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dāng)是彼此利用,讓時間來分辨這心動是不是一場錯覺。} 少年落魄時得一無心承諾,卻成了支撐他度過人生最灰暗時期的明燈。 多年后重逢,他足以強大到做她的黑暗騎士,替她披荊斬棘,護她在溫暖的臂膀。 他們是港城八卦周刊和流言蜚語的熱門—— 肖恕,一個“靠女人”上位的總裁,身份頗受爭議的新貴;而鐘淮楚,是再無法躋身上流社交圈的破產(chǎn)名媛。 頂著世俗風(fēng)暴的兩個人牽手,背后是港城一代翹楚的愛恨糾葛…… 作者簡介: 莫喜,85后射手女,非典型宅女,一直想做個小清新,卻往二的道路越走越遠,閑時呼朋喚友,忙時不見人影,覺得大喜即大悲,擅長暖心都市文。 目錄: 第一章 愛很短,遺忘卻很長 第二章 心若浮沉,淺笑安然 第三章 原來,你也在這里 第四章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 第五章 原來,我還是舍不得你難過 第六章 犯未得到,便是過去 第七章 你是我人生中的一場意外 第八章 唯你與愛不可負 第九章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第十章 恃愛行兇,你可知? 尾聲 凡是刻骨銘心,必當(dāng)生死相依 番外|你是我一生的守候 楔子 前一秒還在嬉笑,后一秒?yún)s只能悲傷,似乎對于很多人來說,這總是一種很沉重的打擊,鐘淮楚也不例外。 不過二十米的路程,她卻感覺有很長一段路,一步、兩步、三步,已經(jīng)沒有多遠了,夏末的白天還是燥熱得很,太陽毒辣得有些過分,曬得她白皙的臉頰上有些微紅,汗珠也一滴滴落下,期間還會混入一些與之相似卻又有些不同的液體。 鐘淮楚,驕傲地活了二十多年的她,第一次感受到這世間的寒意與不堪,車窗上劃過的身影瘦弱帶著一絲凄涼。鐘淮楚微微挺直了自己的身體,手指拭去眼角的淚水,昂首挺胸向前走著。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挺直腰板,只看自己想看的,聽自己想聽的,不管別人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從小父親便是如此教導(dǎo)她,她是鐘淮楚,他鐘懷遠的女兒,不需要她做什么謙卑的淑女,只做他鐘懷遠獨一無二的女兒。 同樣的禮堂,同樣都是周一,同樣都是在她生命里存在了許久的男人,如果真有些不同,那便是一個在夏初,一個在夏末,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卻物是人非。 那時候鐘淮楚還是鐘家大小姐,而現(xiàn)在……不說也罷。 鐘淮楚站在禮堂前,看著禮堂里那些黑衣墨鏡卻明顯能感覺出刻意打扮的女士們,只覺得可笑。當(dāng)她想要走進禮堂的那一刻,卻被人攔住了。 “鐘小姐,我看你還是最好不要進去! “你叫我什么?” “鐘小姐! “既然你叫我鐘小姐,那我去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有什么問題?”鐘淮楚的聲音并不大,但對于肅靜的禮堂來說,一字一句都讓里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是啊,她是鐘懷遠的女兒,為何連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都不能,鐘淮楚推開攔住她的保鏢,徑直走向禮堂中間。 周圍已經(jīng)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有人說鐘家如今落到這副田地還不都是這個鐘淮楚搞出來的,有人說鐘懷遠能養(yǎng)出鐘淮楚這樣的女兒真是上輩子造了孽,還有人說鐘淮楚根本就不是鐘懷遠的女兒。 而說這話的正是這場葬禮的策劃者,鐘淮楚的姑姑鐘思雅。 “你這個不知哪里來的野種,我大哥養(yǎng)了你二十多年,最后還被你活活氣死了,你倒是有臉來他的葬禮!”平日里一副貴婦人的鐘思雅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生生將鐘淮楚推倒在地。 鐘淮楚站起身來,并有沒對鐘思雅的過激舉動有太多的反應(yīng),卻是走到鐘懷遠的遺照前深深鞠躬。 照片上的鐘懷遠微笑地“看”著她,想到這個從小到大一直疼愛她的父親就這么離開了,她的心似是被重物撞擊了一般,疼得有些喘不過氣。