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荊棘時光·傷痛愛情合集


作者:紫魚兒,麥九     整理日期:2016-07-09 11:22:22

《所有的告別都已說完》《所有的告別都已說完》內(nèi)容簡介:
  夏蕊寧原以為夜凜是她的光,可命運偏偏給她安排了天平的另一端。
  夜凜的弟弟夜渺,那個如微風般的少年,機智聰慧,卻讓人捉摸不透。
  他會在開學第一天和她搶車位,也會在軍訓深夜帶她翻墻出校。
  他會嘲笑她被教官罰蹲馬步,也會假裝不經(jīng)意地親吻她的臉頰。
  他像一束最亮的光闖進她的心間,讓她看清愛情的模樣。
  可是美好的一切卻因為同窗的精心陷害戛然而止……
  錯綜復雜的傷害背后,她究竟是該愛他?還是忘記他?
  《蝸牛的心開始想你了》內(nèi)容簡介:
  十八歲的林夕落就像蝸牛一樣,背負著丟棄弟弟的沉重懺悔,沒辦法再接受愛情的重量。
  她身陷牢獄,坦然接受荊棘的命運,卻依然難以抵擋宿命的玩笑。
  愛情的繁花開滿青春的枝丫——她戀戀不忘的初戀許小虎,和發(fā)誓做她影子親人的牧嶸。
  一個是:“我愛林夕落,我要和林夕落一輩子。”
  一個是:“若能救她一命,我粉身碎骨又何妨?”
  蝸牛的心終于有人疼了,只是他卻永遠睡在了黑暗中……
  作者簡介:
  紫魚兒:晉江原創(chuàng)網(wǎng)百萬讀者熱捧的明星作家,開創(chuàng)暖愛青春先河。
  已出版《全世界為你唱這小情歌》、《HI,如花》、《逆夏》、《下一個黑夜說永遠》、《不變》等多部暢銷小說。
  麥九,女,85后作者,青春作家。
  被譽為“雜志圈zui會寫故事的作者之一”。
  她的文章清澈純凈,清新,擅長治愈系、憂傷系。
  出版長篇《往北的地方海未眠》、《蝸牛的心開始想你了》、《我終于失去了你1》、《我終于失去了你2》
  目錄:
  《所有的告別都已說完》
  楔子
  第一章記憶里的曾經(jīng)
  第二章若失我信
  第三章為了夜凜
  第四章人神共憤的優(yōu)秀學員
  第五章真空的兩個人
  第六章夜大和夜二
  第七章花的另一面
  第八章來自星星的夜二
  第九章前三之約法三章
  第十章整個人都不會好了
  第十一章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第十二章生活的壓土機
  第十三章笑到*后的*美《所有的告別都已說完》
  楔子
  第一章記憶里的曾經(jīng)
  第二章若失我信
  第三章為了夜凜
  第四章人神共憤的優(yōu)秀學員
  第五章真空的兩個人
  第六章夜大和夜二
  第七章花的另一面
  第八章來自星星的夜二
  第九章前三之約法三章
  第十章整個人都不會好了
  第十一章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第十二章生活的壓土機
  第十三章笑到*后的*美
  第十四章夜二,我想和你說
  第十五章暫別離
  第十六章那就這樣吧
  第十七章她不是別人
  第十八章明知道卻無可奈何
  第十九章蕊,是聚,是華
  第二十章無法逃脫的夢魘
  結(jié)局
  《蝸牛的心開始想你了》
  第一章迷鹿森林
  第二章有陽光的屋子
  第三章蝸牛的殼
  第四章荊棘路
  第五章我的鹿鹿
  第六章我最最親愛的你
  番外我要娶你,做我的妻
  后記有一種愛叫爸爸《所有的告別都已說完》
  文中最搶眼的兩個人自然是夏蕊寧和夜渺,我一向很喜歡這類性格的人物,不做作、很真實、很有勇氣,也是我所不具備、很羨慕的性格?梢哉f魚兒文里的主角都具有一種很特殊的魔力,讓我看到他/她第一眼,就忘不了,就好像他/她真實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
  ——讀者董董董小C
  蕊寧這么霸氣的姑娘,在她小宇宙爆發(fā)、漢子靈魂附體的時候可能會嚇到夜凜這種二次元優(yōu)雅美少年,我雖然腦補了一下,但這么霸氣的姑娘和優(yōu)雅美少年,總覺得有些難以沖撞出激烈的火花,還是夜二更合適。
  ——讀者我是盛開的小菊花!
