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生了一場大病,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世界。 五年后,他大病初愈,戴著著名建筑師的光環(huán),高高在上地嘲笑: “余管家,你離開我,就是為了過上卑躬屈膝去伺候所有人的生活?” 處女座建筑師重逢傲嬌小管家,橫豎看她不順眼的背后卻是——我挑剔成癮,只因忘不了你。 2016重磅推薦,命中注定的暖傷言情! 本書簡介: 揭秘:處女座建筑師的奪愛奇招! 【砍樹】 慕禮:余管家,我對柳絮過敏,你們酒店這排柳樹,你要么砍了,要么嫁我。 余嬈:已經(jīng)砍好了,慕先生請走好。 【豌豆王子】 慕禮:余管家,床不舒服,有東西硌腰。你要么換床,要么嫁我。 余嬈:已經(jīng)處理好十二層床褥下那顆微微冒頭的螺絲釘,慕先生請走好。 【地毯式找戒指】 慕禮:余管家,你還留著當(dāng)年我送你的戒指?你要么解釋,要么嫁我。 余嬈:因為我還沒等到好機(jī)會把它賣個好價錢,慕先生請走好。 ……慕大建筑師不信邪,正廢寢忘食、沒日沒夜的尋找新理由逼婚, 傲嬌的余管家卻自己送上門:慕禮,我想我們得再要一個孩子…… 作者簡介: 石三少,本名唐勤。北漂文藝女青年,作品風(fēng)格極具幽默俏皮的青春氣息,作品有:《拆散專家》、《專治鬧心》等。 目錄: 楔子 第一章我的愛人不是我的愛人 第二章給前男友當(dāng)貼身管家 第三章過去的事情過不去 第四章三個人的電影太擁擠 第五章回憶是人生路上的泥沼 第六章孩子失蹤 第七章抄襲事件 第八章二胎計劃 第九章面冷心熱 第十章流言蜚語 第十一章婆媳關(guān)系 第十二章陷入僵局 第十三章保大保小 第十四章遇見對的人楔子 第一章我的愛人不是我的愛人 第二章給前男友當(dāng)貼身管家 第三章過去的事情過不去 第四章三個人的電影太擁擠 第五章回憶是人生路上的泥沼 第六章孩子失蹤 第七章抄襲事件 第八章二胎計劃 第九章面冷心熱 第十章流言蜚語 第十一章婆媳關(guān)系 第十二章陷入僵局 第十三章保大保小 第十四章遇見對的人 楔子 再不走,就要錯過航班了! 余嬈無可奈何地拽了拽自己的裙擺,未果,怒目瞪向那個死拽著不放的人:“松手!” 她只不過語氣稍微嚴(yán)肅了一些,結(jié)果那人嘴唇一撇,晶瑩的淚珠在狹長上挑的眼尾聚積,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不許哭! 那人水汪汪的眸子不停地眨啊眨,水潤紅唇緊抿成一條線,不解地看著余嬈,模樣十分天真無邪。 “撒嬌這一招沒有用。” 她伸手去掰裙擺上的手指,一根,兩根,三根,好不容易勝利在望,卻直接被那人抓住了手指,牢牢地攥在了他掌心里面。 “你……” 余嬈氣不打一處來,甩了幾下都沒有掙脫開,她的力氣根本就無法與他抗衡。 “慕禮,你給我松手。我告訴你,我必須得走了! “嬈嬈,我會乖乖的!币幻装说拇髠頭蹲在余嬈面前,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留戀地拉扯著要離家的主人。 余嬈頭疼,慕禮是二十幾歲的成熟樣子,智商卻停留在了……十歲的階段。 “嬈嬈,你跟我來! 她被強(qiáng)行拉到了他的房間里面,看著他翻箱倒柜。 “這是我收集的泰迪熊。” “這是我最喜歡的變形金剛! “這是我的相冊! 他如數(shù)家珍,把各種東西滿滿地抱在懷里,送到了余嬈的面前。 “你喜歡的話,我什么都給你。” 慕禮英俊不凡的臉上急得出了一層細(xì)細(xì)的薄汗,泛著細(xì)膩的珠光,清亮的眸子里盈滿了期待,目光灼灼地盯著余嬈。 這大概是最動人的情話之一,可是她不笑,一點兒也不想笑,表情還是冷冷的:“慕禮,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或許是最好的,可對我來說,卻什么都不算! “什么都不算?”慕禮一字一句地重復(fù)著她的話,深邃的黑色瞳仁微微地轉(zhuǎn)動,純潔的臉上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嬈嬈,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些?沒關(guān)系,我還可以給你其他的! 他在衣柜里的保險箱前搗鼓了一陣,忽然間拿出一個深紫色天鵝絨盒子,雙手送到了余嬈的面前,討好地打開:“這個呢?他們都說這個象征一輩子。” 一枚精致的鉆戒平穩(wěn)地躺在盒里。那真是一枚漂亮的鉆戒,兩圈鑲嵌的細(xì)鉆環(huán)繞著中央的心形鉆石,晶瑩璀璨。 抑制不住的酸澀涌到了她的鼻尖,眼前有蒙蒙水霧氤氳,鉆石閃亮的光芒無限放大,刺痛了她的眼。 這款鉆戒是DarryRing的“唯一之心”,一個男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枚,寓意一生唯一真愛。知道這個牌子的鉆戒還是因為某位明星的婚禮,她當(dāng)時傻傻地說好浪漫,那個時候慕禮也沒有變傻,攬著她說:“等我們畢業(yè),你嫁給我,我就給你買! 她到時說什么?她說:“你別傻,那鉆戒那么貴,你哪兒買得起?”然而,世事難料,現(xiàn)在,他真的傻了,而這枚戒指只怕他早已經(jīng)買好了。 余嬈看看這枚鉆戒,又看看慕禮。 他笑得憨厚,露出了皓白的牙齒,眼神里欲說還休,有些羞澀,也有些忐忑。 她接過了戒指,慕禮的笑容果然更甚,燦爛得幾乎要灼傷她的眼。下一刻,她揚(yáng)手就朝著外面猛力一拋。 “這種說扔就能扔掉的東西,就能讓人在一起一輩子?”余嬈的話如無形的刀,殘忍地割在了這個心智如同單純孩童的男人心上。慕禮深邃的眼神暗淡了,仿佛整個世界光都黯然了。 “就憑著一枚戒指,就想讓我嫁給你?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頓了一下,她冷笑著殘忍地吐出那兩個字,“傻……子!” 慕禮的笑容如花枯葉落,瓣瓣凋謝。 余嬈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一次,慕禮再也沒有追上來。 第一章我的愛人不是我的愛人 像往常一樣經(jīng)過觀光走廊,看過了無數(shù)次的度假酒店風(fēng)景,這一次讓余嬈停駐了腳步。去年才種下,今年剛剛抽出嫩芽的柳樹居然都被拔掉了。 余嬈蹙眉盯著看了一會兒,迎面碰上了黑著臉走來的小胖。 “余姐,今天遇上了一個奇葩,大奇葩! 走得近了,余嬈才注意到小胖眼底都是紅的。