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綾單身了二十四年愣是沒遇見一朵桃花,那天她上街去買面粉,不料被季微明一麻袋套走,解決了婚配問題。 季微明何許人也?大紀(jì)國的西懷郡王世子。 京城的姑娘都知道,西懷郡王世子長得好,但凡他出門,總能被故意摔倒的姑娘堵在街上。 那她阮棠綾,豈不就成了人人艷羨的世子妃? 可這世子妃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她不僅要跟季微明表面裝恩愛,還要奉命做他的貼身保鏢!連相依為命的爹都快成了他的爹! 不過,既然這世間最好的男子在她身邊,她自是不能辜負(fù)上天的一番美意…… 作者簡介: 傾風(fēng)撫竹,女,擅長寫嚴(yán)肅正經(jīng)系言情,偶爾文藝時常幽默,最大的愿望是不要成為筆下那些大齡單身女青年。 目錄: 第一章套來一個媳婦兒 第二章面粉疙瘩兩三事 第三章圖文并茂漫畫版 第四章半山寒色風(fēng)傾竹 第五章發(fā)了一張好人卡 第六章心里住著一個人 第七章今宵酒醉怒揍人 第八章季府上演反轉(zhuǎn)劇 第九章漏風(fēng)妝二點零版 第十章鎮(zhèn)君山中大逃亡 番外為夫來了 開頭棠棠被世子套回家拜天地的情節(jié)太好玩啦,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而且棠棠她老爹的反應(yīng)也好奇葩,每次看見他跟棠棠說“看你那慫樣兒”就覺得超級搞笑。 ——nomo 這篇文簡直是大齡剩女們的福音啊,老天爺直接就把這么好的男人送上門了! ——璟時 文里面懸念好多,跟一般的萌文很不一樣,不僅搞笑還有那么多耐人尋味的情節(jié),棒棒噠! ——Yogurt 第一章套來一個媳婦兒 阮棠綾是上街去買面粉的。 突然間從左邊沖出一大隊人馬,二話不說用麻袋把她罩了起來,將她塞進(jìn)了一頂莫名其妙的轎子里,而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敲鑼打鼓開始前進(jìn)。阮棠綾愣了好久,等反應(yīng)過來,唯一的想法便是:今晚老爹沒面吃了。 隊伍行進(jìn)至一處豪華的府邸,阮棠綾跟提線木偶似的被人拽下來拖進(jìn)去拜了堂,一聲“進(jìn)入洞房”之后,她又被人牽出了大堂重新塞回轎子里。 等她能夠睜眼看的時候,自己坐在京城郊外小樹林小河邊的竹屋里。 阮老爹左等右等等不到阮棠綾回來,便出門找女兒,看見面粉鋪子不遠(yuǎn)處有一袋撒翻了的面粉,蹲下身看了好久,起身撣了撣袍子。 面粉鋪子的老板抱了一袋面粉塞給阮肅:“恭喜恭喜,你家女兒終于嫁出去了! 鹿鳴巷有一大難題,大齡女青年阮棠綾年近二十四都沒嫁出去,看隔壁趙錢孫李家的女兒,哪個不是年方二八就搖搖曳曳地出閣了? 周邊又圍上來一群鄉(xiāng)親,個個都是恭喜阮肅終于把他家啃老的女兒嫁出去了。 阮肅二話沒說,抱起面粉,回家搟面條去了。 阮家就在鹿鳴巷盡頭的排屋里,來京城也有十多年了,阮肅更是和普通人一樣早出晚歸掙點小錢。 屋頂上有輕輕的踩踏聲,阮肅哼著小曲兒揉著面團(tuán)。 “老大,小姐不會有事吧?” 阮肅望著屋頂天窗里出現(xiàn)的一張臉:“她沒事,搶她的那家人有事。” “老大,我去把小姐搶回來!” “別!比蠲C制止,“她都二十四歲了,你準(zhǔn)備讓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那也不能糟蹋了人家一大好青年。 阮肅撩起袖子一個面團(tuán)砸了過去:“滾你個小兔崽子!” 阮棠綾在樹林的竹屋里待了三天,吃喝拉撒一應(yīng)俱全,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不但出不去,也沒見到那個抓她去拜堂的人。 也有好處,只要她有半點需求,總會有人第一時間到達(dá)為她服務(wù)。可這些人都不講話,于是她只能一個人蹲在小河邊數(shù)了三天的魚。 第四天一大清早,阮棠綾還迷迷糊糊地鉆在被窩里睡覺,樹林里漫步踱出來一個人,像是行走在云端深海,隱約如深山里吹來的風(fēng)一般微涼。 