  《所有的告別都已說完》
  文中最搶眼的兩個人自然是夏蕊寧和夜渺,我一向很喜歡這類性格的人物,不做作、很真實、很有勇氣,也是我所不具備、很羨慕的性格?梢哉f魚兒文里的主角都具有一種很特殊的魔力,讓我看到他/她第一眼,就忘不了,就好像他/她真實的存在于我的生活中。
  ——讀者董董董小C
  蕊寧這么霸氣的姑娘,在她小宇宙爆發(fā)、漢子靈魂附體的時候可能會嚇到夜凜這種二次元優(yōu)雅美少年,我雖然腦補了一下,但這么霸氣的姑娘和優(yōu)雅美少年,總覺得有些難以沖撞出激烈的火花,還是夜二更合適。
  ——讀者我是盛開的小菊花!
  我特別有感覺的是夜凜在開學的時候說的那個發(fā)言。什么是青春?是年齡嗎?是態(tài)度嗎?是信念嗎?是真善美嗎?還是這一切的一切。即使,有一天我們將要為青春而死,也請不要忘記,我們曾經(jīng)為青春而做出的斗爭。
  ——讀者不孤單
  《蝸牛的心開始想你了》
  大魚總編親自跟稿一年,莫峻、煙羅等大神一致好評:雜志圈最會寫故事的作者之一麥九,寫了一個和所有青春不一樣的故事!
  《所有的告別都已說完》
  楔子
   夏蕊寧到海平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
   車子駛出碼頭,沿山路盤旋著向上,不停地轉(zhuǎn)彎。從車窗看出去,右側(cè)是懸崖和無邊無際的墨黑的大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在現(xiàn)今社會也會有人住在這樣的地方:遠離市區(qū),遠離嘈雜,遠離燈火通明。
   來接夏蕊寧的人叫靖聲,與她相仿的年紀,熱情、健談、身材挺拔、英俊干練,一路上都在向她介紹海平的風土人情。她強迫自己去聽,卻還是被腦海里不斷跳出的片斷打斷。
   一個星期前,她的教授谷望知接受了海平夜家的邀請,幫夜家修復一批受損嚴重的家傳古籍藏書。
   谷望知是國內(nèi)最具知名度的歷史學家、古籍修復專家,德高望重,請得動他老人家?guī)兔Φ漠斎徊粫墙疱X。相反的,當谷教授收到夜家的邀請后,幾乎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甚至主動提出不會收取任何費用,條件只有一個:允許他研究夜家的藏品,為期一年。
   夜家同意了,并和谷教授簽署了正式的書面文件。
   提到海平夜家,恐怕在收藏界、史學界都是無人不知的。夜家歷代的藏品堪比一個相當規(guī)模的博物館了。
   “谷教授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海平?我打他電話時總是說在忙。”蕊寧問著靖聲。
   兩天前,谷望知幫夜家在國外訂購的專門用于古籍修復的抽氣平臺到了北京,可中間不知道哪個手續(xù)出了問題被海關扣住了,他不放心,親自飛去處理。
   “這我也不清楚。”靖聲笑著回答,“不過……夏小姐。”
   “你叫我名字好了,看上去我們應該差不多大,彼此之間就不要這么客氣。”蕊寧笑著說道。
   “哈,我比你大一歲!”靖聲脫口而出,忽覺似乎不妥,便又趕緊笑著補充,“不是我八卦,只不過……我是夜先生的助理,他交代我要好好接待你和谷教授,有什么需要盡可以跟我提,不論公事私事。”
   “好的,謝謝。”蕊寧禮貌地回應。
   “嗯,別墅到了。”靖聲把車燈開了遠光,天雖然黑了,但前方的建筑里卻燈火通明。
   靖聲按了遙控器,別墅電動的雕花鐵門緩緩開啟。
   車子減速駛進,彎曲的車道兩側(cè)是保養(yǎng)得極好的草坪,透過路燈,蕊寧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主體建筑:一棟褐紅外墻的五層別墅,淡黃的外壁,白色的廊柱,典型的法式風格。
   蕊寧下了車,站在別墅門前打量著,靖聲拖著她的行李也跟了上來,指著地勢較高的遠處:“看,那兒就是夜園。”
   順著他的指向,蕊寧看過去。遠處,大片深灰黑的建筑隱約在夜色里,巨大的喬木枝丫伸出來,在海風中張牙舞爪地動著。
   “現(xiàn)在晚了,明天再帶你去參觀,夜先生會親自安排的。”
   心念一動,蕊寧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猶豫了下,雖然也覺得那不可能,但還是勉強自己開口問道:“靖聲,你一直說的夜先生,應該是……夜煜誠先生吧?”
