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年方十七,拜于偃師門下,木甲術(shù)技藝超群,。因同門師兄秦仲迫害,她易容逃往京城,被名門公子楚云買下替其妹嫁入敬王府為妃,很快被情同母女的同門師叔姜云霄尋到,并意圖說服她以“連城公子”的身份出山指點江山。連城一心追求清凈生活,不為姜云霄所動,卻不知敬王齊澈早已發(fā)現(xiàn)她并非楚家愛女。漳國來犯,齊澈主動請纓出征,顧連城為了襄助齊澈,毅然決定隨其遠征,卻被齊澈用來交換之前遠嫁漳國的心愛之人。交換之后,齊澈得知顧連城喪生于一場大火,悔痛萬分。殊不知,半年之后,一名來自北漠天才偃師“連城公子”聲名鵲起,正是故人……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阂估w塵,原名周婧,江蘇宿遷人,80后摩羯女一枚,從事人力資源工作。愛文字、愛旅行,極度向往陶翁筆下恬靜淡然的田園生活。曾出版小說《干物女的春天》、《閃婚》、《邂逅愛情,無處安放》。 目錄: 第一章:露葉翻風(fēng)驚鵲墜 第二章:寥落煙中一雁寒 第三章:人生自是有情癡 第四章:殷勤懼醉有深意 第五章:只愿君心似我心 第六章:心從別處即成灰 第七章: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 第八章:宣室求賢訪逐臣 第九章:無情不似多情苦 第十章:人到情多情轉(zhuǎn)薄 第十一章:甲光向日金鱗開 第十二章:驚波一起三山動 第十三章:今日桃花只今朝 第十四章:扶持燕雀連天去 第十五章:風(fēng)光今日兩蹉跎第一章:露葉翻風(fēng)驚鵲墜 第二章:寥落煙中一雁寒 第三章:人生自是有情癡 第四章:殷勤懼醉有深意 第五章:只愿君心似我心 第六章:心從別處即成灰 第七章: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 第八章:宣室求賢訪逐臣 第九章:無情不似多情苦 第十章:人到情多情轉(zhuǎn)薄 第十一章:甲光向日金鱗開 第十二章:驚波一起三山動 第十三章:今日桃花只今朝 第十四章:扶持燕雀連天去 第十五章:風(fēng)光今日兩蹉跎 第十六章:低迷隱笑原非笑 第十七章:芙蓉何處避芳塵 第十八章:翠竹暗留珠淚怨 第十九章:世事茫茫難自料 第二十章:繁華事散逐香塵第一章露葉翻風(fēng)驚鵲墜 京城最有名的花街柳巷此時正熱鬧非凡,饑腸轆轆的顧連城垂首望著布滿老繭的十指肚兒,有些心虛地咽了咽口水。她易容來此,不過是想求得可靠的藏身之處,藉此躲過北漠那幫人的追殺。就算是賣身青樓,她也只當(dāng)權(quán)宜之計。 她終于鼓足了勇氣上前,忽然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尾隨而至。她警覺地回首望了望,抬手斂了裙裾迅速而逃。拐過了數(shù)條小巷,驚魂未定的顧連城停在墻角喘息不止,并未留意徐徐飄落立于面前的挺拔身影。 “聽聞姑娘有意謀件差使糊口,若是不嫌棄的話,可愿到在下府中為婢?”未及顧連城驚叫出聲,立于面前的這位清俊公子溫和地開了口。 顧連城掃了他兩眼,見他一副儒雅和藹模樣,懸著的一顆心稍稍地放了下來,正支吾著不知該如何作答,卻見那人由懷出掏出一方巾帛遞于她面前:“這是本府的賣身契約,姑娘看后若是考慮好了,只管到東街的楚府找我! 顧連城抿唇想了想,忽然突兀地問了句:“公子如何得知我要謀差事?” 那人淡然一笑,抬手伸向她的發(fā)間,取下了她綰發(fā)的粗制木釵:“姑娘發(fā)間插著草標,可不是有賣身之意么?” 顧連城雖長于北漠,可京城的這些風(fēng)俗卻也略有了解。那木釵不過是她隨手制成,哪曾想?yún)s被他錯認成賣身物證。低頭略一思忖,她將心一橫答道:“公子所言極是,我確有賣身謀生之意,只可惜……我身無所長,只能做些粗使的活計……” “無礙!”她話未說完,來人溫?zé)岬氖种敢延|上她的下顎,略一用力,迫使她仰頭而視:“本公子所要的,是你這張臉!” “臉?”