竹屋的門被輕輕推開,阮棠綾很警惕地微睜開眼,翻身面朝內(nèi)繼續(xù)睡覺。 男子皺了皺眉,看著裹得跟麻花似的阮棠綾,輕輕走過去坐到了榻邊。 這等睡姿讓人不敢恭維,男子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明知她在裝睡,拉了拉被子又被阮棠綾一下子扯了回去。 “娘子,為夫來了! 說得有些猶豫,好似難以啟齒,音色卻干凈如竹林的河水,阮棠綾立刻清醒了過來,一動沒動,閉眼裝睡。 “起來,為夫帶你出去看看老丈人。”這回順溜了很多,像是心里練習(xí)了好幾遍。 阮棠綾依舊不起,她老爹有什么好看的,她都看了二十四年了,他要是知道自己被人一麻袋丟進(jìn)轎子里這種出丑的畫面,指不定會捧腹大笑:“哈哈哈,看你那副慫樣!” “再不起來為夫就要去青樓喝花酒了!蹦凶映料侣曇粢膊灰姷檬巧鷼猓皇窍胱屗饋,卻搜索不出合適的言語。 阮棠綾朝著墻壁翻了個白眼,她壓根就不認(rèn)識這個人,現(xiàn)在的沉默只是為了凝聚手中的力量,一會兒給他一記如來神掌。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還真把她單身了二十四年愣是沒一朵桃花的阮棠綾當(dāng)作隔壁阿三家的病貓? “行吧,那我去娶一房小妾!边@回倒是極為輕快,好似立刻就要出去。 阮棠綾嗖地從床上蹦了起來:“給我站。 對方還真站住了,回頭盈盈一笑,雙眸含水劍眉入鬢,墨衣繡竹氣自華清,阮棠綾整個人差點從床上摔下來,不是因為這男子的絕艷天縱,而是因為—— “你是季微明?” 季微明何許人也? 大紀(jì)國的皇帝姓季名嘯,季微明的父親季舟和季嘯是堂兄弟,季舟被封為西懷郡王,分封大紀(jì)以西三州十五城和黑沙漠,季微明便是西懷郡王世子。 西懷郡王的封地比起其他分封在外的郡王來說特殊了許多,三州十五城很小,是所有分封在外的郡王里封地最小的?珊谏衬艽螅绕鹌渌ね,西懷郡王封地的總面積是別人的好幾倍。 因為皇帝忌憚季舟的能力,黑沙漠雖大但條件艱苦,里面還有數(shù)量不少的沙漠部落,三州十五城每年的稅收除掉上貢的一部分,交到季舟手上的實在是少得可憐。 不但如此,先帝以獨愛季微明為由,將季舟唯一的兒子季微明困在京城,直至先帝駕崩,季微明都沒能回到封地上。 京城姑娘都知道,西懷郡王世子長得好,但凡他出門,總能被故意摔倒的姑娘堵在街上,人也不氣,揮一揮衣袖直接轉(zhuǎn)頭回府。 所以阮棠綾知道他是季微明并不奇怪,不知道那才是京城的一大奇聞。 這事阮棠綾越想越奇怪,季微明怎么著都是京城的高富帥,大紀(jì)的官二代,搶她一個窮二代的大齡剩女拜堂成親是個什么事? 想嫁他的,從世子府一路排到城郊外。陰謀,一定有陰謀! “你!為什么娶我?!”阮棠綾抱著枕頭離他三丈遠(yuǎn)。 “瞧著順眼,順手拜個堂成個親!奔疚⒚骶碇渥踊卮鸬寐唤(jīng)心。 阮棠綾嘖了幾聲,那天她是被一群迎親的人拽上去的,季微明估計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她長啥樣。 “你知道我是誰?” 季微明自然是知道的,就算他之前不知道,三天時間也足夠他把阮棠綾查個底朝天。 “阮棠綾,二十四歲,父親阮肅,母親已故。十六年前來到京城,三月十八住到鹿鳴巷。拒過媒婆說親三十八門……” “停!”阮棠綾紅著臉制止,“這么丟臉的事咱可以不說嗎?” “可以!奔疚⒚骰卮,“先回府! 拜完堂直接被抬出來,當(dāng)她阮棠綾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等待了三天,她只為了逮到這個莫名其妙將她拽進(jìn)轎子的人狂揍一頓,結(jié)果卻是意想不到的尷尬:“我覺得這里空氣新鮮、風(fēng)景優(yōu)美、適合居住,還是……不回去了。” 季微明微微搖頭,看著阮棠綾的眼神也是經(jīng)過了千百次的演練:“皇帝非要塞一門親事給我,你是正室,必須得去! 阮棠綾大急,雖然天上砸下一個季微明給她這個大齡剩女,但她不是個好色之人,更不喜歡跟別人共用一個男人! “休了行嗎?”阮棠綾憂傷地看著他,她是個極有自知之明的人,倘若是個街邊小混混,早已被她打得缺胳膊少腿,“你瞧,你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就是被你從路上撿來的,把我丟回去可成?” “不成。”