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籠中囚鳥,他是風(fēng)中蒼鷹。他為她踏碎牢籠,斬斷枷鎖,還她*純凈的蒼穹。 十年之前,蘇枕白為了沈望南的病,從秦月離家中偷走數(shù)萬從此消失,在她心里劃下了一道無法磨滅的傷口。十年之后,她不再如當初那樣單純懦弱,卻仍然孑然一身。周圍的人都認為她是驕傲的公主,看不起任何人,對她敬而遠之。直到那個叫藍凈柯的少年,唐突地闖進她的生命里,他看得到她冷漠疏離外表下的內(nèi)心,看得到她撇開金錢和家世之后的脆弱和無助,堅定地站在她身邊告訴她不需要害怕,她的世界才開始有了新的顏色。 作者簡介: 筆名:錦年青春暖傷文學(xué)人氣作者。其作品文筆清新,文風(fēng)唯美,故事戲劇性強,已出版:《我們都是匹諾曹》、《青鳥飛過荊棘島》、《青青子衿,念念我心》等作品。 目錄: 序 章記憶是崩落的沙第一章 被埋在心底的你第二章 我不能住進你眼里第三章 舊人重逢第四章 再見是否紅了眼第五章 愛一個人的時候第六章 沒有那么灑脫第七章 褪去倔強的軀殼第八章 你遠去的背影第九章你曾是我的光番 外借我你的一生蘇枕白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他平日里很溫柔,可是關(guān)鍵時刻卻很軟弱,不過這才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吧,生活總不是那么完美。——徐佳佳第一章 被埋在心底的你 其實最折磨人的不是別離,而是美麗的回憶,讓人很容易站在原地,以為回得去。 01. 提起秦月離,大部分人都會簡單總結(jié)幾個詞語:冷血、高傲、不近人情。總之,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家世特別顯赫,但是依然沒有人喜歡和她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所以秦月離一個人獨自走過了漫長的十年時間。一直到了大學(xué),原本家里安排她出國,但是奶奶一道禁令下來全家都不再提這件事,奶奶覺得,女孩子出了國心就飛出去回不來了,本來就養(yǎng)了個賠錢貨,沒道理還花錢送到國外去賠錢。秦月離也不爭辯,國內(nèi)和國外對于她來說可能沒有什么很大的區(qū)別。因為不管生活在哪里,她都沒什么朋友。她覺得上了大學(xué)之后自己大概還是會重復(fù)之前的生活軌跡,繼續(xù)孤獨下去。只是她沒想到,室友之一的蘇夕雅從入學(xué)開始便對她表現(xiàn)出了莫大的熱情,每次吃飯或者上課都會叫上她,經(jīng)常會有事沒事找她聊八卦,雖然秦月離一般情況下都沒有給什么好臉色,但是她還是一樣樂此不疲。其實她知道蘇夕雅為什么對她熱情,因為她家境普通但是特別喜歡和有錢人來往,每次當她從朋友那里得到一些貴重的禮物時,她便會開始孜孜不倦地向他人炫耀以此獲得愉悅。本來秦月離不想搭理這樣的人,但是大概是她覺得自己再這樣孤獨地生活下去或許會瘋掉,所以,在瘋掉之前,她還是嘗試著接納了蘇夕雅。在蘇夕雅生日的時候,秦月離送了一個她一直夢寐以求的名牌包包。交這樣的朋友或許更簡單點吧,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利用彼此之間的一點友誼換回自己的一點利益罷了。比起那種一邊說著只是想和她做朋友,卻一邊在覬覦她的錢的人,蘇夕雅這樣的人還算是坦誠得可愛了。秦月離這般想到。掛了電話,蘇夕雅一臉興奮地抱著秦月離的胳膊撒著嬌地跟她說道:“阿離!我聽我朋友說月下酒吧來了一個特別帥的駐唱,唱歌也特別好,我跟他們約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去聽他唱歌,你也一起去吧。”秦月離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還沒來得及整理的學(xué)習(xí)資料,剛想拒絕,就被蘇夕雅打斷了:“阿離,別急著拒絕我!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吃飯睡覺,過的生活快跟尼姑一樣了,出去玩一圈人才不會發(fā)霉!”秦月離還是搖頭:“我資料還沒寫完。”“沒事啦,老師說了給我們兩個星期的準備時間,不急。只是一個晚上而已,不要緊的!”在蘇夕雅的軟磨硬泡之下,秦月離舉手投降,不情不愿地跟著她一起出了門。