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作者墨染胭脂是紅袖添香文學網(wǎng)站人氣作者,創(chuàng)作作品多部,人氣超高,粉絲眾多,口碑絕佳。2、該作品屬于古代言情小說,故事性極強,極具可讀性。在古裝劇流行的當下,十分受歡迎。3、該作品行文風格輕松幽默,情意綿綿,符合當下大眾讀者的購買需求。隨書超值附贈精美書簽1個 新帝登基,一場選妃盛典,緩緩揭開塵封二十余載的宮闈密事……原太后不得老皇帝寵愛,膝下無子的她與丞相狼狽為奸,蓄謀以偷龍換鳳的方式讓太后假懷孕生子,最后共同奪權(quán)。七年后,丞相攜著小妾所生的女兒薛玉凝進宮參加老皇帝所布宴席,這庶出小女兒竟與太后獨子凌燁宸相遇,凌燁宸正被幾名皇子欺負,遍體鱗傷,這時薛玉凝竟挺起小小身板拿起粗樹枝子英勇的趕走了惡霸皇子,救下了太后獨子。從此,這兩人深深種下情種,從此你心有我,我心有你,牽腸掛肚十數(shù)載。一場選妃大典,凌燁宸隨手點妃,卻恰選中兒時傾心的薛玉凝。選妃后他假作不識,傷透了佳人之心。大婚當日,凌燁宸一道皇命下來,將薛玉凝一家數(shù)百口性命于這金鑾殿上斬首示眾。薛玉凝此人幼年遇到凌燁宸,少年深愛凌燁宸,成年只懂愛凌燁宸,卻不曾想被凌燁宸奪了身,抄了家,最后唯有死了心。當死心一剎那才知,原來她的一生只有凌燁宸三字,她深思苦想,發(fā)覺自己竟不后悔為了這男人而蹉跎一生。破鏡難重圓,誤會重重的兩人是否能夠化解冰封的情感最終走在一起。而弱水三千的帝王,終究能否只取一瓢,獨寵一人?當卿芳華老去,君卻正值壯年,任那姹紫嫣紅春花炫目,可能共譜一世平淡安好,共嬋娟? 作者簡介: 墨染胭脂,紅袖添香原創(chuàng)網(wǎng)專職作家。酷愛碼字,相信愛情。其筆下的故事纏綿悱惻,蘊含深情,深受讀者喜愛。迄今創(chuàng)作有《拱手河山討卿歡》等三部作品。 目錄: 上冊? 第一章嫁入宮門 第二章肆意凌辱 第三章代為侍寢 第四章雨夜罰跪 第五章情難自禁 第六章太后邀約 第七章靜思園劫 第八章侍寢夜亂 第九章偷窺被逮 第十章保持距離 第十一章醋意朦朧 第十二章不倫之名 第十三章險境脫身 第十四章有意刁難上冊?第一章嫁入宮門第二章肆意凌辱第三章代為侍寢第四章雨夜罰跪第五章情難自禁第六章太后邀約第七章靜思園劫第八章侍寢夜亂第九章偷窺被逮第十章保持距離第十一章醋意朦朧第十二章不倫之名第十三章險境脫身第十四章有意刁難第十五章身死心死第十六章情深入骨第十七章失而復得第十八章并榻而眠第十九章地宮患難第二十章再見無期 下冊第二十一章身懷有孕第二十二章生死未卜第二十三章另嫁他人第二十四章霸道搶婚第二十五章命在旦夕第二十六章奪妻計策第二十七章恢復容貌第二十八章廝守三日第二十九章宮門涉險第三十章鈴蘭花葬第三十一章休書難擬第三十二章情毒情解第三十三章設(shè)計陷害第三十四章捉奸成雙第三十五章迫不及待第三十六章滿門抄斬第三十七章互相折磨第三十八章臨盆在即第三十九章訣別之夜第四十章闊別經(jīng)年前言第一章嫁入宮門 初春季節(jié),天依舊寒冷,樹葉飄零,令西巖國都城平添了幾分蕭索。 當朝丞相薛晟的小女兒玉凝被選召入宮為妃。這一日,薛晟攜薛府上下早早就候在大門口,等候?qū)m里的迎親隊伍。 丞相府一隅,玉凝院落,門里門外均有層層侍衛(wèi)把守,萬不敢在玉凝進宮前有什么閃失。 突然,一抹兒紅色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飄然落在院子里。來人是名男子,身形高大,從額頭到左臉下方有道紅疤,看上去猙獰可怕。 眾侍衛(wèi)把紅衣男子層層圍在中間,紛紛掏出長劍,指著紅衣男子。 “你是什么人?膽敢擅闖丞相府,活膩了不成?”侍衛(wèi)張誠率先開口喝道。 紅衣男子拔出腰間的彎刀,冷聲道:“獨行人,柳一刀,來此取薛玉凝首級。”第一章嫁入宮門 初春季節(jié),天依舊寒冷,樹葉飄零,令西巖國都城平添了幾分蕭索。當朝丞相薛晟的小女兒玉凝被選召入宮為妃。這一日,薛晟攜薛府上下早早就候在大門口,等候?qū)m里的迎親隊伍。丞相府一隅,玉凝院落,門里門外均有層層侍衛(wèi)把守,萬不敢在玉凝進宮前有什么閃失。突然,一抹兒紅色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飄然落在院子里。來人是名男子,身形高大,從額頭到左臉下方有道紅疤,看上去猙獰可怕。眾侍衛(wèi)把紅衣男子層層圍在中間,紛紛掏出長劍,指著紅衣男子。“你是什么人?膽敢擅闖丞相府,活膩了不成?”侍衛(wèi)張誠率先開口喝道。紅衣男子拔出腰間的彎刀,冷聲道:“獨行人,柳一刀,來此取薛玉凝首級。”聞言,眾侍衛(wèi)臉色大變。柳一刀——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無情殺手。傳聞他殺人手法狠辣,喜一刀砍下獵物的首級,并且從未失過手。因此,江湖人稱“奪命一刀”。只是,這一次,為什么他要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薛家小姐?張誠擋在柳一刀身前,長劍一指,“少口出狂言,有我在此,你休想動我家小姐一根汗毛!”大喊一聲,然后飛身躍起,持劍刺向柳一刀心口。“自不量力。”柳一刀嗤笑著,刀光劍影中揮起手里的彎刀,剎那間,只見血珠從刀尖滴落,張誠的頭顱便已滾落在地,血從斷掉的脖子處如注般向四周噴出。