季微明不依不饒,“我很喜歡你!” 阮棠綾哼了一聲,她自是不信這鬼話的:“那你為何不拒了婚事?” “皇帝賜的婚,違抗圣旨株連九族!奔疚⒚骱ψ讼聛,叉著手打量著這個渾渾噩噩的女子。 看似迷糊,眼神卻清澈得很。鹿鳴巷里的人說阮棠綾是個缺根筋的姑娘,季微明覺著倒也未必。 普天之下,被人搶去拜堂之后還能如此從容的,要么是個傻子,要么太聰明。 阮棠綾并不知道季微明在想什么,只覺得被他這么看著有些心虛:“那關(guān)我何事?” “你現(xiàn)在是西懷郡王世子妃!奔疚⒚骰卮鸬眯陌怖淼。 阮棠綾一枕頭丟了過去,敢情要株連九族就包括她了!季微明下的好大的一盤棋! 她沒說,心里卻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实奂蓱勎鲬芽ね,有眼人都瞧得出來,突然要賜婚,只是想安插一個人在季微明身邊。季微明今年也二十四,按照先帝臨終前的意思,等到他二十五,若是季舟依舊沒有任何異象,那就放回去吧。季微明隨手在路上撿了一個姑娘拜堂,一定是提前得到皇帝要賜婚的消息,想以此推托。結(jié)果推托不成,對方寧做側(cè)室。 心里算得一清二楚,阮棠綾面上卻依舊一副迷糊樣:“皇上想把誰指給你?” “秦拂玉。”季微明并不隱瞞,“當(dāng)朝丞相的義女! 都攀上這么一個義父,還愿意委身做西懷郡王世子的側(cè)室,不得不說,秦拂玉為了靠近季微明也是蠻拼的。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比钐木c眨著眼天真無邪地一揮手道,“秦拂玉和你門當(dāng)戶對,我就是一貧民窟的剩女,我要真跟著你去世子府,那不是明擺著找虐嗎?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找老爹!闭f完跳下床榻就想往外跑。 季微明一手拽住了她的后衣領(lǐng),低聲輕語,驚起了阮棠綾一身雞皮疙瘩:“娘子,我可以陪你去。” 阮棠綾被一聲娘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季微明,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既沒殺父之仇又沒奪妻之恨,你賴著我什么意思?求你行行好放我走吧!”楚楚可憐就差梨花帶雨。 季微明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伸手摸了摸阮棠綾的頭,又突然沉下聲音:“你確定,我們真的沒仇?” 阮棠綾緘默。 她跟著阮肅來京城十六年,季微明縱然四處有眼線,也打聽不到十六年前他們的信息,剛才這么一句讓她不由得心里一緊:“強搶民女,這就是仇!” “有理!”季微明不屑地笑了笑,“人活著,就得有仇必報。我都強搶民女了,你怎么可以不報仇呢?” 阮棠綾:“……” 解決了屋里的阮棠綾,門外有人牽了一匹馬來。這馬是黑沙漠出產(chǎn)的戰(zhàn)驃,比普通的馬高出一個頭來,生性暴烈難以馴服。京中官宦都想有一匹,能馴服者寥寥無幾。 “就一匹馬,這么寒磣?”阮棠綾瞅著戰(zhàn)驃,手肘子抵了抵季微明,“你家很窮嗎?” “十匹普通戰(zhàn)馬不及一匹戰(zhàn)驃!奔疚⒚髡f道,“我倒是可以牽出兩匹來,但是你會騎嗎?” 馬這種生物,跟阮棠綾這種待在鹿鳴巷十六年沒出過遠(yuǎn)門的人無緣。馬是官宦士族的寵兒,普通人家又怎么買得起? 阮棠綾搖頭:“怎么著我現(xiàn)在也是世子妃,所以,能不能要個馬車?” 季微明縱身一躍而上,抓住阮棠綾的肩膀?qū)⑺Я松蟻恚谌钐木c的尖叫聲中揚長而去。 一驅(qū)出小樹林,林子外有人突然起身飛奔而去。 鹿鳴巷阮家伙房的屋頂,一張臉壓在天窗上:“老大老大,我看見季微明帶著小姐從小樹林里出來了!” “那丫頭什么反應(yīng)?”阮肅問道。 “小姐一路在喊救命! 阮肅恨鐵不成鋼:“瞧她那副慫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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