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哥哥的婚禮上綁架新娘,卻遭繼母暗害,穿越到古代成為一名棄婦。 棄婦的日子不好過,被人指證通奸,被相公誤會謀財害命…… 與相公圓房之夜時,她暗施巧計,以一招李代桃僵,讓別的女人上了相公的床。 她接過休書,一派瀟灑,原以為就此便可以跟那個與哥哥相似的男人相愛相守,但沒有想到,她在他心目中不過是一件替代品罷了,他竟連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認!也許,只有那個擁有世間最純凈的瞳眸,卻智商不足的另一個他,才能給她真心? 江山權位,愛恨陰謀,她身邊的男人斗智斗勇、明爭暗奪、陷害利用……無所不用其極,使她陷入了無法掙脫的旋渦之中。 可笑的是,前任相公要吃回頭草,現(xiàn)任夫君不放手,另一個江山美人欲兼收,她的命運將如何? 人物介紹: 趙可馨(趙水嫣):聰明美麗,理性多于感性,還有點烈性。面對栽贓陷害仍能臨危不亂,憑著過人的智慧扭轉乾坤。 皇甫弘煜(趙夜辰):冷酷無情,英俊邪氣。他處事冷靜,心機深沉,具有極強的野心。女人在他眼里不過是玩物,利用完后可隨意毀滅。不過,這個最是無情的人,多情起來卻能不顧一切。 蕭北玄:妖魅冷冰,比女人還美。為了侍妾一再侮辱、傷害發(fā)妻,致使妻子獨守空房三年。待他明白心中最愛的是妻時,愛妻卻早已設計讓他寫下休書。 皇甫白逸:外表飄逸如仙,淡然若水,純真無邪。他為了能在深宮存活,從小便裝成癡傻。但是在天真的背后,隱藏著他對權勢的極大渴望。 作者簡介: 馬涵,專職寫手。生于陽春三月,喜歡喝茶,有點懶,偶爾有點浪漫情懷。 其作品人物刻畫鮮明,情節(jié)絲絲入扣,出人意料。代表作品《媚世紅顏》、《穿越之極品美女》、《澀妃別亂來》、《殘云戀》等。其中《媚世紅顏》上市后深受讀者好評。 新浪微博:http://weibo.com/u/1878799801 騰訊微博:http://t.qq.com/mahan6 目錄: 第一章綁架新娘 第二章空閨三年 第三章賣身契約 第四章湖中裸泳 第五章情迷深吻 第六章懷有身孕 第七章看不透你 第八章夫君別抱 第九章情夫示愛 第十章李代桃僵 第十一章殘花敗柳 第十二章休夫奪財 第十三章眉目如畫 第十四章冒牌公子 第十五章獨擁一夜第一章綁架新娘 第二章空閨三年 第三章賣身契約 第四章湖中裸泳 第五章情迷深吻 第六章懷有身孕 第七章看不透你 第八章夫君別抱 第九章情夫示愛 第十章李代桃僵 第十一章殘花敗柳 第十二章休夫奪財 第十三章眉目如畫 第十四章冒牌公子 第十五章獨擁一夜 第十六章驚天陰謀 第十七章絕食三天 第十八章失去初次 第十九章洞房花燭 第二十章溫存一吻 第二十一章吸血兇犯 第二十二章強迫墮胎 第二十三章失身給他 第二下四章暗思桃花 第二十五章愛的替身 第二十六章反攻受虐 第二十七章溫柔危險 第二十八章 一滴眼淚 第二十九章 智商復原 第三十章 言芯的事 第三十一章 卑微的愛 第三十二章 自撕傷口 第三十三章 煜的側妃 第三十四章 舊情復燃 第三十五章 陷害入獄 第三十六章 如雨纏綿 第三十七章 新皇登基 第三十八章 最悔的事 第三十九章 春宵一宿 第四十章 溫存一刀 第四十一章 變成殘廢 第四十二章 深情難拒 第四十三章 相擁而眠 第四十四章 曖昧之情 第四十五章 恐怖死別 第四十六章 余情未了 第四十七章 愛不如權 第四十八章 傾盡江山 第四十九章 難回從前 第五十章 至親相認 第五十一章 謀奪名分 第五十二章 痛徹心扉 第五十三章 必殺一擊 第五十四章 鐘愛一生從未有一個文讓我如此的震撼,在涵的筆下,每一個人物仿佛都活了,讓我的心隨著她們或喜或悲,她們高興時,我就忍不住在電腦前手舞足蹈,當他們悲傷時,我也忍不住垂淚悲泣,想陪他們一起哭。在涵的筆下,馬涵活了,或許在這篇文里,涵自己也把自己完完全全的融入了進去,所以才在我們面前展現(xiàn)了一個有血有肉,好像真正存在的馬涵。結局很完美。我個人很喜歡翊,所以最后謎底揭曉前,我很希望寶寶是翊的,但是很可惜,不過或許對翊來說可能出家是一種最好的解脫吧,遁入空門,一輩子青燈佛卷,少了世間的愛恨別離,或許能修成正果吧。至于胤麟,人總是失去后才懂得去珍惜,不過他用他的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真的是愛慘了涵,希望來世能找到一個能夠真心愛她的女人,兩個人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離不棄吧。 ——納蘭隨心 少見的好文,峰回路轉的情節(jié)我喜歡!沒有絕對的完整統(tǒng)一,不是說白白有什么錯,他是有責任心的人,肯定會負起他應該負的責任,只是愛不愛他不能控制。結局合情合理啊~值得推敲。 ——瞬間變態(tài)第一章綁架新娘 女人,那是個很美麗的女人。 細長的柳葉眉,卷而翹長的睫毛,一雙大大的眼睛泛著水水的光澤,她的鼻梁不是很高,卻很挺,小小的嘴唇棱角分明,這是一張麗質天生的臉。 她那一頭美麗的長發(fā)端莊地綰在腦后,頭上戴著雪白的婚紗頭飾,穿著一身潔白名貴的吊帶式婚紗,她的身材窈窕有致,胸前的傲挺說明她的胸部很有料。 這個美麗的女人,名叫宋曼馨,很快,她就會成為我的嫂子了,今天,就在今天。 我站在她身后,靜靜地看著她。 我一動不動,幽幽雙眼凝視著她的美麗。 這是在一間婚紗影樓內(nèi)寬敞雅致的新娘化妝間里,準新娘宋曼馨坐在化妝鏡前,任兩名化妝師在她臉上涂涂弄弄,沒多久,原本美麗的她,在化妝師的巧手妝扮下,更是嬌美動人,艷光四射! “哇,宋小姐,你真漂亮!” “包準迷死趙先生……” 兩名化妝師嘴甜地相繼夸贊。 “哪里,是兩位化妝師的手藝好……”宋曼馨謙虛著,一臉的神采飛揚。 看樣子,她很高興嫁給我哥哥。 也是,像哥哥這樣的黃金單身漢,人才家世都是頂尖的,哪個女人嫁到都得開心死。 我曾問過哥哥,為什么會娶宋曼馨?宋曼馨沒有傲人的家世,只是一般的上班族,而我家不同。 環(huán)宇集團是著名的跨國企業(yè),不算流動資產(chǎn),光固定資產(chǎn)就多達幾十億,環(huán)宇集團的董事長是我爸趙守正。 我爸只有我跟我哥兩個孩子,環(huán)宇未來的繼承人自然是我跟我哥。 目前,我哥是環(huán)宇的總裁,而我則是環(huán)宇的銷售總監(jiān)。 論家世,我哥怎么也該娶一個名門閨秀,不是嗎?我哥說,宋曼馨進退得宜,擁有美麗的外貌,這是娶她的理由。 這么簡單的理由,符合條件的女人太多太多!我不就是其中一個?可惜,我——趙可馨,是我哥哥趙夜辰的親妹妹。至親血緣,法律上不允許結婚。 哥哥一直很疼愛我,而我這個妹妹也很愛哥哥,有親情的愛,更有男女感情的愛! 我也記不清楚,何時起,我竟然愛上了我自己的親哥哥,是七歲?十歲?還是十五歲?我分不清了。 但我清楚,我不是少女懷春拿自己的哥哥當幻想對象,我已經(jīng)二十四歲,是個成年人,早過了少女懷春的時期,我分得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覺。 我多么希望今天身穿一身婚紗嫁給哥哥的人是我自己! 我知道,這個夢想,永遠無法實現(xiàn)。 我苦澀地撇了撇嘴角,望著宋曼馨的目光變得晦黯。 “宋小姐的美麗是公認的,哪怕素面朝天,也無礙于宋小姐漂亮的姿容……”兩位化妝師再次出言贊嘆。 宋曼馨識趣地打開放在梳妝臺上的錢包,從錢包中取出兩個紅包分別遞給化妝師。兩位化妝師樂呵呵地收下,夸贊的話更是滔滔不絕。 我斂去眼中的黯然,笑著對兩名化妝師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忙活了這么久,也累了。我跟曼馨要說幾句梯己話! “好的,趙小姐。”兩位化妝師相繼走出化妝間,不忘關好門。 宋曼馨站起身,有些不安地望著我,“可馨……你是不是不同意我嫁給你哥?” 廢話!我當然不同意。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哪里,哥哥娶誰,是他的自由! “可是你……并沒叫我嫂子……”曼馨仍是不放心。 “你跟哥哥還沒正式結婚,不是嗎?” “馬上就要結了……” “那就結了再說嘍!蔽椅⑽⒁恍,換了個話題,“好了,你別想太多,當個快樂的新娘子,哥哥馬上就會來接你去教堂舉行結婚儀式了。你先照照鏡子,看需要補妝不! “嗯!彼温拜p應一聲,轉過身背對著我,剛想照鏡子,我從她身后一記手刀重劈,宋曼馨的身體立即軟倒。 我接扶住宋曼馨倒下的身子,宋曼馨不可置信地說了個“你”字便昏了過去。 我低頭看著懷中宋曼馨昏睡的容顏,歉意地說了句:“對不起,我不能看著你嫁給我哥哥,我不能……” 婚紗影樓外頭鞭炮聲震天,幾十輛清一色銀白的轎車排著長龍停在婚紗影樓旁的馬路邊,每輛轎車上都系著一朵紅色綢布做的大紅花,道路上駐足旁觀的人無數(shù),場面何其壯觀。 幾十輛轎車車門同時開啟,車上走下來清一色穿著黑西裝白襯衣、打著深色領帶的男人。最為惹人注意的是影樓前第一輛賓士轎車上走下來的男人,這個男人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濃黑飛揚的眉毛,鼻梁高挺如古希臘雕塑,薄唇似抿非抿,無形中透露著一種性感,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燦亮如最完美的黑寶石,他的目光凌厲而深邃,給人的感覺異常寒冷。 