   “嗯?”靖聲怔了下,“我指的是夜——”
   “哐!”身后忽然傳來的刺耳聲響,打斷了靖聲的話。
   蕊寧驚訝地扭頭朝身后看過去,別墅的電動鐵門并沒有關上,可留出的寬度不足以讓正橫沖直撞開進來的那輛紅色跑車通過,于是車身與鐵門便有了親密接觸,聲 音瘆人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顯然,開車的人甚至沒有減速,瞬間漂移到別墅的臺階前才猛地踩了剎車。
   蕊寧一點兒也不懷疑,如果剎車踩得再晚一秒,那么她一定會被車頭直接擠進別墅,也省了開門的工夫。
   車門打開,里面跳出一個高個子的年輕男人,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近蕊寧,站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角向上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薄唇也同樣揚著,五官好看得像是直接從雜志的封面上走下來的模特。昏黃月色從他身后上方灑下,本應是柔柔和和的,卻刺得蕊寧一瞬間面色蒼白。
   他的目光徑直攪在月色里,笑容一波一波地撞進蕊寧的眼底:“想不到你會是谷教授的助手。”
   他神色“理所當然”,沒有絲毫的“想不到”,蕊寧當然明白。
   “怎樣,應該有津貼的吧,不夠的話,夜家可以單獨付你薪水,維持你‘曾經(jīng)’昂貴的消費。”
   “我的消費不會比修理你汽車上的刮痕還貴。”蕊寧不知道自己臉上的微笑還有什么意義,她只是木然地維持著,看著他,“不勞你費心。”
   他微笑地看著她。
   她穿著再簡單不過的T恤牛仔,真正的素顏,后背挺得筆直,烏黑濃密的長發(fā)長及腰際,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里。
   幾年沒見,她仍然有著令人不安的、懾人的美。
   “你是不是早就習慣了被男人這樣行注目禮?”他忽然開口,面帶微笑。
   她卻恍惚回過神:“男人?在哪兒?”
   他怔了一瞬,眼中的笑意越發(fā)冰冷得可怕。
   蕊寧直視著他。她拼命地昂著頭,后背悄悄地挺直著,不是不想哭,只是不知道還能哭給誰看。她不相信“一個人哭也是發(fā)泄”這種話,沒人在乎的發(fā)泄只不過是讓自己變得更凄涼。
   她不想凄涼,所以咬緊牙關,讓自己活得更好。
   他終于向她伸出右手,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濃濃的諷刺意味:“歡迎你,夏蕊寧。”
   “謝謝你,夜渺。”
   夜渺,這是蕊寧在時隔三年后,再次見到他。
  《蝸牛的心開始想你了》
  有陽光的屋子
  我有一間小屋,遮風擋雨,就算四周幽暗,屋里也灑滿陽光。
  我不害怕,只要有爸爸媽媽和鹿鹿,只要他們都在,家就在,我就永遠不害怕。
  后來,這間小屋被我輕輕一碰,碎了。
  9
  林夕落清楚地記得,那是個靠近新年的日子。
  她和同學計劃著元旦放假要怎么過,十二月的南方轉(zhuǎn)涼了,教室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幾十人的呼吸把空氣弄得暖洋洋的。林夕落帶著點缺氧的睡意漫不經(jīng)心地和同學說話,門被撞開,許小虎瘋子似的沖過去,抓起她就跑。
  這個年紀已有男女之分,林夕落有些害臊地想甩開他,她不想同學誤會兩人的親密。
  許小虎壓根沒注意,他幾乎是拖著她跑,邊拖邊喘粗氣。
  “出事了,你爸出事了!”
  林夕落呆住,青春期的矯情被冷風吹得無影無蹤,她傻愣了一下,跟他下樓,三步并兩步。許小虎邊跑邊說:“我回家聽到的,很嚴重,炸藥突然炸起來,你爸離得最近,具體傷得怎樣,我也不清楚,我爸已經(jīng)趕過去了,咱們快點。”
  林夕落面如死灰,炸藥怎么會突然炸起來,爸爸一向很小心。
  許小虎用力握著她的手安慰她:“夕落,你別想太多,到了醫(yī)院才知道。”
  她怎么能不想,以前電視里看到的血肉橫飛的畫面在腦袋里循環(huán)播放。
  學校在郊區(qū),離鎮(zhèn)上有點遠,許小虎要騎自行車到鎮(zhèn)上,才能搭到去醫(yī)院的車。
  坐在單車后座,林夕落就哭上了,抱著許小虎的背哭得斷斷續(xù)續(xù)。
  “在哪家醫(yī)院?”
