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很特別的古言。與其他古言不同之處在于,女主為玉人。所謂玉人,就是長到25歲,身體會慢慢玉化。而男主為齜麟(一種盅蟲)體質(zhì),生生世世,永不磨滅,也就是永遠不會死。這樣一個設(shè)定,是其他古言里從沒出現(xiàn)過的。 ★作者試圖在一個前世、今生、來世這樣漫長的歲月里,通過女主與師父的三世情緣描寫,對人性、愛恨、責(zé)任、承諾進行全新的詮釋…… ★自古始皇帝就夢想著長生不老,身為人皇,女主的皇帝哥哥也做著同樣的癡夢,在得知了女主的轉(zhuǎn)世身份后,對她百般疼愛,實際卻有著私心。而師父,才是真心愛自己,追了兩世來尋找自己的良人。 ★本文故事精彩,語言簡潔,沒有多余廢話,就是在講一個暖心又離奇的故事。 本書簡介: 她,大安王朝赫赫有名的克夫公主;他,神秘莫測的世外高人。她喊他一聲師父,原想著可以破掉克夫的命運,沒想到各種奇怪的事情接踵而來——離奇死去的駙馬、南疆蠱師的追殺,還有神秘的玉人傳說…… 就連向來不好的桃花運也開始轉(zhuǎn)變,先是當(dāng)朝的肱骨之臣,再是清心寡欲的師父。 隨著真相一一浮出水面,事情卻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作者簡介: 淡櫻:出生于九零年代,寫書八年,是個喜歡天馬行空的獅子座姑娘,尤愛古代師徒文題材,至今已簽約出版多部小說。 已出版作品:《長恨》《女主當(dāng)自強》《相思王妃》《尋櫻絲》 即將上市:《一脈香》《畫中歡》《以寵為名》《養(yǎng)個徒兒來自虐》《一晚傾心》 目錄: 第一章拜師 第二章駙馬 第三章蠱蟲 第四章齜麟 第五章心動 第六章真兇 第七章白琬 第八章表白 第九章失意 第十章想你 第十一章逃離 第十二章輪回 番外一皇兄 番外二君青琰 番外三很多很多年后第一章拜師 第二章駙馬 第三章蠱蟲 第四章齜麟 第五章心動 第六章真兇 第七章白琬 第八章表白 第九章失意 第十章想你 第十一章逃離 第十二章輪回 番外一皇兄 番外二君青琰 番外三很多很多年后 后記 第一章拜師 我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端坐在菱花纏枝紋案銅鏡前。 侍婢秋桃正為我梳著新娘子的發(fā)髻,這是大安王朝的公主出嫁時獨有的發(fā)髻,格外繁復(fù)。秋桃第一回梳時,手法還頗為生疏,如今我已是第五回大婚了,她的五指在我的發(fā)間穿梭,不過是短短片刻,一個完美的公主大婚發(fā)髻便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 秋桃為我戴上鳳冠后,笑著道:“公主,這回一定能成的。駙馬爺身體健壯,乃我朝棟梁,又無任何仇家,定……定不會像前幾次那般……那般……” 她輕咳一聲,又道:“總之,這回一定能成的! 秋桃雖是笑著,但我依然可以從她眼里瞧到一抹擔(dān)憂。 我擺擺手,說道:“成也罷,不成也罷,聽天由命吧!痹捠沁@么說,心里卻始終期待著。 這一回,皇兄給我指婚的是新科狀元郎,生得一表人才,且才高八斗。待我們大婚后,定能成為一對伉儷情深的佳偶。 一旁的冬桃連忙附和:“公主莫要灰心,陛下也派了人守著駙馬爺,駙馬爺一定可以平平安安地與公主拜堂的! 我瞅了瞅銅鏡中的自己。 身為大安王朝的公主,相貌雖然不是極好的,但也不差。當(dāng)初福華寺的方丈還說觀我面相,便知我是個極有福氣之人。 可打從我過了二八年華后,便霉運不止。 我的第一位駙馬,剛接了賜婚的圣旨,當(dāng)夜便暴斃了。 第二位駙馬,也是在接了賜婚的圣旨后,沒幾天便感染了風(fēng)寒,不到半月就成了肺癆,很快便離開了人世。 第三位駙馬是我親自挑選的,在茫茫人海中,我一眼便相中了出身平凡的他,可惜在我們成親的那一日,他……被饅頭噎死了。 