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新生代動漫大師新海誠首部長篇動漫作品。 ★斬獲亞洲諸多動漫獎項的實力作品! ★豆瓣讀者評價“比電影要強大得多。”“將新海誠想表達的,和沒有表達的都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來。” 本書簡介: 在一個與現(xiàn)實平行的戰(zhàn)后世界,日本以津輕海峽劃分成南北兩個區(qū)域。北方的蝦夷,也就是當今的北海道,在聯(lián)邦國的占領之下,建立了一座直入云霄的巨塔。 三名住在海峽對岸的少年,浩紀、拓也和佐由理,年輕時最大的夢想便是制造一臺白色的飛機,靠自己的力量飛到巨塔那邊去。他們對彼此許下承諾,說好一定要一起去“約定的地方”。不過,約定終究起了變化,一次小小的誤會,讓他們三人關系破裂,從此各奔東西,造到一半的白色飛機也就這么被棄置了。 多年后,命運再度讓他們聚在一起,這次他們要履行多年前的承諾,一起到云之彼端,那個約定的地方。 作者簡介: 新海誠 日本著名新生代動畫作家和電影導演。 1973年生人。日本長野縣野澤北高等學校、日本中央大學文學部國文學專攻畢業(yè),于2002年公開獨立制作的動畫短片《星之聲》后開始受到矚目。代表作有《秒速5厘米》《言葉之庭》《星之聲》《云之彼端,約定的地方》《追逐繁星的孩子》等。 加納新太 生于日本愛知縣,畢業(yè)于愛知縣縣立大學文學系。 日本新銳輕小說作家,曾任自由編輯,2002年正式出道成為作家。 目錄: 序章 1 夏之章 13 沉眠之章 159 塔之章 283大冢英志(評論家):第一次,在心中隱隱出現(xiàn)了超越這一時代的感覺。 藤島康介(漫畫家):這是一部僅用計算機和極少數(shù)人參與制作成的作品。與很多人預料的相反,其作品的成熟度和細節(jié)的描述使得整部作品成為極為成功的典范。 高橋望(《貓的報恩》制作人):完成度極高的作品,對新海導演用尖端技術所表現(xiàn)的手法留下了深刻印象。 由水桂(日本數(shù)碼視覺偶像創(chuàng)始人):新海誠是現(xiàn)在最應受注意的CG藝術家之一,對于給予觀眾共鳴與興奮方面,他有天生的素質。序章 那片有座高塔哭著朝北方奔去的天空,是我此刻遍尋不著的風景。 ——宮澤賢治 在小田急HALC百貨前方的斑馬線旁等待綠燈亮起。短短的數(shù)十秒間,我不經(jīng)意地抬起頭望向天空。 新宿車站西門的天空,因四面高樓環(huán)伺,只得以在一片狹小的空間中展露它的風貌。那數(shù)米見方的空間,在清晨的陽光下并不是特別的鮮艷。然而,在灰色的街景襯托之下,那片天空已經(jīng)藍得足以讓人們感受到夏天的氣息。在我的眼中,那一片夏天的味道就如同一片濃密的空氣,緩緩地從視線的彼端沉甸甸地朝地面擴散開來。 我瞇著眼,試圖在這片空氣中抓住那年夏天殘留在我腦海中的光景。瞬間,那個屬于我的特殊季節(jié)橫跨了十六個年頭,悄悄地涌上了我的胸口。 當年的氛圍瞬間充滿了我的胸臆,使我無法自然地呼吸,情緒化為浸潤眼眶的淚水涌上了我的心頭。行人專用的指示燈變成了綠色,我呆站著沒有馬上察覺,一會兒之后才慌慌張張地追著前方的人群,快步朝著車站西門的檢票口走去。 時值上班高峰時段,涌動著的人潮在穩(wěn)定的流速中被一整列的自動檢票機給吸了進去。我習以為常地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心中絲毫沒有伴隨著訝異或感慨。這樣的心境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我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的疲態(tài)。三十一歲的我,身上扛著三十一歲男人肩膀上的沉重負擔。這其實不是多么深刻的問題,然而我卻也無法輕松地就這樣一笑置之。 此時,我忽然想從每天既定的工作行程之中逃開。 我整個人忽然感覺哪里不對勁兒,簡直就像個年輕的小鬼頭一樣。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我還是學生的時代,我真的逃過課嗎?我在記憶中遍尋不著類似的回憶。我果然還是無法成為一個出色的成年人。像我這樣失敗的成年人,大概都是因為年輕的時候沒有辦法為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精彩的童年。