頎長的身材配上筆挺的黑西裝,正式的著裝將他冷酷的氣質襯托得更加的冷凝。 盡管給人的感覺冷漠而難以親近,但這個男人的外貌卻是無可置疑的杰出俊美。 世上少有的帥哥呵! 我從不否認他萬人迷的皮相。 他就是我的親哥哥——趙夜辰。 哥哥的出現(xiàn)使得在場的所有觀眾都沸騰了,在旁守候已久的各大媒體記者更是瘋狂拍照,設法接近哥哥,卻被眾多保全人員隔絕在側。 也是,環(huán)宇趙夜辰結婚的確是個大新聞。 這間婚紗影樓是本市最有名的,哥哥包下它,專為宋曼馨服務。 哥哥右胸配戴著一朵小紅花,手里捧著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大步走進婚紗影樓。 影樓大堂兩側站成一排的工作人員恭謹?shù)爻绺缧卸Y,“趙總好!” 哥哥微點頭,算是接受了工作人員的敬意。 同樣在大堂內(nèi)的我,趕忙迎了上去,“哥……你可來了!準大嫂等得好著急呢!”說這話時,我掛著一臉燦爛的笑容。 哥哥低頭,漂亮漆深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是嗎?有那么急?” “來了就好?爝M去見嫂子吧!蔽夷樕系男θ菀琅f,心底卻涌起無限苦澀。不得已,為了不讓哥哥懷疑,我只能在哥哥面前稱宋曼馨嫂子。 哥哥沒有按照我的話朝新娘化妝間走,而是無關緊要地說了句:“我結婚,你好像很高興?”隱隱有點不滿的語氣。 我嗅到了隱藏在哥哥話里的不開心,抬頭,探究的眼神直直望進哥哥深邃冷寒的眸子里。 從哥哥眼中,我看到了那渾然天成的寒漠,看到了對我的寵溺,唯獨沒有看到作為準新郎的高興。 莫非,哥哥他不想結婚?可是,哥哥不愿意的事,沒人能逼他。 我試圖從哥哥眼中看到更多的訊息,卻無收獲。 是了,哥哥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誰能操控?誰能看穿? 不再探測哥哥內(nèi)心的想法,我動了動嘴唇,裝作興奮地說道:“哥哥哪里話……你結婚,我這個做妹妹的能不高興嗎?” 沒回我的話,哥哥踏著穩(wěn)健的步子朝二樓的新娘化妝間走,前頭有一位工作人員為哥哥帶路。 我并排走在哥哥身側,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哥哥手里拿著的那束紅玫瑰。如果有可能,我多希望那束花,哥哥是要送給我的,奈何……那是將要送給宋曼馨的。 工作人員禮貌性地敲了敲二樓新娘化妝間的門,然后開門,本來,接下來應該是工作人員站在門邊,哥哥進去迎新娘的。 哪知,工作人員竟然愣在了門口。 “什么事?”工作人員的舉動讓哥哥皺起了俊眉。 “新……新娘不見了!”工作人員滿臉訝異。 哥哥推開工作人員,走進新娘化妝間,寬敞典雅的化妝間一目了然,根本沒有新娘子宋曼馨的影子。 在化妝間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張用報上剪下來的字體拼成的一張字條,哥哥看過字條后,原本就冷若冰霜的眸光變得更為森寒。 “字條上寫著什么?” 我接過哥哥手中的字條,掃視了一眼字條上的內(nèi)容:想要回新娘子,準備贖金五千萬,別報警,否則撕票! “曼馨被綁架了!备绺缑嫔F青地道。 “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露出一臉擔憂的神情。 “報警! “可是,萬一綁匪撕票……” “撕就撕了! 沉冷的四字,使我深深感覺到,哥哥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綁匪有可能殺死新娘子,哥哥居然無動于衷? 清楚哥哥的性格,我卻仍無法自制地愛他。 “別急,哥,也許嫂子她跟我們開玩笑也不一定……” “她不會開這種玩笑,如果會,就沒資格進我趙家門。” “我打嫂子電話試試……”說著,我打起了宋曼馨的電話,電話那頭語音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剛才宋小姐還好好地待在化妝間里,怎么突然就被綁架了?”工作人員慌張地在化妝間內(nèi)四處瞅尋。 “你說的剛才,是多久?”哥哥詢問。 “八分鐘前兩名化妝師剛給宋小姐化完妝,她還好好地在化妝間里……” 我也插話,“是啊,差不多六分鐘前,嫂子叫我去看看哥哥來了沒有,我就去了,接著就跟你們一起上來了,哪知,嫂子竟然被人綁票了!” “這是二樓,婚紗影樓前后都是大街,綁匪居然能在短短五分鐘之內(nèi)避過眾人的視線擄走新娘子?什么樣的人能辦到這種根本不可能的事?”哥哥眉頭越皺越深。 我也忐忑地附和,“這綁匪太恐怖了!” 哥哥派人將整個婚紗影樓搜了個遍,沒見到宋曼馨后就真報了警。 接著,哥哥又打電話給在教堂等候參加婚禮的爸媽,說了曼馨失蹤的情況,取消了婚禮,又吩咐得力助手全力尋找宋曼馨的下落。 警方讓知道新娘失蹤的人守口如瓶,哥哥則對外宣稱取消婚禮是自己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想結婚了,隱瞞了新娘失蹤的事實。 經(jīng)過分析,警方認為綁匪非常狡猾,作案時戴著手套,沒有留下指紋與字跡,按推測,綁匪是趁新郎趙夜辰剛到的時候引起的人群騷動,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郎這邊時,擊昏新娘,將她裝進一口大箱子,從二樓直接扔到一樓的某輛車上,從而神不知鬼不覺地使新娘消失。 這么推斷的理由是化妝間的窗戶是開著的,窗框上發(fā)現(xiàn)了一點被擦破的皮革屑,這種皮革經(jīng)專家鑒定,是專門制造某知名品牌的大皮箱用的,警方從皮箱銷售方面加緊了緝查,并且悄悄對我家及我家人的所有通信設備布了控。 四天過去了…… 綁匪沒有打來半通索要贖金的電話。 宋曼馨的父母懷疑女兒已遭撕票,宋母幾次哭得昏了過去,宋父也十足的傷心難過,在我爸媽的極力安慰下,宋父宋母才回了他們自己家等待消息。 第五天,綁匪還沒任何動靜,警方也認為宋曼馨已遭不測,遂撤去了大部分警力,只余幾個民警留守趙宅(也就是我家)。 當天夜里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我加完晚班,從公司出來,開著自己的寶馬在街上“閑逛”,將車停在宋曼馨失蹤的婚紗影樓前。 此時大街上只有昏黃的路燈,凌晨的這個時候沒有行人,我下車,掏出影樓大門的配套鑰匙,打開影樓大門,迅速走了進去。 婚紗影樓里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因有人在這間影樓失蹤,這幾天夜里都沒有工作人員留守。 我怕被人發(fā)現(xiàn),沒有打開電燈,從口袋里掏出手電筒照明,快速走到了二樓化妝間。 我的步伐停在貼墻掛著的化妝鏡前,對著化妝鏡的一角用力一按,墻面立即緩緩向旁側移開,墻后還是墻,但在墻與墻之間有一方空地,新娘宋曼馨蜷縮在地上。 我將手電筒照在宋曼馨臉上,宋曼馨臉色慘白,雙目緊閉,似乎已經(jīng)死了?我的心咯噔一跳,真怕自己變成殺人犯。 我蹲下身,手指在宋曼馨鼻下探了探,還好,她還有微弱的呼吸。 我松了口氣,扶起宋曼馨,本來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她離開婚紗影樓,哪知,我半扶半拖著宋曼馨才轉身,便被門口堵著的高大黑影嚇了一跳。 本能地,我心中升起了要將黑影擺平的念頭,但黑暗中,那黑影給我的感覺太過熟悉,就像暗夜死神一樣令人覺得壓迫窒息。 不需要用手電去照他的面孔,我頓時明白,這黑影是我深愛的男人,我的哥哥趙夜辰。 我白了臉,被哥哥抓了個正著,我完了!我還有什么臉面見他? 事實上,我的感覺確實沒有錯,接下來,我聽到了哥哥沉冷而又令人迷醉的嗓音,“可馨,你很成功地轉移了警方的偵查方向,警方認為綁走宋曼馨的匪徒不是買皮箱的顧客就是與皮箱銷售生產(chǎn)商有關的人,相信那幫警察做夢都沒想到是中了你故意布置的圈套,更加沒想到新娘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化妝間!” “我從來都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接下哥哥的話,我不知道此刻該對他說什么。 “很好!备绺缋淅涞氐芍,“我不是恥笑警察沒用,這只能說明我妹妹反偵查意識強,太過聰明!你的智慧,一直是我欣賞的,可我不懂,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都背著我做了些什么?” 哥哥的聲音好冷好兇,他森冷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撕成碎片般犀利。 我心中升起一抹疼痛,哥哥從來都舍不得罵我一句的,何況用這種撕了我的眼光看我? 真?zhèn)倚摹覄恿藙幼炱ぷ,賭氣地不說半個字。 “說!”哥哥的聲音里多了幾許不耐煩。 