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槿有一個暗戀多年的男神丁驍。
小時候,男神嫌她黑、嫌她胖,給她起外號叫肉肉。長大了,主動求婚的卻是他。
結婚了,男神才發(fā)現(xiàn)云槿撒嬌時像林黛玉,打起架來卻堪比史泰龍;可惜,為時已晚,他已經(jīng)徹底成了她的俘虜。原來,女子報仇,二十年不晚。
結婚了,云槿發(fā)現(xiàn)婚姻和愛情并不像她憧憬的那么美好,要將男神請下神壇當個好老公實在太難。心灰意冷之后,她和男神分居,帶著兒子單過,兩人開始了充滿酸甜苦辣的分居生活。
先婚后愛,他們只是想要對方唯一的愛,只是他們都忘了一件事——
愛不是單方面的付出,而是兩顆心朝著一個方向努力,他們彼此都還欠對方一句“我愛你”……
云槿第一次見到丁驍,是在她四歲的時候,丁爺爺?shù)膲垩缟稀6◎斆銥槠潆y地拿起一塊蛋糕,向云槿晃了晃,“給你吃!泵朗钞斍,云槿很不爭氣地撒開小腿跑了過去。然后……丁驍像喂一只小家雀兒一樣,施恩似的把蛋糕遞到她嘴邊,看著她狼吞虎咽。從此,云槿在心里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蛋糕”。
這是個美好的下午,隔著條馬路,云槿看到丁驍站在路對面向自己招手,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從少女時代開始,她就企盼著有這么一天,他來接她放學。從小學等到大學,從大學等到工作,等啊等,等啊等,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想吃點什么?給你來一套火雞大餐好不好?”丁驍翹著蘭花指把菜單上的火雞大餐指給云槿看。那是四人份套餐,他果然還記著她小時候吃蛋糕那檔子事。云槿一句話就把丁驍給氣個半死,“你能不能別把小手指頭翹那么高?跟得了雞爪瘋似的,影響我視線。蘭花指不是這么翹的,我教你啊,你得這樣!倍◎斉镜囊幌掳巡藛魏仙,云槿慢悠悠地瞧著餐廳窗外的風景。
本來,他對云槿臉上的“小心”是很滿意的,想借著這種“小心”好好地敲打敲打她?上,他戰(zhàn)場經(jīng)驗不足,把握不好戰(zhàn)機,或者說,他對敵方力量了解不夠充分。他只有對對付會所里那些有大腿沒腦子女孩兒的經(jīng)驗,對云槿這樣有胸有腦子的,他經(jīng)驗嚴重不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被動起來了。
【小劇場】丁驍:老婆,小鐘和小誠約我去酒吧看球,申請放假一晚。云槿:好。丁驍翻箱倒柜:我那件梅西穿過的球衣呢?云槿:不好意思,下午嵩嵩非要穿,我就拿給他,結果沒留神他拿彩筆給畫花了。丁驍:艾瑪,心塞……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買的,敗家媳婦兒坑爹兒子。
作者簡介:
顏月溪
江蘇人,出生在美麗的深秋季節(jié),典型天蝎座性格,喜歡思考和旅行,愛喝紅茶、愛看電影,喜歡和朋友分享生命中的每一種感動,等一季花開傾城,我思故我在。
出版作品:《最遠的你是我最近的愛》、《邂逅一場格;ㄩ_》、《思傾城》
目錄:
目錄:
第一章前夫不詳1
第二章包辦婚姻15
第三章癡情錯付25
第四章請原諒我39
第五章明媒正娶50
第六章新婚燕爾62
第七章婆媳過招73
第八章再遇前任78
第九章妙計擒夫92
第十章矛盾重重103
第十一章死纏爛打127
第十二章棋高一著140
第十三章愛你恨你149
第十四章分居生活161目錄:
第一章 前夫不詳1
第二章 包辦婚姻15
第三章 癡情錯付25
第四章 請原諒我39
第五章 明媒正娶50
第六章 新婚燕爾62
第七章 婆媳過招73
第八章 再遇前任78
第九章 妙計擒夫92
第十章 矛盾重重103
第十一章 死纏爛打127
第十二章 棋高一著140
第十三章 愛你恨你149
第十四章 分居生活161
第十五章 雪上加霜175
第十六章 爺爺走了182
第十七章 心灰意冷195
第十八章 我還愛你206
第十九章 雪融冰消216
第二十章 意外之失223