第四位駙馬,也就是上一位駙馬,難得熬到了拜堂這一步,卻被仇家一劍封喉。 而如今我的第五位駙馬,正在前來迎娶我的路上。 “如今迎親的隊伍走到哪兒了?” “回公主的話,已經(jīng)到南門了,再過小半個時辰便能到玄武殿!鼻锾一氐。 玄武殿乃皇兄平日里上朝的議事殿,皇兄對我極是疼寵,我的五次大婚都是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舉行的。思來想去,我越發(fā)覺得不能坐以待斃。雖然皇兄派了重重守衛(wèi),但我還是不放心。 不去親眼確認我的駙馬是否安好,我難以心安。 我迅速作了個決定。 “立馬備轎,去繁元閣! 我仔細算過了,此刻前去繁元閣,剛好可以看到迎親隊伍路過。如今妝容已成,一切都準備好了,到時候直接去玄武殿,時間剛剛好。 秋桃與冬桃皆是一愣,冬桃道:“公……公主……” 我打斷她:“本宮自有分寸! 兩侍婢方應(yīng)了聲“是”。 我上轎的時候,心里隱隱有種不妙的預(yù)感。許是前四回駙馬離奇暴斃的緣故,下意識地覺得老天爺與我結(jié)仇了,若是這一回我的第五位駙馬又離奇死去,恐怕放眼整個大安王朝,也無人敢來當(dāng)我的駙馬了。 登上繁元閣后,我靜待了片刻。 繁元閣正對著皇宮里最深最大的秋波湖,湖畔楊柳依依,有微風(fēng)拂來,湖中波光粼粼,宛如細碎星光,像極了駙馬發(fā)冠上的黑曜石。 銅鼓嗩吶聲震耳欲聾,騎在烏騅馬上的狀元郎一襲紅黑相間的新郎官喜袍,襯得他溫文爾雅,我越看越歡喜。駙馬安然無恙,我也徹底安心了。 驀然,秋桃說道:“公主,駙馬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我一怔,旋即抬眼望去。只見狀元郎緊抿雙唇,原先還是正常的臉色倏然變得一片慘白。我僅僅眨了下眼,狀元郎就手揚馬韁,“啪”的一聲,烏騅馬前蹄高舉,猛然間狂奔起來。 狀元郎仿佛知曉我的存在一般,在烏騅馬揚蹄時,他的目光與我對了個正著。 我的心不禁一涼。 明明此時正值夏季,可他的眼神卻冰冷得像是臘月里的寒潭。 這是我與狀元郎的第一次正式碰面,然后他……跳湖了! 周圍的侍衛(wèi)連忙下去救人,可終究拗不過一心求死的狀元郎。 他掙扎了足足有兩炷香的時間,最后成為秋波湖上的一抹鮮紅,發(fā)冠上的黑曜石與粼粼波光融為一體,險些亮瞎了我的雙眼。 一時間難以接受第五位駙馬死在眼前,我胸口一悶,兩眼一翻,頓時昏了過去。 醒來已是次日早晨。 皇兄一臉悲慟地坐在我的榻旁,見我睜開眼,他輕嘆一聲,安慰道:“阿嫵,都是朕不好,下回再給你挑個好的,大安王朝男兒千千萬萬,總有一個能與你結(jié)親的! 興許是昏迷過了,又興許是有了前四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我也麻木了。 我從榻上坐起,說道:“皇兄,經(jīng)此一事,臣妹想通了。為了不禍害我朝棟梁,臣妹不嫁了,只要皇兄不嫌棄臣妹在宮里礙事便好! “你是朕的皇妹,朕又怎會嫌棄你?莫要胡思亂想,待朕安撫了狀元郎一家后,再與你挑一門好親事! “皇兄可查清為何狀元郎好端端的會跳湖?” 明明賜婚時,皇兄與我說過,狀元郎的神色是歡喜的,并無任何不甘愿。我也悄悄地讓人去打聽過了,對我前四次的克夫之說,狀元郎壓根兒就不在意,對于禮部準備的各種大婚事宜,也是相當(dāng)配合。 皇兄摸了摸下巴,說道:“朕已讓人去查了,想來不日便會有答案! 皇兄拍拍我的手,又道:“阿嫵莫要多想了。” 我勉強地牽唇一笑。 其實,之前我還不信自己命中克夫的,可這一次看見狀元郎像是中邪一般,一心求死的模樣后,我也不得不信了。 我想了想,說道:“皇兄,臣妹過幾日想去福華寺一趟!闭萌ベ|(zhì)問方丈,何為有福氣之人,本公主連續(xù)克死五個駙馬,這算哪門子福氣呀! “也好,宮里剛死了駙馬,晦氣得很,你去福華寺小住幾日也是好的。