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風(fēng)鈴之絆


作者:郭小窩     整理日期:2014-08-17 11:48:44

櫻圣私立學(xué)院神秘的翼公館近來不是很太平,一個空降而來的陌生女孩強硬地闖進了這群男生的生活,將他們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攪得雞飛狗跳。
  這個“法力無邊”的女生看上去是個乖乖女,實則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先是在開學(xué)第一天犯了全校女生的眾怒被人“追殺”,接著又毫無心理障礙地揍了無辜的哥哥,美其名曰是替父母管教,后又單槍匹馬地去挑戰(zhàn)人人厭惡又畏懼的校報變態(tài)主編。
  在發(fā)現(xiàn)公館那幾個人的秘密后,又瞄準(zhǔn)了新目標(biāo),決定用自己的正能量改造這群別扭的家伙,讓他們相親相愛起來。
  然而,身邊有一個能預(yù)知未來的怪異少年經(jīng)常冷不丁地預(yù)測一下明天該誰倒霉了,還有一個以探聽他人隱私為樂趣的惡趣味主編時不時對她圍追堵截,她的任務(wù)貌似十分艱巨……
  作者簡介:
  郭小窩,真名郭妙茹,91年生人。喜歡睡覺、發(fā)呆、寫小說和看動漫。很喜歡那種把想象的東西描寫出來的感覺,好像寫出來變成文字的話,寫的那些東西就全部變成了真的。晶藍的天空萬里無云,偶有飛鳥一掠而過。大地蒸騰起一絲熱氣,透著悶悶的潮熱感。這座城市的夏天,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來臨。
  一架從遙遠國度航行而來的飛機,在天空劃出一道細長的白煙,沿著既定的航線,它平穩(wěn)地飛行在空中,最后緩緩?fù)康牡亟德洹?br/>  “各位乘客請注意,飛機即將在東方國際機場降落,請您檢查好隨身攜帶的物品……”
  廣播里響起空姐溫柔的聲音,讓原本還昏昏欲睡的莫可凌漸漸恢復(fù)清醒。
  倏地,眼前猛然驚悚地閃過那張肥頭大耳,滿臉雀斑,還戴著厚厚眼鏡的書呆子的臉。那是在回國前,從父親那里看到的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的照片。
  于是,在終于想清楚自己的處境后,茫然的表情瞬間變得異常扭曲,像被大卡車碾過。
  “混蛋混蛋混蛋!!可惡!居然這么對我!混蛋!”不顧現(xiàn)在身處安靜的機艙,莫可凌失控地抓狂大叫。這個舉動,立即惹來一堆眼球。
  克制著內(nèi)心的不安,坐在她身旁的一位外國友人關(guān)切地問道:“Areyouok?”
  聞言,莫可凌的臉霎時冷若冰霜,她垂著眼皮,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白皮膚藍眼睛的男人,一字一頓地說:“Shutup,anotherwordfromyouandI'llkickyouout!”
  剎那間,外國友人一臉黑線。
  像是折騰累了,莫可凌有氣無力地看向窗外。透過窗戶,她看見地上的建筑似乎在瞬間拔地而起,慢慢變大。她開始感受到了東方的繁華。
  莫可凌,莫氏企業(yè)的千金,因為出生時先天不足,所以在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國外一座名叫維斯亞的療養(yǎng)島靜養(yǎng),此后,她沒有踏出過島內(nèi)半步。而在國內(nèi)的哥哥因為種種原因,也從未來過島上,于是本應(yīng)該相親相愛的兄妹倆,變成了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如果父母不提起的話,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
  最近不知為何,父母忽然提出要自己回國跟哥哥住在一起,一開始,莫可凌覺得挺新鮮的,便跟父親要哥哥的照片,可是當(dāng)收到那個所謂的哥哥發(fā)過來的照片時,莫可凌不樂意了。
  ——我才不要跟那種丑八怪住在一起!
  這是莫可凌看到照片后的第一反應(yīng)。
  可是連哄帶騙,她最后還是被父母丟進了飛機。
  飛機著陸后,莫可凌漫不經(jīng)心地走出機艙,臉上的怨氣依舊很重,以至于在安檢的時候也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
  出了機艙,她看見來接機的人很多,有的人還高舉牌子,上面寫著“歡迎XXX”或者“XXX”的名字。
  他應(yīng)該不會那么愚蠢,高舉寫著我名字的牌子來迎接我吧……
  莫可凌邊想邊懶散地瞥過去。母親告訴她,哥哥會來機場接她。
  忽然,那堆五顏六色的牌子中,“莫可凌”三個字一閃而過。
  瞬間,她像中槍一般,身體剎那碉堡。
  搞什么鬼啊!我又不是上哪兒出差去了,有必要做到這樣嗎?丟死人了!