見狀,眾侍衛(wèi)大駭,慌忙向后連退數(shù)步。柳一刀步步逼近玉凝廂房,眾侍衛(wèi)雖然手持長劍,但卻紛紛讓開一條路來,因為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張誠。廂房門敞著一條小縫,門口粉雕玉琢般的人兒驚恐地睜大雙眼,緊緊盯著那紅衣刺客。丫頭冬兒急急說道:“小姐,不要看了,快躲起來吧!”原來這玉般美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家小姐玉凝。玉凝趕緊把房門關(guān)上,慌忙地在房間里四下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柳一刀推門進屋,只見兩名女子正狼狽地往衣柜里鉆,不由面露兇殘之色,狠厲地說道:“不要再白費力氣了,薛玉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玉凝無助地蹲坐在地上,裹在紅色嫁衣下的瘦弱身軀正因為害怕而劇烈地顫抖著。冬兒擋在玉凝身前,強抑著心中的恐懼,厲聲說道:“你休想傷害我家小姐,不然,我家老爺一定會要了你的狗命。”玉凝不明白,素未謀面,柳一刀為什么要取她性命,并且要選在她入宮的前一刻?“就憑你一個丫頭,也想阻止我?”柳一刀的嘴角勾起一抹兒輕蔑的笑意,僅以掌風就把冬兒震出數(shù)步之外。隨即,冬兒口吐鮮血,應(yīng)聲倒地。“冬兒……”玉凝慌忙爬到冬兒身邊,搖著冬兒的手臂,“冬兒,你怎么樣?“小姐別怕,不要哭……冬兒會保護你……”冬兒與玉凝說罷,便猛地起身,抱住柳一刀的雙腿,又對玉凝喊:“小姐,快跑!”玉凝淚眼模糊,緩緩站起身。“愚蠢的奴隸。”柳一刀運氣到手心,抬手朝纏在腿上的冬兒頭頂一掌拍下。啊……然而,發(fā)出痛呼聲的卻是玉凝。“小姐,為什么不跑?為什么要救我?”原來剛才那一掌并未落在冬兒頭頂,而是被突然沖過去的玉凝擋下,玉凝左肩被擊中,肩骨被震斷。玉凝已面無血色,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你能為救我不顧生命之危,我又怎能棄你于不顧呢?”“小姐……”冬兒哽咽。柳一刀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他本以為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玉凝會哭著逃跑,卻沒料到她竟有如此膽識,似乎,這個獵物有幾分意思。玉凝吃力地坐起身,把冬兒護在身后,怒目逼視著柳一刀,凜然說道:“你要殺的人是我,放過我的丫頭。”“跟我走。”誰知,柳一刀卻意料外地將玉凝擒在手中,飛快地閃身出了相府。***兩刻鐘后,城郊客棧。廂房內(nèi),玉凝手扶傷肩,縮在床沿上,緊緊盯著不遠處坐在桌邊喝酒的柳一刀,以及他腰間那把發(fā)著寒光的彎刀。方才,柳一刀把她帶到這家客棧,將她扔在床鋪上之后,就一直獨自喝著酒。“宮里有人給我五萬兩黃金,買你的項上人頭。”許久,柳一刀幽幽開了口。乍然聽到柳一刀的話語,玉凝很吃驚,竟然是皇宮里的人要殺她,隨即疑惑地問道:“宮里?是……皇上要殺我嗎?”柳一刀突然生氣地把酒杯摔爛在地,猛然起身來到玉凝身前,惡狠狠地說道:“看到我臉上這條傷疤了嗎?”玉凝看著他臉上那條三四寸長的猙獰疤痕,微微點點頭。“怎么?害怕?我的臉變成這副模樣,全是拜那狗皇帝所賜,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不會幫他賣命,要殺你的自是另有其人。”玉凝知道要殺她的不是自己即將要嫁的男人,那個當朝皇帝,而是另有其人,原本緊繃的心,緩緩地放了下來。“知道我為什么不在薛府殺你,而是把你帶到客棧來嗎?”玉凝警惕地看著柳一刀,沒有回答。“因為,在殺你之前,我要解決一件私人恩怨。”柳一刀繼續(xù)說道。“我們素昧平生,何來私人恩怨?”“兩年前,狗皇帝搶我的女人,毀我的面容。”柳一刀眼中的憤怒與仇恨甚是濃重,“這次,宮里有人出天價讓我殺你,當我知道我要殺的人是狗皇帝的女人那一刻,我知道,報仇的時候到了。”說著,手指猥瑣地劃過玉凝白凈嫩滑的小臉。玉凝厭惡地別開臉,問道:“你想怎么樣?”柳一刀一把把玉凝推倒在床上,冷聲說道:“那狗皇帝對我的女人做了什么,我就對你做什么。”玉凝驚慌地朝床里側(cè)退去,直到后背抵到了墻壁,才顫聲哀求:“你不要過來……如果你放過我,我可以讓家父給你更多的黃金……”“很可惜,我寧可不要黃金,也要報那狗皇帝奪愛之仇。”柳一刀長臂一伸,把玉凝整個人扯了過來,猛地撕開她身上鮮紅的嫁衣,瞬時,玉凝貼身的白色肚兜露了出來。玉凝用盡全身力氣極力掙扎,羞憤地捶打著柳一刀,苦苦哀求著,“放開我,求求你……不要這樣……”本就想要報復的柳一刀,此刻,又擁著懷中溫軟如玉的嬌軀,讓他停手,怎么可能?反而猛地撕爛了玉凝的裙子,甚至一只手開始探向她雙腿間……就在這時,一道寒徹骨髓的清冷嗓音響起,“放開她,或者,你活膩了?” 原來,房間里竟不知何時多了個人。那人一身黑袍,身形挺拔,臉上戴了一張鬼面具,正手持長劍指著柳一刀的咽喉。“你是什么人?”柳一刀暗暗吃驚,他竟然沒有察覺有人進入房間,并且即便幾步之隔,他也不能感覺到眼前鬼面人的氣息,這鬼面人的內(nèi)力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玉凝趕忙坐起身,拉好衣衫,委屈地將臉埋在膝蓋里啜泣起來。