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親的人,可她耗光所有熱情,都得不到他一絲回應。 身世揭開,原來她是他人生的恥辱,戀人和朋友雙重背叛的產物。 “我想和你在一起! “鐘淺,你分得清親情和愛情嗎?” 他怎敢答應,以他們尷尬的關系,下一秒流言就能使她的人生分崩離析。 年度*虐心隱秘之戀,鐘季琛,你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 本書簡介: 鐘淺6歲前,人人都知她是鐘季琛的小公主,6歲之后,被忽視是她人生的主旋律。她做一切鐘季琛可能喜歡的事,他都不曾為她側目。她為他做的生日蛋糕,一轉身就被他當成垃圾扔掉。 一朝身世揭開,原來她和他什么都不是,所有的冷漠都有了理由,最后一縷名不副實的牽絆也被剪斷。 可即便沒有了那層法律關系,鐘淺還是想靠近他,希望他會要她。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當成親生父親! “我不愿意! 只有鐘季琛自己知道,他早已對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動了情,而保全她的最佳方法就是將她推離自己的世界…… 作者簡介: 劉小寐(新浪微博@劉小寐),東北人,射手座。天生怕冷,卻熱愛冷幽默。喜歡第一遍看不懂的電影。喜歡各種激發(fā)靈感的音樂。最喜歡的是用文字筑起一個平行空間,在故事里一腔熱血,偷偷造生活的反。 目錄: 第一章 如果你們離婚,我還可以去找你嗎? 第二章 不要推開我,我知道我很麻煩,我會快點長大的,這樣就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了。 第三章 這么多年,只有她一個人努力,像個瘋子一樣,她也累了。 第四章 他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魯莽少年,他怕很多東西。 第五章 雙重背叛的產物,他人生的恥辱,這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 第一章 如果你們離婚,我還可以去找你嗎? 第二章 不要推開我,我知道我很麻煩,我會快點長大的,這樣就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了。 第三章 這么多年,只有她一個人努力,像個瘋子一樣,她也累了。 第四章 他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魯莽少年,他怕很多東西。 第五章 雙重背叛的產物,他人生的恥辱,這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 第六章 “你還要跟他姓嗎?” 鐘淺沉默兩秒,嘴角一勾:“改成方淺嗎?難聽死了。” 第七章 這就是她的生父,人也許不壞,卻不夠精彩。如果可以選擇,她寧愿選那個人…… 第八章 上不上課是我自己的事,我的人生怎么樣也是我的事。你為什么要管我? 第九章 憑什么對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抱有奢望呢?憑他偶爾流露出的關切和真心?憑那六年的相伴? 第十章 在飛機上時他就想,見到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抱一抱她。 第十一章 你應該離我遠點。很危險。 第十二章 他忽然覺得,無論她對他是哪一種感情,都不重要了。 第十三章 然后,想把你吃了。 第十四章 不知過了多久,她叫了聲:“鐘季琛!彼睦镆粍,這是她第二次這樣叫他的名字,還是那樣的感覺,百轉千回。 第十五章 鐘總這么有閑情,帶女兒來看電影啊。 第十六章 我真是個笑話,女兒跟前夫搞到一起,幽會了這么久,還要別人來告訴我。 第十七章 治得好的是心病,治不好的才是愛情。 