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人。 你在一生中能遇到的,比仰望夜空時所能看見的星星還多。 然而我的星空看不到南十字星座,便不在意它是否存在;正如同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便佯作若無其事,在茫茫人海中繼續(xù)生活下去。 在莫靖言最美好的青春時光里,與她相愛的人卻飛越重洋,到地球的另一端,到全世界的盡頭去。那里和我們的國度顛倒晨昏,對換冬夏。他們的世界就此分為兩半,劃分的標(biāo)準(zhǔn)不是時間或距離,而是“有你”和“沒有你”。這兩部分涇渭分明,參商相隔。 當(dāng)年無法預(yù)期,在無盡的人生長途中,將于何時何地再次相逢。 所謂看透、看穿、各自幸福的人,有多少,是因為已經(jīng)再也沒有破鏡重圓的機會? 如果把所有的晦澀還給冬夜,把所有的笑容還給春風(fēng),把所有的夢想還給無知且無慮的歲月,那下一刻,你是否能夠回到我身邊,陪我看繁華落盡,直到春天過去…… 且將回憶中最美好的段落,送給當(dāng)年懵懂的少年,此后歷經(jīng)滄桑的我們,以及少年時見過聽過的種種愛情。 作者簡介: 明前雨后,本科就讀于北京大學(xué)。多數(shù)人眼中的理想主義生活者,酷愛運動和旅行。非典型性雙子座女生,隨遇而安,偶爾小資,酷愛旅游、咖啡及爆米花。 曾出版作品:《忽而今夏》《思念人之屋》《眼淚的上游》等多部暢銷小說。 目錄: 楔子 第一章/相逢非偶然 第二章/不許哭 第三章/一面之遙 第四章/記得當(dāng)時年少 第五章/靡不有初 第六章/忐忑 第七章/如果你說 第八章/莫不靜好 第九章/遙望 第十章/得失之間 第十一章/GrowingPains 第十二章/秋涼 第十三章/到此為止 第十四章/飛鳥已過楔子 第一章/相逢非偶然 第二章/不許哭 第三章/一面之遙 第四章/記得當(dāng)時年少 第五章/靡不有初 第六章/忐忑 第七章/如果你說 第八章/莫不靜好 第九章/遙望 第十章/得失之間 第十一章/GrowingPains 第十二章/秋涼 第十三章/到此為止 第十四章/飛鳥已過 第十五章/月光 第十六章/似夢非夢 第十七章/與你擦肩 第十八章/咫尺 第十九章/左右 第二十章/甘之如飴 第二十一章/歲月靜好 第二十二章/一川煙草 第二十三章/滿城風(fēng)絮 第二十四章/鮮克有終 第二十五章/更行更遠(yuǎn)還生 第二十六章/在劫難逃 第二十七章/相逢一笑 第二十八章/堅強的偽裝 第二十九章/難言 第三十章/好久不見 第三十一章/春去春回 尾聲 后記故事存在的意義有時不在于故事本身,是要看一段歲月的周折里,漂亮卻任性的角色們用時間和自己的生命相愛要告訴我們什么道理。為什么一段愛情要等到春天過去?因為那沖動的年輕的春天過去了,到燦爛平息,到雷霆放過,我才能控制住我自己,我才會少少愛你一點。用一顆平靜的心期待著幸福到來。一個成功的作家首先一定是一個敏感的人。對感情生活知識自然,對過往的時光和稍縱即逝的情懷都有一顆敏銳和善感的心,將之用精致誠懇的文字轉(zhuǎn)錄下來,書寫故事,輕輕點破我們執(zhí)拗不懂的道理。我的朋友明前雨后就是如此。她的新作《直到春天過去》是一個關(guān)于青春與重逢的故事。讓此時的我終于明白那個二十歲的春天,趴在圖書館的桌子上,想象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會怎樣生活的自己。真心地向大家推薦這本書。 ——《翻譯官》作者繆娟 明前的小說有股茶味,厚描的、詩意的、余味流連的。最喜歡的是她的筆觸在空間上的拓展,能經(jīng)營出一種人在旅途、縱覽大千世界的多態(tài)風(fēng)情。同時又擅長在細(xì)膩的勾勒中展現(xiàn)糾結(jié)、暗涌的情感。引人遐思的同時,快速擊中萌點。 ——《瀝川往事》作者施定柔 莫靖言大學(xué)報道當(dāng)天遭遇滑鐵盧。 她拿著宿舍分配通知單,站在新生和家長熙來攘往的學(xué)生公寓樓前,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么進進出出的都是男生? 身邊的媽媽也疑惑:“難道你們學(xué)校按專業(yè)分配宿舍?最上面兩層是女生寢室?” 莫靖言知道她想起了表姐就讀的工科大學(xué),男女生數(shù)量相差懸殊,于是只有一棟宿舍樓最上面兩層住著女生,在樓層入口處安裝了一道夜間落鎖的鐵門。表姐稱之為半監(jiān)獄化管理,每次提起,她憤慨的表情都像是被關(guān)在渣滓洞的革命志士。 莫靖言可不想住在籠子里。 她心中涌現(xiàn)的是另一個想法,于是扭過頭,探詢地看著爸爸。恰好莫爸也用了相似的目光看過來,和女兒一相對,他便悻悻地環(huán)顧左右,佯作無事。想來他此時不敢說出心中的懷疑,生怕?lián)Q來妻子的河?xùn)|獅吼。 “都怪你取的好名字!” 是的,父女二人想到一處了——這寢室,分錯了。 莫靖言出生時,按照家譜,同輩的孩子名字中間都要有一個“靖”字。她是女孩兒,本來也不必循這個規(guī)矩,然而母親懷胎十月中,父親一心期盼要一個兒子,名字早已取好。“靖言”二字寓意安靜,希望他以后言行謹(jǐn)慎,沉穩(wěn)持重。女兒出生后,莫爸總覺得新取的名字哪一個都不如叫了幾個月的“莫靖言”順耳,于是便不再改動。 從小叫慣了并不覺得這名字有什么不妥,只是親朋們在最初聽說的時候,偶爾會問:“是女開妍吧?”小學(xué)時新來的老師弄錯過一次,看著花名冊說出“我們這次找個男生回答問題,就莫靖言吧”這類讓小孩子們哈哈一笑的話來,不過這些倒也沒給她的童年帶來什么困擾,反而常常被她自己當(dāng)笑話提起,有些“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的得意。至于家人,媽媽叫爸爸老莫,喊她莫莫,久而久之,班上的同學(xué)也如此稱呼她。 只是莫爸偶爾會在她唧唧喳喳煲電話粥的時候無奈地?fù)u頭,嘆息自己當(dāng)初還是取錯了名字,連上姓氏——莫靖言,豈不就是不得安靜? 到了初中,開始博覽群書、翻爛種種言情小說的莫靖言對自己的名字略有微詞,想著其中如果有個雨,薇,萱之類的字眼就漂亮了,于是隨身攜帶新華字典和宋詞三百首,想要找些靈感,在高中入學(xué)時改一個名字。 堂兄莫靖則比她大四歲,在同校的高中部就讀,和莫靖言一同在食堂吃午飯時,他對堂妹這個幼稚的想法嗤之以鼻,說名字是父母對孩子的希冀,怎么能隨心改動。莫靖言說那些是爸爸對子虛烏有的兒子的希冀,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大哥便說她選的那些名字也太過矯情。兄妹二人唇槍舌劍,顧不得吃飯。 傅昭陽是莫靖則的好友,攔下爭執(zhí)不休的二人,微笑道:“其實莫莫自己的名字就很好,我一直以為是這兩個字呢。”他拿出紙筆,寫了兩個飄逸的大字,婧顏。 莫靖言連忙翻字典:婧,美好。 真是美麗脫俗的好名字。她笑得燦爛,莫靖則在一旁低語:“莫……婧顏,那不就是不漂亮?”莫靖言佯作生氣要掀盤子,借機將堂兄飯盒里的排骨劫掠一空。 莫靖則和傅昭陽考入同一所大學(xué),本科畢業(yè)后莫靖則去了美國留學(xué),傅昭陽留在本校讀研究生。莫靖言追隨堂兄的腳步報考了同一所大學(xué),起初家人并不贊同,認(rèn)為這所學(xué)校是以地質(zhì)和能源專業(yè)見長,她更適合報考經(jīng)貿(mào)類或者外語類的院校。莫靖則給堂妹吃了顆定心丸,他說:“我們學(xué)校其實是綜合性大學(xué),比較有趣,人文社科專業(yè)也都不錯。再說,我這四年混得開,學(xué)校里熟悉的老師和同學(xué)多,以后也能照應(yīng)莫莫!奔胰诉@才點頭放行。 