余嬈也覺得稀奇,小胖在秘書辦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從來都是笑瞇瞇的,今天居然會怒氣沖沖的。 “今天總經(jīng)理讓我接待一個客人,那人簡直是處女座附體。從下車開始,他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指著那排柳樹要我們給拔了,因為他的老板對柳絮過敏。我說這還沒有到飄柳絮的時候呢,他居然說他老板看一眼柳樹都會過敏!”小胖使勁地?fù)u搖頭,“我還真沒有見過這么事兒多的男人。酒店里面那套最好的半山別墅,他要求我們提前三天不準(zhǔn)再接客,里面的床單一應(yīng)換上新的東西,強(qiáng)調(diào)是,一次都沒有用過的!從地毯的顏色到墻上的掛畫,全部都被挑剔了個遍,好好的五星級酒店套房在他眼里渣得就跟家庭賓館似的。他那個老板到底是什么來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帝來巡視了!” “這位是尊大佛,是董事長花重金聘請過來的建筑師,國外回來的,剛拿過設(shè)計大獎,難免有些挑剔! 作為前廳部經(jīng)理,余嬈知道一些這位即將到來的貴客信息。 小胖鼻孔朝天,不耐煩地翻個白眼:“再厲害的人這么挑剔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余嬈笑著安慰她:“你畢竟還年輕,要知道,從事服務(wù)業(yè)不就是讓人挑毛病的?” 就在貴客降臨的前一天,總經(jīng)理還召開了會議:“必須一點差錯都沒有,否則,滾蛋!” 在場的經(jīng)理全部噤若寒蟬,這可是頭兒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說“滾蛋”這樣不文雅的詞。 散會之后,余嬈的手機(jī)嗡嗡地振動,打開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發(fā)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面赫然是兩個摟抱在一起無比親昵的人,女的一頭長鬈發(fā)背對著鏡頭,看不清樣子,身上的紅裙刺眼,那個高個的男人倒是很熟悉,那是余嬈的男朋友——趙翔。 余嬈細(xì)細(xì)的眉蹙起來,這照片的背景是海邊,他先前說去三亞出差,敢情是去泡別的妹子了? 她轉(zhuǎn)手就將這張照片發(fā)給了趙翔,等了一會兒,那邊有了回復(fù):余嬈,你妹妹要跳海自殺,你知道嗎?幸好我當(dāng)時救了她。這種照片怎么了?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你妹妹!你怎么這么冷血? 她頓了一下,目光在“妹妹”兩個字上面流連了一會兒,目光漸漸發(fā)冷的同時,飛速地打出一句話:分手吧。 他又回了:至于嗎?你怎么這么不通人情?那可是你親妹妹啊!難道放著她去死?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余嬈敢用自己下半生的幸福發(fā)誓親妹妹絕對不會自殺,她是寧愿殺了所有人都不會自殺的! 我這不是把你送給我妹嗎?怎么樣,夠意思吧?這世上有幾個姐姐能像我這樣? 發(fā)完這一條,余嬈直接將趙翔拉進(jìn)了黑名單,順便撥通了余夭的電話。 “喂!庇嘭驳穆曇粲周浻置,帶著天然的顫音,能在不經(jīng)意間惑亂人心,更別說刻意去誘惑別人。 “你那么喜歡趙翔,我把他讓給你!庇鄫崎_門見山,不屑再虛偽地寒暄。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聲低笑:“別說得這么好聽,明明是我搶過來的。”頓了一下,她的聲音揚(yáng)高了,充滿得意,“我告訴你,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都要搶過來!” 余夭是她的妹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別人是防火防盜防閨密,她卻是防火防盜防親妹,可惜她從來沒有成功過,這個妹妹已經(jīng)連續(xù)搶走了她三任男友。 第三個了,還是沒有逃過余夭的誘惑。 “余經(jīng)理,突然得到消息,總統(tǒng)套房的VIP提前降臨了!”工作電話里突然傳來的消息讓余嬈來不及傷感再一次失戀。她立刻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投入工作中,一邊通知客房部做最后的確認(rèn),一邊坐電梯到了前廳。 “余經(jīng)理!毙∨謱⒁淮笫ń坏接鄫频氖掷,懇求道,“麻煩你去獻(xiàn)花吧!興許那位皇帝見到美人兒就會笑了! 余嬈或許不是酒店里面長得最漂亮的,卻是笑起來最有味道的。她兩彎眉如遠(yuǎn)山含翠,一雙大眼目光含水,笑起來則是工筆畫精雕細(xì)琢出的美景,光色艷麗,讓人直嘆,美景,美人。 客人的車子已經(jīng)駛進(jìn)了度假酒店的大門,余嬈趕緊走上前,跟在身形高大的門童后。 锃亮的皮鞋落地,從車廂里面微微躬身出來的是一位戴著墨鏡的西裝帥哥。余嬈第一時間走上前去,用自己專業(yè)的笑容歡迎這位傳說中的有名建筑師。 “威廉先生,歡迎您! 余嬈把鮮花遞送過去,那人緩緩?fù)O,卻不伸手來接。隔著墨鏡,余嬈能感覺到他在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自己。 他有很好看的唇,棱角分明而有線條美,只可惜略顯單薄,難免給人無情的感覺,尤其是他的嘴角此刻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余嬈覺得后背有幽幽的涼意順著脊柱爬上去。 “拿走,我最討厭百合花! 低沉醇厚的聲音如同緩緩流淌著的鋼琴曲,聲線也如他唇一樣涼薄。 不可能啊,明明他的助手說過,這位建筑師最喜歡的花就是百合花!余嬈發(fā)愣的瞬間,眼前這位威廉先生抬起長腿,直接越過了她。 建筑師身后的助手眼中也閃過疑惑,經(jīng)過她身邊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中有太多東西,余嬈看不明白,心里一沉,這……他到底是不喜歡花,還是不喜歡她? 服務(wù)業(yè)里面做得好是本分,可要是有一點不如意,那先前所有的辛苦都有可能白費。余嬈深知這個道理,立時小跑著跟上去。