鬼面人因玉凝的哭聲而眉心若有似無地蹙了一下,隨即,淡淡對那刀客說:“要你命的人。”“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讓你嘗嘗我奪命一刀的厲害。”柳一刀被激怒,拔出彎刀猛地砍向鬼面人喉頭。鬼面人身形一閃,輕松避開柳一刀的進攻,還不忘譏諷道:“聞名江湖的奪命一刀,不過如此,真叫人失望。”“不可能!你不可能躲得過我這一刀。”柳一刀不可置信地怒吼著,接著,又砍了第二刀第三刀,甚至使出一招百刀連斬,可皆被鬼面人輕松避開了。幾個回合下來,鬼面人已沒了耐心,一個旋身,清冷的劍尖便已插進柳一刀心口幾分,“你輸了。”柳一刀錯愕,鬼面人的動作太快,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就已被鬼面人刺中要害。突然,他揮開胸前長劍,拉過玉凝擋在身前,將彎刀架在了玉凝纖細的脖子上,大喊道:“不,我還沒輸,放我走,不然我殺了這女人!”玉凝的脖子已然被刀刃劃破,她雙目圓睜,把最后一絲生的希望寄托在了眼前的鬼面人身上。誰知,鬼面人睨了眼玉凝,隨后對柳一刀淡淡說道:“做不到,你必須死。”言下之意,他不可能放過柳一刀。突然,鬼面人吐出兩個字:“低頭。”只見鬼面人手中長劍猛然劃過,玉凝眼前飄過幾縷斷發(fā),架在她頸項上的彎刀倏然落地,發(fā)出悶響,接著,又有東西滾落的聲音。玉凝低頭的剎那,啊……的一聲尖叫出聲,倒退數(shù)步,癱軟在地上。原來柳一刀已頭顱落地,一命嗚呼了。多么諷刺,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奪命一刀,竟然就這樣被他人如此輕松地取了首級。鬼面人走到玉凝身前,輕輕開口:“你很聰明。”剛才他那句“低頭”是說給玉凝的,而她也意會了。玉凝現(xiàn)在想來心里直后怕,“如果,我沒有意會你的意思,你那一劍還會不會揮出?”如果她沒有低頭,那么她斷掉的就不僅僅是幾縷頭發(fā)了。“我從不回答假設(shè)性的問題。”鬼面人抬起玉凝受傷的左臂,上下活動著。“痛……”玉凝痛呼。“忍一忍,骨頭錯位了,不及時接骨,手臂就廢了。”玉凝無奈地點頭。鬼面人熟稔地幫玉凝接完骨。玉凝試著抬起左臂,雖還有些痛,但卻可以活動自如了。“謝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怎么稱呼公子,我好讓家父略備薄禮……”“不必,我并非要救你,只是你現(xiàn)在還不能死。”鬼面人冷聲打斷玉凝的話。“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你不必懂,有人不想讓你進宮,而我卻偏要把你送到皇帝身邊去。”鬼面人語氣稍頓,又說:“我已派人給薛府送了消息,不久就會有人來這里接你。”言畢,鬼面人朝門邊踱去。玉凝急忙問道:“公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對嗎?”她心里有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們一定還會再見面。鬼面人停下腳步,語氣冰冷,“下次見面,我會親手殺了你。”話音未落,便已沒了蹤影,只留下一頭霧水的玉凝久久地愣在原地…… 鬼面人走后,薛晟將玉凝從客棧接回薛府,玉凝終究還是趕上了宮里的迎親隊伍。而被選入宮的女子除了玉凝之外,還有另外四人。她們分別是:禮部侍郎之次女,尤憐之;太后的兩個侄女,陳念柔和陳念巧;還有尚書之獨女,劉丹蝶。隨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進宮后,玉凝并未被安排直接面圣,而是轉(zhuǎn)乘小轎,被人抬到名為新秀閣的院落里。院子里已站了四名女子。玉凝想,想必這幾位便是一起被選入宮的高官之女吧。當朝天子不長情,這已不是什么秘密。想必,皇上早已忘了還有她玉凝這等人物了。尚書之女劉丹蝶憤憤不平地抱怨道:“讓我們來這里做什么?連個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難道不知道我們將來的身份嗎?”陳念柔:“對呀,這完全是沒把咱們放在眼里。”陳念巧:“難道是皇上的哪個女人故意刁難咱們?”玉凝只靜靜站著聽著,并不言語,因言多必失。而年齡最小的尤憐之,也沒有說話,只微微蹙著眉頭,卻好有興趣地打量著玉凝。院落的門被打開,一個老嬤嬤領(lǐng)著兩名宮女走了進來。“老奴蘇嬤嬤,見過幾位小主。”老嬤嬤禮貌地向幾位小主請著安,而劉丹蝶卻氣憤不已,“老東西,是你讓我們來這里的?”“小主叫老奴什么?”老嬤嬤高挑著聲音問道劉丹蝶乃當朝尚書大人的獨女,一向驕縱跋扈,又豈會害怕一老嬤嬤。于是,仍舊繼續(xù)說著,“我說老東西,你叫我們來這里做什么?”“吉祥、如意,給我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蘇嬤嬤氣定神閑地命令著身后的兩個丫鬟隨即,吉祥鉗制住劉丹蝶的雙臂,如意抬手狠狠地甩了劉丹蝶幾巴掌。劉丹蝶氣惱著道:“你們竟然敢打我?不知道我是誰嗎?小心我改日奏明皇上,砍了你們的腦袋。”