其實鐘思雅說的沒錯,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鐘淮楚,你立刻離開這里,難道你想我大哥連最后一程都走得不安生嗎?”鐘思雅厲聲道。 “姑姑,你有什么資格在這跟我叫囂?口口聲聲說我是野種,我害死了父親,你又何嘗不是?是誰將手中的股份賣給了徐氏,又是誰在競標(biāo)書上做手腳,你和你的好兒子做的丑事真以為沒有人知道嗎!” 有些事不說,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只可惜鐘淮楚知道得太晚了。 “你有什么證據(jù),我可以告你誹謗。你不走是嗎?”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被鐘淮楚這么說,鐘思雅恨不得鐘淮楚馬上消失,但她卻不能像普通婦人那樣撒潑,只能吩咐一旁的助理:“叫人請鐘小姐離開!” “別忘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鐘家大小姐,沒人會慣著你,讓你肆無忌憚。那份出生證明和鑒定書都清清楚楚地說明了一切,識相的最好自己走人,不然……” 鐘思雅的話還沒說完,她身邊那個盡職的助理已經(jīng)帶著兩個保鏢將鐘淮楚拉出禮堂。賓客不禁唏噓,這鐘家還真是夠亂的,鐘淮楚竟不是鐘家的親生女兒。 那天之后,港城的新聞頭條總是那么幾類字眼,“港城女王一夜之前變成破產(chǎn)名媛”“鐘氏集團易主,全因‘私’女?dāng)〖摇钡鹊取?br/> 名流是非成了港城人們茶余飯后不可或缺的話題,而淡忘一件事,往往是因為新的事物興起。 第一章 愛很短,遺忘卻很長 晨起的日光照射在海面上,淡淡的光似是給這片蔚藍增添了另一種柔和的景象,巨大的輪船依舊沿著它的航線前行著,對于它來說,完成這一次次的旅程便是它終生使命,而此次的航行,卻有了另外一層含義。 早上五點鐘,船上的大多數(shù)人都還在熟睡,而鐘淮楚已經(jīng)早早地起床,開始她一天的工作。一年前的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能如此生活,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她從前的生活,那便是——紙醉迷金。 “淮楚,方經(jīng)理讓你去甲板上層,看看晚上酒會外間的布置是不是準(zhǔn)備好了!闭驹谒砼酝块T的女同事好心地提醒看著有些不在狀態(tài)的鐘淮楚,身為土生土長的港城人,自然是知道那場讓人當(dāng)作笑柄的爭產(chǎn)案。 出身富貴又如何,那也得自己有本事去守著。像鐘淮楚這樣的天之驕女圈內(nèi)名媛如今也不過是和她一樣,做個服務(wù)生,看人眼色替人工作拿著一份微薄的收入。 “嗯,我現(xiàn)在上去,謝謝!辩娀闯蜌獾鼗卮鹬樕蠋е⑿D(zhuǎn)身朝甲板那兒的電梯走去。即便她不回頭,也能感覺出身后那些人帶著憐憫和嘲笑的眼光看著她。 早上的海風(fēng)有些大,吹得她有些站不穩(wěn),無論輪船行駛得多么安穩(wěn),她也覺得搖晃。她拿著清單一個一個地對應(yīng)著上面的數(shù)據(jù),清查物品是否完整。 不知從哪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鐘淮楚本能地朝發(fā)聲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后面的甲板走了過來,臉上還有些傷痕,那男人也看到了鐘淮楚,似是覺得尷尬,便將臉別了過去,快速走進船艙。 緊接著又聽到幾聲玻璃碎地的聲音,鐘淮楚向后面的甲板走去。一個女人穿著黑色連衣裙赤腳靠著欄桿,海風(fēng)吹開她的長發(fā),一張清麗的面孔出現(xiàn)在鐘淮楚的視線里。 她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人,難道是…… “喂,你給我過來!”那女人厲聲道。本來不大的臉顯得有些扭曲,唇上的口紅已經(jīng)超出了它本應(yīng)存在的范圍,再仔細一看,眼妝也有點花了。鐘淮楚看著那滿地的酒瓶碎片,微微皺了下眉。 “小姐,你喝醉了。”鐘淮楚正聲道。她走近那女人想要扶她回到船艙里,卻被那女人一下子拉了過去,她們所在的位置正是輪船的尾部,身后便是深海。 此時的輪船晃動得有些大,鐘淮楚只能緊緊地抓住身旁的欄桿,好保持自身平衡。 “他都不肯陪著我,口口聲聲說愛我,都是花言巧語,跟我在一起不過是貪圖我的錢,連陪我一起跳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那女人大聲喊道,又將整個身體靠向鐘淮楚。