因為目的地是酒吧,所以不敢叫家里的司機,只能打車過去。蘇夕雅還顯得有點失望:“讓司機來接你多好啊,你們家的車一定很好吧,開出來多威風(fēng)啊。”秦月離淡淡瞟了她一眼:“那是我父母的,不是我的,我也不能隨便用。”“那你為什么不買一輛,你買輛車應(yīng)該也很容易啊,反正你都上大學(xué)了,買輛車代步不過分啊,國外的富二代不都是上大學(xué)就買車的嗎?”“……”秦月離選擇閉嘴了。事實上,秦奶奶真的恨不得她去哪兒都走路,鍛煉她“男孩一樣”的意志力。雖說現(xiàn)在生活費是父母直接打到她的卡上,所以住校時間她經(jīng)濟和行動上都相對自由;但是想要動用家里的東西,或者買什么大件的東西,還是要經(jīng)過奶奶那道關(guān)卡。一旦有哪里忤逆或者觸怒了奶奶,那么可能她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過得很不好受?傊,一言難盡。 02. 一路上,蘇夕雅又開始聊起她那些有錢朋友的事情,直到下車她才停止。酒吧門內(nèi)傳出的勁爆音樂聲讓她突然兩眼發(fā)光,放棄了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題,轉(zhuǎn)而對秦月離催促道:“阿離,快點快點,這地方好像很不錯啊。”但是秦月離聽到這音樂卻只是皺眉,她不喜歡喝酒,也不愛跳舞,來酒吧這種地方真的純屬遭罪,如果被奶奶知道了弄不好又要被一頓臭罵。只不過看到蘇夕雅那么開心,她也只好把心一橫,跟著她一起進了酒吧。燈光昏暗,舞池里擠了很多人,濃重的酒味刺激著她的腦神經(jīng),勁爆的音樂更是震得她頭疼。蘇夕雅倒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夢想之地一樣,拉著暈乎乎的秦月離一路穿過人群,一邊贊嘆道:“之前我都活得太乖了,從來沒來過酒吧這種地方……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秦月離白了她一眼:“沒來過,電視你也沒看過嗎?”蘇夕雅被她一噎,也不生氣,就是聳肩笑笑。蘇夕雅的朋友包了一個雅座,但是位置比較偏,看舞臺都只能看一個邊角,而且原本只能坐六七個人的位置,硬生生地被塞了十幾個人,靠背扶手甚至茶幾,能坐人的地方全坐滿了,皮沙發(fā)被壓得變了形。她們剛走過去的時候,那群人正在三三兩兩一組地劃拳喝酒,看見蘇夕雅帶著秦月離過來了,一個領(lǐng)頭的黃發(fā)少年馬上吹了個口哨:“阿夕真的帶著大小姐來了!”緊接著身后的一群人也附和道:“秦家的大小姐啊,這種有錢人居然還能跟我們玩在一起,真是‘親民’啊。”黃發(fā)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月離,中長的黑發(fā),眉目清秀漂亮,但是打扮規(guī)規(guī)矩矩的,身上穿的裙子看不出來是什么牌子的,只是很合身。他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然后又朝身后的一群人喊:“既然今天有秦家大小姐在,那今天我們可以盡情點酒了,想喝什么?讓大小姐買單!”秦月離愣了一下,完全聽不懂黃發(fā)少年的邏輯:“為什么要我買單?”黃發(fā)少年一臉詫異地回過頭來看著秦月離:“我說大小姐,您家那么有錢,這幾瓶酒喝不窮你吧?況且今天大家初次見面,叫你請頓飯也不過分吧?”蘇夕雅有點緊張地拉了拉秦月離的衣袖:“阿離,宋哥不好惹的……”但是秦月離還是冷著一張臉:“我只是阿夕的朋友,跟你們這些人一丁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們要吃什么要喝什么自己掏錢,我一分都不會請。”秦月離當然知道這些人想要趁火打劫的意思,一旦這一次她請了,以后被黏上了,真的是甩都甩不掉的臭膏藥。她掃視了一圈,幾乎都是叼著煙喝著酒一臉迷醉的混混太妹,她對認識這種人沒有興趣,更不喜歡第一次見面就以她有錢為理由叫她買單的人。似乎從蘇枕白消失之后,她之前的那點懦弱,那點柔軟全都被狗吃了,F(xiàn)在的秦月離對所有人都有著極強的防備心,她已經(jīng)無法再像當初那樣去相信一個人了。 03. 宋哥聽了秦月離的話,臉色明顯就是一變,但很快就恢復(fù)了笑容:“既然這樣的話,那沒關(guān)系,大家也是剛認識,我做東吧,請我們的秦大小姐喝酒怎么樣?不醉不歸!”蘇夕雅更加緊張地看著秦月離,似乎希望她能夠稍微退讓一步,就算是違心附和一下也行啊。