  莫可凌氣急敗壞地走過去,恨不得馬上把那個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丟到垃圾桶里去。
  只是,越是走近他,心里就莫名地越發(fā)緊張起來。對方是自己的哥哥,雖說是哥哥,彼此卻素未謀面。而且……而且他還長成那副死樣子,每天跟他住在一起還不得被惡心死!
  到現(xiàn)在她還是沒有意識到,腹誹自己丑陋的哥哥其實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她也沒有意識到,從她走出機艙的那刻起,所有人就不自覺地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那頭栗色的長卷發(fā)著實引人注目,加上白皙剔透的精致臉龐,讓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洋娃娃。
  這時,莫可凌終于站在他面前,大大的牌子擋住了他的臉,所以他似乎沒注意到有人走近。莫可凌悄悄松了口氣,真正站在他面前時,剛剛的怒氣就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明顯的緊張。
  “喂……”莫可凌不輕不重地戳了戳那個牌子。
  那人明顯怔了一下,有些遲鈍地拿下牌子,一個滿頭白發(fā)、留著兩撇山羊胡子的老頭笑呵呵地出現(xiàn)在了莫可凌的面前。
  “小姐,歡迎回國!崩先诵θ菘赊涞卣f道。
  “溫、溫叔?”莫可凌先是一怔,隨即轉(zhuǎn)為激動,“溫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是來接小姐的!
  “溫叔!我好想你哦,你這兩年跑到哪里去了?”莫可凌二話不說就朝老人身上撲去,用力地蹭著老人皺巴巴的臉,“溫叔、溫叔……”莫可凌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不停叫著。
  老人寵溺地揉著她的頭,露出慣有的笑容。
  溫叔是莫家的老管家,自從莫可凌有記憶起他就在了,本來一直和自己住在維斯亞,可是兩年前他忽然回國了。除了爸爸外,莫可凌最喜歡的就是跟溫叔撒嬌了,因此,溫叔的離開讓她的情緒低迷了好久。
  “好了,我們回家吧!闭Z畢,溫叔接過她手上的包。這時,莫可凌終于緩過神來,她環(huán)顧著四周。
  “小姐在找什么?”察覺到她的神情不對,溫叔細心地問。
  “那個……莫佐毓呢,不是說要來接我?”她別扭地說道。
  莫佐毓,被莫可凌形容是基因突變的哥哥。
  “少爺臨時有事,所以沒來,晚上就能見到了!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見到他!彼m然嘴上說得很無所謂,但是心里還是不是滋味,感覺很不被重視似的。
  “不過算了,我有溫叔就夠了!闭f完,她又親昵地抱住老人的胳膊。
  見到兩人從機場出來,在機場外面等候的司機連忙將車?吭趦扇松磉。溫叔幫莫可凌開了車門,自己則坐到了副駕駛席上。
  莫可凌斜靠在椅背上,臉上的疲憊若隱若現(xiàn)。
  “小姐,你還好嗎?”透過后視鏡,老人關(guān)切地問。
  “沒事,只是有點想睡!
  “等到家后你再好好睡上一覺!
  “嗯!秉c點頭,莫可凌安靜地看向窗外。
  車?yán)铮虝旱某聊?br/>  “話說回來,小姐跟少爺好像很少接觸呢。”
  聞言,她回過頭來,百無聊賴地說:“什么叫很少接觸,我們根本就沒接觸過。”
  “有的哦。”
  “亂講,哪有。”
  “也難怪小姐不記得,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況且小姐當(dāng)時還那么小!
  “嗯?”
  “呵呵,其實小姐很小的時候是跟少爺住在一起的,連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都是少爺教的哦!
  “我……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著冥思苦想的莫可凌,溫叔笑而不語。
  車子緩緩在公路上行駛,路旁的香樟樹生長得格外濃密,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像在催眠,在沉悶的引擎聲下,女生悄然入睡。
  暗夜下的莫家別墅,依舊冷清安靜。
  靜謐的房間里,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夜色如墨,拉緊的窗簾沒讓稀薄的光線透進來一絲一毫,整間房間顯得特別黑暗。
  疲憊地睜開眼,眼前漆黑一片,還以為是夢,又揉了揉眼,依舊只能看到天花板淺淺的輪廓。四周靜悄悄的,不知哪兒來的風(fēng),吹得玻璃窗不斷砰砰作響。腦袋放空少許。
  猛地,像被某種感覺驚醒,她原本疲憊的雙眸瞬間睜大,死死地盯著某個地方,被褥里的雙手顫抖地握成一團。突如其來的恐懼瞬間襲向四肢百骸,讓她僵如死尸。她就那樣死死地盯著某個地方。
  忽然,她好像看見一些白色物體在移動,它們化為觸手,朝自己席卷而來……
  “溫叔——。。。!”