玉凝、尤憐之、陳念柔和陳念巧四人心里都十分驚訝,一名當差嬤嬤竟敢這么教訓一個主子?“各位小主,老奴奉太后娘娘之命,接下來這三天給你們做宮中禮儀的訓導。老奴不管你們在家有多么嬌慣,來到宮里都把你們的小姐架子收起來,不然,太后娘娘可是有話在先,老奴可以先斬后奏。要是哪位小主出了什么意外,死在這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各位聽明白了嗎?”“明白。”玉凝心底直犯怵,隨著眾人低聲道。蘇嬤嬤瞪視劉丹蝶,故意問:“你呢?明白嗎?”劉丹蝶雖多有不滿,可卻敵不過內(nèi)心的恐懼,連連點頭回應(yīng),“是,明白。”***午膳時分,眾小主被蘇嬤嬤召集在大廳內(nèi)。因為有了劉丹蝶挨巴掌這一前車之鑒,誰都不敢再造次。“各位小主一路辛苦了。如意,給各位小主倒茶。”如意依次給眾小主斟茶。蘇嬤嬤慢慢繞著餐桌踱步,邊走邊說:“這茶是屬國進貢的上等碧螺春,宮里有位主子素來喜歡喝這種茶。這是老奴給各位小主的一個提示。”幾個女子心里都暗暗覺得那位愛喝碧螺春的主子應(yīng)該就是皇上。這提示怕是要教幾個女孩討好皇上的。蘇嬤嬤走到玉凝身后,趁人不備往她手里塞了張字條,然后又開口說道:“各位小主,請喝茶。”玉凝打開手里的字條,赫然幾字映入眼簾:茶水有毒,勿飲。玉凝大驚,蘇嬤嬤既然只偷偷塞給她字條,這就說明,不能堂而皇之地告訴大家茶里有毒。于是玉凝靈機一動,端起茶杯故意手下一滑,將茶水灑在桌子上,頓時,桌面升起一層白沫。尤憐之最先反應(yīng)過來,“茶水有毒,大家都不要喝。”可為時已晚,陳念柔已喝了茶。毒性發(fā)作很快,茶水剛下肚她就口吐白沫,抽搐幾下便死了。玉凝、尤憐之和劉丹蝶嚇得抱作一團,而陳念巧則痛哭出聲。只聽蘇嬤嬤說:“來人啊,陳念柔小主不堪訓導的嚴苛,服毒自盡,派人把她的尸首送回家吧。”玉凝腦中一團亂,毒藥到底是來害誰的?蘇嬤嬤知道茶水有毒,為何還要大家喝茶?為何入宮為妃變得這樣詭異?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蘇嬤嬤救了她一命。玉凝有種感覺,蘇嬤嬤是有意幫她的,而蘇嬤嬤是太后的人,那么,是否說明是太后在暗中幫她?當晚,僅剩下四個女子留在新秀閣。蘇嬤嬤讓幾名小主在此培養(yǎng)姐妹感情,不過,四人經(jīng)歷了白天的事情,都沒有心情聊天,晚上便早早地各自回房歇息了。誰知,夜半時分,卻出了怪事。玉凝睡得昏昏沉沉的,朦朦朧朧間聽到女人的啜泣聲,以及硬物碰撞發(fā)出的清脆聲響。不時還有女子的哭喊聲傳來,“皇上……”“我要見皇上……”玉凝猛地睜開雙眼,清醒過來,抱著被褥縮到床角不敢動彈。只是那聲音越來越清晰,“皇上……我要見皇上……”這時候,叩、叩、叩響起三聲敲門聲,玉凝感到頭皮發(fā)麻,深夜里的敲門聲顯得格外刺耳。玉凝壯著膽子問:“誰在外面?”“玉凝姐姐,是我,憐之。”玉凝聽到是尤憐之,便舒了口氣,下床去開門。尤憐之跑進來抱住玉凝,緊張地說道:“玉凝姐姐,我好害怕,我可否和你一起睡?”玉凝關(guān)上房門,拉尤憐之進被窩里,用被子蒙著頭,才輕聲開口:“憐之,你也聽到怪聲了,是不是?”“嗯,聲音好近,好像就在院子里一樣,我一個人好怕……”尤憐之有些哽咽。“我也好害怕。別哭,咱們兩個人在一起,不會有事的。”就這樣,兩個女孩用被子蒙著頭,抱作一團,睡了一夜。翌日晨,早膳罷。蘇嬤嬤道:“各位小主有何疑問,盡管問。”劉丹蝶早已沒有了昨天的刁蠻模樣,反而態(tài)度恭敬道:“蘇嬤嬤,昨天晚上我四人都聽到奇怪的聲音,這院子是不是不干凈?”她避免說鬧鬼這兩個字,因為她們四個還要在這里住兩夜。蘇嬤嬤故意曲解劉丹蝶的意思,“這院子每天都有人打掃,可干凈得一塵不染呢。你們昨天聽到的怪聲來自旁邊的院落,隨我來。”一行人來到一處破落的院子,里面有許多披頭散發(fā)、表情呆滯、身穿白衣袍的女人。她們一會哭一會笑,嘴里還不時地說著什么。“蘇嬤嬤,這里是什么地方?”玉凝不解。“這里是皇宮中最凄涼的地方——冷宮。這些女人也曾深受寵愛過,不過因為惹怒皇上,所以被打入冷宮,你們昨天聽到的怪聲就是她們的聲音。而老奴也想借此,讓你們長個心眼,小心陪伴皇上,因為,圣上性情不好揣摩。如果,有朝一日在這里看到你們其中的誰,老奴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蘇嬤嬤說著,似乎別有深意地看向玉凝。當然,玉凝不明白蘇嬤嬤眼神中的意思。冷宮對面是一個叫做靜思園的院子,門緊閉著。院墻上棲著幾只尖嘴的白色大鳥,在寒風里悠閑地打著盹。劉丹蝶好奇地追問:“蘇嬤嬤,靜思園是什么地方?”蘇嬤嬤低語:“妃子犯了大錯,就會被皇上關(guān)到那里去思過,被罰‘靜思’是宮中最重的刑罰。”“思過算什么嚴重的懲罰?嬤嬤不免危言聳聽了。與思過比起來,我覺得被打入冷宮才更可怕。”劉丹蝶不以為然地反駁道 蘇嬤嬤推開靜思園的門,“你們四個隨我進來。”玉凝等四人跟著蘇嬤嬤走進去,這是個普通的院子,院子中間有一塊寬大的白布隔著,只能看到半個院落。玉凝四下打量,她周邊不遠處,也有幾只尖嘴的白色大鳥正在地上啄著什么黑乎乎的東西。蘇嬤嬤輕輕擊掌,白布后面轟然飛起一群白色大鳥,朝天空四下飛散。“這里怎么這么多大鳥?”不知誰問道。蘇嬤嬤吩咐,“來人啊,把白布掀開。”兩名侍衛(wèi)聽命便飛身躍起將院中白布掀開,瞬時間,幾名女子的尖叫聲劃破天際。