本就如履薄冰的她現(xiàn)在更是有些力不從心,連那緊緊抓著欄桿的手都有些發(fā)麻了。 鐘淮楚只覺得可笑,不是每個人會有那么大的勇氣往下跳,更何況都覺得他是為了錢,怎么可能會跳下去。 “小姐,這里很高,還是先下去吧,不然會很危險的!辩娀闯皇址鲋鴻跅U,一手抓住那女人的手,一步一步地帶著她向船艙走去。生活不易,她沒理由陪著這位大小姐瘋。 “你走開,我就是喜歡待在這里,滾,不要拉著我!”那女人又掙脫了她的手,朝船尾走去。 “小姐,你快點回來,現(xiàn)在風(fēng)浪很大,你這么過去會很危險的!”鐘淮楚朝那個女人喊道。 “滾,不用你管!”那女人卻不領(lǐng)鐘淮楚的好意,眼見她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不穩(wěn),險些摔倒。 “知道他為什么不肯陪你嗎?一個連自己生命都無所謂的人,憑什么要求其他人為你付出,你以為你有錢就能代表一切、主宰一切嗎?”鐘淮楚突然將那個女人拉到船尾欄桿處,將她的腦袋往下摁,“看見了嗎,這里最少有十幾米高,你跳下去,摔不死也會淹死。就算不死,撞到暗礁之類的,下輩子也得在床上度過!” 那女人被鐘淮楚壓著脖子,眼睛只能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海洋,酒醒了一大半。她掙扎著看了眼旁邊的鐘淮楚,之前并沒有這個服務(wù)生的長相,現(xiàn)在看來她還真應(yīng)該早點看清楚,不然也不至于被她這么壓著。 “你現(xiàn)在還想跳下去嗎?如果還想,那也請你離開這艘船之后再跳,不要連累別人。如果你準(zhǔn)備說什么‘我有的是錢,連累你又怎樣’的話,不好意思,那有人失足落水也只能是天注定。”鐘淮楚字字鏗鏘,眼神里透露出的氣勢與之前那個謙卑的她完全不一樣。 雖然她很需要這份工作,但她的命還不值得為了這份工作而放棄,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需要守護的人去守護。她真的是沒有必要為了這么一個自輕自賤的人浪費自己的生命,當(dāng)然真要推這女人落水,她還是要好好考慮下。 “鐘淮楚,你還真是好意思說連累別人?讓你連累的人還少嗎?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而死的人!說得可真好聽,失足落水也只能是天注定,那么我們就試試!”說著便使勁將鐘淮楚往下推。鐘淮楚只覺得身體失去了重心,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墜,掙扎著抓住那個女人,兩個人齊齊落到水里。 冰冷的海水讓鐘淮楚的所有感官都處于一種麻木的狀態(tài),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身體急速往下沉。難道真讓她說準(zhǔn)了嗎,天注定?似乎有人向她靠近,可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世界淹沒在一片寂靜當(dāng)中。 “淮楚,今天是你生日,想要去哪里慶祝?” “只要是你帶我去的地方,我都喜歡! 鐘淮楚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明朗的笑眼中滿滿都是她的身影,額間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亂,她伸手去替他整理,這樣優(yōu)秀的男子才配得上她鐘淮楚。 三年前在巴黎遇到他,便已經(jīng)覺得這個男人必須是她的。她毫不在意地向他示好,說自己喜歡他。而他卻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說,鐘淮楚你還是一點沒變。她愣了下,難道他認識自己? 又見他看著自己張口道,小不點都長這么高了,不再追著哥哥要糖吃了,齊阿姨還真是很用心地在養(yǎng)胖你,現(xiàn)在都會說喜歡人了。鐘淮楚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會叫她小不點知道她家的管家是齊阿姨的人并不多,她突然想到一個人,抓起那人的左手,一顆嫣紅的朱砂痣映入眼簾,果然…… 傳說,朱砂痣是因為上輩子戀人間不舍得分開,相約以手中朱砂為記,來世也要在一起。 她的右手也有一顆朱砂痣,看來真是天注定,注定這個人是她鐘淮楚的。