  驚恐的慘叫聲劃破寧靜的別墅,書房內(nèi)的老人瞬間一驚?吹酵饷娴囊股先瞬畔袷敲腿粦浧鹗裁此频,急匆匆地往二樓莫可凌休息的房間跑去。
  在廚房里忙碌的傭人蓮姨,在聽到女生的喊叫聲后,也連忙跟在溫叔的后面匆匆上樓。
  一推開門,看見里面的黑暗,溫叔就焦慮地蹙起眉,立刻打開燈,只看見女生僵硬地坐在床上瑟瑟發(fā)抖。
  她驚慌地回頭,面如死灰,臉上明明是發(fā)狠的表情,卻淚如雨下。
  “好了好了孩子,沒事了,沒事了!睖厥暹B忙將她顫抖的身體摟進懷里,只覺得她渾身冰涼。
  她呼吸急促,背部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宛若即將死去的病人。
  還是沒能恢復(fù)嗎?老人沉郁地蹙著眉。
  “這……這是怎么了?”一旁的蓮姨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溫叔繼續(xù)溫和地順著她的背,莫可凌原本緊繃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良久。
  恢復(fù)過來的莫可凌一言不發(fā)地從溫叔的懷里離開,頭低低的好像在逃避著什么,緊抿的雙唇卻又倔強地想隱藏什么。
  “我怎么……在這里?”努力理清思緒后,她沉聲問道。
  “小姐在回來的路上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現(xiàn)在……”溫叔眉心一低,極為自責(zé),“抱歉,我在書房整理東西,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這么晚了,所以沒發(fā)現(xiàn),讓小姐受驚了!睖厥宕葠鄣負崦哪X袋。
  “……不關(guān)溫叔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對不起……”
  “傻孩子,不是你的錯。”溫叔慈祥的眸里,有深深的心疼。
  “小姐餓了吧,我去準(zhǔn)備,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晚飯了!闭f完,蓮姨笑盈盈地離開。
  把目光收回來之后,莫可凌有些恍惚地看向溫叔:“溫叔,莫佐毓呢?回來了嗎?”
  “還沒呢!
  聞言,她有些惱怒地皺起眉頭,思緒一下子全放在譴責(zé)這個不稱職的哥哥上了。
  眼眸流轉(zhuǎn),莫可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十分親昵地拉住老人的胳膊:“溫叔,我想出去透透氣!
  “好啊,溫叔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蹦闪枇脸稣信莆⑿。
  “可是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
  “放心放心,我不會跑太遠的!币娎先藳]有極力反對,她非常麻利地從床上跳下來,好像剛剛那個失常的人不是她。
  “那么溫叔,我走了哦!
  隨手拿起一根發(fā)帶,將頭發(fā)扎在腦后,她咚咚咚地走下樓,飛奔出別墅。
  “真的不可以跑太遠啊!睖厥逶谏砗蠖摗
  “知道了。”她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卻在轉(zhuǎn)身后,立馬露出怪異的邪笑。
  有種……沖出牢籠的感覺。
  夜晚,天空濃稠如墨,熙熙攘攘的街道,五顏六色的廣告牌宛若琉璃燈般璀璨無比,道旁的香樟樹也被繞上了五彩繽紛的小彩燈,像極了圣誕樹。
  她像個剛來到世上的小嬰兒,好奇又開心地看著陌生的街道。
  櫥窗里漂亮的衣服,玻璃柜上精致的飾品,木架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幾乎每一件東西都讓莫可凌宛若孩子般地駐足欣賞。
  但最令她開心的是,她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人走在街上,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以前她只要一出門,身邊就跟著一大票人,根本毫無自由可言。
  其實,回國也不錯。咬著冰激凌,她這樣想。
  就這樣毫無目的地閑晃著,她來到一處公園。因為是晚餐時間,公園里幾乎沒有人。
  她坐在秋千上,面向天空用力地吸了口氣,舒心地笑了笑。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原有的寧靜,莫可凌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只見公園的小道上,一個纖瘦頎長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快速奔跑。
  就在莫可凌還在思考那個人為什么跑得那么倉促時,那人身后很快出現(xiàn)了一群身著西裝的健碩男人。
  瞬間,莫可凌心間一緊。
  難道……他被黑社會追殺?!。!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便霎時充斥了整個腦袋。
  怎么辦?眼看那些人就快要抓住他了,報警嗎?!