但是秦月離只是眉頭一皺:“對不起,我不喜歡喝酒,更不喜歡和你們這種人喝酒。”宋哥徹底怒了,手里的玻璃杯往地上一摔,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身邊的人心驚膽戰(zhàn)地拉著他:“宋哥,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可是秦家的人,得罪不起的。”宋哥把怒氣壓下去,轉(zhuǎn)而又冷笑道:“我們這種人?我們這種人是哪種人?”“窮人。”秦月離口中吐出了輕巧的兩個字。她知道這兩個字一出口,可能會惹怒很多人。但是她不在乎了。因為她確實受夠了那些或虎視眈眈或可憐無比的眼神,太多人期望從她身上得到點什么;蛟S是幫助,或許是金錢帶來的榮耀。她早就不在意被人討厭了,一直壓低自己期望被別人喜歡又怎樣?換來的只是背叛和傷害罷了。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定,周圍的一群人都安靜下來,和整個酒吧熱鬧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空氣凝結(jié)到了冰點,冷氣爬上每一個人的脊背。幾個混混憂心地看了一眼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致的宋哥,又用極度不爽的眼神看了一眼秦月離,但是沒有人開口。畢竟宋哥和秦月離,都不是好惹的。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個很輕巧很有磁性的男聲傳了過來,穿過酒吧內(nèi)躁動的音樂,流露出一種別樣的冷意:“哦?不跟窮人喝酒?”眾人瞬間都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個穿著黑色T恤、背著吉他、踩著舊球鞋的男生,逆著酒吧浮躁的燈光站在雅座邊上,凜冽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秦月離身上。少年的眼神真的很冷,看得人汗毛倒豎,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卻讓人看到了滿滿危險的味道。秦月離被這樣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撇開了自己的目光:“是又怎么樣?”少年又朝她走近了一步,嘴角笑容越發(fā)狡黠而危險,方才逆光沒能看清他的全貌,等完全看清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俊美得如同妖孽的一張臉——那雙眼睛里的瞳仁如同最好的琥珀,經(jīng)過時光的打磨,顯露出最純粹又精致的深褐色。眉峰俊秀,似縹緲遠山,濃淡相宜。唇線略薄,但是唇形好看,彎起唇角微笑的時候,真像一只不食人間煙火的妖孽。蘇夕雅先一步認出了他:“你、你是藍凈柯?”接下來幾個姑娘也爆發(fā)了小范圍的驚呼:“藍凈柯你不是要上臺駐唱嗎?”“藍凈柯你今天晚上要唱什么歌?”一下子周圍都鬧哄哄的,秦月離感覺有點恍惚,但是似乎也聽出來眼前這個對她明顯不友好的少年應(yīng)該就是之前蘇夕雅所說的那個駐唱了吧?但是藍凈柯卻對圍過來的女生沒有分毫興趣,一雙眼睛還是瞪著她:“很不巧啊,我還就喜歡和你們這種有錢人喝酒呢。”明明是玩味的口氣,但卻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架勢。秦月離暗自提了口氣,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但是我沒有興趣奉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蘇夕雅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也不知道該幫哪邊說話。但是沒想到,秦月離剛要走出一步就,被藍凈柯伸手一攔,隨手那么一推,就讓她重新跌回了沙發(fā)里。他的目光里閃動著一種挑釁一般的桀驁不馴,眼眸微亮:“這樣吧,我們按規(guī)矩來。搖骰子,三盤兩勝制,如果你贏了,你走,你的酒我來喝。如果你輸了,一局就算一瓶酒。一直到你贏我,怎么樣?”