朕會多派些侍衛(wèi)跟著你,你安心地在福華寺上香吧! 方丈在做早課,我雖貴為公主,但心中也頗信神佛。我們大安王朝歷代帝王都是信佛之人,我的皇兄也不例外。皇兄登基多年,也不知修了多少座寺廟,比修自己的皇陵還要積極。 在皇兄的影響下,我也格外尊敬佛門中人,遂自行離去,不打擾方丈的早課。 福華寺有個放生池,池里有不少王八。 秋桃清了放生池周遭的人,我佇立在池旁,瞅著里頭的王八。王八個頭兒大小不一,在慵懶地爬行。 冬桃好奇地問我:“公主在看什么?” “我在找去年我放生的那只王八! “公主不是前年放的嗎?” 我回神,瞅著她,問:“是嗎?” 秋桃點點頭,回道:“是的,奴婢也記得是前年。去年因為第四個駙馬的事,公主傷心了大半年,甚少來福華寺! 我不以為意,道:“看來是我記錯了! 我這人的記性不太好,總是記不住事情,雖然今年才雙十,但總覺得像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嫗,腦袋昏昏沉沉的,每去一處地方,總覺得似曾相識,仿佛在夢里見過一樣。 思及此,我的腦袋有些發(fā)沉。 我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今早皇兄與我說了,驗尸的仵作在狀元郎的身體里找到了五石散。而狀元郎身邊的隨從也說狀元郎為之前科舉的事,常常心神不安,唯有五石散才能讓他心神安定?蛇@五石散吃多了,人便會神神道道的。狀元郎離開狀元府時,吃了不少五石散,是以路經(jīng)秋波湖時才會有那般奇怪的舉動。 我抱起一只王八,王八立馬把頭縮了進去。 我無奈地道:“你也怕我克死你嗎?” 忽有貓叫聲響起,我扭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扶桑樹下,不知何時站了一位錦衣玉帶的公子,懷里抱著一只雪白的小貓。 扶;ɑ鸺t如血,可一襲淡青衣袍的他像是一抹與塵世隔絕的清冷。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 我微微側(cè)頭,總覺得我又犯病了。 明明我從未見過他,可心里卻隱隱覺得我在夢里見過他。 青袍墨發(fā)的他就像是我前世里一場不經(jīng)意的夢。 我暗自哂笑一聲。 瞧瞧我這記性,又犯迷糊了,怎么見誰都覺得像是前世里一場不經(jīng)意的夢? 我迅速回過神。 此時,我要在意的并非有沒有見過他,而是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里周遭都是我明玉公主的人,皇兄擔(dān)心我的安危,每回我出行都是里三層外三層。 我瞇起雙眼,喝道:“你是誰?竟如此大膽!” 我在宮里向來威儀十足,哪個人見了我不是恭恭敬敬的?可眼前的青袍公子面上,卻連絲毫的恭敬和懼怕都沒有,反倒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只要是明眼人,一見這架勢就知我是來福華寺小住幾日的明玉公主。我要來福華寺的消息,整個京城早已知曉,福華寺這幾日還特地閉了門,謝絕前來供奉佛祖的香客。 青袍公子眸色微深。 他懷里的白貓慵懶地叫了一聲,如同它的主子那般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一人一貓的神情簡直如出一轍。 驀地,手指傳來一陣吃疼。我低頭一瞧,抱在手里的王八竟然咬了我一口。 我兇巴巴地瞪了它一眼。 秋桃和冬桃急急忙忙地趕來。冬桃抱走王八,瞅了瞅我泛紅的手指,說道:“公主,奴婢立馬讓人殺了這只不長眼的王八。” “無妨,不過是只畜生罷了,放回池里吧。” 此時我方想起那個青袍公子,抬眼一望,不遠處的扶桑樹下,早已沒了他的人影。