  她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
  不行!等警察趕來的話說不定那個人已經(jīng)沒命了!
  那怎么辦?四周又沒什么人!
  不行,一定要救他!
  昏暗的小道上,少年的身影一隱一現(xiàn),他邊跑邊氣喘吁吁,還時不時回頭看向那些窮追不舍的人。
  “可惡,那個混蛋老頭!”他惱怒地低吼,絕美的臉龐上滿是怒氣。
  不愧是平日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居然連續(xù)追了他幾條街!
  但是,休想把我?guī)ё撸。?br/>  他加快步伐,想甩掉后面那些臭蟲,只是這么長時間的奔跑,他的體力已經(jīng)漸漸透支了,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要被追上了!
  咚咚咚——腳步聲越來越響。
  可惡,快支撐不下去了!
  忽然,在一個拐角,少年轉(zhuǎn)彎的一瞬,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量把自己狠狠地拉進了濃密的草叢。
  一個踉蹌,身體幾乎摔倒,他本能地伸手抵住那人身后的樹,才勉強沒撞上那個嬌小的身體。雖然視線很昏暗,但定神看過去,還是看見了女生清晰的輪廓。
  很快,追兵接近了。
  莫可凌意識到少年白色的衣服太顯眼,不等他做出反應(yīng),她就旋身將少年反壓在身下,還順勢將自己的長發(fā)散開。
  自下而上的視角,女生墨色的長發(fā)將兩人全部包裹起來。那些發(fā)絲在稀薄的光線下,宛若女生此時明亮的雙眸,閃閃發(fā)光。女生忽然低下身體,額頭輕輕貼在自己的額角。一股芳香撲鼻而來,伴隨著女生的鼻息。
  她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示意自己噤聲。
  她微微努起的雙唇離自己那么近,那么近,只要自己輕輕向前,就可以吻上去。
  撲通——
  嘈雜的環(huán)境里,他聽見自己猛然加速的心跳聲。
  “奇怪,人呢?”領(lǐng)頭的人站在草叢旁,有些摸不著頭腦。
  聞言,其他人面面相覷。
  “可我們明明看見他跑到這邊來了。”
  “廢話少說!趕緊找,人跑不遠的,一定在附近,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帶回去!”領(lǐng)頭的人下死命令,其余的人非常整齊地點頭應(yīng)是。
  接著,浩浩蕩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后消失在小道上。
  見追兵走遠,莫可凌慢慢站起來,非常警惕地看向他們遠去的向,生怕對方殺個回馬槍。
  少年也站起來,看著她的目光除了困惑,似乎還有別的東西。這時,莫可凌終于看清楚了眼前少年的長相,雖然他的臉全部隱沒在陰影里,但是那張俊逸的臉龐還是無所遁形。
  莫可凌有些不矜持地看愣了。
  “你……是什么人?”他低聲問道。
  “嗯?”莫可凌先是一怔,隨即有些不滿,“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你是什么人?怎么會被追殺?”
  “你不認(rèn)識我?”少年重新把問題丟回去。
  “你這是什么問題,我為什么要認(rèn)識你?”而且還是這種跟黑社會有牽扯的不良少年。
  聞言,少年白皙的唇角慢慢揚起一絲弧度。
  “也對,我看你也不像楹圣里那些腦殘粉。”
  “欸?”莫可凌瞬間被弄得一頭霧水。
  本來想深究的,但介于對方的身份,她不想牽扯太多。更重要的是,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再不回去的話溫叔可能就要報警了!
  “你去哪兒?”見莫可凌要離開,他連忙拉住她。
  “我當(dāng)然是回家了!蹦闪钂昝摰羲氖,“你也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不然再被他們撞見,可就不能像這次這么幸運了。還有,不管你因為什么得罪了那些人,我勸你趕緊改邪歸正吧。吶,再見!彼龘]揮手,然后快速離開。
  少年依舊站在原地,微微伸著手,是剛剛那個挽留的姿勢。
  微風(fēng)輕輕拂面,她的味道似乎還殘留在鼻尖。
  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露出與剛剛截然相反的孩子氣的表情。
  嘟——
  很快,手機接通了。
  “喂!
  “阿樂,是我!
  “我知道是你,現(xiàn)在給我打電話……怎么,你又闖禍了?”
  “是,我又被追殺了,所以今晚要住你那兒了!
  “知道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蹦侨藝@息般地笑了笑,即使看不見,也可以想象他溫文爾雅的樣子。
  “我在櫻花公園!
  “嗯,等我!
  “對了阿樂,”他匆忙地留住即將掛掉的電話,“我跟你說,我遇見了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呢!闭f到這里,他的唇角不自覺上揚。
  “……呵呵,知道了,見面再詳說!