五厘米的高跟鞋在酒店大堂的乳白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輕快的響聲,余嬈搶在門童之前按下了電梯的門。 余嬈以手橫在電梯門前,做出請的姿勢,等著他先進(jìn)去。 “沒有充分了解威廉先生的喜好,是我們工作的失誤。請您見諒!庇鄫屏η笸旎厥д`。 威廉板著一張臉,戴著大墨鏡,看不透他的神情。 氣氛真的是前所未有地冷…… 總統(tǒng)套房在整個度假酒店的視野最佳處。 歐式建筑風(fēng)格的大門口,早已經(jīng)有貼身管家侍立在門口。余嬈沒有跟著進(jìn)去,只說了一句“祝您入住愉快”便暗中舒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建筑師威廉在踏上臺階之后突然間回頭,余嬈暗中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必然也落入他的眼中。 幾乎是觸電一般,她立刻換上微笑,只是那句“有什么可以幫您”還沒有說出口,他的高大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總統(tǒng)套房的門后。 不到一個小時,余嬈就接到了總經(jīng)理打來的訓(xùn)斥電話:“怎么做事的?總統(tǒng)套房里面的床居然都會出問題?余經(jīng)理,說了多少次了!做事要細(xì)心!要是你出錯了,容總也保不住你!” 總經(jīng)理看不慣余嬈已久,逮住了機(jī)會就大力訓(xùn)斥她。余嬈挨了將近十分鐘的訓(xùn),這才匆匆趕去總統(tǒng)套房。 貼身管家楊娟立在門口,一看到余嬈就眼里冒淚花:“余經(jīng)理,這位客人居然說床下面放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東西,硌得腰不舒服?墒强偨y(tǒng)套房的大床是從國外原裝拖回來的,根本就沒有人動過,我們?nèi)タ戳,就是一枚冒出一點點頭的螺絲釘! 余嬈聽得目瞪口呆,敢情這位威廉先生是傳說中的豌豆……王子? 工程部已經(jīng)找人來將大床重新修整檢查,不敢有一絲懈怠。余嬈自己還親自上陣將每個細(xì)節(jié)都確定了一遍,這才放心。 此時威廉人在書房,余嬈鼓足勇氣敲響了房間的門。輕輕的三下,沒有聽到回應(yīng)的她忽然間心生怯意,或許這個時候不適合道歉,不如晚餐的時候再來。 書房里面這時卻傳來低沉的男聲:“進(jìn)來! 奧地利施華洛水晶吊燈發(fā)出柔和的光線,落在根據(jù)人體力學(xué)設(shè)計出來的行政辦公桌上。威廉先生低垂著頭,估計是剛剛洗過澡,濡濕的短發(fā)根根分明、蒼勁有力,陽剛的氣息撲面而來。余嬈很難將這個男性魅力十足的男人跟挑剔和嬌氣得令人發(fā)指的豌豆王子聯(lián)系起來。 “威廉先生,實在是抱歉,房間的大床已經(jīng)修整好了。讓您感到不適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們將會竭盡所能讓您在酒店能夠度過美好的時光! 實際上,這位建筑師很有可能要在酒店里面待上半個月。余嬈非常希望他能夠消停一點,否則自己說不定真的得從前廳部經(jīng)理這個位子上滾下去。 “嗬!钡偷偷囊宦曕托,透著倨傲和冷漠,滿滿的都是不屑。 那人慢慢地抬起了頭,穩(wěn)穩(wěn)地靠在椅背上。頭頂上的柔光也無法緩和他眉宇間的凌厲,五官分明而立體,尤其是那一雙眼,烏黑如濃墨,仿佛能勾魂攝魄一般。 余嬈臉上的笑意猛然間僵在了嘴角,從頭到腳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跟被電擊了一樣,靈魂都為之一顫。 這張臉,余嬈太熟悉了。 “嬈嬈,你喜歡什么,我都給你!蹦莻智商只有十歲的慕禮,那個傻傻的、單純得跟一張紙似的慕禮,就跟眼前這個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可是,又不像。 眼前這個人漂亮的眼眸里透著冷漠和倨傲,舉止間散發(fā)著上層社會里的貴氣。 她心中的慕禮,平易近人,謙和有禮,跟眼前這人判若兩人。 “你在看什么?”威廉提高了聲音,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瞇起。 余嬈愣了一下:“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威廉先生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 “這種搭訕方式,真的很老土!蓖旖堑男σ飧又S刺。 余嬈的臉一下子燒起來,囁嚅著雙唇擠出來一句話:“不……不是。” 今天的自己怎么一直在出錯,余嬈飛速整理好自己的心緒:“威廉先生,晚餐會由管家楊娟送過來。您在酒店的這段日子都將由她為您提供個性化服務(wù)! 貼身管家也會同住在總統(tǒng)套房里面,只不過是在一樓的一個小房間里面,不到二十平方米。這樣的服務(wù),可謂是二十四小時服務(wù)。 “嗯!边@一聲從鼻子里發(fā)出來,冷而不屑。他這樣的人,估計也不耐煩多聽。 “打擾了。”余嬈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去,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男人叫住了她。 “余嬈,當(dāng)年你離開我,就是為了過上這樣卑躬屈膝伺候所有人的生活?” 余嬈的背脊僵直,她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過身去,只見威廉……不,慕禮正神態(tài)倨傲地坐著。 “你是……慕禮?你……好了?” 慕禮黑色的瞳仁里冷意凝結(jié)成鋒利的刀尖:“怎么?難道你覺得我會一輩子都是個白癡不成?” 余嬈緩緩地?fù)u搖頭,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卻只喃喃地說出一句話:“當(dāng)然……不是! 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起,是慕禮的助理:“威廉,沈小姐的航班馬上就要到了。您是親自去接還是?” 