第二十一章 最愛是你247
番外一 被風吹過的夏天260
番外二 我們的幸福270
從偶然看到《愛情是糖,甜到憂傷》后,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顏月溪的小說,讀過后特有感覺,就像發(fā)生在現(xiàn)實生活中。買了《格桑梅朵》實體書后,對陸小仙、丁翼他們特別喜歡,看到你要開了這文比逛淘寶要開心。會一直關注下去的,加油。
——咖啡里的水仙
其實丁驍在云瑾面前很輕松自在,暴露本我的的,他沒發(fā)覺。而云瑾那句“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讓我心有戚戚焉,真愛一個人,一個心中的神,就是這樣卑微和無奈。
——路人甲
這個世界上最真摯、最潔凈、最讓人心酸的情感就是暗戀。感謝作者給我們呈現(xiàn)出一段不一樣的別后重逢!從偶然看到《愛情是糖,甜到憂傷》后,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顏月溪的小說,讀過后特有感覺,就像發(fā)生在現(xiàn)實生活中。買了《格桑梅朵》實體書后,對陸小仙、丁翼他們特別喜歡,看到你要開了這文比逛淘寶要開心。會一直關注下去的,加油。
——咖啡里的水仙
其實丁驍在云瑾面前很輕松自在,暴露本我的的,他沒發(fā)覺。而云瑾那句“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讓我心有戚戚焉,真愛一個人,一個心中的神,就是這樣卑微和無奈。
——路人甲
這個世界上最真摯、最潔凈、最讓人心酸的情感就是暗戀。感謝作者給我們呈現(xiàn)出一段不一樣的別后重逢!
——旅行的貓
或許真如世人所說,世上的感情只有得不到和已失去才是最折磨人,也要感謝這段分離,讓丁驍這小子懂得珍惜,幸福得來不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什么是理所當然的,所有的桃花都是浮云,眼前的幸福才是最珍貴的。很開心丁驍愿能用一輩子的桃花運,來換取云槿這個對的人!
——冰心格格
第一章 前夫不詳
周一早上,剛走進單位辦公樓,孟云槿就看到十幾個工人搬著桌椅和高大的綠色盆栽進進出出,后勤部門的幾個同事在邊上指揮。
“搬家呀這是?”孟云槿好奇地問路過的一個同事。
那同事告訴她,明天會有大人物來視察,行政部一早就通知各部門打掃衛(wèi)生,下午領導組織檢查,檢查不合格的不許下班。
“多大的人物,這么興師動眾的?”孟云槿自言自語。
他們公司是高新技術企業(yè),在業(yè)界很有名,接待過的各級領導和參觀團不計其數(shù)?伤谶@里工作兩年多了,還真沒見到過這樣忙碌的情形。
別看辦公室不大,也就兩個人辦公,雜物倒是挺多。孟云槿和同部門的姚馥云兩人忙了一上午,整理亂堆亂放的文件和器物,擦桌子、掃地、拖地,累得腰酸背痛,才好不容易把衛(wèi)生搞好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食堂吃飯,你去不去?”云槿看看手表,問對面桌的姚馥云。
姚馥云理了理頭發(fā),搖頭,“我走不動了,腰酸,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搬花盆太用力,把腰給扭了!
“我?guī)湍惆扬埐舜蚧貋。你啊,就是太缺乏運動了,不像我,每天做不完的家務,還得帶兒子。我兒子那個鬧勁兒,你不是沒見識過,只要他一回家,我簡直沒有喘氣的時間!痹崎劝淹馓着牧伺膾炱饋,就到食堂吃飯去了。
兩葷兩素一湯,單位食堂的伙食向來不錯,尤其是這幾年公司業(yè)績蒸蒸日上,老板為了籠絡人心和樹立企業(yè)形象,也開始關心員工生活,與之相關的各方面待遇提高了不少。
大概是搞了一上午衛(wèi)生大家都餓了,食堂里一度人滿為患,人人飯量大增,就連云槿也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食堂工作人員見此情形,不得不又抬了一大電飯煲的米飯出來。
“你們知不知道明天是誰來視察呀?”