事實也如此,他們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兩家人也都熟識,一切都是那么順其自然。 “在看什么,小不點?” “在看手上的朱砂痣,我們兩個都有,是不是就是他們說的命中注定?”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還偏信這個!彼麑櫮绲孛嗣念^說道。 “我不小了,今天就二十一歲了,你不就是比我大四歲嗎?至于天天叫我小不點嗎?看我怎么懲罰你!”鐘淮楚突然靠在他身上,一雙手不老實地在他腰間亂動。她知道他最是怕癢,真真和他高大的形象不是很符合。 “別鬧別鬧,正在開車呢! “不,我就要鬧。還有,徐逸,我要……” 可沒等淮楚將后面的話講完,他們的車子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打滑沖出公路,跌落到山底。那句話再也沒有機會告訴他—— 徐逸,我要嫁給你…… “醒醒,快醒醒!倍呿懫鸷艉奥,鐘淮楚只覺得肺中充滿了海水,險些喘不過氣,眼睛能夠感受到微弱的光。她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似是有個高大的身影,看不清模樣,當(dāng)視力恢復(fù)時,那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 “淮楚,你終于醒了!蓖乱贿呍谒砼哉f,一邊為她披上毛巾取暖。 原來,她還活著,活著真好,淮楚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你醒了?”一個年輕男子彎下身蹲在她身邊,酸澀的笑容是那人沒有的,可眉眼卻像極了那人。 “你是小諾?” “原來你還記得我。”徐諾干脆坐在她的身邊,另一邊的同事很識相地起身離開。經(jīng)過海水的侵襲,鐘淮楚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長長的睫毛被水打濕,懶散地貼著眼皮,原本嫣紅的唇如今少了一絲血色。她看著徐諾的臉,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提醒著她那些是非與過往。 “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應(yīng)該我問你才是,堂堂鐘大小姐,居然會在游輪上做服務(wù)生,還真是讓人跌破眼鏡啊!為什么?”徐諾拿著毛巾幫她擦著濕發(fā),她一直覺得他們兄弟長得出奇的像,只是徐逸看著更穩(wěn)重些,徐諾則顯得隨意開朗許多。 “為了錢!辩娀闯_口說道,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徐諾頓了下,隨即放下毛巾。 “還真是直白,果然是鐘淮楚的作風(fēng)。這三年你過得好嗎?” 三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可已經(jīng)物是人非。徐諾看著這位穿著職員制服的鐘淮楚,雖然眉眼依舊,但卻少了份戾氣,曾經(jīng)的鐘淮楚盛氣凌人的模樣似在昨日,漂亮得不可方物,一出現(xiàn)便是眾人眼中最耀眼的那個。 “好嗎?我也不知道,你們不應(yīng)該覺得我這樣過是最好的下場嗎?拉我下水的那個是你們最小的妹妹徐菲吧,她怎么樣了?”見到那女人眉眼時她已經(jīng)猜出七分。知道她的名字又恨不得吃了她,還把她拉下水,再加上徐諾的出現(xiàn),除了那位徐家二小姐徐菲還會有誰。 “在房間休息,她的水性好著呢,一點事都沒有,”徐諾似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又轉(zhuǎn)過頭對鐘淮楚說,“剛才徐菲那樣,你別怪她。她只是……” “她只是恨我,恨我害死她哥哥?徐諾,難道你不恨我嗎?”鐘淮楚站起身來,走到欄桿邊,望著蔚藍的海水,有那么一瞬間,她在想,剛才她就這么沉到海底是不是也挺好,這樣徐逸就不會是孤單一人,可一絲理智將她拉回現(xiàn)實,她不可以再那么自私。 “當(dāng)年的事只是個意外,你怎么會想哥哥死呢! “可他確實是因為我死了。” “其實,那天……” “淮楚,方經(jīng)理找你,你快點去吧!”同事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拉著淮楚直往經(jīng)理室去。 