顧連城驚愕地問道:“公子所言甚是含糊,可否明示?” 那公子只是笑而不答,收回撫上她面上的手悄聲道:“姑娘到了府上簽了賣身契便知其中緣由!”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要走,忽而又回首朝她眨了眨眼問:“在下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顧連城雖覺蹊蹺,但暗想著自己如今身處險境,若是能借此到府上避一避風(fēng)頭,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索性爽快地答道:“小女子姓古,名蓮兒!” 楚家的大公子楚云把她買入府后,并未曾讓她做絲毫活計,這半個月倒是請了一群侍女嬤嬤整日地伺候著,教她學(xué)一些名門禮儀。 她雖長于北漠,但對這些繁冗的禮儀并不陌生,這倒要得益于失蹤數(shù)年的云娘。小時候她貪玩調(diào)皮,喜愛鉆研師門早已失傳的機巧之術(shù),對于云娘所授的望族之儀很不上心,常常惹得云娘怒發(fā)沖冠、淚眼婆娑。她一直不明白,為何作為一個隱蹤遁跡的門派之徒要學(xué)那些沒用而繁瑣的東西,況且眾多師兄弟中只她一人要學(xué)!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的境遇,她不得不感嘆當(dāng)年的云娘,確有著先見之明。 品完午后茶,顧連城百無聊賴地倚于窗邊,一只灰木色的蟋蟀蟲兒順著窗邊半枯的藤蔓緩緩爬上窗臺,她不由眼前一亮,抬起食指讓其攀上了指尖。左手撥了撥蟲兒的觸角后,將其放于耳邊,須臾功夫,便由這蟲子的腹部傳來了人語聲。 悶悶地聽了一陣,顧連城失望地放下她自制的栩栩如生的蟋蟀蟲兒。本想用這機巧玩藝打探些消息,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她實在不明白,楚云到底想用她這張臉做什么? 翌日,顧連城正躲在涼亭內(nèi)擺弄著她那些機巧玩意兒,被一陣嘈雜聲攪了興致。悻悻地抬眼一瞧,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眸。只見數(shù)名家丁抬著一只只碩大的紅木箱子走入了院門,才剛停罷,便見楚云跨門而入。 顧連城心知楚云定要遣人尋她,趁著院中的嘈雜便悄悄地摸回了房中。才撣掉衣裙上的灰塵,楚云便入了正廳。 顧連城心思靈透,知他有事要交待,便怯怯地笑著迎上去,卻并不開口。她深知裝傻充愣則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楚云見她乖巧溫順的模樣,心頭微微發(fā)澀。若不是敬王執(zhí)意請皇帝指婚,他妹妹楚雙璧也不會惶然逃婚,而他也不會昧著良心買下眼前這位與妹妹容貌極像的人替嫁。 他眼神迷蒙地望了顧連城良久才收回心神,暗道她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于是撇開往日迂回的說話方式,神色凝重地開了口:“在下之妹楚雙璧與敬王受皇上賜婚在前,而今我妹妹暴病而亡,因道身體羸弱的敬王待我妹妹情深意重,恐無法承受如此打擊,故請姑娘代嫁入府,免得他傷心憂慮!” 顧連城聽他一番言語,打心里覺得這是個無稽之談。誰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欺君罔上?就算楚云出身名門,若被揭發(fā),最終也會落得個滿名抄斬的罪名。而他竟敢有如此舉措,可見這背后必有隱情。不過這楚云打定了主意要瞞她,卻也令她無可奈何,更何況,她現(xiàn)今被人追殺,朝不保夕,還有什么資格對他說個“不”字? 她定了定神,這才幽幽而言:“公子如此安排,想必我這輩子都要在那王府中度日了!” 