“聽說是我們集團的高層領導,還有大股東天宇集團的高層,具體誰來就不清楚了!
“哇,來的還真都是大人物!
旁邊的幾個同事聊天,云槿順帶著聽了幾句,也沒怎么往心里去。惦記姚馥云還餓著,她趕緊把飯吃完了,打了飯菜帶回去。
辦公室里,姚馥云一邊吃著可口的飯菜,一邊道:“這菜燒得真不錯,快趕上我們家老趙的手藝了。云槿,你那前夫,他會燒菜嗎?”
他?他能分得清油鹽醬醋才怪!
云槿在心里嘀咕,嘴上卻道:“我沒那個福氣吃他做的菜,我跟他結婚一年多,他連他們家廚房的門往哪開都不知道,自己不會做,挑毛病倒是在行!
“難怪你跟他過不到一起去,這種男人就是欠調(diào)教。離了就離了吧,姐給你介紹個更好的。老趙有個朋友是醫(yī)生,年紀和你相仿,也是離過婚的,有沒有興趣見見?”
姚馥云四十多歲,一向是個熱心人,隔三差五就想給云槿介紹對象?伤⒉恢,云槿對自己失婚婦人的身份雖有體會,卻無心得,她每天想的不過是怎么管好兒子,在那小子搞了破壞之后重建家園。
知道她是好意,云槿也不能不跟人家客氣客氣,“姚姐,我現(xiàn)在哪有那個心情啊,嵩嵩一個人就把我折騰壞了,等他大點再說吧。”
“可你要知道,女人年紀越大越不好找。我替你想過了,像你這種情況,找未婚小伙子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找離婚的,而且最好是沒有小孩的,這樣可以減輕負擔!币︷ピ仆菩闹酶沟卣f。
聽到云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姚馥云知道她還是不同意見面,勸道:“見見面不礙事的,還能多個機會認識點新朋友。你現(xiàn)在整個人被嵩嵩困住了,一點社交都沒有,還不到三十歲的人,暮氣沉沉的像個老婦女。我為你好才跟你說,你不能這樣下去,離婚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態(tài)度對,人生照樣精彩!
這樣的勸話,每天不知道要發(fā)生幾次,搞得云槿聽到上句就能猜到下句。可她的態(tài)度,也始終如一,不反對也不附和,這耳朵聽,那耳朵冒。
云槿端詳著桌上的盆栽,視線停留在那里,思想?yún)s不知道飄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姚馥云說得口干舌燥,卻見她還是這副無動于衷的神態(tài),只得苦笑一聲,心想:這丫頭,她還是沒想通啊,要不就是還惦記她那個前夫。
云槿是從別的單位調(diào)進現(xiàn)在這個公司的,剛來的時候簡歷上填的就是離異,然而,公司里沒人知道云槿的前夫是干嗎的,云槿也只跟別人說前夫是個小職員。
姚馥云卻知道,以云槿的學歷和家境而言,她那個前夫不會簡單。她們這個公司承攬了好多國家級科研項目,業(yè)績在業(yè)界數(shù)一數(shù)二,能進來的,不是重點大學畢業(yè)的碩士、博士,就是各種有門路的人。總之一句話,小職員的前妻,是不可能從地方京劇團一步到位調(diào)進這個公司的。
云槿之前在京劇團里擔任編導,這是有一次單位聚餐時,她自己無意中跟姚馥云提起的。那時候她剛來不久,還很謹慎,關于她的家庭談得很少。
可就是從這樣有限的談話里,姚馥云就了解到:云槿結婚很早,婚后一年多小兩口鬧得挺兇,孩子半歲不到的時候,云槿就提出了離婚,離婚后她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兩歲多了。
云槿挺不愛提那個人的,姚馥云試探地問過幾次,都被她拿話搪塞過去。于是,姚馥云心里有數(shù):別看云槿這個人平常不聲不響,看著有點憨,可心里主意不少,她不想說的話,誰問也沒用。
下午的公司季度總結會議很枯燥,云槿聽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忍了一個多鐘頭之后,她終于忍無可忍地打起了瞌睡。
前一晚,她陪著家里那個小魔頭搭積木、玩游戲到凌晨一點多,早上六點又起床送他去幼兒園,下午兩三點鐘這個時候,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請個別同志端正一下態(tài)度,怎么能在開會的時候打盹,太不像話了!敝魅钨R文牧雖然沒有點名,目光卻像幾百瓦的燈泡一樣對著云槿發(fā)光發(fā)熱。
云槿像是沒聽到賀文牧的話,還在懵懵懂懂地迷糊著。姚馥云用胳膊肘捅捅她,壓低聲音,“別睡了,主任要點你的名了!