原本掩在白布下的院落里有幾排高大的十字形木樁,而每個木樁上都有一架尸骨,玉凝意識到,昨晚上聽到的硬物碰擊的聲音,想必就是人骨風干后掉落在地上,和地上的一層白骨碰擊的聲音。有一些尸體還是血淋淋的,只是尸身被什么啄得殘缺不堪。玉凝腦海里突然想到白色的大鳥吃食的畫面,她驚恐地抬起眼睛,正好與木樁上一具女尸的眼睛處對視個正著。而那具女尸卻突然睜開雙眼,玉凝嚇得連連倒退幾步。那具女尸,不,應(yīng)該說那女人,她還沒有死,只是臉上已殘缺不堪,露出森森白骨,她詭異地笑了,冷冷說道:“你不要這樣同情地看著我,因為不久就會輪到你們,皇上是個魔鬼,不久你們也會被他遺棄。哈……”那笑聲絕望而凄厲。女人的狂笑聲使伏在樹上的大鳥嗅到了新鮮肉食的氣息,一哄而上,撲在那女人身上開始了美餐。劉丹蝶尖叫著跑了出去,之后是陳念巧,玉凝也轉(zhuǎn)身欲逃,可尤憐之太害怕,轉(zhuǎn)身的時候摔在地上,哭了起來。玉凝聞聲,趕忙回去把尤憐之扶起來,二人攙扶著跑出去。須臾后,蘇嬤嬤對幾名驚魂未定的女子說道:“里面架子上的都是皇上以前極為寵愛的妃子,不過這些女人個個恃寵而驕,所以被脫光衣物送來這里靜思。如果三天后還能活下來,皇上就會寬恕她們的罪行,不過,院子里常年都養(yǎng)著白色的食肉大鳥,并且從來不喂飽它們,往往來這里的妃子都會成為白鳥的食物。”皇上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玉凝心里怎么也不肯相信。蘇嬤嬤挑眉,似是安慰般說道:“只要你們小心伺候,也許不會被送來這里。”陳念巧咂舌,“什么叫也許?難道皇上就沒有一個寵愛的人?難道他對所有妃子都這樣殘忍?”“自然不是,在這宮中皇上寵愛之人有兩個。跟我來,我?guī)銈兯南伦咦,熟悉一下宮中的環(huán)境。”玉凝和尤憐之拉著手,跟在眾人后面。忽聽前面一陣呼聲,玉凝望去,原來是一池望不到邊際的湖水,湖中長滿荷花,陽光下,更顯得纖塵不染。劉丹蝶伸手想采一朵蓮花。“不想死,就不要采這荷花,太后娘娘獨享這些荷花。她老人家有令在先,折花者,一律絞死。”蘇嬤嬤警告道。劉丹蝶聞言立刻將手縮了回去。“嬤嬤,什么叫‘獨享’?”玉凝不能夠把“獨享”理解成愛賞荷花的意思。“太后娘娘用這些荷花自然不是用來觀賞的,而是用來食用。用荷花制成糕點,可以延年益壽,永葆青春。”蘇嬤嬤解釋道。這時,從湖面?zhèn)鱽眢虾嵐臉,一艘奢華的龍舟進入眾人視線。“是皇上,船上的是皇上嗎?”劉丹蝶大喜。“正是,陽光大好,皇上帶恨生娘娘來游湖了。而這位恨生娘娘,就是皇上寵愛的妃子之一。恨生娘娘,你們不要招惹,皇上曾有令,恨生娘娘斬殺妃子,不需要經(jīng)過他的首肯。在這里我再給你們一個提示,恨生娘娘一向不喜歡皇上喜歡的女人。”玉凝凝望著遠處的龍舟,似有一絲失神,船上人影綽綽,舞女衣裙飄渺。他……真的在船上嗎?陳念巧又問道:“那另一個是誰?你不是說皇上寵愛的妃子有兩人嗎?”“隨我來。”蘇嬤嬤引眾人踱去。玉凝又依依不舍地望了眼龍舟,才跟眾人而去,卻未察覺龍舟深處一雙深邃的眼瞳正注視著她離去的方向。須臾,幾人來到一座高高架起的、寬一丈有余的拱橋上面,蘇嬤嬤說:“各位小主,請往橋下看。”眾女子來到拱橋欄桿處,向下望去,橋下的景致真的很美。這是一個像是南方水鄉(xiāng)的街道,所有的建筑物都建在水上:石板路、小河,河兩邊有酒家、客棧、茶館、玉器古玩店、綢緞店、點心鋪,當真和一條街道一樣。“這里是錦州街。皇上極寵的另一位妃子——映雪娘娘,來自我國的魚米之鄉(xiāng)錦州。來到宮里之后,常常思鄉(xiāng),皇上不忍,于是大興土木,命人修建了這條街道。聽說,這條街道和映雪娘娘故鄉(xiāng)所居的街道是一樣的。”陳念巧發(fā)出艷羨的聲音,“皇上對映雪娘娘真好。我一定要得到皇上的寵愛,成為皇上寵愛的第三人。”劉丹蝶又問:“那為什么……恨生娘娘不殺映雪娘娘?不是說恨生娘娘不喜歡皇上愛的女人嗎?”蘇嬤嬤輕聲解釋,“那是因為,映雪娘娘是唯一一個為皇上誕下龍嗣的女子。”玉凝心里一疼;噬纤……已為人父?這天,蘇嬤嬤講了許多宮中的禮儀。晚上玉凝沐浴罷,邊往房間走,腦海里邊想著幾個問題:有毒的茶本來是要毒死她的,只是她被蘇嬤嬤所救,而陳念柔則誤飲茶水,毒發(fā)身亡。只是為什么太后娘娘對自己的親生侄女不聞不問?冷宮和靜思園無不彰顯皇上為人的無情,可為何他對恨生娘娘的縱容,還有對映雪娘娘的體貼又都說明他并非無情。多年后,現(xiàn)在的他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玉凝帶著萬千思緒,回到房間,轉(zhuǎn)身關(guān)起房門。突然脖子上一涼,一把劍猝不及防地橫在脖子前,男人的粗喘聲在耳后響起,“不要出聲,不然我用這把劍刺穿你的喉嚨,明白了嗎?”玉凝不敢輕舉妄動,僅點點頭。男子把劍從她脖子上移開,玉凝回過身,見面前男人身穿黑衣并且黑布蒙面,他捂著胸口,手指上都是血,顯然受傷了。“仔細搜,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刺客一定在這附近。”“新秀閣的各位小主請把門打開,新秀閣有刺客闖入,我們奉命搜查。”院中響起侍衛(wèi)搜查的聲響。玉凝慌張地看向黑衣人,他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而玉凝卻下意識地相信眼前的男子并非惡人。她拉起黑衣人的衣袖,來到床邊,低聲道:“你鉆被窩里,外面我想辦法應(yīng)對。”