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宮外夜色如墨,一封八百里加急軍報打破了靜謐,她的準(zhǔn)皇夫流云擁軍叛離。 郁蔥的樹蔭下,出身將才世家的俊美青年慕楓咄咄逼人地對她說,“請陛下下嫁”。 為了挽救內(nèi)憂外患的東唐,她應(yīng)允了這樁沒有愛情只有交易的荒唐婚姻。 從此,他們既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夫妻,也是這天下最疏離的一對兒。 一座江山,兩份愛情,三人心事。一夢醒來,原來,她早就愛上了枕邊之人。 一代女皇與絕代武將之間的婚姻是步步為營的深淵,還是共賞江山如畫的佳話? 等到風(fēng)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xì)水長流。那么,滄海桑田我只等你。
作者簡介: 月下簫聲,吉林長春人,新銳作家,作品風(fēng)格多變,結(jié)構(gòu)邏輯嚴(yán)謹(jǐn),文字嫻熟,感情真摯動人。想過簡單的生活,走自己的路,于行云流水間,來去自在,于文字中,愜意暢快。已出版作品《恍然如夢》上下冊、《江湖》、《九月少年藍(lán)》等。 目錄: 序章 第一章有女初長成 第二章風(fēng)雨飄搖時 第三章安平亂 第四章承繼大統(tǒng) 第五章愛恨一線 第六章情深緣淺 第七章身不由己序章 第一章有女初長成 第二章風(fēng)雨飄搖時 第三章安平亂 第四章承繼大統(tǒng) 第五章愛恨一線 第六章情深緣淺 第七章身不由己 第八章內(nèi)憂外患 第九章始知相憶深 第十章相濡以沫 第十一章風(fēng)雨攜手 第十二章最后一戰(zhàn) 尾聲 番外一錦瑟年華誰與度 番外二只愿君心似我心 番外三皇太子的煩惱 她深愛的人,不能愛她。深愛她的人,她不敢愛。幸好風(fēng)雨過后,繁華盡頭,有良人歸來,成就了一曲蕩氣回腸的烽火佳人之歌!吕宋⒉┤跇窐 人的一生注定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前者教會我們什么是愛,后者陪伴我們走過漫長的一生。永寧、慕楓、流云三人之間的愛情,虐心而又溫暖!——晉江讀者葉知綠 一個生在帝王家的女孩,用纖纖花季撐起了整個風(fēng)雨飄搖的江山,需要多大的勇氣?一個生在被妄奪了兵權(quán)的武將之家的俊美少年,付出所有只為守護兒時記憶中的那個女孩,需要多大的信念?《朕本佳人》讓我讀到了勇敢、真愛和相守……這些寶貴的東西!俣荣N吧螢火蟲
天牢里漆黑不辨時辰,她只能靠聽的,守衛(wèi)換過兩班,該是午夜了,慕家軍到了,有沒有攻進城來呢?她猜測是沒有,不然她就不能這么逍遙地待在這里了。 可是慕楓會攻進城嗎?他會來救她嗎?慕家是武將,即使沒有皇夫的身份,也一樣可以憑借軍權(quán)和戰(zhàn)功獲得顯赫的身份和地位。慕楓是個驕傲自負(fù)的人,怕是更喜歡憑自己的實力得到的一切吧,那皇帝是誰,對他來說,又有什么不同? 安平亂的時候,慕家不就曾袖手旁觀嗎?她又憑什么一直以為,只要守住京城,他早晚會回來救她?憑那混亂的新婚之夜,憑那些讓她心生向往的信件? 她在黑暗中將身子團得更緊了一些,忍不住又想到唐念之,他去調(diào)兵,必然也是危機重重,皇位之爭,成王敗寇,她繼位時間又短,和先皇在世時自然不同,怕是各地的軍政大員都是在觀望,一個不好,怕是唐念之現(xiàn)在已有性命之憂,總是她害了他。 想到這里,她只想苦笑,她果然就不是當(dāng)?shù)弁醯牟牧希@三年的殫精竭慮,沒換來百姓的豐衣足食也就罷了,反而弄得東唐內(nèi)憂外患,風(fēng)雨飄搖,真是死了也沒臉去見皇爺爺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外界的感知就弱了,等到她聽到重物倒地發(fā)出的沉悶的撲通聲時,只以為是餓到幻聽了。 可是,緊隨其后,那快速移動過來的腳步聲,總不會聽錯,永寧詫異地抬頭,只看到一道黑影已經(jīng)站到了牢門口,銀色的劍光一閃,鎖鏈落地,那人已經(jīng)一把拉開牢門,遙遙地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你是誰?”敵友難辨,她沒有動,而是輕聲問。 “陛下猜呢?”那人站在原地沒有動,明明是這樣危險的時刻,明明是這么又臟又臭的地方,可是他說話的語氣,甚至站立時悠閑的姿態(tài),卻都好像這些外在的環(huán)境統(tǒng)統(tǒng)不存在一樣,他還是那個在郁郁蔥蔥的樹蔭下,傲然對她說“請陛下下嫁”的俊美青年。 “慕楓——”永寧不知道怎么來描述她這一刻的心境,山窮水盡到柳暗花明,原來不過是人的一念之間,這一刻,她也忘了她還身在天牢,忘了李瑾裕的叛軍還占據(jù)著平京城,她只覺得眼中酸澀難擋,他來救她了,他真的來救她了,她來不及想任何事,身體更快于大腦,猛地站起來,一頭撲進慕楓的懷里。 黑暗中,她看不到慕楓的神情,甚至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他抬起左手,精準(zhǔn)卻又重重地握住了她的胳膊,似是扶住她唯恐她摔倒,又似乎是——一種無聲的拒絕,他拒絕了她的靠近嗎? 