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術(shù)世家出身、身手不凡的危瞳一畢業(yè)就失業(yè),當了一年游手好閑的社會女青年后,她終于依靠著曲折的裙帶關(guān)系進大公司凌氏當了女保鏢。 本想安分守己的她卻在值夜巡查中將小老板凌洛安當成色狼給揍了,立馬被炒了魷魚,這大約可以解釋為一部愛情動作劇情片引發(fā)的血案。 還沒從揍老板和被解雇的雙重震驚中醒過來,她又詭異地被神秘的大老板凌泰給重新聘請,成了凌洛安的貼身保鏢。然而,有錢人家變態(tài)多,凌洛安和凌泰為爭奪公司繼承權(quán)一直暗中較勁,公司員工亦分成兩派各為其主,在這對異常別扭的極品大小BOSS的聯(lián)合欺壓下,小保鏢危瞳風生水起又活色生香的“無間道”+“暴力”工作異常艱辛。 危瞳和凌洛安不打不相識,在相處中發(fā)展出一段令人歆羨的浪漫愛情。而就在危瞳與凌洛安訂婚后不久,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與凌泰曾在五年前共度一夜良宵,而凌泰已經(jīng)不可避免地成了她的叔叔,危瞳毛躁了……○歡樂小劇場之新工作 第一天:凌公子開著紅色小跑一路招搖過市,而她只追到一排尾氣,她被工作甩了…… 第二天:危瞳轉(zhuǎn)為貼身跟蹤。幾小時之后,她靠在紅色小跑上,看著氣喘吁吁的凌公子,頗有點興奮:“還跑么?剛剛算是熱身,現(xiàn)在正式開始?” 第N天:“其實我也不愿意這樣跟著你,這只是工作,你忍耐一下吧!蔽M站o五指,很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況且,溝通就能解決的問題我也不想用暴力解決!打架也挺累人的……”○有愛小劇場之替BOSS擋酒 某天危瞳和凌小BOSS吃浪漫燭光晚餐,其前女友聞風前來攪局,罵到酣暢淋漓處,前女友抄起桌上的紅酒瓶朝凌小BOSS潑去。危瞳迅速獻身往前一擋,紅酒潑了她一身。正當凌小BOSS溫柔又感動地看向這個忠誠的保鏢時,保鏢開口了:“靠!你會不會教訓負心花心的男人!亂潑什么酒!既然拿起酒瓶就應(yīng)該用力砸上去!砸得他血流滿面,砸得他毀容,砸得他陽痿!” 作者簡介: 南綾,80后,渺小碼字,平淡生活,迷戀古典樂,偶爾旅游,喜歡美食,厭惡運動,最愛大海,渴望下半輩子在海邊生活。主修鋼琴,副修音樂教育,因酷愛文字義無反顧投奔文字世界。 已出版小說:《老板是妖孽》(大陸版、臺灣版)《悶燒天后》《墜愛一光年》《追逐畫師》《等待一個回眸》《完美武步》《拯救死神愛人》《冰鎖無賴心》《當灰姑娘遇上侯爵》《月光美少年物語》等。 網(wǎng)絡(luò)人氣連載小說:《老板是極品》《此女有“毒”》《只是替身嗎?》《悶騷天后》《老板是妖孽》等。 小說專欄:http://www.jjwxc.net/oneauthor.php?authorid=207732 新浪微博:http://t.sina.com.cn/nanling 目錄: 【楔子】一夜歡愉 Vol.01辦公室的“劇情片” Vol.02那個嗓音優(yōu)雅的男人 Vol.03凌家公子 Vol.04沖突 Vol.05當前任出現(xiàn) Vol.06無間道之火辣女秘書 Vol.07人間兇器 Vol.08凌少的攻勢 Vol.09隱匿的另一面 Vol.10叔侄 Vol.11明爭暗奪 Vol.12突兀的訂婚(上) Vol.13突兀的訂婚(下) Vol.14419的謎底【楔子】一夜歡愉 Vol.01辦公室的“劇情片” Vol.02那個嗓音優(yōu)雅的男人 Vol.03凌家公子 Vol.04沖突 Vol.05當前任出現(xiàn) Vol.06無間道之火辣女秘書 Vol.07人間兇器 Vol.08凌少的攻勢 Vol.09隱匿的另一面 Vol.10叔侄 Vol.11明爭暗奪 Vol.12突兀的訂婚(上) Vol.13突兀的訂婚(下) Vol.14419的謎底 Vol.15僵局 Vol.16凌少的詭異突變 Vol.17妹妹 Vol.16四角關(guān)系 Vol.19在甜蜜的背后 Vol.20每個故事都有個BT女 Vol.21失戀之后 Vol.22看男人的眼光 Vol.23重蹈覆轍 Vol.24她說她負責 Vol.25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Vol.26已婚婦女 Vol.27雇主是老公 Vol.28前女友是嬸嬸 Vol.29歸來的凌夫人 Vol.30開始悸動的心 Vol.31后知后覺 Vol.32每個男人都有個前女友 Vol.33酒的用處 Vol.34挑釁 Vol.35419遺留問題 Vol.36揍人是個技術(shù)活 Vol.37追夫秘籍第一波 Vol.38保鏢是老婆 Vol.39他的秘密 Vol.40師兄 Vol.41初交鋒 Vol.42小別勝新婚 Vol.43他只是一個男人 Vol.44波濤暗涌 Vol.45受傷的保鏢 Vol.46渃宸的心思 Vol.47婚禮 Vol.48真相 Vol.49你怎知我不愛你? Vol.50人生 Vol.51命運 Vol.52求而不得 Vol.53另一種保護 Vol.54父親的心 Vol.55渃宸的祝福 【番外一】守 【番外二】那夜 【后記】老板是極品! 作者:南綾 楔子——一夜歡愉 當初。 很多人都會有一些當初,當初當初,總是悔不當初。 危瞳的當初不算太悔,有點遺憾,最多的,是模糊…… 模糊到每次回想,畫面總是支離破碎,沒有一次能夠完完整整從頭演完。 …… 那一年那一天的凌晨四點半,她按著脹痛沉重的頭,在某個鐘點酒店的套房里醒來。 床鋪凌亂,到處都是她的衣服。 她掀開被子,從自己赤裸的胸口一路看下去,呆若木雞…… 窗外傳來車子發(fā)動的聲音,她卷著薄被跑去窗前。房間位于二樓朝南,能清楚看見凌晨路燈下,一輛黑色車子自酒店門口倒車轉(zhuǎn)彎,箭一般駛?cè)胍鼓焕铩?br/> 她在窗邊僵了很久…… 那車的速度,簡直就跟見了鬼一樣! 果不其然,后來看到浴室里的鏡子,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鏡中人的深色煙熏妝已全部化開,兩只黑黑的熊貓眼幾乎覆蓋住半張臉。 唇上鮮紅的色彩暈開了,變成可怕血盆大口。再加上要掉沒掉的假睫毛,還有金紅二色挑染的凌亂長發(fā),鏡子里的人跟鬼沒什么區(qū)別…… 她扶鏡默哀。 人生的第一次,在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跟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甚至連做還是沒做她都確定不了。 因為在那張凌亂的床上,并沒有落紅。 難道只做了一半? 死黨之一不負責任的說,估計案發(fā)第一現(xiàn)場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浴室…… 死黨另一很負責任的說,不是每個女人第一次都會見紅,像她這樣長年過度運動和鍛煉的人,那層薄薄的膜可能早早就自動破裂了…… 所以,在那一夜成為記憶的幾年里,她始終都沒弄清楚,那些曖昧激烈的肢體記憶,到底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還只是她瘋癲到極點的一場生動春夢? 最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個坐在黑色車子里落荒而逃的男人——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帥是丑! 是的,除了知道自己喝醉外,這整件事里她沒一樣清楚,連對方的長相也不知道,就算是面對面在街上擦肩而過也未必認得出來! 問:想在一座人口千萬的現(xiàn)代化大都市找一個跟她有過一夜的男人有多大的可能性? 危瞳答不出來。 在這件事過去的五年后,始終尋尋覓覓不得的某人開始朝另一個方向思考——會不會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五年之后,故事開始了…… 一【辦公室的“劇情片”】 作為一位畢業(yè)后在社會上游蕩了一整年的碌碌女青年,危瞳終于憑借鄰居姨媽的小妹老公的兄弟之裙帶關(guān)系,在凌氏找到一份適合她的工作。 這位兄弟大叔是凌氏保安部分組組長,之前凌氏發(fā)生“內(nèi)亂”,一位保安大哥骨折入院,位子空缺,這才讓危瞳撿了便宜。 她也算認真,去凌氏之前,她在短時間內(nèi)從各渠道耳聽了一遍有關(guān)于凌氏的種種變態(tài)八卦。她想,知己知彼總是能百戰(zhàn)百勝。 據(jù)聞,凌氏是家族企業(yè),所有姓凌的掌握了集團的幾個關(guān)鍵位置。 又據(jù)聞,凌氏很大,超級有錢,是城中四大集團之一,主事人卻作風低調(diào),從不接受任何雜志采訪。 再據(jù)聞,凌氏內(nèi)部終年紛爭不斷,尤其凌太和凌公子,明爭暗斗不勝唏噓。 再再據(jù)聞,凌氏的女職員個個貌美如花嬌艷欲滴,隨便拉一個打雜的小妹出來都能參加電視臺舉辦的新秀大賽。 再再再據(jù)聞,每年有成千上萬個應(yīng)屆畢業(yè)生擠破頭皮都想進凌氏工作,然而最后錄取的只有區(qū)區(qū)100個。 …… 因為渠道有限,八卦來源不外乎家里家外那些好友鄰居樓下賣水果街口收舊貨的等等…… 不料霉運當空照,曉是她如此敬業(yè),上班的第一個月還是出了事。 事件很簡單:她把凌氏的公子給揍了…… 后來邢豐豐和蘇憧問起這事,她覺得完全不能怪自己。那天輪到她值夜班,一組四人,兩人蹲點看監(jiān)控,另兩人負責巡視整棟大廈。 凌氏集團大廈足有三十層,每層各部門巡視下來估計要大半夜時間。這向來是保安部最不受歡迎的工作,一般輪到值班的人都只坐著電梯上下一回,從不認真巡視。 危瞳上班這些日子,作為凌氏有史以來第一位女保安,眾男人們都護著,主要工作就是在監(jiān)控室看看監(jiān)控屏幕,給大家買買下午茶,其余時間發(fā)呆聊天任意。 這讓好動的她差點悶出內(nèi)傷來,現(xiàn)在難得有活干自然不遺余力,拿著鑰匙卡一層層間間細細巡查。 凌氏主項目是做房地產(chǎn),城內(nèi)最有名最奢華的幾個樓盤皆是凌氏旗下產(chǎn)品。近幾年發(fā)展更是迅猛,逐漸滲透入酒店業(yè)和旅游業(yè)。 危瞳對這類距離自己生活遙遠的商業(yè)信息素來懂得不多,只曉得隔壁阿成哥想買房想了六年,結(jié)果卻因為年年飆升的房價至今還住在他們那條舊街。 她還記得老爹慶祝她進凌氏工作請客吃飯那天,她去請阿成哥時,對方那憂憤而恨世的表情,“凌氏?!你知不知道,就是這個凌氏,弄什么貴族樓盤,開發(fā)什么溫泉建什么度假酒店,弄得Z城房價連年翻漲!那個叫‘清風望山’高層公寓,居然賣到五萬塊一平米!簡直要我們老百姓的命。 多虧了阿成哥的碎碎念,讓危瞳對凌氏的了解又有了一個質(zhì)的升華。 