第十八章 她只知道,當她在空中極速下降時的設想,如果她就這么死了,那么她會遺憾。遺憾放棄了他。 第十九章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選了他,就不要認我這個媽。 第二十章 打開網頁之前,鐘淺有過一些預想,但搜到的結果顯然如鐘母所說,她還是太小,太天真。 第二十一章 姓鐘的到底哪里好? 第二十二章 果然是富家千金,臉滑得跟嫩豆腐一樣。 第二十三章 車子下墜的那一刻,身后傳來鐘淺的尖叫。 第二十四章 她一定是太累了,才會不愿醒來。 第二十五章 難道你還想繼續(xù)拖著她不放? 番外1 番外2 剛開始看,就覺得有點悲情了,心疼淺淺。從她6歲開始,就很少見過她爸爸,淺淺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只要和父親在一起,哪怕安安靜靜的吃一頓飯,她都會覺得很幸福,就算他們都不在乎她,可是,如果那么容易就放棄了,她就不是鐘淺了,心疼,希望結局是好的。 ——讀者墨雅 我有點羨慕鐘淺,可以那么勇敢地去喜歡一個人,而我卻不敢,什么都藏著掖著,憋在心里,明明喜歡得像什么一樣,卻扭頭說不愛(俗稱“傲嬌”)?傊,希望后來治愈多一點吧!x者喵霸天下第一章 鐘淺做了個深呼吸,低頭看看自己,白色短袖襯衣,藏青色短裙,干凈整潔,還算體面,雖然她把領結摘了,可依然能看出這是某高中的校服。 如果還不夠充分的話,后背和椅背之間還有她的大書包。 這副打扮與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違和。 好在這里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從她進來到現(xiàn)在并沒有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里是本地最貴的咖啡廳,可她面前只有一杯清水。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挺了挺脊背,讓自己看起來有氣勢些。 一連串高跟鞋觸地的“嗒嗒”聲有節(jié)奏地由遠及近,一個高挑曼妙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玲瓏有致的身上包裹著某大牌最新一季的裙裝,臂彎挎著另一大牌限量款皮包,長直發(fā)隨意地披在肩頭,一副墨鏡遮去半張臉。 標準的明星范兒。 女人摘下墨鏡,精致的五官中帶著一絲冷漠,她施施然落座后語調傲慢地開口:“找我什么事?” 這個女人名叫沈琪,曾經是小有名氣的模特,氣場很足,再加上身高優(yōu)勢,無論站著或坐著都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鐘淺不覺挺了挺胸,平靜地開口:“我就不兜圈子了,請你離開我爸! 對方大概沒料到她會如此直接,眼里流露出一絲笑意:“你媽媽讓你來的?” “不是! 時尚界有句名言,Lessismore.鐘淺覺得用在此時,恰好不過,惜字如金,方顯身價。 沈琪抬手撩了一下頭發(fā),視線掃過鐘淺身上穿的校服:“下午沒課?你今年上高三了吧?不是馬上要高考了?” 鐘淺不卑不亢地說道:“謝謝關心,我的成績很好,少上一節(jié)課也不至于考不上大學!彼D了頓又繼續(xù)道,“倒是沈小姐您,我爸媽還沒離婚,你現(xiàn)在就是個第三者,是個人人唾棄的角色,還是關心一下您自己吧! 她的聲音不高,但也不低,這里雖然每張桌子都間隔較遠,中間也有裝飾物影影綽綽相隔,但沈琪畢竟算個人物,還沒等鐘淺一字一頓地說完,沈琪的臉色就變了。她的表情迅速變換幾下后,眼里卻盈滿了笑意,只是嘲諷意味明顯:“這話你該跟你爸講,還是說……”她話鋒一轉,“你根本就見不著他?” 她說著笑意更盛,聲音卻變輕了,只是聽起來尤為刺耳:“對了,你爸有多久沒回家了?” 鐘淺有一瞬間的恍惚,沒接話。 沈琪扳回一局,不由自主地把身體往后靠了靠:“鐘淺是吧,大人的事小孩子最好別插手。