前一刻剛剛看到光亮的心,又悄無聲息地沉了回去,她怎么忘記了,慕楓雖然是她的丈夫,可是他們并不是普通的夫妻,他們的婚姻里,從來不曾有過半點情愛,他們甚至彼此并不熟悉。 從前她還高高在上的時候,他或許還愿意對她虛與委蛇,所以會給她寫來那么多文字溫暖的信,可是如今,她已經(jīng)是階下囚,她怎么就那么篤定,他是來救她的呢? 身子在黑暗里僵住了,永寧忽然覺得這天牢里好冷,那深重的寒意,在她不知不覺中好像早已經(jīng)侵入了她的肌膚、她的骨骼當(dāng)中,到了這個時候,連她的心好像也被凍住了。 一寸一寸,她的指尖從他胸前的衣服上滑落,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自我解嘲般地說:“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不是該在北邊嗎,讓我想想,慕家軍驍勇善戰(zhàn),你們這時——這時該到定州城下了吧?” “先出去再說。”慕楓似乎是輕輕嘆了口氣,仍舊牢牢地捉住她的胳膊,轉(zhuǎn)身快步往外走,永寧跟不上他的步子。 事實上,她團著身子太久了,腿早就麻木了,這時不過踉蹌走了兩步,雙腿一軟,已經(jīng)跌了下去。 “不能走了嗎?”慕楓不得不停下腳步,略想了一下,已經(jīng)俯身將永寧抱起,不管不顧地往肩上一搭,腳下輕點,掠到了幾丈開外。 這連月征戰(zhàn),他也瘦了一大圈,永寧被他生硬的骨頭頂在胃上,隨著他的奔跑跳躍,疼得汗都下來了,只是一聲不出。 慕楓走得極快,她只能看見腳下晃動的地面或是屋脊,耳邊聽見很多人雜亂的喊叫聲,好像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被救走,然后有人向他們追過來,很多箭也向他們的方向飛來,慕楓腳下并不停頓,可是他扛著她,到底漸漸地被后面的人追上,再然后,更多的黑衣人從黑暗中忽然跳出來,擋住了那一波又一波的追兵。 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什么地方,只覺得心漸漸平靜下來了,可是閉上眼睛,疼的感覺又變得更清晰。 就這樣一直跑到東方有些破曉,背后所有的聲音才漸漸遠(yuǎn)離,天地間變得灰蒙蒙的時候,眼前一片營帳,到底映入眼簾。 “楓兒!” “陛下!” “將軍!” 很多雜亂的聲音一股腦地?fù)淞诉^來,慕楓到底停住了,將永寧放下。 劉浩聰、沈清南、劉達(dá)、慕小姐……很多熟悉的人影在眼前晃動著,永寧卻只覺得自己好像被罩在了一個通透的容器中,明明看得見他們所有人,卻聽不清他們的聲音,而下一刻,她已經(jīng)軟倒在地,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營帳里,一盞油燈幽幽地放著光,沈清南正坐在臨時搭起的小榻前打著瞌睡,永寧撐著身子坐起來,聽到聲響,沈清南身子一晃,醒了過來。 “這是什么地方?”四下看了看,永寧問。 “這是京郊!鄙蚯迥嫌行┚o張地看了看永寧,輕聲問,“陛下,您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軍醫(yī)說您太累了,所以昏睡不醒,您自己覺得怎么樣?” “沒事,我睡了很久嗎?”永寧輕輕搖了搖頭,就要下床,只是四肢無力,剛站起來就不住地?fù)u晃,沈清南連忙扶住她。 “你睡了一整天了,吃點東西吧,有饅頭!逼骄┏潜粐,沈清南瘦了大大的一圈,以前最是講究吃食的人,這會兒提到饅頭,居然也不覺得粗陋了。 “倒不覺得餓,等會兒吧,慕楓呢?”永寧看了眼旁邊小桌上的饅頭,至少兩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奇怪的是,看到食物,她反沒有餓的感覺,只覺得胃里滿滿的。 “應(yīng)該在他自己的營帳里吧,”沈清南說話直來直去慣了,今天卻罕見地露出了點為難的神情,半晌還是說,“陛下先吃點東西吧,身體重要,平京城還等著您去收復(fù)呢! “朕記得東城門被叛軍炸毀了,怎么沒有趁著城門和城墻沒有恢復(fù)的時候攻進去?”永寧有些詫異了,用兵之道,貴在神速,慕家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叛軍又沒有城墻依仗,慕楓沒道理不攻進去呀? “不怪大將軍的。”沈清南嘴角微微顫抖,深吸了口氣才說,“我和浩聰按陛下的旨意,帶著玉璽趁亂逃出城后,就遇上了趕回來的大將軍,可是當(dāng)時陛下陷落在李瑾裕那個逆賊手中,大將軍投鼠忌器……” “他一刻都沒停地趁亂混進京城,救了陛下出來,可是還沒來得及整頓兵馬,李瑾裕大概就發(fā)現(xiàn)了陛下已經(jīng)脫險,竟然……竟然……”他竟然了半天,才紅著眼睛說,“那逆賊,竟將老將軍的遺體掛到了半毀的城樓之上,派重兵看守,一邊加固城墻,一邊還……還將慕家以及一些慕家軍將領(lǐng)在京中的所有家人都捉了,就捆綁在東城門門口,背后架著那門波斯大炮! “給我饅頭!庇缹幊聊肆季,抓過沈清南遞過來的饅頭,大口吞咽,中間噎了幾次,感覺著饅頭滑過食道帶來的巨大撐裂感,好像才能緩解一下胸口因為剛剛的消息而產(chǎn)生的沉重的壓力與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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