲墜地掛在那,被主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攏住,褚桓眼尖,看見那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封皮上寫著“1971年重修版本”幾個字。 親娘,這還是改革開放前的產(chǎn)物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