我知道哥哥的耐性即將用盡,況且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于是乖乖交代了事情的始末,“三個月前,我知道你跟宋曼馨要結婚,正逢這間婚紗影樓裝修,我買通了三名機關設計專家,讓他們混進裝修工的隊伍里,替我在這影樓的化妝間裝設了個可以藏人的暗閣,同時又讓他們設法替我配了這間影樓的大門鑰匙。五天前,我打昏宋曼馨,給她注射了能使她沉睡一星期的藥劑,拖她進暗閣藏匿,并且制造了她被綁票的假現(xiàn)場! “現(xiàn)在呢?你良心發(fā)現(xiàn),打算放過她?你不怕她醒后對你不利?”哥哥的嗓音平復了許多,甚至給我一種錯覺:哥哥似乎沒有責怪我,反而在擔心我接下來該如何善后? “是啊,宋曼馨醒后肯定會指證我綁架她!蔽移泊揭恍,“不過,我沒打算讓她有機會指證我! “你想殺人滅口?”問出這句話的,不是哥哥,而是從哥哥身后走出來的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我再熟悉不過,她是我的繼母羅月蘭。 我十二歲時,母親就過世了,過了兩年,父親娶了小他二十歲的繼母回來,繼母跟父親沒再生小孩,她對我跟哥哥一直都很好。 “蘭姨,你怎么會在這兒?”我非常訝異繼母的出現(xiàn),當然,哥哥的出現(xiàn),我也很震驚,“你跟哥哥怎么會來這里?” “哦,是這樣的,我跟幾個牌友剛打完麻將,本來打算回家的,在街上看到你的車,見你這么晚不回去,我不放心跟著,跟在你后面幾圈,見你沒回家的意思,我便電話通知了夜辰過來。等夜辰趕到時,你的車停在了這家影樓門口,于是,我跟夜辰就跟著你進來了。” 羅月蘭的解釋,我并不相信,深更半夜,這么巧就遇到了我,還同時通知我哥哥? 我覺得事情怪怪的,怪在哪兒,一時也說不上來。 我的眼神瞥向哥哥,哥哥輕點了下頭,我才相信,我一手策劃的自認為天衣無縫的綁票大案,就被繼母的碰巧給撞見了。 “可馨,你還沒回答我,你該不會想殺她吧?”羅月蘭指著被我扶住的宋曼馨,細長的手指有些類似害怕的顫抖。 “不是的,蘭姨,你誤會了,”我臉色蒼白地笑笑,“我沒有打算殺她,她五天五夜沒吃東西了,再不進食,會餓死。我冒險出現(xiàn)在這兒,就是打算放過她。我準備了一種藥,只要她吃下這種藥,就能忘記一切,自然也指證不了我!蓖瑫r她還會忘記哥哥,忘記婚禮…… “為什么這么做?”羅月蘭不贊同地看著我。 能告訴我繼母,我愛上自己的親哥哥了,不許別的女人侵占他嗎? 我不能。 哥哥太疼我,我不想造成他的困擾。我動了動嘴唇,“我不喜歡宋曼馨做我嫂子,想這么做,就這么做了。” “可馨,你真是太任性了!”羅月蘭聽了我的理由,怒聲訓斥。 我沒有頂嘴,羅月蘭又轉而對我哥哥說道:“夜辰,去替你妹妹扶扶曼馨,離開這兒再說! 趙夜辰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走向我扶著的宋曼馨,我的目光盯著哥哥英俊的面龐,視線情不自禁地在他俊挺的身影上流連。 看著哥哥差點沒發(fā)花癡時,我眼角的余光瞥見哥哥身后幾步遠的繼母從她隨身的手提包中掏出一樣黑乎乎、類似三角形狀的東西,我太明白那是什么了。 那是槍! 槍口對準了我哥哥! 我大驚。 此時,哥哥已經(jīng)走到了我旁側,我急忙放開宋曼馨,身軀攔撲在哥哥面前,同時大叫:“哥哥小心!” 我本來想將哥哥撲倒,兩人一塊避過子彈,但我還來不及撲著哥哥倒下,子彈已經(jīng)射進我的后背,打中我的心口。 及時反應過來的哥哥擁著我的身體快速倒地翻滾幾圈,羅月蘭又連射幾槍,但自第二槍起,沒有一槍射中。 快翻滾到墻邊時,哥哥順手將梳妝臺拽翻,讓梳妝臺的臺面擋在我們面前。 羅月蘭執(zhí)槍指著梳妝臺,大叫:“出來!” 笑話!出來吃子彈嗎? 我很想反駁這句話,但我的后背在急速涌血,我的胸口好痛好痛,痛得我說不出話來。 哥哥緊緊地抱著我,“可馨,你要不要緊?要不要緊?!” 哥哥的嗓音有些顫抖,語氣中隱含著無盡的害怕,哥哥在害怕失去我! 他騰出一只手摸了摸口袋,我知道哥哥想掏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但哥哥的手機……我瞥了眼躺在不遠處地上的手機一眼,那是哥哥的手機,抱著我翻滾時掉落的。 不能離開梳妝臺的掩護拿哥哥的手機,免得吃羅月蘭的子彈,而我的手機,沒電了,似乎,天要亡我? 我唇角扯出一朵蒼白的笑容,吃力地說道:“哥,別急,我沒事……”只是要離開你了…… “你撐著點!撐著點!知道嗎,哥哥不能失去你!”哥哥面色慘白如紙,他的額際青筋暴跳,眼神恐怖萬分,似乎比中了槍的我還痛。 哥…… 我好想叫他別難過,但又一波巨痛襲向我,我痛得說不出話來。 “姓趙的兩個賤種,你們給我滾出來!崩^母羅月蘭又在叫囂,叫歸叫,她也不敢走近梳妝臺,估計她是怕還沒來得及打中我們,便讓我們有機可乘反被制伏。 哥哥憤怒地低吼:“為什么?羅月蘭,我父親,甚至整個趙家待你不薄,我跟可馨敬你重你,為什么要殺我們?” “為什么?”羅月蘭哼笑,“你們對我好嗎?從我進趙家門到現(xiàn)在,你跟趙可馨那賤丫頭什么時候叫過我一聲媽?你父親趙守正凡事以你們兄妹為先,他眼里什么時候有我這個妻子?這么多年來,我在趙家忍氣吞聲,承受外人嘲笑我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羅月蘭頓了頓,一手仍舊執(zhí)槍指著我跟哥哥的方向,另一手慈愛地摸了摸她自己的小腹,“哪知,上天憐我,讓我有了趙家的子嗣。但……”羅月蘭望著我與哥哥方向的目光突然變得兇狠,“有你們兄妹在,環(huán)宇集團的財產(chǎn)哪里還輪得到我的孩子?” “你懷的是趙家子嗣,父親不會剝奪你腹中孩子的繼承權! 這是哥哥好聽低沉的純男性嗓音,不知我還能聽上幾回? “不,你錯了……”羅月蘭的目光由兇狠變得憤恨,“趙守正說了,他今生有你們兄妹已經(jīng)足夠,他不需要多余的子嗣,他要拿掉我腹中的孩子!他在乎你們是嗎?我就讓你們?nèi)ニ!趙家的一切都是我腹中孩子的!” 哥哥眼里劃過一絲意外,貌似他想不到父親會不要羅月蘭腹中的寶寶。其實,連我也很吃驚。羅月蘭宣布懷孕時,我爸并沒說什么,我還以為爸會高興再有個孩子呢,原來爸從沒打算要。 “蘭姨,你聽我說,我會勸父親留下你腹中的小孩,并且讓父親把財產(chǎn)分一半給他,你先把槍放下,讓我?guī)Э绍叭メt(yī)院!备绺绯林穆曇艚o人一種十足信服的感覺。 說是這么說,我清楚哥哥的性格,羅月蘭若真放了我們,她只有死路一條,哥哥會逼死她,或者找人暗殺她,又或者讓她生不如死。 怕只怕哥哥沒這個機會了,羅月蘭壓根不可能放過我們。 果然,羅月蘭冷笑,“你休想!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傻瓜才會放過你們!放過你們,我還有活路嗎?你們出來受死,不然,我殺了宋曼馨!” 羅月蘭瞄了地上不省人事的宋曼馨一眼,拿曼馨作要挾。 “你應該清楚,我不愛宋曼馨,要她的命,你拿去!备绺鐫M不在乎,視線一直盯著羅月蘭,我知道哥哥是在找制伏羅月蘭的機會。 “你……別以為我不敢!”羅月蘭眸中蓄起嗜血的光芒。 “我當然知道你敢,你連繼子繼女都敢殺,還有什么是你這個禽獸不敢的!”哥哥的話里充滿諷刺。 羅月蘭手中的槍口轉了個方向,她本想真的打宋曼馨一槍,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剛轉過一點的槍口又指回了我跟我哥的方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趙家兄妹有兩下子,想趁我打宋曼馨時制伏我?門都沒有!”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备绺绯姓J了羅月蘭的話。 我虛弱地出聲,“羅月……蘭,既然要……要死在你……手里,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會來這兒……”鬼才信什么打完麻將湊巧撞見。 “好吧,看在我們也算母女一場,我就讓你做只明白鬼!绷_月蘭一副大發(fā)慈悲的嘴臉,“三個月前,你收買的機關設計師,其實是我安排他們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我讓他們替你設計能藏匿人的暗格,為的就是等到你害人的時機,讓你跟你哥一同下地獄!”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會綁……架新娘?”這點,我是怎么也想不通。我很想把話說得流暢,奈何身受重傷,有心無力。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羅月蘭諷笑一聲,“趙可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愛上了你的親哥哥。你看你哥哥的眼神,曖昧惡心到讓我想吐!在你們趙家生活了這么多年,你的性格,我更是一清二楚,你根本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哥哥娶別的女人,而你綁架新娘子,甚至聰明到讓警方都查不出,這是我絕佳的機會,等我殺了你跟你哥,我可以把殺你們的事嫁禍到所謂的‘綁匪’身上。