  “嗯。”
  掛掉電話后,他顯得心滿意足。
  覺察到下方有什么東西在動,他眉心一低,就看見那條顯眼的發(fā)帶鉤掛在樹枝上,隨風(fēng)輕揚。
  莫可凌拼命地往家里的方向奔跑,多虧她剛剛經(jīng)過街道時很努力地記了標(biāo)志,不然她現(xiàn)在估計連家在哪里都找不著了。打死她也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個路癡。
  到家時,莫可凌已經(jīng)筋疲力盡,她無力地癱軟在沙發(fā)上,一副不愿動彈的樣子。
  “小姐,你回來了?”蓮姨從餐廳走出來。
  聞聲,莫可凌立馬跳起來,正襟危坐。在陌生人面前,她總是改不了拘謹(jǐn)這個毛病。
  “可以吃飯了!鄙徱虦睾偷卣f道。
  “嗯!彼郧傻攸c點頭,不過剛站起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臟兮兮的。
  “我看我還是先回房梳洗一下吧!睂擂蔚貙ι徱绦α诵,莫可凌快步走開。要是被溫叔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應(yīng)該會擔(dān)心吧。
  她低著頭,咚咚咚地跑上樓。
  進房間之際,她忽然察覺到某種異樣。疑惑地旋身,果然看見對面那間房的房門是虛掩的。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從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
  奇怪,我記得我剛剛離開的時候,房間還是空著的……
  帶著困惑和不安,莫可凌悄無聲息地走過去,然后,慢慢推開房門。
  房里的裝飾很是簡單,除了一架衣櫥和一套沙發(fā),還有一臺電腦以外,再沒有其余的裝飾了。
  此時,水聲消失了,突如其來的安靜讓莫可凌的心里打起退堂鼓,只是強大的好奇心又讓她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她像個小偷似的,鬼鬼祟祟地東瞧瞧,西看看。
  突然,她被床頭柜上的一個相框吸引住,探頭探頭地走過去。
  也許太專注了,所以她沒有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那片巨大的影子將自己籠罩其中,她才緩過神來,手還沒碰到相框,就硬生生地停住了。
  莫可凌的心臟瞬間箍緊,她覺得脊背發(fā)涼頭皮發(fā)麻,身后突如其來的寒氣讓她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你在這里做什么?”低沉的聲線,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溫度。即使不回頭,都能想象對方此時的臉是怎樣冷若冰霜。
  聞言,莫可凌受驚地旋身。只是一轉(zhuǎn)身,一個雪白的胸膛就赫然闖進自己的視線,還布著水珠的皮膚此時顯得晶瑩剔透。
  莫可凌屏息,將視線稍稍往上移,堅毅的下巴宛若經(jīng)過畫師精心雕琢,顯得格外深刻。
  再向上是雙唇,纖薄晶潤的唇瓣似櫻花,帶著淡淡的潮濕。
  然后是鼻梁,高挺又不失精致,似乎在彰顯主人不容侵犯的倨傲。
  最后是雙眸,宛若大海般深不見底,漆黑的瞳孔像凌晨一點鐘的夜空,深邃迷離,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人吸納進去。
  濕漉漉的頭發(fā)上不斷有水珠滴下,濕了他原本就未擦干的胸膛。
  猛地,一股不知名的情緒輕輕地敲擊起自己的心臟。
  居然……有這么好看的人……
  莫可凌自認(rèn)為對帥哥還是很有抵抗力的,況且她剛剛才從一群黑社會手里救下一個美少年?墒,即便是這樣,眼前的人還是讓她有些許的不淡定。
  所以,她臉紅了。
  “喂,你啞巴了?”對方又毫不客氣地丟出一句冷漠的話。
  莫可凌這才稍稍清醒,她忽然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臉紅的時候。因為如果自己料想得沒錯的話,她們家應(yīng)該是……
  遭——賊——了!
  她狠狠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且不說對方是一米八的個頭,就拿現(xiàn)在的情形來說,自己的背后是墻壁,如果要逃的話就必須越過他。更糟糕的是,他的上身居然只披著一條白色毛巾!!這不禁讓人往那種方面聯(lián)想。
  “我、我才要問你呢,你……你是誰啊?在我家做什么?”莫可凌佯裝鎮(zhèn)定,理直氣壯地問,還適時地調(diào)整自己站立的角度,好為接下來的逃跑做準(zhǔn)備。
  “什么?”對方眉心微微一揚,澄澈的雙眸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疑惑。思緒稍轉(zhuǎn),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重新打量起眼前看起來明明就心驚膽戰(zhàn)卻又佯裝強勢的莫可凌來。
  “問你呢,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見狀,男生忽然冷漠地勾了勾唇,似不屑,似嘲弄。
  “你說呢?”他忽然慢慢向前,靠向此時已是驚弓之鳥的莫可凌。
  “你、你不要過來!我警告你,我哥哥馬上就回來了!”