說時遲那時快,賀文牧已經(jīng)確認目標,發(fā)射炸彈,“孟云槿——”
“到!”云槿應了一聲。不知為什么,她的本能反應就是喊到。
會場頓時有人哄笑出聲,賀文牧咳嗽一聲,沒有繼續(xù)批評云槿,隔了一會兒才又繼續(xù)宣讀發(fā)言稿。
賀主任心中嘀咕:這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進公司時間也不算短了,總是這么缺根筋似的。她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單位里混日子的平庸之輩,當不了先進,可也不是最差的。
然而,就是這么個人,你還就拿她沒辦法。從云槿進公司那天起,就有好事者調(diào)查過她的背景,卻沒有一個人查出來她是怎么被塞進來的。這一點讓人很奇怪,但是,也沒人專門去研究。
賀文牧也翻過云槿的資料,看了她寫的家庭情況——父親是京劇演員,聽名字倒也不是一點名氣也沒有的那種,上過電視臺晚會、上過戲曲頻道,可也僅限于此,見慣了大人物的賀主任并不覺得京劇表演藝術家算是什么資深背景。
在這種業(yè)界拔尖、競爭激烈的公司,沒背景的人總是很吃虧,于是賀文牧放心大膽地在會上點云槿的名,卻又不想把她徹底得罪,“做人做事留余地”一向是他的格言。
意識到自己是因為會上打瞌睡被點名,云槿沮喪了幾秒鐘,倦意再次席卷而來。這回她學乖了,手指用力掐著右手虎口,防止自己再次睡著。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云槿離開單位,家里菜不多了,她得先去超市買菜。以前她都是先接了兒子再去超市,后來發(fā)現(xiàn)這樣做不行——那小子一進了超市就到處亂跑,不是要買這個,就是要吃那個,不答應他就耍賴,氣得云槿踢他屁股。
買好了菜從超市出來,云槿想了想,去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香雪蘭。
這種花原產(chǎn)地是荷蘭,并不嬌貴。美麗的花朵散發(fā)出幽幽清香,令人心曠神怡,仿佛一天的疲累都能在這種揮之不散的香味里得到紓解。
幼兒園小班,嵩嵩正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望眼欲穿地等媽媽來接他。別的小朋友早就有人來接,都已經(jīng)走了,就剩他一個。
看到媽媽進來,嵩嵩像被釋放的囚犯一樣,興高采烈地張開小胖胳膊撲向媽媽,那叫一個親熱——可不,都一天沒見到媽媽了。
“嵩嵩媽,有個事兒跟您說一下,明天我們?nèi)w老師要去區(qū)里開會,所以明天放假一天!庇變簣@小老師笑容可掬地跟云槿說起這事。
“明天哦,好吧!痹崎葎傁雴枮槭裁词敲魈,可轉念一想,已經(jīng)定了的事,自己多問也沒有用,想辦法安置嵩嵩才是當務之急。
“媽媽媽媽,我們回家吧!贬葬砸妺寢尯屠蠋熣f話,總也不理自己,不耐煩地搖著她的手。云槿俯下身把兒子抱起來,跟老師道別之后離開。
回到家之后,云槿在廚房里又是一陣忙活。她好不容易把晚飯準備好了,那小子只吃了幾口又來了毛病,嚷嚷著要找爸爸。
“找你爸干嗎,你爸又不在這里!痹崎茸钆聝鹤犹崴职,她實在是不想再見到那個人。
“明天不用去幼兒園,我要找爸爸玩,想爸爸!贬葬院镁脹]見到爸爸了,委屈得小嘴一撇。
怕兒子哭,更怕自己會哭出來,云槿把心一硬,“明天媽媽帶你去單位,媽媽的單位有大軍艦模型,可好看了!