楚云見她面露不甘,心里頭倒是好奇,嫁作王妃,乃是天下尋常女子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而她卻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樣! “你身為王妃,自然有享之不盡的富貴榮華,日后你擁有了這一切,只怕再也不愿出府過那尋常的清苦日子了!” 楚云這番話對顧連城來說確也有些誘惑,只是她所求的并非富貴榮華,如今她所愿,便是尋處清靜之地,安心鉆研千機門的秘術(shù)。倘若嫁入了王府無法脫身,日后待她完成秘術(shù),便可輕而易舉地逃離王府,這樁買賣她應(yīng)是穩(wěn)賺不賠。 思及此,她忙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到底是名門望族,又是當(dāng)今圣上親自指婚,顧連城出嫁那日十里長街皆用紅毯鋪就,八抬大轎后是一眼望不盡的陪嫁,這奢華排場令無數(shù)人艷羨不已。 一切繁冗禮儀后,惴惴不安的顧連城被喜娘攙入了洞房,在喜床上坐等良久,直到了掌燈時分,才聽有侍婢前來通報敬王已到。 聽到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連城一顆心忽然突突直跳,直到來人挑開喜帕,冷漠好聽的聲音由頭頂飄至耳膜:“本王聽聞前些日子你逃婚出府了?” 他冰冷無情的話語令她心內(nèi)一驚,轉(zhuǎn)念想到楚云曾教給她的話,來不及抬頭看來人一眼忙答道:“妾身前些日子偶感風(fēng)寒,只是到京郊別院休養(yǎng)了幾日!” 敬王齊澈質(zhì)疑的目光在顧連城的一身緋色喜服上徘徊流連,忽而聽他發(fā)出幾聲冷笑:“我道你是個識實務(wù)的女子,……當(dāng)初若真的逃了就莫再回來,一切自會有那愛你疼你的哥哥來收場,可誰曾料到你竟癡傻到了這般田地!” 顧連城聽后,心內(nèi)的疑團更濃,她哪曾料到這位敬王與楚云所說相差甚遠。說什么敬王身體羸弱,方才明明見他腳步穩(wěn)健、行動如風(fēng)!又說他待楚雙璧情深意重,可現(xiàn)在聽來,倒像是這二人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不過想這世間的人大抵如此,彼此間爾虞我詐、相互利用,最后能信的唯有自己! “妾身縱然身為女子,但也識得大體,怎會做出令家族蒙羞受累的無知舉動?更何況,這樁婚事乃是當(dāng)今圣上親賜,妾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敢抗旨不遵!”雖不曉得其中緣由,顧連城也只能硬著頭皮作答。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無意知曉,但這敬王對于楚家小姐的敵意她算是深切地感受到了。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日后就別怪我待你不周了!”齊澈聽她言之鑿鑿,心頭怒意更盛,話音未落便拂袖而去。 他所希望的,并非今天這樣的局面。如若楚雙璧真的逃婚而去,他也未必會深究。他所想的,不過是讓那個人嘗到和他一樣痛徹心扉的感覺;蛟S他齊澈可以承受得住死別的打擊,卻無法接受活離的結(jié)局…… 這日清晨,顧連城才用完早膳,便有侍女寶珠來報,說是按照宮里頭的規(guī)矩,明日新王妃要入宮拜望。 顧連城聞言,頓覺心內(nèi)陰云密布,乍入皇宮若無人照拂指引,必定會惹下亂子!凹热皇侨雽m拜謁,那敬王爺可要去?” 寶珠語意柔和地答道:“娘娘,明日乃是按例到昭陽宮拜見皇后,王爺說他沒必要一同入宮! 顧連城應(yīng)了一聲,眉宇間頓時染上淡淡的哀怨。不管這敬王與楚雙璧有什么過節(jié),也不至如此小器量,竟連新妃入宮也不愿作陪。 寶珠見她如此,開口撫慰道:“娘娘大可放心,您往日常在宮中走動,人緣是極好的,只當(dāng)是入宮與皇后娘娘話話家常什么的便可! 她這句話不僅沒令顧連城安心,反倒是更為恐慌了。嫁入敬王府前,那楚云雖跟她提過宮中之事,但也是只字片言一帶而過,她哪料到這楚雙璧竟是宮中?。