  “哦?所以呢?”他又向前一步,臉頰直逼莫可凌壓低的腦袋。
  她閉著眼,一直躲閃那人的靠近,不管是從他口中呼出的二氧化碳,還是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都讓莫可凌莫名其妙地臉紅心跳,以至于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此時的緊張到底是因為處境的危險,還是別的什么。
  “所以……所以識相的話你就趕緊……”莫可凌暗自咬牙,像在下什么決心,“趕緊走!”話音未落,她忽然用力推開幾乎快要貼在她身上的身軀,拔腿就跑。
  “溫叔,救命。∮行⊥!”
  莫可凌不顧形象地大喊,也許是因為太緊張,所以左腳被右腳絆到了。霎時,僵住的身體失衡,迅速地向前栽去。
  砰——
  一聲悶響,是身體和地板親密接觸的聲音,莫可凌不負眾望地摔了個大馬趴。
  “好痛……”捂著撞到的下巴,莫可凌的五官扭成一條麻花。
  而身后的人,在看到她摔倒后能迅速地坐起來捂著下巴喊疼后,臉上又恢復(fù)到了剛剛漠然的樣子。
  “怎么了?”溫叔聞訊趕來,一進門,就看見坐在地板上疼得死去活來的莫可凌,他緊張地跑過去蹲下來。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溫叔……”不顧身上的疼,她把目光停在此時還濕漉漉的男生身上,“他……小偷!快報警!”
  “什么?”溫叔的表情一僵。
  “快點報警把他抓起來!迸槔卣酒饋,有溫叔在,她現(xiàn)在特別有膽量。
  沉默少許。
  “小姐在胡說什么?那是少爺啊!
  “嗯?”這下?lián)Q莫可凌一頭霧水了。
  “呵呵,他是你哥哥!
  “我……他……哥哥……”一時間,莫可凌的眼神不停地在溫叔與莫佐毓之間來回。
  “可是照片……照片明明就……”顯然,莫可凌還沒轉(zhuǎn)過彎來。
  而莫佐毓,在莫可凌還在你我他的時候,就拿了件衣服,一言不發(fā)地往樓下走去。
  幾分鐘后。
  “可惡……”她剛剛茫然無措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火花四濺的神情。
  “混蛋!居然敢拿假照片戲弄本小姐!莫佐毓!”吼著莫佐毓的名字,莫可凌怒氣沖沖地下樓了。
  居然戲弄本小姐!害本小姐出丑!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般委屈呢?蓯!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哥哥,也不可原諒。!
  餐廳里,莫佐毓正氣定神閑地吃著晚餐。
  砰的一聲,莫可凌的雙手很用力地砸在餐桌上,以至于桌上的東西無一例外都向上跳了一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莫佐毓,以往可愛無辜的大眼睛此時噼里啪啦地閃著火花。
  莫佐毓頓了一下,又繼續(xù)吃自己的晚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像莫可凌對他來說只是蓮姨今晚多做出來的一道菜,無關(guān)緊要。
  “可惡!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向我道歉!”
  面對莫可凌的咆哮,莫佐毓充耳不聞。
  “莫佐毓!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跟你說話?!”
  “……”
  “你……”
  “小姐!”尾隨其后的溫叔在看見她即將失控時,連忙拉住她前傾的身體,“你們……這是怎么了?”溫叔不明真相地問。
  “那個混蛋!他居然瞧不起人,拿假照片戲弄我!”莫可凌伸手,纖纖玉指直指莫佐毓平靜無波的臉。
  “假照片?那是什么?”
  “就是……”她忽然閉上嘴。
  不管怎么樣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在以為哥哥是個丑陋無比的書呆子后就以死相要挾不愿回國這件事情吧……
  太丟臉了……更何況在莫佐毓面前!
  “總之他很可惡就對了!”
  關(guān)鍵是,他現(xiàn)在還知錯不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莫可凌越想越惱火!
  “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長得好看一點嗎?”
  “好了好了小姐,我們吃飯吧!睖厥逡恢睌r著她,生怕她沖到莫佐毓面前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來。
  莫佐毓夾菜,扒飯,咀嚼。夾菜,扒飯,咀嚼。面對莫可凌的火山爆發(fā),他宛若泰山雷打不動。
  “哼,什么爛人嘛!睋(jù)理力爭不成,莫可凌改成人身攻擊。
  “像你這么惡劣的人,活該你一個人被爸媽丟在國內(nèi)自生自滅!”