  “市里的,180解放軍醫(yī)院。”
  一聽是市里的醫(yī)院,林夕落哭得更厲害了,在她的意識里,只有那些得了癌癥沒得治的人才到解放軍醫(yī)院,爸爸一定傷得很重,不然怎么會直接送180,爸爸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些該死的畫面又在自動播放了。
  從鎮(zhèn)上到市里,要坐一個小時的車,一路上,林夕落都抓著許小虎的手。他們趕到時,林爸爸已經(jīng)進了手術室在搶救,林媽媽和幾個親戚朋友在外面等,林媽媽坐在長椅上,或者說她是癱在長椅上,沒有哭,神色帶著幾分驚嚇過度的呆滯。
  一看到媽媽這樣,林夕落反而清醒了,她不能哭,她哭,媽媽肯定哭。她上前,小聲叫了句:“媽媽。”
  林媽媽抬起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像不認識這個女兒,終于她反應過來,一把抱住女兒,抱得很緊。林夕落仿若掉進冰窟,林媽媽好冷,她在發(fā)抖,全身都在發(fā)抖,她說:“夕落,你爸爸全身都是血。”
  夕落,你爸爸全身都是血,林夕落硬生生止住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她看著醫(yī)院白色的墻,白色的天花板,一陣眩暈。怎么辦,她快支持不住了,她想象不出爸爸的樣子,她腦中只有一個畫面,爸爸渾身是血地被推進來,像塊臟兮兮的破布躺著,全身都是血。
  光想象,她已經(jīng)受不了,何況是親眼目睹過的媽媽,她被嚇傻了,她的男人不該是這樣的。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后來,林夕落再回想起這段,最初的震驚淡了,她卻清楚地記得這種煎熬,像有人拿刀慢慢在磨她們的心,一刀一刀地磨,耳邊還魔咒地回蕩著一句話,夕落,你爸爸全身是血。
  林夕落沒看到這畫面,手術的時間很長,天要黑了,親戚叫她先回家。
  “我要等爸爸出來。”林夕落很生氣,爸爸還在里面生死不明,她怎么能回去。
  “手術還要很久,這里也沒個地方住,不方便,”親戚盡量委婉地說,“而且你在這兒也沒用,夕落,乖,先回家吧。”
  不要用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跟我說話,林夕落憤怒極了,媽媽抬起頭,她好像平靜了些,說:“夕落,先回去,鹿鹿還在等你。”
  就算林夕落上了初中,換了學校,林鹿鹿還是保留每天在田梗旁等她放學的習慣,不等到她絕不會回去的。
  “走吧,夕落,明天我再陪你來。”許小虎也過來拉她。
  “那媽媽――”
  林夕落還是不放心媽媽,林媽媽勉強露出讓她放心的神情:“回家吧,會沒事的。”
  回來的路上,林夕落一句話都沒說。許小虎不知如何安慰,最后緊緊握著她的手。他們坐在最后一排,林夕落坐在靠窗的位置,車外的車水馬龍把她的臉也照得一會兒光怪陸離,一會兒灰暗慘淡,她問:“小虎,我爸會死嗎?”
  許小虎嚇了一跳,林夕落像受傷的小獸般抱著雙膝嗚嗚地哭起來。
  他們?yōu)槭裁匆s她回家,她一點都不想回家,家里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空蕩蕩的讓人害怕。
  林鹿鹿果然在田梗上等她,天這么黑,夜這么冷,他還等著。
  林夕落心里有點感動,又有些莫名的怒氣,都是他,害自己不能在醫(yī)院等爸爸。
  林鹿鹿依然一無所知地去牽她的手,拉著她往家里走。爸媽不在,家里沒開燈,很黑,許小虎推著自行車沉默地跟著,林夕落拉著弟弟的手,一字一頓地說。
  “鹿鹿,爸爸出事了,被炸傷了。
  “還在手術,媽媽在醫(yī)院看著,晚上不能回家了。
  “鹿鹿,媽媽說,爸爸流了很多血……”
  她語無倫次,每說一句,都像挨刀子,可身邊的人沒有任何回應。他像以往一樣,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歡歡喜喜回家,永遠都是天真無知的模樣。林夕落轉(zhuǎn)頭,幾乎是本能,她的手甩了過去,吼道。
  “林鹿鹿,你聽到?jīng)]有,爸爸會死的,你知道嗎?”