我不由得一怔,問道:“你們剛剛有沒有見到一個穿著淡青衣袍的男子?就站在那兒! 我微揚下巴,指了指前方的扶桑樹。 秋桃一頭霧水地道:“男子?沒有呀,奴婢一個人也沒有見到! 冬桃亦是一頭霧水地道:“公主,奴婢也沒有見到。這兒都有侍衛(wèi)層層把守,別說人了,連只蚊蠅也飛不進來。且方才奴婢和秋桃在不遠處守著的,這里一直都只有公主殿下一人。除非……除非……” 她咽了口唾沫,放輕了聲音:“除非不是人。公主呀,會不會是駙馬爺回來找你了?第三位駙馬爺最喜歡穿淡青衣袍了! 我這侍婢辦事得力,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極怕鬼神之物,一有風(fēng)吹草動,便往那方面想,常常把自己嚇得睡不著。 我睨她一眼:“佛門清靜之地,即便是鬼也不敢前來。況且……若當(dāng)真是駙馬回來了,我倒想好好地問問他,為何吃個饅頭也能被噎死。再說,本宮豈會認不出我的幾位駙馬?休要胡說八道! 冬桃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我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扶桑樹。 真是奇了怪了。 方才我明明見到一位青袍公子的,他懷里還抱著一只雪白的貓,怎么眨眼間人就不見了?莫非當(dāng)真是我的錯覺? 方丈做完早課后,我獨自一人去了禪房。 方丈生得慈眉善目,耳垂厚大,許是耳濡目染,與佛祖倒有幾分相似。一見到我,方丈雙手合十,語氣不急不緩地說了句“阿彌陀佛”。 我與方丈也算熟稔,遂也不與他客氣,隨意一坐,開門見山便道:“正道大師,你可記得前些年你曾與本宮說過的話?本宮聽聞出家人不打誑語,此話當(dāng)真?” “阿彌陀佛,老衲記得! “這五年來,本宮的五位駙馬相繼死去,如今連坊間都在傳聞本宮命中克夫。而大師前些年說本宮是有福氣之人。”我嗤笑一聲,“大師如何解釋?” “阿彌陀佛!狈秸山o我沏了一壺茶,他倒了一杯,道,“公主請嘗,這是一杯苦茶! 我淺嘗一口,詫異地道:“此茶味道極清,為何稱之為苦茶?” 方丈微笑,又給我倒了一杯:“還請公主再嘗。” “依然是一杯清茶。” 方丈再倒一杯,我再嘗,味道比前兩杯雖然較濃了,但是仍然稱不上苦。方丈也不急,又繼續(xù)給我倒茶,巴掌大的茶壺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倒完了。 我喝最后一杯茶時,方從中品到了茶的苦味。 方丈說道:“人生如茶,公主殿下的面相的確是有福氣之人。如今不過五年,不到最后,公主又豈知老衲打的是誑語?” 我明白方丈的意思了。 “只是如此一來也不是法子,本宮克死了五位駙馬,不知正道大師可有破解之法?”我自嘲地笑了笑,“若是不能破解的話,我倒是可以請求皇兄讓我去大寧和親,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取他國帝王之命。千軍萬馬都不及我這克夫之命來得快呀。” “還請公主伸出手! 見方丈眉頭一皺,我問:“大師可是從本宮的手相看出了什么?” “公主這幾年來常常受風(fēng)寒之苦吧?” 這幾年來,我極易感染風(fēng)寒,隔三岔五總要病上一回,太醫(yī)對我也是束手無策,開了各種各樣的補藥和藥膳,也試了各式各樣的藥方,始終沒什么效果。 方丈道:“公主是體內(nèi)陰氣過重,法子倒也簡單,正所謂陰陽相克,公主尋個陽氣重的男子壓一壓吧。” “陽氣重的男子都被本宮克死了。” “這也不一定要是夫婿,公主可以認個義兄或是義弟,認個師父也成! 義兄義弟,這個不成;始业墓髡J個弟兄豈不是兒戲?還需經(jīng)過禮部層層篩選,個中繁雜,單是想想我都覺得頭疼,還是認個師父方便一些。 