當然,這時的她壓根不知道,就在半小時之后,她的人生也將發(fā)生質(zhì)的變化。 說來也怪保安部的男人們,之前沒怎么讓她做事,危瞳至今在凌氏見到了最大的人物就是保安部部長。其他一概不認識,自然也沒人跟她提及凌氏上層某大人物的特殊癖好和習慣…… 所以,當二十八層某間辦公室深處傳來女子隱隱約約的呼救聲時,危瞳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她踹開反鎖的辦公室門,借著電筒的微光和落地玻璃外的隱隱月光,清楚看到沙發(fā)上雙手被綁正一臉痛苦表情掙扎著的女人,還有衣衫半褪正壓在女人身上做禽獸事的男人! 危瞳一巴掌把男人拍了下來…… “混蛋!是我!”挨揍的某色狼憤怒的吼。 “打的就是你!”拳打腳踢…… 事后,當事人之一詢問危瞳在那一刻的心理活動時,危瞳用尤帶回味的神情慢慢道,“憋了快一個月,打的真是過癮……” 某當事人:“……” ﹌﹌﹌﹌﹌﹌﹌﹌﹌﹌﹌﹌﹌﹌﹌﹌﹌﹌﹌﹌ 后來,危瞳才知道,她打的人,是凌氏公子——那位傳聞中,和凌太終年明爭暗斗的凌氏少東凌洛安。 凌洛安在危瞳面前的初次登場,委實有些瞎…… 事實證明,在辦公室玩帶劇情的“愛情動作片”是不明智的,不僅會危害自身,還會危害到別人。 危瞳被炒了,連解雇信都沒收到,在值班的另幾個男人趕到事發(fā)現(xiàn)場的同時,被臉上青青紫紫的凌公子當場開除…… 詭異的是,在危瞳被炒掉后的第三天,凌氏集團再度發(fā)來一封錄取通知單,還是原來的工作,薪金待遇也沒有任何改變。分組組長琢磨了半天也沒弄懂這算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新的通知單是凌氏某個高層直接發(fā)下來的,這位高層的地位顯然那高于凌家公子。 那天,危瞳捧著通知單復(fù)職,笑得眼都沒了。 一旁的男人們紛紛躲避,保安部誰都知道危瞳的殺傷力不僅僅限于拳腳,她的笑容更加“可怕”。平日里素凈的淺麥色臉蛋一旦笑起來,又可愛又性感,簡直明艷不可方物。凌氏規(guī)定內(nèi)部同組人員不許戀愛,男人們不想跌落深淵,只能紛紛避走。 對于背后原因危瞳不多做探究,反正工作沒丟,她照樣在保安部輕松過日子。 看她如此輕松,組長大叔卻輕快不起來,以之前的經(jīng)驗來看,得罪凌氏公子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這位少爺人長得好看得緊,脾氣卻也壞的很,又任性又跋扈,偏偏討女孩子歡迎,也因此從來不懂什么叫君子風度。就算對方是女的,只要他看著礙眼,照整不誤。 危瞳的保安生涯自此多了些奇奇怪怪的工作任務(wù),例如連續(xù)三夜獨自一人巡視整座凌氏大廈、被呼喚去某部門對著一大箱情書找一封署名為XXX的信、再例如在吃飯時接到通知說有工作,等她一個大廈晃悠下來早過了午飯時間…… 到最后直接發(fā)展為凌公子電話召喚有事,令她火速上二十八樓,等她在辦公室外等接見等了幾個小時后,凌洛安才晃著悠閑的腳步從電梯出來,一臉詫異的問她怎么還在這里? 危瞳默了…… 危老爹說了,出來打工就是要受氣的。反正基本上都是體力勞動,危瞳沒其他長處,就是身體素質(zhì)好,跑跑站站完全能應(yīng)付。 期間,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危瞳第一個月拿到手的工資比實際薪金多了百分之二十,并提早結(jié)束試用期,成為凌氏的正式員工。 不用說,這項通知也是凌氏某個高層直接發(fā)下來的。那天,她捧著工資單,不禁對那位神秘的高層有了些好奇和感激。 ﹌﹌﹌﹌﹌﹌﹌﹌﹌﹌﹌﹌﹌﹌﹌﹌﹌﹌﹌﹌ 工資是漲了,工作的變態(tài)程度也開始變本加厲。 好在凌氏公子目前還在大學修課,并不是天天都在辦公室,危瞳總有些喘息時間。 那天是周末,危瞳應(yīng)兩個死黨邀約,去野生公園進行兩天一夜的露營以做發(fā)泄。 近郊的野生公園非常大,時常都有厭倦了都市生活的年輕人來露營過夜。上午,當危瞳頂著個大包努力朝露營地所在的山腰爬去時,一旁的邢豐豐和蘇憧一起挨過來朝她擠眉弄眼,說是旁白有個絕代帥哥已經(jīng)瞄了她很久了。還說和他一起的那些人一看行頭就知道來頭不小,光一件運動開衫就足夠低她們?nèi)巳啃心,絕對的富家子弟! 危瞳回頭,那伙人距離她們不遠,大約七八個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輕。果然有個穿著紅色運動裝的年輕男人正側(cè)頭看著她們這里,他身材挺拔,頭發(fā)染成棕色,鼻梁上架著超大的時尚墨鏡,舉手投足間氣質(zhì)不凡,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連摘個墨鏡的姿態(tài)都格外優(yōu)美。 對方見她看過去,桃花眼一瞪,那飛斜的長眉擰成一股。他五官出眾精致,眼底卻流露著不加掩飾的囂張和驕傲。 危瞳在心里輕輕嘆氣,看慣了對方在公司里的正統(tǒng)西裝,突然換了身這么休閑的運動裝,她起先居然沒認出來!還小小感嘆了一下對方可真是帥到家,簡直像是雜志上的服裝模特,甚至可以用美來形容。 邢豐豐和蘇憧看得雙眼放光,不斷推著危瞳想讓她上前“搭訕”。 她瞥了她們一眼,“他就是凌洛安! 兩人立刻就怏了,開始嘖嘖感嘆,說明明就是個絕代帥公子啊,怎么就這么變態(tài)呢,果然是下半身用太多造成腦缺氧么? 這句生動而形象的描述是危瞳原創(chuàng)的,說這句話時,邢豐豐和蘇憧正在討論凌氏公子是她當年一夜情人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少。之后危瞳就很粗獷回了這句話,“嘖嘖,如果一個下半身用太多而造成腦缺氧的傲嬌變態(tài)是我當年一夜情對象,我明天就去東陵寺出家……” 她不想影響自己的露營心情,揪著兩女人,避走開。 哪知,最后還是沒避掉。 二【那個嗓音優(yōu)雅的男人】 大雨下起來的時候是半夜兩、三點,那時所有人都睡著了,山腰的露營地上帳篷不多,除了危瞳和凌洛安兩幫,就只有靠近山壁附近還有兩三幫人。 天氣預(yù)報里并沒有說有雨,這雨來的又突然又大,水開始往帳篷里灌的時候,危瞳醒了,接著便聽見不遠處有人慌亂叫喊的聲音。 她推醒身旁兩人,敏捷的躍出帳篷,大雨傾頭而下,雖然是夏末,但這種深夜風雨交加也冷得人夠嗆。 出事的是凌洛安那里的帳篷,他們搭的位置本來就距離坡地近,現(xiàn)在所有人都擁在坡邊上,似乎在朝下面喊著什么。 她上前隨便抓個人問了下,知道下雨時女的帳篷漏水,她們想帶著睡袋去男的帳篷躲,結(jié)果其中一人在黑暗里不辨方向,腳下踩空滑到坡地下面去了,現(xiàn)在幾個男的正在坡沿救人。 危瞳正要上前幫忙,就聽見斜坡處一聲歡呼,原來滑下去的女的被人連推帶拉弄了上來。大雨天又看,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看見一個紅色身影正在坡下繼續(xù)推著女的。一道雷電閃過,那個剎那眼尖的危瞳瞥見坡下人腳底借力的石頭正慢慢松開,她心下大叫不妙,立刻拉開那個動作緩慢的女人,俯身探出,一把抓住對方的衣袖。 雷電中,她看清了對方的臉,對方也看清了她的臉。 凌洛安狠瞪她一眼,幾乎沒有猶豫就拽住她的手,企圖把她的手指從自己衣袖上拉下來。 “TMD,!你個白癡干什么!”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不用你幫!別以為來這套我就會原諒你!”凌洛安顯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險境。 “你TMD的腦子有洞,誰要你原諒!” “這套我見得多了,你給我松手!” “你TMD的變態(tài)!” “臭女人!你罵誰!” “就TM罵你!” “……”一旁幾只落湯雞被他們吵懵了,正發(fā)著愣,凌洛安一個使力,結(jié)果危瞳的手指沒揪開,他腳下的石塊卻松脫了,他身體飛快下滑,連帶著危瞳一起跌下了坡。 “臭女人!看你做的好事!” “變態(tài)!早知道摔死你算了——” 落湯雞們齊齊撲到坡邊,只聽見對罵的聲音隨著下滑的聲音一路遠去,眾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 去醫(yī)院的救護車里,危瞳披著毛巾打了個噴嚏,旁邊有人鄙夷嗤笑,“活該!” 危瞳余光一瞥,隨手將用過的紙巾丟在他臉上。 “干什么!” “垃圾當然是往垃圾那里丟!蔽M珦P眉。 “你說什么!”某帥哥怒。 “怎么,想打架?” 這句話令某人想起很不好的回憶,片刻沉寂之后,救護車內(nèi)亂作一團。凌洛安原來只是手臂有擦傷,到了醫(yī)院卻連額頭和小腿一起掛了彩。 危瞳處理完擦傷的手背后,只聽見一旁急救處理室不斷有叫罵聲傳來,一會說要報警,一會說要找律師告她。 她看著自己還在滲血的傷口,開始后悔剛才怎么不出手重點,這么呱噪的男人,應(yīng)該直接打昏。 過了會,急救處理室的護士跑出來,四下呼叫凌洛安的家屬。他之前同行的幾個朋友還沒趕到,處理室外就她一個,正當她想上前時,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上去。 “你好,我是凌洛安的家屬。”聲音入耳,危瞳竟有片刻恍惚。 非常非常優(yōu)雅的嗓音,聲線清晰,帶了一點磁性,聽得人心里酥酥麻麻。從小到大,她所有認識的男生都是嗓音粗大豪邁的,她從不知道居然有男人的嗓音能好聽成這樣。 她上前兩步,對方正和護士說著什么,男人穿了件煙灰色的西服,里面是白色襯衣,領(lǐng)口微敞,袖口整潔,那襯扣一看就價格不菲。他的側(cè)臉線條很干凈也很漂亮,眉眼異常清俊,薄唇優(yōu)美。與人說話時,神態(tài)略淡,卻有一絲輕渺的溫柔,讓人情不自禁的專注目光,轉(zhuǎn)移不開。 對方說完,似乎注意到一旁的她,轉(zhuǎn)身朝她走來。 “你的傷口嚴重么?”男人的視線籠罩過來,那氣息也籠罩過來,空氣里仿佛有不知名的夜花綻放。 危瞳回神,揚了揚自己手背,“小傷而已,沒事! “那就好!彼恍,正巧這時處理室里又傳來凌洛安的叫罵聲。他眉頭似乎蹙了蹙,危瞳想要仔細看,他卻朝她微微頷首,說了句謝謝,轉(zhuǎn)身走去處理室。 謝謝? 凌洛安明明就在罵她,怎么還和她說謝謝? ﹌﹌﹌﹌﹌﹌﹌﹌﹌﹌﹌﹌﹌﹌﹌﹌﹌﹌﹌﹌ 等領(lǐng)了藥,跟來醫(yī)院的警察同志簡單交代了一下事件經(jīng)過,已是大半個小時之后。 踏出醫(yī)院時,天已微亮。 初秋的爽朗空氣將她整夜的疲憊一掃而空,她伸了伸手臂,朝最近的公車站走去。一輛煙灰色的車滑到她身邊,在她面前停下。車玻璃降下,駕駛座上的男人目色平淡的看著她,“上車。” 危瞳看了眼自己臟兮兮的衣褲,正猶豫,對方卻再次道,“上來吧。” 