黑衣人眼里閃過錯愕,但終究還是跳上床鋪。玉凝放下床幃,走去開門。玉凝的房間在最靠近院子門的地方,要搜自然是第一個就搜她的房間。她打開房門,院子里燈火通明,滿是侍衛(wèi),而她房門前,站著兩個人,一個身著侍衛(wèi)服,英武不凡;另一個是名小公公,十七八歲的年紀,面容清秀,一副笑臉迎人。“這位小主,我是御前侍衛(wèi)邢掣,皇上被刺客所傷,微臣奉命搜查刺客,不知小主有沒有見到可疑的人?”邢掣道。玉凝沒有遲疑,爽快答道:“未曾見到,我已睡下了,方才聽到外面的聲響才起身來開門的。”邢掣凝視了玉凝片刻,“為保小主安全,請容臣進去查看一下。”說著,便要邁步進門。玉凝手臂一橫,微急道:“放肆,我等是皇上的人,閨房豈是男子任意可以進去的?”邢掣停下腳步,“小主所言極是,在下進去確實不便。”聞言,玉凝稍稍松了一口氣。哪成想,邢掣卻扭頭對旁邊的小太監(jiān)說:“月公公,你去。”玉凝慌了,如果是個閹人要進去查看,她還有什么理由阻攔。“是。”月公公一腳便邁過門檻,欲朝廂房里走去。“且慢。”就在此刻,卻有人出聲阻止。幾人聞聲,查看來人,原來是蘇嬤嬤。蘇嬤嬤走至玉凝門前,禮貌地開口:“邢大人,月公公,不知二位信不信得過老奴?如果信得過,就讓老奴幫二位一查究竟。”月公公道:“不必麻煩。”邢掣卻道:“月下,相信蘇嬤嬤一定不會包庇這位小主的,她一定比咱們仔細。”玉凝隱約覺得邢掣話里有話,意思像是說蘇嬤嬤想除掉她。隨后邢掣對蘇嬤嬤道:“蘇嬤嬤請。”蘇嬤嬤到房間里仔細搜查了每一個角落,當然,也包括床鋪。玉凝一顆心已經(jīng)懸到了嗓子眼兒。隨后,蘇嬤嬤回到門前,意味深長地瞟了玉凝一眼,開口道:“小主,還請以后把床鋪整理干凈,皇上不喜歡邋遢的女子。邢大人,這里沒有異樣,老奴這就去下一個房間查看。”“多有打擾,這位小主還請早些休息。”邢掣轉(zhuǎn)身欲走。“邢大人且慢。”玉凝道。“何事?”玉凝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開了口:“皇上的傷勢如何?”“小主不必擔心,皇上只是手臂受了點小傷,明天你們面見圣上的計劃不會改變。”邢掣把玉凝的話理解成她是擔心明天無法面見圣上。之后幾人便一同朝尤憐之的房間走去。玉凝關(guān)起房門,心還在猛烈地跳動著。她站在門后聽了很久,直到院子里沒有了任何響動,確定所有的侍衛(wèi)都退去后,才稍稍放下心來。蘇嬤嬤又一次救了她。玉凝來到床邊,那名黑衣人已起身坐在了床沿上。玉凝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一瓶藥,這是她治肩傷所用的藥。她把藥遞給黑衣人道:“這藥可以止血,抹上吧。”黑衣人接過藥,往傷口上撒了些,“來你這里,果然沒有來錯。”“……你不是無意間闖進來的?”玉凝驚異。“我是特意躲來你房間的。”黑衣人若有所思般回答。玉凝卻撲哧一笑。黑衣人挑眉,“你不害怕?”“怕你嗎?不,我不怕,如果你要殺我,早就動手了。”“那你笑什么?”“我在笑,昨天遇到一個鬼面人,今天又遇到一個黑衣蒙面人。是不是與皇宮沾上點關(guān)系的男子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呢?”玉凝打趣地說道。“我一向以真面目示人。”黑衣人說著,就把臉上的蒙面拉了下來。玉凝盯著黑衣人的面容不禁呆住了。“我的臉有哪里不對嗎?”玉凝臉一紅,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忙開口解釋,“不,沒有,只是公子長得真好看,比女子還要秀美幾分。”“叫我凌懿軒就好。”黑衣人微微一笑。玉凝甚是吃驚,凌是皇姓,莫非眼前的男子是皇族之人?“你是宮里的人?為何……要刺殺皇上?”凌懿軒把蒙面再次拉到臉上,走到窗邊,淡然說道:“我有我的原因。你大可以去告密。”“我不會告密。雖然不知道為何,可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凌懿軒低語:“你是個有趣的人,我已期待下次和你見面了呢。”“你傷害皇上,是皇上的敵人,那么也就是我的敵人,下次我不會再包庇你。”玉凝認真道。玉凝突然想到鬼面人那句沒有絲毫情感的話“下次見面,我會親手殺了你”。不禁黯然神傷道:“還是說,凌公子下次見面也要殺了我?”凌懿軒認真思量后卻說:“正相反,我會保護你。”“保護我?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在我找到答案之前,我都會保護你。”玉凝還想再問些什么,只是,這時候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玉凝轉(zhuǎn)頭看著門的方向,警惕地問:“誰?”“玉凝姐姐,我一個人睡害怕。”玉凝聽到來人是尤憐之后,回頭想讓凌懿軒先走,卻發(fā)現(xiàn)窗戶已打開,而凌懿軒早已不見了蹤影。玉凝把尤憐之迎進來。兩個女孩躺在被窩里,露著小腦袋,說起了悄悄話。“玉凝姐姐,明天就要見到皇上了,我好緊張。你說皇上會喜歡我嗎?”玉凝看著尤憐之希冀的小臉,安慰著她,“憐之這么漂亮,皇上當然會喜歡你。”“姐姐,你有喜歡的人嗎?”尤憐之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天真地問。