真是老天都在幫我!” 哇靠,我還以為綁票計劃就我自己干的,原來聰明的我居然被羅月蘭這老妖婆利用了! 我還來不及自艾自憐,突然…… “是嗎?”一道渾厚的男聲在羅月蘭背后響起,同時,羅月蘭的膝蓋被人從后方狠踹了一腳,接著又是一劈一擰,只聽羅月蘭吃痛地大叫了一聲,轉瞬間,羅月蘭已經(jīng)被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的男人制伏。 男人搶了羅月蘭的槍,用槍指著羅月蘭。 制伏羅月蘭的這個男人是個金發(fā)藍眼的外國帥哥,他是我哥哥的貼身保鏢強尼。 我立即明白,哥哥先前跟羅月蘭的對話,全都是在拖延時間等著強尼來援助。 見羅月蘭被制伏,我好奇地從哥哥懷中抬首輕問:“哥,強尼怎么會來?” “先前羅月蘭說打完麻將撞見你出現(xiàn)在婚紗影樓這邊,我覺得不對勁,又擔心你的安危,便先趕了過來。同時電話通知了強尼,哪知他現(xiàn)在才趕到! “對不起,老板,我來遲了!睆娔釒洑獾哪樕下冻銮敢猓种械臉屬N上了羅月蘭的后背。 羅月蘭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別……別開槍!”美麗的臉蛋刷白,看得出,羅月蘭這娘們殺人有膽,卻又怕死。 “斃了她!”低沉的三個字,出自我哥哥嘴里。 哥哥命令一下,強尼扣動扳機,噗噗噗!連著三聲悶悶的槍響,強尼朝羅月蘭的后背連開三槍,羅月蘭的背上立即多了三個血窟窿,當場斃命。 哥哥瞄了羅月蘭倒在血泊中的尸體一眼,啐道:“你斃命的原因是話太多,找死!” 是啊,羅月蘭手中有槍,而且這槍是聲音不響的高科技槍,她先前不早些找機會把我跟我哥干掉,這下倒好,被我哥的保鏢干掉了吧。 “哎呀,老板,我殺人了!”強尼操著一口外國腔調驚呼。明明殺人不眨眼,還裝得很怕怕的表情。 “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當然知道,老板!睆娔崞沉颂稍诘厣系乃温耙谎郏f道,“消除槍上我的指紋,擦掉我們的腳印,嫁禍成羅月蘭綁架宋小姐,弄成她們自相殘殺的假象! 哥哥微點個頭,將我打橫抱起,飛快往一樓走,強尼看到我一身的鮮血,立即知道我中了槍。 愧疚襲上強尼的眼眸,他趕上哥哥的腳步,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老板,我馬上叫救護車……” “等不了救護車了。我送可馨去醫(yī)院,電話通知醫(yī)院等著救人。” “是! 在哥哥的銀白色賓士轎車上,強尼在駕駛座上當司機飆車趕往醫(yī)院,哥哥抱著我坐在后排座位上。 “開快點!快……”哥哥一催再催,車速一快再快。 鮮紅的血液不停地從我背上的傷口涌出,我?guī)缀醭闪藗血人兒,哥哥的衣服早已被染濕了一大片,哥哥的大掌按著我背上的傷口,我知道哥哥想替我止血,但血止不住。 “哥……”我在哥哥懷中虛弱地喚著。 “嗯?”哥哥低首望著我,聲音出奇的溫柔。 “我跟強尼的車……還停在婚紗影樓……門……門口,叫人把它開走。別讓人抓了把柄,我……我不要你為這次的事負上責……責任……” “嗯! “哥……” “可馨,你別說話……有什么事,等你傷好了再說!备绺绲纳ひ粲薪z哽咽。 “不……”我搖了搖頭,“再不說……我沒機會了……”我的生命體征正在快速消失,我仿佛看到了上帝在向我招手。 “好,你說。哥哥認真聽著!备绺鐡е业牧Φ谰o了緊。 我順了順氣,忍住槍口上的疼痛,試著把話連貫講完,“是我不好,我綁架曼馨姐,是為了……為了破壞你跟她的婚禮,我沒想傷害她。別怪我,好嗎?” “不怪你,可馨,只要你好起來,哥什么都不怪你!你不好起來,哥哥會怪你一輩子!”哥哥的話小心翼翼,有幾絲顫抖,摻雜了無助…… 我知道,哥哥清楚,他要失去我了,我從他原本寒漠的瞳眸中看到了劇烈深沉的痛楚,我感覺得到,哥哥的心很痛很痛。 我多想安慰哥哥別難過,我多想跟哥哥爭辯,讓他不許怪我,讓他別傷心,可我無力說更多話了,我的身體太虛弱,我的嗓音太無力,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只吐出了如蚊蚋般小聲的最后一句,“哥,我愛你……” 我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我已看不到哥哥的表情了,但我聽到哥哥溫存地在我耳邊說:“知道嗎?哥哥娶宋曼馨,是因為她的名字里也帶個馨字,因為她的五官氣質,跟你有幾分相似。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哥哥愿意一輩子照顧你,即使不能結婚,只要能永遠守護著你就好……” 原來,哥哥心中也有我。 我眼角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心中暗忖:若有來生,哥哥,我還是會愛你。若有來生,希望我們不再是兄妹…… 還有,我趙可馨就這么死了嗎?我才二十四歲,我還沒享受夠生活,為了哥哥,我甚至還是處女之身,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剛剛知道哥哥心中也有我,我就這么死了嗎? 我不甘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在強烈不想死的意念中,黑暗無邊,我徹底失去了意識,絕了氣息。 我趙可馨將何去何從?就此消失在天地間,還是,老天將另作一番安排? 嚶嚶的女人哭聲,時而啜泣,時而大聲,很吵,真的很吵。 我最討厭“睡覺”的時候有人在耳邊吵鬧了。 “哭什么,大夫不是說她死不了嗎?”低沉的男性嗓音不怒自威,喝止了那吵人的哭聲。 “可是,小姐還沒醒……”哭聲的主人囁嚅著。 “大夫說她這會兒也該醒了,指不準,她沒睜開眼睛,是在博同情,裝可憐!”男聲如是說道。 裝可憐?該不會是說我吧?我趙可馨需要裝可憐?不過是“睡個覺”,也需要人在耳邊嘰嘰喳喳的? 忍無可忍,我睜開了雙眼。 同時,先前哭得很厲害的女聲興奮地叫道:“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剛醒,我的視線不是很清晰,我眨了眨雙眼,等視線清楚了,首先瞧見的是雪白的床帳,接著看到床邊站著一個梳著雙髻發(fā)型的少女,在少女身后幾步,還站著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男人。 我很驚,因為房中那個梳著雙髻的少女及她身后的男人都穿著古代人的衣服。 我想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有些發(fā)軟,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梳著雙髻發(fā)型的少女察覺我的意圖,她扶著我的腰身,讓我順利坐起身,又體貼地替我拿了枕頭墊在背后,讓我坐得舒服些。 這少女真細心,我本能地想道謝,卻發(fā)現(xiàn)我的喉嚨很痛,發(fā)不出聲音。 坐在床上,我的目光環(huán)顧了下四周,房中除了我,就只有這一男一女,不用說,剛才在我耳邊說話的是他們。 除了穿著古人衣服的這兩個人,我發(fā)現(xiàn)此刻是在某間廂房里,房中的擺設古色古香,雕花窗框、紫檀木桌椅、六合扇屏風、紅木衣柜…… 這、這…… 這整一個古代千金大小姐的房間嘛。 不只房內(nèi)的另兩人穿著古裝,連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古代睡袍。 驚訝,我太驚訝了! 意識清醒,記憶如潮水般向我涌來…… 我記得我中了繼母一槍,哥哥跟哥哥的保鏢強尼帶我去醫(yī)院,在轎車開往醫(yī)院的路上,我流血過多,在強烈的不想死的意念中,我失去了意識,這么想來,我根本不是像往常一樣在家里睡覺,應該是死了。 那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莫非某個劇組找我拍戲?可是,我中了槍,根本不可能去拍戲,以我環(huán)宇集團董事長千金的身份,也不方便拍戲,現(xiàn)在的情況應該是我重傷醒來,哥哥守護在我身邊才對。 天哪,一連串的疑問冒上我心頭,我有點頭大。 我的視線不經(jīng)意往自己胸前一瞥,啊啊啊,我的頭發(fā)居然變長了!我以為是戴了假發(fā),趕忙用手抓了抓腦袋,真頭發(fā)!長度及腰的真頭發(fā)! 我明明是一頭俏麗的短頭發(fā)的,怎么變長了? 我心頭一凜,我該不會是死了,靈魂穿越時空,穿越進別人身體里了吧? 業(yè)余時間,我喜歡看小說,小說里經(jīng)常有主角穿越時空到古代的情節(jié),該不會那么滑稽,讓我趙可馨真的來場死后穿越? 我很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我的嗓子出奇地疼,又干又啞,難受得不得了,根本無力問出這一串問題。 “水……”我動了動嘴唇,發(fā)出個無聲的啞字,伸手指了指房中央桌上擺著的水壺。 站在床邊的雙髻少女機靈地問:“小姐,您是要喝水嗎?” 