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坐陌生男人的車,車內(nèi)是胡桃木色的裝飾,空間超大,腳下鋪著米白色的地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縮著腳,旅游鞋實在太臟,把地毯都踩黑了。 “沒關(guān)系!彼髅髟陂_車,卻似乎看到了她的細小動作,“去哪?” 半夜出意外,她的行囊已經(jīng)由邢豐豐和蘇憧一并帶走,那兩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她家里。危瞳報了地址,車子很快駛?cè)胲嚨馈?br/> 時間尚早,路上基本沒什么車,玻璃隔絕了風聲,車內(nèi)很靜。 “洛安額頭和腿上的傷是你弄的?”對方突然開口問。 “對,是我弄的!蔽M[起眼,該不是要興師問罪吧? “怎么弄的?”他凝視前方,并沒有生氣跡象。 “我們打架,他打不過我,自己摔著了。” “他打不過你?”男人優(yōu)雅的唇似乎彎了彎,危瞳懷疑是自己看錯,然而他接下來卻說,“不錯! “……”這人真是凌洛安的家屬?看他的年紀,應(yīng)該三十歲不到,莫非是他哥哥?可她之前并沒聽說凌氏另有一位公子。 “沒必要擔心。雖然在公司他是上司,但這是私人時間發(fā)生的事,我不會興師問罪! “你是他哥哥?” 男人微微抿唇,沒有回答。之后車內(nèi)又重新陷入沉默,危瞳靠著柔軟椅背昏昏欲睡,不知不覺車子在一條老舊的窄街外停了下來。 “不用開進去,里面太窄,車子不能進!蔽M苡卸Y貌的跟他道謝,他朝她頷首,似乎又想到什么,開口,“好好工作,凌氏從不會虧待有能力的員工! 危瞳很收斂的哦了聲,目送車子離開。 走進老街沒幾步,就被邢豐豐和蘇憧一左一右逮住,“剛剛那是誰。∧擒囈涣髋!”兩人揪著她,非要她交代。 “那只變態(tài)的家屬!蔽M斎恢滥擒囎右涣,2008款的賓利歐陸GTSPEED,三廂六檔手自動一體,官方報價438萬的豪華車。所謂低調(diào)的奢華,一般不懂車的人根本想像不到這個價格。 這天,兩個死黨一邊感嘆著凌氏果然是個好地方,一邊照舊去她家混吃騙喝。 ﹌﹌﹌﹌﹌﹌﹌﹌﹌﹌﹌﹌﹌﹌﹌﹌﹌﹌﹌﹌ 周一上班時,組長大叔遞了個信封給她。 “又炒我?”凌家公子不僅變態(tài),還很小心眼! “不,是調(diào)職!苯M長大叔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身旁其他的男人們也同樣對她抱以同情目光。 “調(diào)去哪里?”危瞳瞇起眼。 “調(diào)去凌公子身邊。”組長大叔把信封遞給了她,“從明天起,你是凌公子的私人保鏢,無論他來公司,還是去學校,都要跟著……” “呃……” 據(jù)說,現(xiàn)年二十三歲的凌家公子目前正就讀Z城X大經(jīng)濟系四年級…… 照正常來說,別人讀到四年級基本就沒什么事了,反正該修的學分都已修足,剩下的只有實習和玩。 但從危瞳手上這份資料來看,這位凌公子的學業(yè)任務(wù)并不輕松!如果這最后一年不好好的努力,恐怕真的會畢不了業(yè)。 資料往下,是凌公子的日常作息時間和常去的玩樂場所:高爾夫俱樂部、私人會所、桌球俱樂部、酒吧……基本上不到凌晨不會回家。 而組長大叔卻告訴她,她的首要任務(wù)就是讓他每天能在十二點之前回家。當然,作為她加班加點的相應(yīng)回報,她的工資會再度增長百分之二十,而且工作日仍是周一至周五,周末兩天她可以休息不必管凌洛安。 即便如此,危瞳仍覺得任重而道遠。 ﹌﹌﹌﹌﹌﹌﹌﹌﹌﹌﹌﹌﹌﹌﹌﹌﹌﹌﹌﹌ 收到新任務(wù)的當天傍晚,危瞳在公司外的路上看到熟悉的煙灰色賓利,車窗降下,車內(nèi)的男子朝她頷首,“上車! 危瞳不覺得意外,早前就從八卦知道凌氏是家族企業(yè),他既然是凌洛安的家屬,當然也在這里工作。 “回家?”他淡淡看了她一眼,黃昏的光暈里,清俊的眉眼風情如畫,卻淡薄如霧。 危瞳點點頭。車子駛動,還是跟上次一樣,車內(nèi)靜的什么聲音都沒有,連她的呼吸聲都特別惹耳。 “凌老板。”沒幾分鐘,受不了安靜的她還是開口,“其實凌公子真的需要一個貼身保鏢么?” “你知道我是誰?”男人反問。 三【凌家公子】 “我也只是猜猜。你上次讓我好好工作,回頭我就收到調(diào)職命令! “既然是命令。那你應(yīng)該知道,需不需要你不用明白。你只需把工作做好!彼穆曇羧耘f優(yōu)雅磁性,危瞳卻分明感覺到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場。 “新的工作要求和待遇你應(yīng)該知道了,具體在后面,自己看一下!彼疽馑摗 危瞳又埋頭去看。 所謂私人保鏢,就是從他出門開始跟著,跟著去學;蚬,跟著吃飯,跟著下午茶,跟著晚餐以及所有后續(xù)活動。把對方一切行動以及行動對象記錄在案,并定時將凌公子一周活動記錄匯報一遍。 不用說,這個匯報對象一定是她身旁這位家屬先生。 除增長的薪金外,上面還注明工作日的車費以及餐費都可以報銷,不得不說,這待遇相當優(yōu)渥。 “每周六下午,我會在公司旁的喬安會所三樓! 危瞳想,他這應(yīng)該是說明了每周的匯報時間和地點,她怕自己忘記,想找筆記下來。結(jié)果翻了半天包都沒找著筆。 “用這個!币慌缘哪腥诉f來一支鋼筆,銀色的外身,觸手光滑微涼。他手很大,骨節(jié)均勻漂亮,手指修長,膚色偏白,非常好看。 “你兩周來一次就可以,從這星期開始。如果哪天我不在,會提前通知你!币娝浲,他又開口,“還有其他問題嗎?” “有!蔽MD(zhuǎn)頭看他,“為什么找我做這工作?”明知道凌洛安看她不順眼,天天整她,這么一來不恰好給他個機會變本加厲繼續(xù)整,天天整,往死里整…… 男人的薄唇輕輕提起微毫,笑容雖淡,但眸底卻染上幾分真實的笑意,“因為他打不過你! “呃……”真是好答案,她是不是該鼓個掌? ﹌﹌﹌﹌﹌﹌﹌﹌﹌﹌﹌﹌﹌﹌﹌﹌﹌﹌﹌﹌ 這天凌洛安上午在學校有課,早上八點,危瞳出現(xiàn)在凌家大宅外。她報上名字后黑色鐵藝大門緩緩打開,她沿車道一路走進去,正巧看見凌洛安在取車。 兩三天時間,他傷還沒完全好,額角和手臂還貼著OK繃。 一見到她,那種本能的跋扈囂張一涌而出,頗有點兇狠和不解的看著她。 估計這事他還不知道。 “早!從今天開始我負責你的安全問題,如果給你帶來不便,請不要介意!蔽MZ調(diào)平整,像在背書。 “神經(jīng)。”他瞪她一眼,轉(zhuǎn)身跳上座駕,拉風的紅色小跑車飛快啟動,像離弦的箭嗖一下就沒影了。 危瞳新工作的第一天,被工作甩了……-_-||| 好在凌洛安的行程她都清楚,一個小時后,她便在X大某教室外找到里面熟悉的身影。 凌洛安這兩天都有課,她估計也得在學校里過。時間并不難打發(fā),她本來就好動,一個人也能蹦跶。她計算著凌公子下課的時間,去操場跑了兩圈,后來看見有人在打籃球便在一旁起勁的看。 上午一切順利,可惜凌洛安很快就發(fā)現(xiàn)危瞳的存在,午飯起開始打游擊,在校園里開著他的小跑招搖過市?蓱z的危瞳只追到一排尾氣,下午她改變了戰(zhàn)略,開始貼身跟蹤。 提問:一個打架打不過她的紈绔公子能否跑過她? 危瞳靠在紅色小跑上,看著面前氣喘吁吁的人,頗有點興奮,“還跑么?剛剛算是熱身,現(xiàn)在正式開始?” “……” “其實我也不愿意這樣跟著你,這只是工作,你忍耐一下吧!蔽M站o五指,很認真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況且,溝通就能解決的問題我也不想用暴力解決!打架也挺累人的……” “……” 這一天,凌家公子被克制的死死的,晚餐后他本來約了其他幾個公子帶美眉去俱樂部打牌,可身后多了個危瞳自然不可能盡興。在其他幾個公子再度八卦詢問那個不遠處始終用專注敬業(yè)目光看著他的女人是誰時,凌洛安怒氣橫生,擱下美女和兄弟,走了。 這晚,他破天荒在十點多就回了家。 這晚,凌公子失眠了,他翻來覆去許久,最后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 次日,危瞳在某條僻靜的街角遭到圍攻。 大白天的,幾個大男人突然從角落閃出來。原本一臉不爽的凌公子很隨意的伸了伸懶腰,走到一旁靠在墻上,滿臉看好戲的囂張神態(tài)。 危瞳數(shù)數(shù)對方,一共五人,個個高頭大馬,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并且步步逼近。 “凌少,你這個保鏢長得不錯嘛,胸是胸腰是腰的,膚色還這么性感,你就真舍得?”對方笑得很肆意。 凌洛安低頭笑了笑,將墨鏡取下,美美的桃花眼顯示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同一時刻的危家。 危老爹正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生們包圍,據(jù)說昨晚他們家曈曈將近十一點才到家,他們正八卦的詢問危老爹曈曈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卻被告之只是新工作而已。 男生們聽了個大概,統(tǒng)一覺得凌家公子很囂張,應(yīng)該很難對付,估計今天會耍一點小手段。 某人猜:金錢利誘! 立刻有人反駁:應(yīng)該是男色利誘!他們家瞳瞳素來對錢沒概念,倒是對男人挺那個什么的…… 另一人猜:表面談和,背地從男廁落跑! 第三人猜:宅家,干脆哪里都不去! …… 七嘴八舌猜完,紛紛總結(jié):以上各項都可以使用,只要別笨到學電視里找人圍攻就行!他們跟危瞳混了這么多年,每次就算吵架也只敢迂回作戰(zhàn)。 理由很簡單,因為打不過。 別說是三四個圍攻,他們的最高記錄是十一人齊上,結(jié)果慘遭滑鐵盧,養(yǎng)傷養(yǎng)了好幾天…… 鏡頭再次回到僻靜街角。 五個男人已躺平在地,凌洛安臉色鐵青,危瞳松了松手指,一臉不高興,“都說打架很累人的,害得我早餐都消耗掉了。凌洛安,請我吃午飯!” “……” ﹌﹌﹌﹌﹌﹌﹌﹌﹌﹌﹌﹌﹌﹌﹌﹌﹌﹌﹌﹌ 轉(zhuǎn)眼到了周末,第一次的匯報工作不能馬虎。周六下午,危瞳吃過午飯,早早去了喬安會所。 這是家大眾會所,面朝所有人開放,只是價格貴的離譜,來去就只有一些消費得起的熟客。 三樓幾乎沒人,偌大的廳堂顯得有些空曠,非常安靜,將外界都市的一切喧囂都隔絕開來。 那人就坐在窗邊座位的外側(cè),午后陽光透過玻璃靜靜灑落。他的黑色西服擱在右手邊的座位,仍然是白色襯衣,領(lǐng)口微敞,襯扣完美。桌上擱著一臺小小的筆記本,左手邊是一杯咖啡,旁邊還有兩塊裝在盤子里的蛋糕。 他注視著屏幕,右手不時敲打一下鍵盤。陽光落在黑色的玻璃桌面上再折射到他臉上,他的臉孔漂亮的有點不真實,眼神依舊很淡。 細細看來,其實他和凌洛安在五官上有一點相似。同樣線條完美,氣質(zhì)卓然。所不同的是,一個美的很囂張,一個卻美的很內(nèi)斂。 危瞳摘下貝雷帽,先恭敬的說了聲您好,便將記錄著凌洛安一周活動的筆記本遞了過去。 他頭也沒抬,接過筆記本擱在一旁,說了句坐。 危瞳在他對面坐下,等著他看。