如果非要插手的話,不如回去勸勸你媽,趕緊簽字離婚吧,別自己不幸福還非得拖著別人跟著不痛快! 對面沒有聲音,小姑娘一動不動,到底還是個孩子,沈琪似是沒了斗爭的興致,抓起皮包起身,末了卻不忘再撒把鹽:“對了,晚上我會提醒你爸一句,不忙的時候回去看你們一眼!弊詈髢蓚字特意加重了語氣。 說完,她轉身就走。 “等一下。” 邁出兩步時,身后終于傳來聲音。沈琪本能地回頭,只見眼前一道水光,隨即一涼,她毫無防備地被潑了一臉。 她失態(tài)地尖叫出來,又本能地捂住嘴,像是怕周圍人聽到一般,墨鏡還沒戴,也來不及找紙巾,用兩手在臉上胡亂地抹了幾下,這才看清面前的“罪魁禍首”。 穿平底帆布鞋的鐘淺比她矮了不止一個頭,可此時站得筆直,不慌不忙地把空杯子放到桌上,看了她一眼,語氣滿是不屑:“怎么,你還想打我?” 沈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已舉起了一只手,失措地停在半空中,新做了美甲的手指氣得微微顫抖。 鐘淺的視線往她身側一瞟,沈琪這才聽到動靜,原來是聞訊趕來的服務生,手里拿著一條毛巾,試探著問道:“沈小姐,您沒事吧?” 還是,被認出來了。 鐘淺微微一笑,好心提醒:“沈小姐身上臟著呢,得再多拿幾條毛巾才行!闭f完,她也不理會服務生的尷尬以及沈琪陡然黑下來的臉色,拎起椅子上的書包轉身就走。 出了咖啡廳,外面白花花的陽光劈頭蓋臉地灑下來,鐘淺那一點勝利的興奮頓時煙消云散。本來也就沒什么可興奮的。來這里本身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她嘆了一口氣,背上雙肩包,看了一眼手表,下午的自習課不去也罷。 于是她站到路邊,抬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家里跟往常一樣,客廳空曠得像廣場,人語聲從小花廳傳來,當然,還少不了稀里嘩啦的麻將聲。 鐘淺換了鞋,徑直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放下書包,在椅子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門沒關,熟悉的嬌笑聲傳上來,有些刺耳。 下樓到餐廳拿了罐可樂,冰鎮(zhèn)的液體灌進喉嚨的那一剎那,有種難以言說的快感,就仿佛無數根小鋼針扎進咽喉,讓她想到一個詞——封喉。 她端著可樂走出后門,經過花廳時隨便掃了一眼。還是那幾個人,還有個面孔略生的男人,貌似是其中一個阿姨的什么親戚。 那些人玩得正開心,沒人注意到本就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她。于是,她就坐在不遠處的長廊下,一口一口地喝著可樂,眼睛看向幾步之外花叢中的一架秋千。 秋千是電影里常見的公主款,只是年月已久,白色的漆早已脫落斑駁,那被風吹日曬過的繩索怕是已經經不起她的體重。 夕陽無限好,只是觸不到她這個角落,這樣的傍晚,她感到寂寞,很寂寞。 方瑩打完牌,送走牌友,心情不錯,上樓時哼著流行歌曲,一進臥室就看到站在窗邊的女兒,不由得一愣:“你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鐘淺看著身材苗條、保養(yǎng)得當,跟自己形如姐妹的母親:“我今天約了沈琪見面! 方瑩驚訝了一下,隨即嗤笑:“見著了?那個女人很難纏吧! 鐘淺冷冷地回道:“你口中的那個‘女人’已經霸占了我爸三年! “那又如何,你爸不可能娶她的!狈浆撟绞釆y臺前,對著鏡子摘耳環(huán)。她今天穿的旗袍,配的翡翠,很有復古的味道,臉上無所謂的表情更添了幾分神韻。 鐘淺走到她身后,直視鏡中的那張臉:“你不想知道我們都說了些什么嗎?” “猜都能猜到,你讓她離開你爸,她拒絕,應該還會順便奚落你幾句,順道把我也捎帶上!狈浆摵仙鲜罪椇校α诵,“你何苦去找不自在?” 鐘淺氣不過:“這本來是你該做的事! 