一聽說有軍艦模型,小家伙立刻叛變了他爸爸,興奮地問:“媽媽,大軍艦有多大?”
云槿跟兒子笑笑,拿手比畫,“有這么大,趕上咱家洗澡的浴盆了。”
“哇,好大好大。”嵩嵩高興極了,有洗澡盆那么大,那就很大很大了。
看到他高興的樣子,云槿卻有些心酸——兒子已經(jīng)這么大了,幼兒園放假卻只能跟自己去單位,公公婆婆那里就算了,不想看到嵩嵩他爸;自己父母家也不行,家人一直不同意她離婚,尤其是姥姥,更是說出了只要她離婚就別回家的絕情話。姥姥年紀大了,愛嘮叨又經(jīng)不得氣,因此這兩年她很少回家。
陪兒子玩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云槿才得了空洗衣服。小孩子頑皮愛鬧,整天爬上爬下,才穿了一天,衣服就臟得不成樣子,只能勤換勤洗。
等她睡下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二點,一天的倦意讓她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云槿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
看到嵩嵩正用小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頑皮地跟自己笑,云槿心情歡暢不已,摟著兒子親了兩口,“乖兒子,怎么不叫醒媽媽呀,萬一遲到了怎么辦?”
“媽媽,我要看大軍艦!贬葬砸恢钡胗浿@事兒。
云槿一邊坐起來替兒子穿衣服,一邊打著哈欠,“看大軍艦可以,你要答應媽媽,到媽媽單位以后不許鬧,也不許吵。今天有大領導到媽媽的單位視察,你吵鬧的話,媽媽關你禁閉!
嵩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吵,嵩嵩不吵!
穿戴整齊以后,小家伙自覺地跑到洗手間洗漱去了,站在小板凳上,像大人一樣照著鏡子。
怕引人注目,云槿特意帶著嵩嵩提前半小時到公司。進了辦公室她就把門關上,囑咐兒子:“你乖乖地玩媽媽的手機,不許鬧,知道嗎?”
“知道了。”嵩嵩從媽媽包里翻出手機,乖乖地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
姚馥云來了以后,看到嵩嵩坐在沙發(fā)上,好奇地道:“今天有領導過來視察,你怎么把嵩嵩帶來了?萬一給領導看到,又要批評你了!
“我也是不得已。嵩嵩他們幼兒園老師今天集體出去開會,放假一天,嵩嵩沒地方去,我總不能把他一個人放家里吧!痹崎葹殡y地說。
姚馥云道:“你要是早點跟我說就好了,我讓我們家老趙請一天假,幫你帶兒子,反正他們單位最近沒什么事兒。”
云槿笑笑,“那多不好意思啊,趙局工作那么忙,怎么能讓他帶嵩嵩!
姚馥云不以為然地道:“局長怎么了?毫不夸張地說,我女兒就是跟著他長大的,我剛生孩子那會兒還在部隊上,女兒沒人帶,可不得他帶著!
“姚姐,你太有福氣了,趙局可真是個百里挑一的好男人。”云槿恭維一句。姚馥云最愛聽這話了,只要是夸她老公,她就高興。
嵩嵩玩了一會兒手機,大概是覺得無趣,想起媽媽說的大軍艦,抬起小腦袋,“媽媽,我要看軍艦!