結(jié)果等了半小時,他仍舊在忙自己的事。她有點坐不住了,挪了下屁股,對方立刻覺察到。抬起眼,墨黑的瞳仁輕輕落在她身上,“不喜歡咖啡?” 她愣了愣,“我以為這是你的?” “我的已經(jīng)喝完了,這杯是給你叫的。”他將咖啡朝她推了些許,“如果喜歡,蛋糕也可以吃了! 蛋糕很可口,咖啡很香醇,陽光曬在身上又暖又舒心,她心情頓時好轉(zhuǎn)。 就這么過了一個多小時,他終于合上電腦,開始看她的筆記本。簡單瀏覽后,他問她,“麻煩能應(yīng)付么?” 他似乎很清楚凌洛安那些不安分的小動作。危瞳想,與其說她是私人保鏢,不如說是能以暴力壓人的監(jiān)督者。 “只要是跟體力有關(guān)的工作,我都能應(yīng)付!倍,自從群毆事件之后,凌洛安似乎安分許多,不再找她麻煩,偶爾還會和她說話,或者問她晚餐想吃什么。由此可見當初的調(diào)職是多么明智,對那位少爺來說,暴力才是王道。 “多看著他點,辛苦了!彼〈轿P,整張臉瞬間溫柔起來。 這一刻,危瞳覺得自己被蠱惑了,她開口問,“老板,你有女朋友了嗎?” ﹌﹌﹌﹌﹌﹌﹌﹌﹌﹌﹌﹌﹌﹌﹌﹌﹌﹌﹌﹌ 她看到他皺起了眉,眼底掠過一抹不悅。 危瞳心想還好自己及時剎車,她原本是想問他有過一夜情沒,考慮到正常人的承受能力,作罷了。畢竟,他這樣的身家擺在那里,人又如此優(yōu)雅漂亮,不可能會缺女人和一夜情。 她撥拉頭發(fā),“是我唐突。” “沒有!彼麑⒐P記本遞還給她,“我只是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談?wù)撍绞。?br/> “我們都見過三次了,怎么算是不熟悉的人!蔽M荒樚孤。 他看了她一眼,那雙墨黑漂亮的瞳再度放淡,沒說話。他伸手招來服務(wù)員,一個水靈的年輕女孩臉紅紅的走過來,一邊報價格,一邊偷偷看他。 他是?停@然這里的服務(wù)員對他很熟悉,但整個買單過程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對方,漠然的近乎殘忍。 真是奇怪。 明明是這么漂亮的人,卻仿佛不自知般,總是淡然著目光和神態(tài)。就仿佛晨間彌漫在湖面的渺渺輕煙,看得見,摸不著,美的讓人恍惚,卻始終無法靠近。 他仍舊很紳士的送她回家,危瞳始終沒弄清他那句“沒有”是指她沒有唐突他,還是他并沒有女朋友。 ﹌﹌﹌﹌﹌﹌﹌﹌﹌﹌﹌﹌﹌﹌﹌﹌﹌﹌﹌﹌ 忙到周四,凌氏公司傳聞的內(nèi)部紛爭在某次高層會議上再度上演。 自對講機里接到組長大叔消息時她正在凌洛安的辦公室外翻看雜志,因為會議室就在樓上,她離的最近,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 凌氏內(nèi)部分成兩派,保“太”派與保“公子”派。只要凌太和凌公子一崩,下面的人就跟著騷動。參加會議的高層還好,職位越往下越混亂,每個辦公室都有不同幫派的人,有時語言解決不了就升級成肢體解決,之前的保安大哥就是這樣進的醫(yī)院。 在危瞳看來,這事很好理解,凌太估計是百分百的后媽! 凌洛安父親前幾年去世時他還小,自然不可能繼承這么龐大的公司,F(xiàn)在凌洛安大了,太后想繼續(xù)掌權(quán),當然要打壓這個長子嫡孫。 然而會議廳內(nèi),與凌洛安面對面的并不是危瞳想像中年輕艷麗身材豐滿的后媽,而是那個清俊漂亮的內(nèi)斂男人。 “凌太在哪?”她不死心,隨便拉了個人問。 對方?jīng)_她噓了一聲,“找死啊,BOSS面前還敢直呼名字,叫凌總!” 凌總=凌太=男人?!“我們老板叫凌太?太太的太?” 對方給了她一個白眼,“泰山的泰!” 危瞳躲去角落偷偷捶墻。 她一直以為“凌太”是凌家的太太,是個女人…… 危瞳正糾結(jié),僵持的氣氛赫然動了。 四【沖突】 凌泰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緩緩拿起一旁會議桌上的那份調(diào)查資料,“不管怎樣,公司現(xiàn)在的決策人不是你,南苑這塊地非賣不可。你不愿意,可以離開,我沒必要對下屬解釋太多。我唯一需要解釋的對象,是公司的其他股東! “凌泰,別忘記你只是暫代!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公司,你真以為你是凌氏的決策人?別說這種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笑話!你自己數(shù)數(shù),你還有多久日子!”凌洛安素來都是囂張的,但此刻那份跋扈里更多了些銳利和恨意。 在場人都知道這話說的過了,大約因為凌總這回動了不該動的地,所以這位凌氏公子也前所未有的兇狠起來。 危瞳站在角落,遠遠看著,某個瞬間,她仿佛從那雙淡漠的黑瞳里看到一絲隱約的嘲諷。他看著他,眸色漸漸深了,是那種烏云蔽月一團漆黑的深夜天空顏色,看不到底,觸摸不到盡頭,永遠不知道里面藏著什么,也永遠不知道下一刻在那里會出現(xiàn)什么。 與她所見過的淡然時,溫柔時,微笑時,全然不同的凌泰。 “很遺憾,在那之前,你只能聽我的。不愿意的話可以離開!彼麛R下手里的資料,優(yōu)美的唇角卻輕輕勾起一點,“保安,請他出去!甭曇羟逦途,冷定。 會議室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 匆忙趕到的保安們停在門口,卻在凌泰一個眼神下,硬著頭皮上前,將凌洛安隔出一個空間。組長大叔僵著臉色開口,“凌經(jīng)理,不好意思,BOSS請你離開! 凌洛安死死盯了他片刻,奪過他手里的資料朝邊上一丟,然后冷笑。 凌泰視若無睹,重新坐下,臉色淡漠的喝著他的咖啡。 局面又僵住了。 危瞳沒忍下去,輕手輕腳的撥開人群,動作既快又穩(wěn)的拉住凌洛安的手,“凌經(jīng)理,公司外有個人找你有急事!闭f完,手腕勁力一發(fā),直接將人拖離。 保安和高層們自動讓出路,凌泰擱下咖啡杯,修長睫毛下的黑眸慢慢抬起,看了眼兩人的背影,復(fù)而又落下。 ﹌﹌﹌﹌﹌﹌﹌﹌﹌﹌﹌﹌﹌﹌﹌﹌﹌﹌﹌﹌ 三十層之上的屋頂。 風很大,陽光彌漫,但是很安靜。從這個高度看這座城市,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感覺到凌洛安在掙扎,她松開手,任他跑到邊緣的防護欄前。 他很久都沒出聲,她便也不開口,靠著樓梯口旁的墻壁。等了會,漸漸開始犯困,他還是一動不動,她走上前,腳步無聲?可戏雷o欄時,她注意到了他緊握住欄桿的手指,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泛著白,手指帶著微顫,似乎正努力抑制某種情緒。 她一時有些無措。跟家里那些男生們混了這么多年,她也只有一次見過類似神態(tài)。那個人是渃宸,如今遠在南半球打拼,最最疼她的大師兄。那次他被工作的老板冤枉,帶著羞辱被強行辭退,他也是這樣坐在家附近的小河邊,一動不動的盯著河水。那天她看著他顫抖,一直以為他會哭,可后來他忍住了。 凌洛安發(fā)現(xiàn)到她,警覺回頭。 “你可別哭啊……”這種氣氛真是尷尬! 某人的怒火開始四溢,“你跟著我做什么!剛才還沒看夠嗎!” “嗯,沒看夠,比起剛才,你現(xiàn)在的獨角戲更精彩!笨磥硭葴c宸的心理素質(zhì)要好的多。她調(diào)侃,“你真的不哭?” 回答她的,是他的拳頭。某少爺再度忘記之前的慘痛教訓,選擇最不明智的發(fā)泄方式。 又來?危瞳很不給面子的翻白眼,大概是這個神情讓他徹底惱怒,他的動作赫然迅猛起來。 她心里一動,頓時認真幾分。 數(shù)分鐘,凌洛安眼底的怒意散去,力度也跟著減緩。 十分鐘后,她分腿壓坐在他身上,將他欲上揚的肩膀推下去,雙手一伸,一左一右制住他的手腕牢牢壓在地上,將他定的死死的。 “不得不說你潛質(zhì)不錯,可惜,你還是輸了!彼ζ饋。明亮的眼笑成彎彎的月牙,淺麥色的臉孔仿佛剎那綻放出光芒,流光瀲滟,又性感又可愛,就像只嫵媚的貓。 已入秋的天氣,她仍穿著牛仔短褲,雙腿的膚色健康光滑,又直又緊繃,就像凝脂一般。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穿的是公司保安部的統(tǒng)一制服,黑白兩色的修身小西服,將她身體的每一道線條都勾勒的完美無比。只是那會他好事被擾怒火攻心,根本沒有多留意。 后來她被指派為他的私人保鏢,時常跟在到處走動,穿衣也漸漸隨意起來。 她的腰渾圓又纖細,帶著其他嬌俏女生所沒有的韌性和力度,無論再普通的t恤或是運動開衫、連帽短裝,都能穿出獨特的味道。 她的頭發(fā)很長,是那種帶點微卷和微亂的茶色,有些時候盤束起來,更多時候則隨意披著。發(fā)絲細細軟軟,有長有短,一直垂到腰側(cè)。唇微微有點翹,上唇是漂亮的菱形,飽滿豐盈,不說話時也始終帶著飛揚的弧度。 凌洛安發(fā)覺自己身體有些發(fā)熱,不小心貼合的某個部位正隱隱變化。 ﹌﹌﹌﹌﹌﹌﹌﹌﹌﹌﹌﹌﹌﹌﹌﹌﹌﹌﹌﹌ 他的情緒平靜下來,任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調(diào)笑著開口,“原來你喜歡主動,也好。” 危瞳瞇起眼,照著他臉頰就是一拳,“變態(tài)!”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脫空的手爬上她的背,用力一壓,她頓時跌在他身上。他身體一翻,將她壓在下面。 肩膀被按住,隨著他的動作,一股矜貴的淡淡香水味混合著男人略微粗重的喘息,撲面而來。 唇被吻住了! 突如其來又輾轉(zhuǎn)火熱的一個吻,雙唇被吮吸摩挲,舌尖輕佻的在她唇上描繪,技巧高明透頂。 危瞳僵了兩秒,在他的舌尖掠過齒縫,試圖撬動她牙齒時,一記右勾拳。 …… 那天下午,二十八樓的女秘書發(fā)現(xiàn)她的經(jīng)理凌洛安腫著半張俊臉從電梯里出來。片刻后,凌洛安從辦公室打來內(nèi)線,囑咐她定明天晚上喬安會所的包廂,并在花店預(yù)訂一千朵粉色玫瑰。 女秘書習以為常的同時也不禁感嘆一下,臉跌腫了都不忘泡妞,果然是號稱Z城四公子之首的花花大少。 周五晚上,危瞳在喬安會所布滿粉色玫瑰的包廂里,吃了有史以來最煩躁的一頓晚餐。 他看著對面安靜用餐的女人,忽而笑了起來,“還在生氣?”見她抬眼看自己,他舉起手指,在自己唇上輕輕摩挲,桃花眼蕩漾著動人心魂的眸光。她唇的味道很甜,一如他想像中那樣,反應(yīng)有些青澀,“那個,初吻嗎?” 危瞳繼續(xù)低頭吃東西,左手卻舉了起來,先比了比中指,接著握成拳頭,朝他無聲展示了一下。 凌洛安一口紅酒噴了出來。他來去花叢這些年,她是第一個直接對他比中指的女人。 “下午的事分明是你主動!”他擱下杯子,長眉擰了起來,“你該不會打算一直不說話吧!”下午那個小小的甜頭,根本不足以撲滅他對她憑空竄起的火苗——他凌洛安看上的想要的,還從來沒落過空! 危瞳仍舊面無表情的吃飯,左手隨意拽起一張擦過的餐巾紙,揉成一團朝他臉上砸去。