玉凝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午后,便甜甜地回了一句:“有。”尤憐之一時來了興趣,爬起身,繼續(xù)追問:“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呀?”“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時時見到他,即便那人不在身邊,你也會時時想著他。為了他的開心而欣喜,為了他的哀傷而難過……”“姐姐,你懂得好多哦!”尤憐之受教般說道。玉凝臉色嫣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臭丫頭,是你先問我的!快睡覺啦,明天還要起早。”這一夜,外面依舊是女人的凄慘哭叫聲,還有骨頭碰撞的聲音,不過兩個女孩在一起作伴,倒也沒有覺得害怕。翌日。怪事接著發(fā)生。尚書之女,劉丹蝶在房里懸梁自盡,并留下遺書注明:她是自殺,而非他殺。僅剩下玉凝、尤憐之和陳念巧三人去養(yǎng)心殿面圣。殿外,蘇嬤嬤對剛剛下轎的三名小主說道:“我就送你們到這里了。宮中的情況你們現(xiàn)在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了。接下來你們的命運如何,就看你們自己了。另外,我再給你們一點提示,如果皇上問你叫什么名字,那就是要你今晚侍寢的意思。”這時,大殿傳喚,“皇上有旨,宣各位娘娘覲見。”陳念巧第一,尤憐之第二,玉凝最后,三人就這樣一字排開,朝大殿里走去。蘇嬤嬤突然拉住玉凝的手臂,湊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記住,一會兒進去,千萬不要直視皇上的眼睛,不然就是死罪。”玉凝心中一緊,這是蘇嬤嬤第三次幫她。蘇嬤嬤是太后的人,想來的確是太后在暗中幫她。進人養(yǎng)心殿內(nèi),三名女子跪在下人準備的軟墊上。玉凝雖低著頭,可她知道幾步之外寶座上的男人,就是他——當朝天子凌燁宸。“抬起頭來。”一個好聽且威嚴的男聲在大殿中響起。玉凝心里一陣緊張,這是十年后,她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不能否認的,只聽到他的聲音,她心里便已卷起驚濤駭浪。緩緩抬起頭,凌燁宸身著一襲黑色錦袍,金色的龍紋彰顯至尊霸氣和威武張揚。他慵懶地斜靠在龍椅上,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存在感。玉凝無奈一笑,原來對同一個人可以動心兩次。凌燁宸并非獨自一人,他腳邊軟榻上,側(cè)臥著一名嬌美的女子。女子身著紅色薄紗,像只慵懶的貓,妖冶得如同狐媚。她柔弱無骨地臥在凌燁宸的腿上,把玩著凌燁宸腰間懸掛著的龍紋玉佩。玉凝心想:這女子的地位不一般。凌燁宸站起身,緩步踱來。先在尤憐之身前停住腳步,輕聲言語,“素聞禮部侍郎的二女兒有西巖國第一美人之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尤憐之忙細聲回應(yīng),“謝皇上夸獎。”凌燁宸之后踱步到玉凝的身前。玉凝低垂眼臉,直到凌燁宸抬起她的下巴,她都自始至終低垂雙眼。玉凝如此這般,不單單是因為蘇嬤嬤交代不能直視他的雙眼,更因為她怕從他眼中看到打量陌生人的神色。凌燁宸靜靜打量著玉凝,之后放開她的下巴,未作言語。玉凝心里失落,他果然還是忘了她了。凌燁宸來到陳念巧身前,開口詢問:“母后的遠房兄長,家有一對雙生女兒,怎么不見另一位?”陳念巧忙磕頭,按照蘇嬤嬤交代的回答,“姐姐身染疾病,昨日病終了。”凌燁宸扶起陳念巧來,“真可惜,朕還想如果有一雙美人伴在左右,倒是一樁美事。”陳念巧紅著臉飛快地睥向凌燁宸的臉,只這一眼,她便已心慌意亂,“皇上,妾身以后一定代姐姐好好侍奉皇上。”凌燁宸柔聲,“如此甚好。”下一刻,那妖冶的紅衣女子走到凌燁宸身邊,推開陳念巧,而后倚在凌燁宸懷里,嬌嗔著言語,“皇上,臣妾不喜歡這個女人。”凌燁宸嘴唇微微勾起,玩味一笑,他手指輕撫妖冶女子的絕美臉頰,寵溺地說道:“愛妃既然不喜歡,那朕自是不能留她了。”陳念巧聽罷,不由得臉色大變。加上玉凝和尤憐之,三個女孩子腦海里同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名字——恨生。陳念巧慌忙跪地,連忙求饒:“皇上饒命。”凌燁宸語氣頗為揶揄,“家有惡妻,朕也愛莫能助啊。”玉凝緊緊攥著手,難道皇上真的如此縱容恨生娘娘?僅因她一句不喜歡,就要殺陳念巧?更何況,陳念巧還是太后的侄女,難道皇上都不用顧忌和太后的母子感情嗎?“皇上好壞,人家才不是惡妻。”恨生嬌嗔,隨即走到皇帝身近的御前侍衛(wèi)邢掣身邊,“邢大人,你的劍借我一用。”邢掣臉色頗為郁結(jié),他這把劍不知被恨生娘娘借去了結(jié)過多少妃子的性命了,無奈也只能抽出長劍遞給恨生。恨生用劍尖托起陳念巧的下巴,滿是厭惡地說道:“丑死了,就憑你也想伺候皇上?你說我是一劍刺到你心臟呢?還是先毀你的容,然后再慢慢折磨你?”陳念巧滿臉恐懼,連連搖頭,“不要殺我,我姑姑是太后娘娘,你殺了我,她不會放過你的。”恨生一巴掌打在陳念巧的臉上,罵道:“我最恨別人威脅我,管你姑姑是誰!”言畢,便雙手握住劍柄,一劍刺穿陳念巧的心臟。