  “……”
  倏地,像被按了停止鍵,莫佐毓終于停下了動作。雖然他依舊一言不發(fā),但與剛剛的漠然相比,此時他隱沒在發(fā)絲下的雙眸明顯多了幾分寒氣。
  “小姐,不可以說得這么過分!笨粗o止不動的莫佐毓,溫叔略顯責(zé)備地說道。一直站在一旁的蓮姨,神色也充滿擔(dān)憂。
  忽然變化的氣氛,讓莫可凌覺得就像有只無形的手,正不輕不重地捏住自己的脖頸,不但卡在喉嚨里的罵句被硬生生掐下去,就連呼吸都在此刻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只見莫佐毓冷靜地放下碗筷,接著站了起來,漆黑的眼瞳直視莫可凌的臉,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莫可凌不再像剛剛那般盛氣凌人,她下意識地朝溫叔的后背躲了躲,還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唾沫。
  “少爺,小姐她一向比較孩子氣,說的話都是沒有惡意的,你……”
  莫佐毓沒理會老人的解釋,只是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空碗,然后走到電飯煲前,盛起一碗飯放在桌上。
  嗯?這是做什么?莫可凌的表情變得有些茫然。
  大家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他漫不經(jīng)心地走近她。莫可凌嚇得后退了一小步,只是莫佐毓一個伸手的動作,就非常輕松地將她從溫叔的背后拎了出來。
  “你、你要做什么?”莫可凌忐忑不安地問道。
  莫佐毓沒有出聲,只是把她拎到座位上坐好。
  “你……”
  “閉嘴,F(xiàn)在給我安靜吃飯,再吵的話就把你丟出去。”說完,莫佐毓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無視女生茫然又驚訝的神情,神態(tài)自若地繼續(xù)著自己的晚餐。
  莫可凌先是一怔,接著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準(zhǔn)備再戰(zhàn)。
  忽然,莫佐毓一記凌厲的目光射過來,嚇得她瞬間閉嘴低頭。
  好恐怖……那是什么鬼氣場,嚇?biāo)廊肆,他一定是妖怪,妖怪!莫可凌暗自在心中叫囂?br/>  風(fēng)波平息。
  安靜的四人餐桌,氣氛顯得不瘟不火。
  莫可凌的臉上顯然還是有怨氣的,她拿著筷子,漫不經(jīng)心地搗著碗里的飯。
  這算哪門子的哥哥,對自己不重視也就算了,還像耍猴一樣看自己出丑。要不是他故意寄假照片的話,自己也不會在剛開始見到他時就誤會,就不會像個白癡一樣大喊大叫,就不會摔倒!他一定從一開始就準(zhǔn)備看好戲,看自己怎么出丑。
  這個可惡的混蛋!
  話說回來,一開始就這么不好相處,以后的關(guān)系一定會更加差勁吧……
  “小姐,趕緊吃飯,不然要涼了。”蓮姨在一旁細心地提醒道。
  “……嗯!彼皖^扒飯,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句。
  看著情緒低落的莫可凌,溫叔好脾氣地笑了笑。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女生衣擺上的碎葉,頓時心生困惑。
  “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身上看起來臟兮兮的?”溫叔不解地問道。
  聞言,莫可凌恍然大悟,接著脫口而出:“對了,我剛剛出去的時候遇到黑社會了!”
  “黑社會?”蓮姨和溫叔異口同聲。
  莫可凌如夢初醒般慌張地捂住嘴巴,好像自己泄露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只是來不及了,不只是溫叔和蓮姨,連莫佐毓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些許的懷疑。
  莫可凌緊緊地捂著嘴巴,表情苦惱。糟了,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萬一讓他們知道自己一回國就跟黑社會牽扯上,那么以后自己想一個人出門不就更困難了?
  可是,現(xiàn)在不交代清楚的話,以溫叔的性格,會更加擔(dān)心和懷疑的。
  咬咬牙,莫可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沒錯,就是黑社會!蹦闪璧闪说裳,以加強自己的說服力。
  少頃。
  “呵呵……小姐,你是不是在說笑話。俊睖厥鍦\笑道,蓮姨也掩嘴竊笑。
  莫佐毓則選擇不理會。
  見狀,莫可凌有點惱了。
  “我說的是真的,在公園那邊,我真的看到了!蹦闪杓拥乜粗鴾厥濉
  “小姐,在法制這么健全的東方國家,是不可能有黑社會這樣的犯罪團伙存在的!