慕禮微微挑眉,看向余嬈:“請余經(jīng)理親自開車送我去接我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 余嬈心頭一跳,五年的時光,改變得太多,那個依賴著自己,向自己求婚的男孩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去機(jī)場的路上,兩個別后重逢的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余嬈陪著慕禮進(jìn)入機(jī)場,接到了那位沈小姐。沈瀾是模特出身,個子高挑的她站在慕禮身邊,兩個人看上去極為般配。 余嬈沉默地在身后扮演著搬運行李的人。 “那是誰?”沈瀾不客氣地斜睨著余嬈。 “酒店員工!蹦蕉Y說得輕描淡寫。 兩個人議論起她,絲毫不避諱。 “哎,那個行李輕點放,里面放著很重要的東西!摔壞了你賠不起!鄙驗懱籼拗判欣畹膭幼。 “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余嬈抱歉地笑笑,悄悄地將剛才被她的行李劃出的那道傷口隱藏好。 回到酒店里面,委托門童將東西送回總統(tǒng)套房,余嬈才得以回到辦公室里面。翻找創(chuàng)可貼的時候,余嬈意外地看到了放在抽屜最底層的盒子。她幾乎都要忘記它的存在了,輕輕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枚戒指。 指尖忍不住輕輕摩挲戒指細(xì)鉆鑲嵌的鏤空戒臂,余嬈清雅秀麗的眉眼間籠上了淡淡的憂傷。她沒有扔掉戒指,當(dāng)時那只是欺騙慕禮那個傻子的障眼法而已。 可,她終究還是扔掉了他們的感情。她收藏著這枚戒指是因為一句話:如果你已經(jīng)不能再擁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記。 但她現(xiàn)在知道:如果已經(jīng)不能再擁有,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忘記。 心底里有個聲音嘆了口氣,余嬈正準(zhǔn)備把戒指收起來的時候,旁邊伸出一只手,把她手中的戒指奪走了。 “哇……這么大的戒指!好漂亮。 毙聛淼闹衷S可興奮地叫道,“余經(jīng)理,這是你男朋友送的嗎?這不便宜吧?你男朋友居然是個富二代?” 這一嗓子,喊得幾乎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聽見了,其他幾個沒有下班的主任、領(lǐng)班都圍上了上來,對著那枚戒指評頭論足:“余經(jīng)理,這是好事將近了嗎?” “恭喜啊,打算什么時候請客。俊 眾人七嘴八舌地開起余嬈的玩笑,余嬈臉上掛著笑,心里卻要哭出來了,自己第三個相親來的男朋友都離開了,還結(jié)什么婚! “說什么呢?這么高興?”門口走進(jìn)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臉上帶著溫暖的笑。 “容總!痹诳偛妹媲,大家一致安靜下來。 許可蹦蹦跳跳地上前:“容總,我們在恭喜余經(jīng)理,她男朋友向她求婚了呢!給她送了這么漂亮的戒指!”許可說著還晃了晃那枚奢華的“唯一之心”。 容君意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頗有些意外地挑眉:“余經(jīng)理,當(dāng)初提升你當(dāng)前廳部經(jīng)理的時候,是怎么說的?” 他一向待人溫和,陡然間說話嚴(yán)肅起來,旁人都十分有眼色地退出了辦公室。許可偷偷朝著余嬈吐舌,將戒指放回桌面上,出去的時候還將門給帶上了。 “三年之內(nèi),不準(zhǔn)結(jié)婚,不準(zhǔn)生孩子!庇鄫谱匀粵]有忘記。 容君意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手伸向了那枚戒指。這一回,余嬈不敢再大意,搶在他之前,將戒指收回到盒子里面,放到了最底層的抽屜里面。 “容總,你放心,我一定會遵守合約的,不會辜負(fù)容總您的栽培和期望!庇鄫埔荒樥\懇。 容君意心底里生出幾分煩躁,她這樣一板一眼,這樣小心翼翼,將他當(dāng)作是值得信任的領(lǐng)導(dǎo),可是實際上他是有私心的。 “我聽說,今天接待總統(tǒng)套房的客人出了一系列的問題?”容君意轉(zhuǎn)換了話題。 余嬈一愣,這人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就聽說了這些事情,不用說,肯定是總經(jīng)理把這些事情都上報上去了。 “是……”余嬈緊張起來,一緊張的時候就會忍不住臉紅,“但是……都已經(jīng)解決了! “事后彌補(bǔ)得再好,都不如一開始做好!”容總的架子十足。 余嬈不住地點頭,也不給自己找借口,誰讓自己遇上的這位VIP客人是曾經(jīng)的前男友呢?還是一個被自己給甩了的前男友。 “我看好你的!庇(xùn)話結(jié)束之后,容君意在余嬈的肩頭輕輕地一拍,換上了一開始的溫柔語氣。 余嬈微微一笑:“多謝容總賞識! “這個給你!迸R走之前,容君意從西裝口袋里面拿出一個絲絨盒子,“在出差的時候看到的,覺得適合你,順便買了下來,小東西而已! 盒子里面裝著一對四葉草的耳釘,款式簡單精致,是余嬈喜歡的類型。不得不說,容君意很懂女人的品位。 可是,容君意明明已經(jīng)結(jié)婚,只是妻子在外地,兩人分居。 余嬈進(jìn)入酒店里面以來,多虧容君意的一路提攜。但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容君意對她的態(tài)度好像多了一些模棱兩可的感覺? 余嬈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容君意從來沒有明確說些什么,她也就不好說什么,只是隨手將絲絨盒子扔進(jìn)了抽屜,那兒已經(jīng)放了四五個類似的絲絨小盒子,個個保存完好。 余嬈抓緊時間吃晚飯的時候,她的工作手機(jī)又一次響起來?辞迳厦娴奶柎a,她就松了口氣,是前臺打過來的。 只要不是跟慕禮有關(guān)系就好…… “余經(jīng)理,這里有個孩子,說要找你。” 電話那頭響起孩子軟糯稚嫩的聲音:“我是嘉喬! 余嬈的腦子里面嗡的一聲,她騰地一下站起來,金屬餐盤因為動作太大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在人數(shù)不多的餐廳里分外刺耳,驚動了坐在另外一邊的容君意。他抬頭的瞬間,余嬈已經(jīng)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步履匆忙,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的意味。 “余經(jīng)理,這里!”前臺的小宋蹲在大堂的客人休息區(qū),朝著她招手。 嘉喬坐在沙發(fā)上,兩只小短腿悠悠地晃蕩,白嫩得像兩截脆生生的藕,見到余嬈來了,他便蹦到了地上,噔噔噔地?fù)涞剿壬稀?br/> 余嬈被他撲得往后退了一步,這才站穩(wěn):“嘉喬,你怎么會到這兒來了!張阿姨呢?” 小東西水汪汪的大眼無辜地眨了眨,立刻有兩顆閃閃的淚珠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我想你了,你總是不來看我,我就想來看看你。” 心里一陣揪心的疼,她確實有很久沒有去看嘉喬了。多久了?她好像自己都有點記不清楚了。酒店的工作太忙,她好像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月沒有休假了。 “你一個人過來的?張阿姨知道嗎?” 嘉喬吸了吸鼻子,小臉皺成可憐巴巴的一團(tuán):“小肚肚說好餓! 余嬈的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她牽著他到人少安靜的西餐廳,要了一份牛排套餐。水果沙拉和湯先上來,嘉喬攥著勺子,看得出來是餓了,可吃起東西來還是很秀氣,一口一口地抿,絕對不會像這個年齡的其他孩子那樣,把東西撒得到處都是。 “你一個人過來的?” “不是,一個哥哥送我過來的! “幼兒園新來的老師嗎?” 嘉喬用紙巾擦了擦嘴,左顧右盼:“牛排怎么還沒有來?” “還要等一會兒!庇鄫瓢咽种篙p叩在桌面上,“喂喂喂,別轉(zhuǎn)移話題,誰送你過來的?” 嘉喬見自己沒能轉(zhuǎn)移話題,無辜地睜大了眼,在余嬈含了威懾力的目光下弱弱地回應(yīng):“我也不認(rèn)識! 一個四歲的孩子,膽子可真的是……余嬈蹙起了眉,還沒有張嘴呵斥他,他已經(jīng)主動認(rèn)錯:“我都已經(jīng)來了,再說這個有意思嗎?好嘛,我知道錯了! 下車的時候,余嬈跟容君意提出第二天請假半天的事情。 “我要把這個孩子送回去! “他是?”容君意的目光掃過余嬈懷里的孩子,小家伙熟睡的樣子很漂亮,“看著跟你有點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余嬈心里咯噔一聲:“這是……我弟弟。容總,早點休息吧!彼龓缀跏橇⒖剔D(zhuǎn)身,跑進(jìn)了宿舍樓里。 第二天帶著嘉喬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親自把他送了回去,余嬈這才趕回酒店去。臨走的時候,任由余嬈怎么在教室外面叫嘉喬,他都固執(zhí)地低頭看著手里的玩具,怎么都不肯跟她說一句再見。 余嬈知道他這是在怪自己,一路上心里也不好受,快到酒店的時候余嬈接到了小家伙打來的電話。小東西心軟,跟她道歉來了,估計是老師教導(dǎo)的,因為在電話的末尾他還是撒氣了:“壞人,說話不算話的都要變成胖子!” 電話那頭傳來老師哭笑不得的聲音:“嘉喬小朋友,那叫食言而肥! 余嬈眉眼含笑,不舍地掛斷了電話。容君意的車也在同一時間開進(jìn)了酒店的大門,見到容君意下了車,余嬈快步上前去打招呼:“容總! 容君意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 余嬈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一輛十分拉風(fēng)的銀色跑車。 “怎么啦?” 那輛車真熟悉,跟腦海里面昨晚上模糊的影子竟然有些相似。 容君意收回目光,沖著余嬈微笑,自然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這么快就來上班了?其實你可以不用這么趕。” 余嬈的注意力也被成功地轉(zhuǎn)移:“嗯,其實還好。畢竟現(xiàn)在酒店是旺季,請假太久不好! 回到辦公室里,容君意撥打了前廳禮賓部的電話,得知那輛銀色跑車的車主是酒店總統(tǒng)套房客人的。 這位客人,他隱隱是了解一些情況的,那人曾經(jīng)出過車禍,似乎對開車有些陰影,幾乎都是請司機(jī)開車。 昨晚上那個車速快得不要命的人應(yīng)該不會是他。 下午,容君意巡視到酒店大堂,恰好迎面遇到從客梯里面出來的慕禮一行人。 這個男人行走時似乎帶風(fēng),如墨的瞳仁滿是冷意,尤其在對上眼的時候,容君意心里莫名覺得不對勁。 “威廉,你要是不喜歡這個總經(jīng)理,大可以跟南董說一聲,讓他卷鋪蓋走人!睉醒笱蟮穆曇魪呐赃厒鱽。 慕禮盯了他一眼,凌厲的脅迫感席卷而去。 聲音的主人就是昨天幫過余嬈的人——賀琛。他倒是不害怕,但壓低了聲音,湊近慕禮一些:“我昨晚上都看到了……” 慕禮轉(zhuǎn)過頭,似笑非笑地盯了賀琛一眼。 賀琛只覺得背脊一涼,后半截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他卻又不甘心自己敗下陣來,蠻橫地說要打電話告訴姑姑,也就是慕禮的媽媽。 “行!蹦蕉Y上車的動作微頓,嘴角微微勾起,彎成漂亮的弧度,“宋楠聽說你在這兒,肯定會主動請纓過來! 賀琛臉色微變,那丫頭過來自己也沒有好日子過,他立時改口,乖乖地喊了一聲親哥:“你可別誤會,我只是擔(dān)心你又重蹈覆轍,傷了哪里,那樣的話姑姑也會傷心的是不是?” 那一場車禍可以說是慕禮人生中最大的劫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家里人都以為慕禮對開車產(chǎn)生了陰影,賀琛卻在無意間撞見他在街頭飆車的情形。 “砰”的一聲,慕禮關(guān)上了車門,將嬉皮笑臉的賀琛擋在外面。 余嬈知道自己昨晚上惹到了沈瀾,所以盡量不往總統(tǒng)套房所在的樓層去,可麻煩不是她想躲就能躲過的。 第三天一大早,總統(tǒng)套房的貼身管家楊娟被投訴偷東西。 “余經(jīng)理,你們酒店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員工居然偷客人的東西,監(jiān)守自盜,以后誰還敢住你們的酒店?”沈瀾的經(jīng)紀(jì)人咄咄逼人,胖胖的手指恨不得戳到余嬈的臉上來。 “這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楊娟是余嬈一手帶出來的,她不相信楊娟會做這種事情,她也不想這么輕易地認(rèn)了,傳出去多難聽。 “誤會?人贓并獲!”