動作又快又利落,命中! “危瞳!”他惱了,丟下刀叉起身朝她走。 又要打?危瞳擦擦嘴角,她還就怕他不肯和她動手呢! 包廂內(nèi)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火被推門而入的女人以及攔在她旁邊的服務(wù)生打斷。那女人嘴里還嚷嚷著今天非要見到凌洛安,臉色尷尬的服務(wù)生得到凌洛安示意后退了出去,順手關(guān)上門。 那女人直沖上來,環(huán)視了圈周圍的粉色玫瑰和桌上的大餐,最后再看看危瞳,眉間的怒意頓時轉(zhuǎn)成強烈妒意,戰(zhàn)火迅速轉(zhuǎn)移。 隨著一句“凌洛安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女人以伶俐的口才和超強的記憶力,將他們?yōu)槠趦蓚月的戀愛從頭到尾每個細節(jié),用別樣憤怒哀怨的語氣說了一遍。 在這中間,危瞳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情節(jié),當她再度打量那女人后,發(fā)現(xiàn)她正是那晚在辦公室手被綁還一臉痛苦叫救命的女人! 【五】當前任出現(xiàn) 女人可能說的太過投入,其間雖然瞪了危瞳不下三眼,卻還是沒認出她來。顯然,危瞳那窈窕婀娜的身姿和性感的淺麥色肌膚讓她成為對方此刻的強大情敵。凌洛安花名在外她素來都清楚,一開始她會應(yīng)約也只是因為心底那股虛榮和好奇心,然而短短相處,她才發(fā)現(xiàn)男人受歡迎必定有固然的道理。 凌洛安是個好情人,對女人從來都很大方,懂得制造各種浪漫驚喜和意外,雖然性子有些自負任性,但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就連那些傲慢都可以視為一種獨特的魅力。 只是她沒想到,他換女人的速度真的可以這樣快,才一個多月就不再打她電話。每回她打過去,不是沒人接,就是接了后說沒空。 她就猜到他有了新女人,之前從喬安會所相熟的接線員那里得知他定了今晚包廂,就直接殺了過來。她并非傻到以為糾纏不放就能挽回男人的心,她只是憤怒和不爽,憑什么他說沒興趣就沒興趣?憑什么讓她來承擔這一切?就算是分手,她也要在他的新歡面前罵,把他們那些親親我我的情事統(tǒng)統(tǒng)說一遍! 看他們還有什么興致繼續(xù)下去。 凌洛安的臉色比想像中的更冷酷,插著口袋用那張曾經(jīng)溫柔過的精致俊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很不屑,仿佛在看一個可憐的小丑。 她到底說不下去了,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突然奪過桌上的紅酒瓶,朝面前人潑倒去。 凌洛安要躲已經(jīng)來不及,卻感覺眼前一花,那個適才還安然坐著吃晚餐的女人已閃身到他面前。她將他推后一步,自己卻被紅酒淋了一身。 他一時有些仲怔,危瞳的舉動完全超出他想像。剛才明明還在生氣,現(xiàn)在卻用身體為他擋酒,她的長發(fā)濕透了,酒順著衣服朝下滴,非常狼狽。 他看著她,目光漸漸溫柔下來。然而當視線接觸到對面捏著酒瓶的女人,那目光又狠厲起來,剛要開口,已有人先他一步。 危瞳看著自己首當其沖的手臂,再摸摸一頭一臉的紅色液體,一把奪過對方手里的酒瓶,“靠!你會不會教訓負心花心的男人!亂潑什么酒!既然拿起酒瓶就應(yīng)該用力砸上去!砸的他血流滿面,砸的他毀容,砸的他陽痿!”TMD,早知道這女人有心沒膽只是潑酒她何必獻身擋在凌洛安面前!真是豈有此理! 凌洛安聽得臉色鐵青,當下叫來服務(wù)生收拾殘局,順便解決已然呆滯的女人。自己則捉住危瞳手腕,將她拽出去。 ﹌﹌﹌﹌﹌﹌﹌﹌﹌﹌﹌﹌﹌﹌﹌﹌﹌﹌﹌﹌ 喬安會所的四樓到六樓是貴賓套房,專為有錢人提供一個雅致的私人獨處空間。 危瞳確定房門反鎖后,才進浴室洗澡。 白色的連帽衫是她上周才買的,牛仔短褲也是她最喜歡的一條,現(xiàn)在全毀了,有錢人的保鏢真難做!洗完澡,在等待服務(wù)生送來干凈替換衣服前,她只得裹上為客人提供的浴袍。 一邊擦著頭發(fā)走出來,她卻覺得房內(nèi)有些異常,她拐過套房客廳,走進一旁的臥房。里面的燈光調(diào)的很暗,朦朧的暈黃,將整個房間氣氛襯托的愈加柔軟曖昧。 落地窗下,是車水馬龍的大街。冷不防的,自她背后伸來一雙手,撐著玻璃將她整個人圈在里面。 她一驚,他是怎么進來的? “臥室有和隔壁套房相連的門,你沒發(fā)現(xiàn)?”熟悉的香水味隨著灼熱的氣息在她耳側(cè)徘徊,像是在輕嗅她的味道,“好香。”聲音略有些輕佻,卻蠱惑誘人,充滿危險信息。 見他沒有妄動,她頓住本欲撞向他腰際的手肘,將臉貼著玻璃不做聲。 濕漉發(fā)絲被挑起一縷,他拉過她手里的毛巾,站在她身后為她細細擦拭,“頭發(fā)留了多久?真的很長。” “五年!蔽迥陙,一直沒大剪,只偶爾小修一下。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不免存著想法,或許有一天真會讓她碰到他。就算她記不清他的長相,就算其他都不同了,只要發(fā)型沒變,也許對方會認出她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絕對會讓他知道,男人占了女人便宜卻落荒而逃是件多么錯誤的事!是的,她會用她的拳頭,讓他知道這一點! “頭發(fā)很漂亮,也很軟。”他擦完,低頭將鼻尖輕埋在她發(fā)中,“危危,以后這樣叫你吧?” 贊美她的頭發(fā)?危瞳眉頭打結(jié),很不甘愿的開口試探,“凌洛安,你有過幾次一夜情?”她覺得這是個很正經(jīng)的問題,主謂俱全,易懂易回答。 可身后人卻像是忽然繃住了身體,呼吸頓時有些亂,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頭頂,一言不發(fā)。 “凌洛安?”她叫了聲,沒有回應(yīng),“凌洛安你死了嗎?”她慢慢回頭,身體卻赫然被一個滾燙的懷抱裹住,他的身體貼了上來,將她壓在玻璃上,一個濕漉的物體落在她臉頰上,帶著喘息重重含住她耳垂,接著朝她浴袍衣領(lǐng)下的脖頸而去。 靠!這人怎么說發(fā)情就發(fā)情! 危瞳被壓得動彈不得,一時竟甩不開。對方似乎發(fā)現(xiàn)到這點,立刻順勢而上,一手摟緊她腰,一手滑進她浴袍里面去了。 手指觸到一片柔嫩的肌膚…… 危瞳急了。她里面可什么都沒穿! “你TMD!”她火了,照著他的腳就是狠狠一跺,后腦用力撞向他的臉,同時扣住浴袍里那只手,用力拽出來的同時一個轉(zhuǎn)身反扭,把他重重壓倒在地毯上。 他不肯罷休,長腿夾著她,又翻身把她壓住,這回唇落在她唇上,吮咬她的嘴唇。然而不過兩秒,一記沉悶的咯啦聲自兩人中間傳出。 凌洛安痛的連聲音都沒了,被危瞳直接從身上踹開,緊接著又是一記咯啦聲,他倒在一旁動彈不得。 “流氓!”成功卸了他兩只胳膊的人終于爆發(fā)。打工的確是要受氣,可她也是有底限的,“M的,這工作老娘不干了!” ﹌﹌﹌﹌﹌﹌﹌﹌﹌﹌﹌﹌﹌﹌﹌﹌﹌﹌﹌﹌ 危瞳到底還是送他去了醫(yī)院。手臂脫臼這種事,她只會脫,不會接…… 這回他倒是忍得痛,骨骼退回原位時,只悶哼了兩聲。開車送他們過來的是喬安會所的經(jīng)理,三四十歲的氣質(zhì)男人,帶著黑框眼鏡,打量著負手靠在一旁的危瞳,幾次欲言又止。 見凌洛安手臂歸位,危瞳瞅了個空擋就走了。結(jié)果卻在醫(yī)院大門外碰見踏上臺階的凌泰。 他來的似乎有些匆忙,只著了件單薄的襯衣。沒配領(lǐng)帶和襯扣,墨黑的發(fā)絲微有些亂,看模樣像是剛剛從床上起來。 現(xiàn)在十點都不到,他這么早就睡了? “怎么回事?”他見到她,眉頭輕蹙。 “他受了點小傷!彼筒碌絾贪矔慕(jīng)理會通知他。 “我問的是,他怎么會受傷?”凝著她的目光涼而淡,分明沒有施壓,危瞳卻感到壓力的存在,這個男人有太多種不同的面孔。他和凌洛安不一樣,其實他們見面次數(shù)也不算少,但她對他仍一無所知。 唯一了解到的,是昨天她從組長大叔那里打聽來的。 跟提起凌洛安不同,一提到凌泰這個名字,大叔明顯嚴謹許多。 他告訴她,凌家這個內(nèi)亂已有很多年。起初,凌公子的父親還在世時,他們關(guān)系還是可以的,矛盾出現(xiàn)在凌父過逝之后。由于凌洛安還在讀書,凌氏便暫時交給凌泰打理,等到凌洛安大學畢業(yè),再正式繼承?蛇@一交,就此天下大亂。 具體怎樣沒人知道,公司的高層各有心思,職員們也只是道聽途說,加上胡亂猜測。 不過就目前形勢,明顯是凌泰的勢力更甚一籌。 “那凌泰和凌洛安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這么打聽下來,她對此來了興趣。 答案,是相差八歲的叔侄。 她一直以為他不過二十七八歲,原來他已經(jīng)三十一歲了,居然比她大了七歲!想到先前幾次見面,近距離觀察,他臉上沒有分毫的歲月痕跡,可想這男人保養(yǎng)的非常好。 大約與他不抽煙有關(guān),就像在喬安會所,咖啡他也喝的不多。是一個非常有自控能力的冷靜男人。 這種男人,一般不太會有一夜情的歷史,并會把真實個性埋的很深。她見到的只是他所呈現(xiàn)給眾人的。他笑,不代表友好,他溫柔,不代表友善,他冷淡,也不代表疏離。 危瞳收回思緒,“他的傷是我弄的。”雖然兩次他都有來醫(yī)院,但她并不覺得他們關(guān)系有多好。 他沒說話,似乎等著她自己繼續(xù)說下去。 “他對我無禮,所以我教訓他一下。”她說的很客氣,與面對凌洛安時不同,這男人太莫測,她本能的委婉。 “無禮?”他淡淡笑,“以你的身手,他的無禮也能成功?” “凌總你想說什么,難道你覺得是我心甘情愿被他無禮嗎!” 他唇角仍保持著意義不明的微笑,看著她卻不說話。 【六】無間道之火辣女秘書 第一次,危瞳感覺自己心里怒火亂竄。這大BOSS果然不好伺候,連笑都帶刺的! 她重新踏上臺階,縮短兩人因身高差距而產(chǎn)生的視線落差。她朝他笑了笑,突然出其不意的抱住他,踮腳在他耳側(cè)吹了口熱氣。極淡的皂角清香滑入鼻中,她有些意外,沒料到這男人的氣息竟如此干凈。不僅沒煙味酒味,連女人的香水味都沒有。 目的達到,她飛快放開并退后,很滿意的看著他有些僵硬的臉色,“凌總你看,你是個大男人,不也被我無禮到了?” “胡鬧!”他眼底掠過一抹冷厲,她卻毫不躲閃的看著他。片刻后,男人的目光又重新淡卻下來,“下次就算想證明也不能用這種方式! 危瞳聳聳肩。不是叔侄倆么?相比侄子,叔叔也太保守了! “為了避免有下次,我申請調(diào)回保安部!” 他靜靜看她一眼,“不行! “……”身體里那股氣堵得她胃痛…… “另外,如果你想辭職,需要提前一個月通知,現(xiàn)在不做依照合同要賠償公司一個月工資!彼曇羟宓骄,聽不出什么情緒。 危瞳的心肺肝連著一起開始痛,“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她擺擺手,轉(zhuǎn)身就走。 “等一下,這個周末需要你加班! 她疑惑回頭。 “今天回家收拾幾件輕便衣服,等會讓司機送你回去,把相應(yīng)的證件給他,明天下午就走。” “去哪?”她怎么突然有種彷徨感…… “香港! “呃……” ﹌﹌﹌﹌﹌﹌﹌﹌﹌﹌﹌﹌﹌﹌﹌﹌﹌﹌﹌﹌ 接過空中小姐遞上的哈根達斯后,危瞳已將彷徨丟棄。 第一次坐飛機,不僅是商務(wù)艙,目的地還是香港。她從他手里接過自己的通行證,贊美速度和效率的同時也在感嘆,這個世界果然是屬于有錢人的。 凌泰的司機很準時,午飯后沒多久就來了,她雖然不是第一次遠行,但家里那十一個男生卻一致將她送到街口。自她復(fù)讀并考上大學后,危老爹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心事,對她采取放養(yǎng)政策,給予充分自由。倒是這些個大男生,纏著煩著比老太還啰嗦。 車子發(fā)動后,她才長長舒了口氣,回頭卻見凌泰若有所思的看向車窗外,“你家里挺熱鬧的! “師兄師弟,都是我爸收養(yǎng)的!彼唵谓忉屃司洌拔壹议_武術(shù)道館,創(chuàng)立者是我爺爺! 她家的武術(shù)生意,一直都平平淡淡,所謂撐不飽也餓不死。她老爸為人樂觀積極,每逢家里境況好一些,就會去孤兒院挑小孩。見資質(zhì)好又聽話懂事的就收養(yǎng),同時傳授武術(shù)。 危家的師兄師弟除了遠在澳洲的渃宸,還有十一個。渃宸最大,二十七歲,其余年齡一路朝下,最小的才十五。 為了收養(yǎng)這事,危瞳的媽爸沒少吵過。在她十八歲那年,危老爹又去孤兒院收養(yǎng)了兩個孩子,還把本來打算給她過十八歲生日的一筆錢給兩個男孩交了學費。 那次,危媽和危爸吵的很兇,之后怒氣沖沖出了門。后來隔壁的阿成哥急慌慌的跑來說,對街的施工工地出了意外,被砸中的人里有一個正是危媽…… 那是危瞳這一生里最傷痛的一年,很長一段時間,她像是完全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中,很不愿意再回憶起來的過去。 路上不堵,他們抵達機場才兩點半。 在候機廳等待那會,凌洛安來了電話,危瞳本來就不想接,加上凌泰曾有吩咐,如果凌洛安問起,不能告訴他去香港的事。她干脆直接關(guān)機,丟去背包里。 抵達香港差不多是晚餐時間,此次同去的還有凌泰一個助理。他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但神色精明,衣著打扮十分干練。 他們坐上前來接應(yīng)的車子,直接到酒店放行李。 有凌大BOSS在,酒店自然不可能差,五星級的大酒店,兩間房相鄰。她將行李丟在床上,環(huán)視面朝海港夜景的華麗雙人套房,激動的在床上滾了一圈。 死黨邢豐豐是大公司白領(lǐng),每個月都要出差,每回都說公費出差多好多好,除了吃喝玩樂之外還有出差補貼。 危瞳對此有些期待。 ﹌﹌﹌﹌﹌﹌﹌﹌﹌﹌﹌﹌﹌﹌﹌﹌﹌﹌﹌﹌ 陸路拿著裙子去敲危瞳房門時就在想,BOSS未免驚動那人不想調(diào)動太多保安是對的,但挑這么個纖纖女子也實在太……這會不會成為BOSS此行最大的敗筆? 然而做下屬的——尤其做凌泰的下屬,有時不開口比開口好。 他手里的裙子是范思哲,鞋是LV,拎包是香奈兒。 他幾乎可以預(yù)見對方開門后臉上的震驚與喜悅,然而當他將BOSS的意思傳達之后,房間里穿著連帽長衫半趴在床上啃零食的女子卻撇撇嘴,吐出一個單音:操! 陸路:“……” “要我穿這個?”金銅色的包肩緊身小短裙,包住了上面包不住下面,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自打娘胎以來就沒穿過裙子! “BOSS的意思,這是工作!标懧纺樕兊煤懿缓。 危瞳瞇起眼,“我的工作是陪酒?” “保鏢!” “有保鏢穿成這樣的?” “我建議你可以直接和BOSS談! “……” “沒問題了吧?BOSS十五分鐘后下樓,我們的行程很趕,你別遲到!” “……”危瞳又彷徨上了。 這是一個很小型的晚餐會,除了凌氏的BOSS凌泰以及他身材火辣的新秘書外,還有一位不惑之年的楚楚男士和他的隨行助理。 請注意,當那位男士和他的助理將目光落在凌泰身邊的秘書身上時,腦中所出現(xiàn)的形容詞是“身材火辣”。 這位火辣女秘書身高適中,因為骨架纖細,再加上細高跟鞋,整個人愈加顯得娉婷婀娜。誘惑的金銅色包裹著纖柔的腰身,筆直修長的雙腿如同上了蠟的凝脂一般光滑,長長的茶色軟發(fā)越過胸前豐盈的完美弧度,落在腰側(cè)。帶著笑容的臉龐漾著一抹甜蜜的性感,看得人心癢難耐。 危瞳假裝沒看見對方的曖昧眼神,難得穿一回裙子,才知道自己身材這么好,明明是常穿的S碼,裝下了腰,卻裝不住胸。擠的前方波濤洶涌,Ccup有逼近Dcup的趨勢。下樓后連陸路見了她都怔了好一會,見狀她促狹心起,朝他瞇起眼睛直笑。 只簡單擦了唇彩的淺麥色臉龐居然艷光四射,陸路跟見鬼似得狼狽別開頭。 相較之下,倒是凌泰淡定的多,只是微微一瞥,說了句不錯,就略開視線。他今天的西服非常正式,領(lǐng)帶襯扣一樣不少,西服挺括柔軟的質(zhì)地將他修長的身體線條完美勾勒出來。如畫優(yōu)雅的眉眼依舊淡薄如煙,眉心有小小的褶皺,不知在思考什么。 司機開車送他們到用餐地址后,凌泰給了陸路一個眼色,對方點點頭,留在車內(nèi)跟著司機去了停車場。 “凌總,有沒有要囑咐我的?”進門前,危瞳主動問他。 “保持笑容,安靜用餐!币娝钥粗约,他的薄唇微微彎起,“不用緊張,只是一個簡單的飯局!彼肓讼耄瑢⑹掷锏奈募窘坏剿掷,示意她跟著。 ﹌﹌﹌﹌﹌﹌﹌﹌﹌﹌﹌﹌﹌﹌﹌﹌﹌﹌﹌﹌ 進包廂十分鐘,危瞳放下了戒備。對方很明顯是個完全的商人,與國內(nèi)生意人吃喝談生意的方式不同,晚餐只有點綴用的白葡萄酒和精致西餐。凌泰與對方交談的內(nèi)容她聽的一知半解,大約談的是凌氏在香港投資的一塊地。 晚餐進行了約一個半小時,最后對方順利在文件上簽下字。 臨結(jié)束前,對方提出第二天出海的邀請,并一同邀了凌泰身旁的“危秘書”。危瞳看了凌泰一眼,后者笑容靜柔,沒正面拒絕,但也沒有答應(yīng)。 見到兩人安全上車,陸路才松了口氣。要不是這次生意緊急又重要,凌泰也不必親自來香港。這片遠離Z城的土地,看似時尚繁華,卻處處充滿了危機。一年前那次意外事件,讓他了解到那個平日里吊兒郎當?shù)牧枋瞎釉谶@里到底有多深的關(guān)系。 有時候,男人下半身所締結(jié)的交情,不比女人差。 一年前,陸路跟著凌泰安全回到Z城后一直想,如果當初沒有那輛突然經(jīng)過的警車,沒有跟在暗處的兩個保鏢,凌泰恐怕就回不去了…… 面前的男人手里還握著咬到一半的熱狗,臉色卻蕭瑟而悲壯,危瞳忍不住伸手戳戳他肩膀,“吃不下可以給我,我不嫌。”她還真有點餓,西餐分量實在太少,更別提凌泰,幾乎只喝了幾口湯。 凌泰松開西服紐扣,將文件交給陸路,莞爾一笑,“找個地方吃飯吧! ﹌﹌﹌﹌﹌﹌﹌﹌﹌﹌﹌﹌﹌﹌﹌﹌﹌﹌﹌﹌ 他們在一家酒吧吃了頓簡單的美式晚餐。酒吧客人很少,放著輕松低緩的美國鄉(xiāng)村音樂。內(nèi)里是原木色系的布置,他們?nèi)齻挑了張靠里的小吧臺桌,坐在高腳椅上享受舒適晚餐。 比起之前,凌泰的情緒似乎有所放松,那股天然的溫柔神色比平日里更加明顯,在暈黃的燈光下,整張臉格外柔和,已不是普通的漂亮俊美所能形容。 他話真的很少,陸路在旁邊說話,他大部分只是聽,偶爾才回一句。危瞳始終不明白他讓她跟來香港的用處,她不懂商場上的事,也不是讓她陪酒,那是做什么?保鏢? 她看不出他們有需要她保護的地方。 用餐的酒吧和停車場之間有個安靜的靠山公園,陸路和危瞳吃的有些飽,一致同意散步過去。 危瞳今天這條裙子惹來目光無數(shù),每回俯身坐下時總能聽到一旁傳來鼻血奔流的動靜,聽陸路說還想找個地方喝東西忙說不去了要回酒店。 陸路很不滿意,跟她爭論起來。 凌泰在旁打了個電話,走過來開口道,“司機正開車過來,讓他送你回去! 危瞳感激的看著他,果然還是這男人觀察力強,知道她實在沒辦法繼續(xù)穿著這一身到處晃。 “沒關(guān)系,我自己打的!彼戏湃怂呀(jīng)覺得很好,哪里還會坐他的車,跟他們說了再見,便朝能打車的街口走。 快到街口時,正巧凌泰的車也拐了進來,她無意間瞥了一眼,心里覺得有些怪怪的。 片刻后她反應(yīng)過來,匆忙轉(zhuǎn)身,那車已經(jīng)停下,凌泰正彎腰上車。 “等等!”她朝他們大喊,凌泰回頭,同一時刻,從角落陰影處竄出幾個彪形大漢,一個撲向陸路,另兩個按住凌泰朝車里推。 【七】人間兇器 陸路本身也懂拳腳,可此刻心態(tài)全然放松,一時竟被那彪形大漢纏著分不開身。 這條小路位于公園側(cè)面,樹木多,基本沒車經(jīng)過,僅有的幾個路人一看不對勁紛紛跑了。 眼看凌泰被人強摁上車,陸路心急如焚間,卻看見街口那個女人毫不遲疑的仍了手提包,脫下鞋子,接著扯住裙邊用力一扯。刺啦一聲,緊身裙頓時變成高叉旗袍,她速度飛快,幾步就奔了過來,飛腳蹬開凌泰旁邊的一個男人,又扣住另一人的手腕,一拉一轉(zhuǎn),骨骼斷裂的聲音清脆可聞。 那聲音讓陸路打了個冷戰(zhàn)。到這時他才明白凌泰只帶她一個來香港的原因——好一個看似無害實則兇猛無比的“人間兇器”!他精神一振,專心對付自己這個,終于一拳將人打翻。 還沒能松口氣,車子副駕的車門打開,跳下一個握著刀的男人。這是一輛七座商務(wù)車,之前他暗藏在副駕的位置,用刀制住司機。危瞳之前感覺不對勁,就是因為看見了那一截抵著司機喉嚨刀刃的反光。 司機脫難,立刻一腳油門飆車離去。 而此刻,在街口處又出現(xiàn)十幾個彪形大漢,為首幾個正抽出匕首。 陸路再次不爭氣的打了個冷戰(zhàn),求救似的望向危瞳。不出所料,她應(yīng)景的罵了句TMD,拽住凌泰就朝小路另一頭跑。 陸路忙狂奔跟上。 ﹌﹌﹌﹌﹌﹌﹌﹌﹌﹌﹌﹌﹌﹌﹌﹌﹌﹌﹌﹌ 跑著跑著危瞳才知道對方?jīng)]有雙面堵人的原因,原來這公園后面就是山,下坡路雖然寬敞卻毫無遮蔽處,而且路一眼看不到盡頭,朝這個方向跑絕對會被追上。 上坡路曲折狹小,可是依靠著山,旁邊有樹有灌木,陰影叢生,坡地間可以躲藏。她不再猶豫,一邊跑,一邊讓陸路報警,說明了身處的地址,接著離開坡路,朝坡地間的樹林里竄去。 沒跑幾步,坡路上傳來凌亂腳步聲。 她瞄到一旁的兩棵大樹,指了一棵示意陸路爬上去,又示意凌泰爬另一棵樹,自己則打算朝其他方向跑。 剛邁開腳步,手臂就被男人的手牢牢抓住,“不行。”男人的呼吸混亂沉重,嗓音因為壓低而愈發(fā)顯得磁性,輕軟卻斬釘截鐵。她回頭,黑暗中,他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她,靜默卻焦灼,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危瞳不太應(yīng)景的想,這大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雙眼底的真正情緒。