我點了點頭,雙髻少女快速走到桌邊倒了杯水折回床沿,我接過她手中的水杯,咕嚕咕嚕將杯中水幾口飲盡。 喝了水潤喉,我覺得我的嗓子好多了,清了清嗓子,雖然喉嚨還是有點痛,但已能正常說話。 我將水杯遞還給雙髻少女,“謝謝! 少女接過空杯,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姐,您這是哪兒的話,奴婢是您的丫鬟,服侍您是奴婢的本分,這謝字,奴婢不敢當! “服侍我的丫鬟?你搞錯了吧?”我這才注意起雙髻少女的著裝,是古裝電視劇里那種常見的丫鬟服飾。 見我陌生的目光,雙髻少女著急起來,“小姐,奴婢是環(huán)兒,從小就跟著您了,您忘了嗎?” 我確實一點印象也沒。更確切地說,我不認識環(huán)兒。 我本來想說我不是她的小姐的,但,現(xiàn)在情況不太對勁,面對屋子里的兩個古人及我這莫名變長的頭發(fā),我清楚,我穿越時空的可能占了九成九。 現(xiàn)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摸清了情況再作打算,于是,我想了個老套的辦法,裝失憶。 “環(huán)兒是嗎?”我故作不適地撫了撫額頭,“對不起,我不記得你了……” 環(huán)兒不確定地看著我,“小姐,您真的不記得奴婢了嗎?” “嗯,我不記得了。”我點頭。 “你該不會想說,你連自己也忘了吧?”微帶譏誚的男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往房中唯一的男人看去,這一看,我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剛剛我只是瞟了這男人一眼,沒注意他的長相,現(xiàn)在看清了,真是……太他媽帥了! 此男面若中秋之月,貌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一雙漆黑晶亮的眼中又隱隱含有幾分妖冶之氣,十足扣人心弦,盡管他身上只是穿著簡潔的青藍色錦衣,卻怎么也掩飾不了他出色的外表及那份渾然天成的妖魅之氣,他的長相很美很美,堪稱絕色! 頭一次知道,一個男人居然可以用美麗兩個字來形容。 見我呆愣的神情,男人眼里多了幾抹諷刺的意味,他那眼光似乎對我癡愣的神情顯得有些不悅,似乎討厭我這樣花癡地盯著他? 也難怪人家不喜歡,擁有這樣出色的外貌,相信這個男人一定吃足了驚艷的眼光,但怎么也不至于討厭我看他吧? 也許,我跟他有什么過節(jié),畢竟,在我沒睜開眼前,從他的話里,我可以感覺出,他對我敵意很重。 見我不吭聲,男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趙水嫣,你先是裝睡不肯醒,現(xiàn)在又來失憶這一套,你裝給誰看!” 裝給你看啊。我心里嘀咕一聲,嘴皮子動了動,“我……”剛想解釋,我沒有裝睡,只是一下沒想起自己應該掛了,以為自己像平常一樣在家睡覺,且想睡會兒懶覺的,至于失憶一事,我不想多說什么,哪知,我才說了個“我”字,那男人就一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望著男人迫不及待大步離開的背影,貌似這房里有瘟疫,他多待一刻也會發(fā)瘟似的。 被帥哥給予這種沒面子的待遇,我心頭升起一股郁悶。 “剛走的那男人是誰?”我的視線轉望向仍留在房中的環(huán)兒。 “小姐,您真的失憶了?”環(huán)兒望著我的目光萬分驚訝。 靠!敢情除了剛走的那美男,連這叫環(huán)兒的丫鬟也不相信我失憶! 第二章空閨三年 好吧,怪不得人家不相信我失憶,因為我本來就沒有。就算沒有,我也必須讓人相信我失憶才方便套套情況。 現(xiàn)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問清現(xiàn)在什么情況,而是……撫了撫垂散在胸前的長頭發(fā),我迫切地想知道,我現(xiàn)在長的什么模樣啊。 假如我真的穿越,皮相千萬不要太丑,馨馨我在現(xiàn)代好說也是個相貌上等的美女,如果我哪天變得太丑陋,我真該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還用得著摸清形勢?摸個屁呀。 如果是美女的話,我做事就提得起勁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說,要我有摸清情況的欲望,就得先給我一副至少過得去的皮相。 “鏡子。”我沒回答環(huán)兒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地說了句。 “?”環(huán)兒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要照鏡子!” “小姐是擔心您的相貌有沒有損傷?您放心,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您更美的人兒了!” “什么?”我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說我很美?” 環(huán)兒頷首,“美艷不可方物! OK!我有信心了,女人啥都不怕,千怕萬怕,就怕自己長得丑。但我也不敢掉以輕心,從我沒睜開眼之前,這叫環(huán)兒的丫鬟就這么護著“我”,萬一恐龍在她眼里也是美人,我咋辦?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喜歡從云端跌到地獄的感覺,還是自己看看自個啥德行保險。 見我不出聲,環(huán)兒又說道:“小姐,奴婢這就去給您拿鏡子來! “不了,”我指了指房中一隅一面人高的穿衣鏡,“扶我過去!毙$R子只照得到臉,照不到身材,女人在意的不只臉,身材也是重要的一部分,穿衣鏡照得才全面。 “是! 在環(huán)兒的攙扶下,身虛體弱的我慢慢走向穿衣鏡,直到站在了鏡子前,我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何等的美人。 鏡中的女人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肌膚賽雪,腰若柔柳,盈盈不及一握,她精巧絕倫的五官美得無與倫比。出水芙蓉,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芬芳淡菊,不足以形容她的雅。 仿佛是上天最得意的杰作,那俏生生的人兒能令萬物失色,傾國傾城,過之而無不及。 我傻愣愣地盯著鏡中人半晌,仍然不敢相信,擁有鏡中那絕美相貌的女人是我自己,簡直比在現(xiàn)代的我長得漂亮不知N倍。 我伸出玉手,做了生平第一件愚蠢的事,往我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 鏡中的美人同時也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我這才相信,鏡中的絕色美人,真的是現(xiàn)在的我。 “哎呀,小姐!您怎么打自己?”環(huán)兒驚叫起來,一臉心疼地揉了揉我臉上挨自個兒巴掌的地方,“您雖然以前也會盯著鏡子癡癡地看,可您從來不會打自己啊……” 望著環(huán)兒心疼的表情,感覺著臉上的微微疼痛,我確定,我不是在做夢,而是在我死后,我的靈魂真的附身進了一個絕色美女的身體里,我擁有了一個全新的生命,全新的身體。 聽著環(huán)兒的碎碎念,我啟唇說:“環(huán)兒,謝謝你的關心,我不疼。” “不疼就好,下次小姐您可不能再這樣自己折磨自己了……” “嗯,放心,我不會再扇自己巴掌。” “小姐,我說的不是這個,奴婢是求您別再上吊自殺了!”環(huán)兒說著,滿臉淚痕地朝我跪了下來,“奴婢知道小姐受了委屈,可縱然世上的人都不相信小姐,奴婢信!小姐若是死了,奴婢也不想活了!” 哇靠!放著這么美的臉蛋上吊自殺?暴殄天物!這可不是我趙可馨會做的事,估計,不,看情勢是我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會。 難怪我剛醒時喉嚨那么痛,原來脖子被吊過。我伸手摸了摸自個兒的脖子,脖子上赫然有一圈駭人的淤青,不消說,這是上吊過后留下的痕跡。 剛剛我被“自個兒”的美貌迷住了,沒注意到頸子上的淤痕,現(xiàn)在瞧來,這淤痕的嚴重程度,確實足以斃命。 換個角度想想,我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前任主人不斃命,這副身體又怎么輪得到我來霸占? 我撇了撇嘴唇,想將環(huán)兒扶起,“環(huán)兒,你先起來! 環(huán)兒搖搖頭,“除非小姐答應奴婢不再輕生,否則奴婢長跪不起!”小丫鬟滿臉堅決。 好個忠心的丫頭。 我心里騰起一股感動的熱潮,盡管知道在環(huán)兒眼里,我是另一個她,我仍然很感動,“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輕生! 對環(huán)兒而言,我該說的是“絕不會‘再’輕生!