我不知成年的價值究竟在哪里。至少,我心中那些個沒有完全成熟的幼稚部分,始終讓我對于成年的自己抱持著懷疑,并且糾纏在我的內心深處。 我回想自己今天的工作行程,沒有找到任何需要跟別人會面的安排。雖然不是沒有迫在眉睫的案子,不過總有辦法解決的吧。我來到車站內的存物柜前,投下了幾枚硬幣打開了柜子,放妥公文包并且上鎖,接著從口袋里取出了手機,按下了幾個號碼打算撥個電話到公司去…… 瞬間的想法讓我改變心意關掉了手機的電源。我將手機放回到了口袋里面。既然要蹺班,不如就徹底像個小孩子一樣不聞不問吧。 面對接下來的目的地,我絲毫沒有猶豫地便搭上了中央線的列車來到東京車站。我在售票口買了一張前往青森的車票,還有到八戶站的東北新干線特快車車票。然后我搭上了八點五十六分的“疾風號”,窩在狹小的座位上半睡半醒地度過了列車行駛中的三個小時。 我在八戶車站換乘了一般特快車抵達了青森,在青森車站等了三十分鐘左右,又坐上柴油列車,經(jīng)由這條以津輕半島為終點站的路線,在本州島最北方的鐵路上朝著此行的目的地而去。 這是一條令人懷念的地區(qū)路線,一天只有五班車。 沿途的風景完全沒有改變,空蕩蕩的車廂中飄蕩著一股不可思議的溫柔氣息。津輕地區(qū)的居民全都仰賴這唯一的一條鐵路作為長距離的移動方式。車廂里溫柔的氣息便是只有這種鐵路才會散發(fā)出來的獨特親密感。 然而坐在車廂里的我,卻感受到了一股些微的疏離氛圍。 這樣的疏離感,是因為我對這個地方而言,已然是一個異鄉(xiāng)來的訪客。這條鐵路線上特有的親密氛圍,早已將我排拒在外。 車廂那頭的四人對坐席位上,一對初中生情侶愉快地談著天。我面帶微笑,注視著眼前這個勾起我心中愉悅回憶的景象。他們身上穿的是我母校的制服。制服的樣式也維持著當年的模樣。他們的對話傳到了我的耳中。說到對話的內容,不過就是些小孩子談笑,不值得一提的的話題罷了。不過這對情侶似乎相當樂在其中——毫無保留地沉醉在屬于他們兩人的時間中。 過去的我,也曾經(jīng)有這般毫無保留地散發(fā)著青春之光的年代。那個純真的年代盡管微不足道,卻是一段快樂無比的寶貴時光。 在那一段青春的回憶之中,我身邊有一位摯友,還有一個十分靚麗可人的女孩。我們三人曾經(jīng)一起搭乘這輛列車,暗自希望這鈍重的柴油火車可以放慢速度,不要太快抵達終點。然而,這段回憶似乎已經(jīng)距離現(xiàn)在的我非常地遙遠…… 是的。 我遠遠地離開了過去那塊土地。那時的我使勁地邁開了腳步,并且拼了命地伸展自己的雙手。而這一切的努力,為的就是能夠來到我現(xiàn)在身處的這個位置嗎? 我不知道。 我在終點站的前一站,津輕濱名車站下了車。經(jīng)過一個小小的停車場,再穿過了維持在完工狀態(tài)卻始終沒有開通的新津輕海峽高架鐵路下方,我背對著疏落的民宅離開了車站。接下來要步行經(jīng)過一段平緩的坡道。走了好長一段路之后,我終于來到了一座幾近荒廢的組合屋廠房前。我橫越了廠房前的空地,屈身鉆過墻垣的破洞,花了三十分鐘左右從容地攀上了廠房背后的一座小山丘。 廣闊的風景一下子從樹影交錯的隙縫間展現(xiàn)出來。 眼前是一片牧場風光,漫無邊際的翠綠色草原橫亙在我眼前。綠草的嫩芽遍地橫生,任由吹過整片草原的徐風將青草的香氣帶到每一處角落。這是一片視線所到之處,盡是染滿了翠綠色,并且寬廣得不能再寬廣的風景。 我漫步在這片大草原中,腳下窸窣的青草聲輕輕地搔弄著我的耳根。 一座荒廢的車站佇立在我右手邊的彼端。水泥質地的三座月臺并列該處。月臺上方,一座木造的路橋將它們以三維空間的方式連接了起來。陸橋的墻垣與地板早已殘破不堪。這座車站在完工之后便一直棄置不用,是一座從來沒有列車通行的廢車站。 這座車站從沒有行經(jīng)的訪客,也無法由此前往他處。 整片寬闊的草原,曾經(jīng)是我生命中的全部。 我不禁抬頭,整片遼闊得不能再遼闊的天空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靛青色的蒼穹之上,一片片飽滿豐厚的高積云飄游其中。隨著我不停地轉頭仰望,天空也跟著旋轉了起來,瞬間有一種被蔚藍的空氣將我包圍的錯覺。 在那一片深邃的高空之中,一架飛機滑翔過天際。那是一架擁有純白機身的小巧機體。 。ㄞ崩@ 我的記憶融進了現(xiàn)實的風景中合成了眼前的視覺影像。 