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不想讓她這么做。他在擔心她。 這么一點猜測,卻突然令她覺得感動。 她想掙,卻發(fā)現(xiàn)原來他力氣這樣大。時間緊迫容不得推搡,她腦中主意飛快轉(zhuǎn)動,隨后彎腰在地上匆匆抓了一把碎石土塊。反手一推凌泰,兩人一起朝樹上爬。 剛剛在一道略高的枝椏上站穩(wěn),樹下已傳來追蹤者的腳步聲。今天并沒有月亮,濃云覆蓋了夜空,可見度很低,他們藏身的大樹枝葉繁茂,從下面根本看不清上方。 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這里到處都是灌木和樹葉,如果有人在里面跑動不可能沒有聲音。 她原來是想自己去引開他們,這個方法最簡單,但也危險。而現(xiàn)在——她斂氣凝神,飛快而無聲的在枝椏上蹲下,右手從左手里取出兩塊小石頭,用上寸勁,連續(xù)擲向另一個方向。 石頭打在落葉上,一前一后,微小的動靜,像極了人逃跑時不小心發(fā)出的聲音。那些人警覺起來,立刻朝聲音所在處跑。 她稍稍直起身體,保持半蹲,又是兩塊小石頭打去,只是距離落的更遠。 之后,她再度抬起身高,又是一塊碎石,這回落的愈加遠。這種丟擲的力度要掌握的非常好,很費手勁,她以前和師兄師弟們玩耍時就用這個方法,用石塊制造聲音,騙蒙眼的人找錯方向。要能騙過他們的耳朵,功力差一點都不行,就這么練啊練的練出了一手。 ﹌﹌﹌﹌﹌﹌﹌﹌﹌﹌﹌﹌﹌﹌﹌﹌﹌﹌﹌﹌ 最后兩塊石頭,距離非常遠,她完全站直身體,全力擲了出去。石頭安然落在預(yù)定的位置,可她卻忘記了此刻腳下踩著的不是實地,而是高低不平的枝椏,用力過猛身體失去平衡,看眼要朝下落。 男人的手臂及時圍了上來,將身體傾斜的她牢牢圈住,收在懷里,只是因為緊急和角度那手的落點出了點問題,不怎么巧的罩上了她的胸——那被“范思哲”擠成Dcup的胸溝處。 有人……耍流氓! 危瞳身體一僵,同一刻身后的人也似乎一僵。 他想縮手,但剛松開一點,她傾斜的身體再度下滑。手臂連忙收住,這回更準,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她左邊的胸…… 又有……流氓! 他另一只手正緊緊拽住樹枝,避免兩人一同滑下,此種狀況下完全動彈不得。危瞳腳下滑了兩次,終于勉強站穩(wěn),然后借著胸部上的手,一點點將傾斜的平衡拉回去。同時人朝后轉(zhuǎn),將那只手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背部,并試圖用一條腿勾住他的腿幫助自己盡快平衡。 還沒站穩(wěn),樹下又傳來腳步聲,兩人一驚,動作僵住。 安靜的黑暗里,他們的身體貼在一起,她的胸部擠著他的胸口,她的大腿還勾著他的長腿。呼吸對著呼吸,心跳對著心跳,沒有一絲縫隙。 她不敢動,他也不動。如此貼近,她感覺有一縷淡淡幽香鉆入鼻中,不是香水的味道,有些類似須后水,清清雅雅,卻綿綿不絕。 透過彼此單薄的衣衫,她覺察到他慢慢升高的體溫。 她抬眼看他,暗色里,唯一可見的是他的眼瞳,海洋般深邃的瞳仁,目光籠罩著她,那里面似乎泛著些異樣情緒,似乎是迷惑探究,又像是詫異驚訝。她想要仔細辨清,樹林外隱隱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他們得救了! ﹌﹌﹌﹌﹌﹌﹌﹌﹌﹌﹌﹌﹌﹌﹌﹌﹌﹌﹌﹌ 陸路看到危瞳從樹上用大大咧咧的姿勢爬下,本來擔心她曝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在她開叉的短裙下居然穿了條貼身的運動短褲…… 香奈兒丟了,LV沒了,范思哲也毀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遇險,外加去警局錄口供。三個人折騰了大半夜,第二天自然也不可能出海,在房間休息到下午,坐晚機回了Z城。 接他們的司機很準時。從機場回城的車上,凌泰一直在閉眼休息。事實上,昨晚被警察救下后,他就一直在沉默。 就算要尷尬也是她尷尬,她都不介意,他一個男人介意什么? 他一路閉眼,她趁機欣賞他線條干凈優(yōu)雅的側(cè)臉,鼻子非常挺,鼻尖微有些翹,像是韓國整容院的成品般完美無瑕疵。他的眼窩較深,閉上眼的時候愈發(fā)顯得睫毛濃密修長。眉修長,顏色略淡,此刻輕輕蹙起,顯得有些疲倦。最完美的是他的唇,既不淺薄,也不太豐滿,唇形線條清晰而柔和,宛若開在夏天夜晚最沉靜唯美的花。 真不像三十多歲的男人。她記得組長大叔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兩相比較,凌泰完全看不出已到叔的年齡。 與凌泰的沉默相反,陸路一路都有些憤怒,從眉眼唇角迸發(fā)出難以抑制的情緒,尤其剛剛從警署出來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自語,說這事一定是他做的!又責怪自己不該離開車去吃飯。 危瞳分明記得,錄口供時他告訴警方并不清楚來人是誰,目的是什么。 這個矛盾點讓她生疑,她猜測但沒有直接去問。有些事他們并不希望她知道,就算問也問不出來。 只是這個他,到底是誰? 車子慢慢停下,陸路的住處到了,他一直有話想單獨和凌泰說,只可惜旁邊杵了個危瞳,沒找到機會,F(xiàn)在看凌泰臉色,也知道這件事他暫時不想多提,只好下車。 之后,車里更安靜了,她曾試圖給他說兩個笑話放松氣氛,可惜大BOSS不捧場,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倒是開車的司機,不時抖幾下肩膀,似乎正在忍笑。 好不容易到了她家街口,她嘀咕了聲謝天謝地就推門,剛落地,身旁的人卻赫然動了。 抵著額際的手緩緩放下,那雙淡薄的黑眸側(cè)了過來,月色之下如星輝一點,“為什么要那樣做?” 沒頭沒尾的一個問題,她居然也聽得懂,笑著反問,“那你又為什么要阻止我?”她知道他不會開口,于是又朝下說,“你是什么理由,我就是什么理由。凌BOSS,這個問題多余了! “不好奇么?” “我不是不好奇,只是我知道問了你也不會說。”危瞳低下頭去看車里的他,表情帶上了義氣,“你放心,你吩咐過這次去香港的事不要提。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你,所以這件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他凝視著她,目光沉沉靜靜,眉間的疲態(tài)消散不少。他似乎正在仔細打量她的臉,見她看自己,又收回目光,緩緩道,“謝謝。” ﹌﹌﹌﹌﹌﹌﹌﹌﹌﹌﹌﹌﹌﹌﹌﹌﹌﹌﹌﹌ 這一年的秋天來的晚,也特別短,天涼了沒多久,直接轉(zhuǎn)入冬季。 天很冷,危瞳這兩周的心情也像天氣一樣,因為冷,所以抖…… 原因很簡單,她工作的對象自一周前自動轉(zhuǎn)換身份后,一天比一天禽獸,進度快的讓她實在有些吃不消。 這事還得從她剛回Z城的第二天說起。 【八】凌少的攻勢 故意不接凌洛安電話時,危瞳預(yù)想過回來后那位驕傲少爺該有多囂張多憤怒的罵人,不過現(xiàn)實情況卻有些不同。 周一,她照例出現(xiàn)在凌家大門外,那個人居然靠在紅色跑車上等她。 陽光下,棕色的發(fā)絲被風微微拂動,他指間夾著香煙,那背影似乎與以往輕佻跋扈的形象有些不同。聽見腳步聲,他回頭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哼笑之后,臉冷了下來。 “你還挺有膽,把我弄成那樣后還敢掛我電話!” “是你活該!彼柭柤,心情很毛躁。 他丟了煙頭,“這兩天去哪了?” “干嘛?” “干嘛?”他悠悠吐了口氣,“你說我能干嘛?平白無故失蹤不應(yīng)該交待!” “又不是上班時間,去哪里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她有些嫌惡的拉下他手。 “你這女人!”他揚手,作勢要教訓她。 她斜他一眼,這么早就想挨打? 或許是之前脫臼的傷痛起了作用,凌洛安的怒氣被壓下去,“你不說沒關(guān)系,我總有辦法知道。” 見他說著說著手又自動爬上她肩膀,危瞳再度推開,視線卻不自覺的朝凌家大門里面瞟。凌家這套別墅是整個小區(qū)里位置最好的一棟,從大門到房子,有一片極大的綠色草坪,中間的車道兩旁栽種著法國梧桐。此刻的季節(jié),樹葉黃了大半,落滿大道,襯著后方煙灰色的別墅和蔚藍晴空,有一種置身童話場景的錯覺。 她幾乎天天早上都在凌家等凌洛安,可來了這么多次,還從來沒在這里碰見過他。 那張精致的俊顏擋住她目光,臉色冷淡,“不用看了,你另外一個老板不住這里! “不是叔侄嗎?” “打聽的挺清楚!”他嘲諷,“怎么,又看上他了?” “哪來的又?我先前也沒看上誰!”她朝車子走了兩步,他沒跟上,回頭發(fā)現(xiàn)他還站著,臉色有些沉悶。 “到底上不上班?”毛躁升級。 他快步上了車,等她坐好,啟動離開。 到達公司后,他拉住正要下車的她,臉色有些嚴肅,“你聽著,你不可以喜歡上凌泰。” “……”又來了,這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個性真是…… “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吧!” “這種事憑什么要聽你的?” 他目色微斂,眼底帶上幾分認真,唇邊卻拉出了笑容,“因為你是我先看上的女人。” ﹌﹌﹌﹌﹌﹌﹌﹌﹌﹌﹌﹌﹌﹌﹌﹌﹌﹌﹌﹌ 傳聞,凌氏的公子最近又有了新目標。 大家都說,凌洛安八成是鮮花看膩了,開始對“食人花”有興趣。不過所幸,見過這朵“食人花”的人都一致覺得長得還不錯。只是作風不怎么正,成天見她和保安部的大男人們勾肩搭背,其間交談用詞粗魯,完全不像個女人。 危瞳聽聞,只扯了扯嘴角。這種程度就叫用詞粗魯?那是因為這些人沒見過她真正粗魯?shù)哪印?br/> 不過關(guān)于是否粗魯?shù)娘L評,凌洛安倒是全然不在意,他只對另一個風評稍稍關(guān)注。 危瞳很快便領(lǐng)略到他關(guān)注之下的結(jié)果。這天照例跟著凌洛安到公司,剛進保安部休息室就被一股噴香的牛肉面味道吸引。原來是幾個值完夜半的男人在吃外賣早餐,桌上食物一大堆,旁邊也擠著幾個湊熱鬧的男人。她頓時也湊了上去,隨意勾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想將他拉開以便自己能擠進去,結(jié)果對方一見是她,啊了一聲,掙脫之后速速遠離。 其余的男人見到她也紛紛站起,退后保持距離。 “見鬼了嗎?”她看看自己背后,“背后靈?” “比見鬼還可怕!”某男人答,隨后解釋給她聽。 原來今天他們已從保安部部長那里接到最新消息,凌氏公子已正式放話說危瞳是他的女人,以后各男職員和她一起工作切記保持禮貌距離,否則后果自負。 這雖然不是經(jīng)由正規(guī)渠道發(fā)布下來的命令,卻是凌洛安親自口述的,而效果顯而易見的好。