事后莫靖則和小妹附耳低語:“我夠幫忙吧,不過可不只是幫你! 莫靖言心有期盼,又羞于直抒胸臆,于是忸怩道:“那還幫了誰?” 莫靖則賣個關(guān)子,拍拍小妹的腦袋:“你先全力以赴高考吧!到了大學(xué)里,肯定會有人好好照應(yīng)你,我一百個放心!” 可是,說好了要照應(yīng)自己的人呢? 媽媽叩開了樓長室的玻璃窗,大叔拿著宿舍分配單看了半晌,又掏出老花鏡戴上,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子,問道:“你是莫靖言?” 她點點頭。 “你的宿舍分錯了,這是男生樓!”大叔聲如洪鐘。莫爸急忙截住對話,開始詢問更正的手續(xù)。 中途難免被妻子碎碎的抱怨打斷:“都是這個‘靖’字,估計人家一看就想到郭靖了,對,還有托塔李天王李靖! 莫爸試圖據(jù)理力爭:“那,莫莫喜歡的歌手,不還有個叫王靖雯么?” 媽媽哭笑不得:“你還真是博學(xué)!” 莫靖言也有些沮喪,卻是為了不同的原因。她垂頭喪氣地坐在宿舍樓前的花壇邊,新買的細(xì)帶涼鞋在小腳趾旁勒出一條紅印,走起來有些疼。她身后的書包里還有隨身聽和若干磁帶,幾本火車上用于打發(fā)時間的小說,一些吃剩的小食品,還有一個雪娃娃的公仔,實在塞不下,圓腦袋便從雙肩包里露出來。之前媽媽曾經(jīng)提醒過她,“千里不捎針,萬里無輕擔(dān)”。她總覺得下了火車坐上出租,之后就沒有多少路可走,現(xiàn)在才發(fā)覺自己對形勢嚴(yán)重預(yù)估不足。 莫靖言低頭看著自己紅白相間的格子短裙,并不擔(dān)心今晚沒有容身之地,她相信迎新的老師和熱情的師兄師姐一定會幫她安排妥帖,大不了和爸媽去住賓館。她只是懊惱自己想要第一時間見到的人沒有出現(xiàn)。他不是告訴堂兄說,會在她進校的那一刻就等在門口么?怎么就失約了呢? 真是一事不順,事事不順。 聽樓長說,宿舍一旦分好,改動的手續(xù)就極為繁瑣。莫爸決定兵分三路,自己去校門口附近去找迎新老師,妻子去宿管科看有沒有臨時協(xié)調(diào)的可能,女兒則帶著行李去女生樓。 莫媽不滿道:“這么大箱子,莫莫一個人怎拿得了?” “那不都有轱轆嗎?”莫爸拍拍女兒的肩,“你媽伶牙俐齒,比較適合去宿管科軟磨硬泡;我呢,就去找老師說明事實;樓長大哥剛才說了,女生樓就在下個路口一轉(zhuǎn)彎,我相信莫莫沒問題的。” 一家三口說定在女生樓前匯合,便各自分頭行動。樓長倒很是幫忙,看見莫靖言拖著箱子要走,便向旁邊幫新生運行李過來的三輪車招手:“小伙子,來來,麻煩送這位新同學(xué)到女生樓去吧。” 騎車的是位古銅膚色的年輕人,身姿挺拔,頭發(fā)理得極短,穿著軍綠色長褲,解放鞋,白色跨欄背心上寫著“軍民魚水情”。他點點頭,接過莫靖言的行李箱。 莫靖言雙手都提不起的大皮箱,他單手便輕松拎起,放在三輪車上。她連忙一迭聲地道謝。年輕人向車后努努嘴,示意莫靖言也坐進去。她連忙搖頭,拉了拉自己的短裙:“我走過去好了! 年輕人粲然一笑,說道:“那我先把行李送過去。”他騎著三輪車離開,灰色車身后漆了三個紅色的大字,“保衛(wèi)處”。隱約之間,莫靖言聽到他哼著“日落西山紅霞飛,戰(zhàn)士打靶把營歸”,心想,他或許是剛退伍,就到學(xué)校來做保安吧。 莫靖言和熟人話多,見到陌生人卻難免有些拘束。到了女生樓前,年輕人早將行李放下,她連聲道謝。年輕人擺擺手,揚了揚眉,帶著笑意說道:“別道謝了,快找個樹陰吧,你的雪娃娃都要曬化了”。 她伸手向背后一摸,雪娃娃從包里探出一半來,歪歪扭扭搖搖欲墜。莫靖言說聲“謝謝”,連忙把書包轉(zhuǎn)到身前調(diào)整,再抬頭,年輕人已經(jīng)騎著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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