蔽覜]有加個“再”字,因為,自殺的人不是我趙可馨。 顯然,環(huán)兒沒有注意到我話語中的細節(jié),她放下心來,緩緩站起身,“那就好,小姐一向說一不二,奴婢相信小姐! 我微微一笑,轉了個話題,“我叫趙水嫣是嗎?”剛才離開的那個男人是這么稱呼我的。 “您是叫趙水嫣。小姐,您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環(huán)兒再次向我確認。 “是!蔽掖_實不知道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這具身體以前發(fā)生的任何事,“為什么不相信我?” “奴婢以為,先前姑爺在,您是為了逃避與府中下人孫長貴通奸一事,故意裝的。” 通奸?像是趙水嫣這等絕色美人會做的事嗎?不管像還是不像,看來,這趙水嫣碰上了解決不了的事才會把脖子一吊,一了百了。 我挑了挑眉,沒說話。 環(huán)兒又接著說道:“現(xiàn)在沒有外人在,奴婢相信小姐您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奴婢從八歲時就跟在您身邊,現(xiàn)今十年了,小姐您對奴婢信任有加,不會瞞奴婢什么事的! 我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你知道就好。你說的姑爺,是先前出現(xiàn)在我房里對我冷嘲熱諷的男人?” “嗯!杯h(huán)兒點頭,“他叫蕭北玄,是小姐您的夫婿。” “既然我已經(jīng)嫁人了,你不是該喚我夫人嗎?” “姑爺對府中下人說他不承認您是他的妻子,他讓全府的人都叫您趙小姐,三年來,一直如此!杯h(huán)兒說得憤恨,貌似很為趙水嫣的待遇感到不公。 我撇唇一笑,一副無關痛癢的表情,“看來,‘我’這夫婿對我的意見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小姐,姑爺這么待您,您不生氣?即使失去記憶了,得知這種事也該傷心的吧?”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他愛怎么樣,是他的自由!蔽疫@人,是很尊重人權的。 “小姐,您想得開就好。”環(huán)兒擔憂地望著我,“奴婢真怕您再次想不開……” “我不是答應過你愛惜自己這條命,你也相信我的承諾嗎?怎么還擔心?”我拍了拍環(huán)兒的肩膀,“放心,沒有什么事情是我趙可……趙水嫣承受不了的。” 環(huán)兒看著我堅定的神情,忽然說道:“小姐,您變堅強了! “是嗎?”換魂了嘛,性格當然不同。我回以淡笑,“那就告訴我現(xiàn)今的情況,大到國家有名的政事,小到家常小事,我好找出應對之策! “是……” 從環(huán)兒口中得知,這里是鳳翔國,鳳翔國的民風衣著、環(huán)境,甚至連地名都跟中國古代差不多,只是,歷史上并沒有關于鳳翔國的記載。 鳳翔國的執(zhí)政國君名叫皇甫謹樞,皇甫謹樞共有七子一女,不知是何原因,諸位皇子在幼年時死了四個,平安長大的只有二皇子皇甫弘揚、五皇子皇甫弘煜、七皇子皇甫白逸,以及八公主皇甫莫離。 本來諸位皇子都應該以“弘”字輩取名,但七皇子出世時,正逢連月洪水災禍,七皇子一降生,連下數(shù)日的傾盆大雨立即停止,且未幾時,洪水漸退,天空放晴,萬里晴空白云飄浮,皇帝皇甫謹樞認為此征兆乃象征鳳翔國的將來猶如萬里晴空,國運將會一帆風順,百姓能過上安逸日子。 白,乃晴空白云;逸,乃安逸舒然。是以,皇帝皇甫謹樞當即給七皇子取名白逸。 哪知,隨著七皇子日漸長大,皇帝才知,七皇子皇甫白逸先天智商不足,現(xiàn)今二十幾歲,智商仍如五歲孩童。 皇帝皇甫謹樞認為是愛子白逸用他的智商與上天交換才免去鳳翔國當年的洪水大災,所以,上天收去了白逸的智力,因此,皇甫謹樞對七皇子白逸疼愛有加。 世人傳言,若非皇甫白逸是癡兒,將來繼任皇位的,非皇甫白逸莫屬。 當然,這些都是關于皇室的事情,與我趙可馨無關。 有關的是趙府與蕭家。二十年前,趙府與蕭家都是大戶人家,情況不同的是,二十年后的如今,趙府日漸沒落。而蕭家的生意日漸興盛,自從十年前蕭家獨子蕭北玄接手蕭家的生意后,蕭家的生意更上一層樓,到如今,蕭家已躍居全國首富。 趙蕭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趙水嫣尚在趙夫人肚子里時,蕭家老爺夫人牽著愛子蕭北玄前往趙府做客,蕭北玄好奇趙夫人的肚子怎么圓圓滾滾大大的,蕭父說那是因為趙夫人肚子里有寶寶了。 當時年僅八歲的蕭北玄覺得新奇,要將趙夫人肚子里的寶寶據(jù)為己有。趙家人見年幼的蕭北玄小小年紀便長得唇紅齒白異常漂亮,很是喜歡,蕭家人見趙夫人貌美如花,相信其所生子女定然非同凡響,是以,趙蕭兩家的大人便訂立契約,若趙夫人所生的是女兒,長大后便嫁與蕭北玄為妻,若趙夫人所生的是兒子,便讓蕭北玄與之結為異姓兄弟。 而趙夫人生了個女兒,也就是趙水嫣。 趙水嫣與蕭北玄男俊女靚,又指腹為婚,本來是天生一對,奈何,蕭北玄心中另有所屬,他喜歡的是萬花樓妓院里的一個叫柳緣君的妓女,柳緣君雖然身在青樓,卻賣藝不賣身,有一次,蕭北玄去萬花樓與客戶商談見著柳緣君,蕭柳二人一見傾心。 蕭北玄與柳緣君郎情妹意,但蕭北玄與趙家早有婚約,以蕭家鳳翔國首富的地位,最重的便是信譽,根本不可能毀婚。 蕭北玄曾想退了趙家的親事,娶柳緣君為妻,但蕭老夫人(也就是蕭北玄的母親)死活不同意,為了親娘,為了自家的信譽,蕭北玄讓步了,最終娶了趙水嫣進門。 可蕭北玄也不是個軟柿子,他答應娶趙水嫣是有條件的,在娶趙水嫣的同時,他要迎娶柳緣君為妾。 趙家的生意日落千丈,不得不依靠蕭家的資助,無奈之下同意了蕭北玄娶妻的同時納妾的提議,至于蕭老夫人,趙家都同意,她又能有什么意見?反正兒子娶的青樓女子尚是清倌,又只是嫁來做妾,她也松了口。 就這樣,蕭北玄娶趙水嫣的同時又納青樓女子為妾,使得趙水嫣成了整個鳳翔國百姓茶余飯后的笑柄。 “小姐,姓蕭的害您成了鳳翔國天大的笑話不說,您十六歲時嫁給他,到現(xiàn)在都三年了,他居然從未與小姐您同房,天天窩在他的小妾柳緣君那里,您說,這可不可氣!” 環(huán)兒說得是義憤填膺,我倒是樂得偷笑,蕭北玄沒“碰”過趙水嫣更好,這說明我現(xiàn)在擁有的這副身體有可能還是處女之身呢,哈哈。 從環(huán)兒的敘述結合目前的情況看來,我完全確定,老天待我不薄,讓我在現(xiàn)代中槍死亡后,靈魂穿越時空到了歷史上沒有記載的古代鳳翔國女子趙水嫣的身體里。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穿越,也許是趙水嫣上吊死的時間跟我在現(xiàn)代中槍死的時間正好一致,老天憐憫我,給了我一次新生。 不管如何,既然重生,老天讓我用趙水嫣的身份活下去,我就該好好珍惜生命。 我現(xiàn)在該做的,就是養(yǎng)好我現(xiàn)在這副剛上過吊的身軀,代替趙水嫣好好地活著。 見我走神,環(huán)兒的小手在我面前揮了揮,“小姐,小姐?” 我回過神,“嗯?” “奴婢在跟您說,姑爺碰都不碰您一下,您說這是不是很氣人?” “氣不氣人我不知道,”反正以前就算有氣也不是我生的,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是不是蕭北玄三年不碰我,我就耐不住寂寞,紅杏出墻,跟府里的下人孫長貴通奸?” 提到通奸這事,我才想起,趙水嫣被我霸占的這身體有可能不是處的,被人“搞”過了? 如果是,那就可惜了,馨馨我在現(xiàn)代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如果趙水嫣先前被男人搞過了,那馨馨我就永遠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咋樣個痛法了。 “小姐!”環(huán)兒不悅地瞪著我,“高貴如您,豈會跟一個下人通奸?就是苦于無證據(jù)證明您的清白,您才會懸梁自盡的……”環(huán)兒說著,紅了眼眶。 看環(huán)兒維護“我”的模樣,我心里又被小小感動了一下,“環(huán)兒別難過,照你的說法,‘我’還是處女?” “您當然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得到環(huán)兒的確定,我本來以為自己會很高興,但想到我這身軀的前任主人趙水嫣是因為無法證明她自己是處女而冤死的,我就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要證明清白很容易,”我提出建議,“只要跟蕭北玄睡一覺不就成了?用得著自殺嗎?” 環(huán)兒哽咽著搖搖頭,“小姐,這個主意您先前也想到了,可是姑爺根本不肯跟您圓房,姑爺說一個下人用過的破鞋,他不屑。姑爺嫌您骯臟,他不愿意。當時,眾目睽睽,姑爺、二夫人、老夫人(蕭北玄他媽)及一干下人全都親眼見您一絲不掛地睡在孫長貴房里,還跟孫長貴全身赤裸地抱在一起……根本無人相信您的清白……當時若不是二夫人替您求情,您當時就會被蕭老夫人打死! 我凝起秀眉,“二夫人?你指的是蕭北玄的小妾柳緣君?” “嗯,是她!