那一整天,保安部的男人們別說和她勾肩搭背,就連正常的交談都沒了。她走到哪,人就散到哪。 就像是蚊子遇見了殺蟲劑…… 危瞳無趣了一天,跟著凌洛安一起下班時,剛抵達停車場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誰是你女人!又找打?” 他難得不生氣,彈彈衣服,斜著視線看她,“不都說打是情嗎,你打我那么多次,你自己說說你對我有多少情?”雖是玩笑話,看凝著她的目光卻似乎透出些認真。這種認真讓她的心情又毛躁起來。 危瞳雖然從小和一群男生混到大,但那些都是家人一般的感情,她個性又強悍,在家誰都順著她,F(xiàn)在遇上這么個擅長花言巧語又忽假忽真的男人,只覺得煩心。 “我不喜歡花花公子!”凌洛安是長得好,背景也好,可惜私生活實在太混亂,她最煩這種的。要萬一哪天真喜歡上了他,下場絕對比那天喬安會所的女人更慘。 “你以為我天生愛風流?”他放慢腳步,桃花眼再度斜她,“換作是你,打從生下來就有錢有勢前呼后擁,又長了這么一張臉,女人根本不用追就一群群的撲過來。你覺得這種情況下還從一而終現(xiàn)實嗎?再說了,就算我肯認真,也要看對象是誰,我又不是白癡!” “你這哪叫風流?明明是下流……”她不客氣的嘀咕。 他額前青筋爆裂,“不就被你見了一回嗎,你要記多久!”上次在喬安會所也是,居然幫著其他女人說話,腦子進水! “現(xiàn)場版的,還是在辦公室,我長這么大也只見過這一回!彼齻(cè)著頭,斜回去。 “哦?”他突然又壞笑起來,“那感覺如何?” 她慢慢笑起來,表情甚為回味,“憋了一個多月,打的真是過癮……” 他火又高了,“……誰問你這個了!” ﹌﹌﹌﹌﹌﹌﹌﹌﹌﹌﹌﹌﹌﹌﹌﹌﹌﹌﹌﹌ 凌洛安的車子還沒開出凌氏停車場,就接到秘書電話,說是她今天生日,下面部門的人要給她辦個慶祝會。因為才提議的,怕凌洛安沒空,于是打來問問看。 他問身旁人,“去不去?” “去!”危瞳非常干脆。 他又笑了,長眉一挑,飛斜入鬢,容顏堪比桃花。 見凌洛安帶著危瞳出現(xiàn),誰都不驚訝,幾個平靜的默契眼神交換后,眾人該干嘛干嘛,吃東西唱歌喝酒恭維繼續(xù)。 其實危瞳也不是來玩的,反正凌洛安下班不可能回家,和一群人在一起比和他單獨在一起要安全的多。進包廂一個多小時,危瞳沒唱歌也沒喝酒,凌洛安看出了她的心思,眉頭一皺,起身說了個走。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出去,一群人頓時又有了新的八卦話題。 “玩的好好的干嘛走?”她抱怨。 “你有在玩?”他停步看她,“怎么,就這么怕和我單獨相處!” 他在這方面倒挺聰明。危瞳疊起手臂,也認真了幾分,“凌洛安,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不就揍了你幾回嗎?” 他無語,說的他跟受虐狂一樣,“我說看上就看上,你廢話這么多干什么!我又沒說要娶你!” “那你的意思是你準備玩弄我?” “你這女人!”心火那個竄啊竄,“總之你少廢話!反正從現(xiàn)在起你是我凌洛安的女人,在我同意和你分手之前你別想找其他男人!”見她悄無聲息的退開距離朝馬路上蹭,他立刻追上去,“跑什么!我話還么完,有你這種保鏢嗎!” “我是領(lǐng)工資的保鏢,不是陪睡的保鏢!彼齽幼骺此茻o聲,身形卻十分輕巧,步履飛快,沒幾步就蹭到了馬路中央。這條街行車較少,她倒退著走,也沒多注意后面,不巧轉(zhuǎn)彎處飛馳來一輛汽車。凌洛安頓時沖上去,抱著她閃到一旁,那車一個急剎,堪堪停住,上面走下來一個發(fā)抖的男人,見到凌洛安忙膽怯的彎腰,“凌……凌經(jīng)理,我沒看到是你,真……真是對不起……” 原來是凌氏某個部門的員工,加班結(jié)束趕來參加生日會,開的急了些,差點闖禍。 “和你沒關(guān)系,去吧。”凌洛安低頭看懷里的人,“沒事吧?” “沒。”她臉上也不見害怕,只是看了他兩眼,便掙扎出去。剛一轉(zhuǎn)身,又回頭看著他。 “怎么了?”對上她目光,他似乎略微得意的揚起眉,“謝謝之類的話少說,我喜歡實質(zhì)性的獎勵。怎樣,有什么表示?” 她瞇起眼看了他一會,“剛才那件事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這女人真是欠揍…… ﹌﹌﹌﹌﹌﹌﹌﹌﹌﹌﹌﹌﹌﹌﹌﹌﹌﹌﹌﹌ 這天晚上危瞳回到家,破天荒發(fā)了會呆。 問是那樣問,可看剛才的車速,整件事不像是安排出來的。也就是說,在危險關(guān)頭,凌洛安的第一反應(yīng)是護著她,這個舉動回頭再想她多少有些感動。 他這么認真,那她是不是該給他個機會呢…… 心念轉(zhuǎn)了,再見面說話相處時,對方總會覺察出來。他心里有了數(shù),也沒多問,直接當她默許。 他在女人方面素來是高手,反正他看中的從來都跑不掉,所以有些話他也從來不會重復(fù)說。 于是自這天開始,她發(fā)現(xiàn)他對她,一日比一日禽獸…… 拖手搭肩摟腰這些都是小兒科,通常都是一見面直接扭過她下巴親她的臉——這還是威懾于她的拳頭,稍稍收斂的舉動。 【九】隱匿的另一面 “凌洛安,你能不能別這么自動?”就說花花公子最煩心,她還沒決定要不要給他機會,他就迫不及待想把她壓倒。下了班不是帶她去私人會所的包廂,就是開車到四下無人的地方,在車里跟她聊人生。 那志在必得的自信真令人無語,她也不能每次都把他揍進醫(yī)院。 為這事,她一直想找凌泰,申請重新調(diào)回保安部?勺韵愀刍貋砗,她就沒再見過他。也試圖打他手機,但沒有接通過。倒是在公司外碰見過陸路,聽他說,BOSS去了B城,并且近階段都會留在那里的公司辦事。 關(guān)于她兩周一次的匯報工作暫時向他執(zhí)行就可以。 “凌總到底有沒有說幾時回來?”她曾這樣問陸路,但對方的態(tài)度卻有些奇怪?此难凵袼坪跤悬c恨鐵不成鋼,該回答的沒答,只說這件事暫時不會報備給BOSS,讓她自己好自為之。 危瞳斜他一眼。話說的這么隱晦,是想讓她聽懂還是聽不懂? ﹌﹌﹌﹌﹌﹌﹌﹌﹌﹌﹌﹌﹌﹌﹌﹌﹌﹌﹌﹌ 凌洛安就這么自說自話當起了她男友,一當就是兩個月。 凌氏的員工們也從原本竊竊私語的觀望變成如今長吁短嘆的習慣,已經(jīng)兩個月了,危瞳已擊敗凌公子以往任何一個女人的記錄,成為前所未有的第一名! 只是,眾人并不了解事實的真相。 真相是,城內(nèi)有名的風流大少用了兩個月時間,還沒把新女友弄上床!壓倒事件,就此一拖再拖,最后變成誰都不能說的秘密。 周末,難得凌洛安不纏人,危瞳偷得浮生一點閑,用剛發(fā)的工資請邢豐豐和蘇憧吃哈根達斯,豈料她們真正有興趣的不是冰激凌。 “你真的在和凌洛安交往?”邢豐豐也是靠著自己在大公司的人脈才得知了這消息,聽完就打給了蘇憧,兩人相邀一起來審問危瞳。 “差不多吧!彼缃褚巡幌裰澳敲礋┬牧,老實說,凌洛安對她還算不錯。大約是他女人經(jīng)驗豐富,和凌洛安在一起,跟她以前在大學和學長學弟的那種交往完全不同。 以前那種總讓她覺得累,她從來不是個體貼的女人,經(jīng)濟方面也不寬裕,不可能付出什么,也不懂得撒嬌溫柔,遇事只會用暴力解決。在她第一次把勾搭她學長成功的某學姐揍完之后,原本總追著她跑的男生們消失在逆奔的風里…… 而凌洛安不一樣,他從不對她做任何要求,相反他總認為女人是應(yīng)該被寵著的。他不會讓女人花錢,同時因為女人看的太多,也不會輕易被其他女人勾引。 除卻那些花花綠綠的過去和時常發(fā)作的禽獸病,其他都還好。 危瞳七七八八說完,卻見蘇憧忍不住嘆息,“那你的初夜對象呢?你不找了?我總覺得這應(yīng)該是個故事!焙同F(xiàn)實的白領(lǐng)邢豐豐不同,在幼兒園工作的蘇憧是個言情小說迷,只愛浪漫。 “那種不切實際的事就算了吧!”邢豐豐搶話,“不如問曈曈他們進展到哪一步更實際!” 她們提的事她都犯堵,忙又追加了兩份蛋糕,以求堵住她們的嘴。 三個人邊吃邊聊,計劃著晚餐去向,凌洛安到底沒放過她,臨近傍晚給她來了電話。 “你今天不是打高爾夫么?”危瞳不怎么高興,“我還要陪朋友呢,你繼續(xù)玩吧!” “天都快黑了,還玩什么高爾夫!” “音量低點,我頭痛!钡惨唤拥剿娫,她頭就會痛,“那你自己找節(jié)目吧,我沒空! “你在哪!”他決定直接點。 “我在外面——”她還沒說完,邢豐豐就搶過電話,“在市中心步行街的哈根達斯!” “謝謝!”他笑了笑,“盡量拖延別讓她離開!闭f完手機一丟,油門一踩風馳電掣。 另一頭,危瞳給邢豐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我這不是為你打算嗎!你們也兩個月了,也是時候出動姐妹幫你看一下!”邢豐豐打開化妝包,開始補妝。 “又來了……”蘇憧白她一眼,當沒看見。 ﹌﹌﹌﹌﹌﹌﹌﹌﹌﹌﹌﹌﹌﹌﹌﹌﹌﹌﹌﹌ 當晚,凌洛安表現(xiàn)的像個紳士,對邢豐豐有意無意的“眼波挑逗”禮貌無視,對蘇憧的頻繁提問耐心十足。到最后,連危瞳都詫異了。 和她們分開后,她忍不住摸了摸他額頭,“病了?” “你才病了!”某少爺?shù)伤谎邸?br/> “沒病。”她下結(jié)論。 “怎么,給你朋友留個好印象不行?”他說著握起她手,一把將她拖了過去,一個濕熱的吻落在她臉頰上,“一天沒見,你就不想我?”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他一口咬住她耳垂。 “你煩不煩!”禽獸果然是禽獸…… “別吵,帶你去個地方。”他摟住她腰,朝停車場走。 “會所樓上的套房還是四下無人的湖邊?”她打個呵欠,他美美的桃花眼斜她一眼,將她推上了車。 結(jié)果表明,禽獸偶爾也會人性一回。 他帶她去的是天文館。 還沒到閉館的時間,但館里卻一個人都沒有,他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鑰匙,帶她上了天文館的頂層——瞭望臺。 “聽說今晚有流星雨,肉眼看不見,但用望遠鏡可以看到! “流星花園?”偶像劇她不太看,但經(jīng)典的還是知道。 “別把我和道明寺比。”他不屑撇嘴,“我可比他帥多了!” ﹌﹌﹌﹌﹌﹌﹌﹌﹌﹌﹌﹌﹌﹌﹌﹌﹌﹌﹌﹌ 結(jié)果這一等就等了三個小時,危瞳流星沒看著,最后在暖和的長絨地毯上睡著了。 他看了會她呼吸均勻的睡顏,在她身旁側(cè)躺下,撐著額角,那雙桃花眼,帶了些許與他輕佻個性并不符合的莫測。 手指隨意抬起,自她前額劃下,停在豐潤的唇上。 他低頭吻了吻,嘗到紅酒的氣息,酸酸甜甜,似乎沿著接觸的部位一路滲到他心里去。 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知是不滿意這種被侵蝕的感覺,還是不滿意這種淺薄的接觸。有一股熟悉的燥熱自他體內(nèi)蔓延開,他的眉心似乎更緊了。換作以前,他絕想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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