經(jīng)紀(jì)人怒了,“偷的可是珠寶廣告贊助商提供的鉆石耳環(huán),價值三千萬!我們都賠不起!” “我沒有,我沒有!睏罹昕拗q解。 “在你房間里找到的,還有什么話好說?”經(jīng)紀(jì)人拿出電話,“交給警察處理吧!” 總經(jīng)理在這個時候趕到,立刻賠著笑臉:“有話好好說。給你們帶來了損失,我們會盡量彌補(bǔ)。”見經(jīng)紀(jì)人臉色稍霽,總經(jīng)理轉(zhuǎn)頭訓(xùn)斥楊娟,“你,被開除了!” 不止楊娟,就連余嬈都詫異不已。 楊娟眼淚掉個不停,轉(zhuǎn)頭就要走,卻被余嬈拉住了。這個在工作中總是笑吟吟的經(jīng)理,笑起來很好看的經(jīng)理此時臉上陰云密布。余嬈聲音低沉,眼里有兩簇火:“你就這樣走了嗎?” “不走又能怎么樣?待不下去了! “要走也要堂堂正正地走,難道要背負(fù)著偷東西的罪名走?” 楊娟的眼淚一下子停。骸坝嘟(jīng)理……我真的沒有偷過東西! 余嬈點點頭:“東西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 “我房間里! 余嬈忍不住笑了,轉(zhuǎn)身走回去:“總經(jīng)理,既然說楊娟偷了東西,那我們就不該包庇她。該開除的是要開除,該送警察局的還是要送進(jìn)去,絕不能姑息! 經(jīng)紀(jì)人懶洋洋地掃了一眼余嬈:“算你識相!” “總統(tǒng)套房的用人房里有攝像頭,看錄像吧。” 經(jīng)紀(jì)人臉色立刻就變了:“什么意思?難道是對我的話有懷疑?” 余嬈不卑不亢:“不是懷疑,只是不想這件事傳出去被人說是沈小姐仗勢欺人,僅憑幾句話就冤枉人。我們是為了沈小姐的形象著想! 錄像一放出來,經(jīng)紀(jì)人再沒有話說。楊娟指著畫面定格之后那張潛入了用人房間的面孔:“這人我見過,是沈小姐的生活保姆。” 楊娟的工作算是保下來了。沈瀾的經(jīng)紀(jì)人當(dāng)時僵著臉,咬著牙說要把生活保姆給開除了。 至于生活保姆為什么要陷害一個小小的服務(wù)員,經(jīng)紀(jì)人氣急敗壞地說肯定是兩人的私人恩怨,然后就跟怕鬼追一樣地逃開了。 “余經(jīng)理,我壓根兒就沒有怎么和那位生活保姆接觸過。”楊娟辯解。 余嬈只得安撫她:“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他們還要在酒店住十幾天! 她是這么想,別人卻不怎么想饒了她。 總經(jīng)理一通電話,余嬈被從前廳部經(jīng)理調(diào)到了禮賓部,擔(dān)任貼身管家。 “余經(jīng)理,這可是董事長親自下的命令。你在前廳部的工作暫時由副經(jīng)理處理!笨偨(jīng)理在面對余嬈的疑問時如是回答。 余嬈一大早就立在總統(tǒng)套房門口,一直等了足足兩個小時,樓上才傳來動靜。 這兩個人睡到快要十一點不說,起床了還摟在一塊兒。沈瀾在旋轉(zhuǎn)樓梯口親昵地?fù)е蕉Y,整個人幾乎都是掛在他身上在,曼妙的身姿在輕薄的睡裙下若隱若現(xiàn)。 余嬈低下頭,閉上眼睛不去看這有些刺眼的一幕?墒撬]上了眼睛,卻堵不住耳朵。 第二章給前男友當(dāng)貼身管家 “人家想要盡早把婚禮日期定下來,婚紗明天中午就到了,你答應(yīng)我要陪我試婚紗哦! 也不知道慕禮說了什么,讓沈瀾這樣冷艷的冰山美人咯咯地笑個不停,笑聲爛漫而明快。 雖然沒有聽見,余嬈也還是能猜得出來,無非是戀人之間的軟語溫言。即將新婚的人哪,哪怕是一陣風(fēng)吹來,都覺得帶著甜味兒。 “還愣著干什么?”尖銳的男聲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慕禮的助手揚(yáng)著下巴瞧著她,把手里的一袋子文件全部都丟入她的懷里,壓得她差點沒有抱住。 慕禮已經(jīng)大步走進(jìn)電梯了,余嬈立刻小跑著跟上去,終于趕在電梯門合上之前沖了進(jìn)去。 “艾瑞克,我畫的圖紙不要隨隨便便讓人碰,以免弄臟!彪娞菹陆档倪^程中,一直神色清冷的慕禮驟然開口,語氣肅然冷冽。 余嬈呼吸一窒,慕禮不就是在罵她嗎?艾瑞克從她手里拿過圖紙的時候,用異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不過余嬈轉(zhuǎn)念一想,既然慕禮這樣討厭自己,是不是等會兒就可以不用跟著去了?她微垂著頭,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整個人都情不自禁地暗自松懈下來。 這一幕,落進(jìn)了慕禮的眼中。 送到酒店門口,陰沉沉的天上烏云密布。本來打算就此別過的余嬈忍不住多嘴:“等會兒可能會下雨,威廉先生注意帶上雨具! “要你有什么用?”慕禮冷笑著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后鉆進(jìn)了車后座。 余嬈跑到大堂里拿了兩把打傘,要遞給艾瑞克。他卻不接:“余管家,要你何用?” 余嬈明白過來,這是要她跟著一起去,好充當(dāng)下雨天打傘的人! 車子開到了城郊的工地,酒店的溫泉山莊將會在這里建起來。這一次,慕禮就是被請來設(shè)計溫泉山莊的。 余嬈跟在他后面四處巡視,沒過多久,豆大的雨果然“嘩啦嘩啦”地落了下來,余嬈第一時間打開大傘,撐到了他的頭頂。慕禮個頭高,她不得不吃力地踮著腳跟上他的步伐。 雨又急又大,不一會兒就打濕了她大半個肩膀。慕禮突然間停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直接伸手奪過了大傘。 余嬈愣住了,停在原地不動,看著風(fēng)雨中的慕禮一步步地遠(yuǎn)離自己。 她知道他討厭自己,那句殘忍的“傻……子”斷了他們的緣分。她不知道好了以后的慕禮還記得多少以前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看來,他至少記得她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了他。 一陣狂風(fēng)伴隨著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雨中那道頎長的身影突然間停下了。 他……居然朝著她走回來了。 大傘遮在她的頭頂,頓時擋去了大半冷風(fēng)冷雨。 “怎么?難道還要我伺候著你走?”慕禮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余嬈。 打濕后的額發(fā)絲絲縷縷貼在她光潔的臉上,一雙眼睛變得潮濕,她就那么傻傻地望著他,瀲滟的眸子里映出肅然冷漠的他。 “還是讓我來為您打傘吧?”余嬈伸手想將傘接過來,既然是管家,怎么能讓VIP客人自己打傘。 慕禮的俊顏更加陰沉了幾分,比他身后陰云密布的天還要黑:“你為我打傘還是為你自己打傘?都擋住我的視線了!走得比蝸牛還慢!” 余嬈手足無措,下了大雨的泥地又滑又黏,她深一腳淺一腳,已經(jīng)盡了全力,可還是達(dá)不到他的要求。 “緊跟著我!”慕禮語氣很不耐煩,轉(zhuǎn)身就走。余嬈只好快步跟上,短短的一段路,她因為害怕摔跤或者是跟不上他的步子,走得異常艱辛。 好不容易回到車上,她長舒一口氣,車后排傳來艾瑞克的驚呼:“威廉,你的衣服怎么都濕透了?” “問余管家。” 驟然被點名的余嬈回身道歉,滿臉尷尬:“都是我的錯;厝ノ揖妥尣惋嫴繙(zhǔn)備好姜湯! “還真夠有誠心的,你怎么不去給我買點藥?”慕禮冷笑著往后一靠,斜睨著窗外的雨景。 五年不見,慕禮的脾氣與他的名氣一樣都見長。 余嬈求助地看向艾瑞克。 “余管家。你懂不懂?因為你自己做事不周到,所以就要自己親力親為彌補(bǔ)!卑鹂俗聊ブ蕉Y的意思,應(yīng)該是要怎么折騰她,怎么來! 回到酒店里面,余嬈直接奔向了餐飲部。 廚師長和她熟悉,直接讓她去小廚房里面,免得被油煙熏到。余嬈正在切姜絲的時候,容君意敲響了小廚房的玻璃門。 “怎么跑這兒來了?” 余嬈抬頭沖他笑了笑,又飛速低下頭去:“客人淋了點雨,我來給他熬點姜湯驅(qū)寒! “何必自己做?”容君意眉頭一蹙。 “沒……阿嚏——”余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容君意體貼地送上紙巾,觸及她白嫩的手指,剛平復(fù)的眉心又凝成“川”字:“你的手怎么那么燙?” 余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確實有點燙。 “這湯,先交給廚房的人幫你做。你先去醫(yī)務(wù)室看看!比菥獠挥煞终f地拉著她出了小廚房。 走到半路,容君意又突然有事,再三叮囑她記得去看看。余嬈點點頭,等他一消失,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是換下這套半濕半干的工裝。 她這一來二去,花了半個小時。 她端姜湯送到慕禮的書房。誰知道慕禮只看了一眼,揚(yáng)手就將那碗姜湯給掀翻了。姜湯飛濺,瓷碗落在厚實的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仿佛有一根刺扎在她的腦子里,尖銳地戳得她太陽穴里隱隱地疼。 余嬈定了定神,抬眼看著神色冷漠的慕禮。她眼眶變得潮濕,他一定很恨她,恨她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離開了他,所以現(xiàn)在才變著法子折磨她。 可是,她恨不了他,即使當(dāng)年曾經(jīng)被那樣對待過…… 余嬈慢慢地蹲下身去,將那只無辜遭殃的瓷碗拾起來,低聲道歉:“對不起,既然您不喜歡,那我就重新去熬一碗好了! 慕禮俊顏上的戾氣更重,瞳仁緊縮:“是去熬一碗,還是重新去端一碗?余管家,沒有誠心就不要做,讓人惡心! 如果余嬈足夠細(xì)心就該注意到,姜湯里面有他極為討厭的枸杞。他討厭枸杞,是因為……她也討厭。他還保留著這個習(xí)慣,她卻忘得一干二凈,就跟當(dāng)初她走得干凈利落一樣。 所以他現(xiàn)在無比討厭她! “親愛的!鄙驗懙穆曇粼跁客忭懫,她踩著七寸高跟鞋搖曳生姿地走進(jìn)來,感受到慕禮身上散發(fā)出的怒氣,又注意到狼藉的書桌,她轉(zhuǎn)頭呵斥余嬈,“到底怎么做事的?” 余嬈立刻去找了抹布收拾桌子,沈瀾摟著慕禮的胳膊搖晃,旁若無人地撒嬌:“我今天晚上要飛往巴黎參加走秀,婚紗明天會送到酒店來! “都隨你!蹦蕉Y的聲音溫和低沉,“只要你開心! 余嬈知道慕禮的溫柔如同春風(fēng),可以融化堅冰。曾經(jīng)慕禮說過她是他的全世界,可是她親手丟了他,她早已經(jīng)在五年的時光里面忘記了來時的路。 所以,她落得現(xiàn)在這樣,她認(rèn)了! 再端來一碗姜湯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余嬈敲開門,卻看到沈瀾整個人靠坐在書桌上,而慕禮摟著她的腰。 大概她的到來,打擾了他們將要進(jìn)行的好事…… 她轉(zhuǎn)頭就走,卻被突然叫住。 “你,去拿套子來! 余嬈大腦空白了一秒,她努力地吞咽一下口水,應(yīng)了一聲好,然后跑去門外的值班室拿了兩盒套子。再進(jìn)去的時候,她把頭低得不行,放下東西就走。 “親愛的,我們繼續(xù)……”沈瀾嬌軟的聲音微喘,欲念上頭的她臉色潮紅,很美。可是慕禮卻倒了胃口,他只不過稍微地刻意撩撥,她就成了這樣,急不可耐。 “我希望能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彼凇暗谝淮巍鄙峡桃獾貕旱土寺曇,魅惑了沈瀾,即使有想法,她也生生忍住了。慕禮這樣深沉內(nèi)斂的成熟男人,實在是帥哥中的極品,讓沈瀾這樣的大小姐甘愿忍住脾氣。 沈瀾從書房里出來之后,目光在客廳里掃了一圈,沒有看到余嬈的身影:“今天晚上我不在,讓新來的生活保姆給我盯好了,只要那個余管家敢在十點之后還去威廉的臥室晃悠,就給我打報告! 經(jīng)紀(jì)人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在去機(jī)場的路上見沈瀾一直都心緒不寧的樣子,經(jīng)紀(jì)人努力安慰她:“以你的相貌身材,這個酒店的女人壓根就沒有能超過你的。慕先生怎么會放著好好的鮮花不要,非要去吃草?不要拉低你的品位和慕先生的品位啦! 沈瀾大概是太在意慕禮了,在意到上次那個管家楊娟只是在十點之后去慕禮臥室送晚安糖被沈瀾撞見,她就非要整治楊娟。 沈瀾陰沉著一張臉:“我是放心慕禮,可他是男人,架不住別的女人惦記著!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初中的時候,爸爸帶回來一個相貌普通的女人,說要跟媽媽離婚。那個女人,當(dāng)初就是酒店的一名普通管家,就是在爸爸入住酒店的時候,兩個人搞在了一起! 總統(tǒng)套房的用人房不過二十平方米,甚至沒有樓上主臥室的浴室一半大。余嬈坐在床邊寫今天的工作日記,容君意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直接讓她出去一趟。 “你今天沒去醫(yī)務(wù)室?”