杯h(huán)兒頷首。 “這個柳緣君好嗎?” “在蕭府,眾所周知,二夫人深得人心,賢惠善良。” “那只是眾所周知,你怎么看?” “奴婢以為,二夫人是表里不一的蛇蝎女子。小姐您向來與人無爭,獨守空閨三年即使有怨言也從不曾生有害人之心。奴婢清楚您的人品,您根本不可能與孫長貴通奸,您一定是被陷害的!一定是二夫人做的!因為您若出軌,一定會被姑爺休棄,您離開了蕭府,得利的只有二夫人,一定是她害的您……” 看環(huán)兒氣惱的小模樣,我抿唇一笑,“環(huán)兒,就算是二夫人陷害的‘我’,我也沒證據(jù),不是嗎?” “這……是……”環(huán)兒一臉的不甘心。 “所以,沒證據(jù),哪怕是懷疑,在他人面前,也不能亂說。”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在我前面,你盡管說心里話。” “是,小姐。” “你把‘我’先前被指證通奸一事詳細說一遍! “十天前的夜里,奴婢像往常一樣侍候您歇下了,奴婢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過了兩個時辰,蕭府召集全府下人到大廳集合,說是蕭府的大少夫人要易主,也就是姑爺要休了您。奴婢趕到大廳時,孫長貴對與您通奸一事供認不諱,還口口聲聲說是您耐不住寂寞勾引他,您跪在地上,一個勁地叫冤枉。姑爺與老夫人一干人等親眼看到您與孫長貴通奸,二夫人阻止了老夫人用家法打您,姑爺想休了您,哪知您抵死不從,寧可咬舌自盡也不讓姑爺休了您。姑爺本想不理您死活,老夫人怕鬧出人命,所以才下令將您關入柴房,這一關,就是十天,姑爺吩咐下人每天只給您喝一碗粥湯,讓您知道背叛他沒好下場,哪知,您挨了十天,就上……上吊了……”環(huán)兒說到這里,早已哭成了個淚人兒。 我皺皺眉,“就這些嗎?‘我’與孫長貴被捉奸在床時是什么個情況,我的意識清醒嗎?有沒有可能被人下迷藥,你還是沒說。” “對不起,小姐,奴婢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也是聽別人說的……” “好了,你告訴我的也夠多了,”我輕輕拭去環(huán)兒臉上的淚,“別哭了,哭丑了就不漂亮了! 環(huán)兒吸了吸鼻子,看著我絕色的臉蛋,“小姐,您現(xiàn)在的表情好溫柔……” “是嗎?”我露出個自認為很迷人的笑容,“我一向懂得憐香惜玉! 聽我這么說,環(huán)兒紅了雙頰,“小姐似乎越來越會說話了……” “是嗎?那是當然的!北緛砭褪遣煌娜寺铩 環(huán)兒還告訴我,蕭北玄的父親已去世五年,通奸一事之后,環(huán)兒因主子被關,她也被連帶打了二十大板,孫長貴本來與“我”一同被關在不同的柴房的,“我”因為上吊自殺被放了出來,孫長貴人現(xiàn)在還被關在柴房里。 我打開房間的窗戶,望著外頭古色古香的庭院景致,我本應出去好好欣賞一番的,現(xiàn)下卻沒那份心思。 知道我身體的前任主人趙水嫣是冤死的,我霸占了水嫣的身體,出于人道主義,也必須想辦法替她洗脫罪名,更何況,她的清白與否,也關系著我往后的命運,因為,我現(xiàn)在是趙水嫣。 離趙水嫣被捉奸在床已有十天了,想必通奸現(xiàn)場早被人破壞殆盡了,想從捉奸現(xiàn)場找出證明水嫣清白的證據(jù),根本不可能,如今,似乎只有從別處找證據(jù)。 怎么才能證明水嫣,也就是現(xiàn)在的我沒跟人通奸?頭疼。 環(huán)兒說,等我身體稍好些了,蕭府還要對“我”與孫長貴通奸一事做出最后處理。不用說,這處理一定還是休了“我”。 我趙可馨是不介意被休棄啦,可我不能讓趙水嫣含冤莫白呀,水嫣寧死,還真的死了都不愿冤著被蕭家休棄,所以,我一定不能讓蕭家因為“我”與孫長貴通奸一事被休。 愣愣地看著窗外半晌,聽環(huán)兒從背后朝我喚道:“小姐,您的脖子該敷藥了……” 我摸了摸此刻還是很疼的脖子,乖乖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環(huán)兒手里拿著一個濕熱的藥包想往我脖子上抹,我聞到藥包散發(fā)的刺鼻氣味,皺眉說道:“環(huán)兒,這藥恐怕沒什么效果,雖然我對藥物不內(nèi)行,光聞這味道也知道這藥是次品。” 環(huán)兒拿著藥包的手僵了僵,“是奴婢沒用……蕭府有自家備用的藥房,奴婢去藥房幫您拿藥,看管藥房的劉四說您馬上要被姑爺休離了,犯不著再用蕭府的藥,奴婢好求歹求,劉四才給了奴婢這包次藥……” 我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虎落平陽,別人自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對了,除了向蕭府拿藥,就不能去外邊用錢買嗎?” “蕭府兩年前就停了給您的月例錢,您帶的嫁妝又不豐厚,這兩年在蕭府吃的都是粗茶淡飯,您想吃些好的、穿些好的,都得自個兒掏錢,您的嫁妝早已用光了……” 敢情我不是虎落平陽,而是變成只可憐兮兮的落水狗了!沒錢,錢已經(jīng)用光光了,我脖子上吊過的淤痕還沒錢治……我真想……犯罪……去搶…… 在現(xiàn)代的我因為老爸太有錢,老爸怕我發(fā)生被綁票等事,特意請了很多頂尖的武術師教我練武,當然,同時也教我哥哥,我與哥哥都練就了很好的身手。若是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好點,去搶搶,指不準還能搶包藥來…… 也就沒錢時這么一想,非萬不得已,可馨我還是不會輕易犯罪的。 想到自己的好身手,我想起了我在現(xiàn)代的老父,想起了我那冷酷又帥氣的哥哥……他們還好嗎? 不知不覺,我的眼眶泛起了淚光,環(huán)兒伸手焦急地在我面前揮了揮,“小姐,小姐。您別委屈,奴婢這就想辦法去借,給您借包好藥來……” 環(huán)兒放下手中的劣質藥包轉身想離開,我拉住環(huán)兒的手,“不用了環(huán)兒,好丫頭,我不是因為沒錢買藥而委屈,我只是想起了我的親人。” “小姐是想起老爺了嗎?”環(huán)兒一臉的無奈,“老爺向來重男輕女,雖然您是獨生女,老爺認為您還是繼承不了趙家香火,咱們現(xiàn)今的狀況,奴婢跟老爺也說過多次了,老爺說,您已嫁入蕭家,就是蕭家的人,您的死活,他不會過問! 我想的是我在現(xiàn)代的父親與哥哥,環(huán)兒卻誤會我想起趙水嫣她爹了,我不想解釋,也不能解釋,只好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環(huán)兒,目前的難關,我不求人,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的身邊只剩你了,你要幫助我,好嗎?” 雖然我才認識環(huán)兒,依現(xiàn)今形勢,留在我身邊環(huán)兒得不到任何好處,她仍這么幫我,可見她對趙水嫣很忠誠,這個人值得信任。 在偌大的蕭府,我需要一個幫手。 “自從跟了小姐,奴婢的命早就是小姐的了,小姐讓奴婢做什么,奴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環(huán)兒一臉堅決。 我感動地點點頭,“嗯,難關需要我們共同渡過,將來我趙可……我趙水嫣若有好日子,一定不會忘了你! 環(huán)兒搖搖小腦袋,“只要能永遠跟著小姐,奴婢就心滿意足了! “傻丫頭,你怎么可能永遠跟著我?你終究是要嫁人的! “不,奴婢要跟著小姐!奴婢不嫁!”環(huán)兒語氣很急切。 我唇角勾起澀然的笑容,縱然趙水嫣的命運再不濟,她仍有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 “環(huán)兒,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幫我敷藥吧。劣等藥也比沒有強。” “是,小姐……” 四天后,我的身體基本恢復了健康,脖子上的淤痕也淡了很多。其實,趙水嫣這副身體本來并不差,是被關在柴房十天給折騰瘦弱的,加之又上過吊,身體就很虛了,現(xiàn)在,總算又給我養(yǎng)回來了點。 四天來,蕭府沒有一個人來探望過我,我與環(huán)兒就像被遺忘了的人兒。我一點不怨,倒是很享受這短暫的寧靜。 吃過了早飯后,我?guī)еh(huán)兒在院子里散步,我住的院落名叫“簡居”,環(huán)兒說,這是整個蕭府最破舊簡陋的居所,蕭府連下人住的院落都比這好,院子很小,就一間獨院,院中種了幾棵樹,樹后是我跟環(huán)兒住的屋子,就這么簡單,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簡居”。 簡居原來只是蕭府的一間柴房,是“我”的夫婿蕭北玄專門叫人隔出來給趙水嫣住的,之所以簡居里頭看起來還有點家具,外表還像點樣子,是水嫣用私房錢布置裝修了下。 知道水嫣的事越多,我的心就越難受,這樣絕色的美人兒啊,蕭北玄怎舍得這般待她? 簡居、減居,蕭北玄的意思是要減掉趙水嫣在蕭府的居所,讓她永遠離開他的視線吧。 清風陣陣吹來,刮下了樹上飄零的葉子,樹葉飄飄,平添了幾分蕭瑟。 