只見陳念巧口噴鮮血,眼睛不可置信地恐怖圓睜,不一會就斃了命。玉凝和尤憐之嚇得尖叫出聲,看著眼前陳念巧的尸體,兩個女孩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凌燁宸低笑著把恨生擁在懷里,“現(xiàn)在開心了?”眼尾卻睥向顫抖不止的玉凝。恨生鼓起腮幫子,佯裝生氣,不理凌燁宸。見那陳念巧的血粘在她的繡鞋上,便調(diào)皮道:“臣妾的鞋臟了,皇上幫臣妾擦。”在場的丫鬟奴才一向知道皇上縱容恨生娘娘,可聽到這話,還是吃了一驚。世人有誰有膽量讓皇上幫其擦鞋?玉凝愣在當場,恨生娘娘當真如此放肆?然而,讓所有人震驚不已的是,凌燁宸聞言卻緩緩蹲下身,準備用衣袖幫恨生擦拭繡鞋。玉凝看著這一幕,心里不免有種酸澀,難道他愛恨生已到這種地步?尤憐之突然出聲,“皇上不要!皇上乃一國之君,怎么可以幫一個妃子擦鞋?”凌燁宸頗為意外地打量著尤憐之。尤憐之正巧望進皇帝的雙眼,她如同見到稀奇之物般,心底一震,皇上的眼睛怎是琥珀色的?而且她根本無法移開視線,仿佛被那雙眼眸吞沒了心智一樣。玉凝察覺到尤憐之的異樣,忙拉她的衣袖道:“憐之,快低下頭,不要看皇上的眼睛。”尤憐之卻好似已經(jīng)入魔了,根本不為所動,死死地盯著皇帝的雙眼。凌燁宸顯然不悅被人這樣逼視,確切地說,不僅僅是不悅,更是盛怒。恨生幸災(zāi)樂禍般說道:“這下,有人要遭殃了。”凌燁宸冷冷勾起嘴角,吩咐道:“月公公,賜毒酒。”“是。”月下捏起尤憐之的兩頰就要灌毒酒。玉凝揮手把酒杯打落在地,將尤憐之護在身后,“皇上請開恩,憐之不是故意要冒犯圣駕,還請皇上念在她本是好意的份上,饒她不死。”凌燁宸眼底升起玩味之色,高挑眉毛、勾起嘴角反問:“朕為何要聽你求情?”“因為皇上是賢明的君王。憐之雖是皇上的妃子,但也是皇的子民,臣妾相信皇上不會傷害自己的子民。”凌燁宸甚是不屑,像是要故意為難玉凝一樣回了一句,“好牽強的理由。不過,朕給你個機會,你和你身后的女人只能活一個,你怎樣選擇?”玉凝低下頭,坦誠直言:“回皇上,臣妾不想死。但臣妾也不能不顧憐之,所以,請皇上開恩。”“有意思。”凌燁宸把一邊看好戲的恨生擁在懷里,“恨生,你來幫朕出個主意,朕該怎么處理這件事呢?處理不好,可就要背上不愛子民的罪過了。”“皇上,這樣如何?讓臣妾打丞相家千金五鞭,要是她還活著呢,就饒了她們二人,要是她被我打死了……”恨生眼里閃過狠毒之色,“那就送她身后那女人一道見閻王。”凌燁宸的目光落在玉凝單薄的身體上,“這樣的條件,你愿意接受嗎?”“玉凝姐姐救我!”尤憐之哭著祈求。玉凝咬咬唇,勇敢地望進凌燁宸眼底,堅毅地答道:“臣妾接受。”凌燁宸冷聲,“來人啊,把鞭子呈上來。”隨即,宮女呈來鞭子。恨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補充了一句,“啊,丞相家千金,我忘記給你介紹了,我手里的鞭子是命人專門定做的,我給它起名叫牙鞭。”玉凝抬眼便見恨生手中的鞭子上布滿鋒利的刀片。恨生把玩著手中的牙鞭,“好心”解釋著:“之所以叫牙鞭,是因為鞭子打在身上,刀片會陷在肉里,輕輕一撈就能拽下你身上的肉來。這鞭子制好還沒用過呢,你是我第一個試驗品,真是恭喜你啊。”玉凝不禁手冒冷汗,她剛才還在想,自己身子雖弱,可五鞭子好賴應(yīng)該好可以承受得來?扇缃,她不確定自己能否承受。但為了兩個人的性命,她無奈,也只能賭一把。嗖一聲,恨生猛地揚起鞭子。“且慢。”這兩字卻是出自皇帝之口。“皇上,你……何以出聲阻止?”恨生心底一酸,難道皇上不舍?玉凝心里一暖,他……或許還記得她。凌燁宸目光鎖著玉凝,緩緩開口:“來人啊,幫丞相家千金把棉衣退了。”玉凝苦笑,心里酸澀極了。他讓恨生住手原來并非不忍,相反,卻是讓她把棉衣褪了。褪了棉衣,打得才會更痛,他的恨生才會更開心,是嗎?原來,他愛恨生已到了這樣的地步,她玉凝還有什么可期盼的呢!兩名宮女動手脫著玉凝的棉衣。玉凝沒有反抗,也沒有求饒,因為是他要打她,所以,她就讓他打。她固執(zhí)而又略帶絕望地認為,只要他開心就好。現(xiàn)在,玉凝僅著一件單衣,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恨生鞭子猛地揮下,刀片切到皮肉里,再猛地一拉扯,衣服連帶著血肉便被硬生生撕了下來。玉凝緊咬下唇,努力強迫自己不叫出聲。第二鞭落在身上,她已經(jīng)疼得趴在了地上,鮮血已浸染了她白色的里衣,背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傷口叫人觸目驚心。玉凝緊攥著拳頭,指甲沒入肉里,劃破了手掌心。尤憐之哭著哀求,“皇上,求您開恩,饒了姐姐,求求您。”幾名宮女把尤憐之拖到一邊。恨生抬起鞭子再次猛然揮下,這是第三鞭,玉凝背上的傷口已深可見骨,她額頭上滿是汗水。玉凝心中暗自較勁,她一定要活下來,不然,非但救不了尤憐之,而且兩個人都得死。接著是第四鞭,可恨生才剛抬起來手,凌燁宸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恨生調(diào)笑道:“皇上,這次又是為何?莫不是看著血肉模糊的女人,動了惻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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