容君意挑眉,有些不滿。 余嬈輕描淡寫地說:“我忙得忘記了! 這都能忘記?她肯定是故意的。余嬈這人,在工作上很努力,努力到在生活上似乎總是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容君意直接將一個鐵盒放到她手里,她看了下標(biāo)簽,是姜茶。 “睡前泡著喝,暖胃驅(qū)寒! 他的一片好意,余嬈卻不想接。她搖搖頭,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是個女漢子,頭疼腦熱什么的都能挺過去。 容君意在她頭上一拍:“什么女漢子?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女人!怎么?上司關(guān)心下屬都不行了?” “行。容總,有您這份關(guān)心足夠了!庇鄫菩σ饕鞯卣f。 容君意壓低了聲音,靠近了她一步:“余嬈,我要離婚了! 余嬈心里咯噔一聲,臉上卻笑意不變:“容總,戀愛雖易,結(jié)婚不易,且行且珍惜呀! 她總是笑嘻嘻的樣子,容君意嘆了口氣,自己剛才怎么就貿(mào)然說了這樣的話。他斂著目光:“有時候放手才是一種珍惜! 這句話她也深有感觸,迫不得已的放手,是為了讓對方飛得更高。 余嬈媽媽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了,余嬈對他說了一聲抱歉,朝著走廊的另外一頭走去。 “嬈嬈,最近工作怎么樣?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你不要再瘦了,一定要好好吃飯!眿寢尩男踹堵曉诿β狄惶熘蟀矒嶂男。 余嬈向來是報喜不報憂,只撿著好的說。 最近在接待貴客啦,貴客脾氣很好啦(其實差得要死),也不挑剔啦(簡直是處女座附體),同事也對她很好啦(實際上是巴不得她滾下前廳部經(jīng)理的位子),把這樣鍛煉的機(jī)會讓給她(明明是整治她),說明很看好她(其實是變相降職)。 媽媽很滿意,話題一轉(zhuǎn):“你什么時候休假啊,你妹妹夭夭要回來了,還帶著男朋友呢。你也回來給相看相看! “男朋友叫什么?” “嗯,聽說是姓趙,趙翔! 余嬈郁悶地把這事講給閨密陶思聽,在大洋彼岸的她回了一句:“祝他們天長地久! 好歹余夭是她的親妹妹,她仍為余夭說好話:“她年紀(jì)還小……” “呸,年紀(jì)小就可以成為勾人的借口?我告訴你,你妹妹這樣囂張,就是因為有你這樣寵著她、慣著她的姐姐。一個囂張成性的人背后必然有一群軟弱的人! “我欠她的! “不就是當(dāng)初你得白血病,你家里人為了救你,生了你妹妹來救你嗎?不就是你覺得打小父母偏愛身體不好的你,冷落了你妹妹嗎?這么些年,你該做的都做了!當(dāng)初,她還做出那種事來,撞了……” “行了!”余嬈見她要翻出那些塵封的往事,不悅地打斷她的話,“這都已經(jīng)過去了! 陶思也識趣地不再提:“好。那你打算怎么辦?嘉喬已經(jīng)四歲了吧?總不能一直待在福利院吧?七歲讀小學(xué)的時候怎么辦?你這么多年相親都失敗了,難道打算繼續(xù)相親失敗下去?” 余嬈越聽越覺得給陶思打電話是個錯誤,這丫頭犀利起來簡直讓人無法招架,句句戳到她心里,她的心都快碎成餃子餡了。 打完電話,余嬈更加郁悶,轉(zhuǎn)過身,只見腳下放著那盒姜茶,而容君意已經(jīng)悄然離開了。 她抱著姜茶輕手輕腳地進(jìn)門,整個大廳里黑漆漆的一片。她也不敢開燈,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卻在門口撞到一道溫?zé)岬摹皦Α薄?br/> “去哪兒了?”慕禮的聲音驀然響起。 “威廉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我問你去哪兒了?”他揚(yáng)高了聲音。 看不清五指的黑暗中,她能感受到他漸漸生出的不耐煩的情緒。 “我……就在外面打個電話。威廉先生如果沒事的話,那就盡早休息吧! “有事!有事!我有很多事!” 慕禮突然間狂躁起來,她對他說謊,今天已經(jīng)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熬姜湯的事情,第二次就是剛才,她明明就是出去和容君意見面。 “什么事?”余嬈還在追問。 她是真心實意地在詢問,卻徹底激怒了慕禮。 黑暗中,強(qiáng)壯的身體直接向她壓了過來。 “啊——”她的驚叫聲被火熱的唇覆蓋吞沒。 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向她席卷而來,他沐浴過了,洗去了名貴的香水味,像是洗去鉛華,只留質(zhì)樸。他,好像就是五年前,深愛著她的他。 “啪”的一聲,施華洛奇的水晶吊燈照亮了整個客廳,也讓余嬈倏然清醒過來。 “求你!焙觳磺宓穆曇粼诖烬X間響起,她眼中已經(jīng)沁了淚,如果這一幕被人傳了出去,她怕是再也沒有臉見人了。 慕禮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回過頭去,眼神森冷。 那一刻,新來的生活保姆感覺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是聽到動靜才出來的,她沒有忘記沈瀾臨走之前的要求?墒乾F(xiàn)在,她看到的是慕先生出現(xiàn)在余管家臥室門口!這……她該怎么辦? 慕禮最不喜歡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沖著新來的生活保姆挑釁地勾了勾嘴角,下一刻,直接將還捂著唇發(fā)呆的余嬈扛起來,一腳踹開了用人房的門,大力地關(guān)上,房中隱隱傳來余嬈高亢的尖叫聲。 保姆害怕了,有錢的男人不都這樣,她關(guān)了燈,立刻跑回房間躺下,只當(dāng)自己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你要干什么?”余嬈害怕地往后退,身下是單人床,她已經(jīng)退到了墻腳,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干什么?”慕禮痞氣地斜睨著她,欣賞著她臉上的驚懼,很好,終于不是那張四平八穩(wěn)、假得不能再假的奴婢臉,“你!” “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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