“這會兒不行,下午媽媽帶你去!痹崎仍缦牒昧,領導來視察,應該不會逗留太長時間,頂多中午在這里吃一頓飯,不會留到下午,所以下午帶兒子去看軍艦模型,應該不至于引人注目。
中午,為了照看嵩嵩,云槿和姚馥云輪流去食堂吃飯。打聽到領導已經(jīng)離開公司,去了下面的工廠參觀,云槿這才松了口氣。
下午,云槿帶嵩嵩去公司展覽室看軍艦模型。這些模型是公司和某部隊搞科研合作和軍民共建時,部隊贈送給公司的禮物,后來被領導當做企業(yè)文化教育的項目,一直陳列在展覽室供員工參觀。
小家伙見到這些以后興奮得不行,一會兒跑到東,一會兒跑到西。云槿只能跟在他身后,一把拽住他衣服,把他抱起來,不讓他再亂跑。
抱著兒子走了近一個小時,還得不停按著指示牌上的注釋跟他講解軍艦的來歷和型號,云槿累得腿肚子直打顫,只得放下兒子歇歇。
嵩嵩拉著媽媽的手,“媽媽,我還要看大軍艦!
“媽媽累了,乖兒子,讓媽媽歇會兒!痹崎瓤吭诖翱诖鴼。
小孩子哪里閑得住,嵩嵩抱著小足球,趁云槿休息的時候,一溜煙跑到下一個展館門口往里看。
眼看著嵩嵩跑了出去,云槿跟著追了一路,怕驚擾領導,不敢高聲,只能壓低了聲音叫那小家伙。
然而,不可避免地,他們還是和集團領導一行人撞上了。
公司的幾個中高層領導陪同前來視察的集團領導和股東們已經(jīng)到了二樓,剛一到樓梯轉角就看到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追著足球往前跑,人來了也不知道避開,眾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這是誰家孩子,偏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搗蛋?見此情形,賀文牧也顧不上生氣了,趕在領導發(fā)作之前一個箭步?jīng)_過去要把孩子抱走。
嵩嵩看著這一大群爺爺和叔叔,明亮的小眼睛轉呀轉,沒有畏懼,只有好奇。當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某個英俊的年輕男人臉上,小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很愉快。
“爸爸——”
嵩嵩一聲歡呼似的叫喊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瞬間變了一個次元,眾人看著他撲進領導身邊一個年輕男人懷里,那個歡天喜地的小表情啊,跟幾百年沒見他爸爸似的,無不瞠目結舌。
那男人原本面如嚴霜,見了這團肉乎乎的小東西,一下子云開月明,他抱起兒子,“我的乖乖,你怎么在這兒?”
嵩嵩興奮地抱著爸爸的脖子,“媽媽帶我來的!
聽到“媽媽”兩個字,那男人眼睛一亮,壓低聲音,“媽媽呢?”
“媽媽上班班!贬葬曰剡^頭指了指。男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到云槿站在不遠處。
“嵩嵩——”云槿只看了那男人一眼,就把視線重新轉回兒子身上。
嵩嵩見媽媽緊繃著臉,不敢耽擱,掙扎著要從爸爸懷里下來。男人拗不過兒子,只得抱著他向他媽媽走過去。
沒等男人開口,云槿從他懷里接過兒子,扭頭就走。
男人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看著母子倆,幾秒鐘之后才想起把兒子丟下的小足球撿起來還給他。
賀文牧和在場的眾人一樣被這一幕震住了。
這年輕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回下來視察的公司最大股東天宇集團董事長丁志祥的兒子丁驍。丁志祥因為臨時有事,先離開了。
這家人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到位,消息瞞得跟鐵桶似的。原來丁驍不僅結過婚,還有個兒子!兒子的娘不是別人,居然是他們公司名不見經(jīng)傳的辦公室文員孟云槿。
可也真奇妙,丁驍平常多不可一世啊,是燕京公子哥圈兒里響當當?shù)娜宋铮趺匆娏嗣显崎冗B句話也不敢說了?眼睜睜看著她把兒子抱走不說,還巴巴地跟著把兒子丟下的小足球送過去。
眼見那母子倆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丁驍還舍不得走,賀文牧從領導那里收到一個眼神,示意他去打聽清楚,他心領神會地回報了一個“請領導放心”的眼神做回應。
云槿緊緊地抱著嵩嵩,回到辦公室之后才長長地吁了口氣,大夏天的,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想起剛才的事,她氣上心頭,狠狠地擰兒子小胖臉:“讓你別亂跑,你沒聽到啊?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這是上班的地方!以后再也不帶你來了,把你一個人鎖家里,看你怎么辦!”
威脅加恐嚇,真把嵩嵩嚇到了,他趕忙跟媽媽求饒,“媽媽,我以后聽話,媽媽,你不要生氣了!