真不知楚云到底是何用意,竟敢讓對他妹妹一無所知的人替嫁,莫不是急火攻心燒壞了腦子?轉(zhuǎn)念又想到她已然是敬王妃,若真的在宮中出了什么差錯,也應(yīng)不至于到了要她小命的地步。思及此,她這才稍稍放寬了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翌日,天才剛亮,顧連城便被寶珠喚起梳洗妝扮,折騰許久后將銅鏡湊到顧連城面前討好地說:“娘娘可真貌美如仙!” 顧連城撐起眼皮懨懨地望著鏡中那個相貌美艷的女子,心中對此嗤之以鼻。這張臉不過是她逃難途中偶見而記下的容貌,到了京城后她懶得再去找什么看得順眼的新面孔,便根據(jù)記憶易容成這般模樣,可誰知卻惹來一堆麻煩事兒! 坐小轎來到皇后宮中,皇后并無她之前想象的威嚴恐怖,極為親和,顧連城入殿請了安后便賜了座,賞了好些的珍奇古玩。 皇后與顧連城閑話家常,待顧連城竟如姐妹一般。 攀談了不多時,皇后忽而露倦色,撫額朝她勉強一笑:“近日我染了風(fēng)寒,太醫(yī)囑咐要臥床休息,今日怠慢了妹妹,你切莫介意!不過妹妹你久未來宮中走動,今兒個也不必急著回去,就讓宮人領(lǐng)著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興許能碰見宮中的熟人!” 皇后這番話說得隱晦不明,她心懷玄機,朝著身邊的宮人使了個眼色,便回了內(nèi)殿。 顧連城不敢違抗皇后,硬著頭皮隨那名宮人前往后宮的御花園散心。宮內(nèi)美景良多,心事重重的她并無賞景之意。她正垂首而思,忽聽前方引路的宮女轉(zhuǎn)身道:“走了這么久,敬王妃可覺得累了?要不就到前面的浮碧亭歇一歇?” 周圍景色秀麗,倒是北漠不曾見過的。她目光順著宮女所指,但見不遠處的桂樹相倚處有座臨水而建的涼亭,頓時令她來了觀景游玩的興致。 入亭后,顧連城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亭頂?shù)木路丙惖牡耧棥?br> “你到底還是來了!”不多時,身后突然傳來低沉幽深的男音,嚇得她頓時不知所措。 顧連城怯怯地轉(zhuǎn)身掃了一眼這位不知何時入亭的男子,但瞧他相貌儒雅溫潤,長眉修目,高挺的鼻子下一張薄唇微挑,笑得謙和有禮。只是那熠熠生輝的眸子,溢滿了濃厚的情意,看得她不由心跳加速。 只覺一道勁風(fēng)拂過,她猝不及防地被來人緊緊帶入懷中,力道之重令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些日子,你可好?”萬千的思戀化作這淡淡的一句在她的耳邊響起,溫?zé)岬臍饬髁脫艿盟l(fā)癢。 顧連城用力掙脫了來人的懷抱,瞪大的眼睛望著這位不速之客。但見他一身質(zhì)樸藍衣,漿洗得微微泛白,足下穿著雙極普通的皂色軟底鞋,除卻束發(fā)的銀色緞帶,再無其它飾物。能在這后宮中行走的,除卻皇帝與宦官,興許就只有樂師之流了。 顧連城打量了這男子半天,心內(nèi)涌上了濃烈的好奇,難不成那位出身名門的楚小姐與宮內(nèi)樂師相戀?因此才招來愛慕她的敬王嫉妒,所以才在婚后對她如此冷漠?還有方才引她來的那名宮女,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是故意引她前來與這男子相見?她暗想這位楚小姐果真是禍水紅顏、水性楊花,惹了諸多麻煩后卻聲稱暴病而亡,卻讓她這無辜可憐的人來做替死鬼! “雙兒,你還在生我的氣?”那男子見她直直地瞪著他不語,不由又上前一步,緊緊地握上了她的手。 顧連城不明所以,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奮力地掙脫了他的手提了裙裾飛速而逃。 她一路狂奔卻不忘回頭張望,見那人未曾追來,這才漸漸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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