秦月離看了藍凈柯一眼,又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所有人都在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她知道,今天自己想走是沒那么容易了,眼前這個藍凈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現(xiàn)在單槍匹馬硬要闖出去絕對不是什么好主意。于是,她在思索片刻之后就點了點頭:“好,可以。”見秦月離同意了,周圍人立馬發(fā)出一陣有好戲看的歡呼聲,宋哥馬上就讓人去點了兩箱啤酒搬上了桌面,然后又有人拿來了骰盅。秦月離從來都沒有玩過,所以只能是隨手一搖,每次搖出來的數(shù)字都很小。而藍凈柯的手法卻熟練得很,最后出來的總是大數(shù)字。三局全輸,秦月離已經(jīng)攢了三瓶酒要喝,周圍都是落井下石的噓聲。秦月離只好一咬牙,先喝了一瓶。啤酒雖然不像別的烈酒那么辣喉,但是依然苦澀難忍,一瓶喝下去她感覺胃里一陣翻滾。喝第二瓶的時候,她人已經(jīng)有點暈了,但是周圍都是一片嘲諷的聲音。“喲,大小姐,架子不是很大嘛,怎么喝點酒就這么狼狽了?”“哈哈哈,還是藍凈柯厲害,給這不知好歹的妞一個教訓(xùn)!”“喝!喝不完我們讓你走不出這家酒吧!”第二瓶酒喝完,秦月離已經(jīng)有點蒙了,搖搖晃晃的。等第三瓶喝完,她整個人意識都模糊起來,搖盅的手都是軟的。但是這次誤打誤撞,讓她搖出了三個六,藍凈柯手氣不佳。第二盤仍然是個大數(shù),總算是贏了藍凈柯?礋狒[的人發(fā)出一陣不情愿的噓聲:“怎么這樣啊,還想多灌她兩瓶呢!”“就是!就這么放她走也太可惜了!”秦月離眼睛發(fā)花,根本看不清楚東西,腦子里一片空白。三瓶啤酒對于她這種平時滴酒不沾的人來說已經(jīng)是受不了的量了,胃里難受得厲害。她勉強維持著最后一絲意志站起身來,回過頭去看向站在人群里的蘇夕雅,幾乎是懇求地說了一句:“能不能送我回去?”但是,她這句話一出來,周圍的人馬上爆發(fā)出一陣哄笑,然后宋哥就拍著蘇夕雅的肩膀說:“哎呦喂,你這位富人朋友不是很能耐嗎?怎么還要你送她回去?她這么看不起我們窮人,你也別送了,讓她自生自滅去。”蘇夕雅被這一拍,瞬間安靜地縮了回去,低著頭不敢吱聲了。秦月離當然知道她是不可能送自己了,于是收回了目光,定了定心神,死死按住肚子努力朝著酒吧大門走過去。周圍依然是很嘈雜的聲音,鬧哄哄的,她心里也好像燒了一團火,難受得狠。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會找家人或者朋友來接吧,但是此時的秦月離卻連一丁點打電話找人幫忙的想法都沒有過。她沒有朋友,卻有一群對她要求嚴格到過分的家人。秦月離很清楚,秦家人如果知道她來酒吧喝酒,可能從今以后她都別想自由行動了。那種二十四小時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她不是沒感受過,十年前保險柜里的十萬塊丟失之后,她就開始被人監(jiān)視。所有人都生怕她和那些“野孩子”再有瓜葛,她像一個囚犯一樣生活了整整五年。后來是因為上了寄宿中學(xué),家里的監(jiān)控才放松了。她不想再那樣活著了。真的不想了。而此時站在秦月離身后,看著她離開的藍凈柯微微皺起了眉頭。其實第一眼看見秦月離,聽到她嘴里輕蔑地吐出“窮人”兩個字的時候。他還以為她就是那種看不起窮人的富家小姐,有著讓人厭惡的世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她踉蹌離開的背影,他卻忽然好似讀出了她的脆弱,以及孤獨。她不是富二代嗎?這個時候不是都應(yīng)該掏出手機擺出自己的后臺,然后好好“教訓(xùn)”這些欺負她的人的嗎?但是她沒有,她只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穿過舞池里的人群,飄飄忽忽地走出了酒吧。宋哥的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來:“還以為她有多能耐呢,原來是只紙老虎。”“就是。她真的是秦家大小姐?我怎么感覺連我都不如。”“哈哈哈,還說討厭窮人,你看她,被欺負的時候連個朋友都叫不來。”燈火迷離,明明那么熱鬧,秦月離卻感受不到。她能感覺到的,只有孤獨。孤獨就像是條寄生在她生命里的蟲子,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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