兒子乖巧的表情讓云槿看著心軟,她親了親他,“以后別亂跑了,不然回家打屁股!
想起孩子的爹,云槿一陣煩心——以他的個性,既然來了就不可能放過她,不如趁著他還沒來得及安排,趕緊溜之大吉。
云槿替嵩嵩穿好了外套,正要往外走,卻被賀文牧堵在門口。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有話問你!辟R文牧的語氣不容置疑,臉上的表情頗有幾分復雜。
云槿只好把嵩嵩交給姚馥云,“姚姐,你先幫我看著他,我一會兒就回來!币︷ピ泣c了點頭,把嵩嵩帶到自己跟前兒去玩。
辦公室里,賀文牧正在沉思,聽到云槿的敲門聲,叫她進屋。
“賀主任,我知道我把孩子帶到單位來影響很不好,要不是情況特殊,我也不會帶他來。我跟您保證,下不為例!痹崎葲Q定先發(fā)制人,主動承認錯誤,明知道賀文牧關心的不是這個。
賀文牧手指點了點辦公桌對面的轉椅,“坐下說!
云槿依言走過去坐下,心里忐忑不安。
“小孟啊,我這個人你一向是知道的,心直口快,說話不愛兜圈子。今兒下午這事兒,你怎么也沒事先跟我打個招呼?”賀文牧慢悠悠地轉著心思。
誰都看得出來,丁驍挺稀罕這母子倆,話當然不能說重,不然的話,倒霉的日子在后頭。
“對不起,主任,幼兒園老師開會,孩子沒人帶,我實在沒辦法才把他帶來。我這就回去寫檢查,深刻反省!痹崎妊鹧b不知道賀文牧的心思,繼續(xù)檢討錯誤。
之前她對丁驍那個態(tài)度,現(xiàn)在又故意避重就輕,賀文牧多少也能猜到,她不太想提到丁驍,只得主動道:“你跟丁工”
眼見避無可避,云槿攏了攏頭發(fā),滿不在乎,“我跟他早離了!眲e人眼里,丁驍高高在上、氣焰囂張,可在她眼里,就是她一個失寵的前夫。
嗆嗆,這態(tài)度,還真是正宮。
原本賀文牧還在心里盤算,或許她只是丁驍養(yǎng)的一個外室,不然怎么從來沒聽人提過呢。這孟云槿也是存心,到公司里快兩年了,資料上填的一直是離異,想不到她竟然是
賀文牧懊悔自己失察,憑她的學歷,沒關系能進到這個公司?大股東的前兒媳婦,身份也太微妙了點。
“這是你的私事,照理說,公司沒有權力干涉,可咱們這兒雖然是民營企業(yè),內(nèi)部管理卻一點也不輸給那些跨國公司,執(zhí)行的是嚴格的軍事化管理制度,從老板到員工,沒有例外。你這么一來是不是,對你在公司的影響也不好”賀文牧從未像此刻這樣力不從心,感覺自己句句話說不到點子上。
丁驍性子野,腦子又特別好使,主意多,在“二代”中很有些名望,連他爸爸都管不住他,在他留學歸國后特意把他放到科研基地磨他兩年,一般人是惹不起他的。他的女人在自己手下,以后工作可怎么展開?賀文牧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這事兒您當不知道就好,我跟嵩嵩他爸之間的事兒,我自己會處理,您不必擔心,他不會怎么樣!痹崎缺砻嫔险f得胸有成竹,心里還真沒多大把握丁驍會不來騷擾她。
“那就好,那就好!辟R文牧賠著笑。人家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他再說什么就不大合適了。
云槿剛要走,賀文牧叫住她,“對了,今兒晚上公司在蔚藍海岸有飯局,你帶著兒子一起過去熱鬧熱鬧。”
“謝謝您的好意,我今兒有點累,想早點帶兒子回去!痹崎雀R文牧笑笑,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她只要隨便一想就能猜到,這肯定是丁驍?shù)闹饕。領導的飯局,她什么崗位,輪得到她作陪?此時讓賀文牧通知她,還要帶著嵩嵩,肯定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