那架飛機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片天空下,因為它只能夠在我深邃的記憶里展翅飛翔。即使翻遍了所有的航空書籍,也找不著這架機體。它不可思議的外型不可能出現(xiàn)在任何的航空圖鑒之中。 薇拉希拉——那是集合了我們三人心血的結晶,擁有著凄美外型的純白機體。 “好棒……” 耳邊傳來了佐由理的聲音。 不……那只是我的錯覺,那只是這片熟悉的天空觸發(fā)了我腦中殘存的記憶。 盡管如此,我的眼睛此刻卻像看到了實體一般捕捉到她的身影。佐由理的幻影在青草的窸窣聲中輕盈地從我的身后跑到了前方,并且回過頭來。她身上的制服短裙在風中翻飛,過肩的黑發(fā)也同時迎風飄逸。 “是飛機呢!”佐由理興奮地叫道。 眼前的她仍是十六年前中學時的模樣。為何她會以這個模樣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呢?明明我的記憶中也存著她更成熟時的身影。 意識在微風的吹拂下回到了現(xiàn)實。 這陣風似乎也卷走了薇拉希拉,甚至卷走了佐由理的身影。被留下來的我,茫然地凝望著她的幻影出現(xiàn)的方向。 我在原處呆然佇立了好一會兒,期間我只是默默地盯著眼前那片綠蔭下的草地與蔚藍的天空。遠方地表隆起的丘陵盡頭是一座高起的海岬,海岬前方是一片蒼郁的黑色海洋。海洋的顏色深邃而晦暗,卻同時也帶著詭異的透明感。這樣的海洋,是夏天的津輕海峽特有的風貌。再向著這片海洋的彼方看去,一片灰藍色幾乎與天空融在一起的大地,是模糊的北海道地區(qū)。 比對著這片景色與我記憶中的模樣,讓我不由得感受到些許怪異的感覺。 對了,那座塔! 以前從這里眺望海洋彼方的北海道,淹沒在云霧之中的彼岸有一座聳立其中的高塔。那是一座從我身處的津輕半島便得以看見的高塔,實物想必巨大無比。它就像某期少年科學雜志中介紹的軌道升降想象圖一般,以一道純白色的漂亮線條筆直地伸入天際。它就是這樣一座如夢似幻的建筑,仿佛從異世界的某個文明移植過來的高塔。 那座原本應該出現(xiàn)在這個畫面中的高塔不見了。 它已經(jīng)不存在了。 那座高塔如今已消逝在所有人的眼中。 翠綠的草地在徐風吹拂之下仿佛海浪一般整齊地起伏擺蕩。同時,風中再度傳來佐由理的氣息。 這樣的預感總是在我的心中揮之不去,一種仿佛就要失去什么的感覺…明明世界就是這樣的美麗…… 沒錯,她總是這么說著。還是中學生的我,明明應該還無法體會什么叫作美感,卻不可思議地被這句話撼動了心靈。 那是在戰(zhàn)爭開始前幾年的事情。當時北海道還被稱為蝦夷,屬于敵國的領土。那座島嶼明明就近在眼前,卻是個永遠也不可能踏上的土地。 無法觸及的云之彼端。我們相約的地方。 對,我們三人,在那年的夏天,從這里眺望著對岸的高塔,彼此許下了小小的約定。 被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個日子,云之彼端,有著我和她之間的約定。 那座塔是因為我而消失的。 佐由理如今也已經(jīng)不在我身邊了。佐由理……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無法跟佐由理在一起? 青草窸窣搖擺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我一邊聽著,一邊低頭屈指細數(shù)。 細數(shù)這十多年間,我所失去的所有、我傷害的、我舍棄的…… 我得出的數(shù)字似乎不如想象中來得大。不過為何寥寥可數(shù)的幾個經(jīng)驗卻沉重得讓我透不過氣來呢? 我緩緩地邁開了腳步,朝著鋪設了鐵軌之后便棄置不用的車站走去。那兒有一處兩條鐵路線交會的地方。我走到那里,在生銹的鐵軌前彎下了腰。淚水輕輕地從我的臉上滑落。也許,我所失去的,正是我生命中絕對不該放手的東西。然而,只要我是我,他是他,佐由理是佐由理,在這個前提之下,這便是怎么也無法避開的結局。我們的人生,就像無法變更路線、無法變更目的地的火車一般。 在天色被夕陽染紅之前,我讓自己就這么靜靜地處在這片草原之下。我甩甩頭,想借此驅趕哀傷的情緒。我輕輕拍下長褲邊緣沾上的銹鐵屑,緩緩地站起身。“現(xiàn)在”,是該回去的時候了。我轉身背過了那面海洋,默默地邁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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