徐諾看著淮楚漸漸消失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游輪依舊航行著,船上的人們并沒有在意剛剛發(fā)生的小小插曲,不過有些人有些事卻落到了一個人的眼中。 “肖恕,你怎么全身都濕了?”薛宸宸不過是去做了一個SPA,回來便看見肖恕一個人站在甲板上,渾身都濕透了。 “沒什么,只不過是跳海而已。”肖恕回答道 “跳海?你可別嚇我,你要是出了事,要我怎么辦!”薛宸宸緊張道。肖恕于她可算是不錯的選擇,相貌出眾,資產(chǎn)雄厚,雖說出身并不是那么上得了臺面,但綜合起來,比圈里的那些公子哥不知強上多少,更何況他們薛家正需要鼎楓這樣的大財團資助。 肖恕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深黑的眸子眺望著遠方,似是在想些什么。 被連累著跳海的鐘淮楚此時站在方經(jīng)理的辦公室,聽著這個中年男人的訓(xùn)斥。方經(jīng)理不過三十幾歲,卻已經(jīng)有些禿頂,那肥碩的肚子為他現(xiàn)在的形象做了最直白的代言,連黑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都沒有發(fā)揮出該有的效果。 “鐘淮楚,你瘋了嗎?居然敢推客人下海,要是那位客人出了事情,你有幾條命都賠不起。 “瞪著我干嗎!要不是張叔介紹,港城還有哪家公司肯用你?也就只有我,頂著巨大的壓力留你在這工作,高薪厚職地供著你這位大小姐!” 鐘淮楚只是聽著,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高薪厚職,虧他好意思說出口。 “現(xiàn)在客人投訴你,我也保不了你,這次靠岸你就給我走人!” “說完了?” “說完了!狈浇(jīng)理下意識地回道,眼神在鐘淮楚的身上掃視,雖然她頭發(fā)已經(jīng)擦干得差不多了,但被潤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卻是另一番風(fēng)姿。 “那我去工作了。” “誒,別著急走!”方經(jīng)理快走了幾步,將鐘淮楚堵在門口,“不過,你要是做點別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慮繼續(xù)留你在船上!闭f著便將那只肥手放在鐘淮楚的腰間。 “你干什么!快放開你的手。”鐘淮楚只覺得惡心,想要推開方經(jīng)理,奈何自己的力氣有限,怎么也掙脫不開。 “呸,裝什么貞潔烈婦,你鐘大小姐的花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的那些風(fēng)流史還用我說嗎?上過床的男人估計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方經(jīng)理說著便開始上下其手。 “滾,放開我!”鐘淮楚用力推開他,又拿起桌上的花瓶向他砸去,只聽一聲脆響,方經(jīng)理的額頭上便滲出殷紅的血。鐘淮楚推開門,跌跌撞撞地向甲板跑去。 真不知是她和這艘船犯沖還是老天爺和她過不去,平時穩(wěn)健的船卻三番四次地鬧起脾氣,害得她差點摔跤。 “!沒長眼睛嗎?”一個女人厲聲叫道,鐘淮楚抬頭看向那人,只覺得可笑,今天是親友會嗎?不想見的人都湊到一起了。 “喲,這不是鐘淮楚鐘大小姐嗎?怎么跑到這游輪上做起服務(wù)生了,要是舅舅知道了,該多傷心!” 鐘淮楚沒心情也沒有工夫和她廢話,側(cè)身想要從她身邊走過,卻被攔了下來。 “薛宸宸,你想做什么?” “是誰教你這么直呼客人的名字?”薛宸宸掃了眼鐘淮楚,眼神里滿是鄙夷,“嘖嘖,你這衣衫不整的是演的哪一出,鐘大小姐還真是好興致,都這副光景還不忘風(fēng)流!” “薛小姐,我看你是落了什么東西在港城吧! “什么東西?” “臉!毖韵轮馐钦f她不要臉。薛宸宸一時氣急竟要抬手打鐘淮楚,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夠了!币粋低沉的男聲響起。 鐘淮楚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薛宸宸的身后站了一個男人,鐘淮楚只覺得好看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像他這樣的,似乎還是頭一次。他不像徐逸和徐諾那樣令人舒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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