走過有幾分冷清的庭院,我的步伐向簡居外頭走去,快走出簡居大門的時候,環(huán)兒喚住我,“小姐,咱還是別出去了吧?如果讓蕭府的人知道您已經(jīng)康復了,肯定會休棄您的,您不如多待在簡居里幾天,反正這里連個下人都不來,指不準蕭府的人忘了咱們也不一定……” 我微微一笑,“環(huán)兒,有句話叫該來的總要來,躲著也不是辦法,更何況,有通奸這等大罪待解決,蕭府的人豈會遺忘?只怕是蕭府的人被別的事耽擱了吧! 說完,我繼續(xù)邁開步伐,走出了簡居,環(huán)兒的眼神閃了閃,快步跟上我。 出了簡居,走在偌大的蕭府大院,處處可見飛檐翹角的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人工栽培的花草樹木秀雅美觀,蕭府就像一個走不完的古城,只是“城”中沒有賣東西的小販。 我驚于蕭府占地的廣闊,訝于蕭府建造的華美,光看蕭府宅邸的豪闊,就知蕭北玄不愧為鳳翔國第一首富。 走過一個又一個院落,我和環(huán)兒惹來了一道道蕭府下人們驚異的目光,下人們的眼光中除了驚訝還有鄙夷,似乎在唾棄像我這樣一個與人通奸的女人還敢走出屋門。 照理來說,不管“我”犯了什么樣的錯,我總歸還是蕭府的少夫人,蕭府下人看到我,該向我見禮的,不是嗎?事實是,沒有一個下人鳥我半句,看來,蕭府的下人沒什么教養(yǎng)。 不知走到蕭府的哪個院落,我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為我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致所吸引,入目的是一片清澈的人工湖泊,湖中央矗立著層疊嶙峋的假山,清清水流從假山頂向四面八方噴射出一道道晶瑩剔透的水柱,水柱在陽光的輝映下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湖中游魚自由自在地劃著水,好不快活。在湖邊的朱紅色欄桿邊站著一個女人,那女人背對著我的方向,我細細看去,女人一頭烏黑如瀑的頭發(fā)長及腰部,她的背影很纖細,給人很柔弱的感覺。她手中拿著一個瓷碗正在向湖里撒著顆粒狀東西,碗里裝的不消說也知道是魚飼料,她是在給湖里的魚喂食。 微風輕輕吹起女人的裙擺,裙擺隨風飄飛,飛舞的裙袍使得女人本就纖細的背影更添了幾分弱質纖纖的唯美。 “好美的背影!”我不由得贊嘆。 環(huán)兒朝著我的視線望去,見著那女人后皺起細眉,“小姐,那女的就是姑爺?shù)男℃壘龘屃四男腋,您還夸贊她?” “哦,原來她就是柳緣君啊,怪不得能引得‘我’夫君把我晾在一邊,看背影,她確實有那本錢。不知正面怎么樣?” 我話音才落,柳緣君似乎感覺到我注視的目光,她悠悠轉過身來,在看見我時,她的眼神呆愣了下,那是驚艷的目光,也是意外的眼神。 我知道柳緣君驚艷于“我”無與倫比的美麗,意外我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兒。或許,她跟蕭府的下人一樣,都認為我該躲著沒臉見人。 “小姐,您別稱贊那個狠毒的女人!杯h(huán)兒不依地跺了跺腳。 我的視線在柳緣君臉上逗留了下,“媚眼如絲,明眸皓齒,雖然算不上絕色,但柳緣君確實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兒,還是外表柔弱型的那種。就不知內(nèi)心如何了。” “小姐,柳緣君不是什么好人……” 環(huán)兒還想說什么,被我打斷,“我心里有數(shù)!辈还苷_陷趙水嫣跟人通奸的人是誰,柳緣君有多大的嫌疑,沒有證據(jù)之前,我不會隨便敵視人。 柳緣君看到我稍愣了下后,她喚來站在一旁的丫鬟,將手中裝了魚飼料的瓷碗遞給丫鬟后,向我慢慢走來。 柳緣君的腳步停在我面前,朝我盈盈一福身,“緣君見過姐姐!” 呃,對我這只失勢的“犬犬”這么有禮貌?我還以為柳緣君會打我這只落水狗呢。那我就試下她是真有禮貌還是表面裝得太到位。 “我跟你很熟嗎?誰讓你叫我姐姐了?”我的語氣凌厲而憤怒。 柳緣君瑟瑟地望著我,她的眼里寫滿了害怕,似乎我再兇點就會把她吃了似的,她給我的感覺,十足的弱者,勾起了我的保護欲。 連我這個女人都想護著她,哪個男人舍得她受半點委屈? “趙水嫣!我以為你在柴房待了十天,知道反省一下了,想不到你……真讓我刮目相看!”一道摻雜著怒火的男聲在我的側后方響起,不用轉身,我都知道,說話的男人是我現(xiàn)在的老公——蕭北玄。 我聽過蕭北玄的聲音,很好聽,但他對我說話總是極不友善。 我微側了下頭,見蕭北玄從我側方大步邁上前,他身材頎長,一襲錦衣襯得他更加清俊,俊中又帶有幾分妖魅之氣,連走起路來都是該死的迷人!再配上他那張妖冶帥氣的面龐,不得不說,我這親親相公,不,應該是不親相公才對,我這不親的相公真他媽太帥了。 我相公蕭北玄走到柳緣君身側,一邊扶起半禮蹲的柳緣君,一邊心疼地說道:“緣兒,何必向她行禮,你應該知道,她不配!” 白癡也知道蕭北玄口中的“她”是我。我摸了摸鼻子,沒出聲。本來很高興見到蕭大帥哥的,哪知他嘴里吐出來的話這么難聽。 “玄哥,不管水嫣姐……”柳緣君輕啟唇畔,說了幾個字似乎又察覺不妥而改口,“我是說大夫人不管做錯什么,她如今都是您的正妻,緣兒應該尊稱她一聲姐姐。更何況,水嫣姐未必與人通奸。” 我蹙起黛眉。還以為柳緣君對我的敵意會很重,哪知她竟然會在蕭北玄面前幫我說好話,如此看來,柳緣君不是心機深得讓人無法猜測,就是真的不敵視我。 柳緣君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呢?真能容忍情敵的存在? 我還未做進一步揣測,蕭北玄便怒瞪我一眼,“趙水嫣,看到了吧?緣兒如此幫你,你竟然還故意刁難她!” 我冷冷一笑,瞄了眼柳緣君,又看向蕭北玄,嗲著嗓音說道:“夫君,剛才你在我后面,我看不到您,您的愛妾看到您來了,故意讓我欺負她,裝給你看也說不定! 聽我這么說,柳緣君臉色僵了僵,但我看不出她究竟是不是像我說的這樣。 “玄哥,我沒有裝給你看,”柳緣君以誠摯的目光看了蕭北玄一眼,又難過地望向我,“大夫人,您怎么能這么說?自緣兒入府這三年來,緣兒哪次見著您,沒向您行禮?您怎能這么說緣兒……” 柳緣君泫然欲泣,貌似下一刻就會忍不住哭出來似的,但她沒有哭,而是眼淚兒在眸眶里打轉,那小模樣兒,可比真的流淚可憐多了,真是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我嘆為觀止,難怪蕭北玄放著趙水嫣這號絕世美人不要,要相貌不如水嫣的柳緣君,柳緣君的楚楚可人太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了。 我的視線瞥向環(huán)兒,“她真的每次見我都行禮?” 環(huán)兒清楚我口中的她指的是柳緣君,環(huán)兒僵著臉色點點頭。 得到環(huán)兒的肯定,我轉向柳緣君說道:“抱歉,看來我誤會你了! “大夫人哪兒的話,您不討厭緣兒,緣兒就開心了,您不需向緣兒道歉的!绷壘浇浅堕_淡淡的笑容,眼里的淚水卻忍不住滑落,看樣子,她的委屈是憋不住了。 “夠了,趙水嫣!你不在房里待著,還敢出來丟人現(xiàn)眼!也不想想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給緣兒氣受!”蕭北玄看我的目光像是恨不得一掌拍死我,“要不是緣兒替你求情,以你水性楊花跟府里下人通奸的罪狀,我早休了你,哪會容忍你到現(xiàn)在!” 我譏誚反擊,“剛剛你的愛妾緣兒也說了,我未必與人通奸,既然你的緣兒替我求情,你為什么不干脆相信你愛妾的話,信任我的清白?” “你……”蕭北玄微瞇起妖異的瞳眸,“何時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我聳聳肩,“現(xiàn)在啊! 蕭北玄冷哼,“你跟孫長貴在房里被撞見時,深更半夜,二人皆一絲不掛,你教我如何相信你的清白?” “不信,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 “你言下之意,是想得出辦法證明你是無辜的?” “暫時沒有。” 蕭北玄眸泛寒光,“那通奸就是事實,狡辯無用!” 若說我趙可馨伶牙俐齒,那蕭北玄就不是盞省油的燈。 我沉默下來,“隨你怎么說! 蕭北玄嫌惡地望著我,“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不知好歹,有著美麗的臉蛋卻心思惡毒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五天前,我為什么會去簡居看你?你以為是憐你上吊?你錯了,像你這等惡婦,不值得我半點憐憫!是緣兒求我去,她說縱然你千錯萬錯,你仍是我的發(fā)妻,看在結發(fā)一場,讓我無論如何去看你一眼,所以,五天前我出現(xiàn)在了你這惡婦的房里。這幾天沒處置你這淫婦,也是緣兒代你求的情。像緣兒這般善良的女人,你怎么忍心處處刁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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