  “為什么沒人相信我呢?我真的看到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在追一個少年!
  “那也不一定就是黑社會啊。”
  “可是他們看起來那么兇神惡煞……對了,我還知道那個幫派的名字!彼f得煞有其事。
  “什么?”
  “沒錯,我聽到那個少年說,那個幫派好像叫什么……什么楹圣之類的……”
  “楹圣?”溫叔有些詫異地反問道。
  這時,莫佐毓也開始稍稍上了心。
  見狀,莫可凌有些小得意。
  “怎么樣?聽到名字你們是不是也知道了,我沒騙你們吧?”
  頓了一下,莫佐毓恢復(fù)了剛剛的漫不經(jīng)心,接著說了句“我吃飽了”,然后拿著餐具就往廚房走去。
  什么態(tài)度嘛……
  這時,蓮姨的幾聲低笑緩緩傳來,扭頭看去,連溫叔也一副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怎么了嘛,我又說錯了嗎?
  “小姐,我跟你說,楹圣啊,是全國最好的貴族學(xué)院,少爺也在那里就讀!鄙徱棠托牡卣f道。
  “?”
  “還有哦,小姐明天也會去楹圣報到。”
  說完,那兩人又忍不住笑起來。
  很顯然,莫可凌還是沒能轉(zhuǎn)過彎來。學(xué)校?居然是學(xué)校?還是全國最好的貴族學(xué)校?可是自己遇到的明明就像是兇神惡煞的黑社會!
  那到底,會是什么學(xué)校。
  “對了少爺,明天能不能麻煩你帶小姐去報到呢?”
  本來還在冥思苦想的莫可凌一聽到溫叔這么說,立馬警惕起來。
  頓了一下,他淡淡地回道:“知道了!
  “那辛苦少爺了,至于明早的會議……”
  “沒關(guān)系,反正沒影響,我會去的。”
  說完,他拿著水杯就上樓了,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讓莫可凌覺得,他答應(yīng)得心不甘情不愿。
  “哼!蹦闪铔_著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溫叔,你干嗎拜托他,你帶我去不是更好。”
  “真是很抱歉,明早公司有會議,我必須參加,所以不能陪小姐一起去了。其實讓少爺陪你去是最合適的。”
  聽了溫叔的話,莫可凌顯得很不屑:“合適什么,他根本就不想陪我一起去。算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說完,她輕快地夾起一塊鱈魚。
  深夜。
  看了看電腦右下方已經(jīng)跳過零點的時鐘,他有些疲憊地向后靠去。酸澀的眼睛讓他的視線出現(xiàn)短暫的模糊,他閉上眼,輕輕地揉著眼球,再睜開眼時,眼里多了一層水霧。腦袋被逐漸放空,此時的他,心無雜念。
  這時,對面的房間傳來些許聲響,在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里,那細微的動靜尤為惹人注意。也就在這時,他才想起來,從今天開始,他要跟那個咋咋呼呼的小鬼生活在一起了。
  咚咚,敲門聲毫無征兆地傳來。
  “進來!彼卣f道。
  溫叔從外面走進來,手里端著一杯茶。見來人是溫叔,莫佐毓的臉色稍稍緩和。
  “少爺還沒睡呢?”
  “就睡了!彼f。
  溫叔走到旁邊,莫佐毓拉過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來,這是安神茶,喝了就睡吧!
  “謝謝溫叔!贝藭r的莫佐毓,臉上出現(xiàn)了鮮有的淺笑。
  這時,對面的房間又傳來一陣詭異的動靜。很快,莫佐毓的表情又冷卻下來:“那個小鬼在做什么?這么晚了還不睡。”
  “小姐她會認(rèn)床!
  聞言,少年的雙眸明顯泛起一絲嘲弄:“果然,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孩就是不一樣,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
  聽了莫佐毓的話,溫叔的心里泛起一絲焦慮。頓了頓,他開口說道:“少爺,晚餐時小姐對少爺說的那些話,我希望你別放在心上。小姐她只是有點任性……”
  “無所謂,倒是我的話,溫叔不要放在心上才好,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看到他這般淡然的態(tài)度,溫叔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他還是隱約感覺到了,在說到莫可凌時,他眸底細微的變化。哪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也還是有無法釋懷的事情存在的吧。
  “少爺,你不要嫌我啰嗦……”走到門口,溫叔又轉(zhuǎn)身說道,“其實小姐這些年的生活,過得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燈光下,莫佐毓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隱沒在陰影下的眸色依舊很漠然。
  微微頷首,溫叔輕輕關(guān)上房門。
  四周恢復(fù)靜默,只有對面房間,不斷傳來類似掙扎糾結(jié)的怪異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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