微微一頓,我又道:“本宮的皇兄乃一朝天子,皇兄可算是陽氣重?” “本來是算的,只不過公主常年伴在陛下身側(cè),陛下龍氣雖重,但也無法抵擋公主身上的陰氣! “那何為陽氣重?” “老衲有一友人,今日恰好也在福華寺。他乃世外高人,脾性頗怪,卻是老衲見過的陽氣最重之人! 我聽后,心中一喜,道:“還請方丈引見。” 方丈讓沙彌去請世外高人,未料請了大半炷香的時間,世外高人也遲遲未來。 方丈道:“老衲這位友人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還請公主見諒。公主要在福華寺小住幾日,如今時候不早了,不如公主先歇一歇,明日老衲再為公主引見! 我向來隨和得很,且我也知道,能當(dāng)高人,脾性都不怎么好。 我這么大度,自然不會跟他計較。相反,我更在意的是那個神秘的青袍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在層層守衛(wèi)之下,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小沙彌領(lǐng)我去齋房的時候,我問道:“你們寺里可有沒剃度的穿著淡青衣袍的男子?” 小沙彌搖頭。 我百思不得其解。 到齋房后,我隨意用了點齋膳便寬衣歇下,腦子里想的還是今日遇到的青袍公子。不過,一想到他那冷冷清清的神態(tài),我心里就不怎么舒服。打從我記事以來,還沒有哪個人敢這么對本公主,若擱在宮里頭,怕是早被責(zé)罰了。 我在心里哼了一聲:架子擺得這么高,有本事來娶我呀,管你是人是鬼,圣旨一下,你半只腳就踏在閻羅殿里了。 到了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耳畔忽有窸窣聲傳來。 我睜眼一看,險些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榻前不知何時站了一人。 我平日里就寢喜歡在房里留一盞燈,今日雖在福華寺的齋房,但也不例外,正好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相貌。 我記性再差,也認出了他就是今天那個神秘的青袍公子。 他的一根手指搭在我的衣襟里,只需輕輕一拉,我的底衣便會散開。他愣怔不動,眼中有驚愕的神色,仿佛我此刻睜眼于他而言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下意識地便揚手甩了他一巴掌。 登時,他的左臉便落下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我大叫:“來人呀,有登徒子!” 可出乎意料的是,我都喊破喉嚨了,竟無人應(yīng)答。秋桃和冬桃平日里都是守在門外的,而此時,我也能清楚地看到齋房外站著兩道人影,正是她們兩人的背影,可她們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依然站得筆直。 我的背脊頓時一寒。 我拽緊被角,忙不迭地往后挪,直到背脊緊貼墻壁方停下。 盡管此時內(nèi)心慌張到了極點,可我面上始終平靜無波。身為一國公主,又豈能連點兒臨危不懼的氣度都沒有? 我警惕地看著他,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今日見到他絕非偶然,他一定是蓄謀已久的。我清清嗓子又道:“你想從本宮身上得到什么?” 他身上忽有銀光閃出,沒入我的體內(nèi)。我只覺心口一震。原以為他給我下了毒,可我眨眨眼后,身上一丁點兒難受的感覺都沒有。 青袍公子淡淡說道:“忘記你今日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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