  這一掌毫不留情,“啪”的一聲很響,三個人都被嚇到了,包括林夕落自己。以前她就算再討厭這個弟弟,她也從來不會打他,欺負一個傻子算什么本事,她鄙視這種行為,可她今天打了他,毫無理由。
  鹿鹿臉很白,五個手指印,很快清晰地浮出來,他愣愣地望著姐姐,他做錯了什么。
  許小虎過來拉林夕落,口氣有些為難:“夕落,別這樣,鹿鹿又沒有錯。”
  他確實沒有錯,他有病,所以親人在搶救生死不明,他可以心安理得沒心沒肺地快樂著。因為這八年,他壓根不懂,那是養(yǎng)他親他為了他冒風險包下石窟的爸爸。林夕落的心有些冷,她不再看鹿鹿,走到前面。
  “對,他沒錯,是我錯了。”
  她自虐似的重復著這句話,兩行淚水從眼角流下。
  林鹿鹿快走幾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他真是固執(zhí)得可怕,林夕落甩了幾次,沒甩開,她傷心地看著弟弟:“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
  憑什么三個字,就把所有人拒絕門外?
  他明明活在這個世界,為什么毫無知覺?
  林夕落一回去,就躺床上哭,哭得肩膀一抖一抖。
  許小虎沒見過這樣的林夕落,她總是倔強,開朗,意氣風發(fā),說小虎,我們要怎樣怎樣,可現(xiàn)在她似乎除了哭,別無他法。原諒她,她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在她過去的人生中,有雙親寵溺,有朋友嬌縱,她沒經(jīng)過大事,也沒想過有一天,高大的爸爸會倒下,除了哭,她真的不知該怎么辦。
  許小虎待到她睡了才回去,要不是媽媽一定要他回家,他真想留下來陪她。
  林夕落睡到半夜猛然驚醒,不能這樣,該做點什么?
  對,得給爸媽帶衣服,她爬起來,把能想到的東西整理打包好。整理好,躺回床上,好像漏掉什么,她又爬起來,加了件東西。
  如此爬上爬下,忙忙碌碌,林夕落不敢躺床上,一閉上眼睛,她腦中的恐怖畫面就自動重播,爸爸怎么樣了,爸爸全身都是血。
  她快被自己弄成神經(jīng)病了,林鹿鹿沒睡,跟著她跑來跑去,大眼睛全是不解。
  “鹿鹿,”林夕落叫他,他臉上的手印已經(jīng)淡了,但仔細看,還是看得出,林夕落輕輕摸他的臉,“疼嗎?對不起,姐姐今天打你了。”
  鹿鹿搖頭,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從不記恨,從小到大,林夕落對他做再過分的事,他也不記恨,他只記得她的手,也對她好。
  林夕落拿出他的畫筆,畫給他看:“鹿鹿,這是爸爸――”
  她在小人身上涂了紅色:“炸藥爆炸了,爸爸、爸爸受傷了,流了很多血。
  “血是人很重要的東西,爸爸很疼,很疼,”林夕落抬頭,“鹿鹿,你懂吧,很疼。”
  鹿鹿點頭:“疼,爸爸疼。”
  “對,”林夕落繼續(xù)教他,“鹿鹿,明天姐姐帶你去醫(yī)院看爸爸,醫(yī)院有很多人,你從來沒去過,你去看爸爸,一定不要吵不要哭,要安安靜靜,乖乖的。”
  林夕落想起他平時到陌生環(huán)境就吵鬧,頭有點疼,蹲下來,盯著弟弟的眼睛,一字一頓:“鹿鹿,爸爸受傷了,媽媽很累很難過,你明天一定乖乖的,記住――
  “不要再把爸爸推開了,爸爸很疼。
  “聽到了沒,姐姐求你了,爸爸要想抱你,你就讓他抱。
  “求你了,鹿鹿。”林夕落已帶著懇求的哽咽,她真怕,怕明天又是兵荒馬亂,讓人心碎的一天。
  林鹿鹿懵懵懂懂,他明白爸爸很疼,姐姐很傷心,很反常。他抓起姐姐的手,對著那看不見的傷口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后小心又討好地望著她。
  姐姐,不疼,我們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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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時光·傷痛愛情合集的作者是紫魚兒,麥九,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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