方瑩不屑道:“這么有失身份的事我才不會做! “身份?您這鐘太太的身份還能保持多久?這種有名無實的身份根本就是個笑話!辩姕\語氣里譏諷明顯。 方瑩的臉色終于變了,霍地起身:“夠了,你今天吃錯藥了嗎?我們大人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比什么都強! “你們的事?指的是各玩各的嗎?今天來的那個男人跟你眉來眼去的,別以為我沒看見!辩姕\一時情急,把不經意間瞥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回答她的是一記清脆的巴掌。 “你胡說些什么?我是你媽,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到現(xiàn)在還幫著那個人。你別忘了,是他先不要我的,還有你!狈浆撚檬种更c著女兒的鼻尖,咬牙道,“你要是還有點臉就別巴巴地去找他,給我丟人。” 臉上的痛意慢慢升起,鐘淺卻毫不在意,低聲說:“如果父母可以選擇的話,我寧愿不做你們的孩子! 說完,她轉身跑上樓,狠狠地摔上房門。 偌大的房子里忽地安靜下來,讓人有些不適應。 方瑩轉過身,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和大多數花季少女的臥室差不多,鐘淺的臥室也是公主風。偌大的房間里到處彌漫著粉色,溫馨而夢幻。 她身上還穿著那身校服,只是已經壓出了褶皺,她不太淑女地趴在床上,翻著一個卡通臺歷。正月十五那個數字,用粉色的熒光筆畫了顆心圈住,旁邊還有一個大大的笑臉。 那是最近一次的家宴。 往后翻,端午節(jié),哭臉。 爸爸說他要出國。 后來的每個周末都是哭臉,他很忙。 最近一次見他,是遠遠地隔著馬路,他從車上下來,摟著一個年輕女人的腰走進一家會所,那女人身材高挑,背影婀娜。 他確實很忙。 鐘淺扔了臺歷,閉上眼。 母女倆沒有隔夜仇。 第二天一早,鐘淺就跑到媽媽房里,把正在睡美容覺的方瑩吵醒:“爸爸昨晚有沒有打電話來?” 來質問她對他女朋友的惡行…… 方瑩不耐煩地扯開眼罩:“沒有沒有沒有,大清早的就提那個人,晦氣死了! “如果爸爸打電話來,你就讓他跟我說……”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枕頭砸中,鐘太太有起床氣,沒起床就被人打擾可是會發(fā)脾氣的。鐘淺撿起枕頭放回床上,轉身離開主臥。關上門時看了一眼埋在柔軟被子里的人,心想,這就是被優(yōu)渥生活慣出來的女人啊。這個時間,鐘點工阿姨都已經在樓下客廳吸完一遍地了。 責問的電話壓根沒打來。 不知道是那個女人大度,還是她爸大度。 鐘淺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好在幾天之后,鐘淺又有了新的事情要操心。 “下個月初爸爸過生日,媽媽你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回家吃飯吧! 晚餐桌上,鐘淺熱心地提議,卻毫無例外地遭到方瑩的拒絕:“要打你打! “我打就我打!彼⒓捶畔驴曜樱苋タ蛷d撥電話。 熟悉的一串數字按完,電話被接通,那頭有個悅耳的女聲說:“鐘先生在開會! “麻煩你告訴他往家里回個電話! “好的。” 這樣的對答不止一次,卻從來都是再沒了下文。鐘淺怏怏地回到餐廳,不去理會方瑩嘴角升起的一抹嘲諷。如果那么容易就放棄,她就不是鐘淺了。 出身于富裕家庭的十八歲少女,頭腦還算聰明,從不為分數頭疼,身體發(fā)育略遲緩,情竇未開,也沒有感情上的煩惱,唯一的問題就是家庭的不圓滿。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在她心中盤結了十二年之久的問題,其他的才算不上是問題。這幾日,鐘淺一放學就把自己關在廚房里,系著圍裙把自己弄得滿手滿臉全是面粉,鼻尖上還沾著奶油。 在付出若干失敗品的代價后,一件終于能讓她滿意的作品誕生了。 “完美。”她小聲贊嘆。 尺寸不大的抹茶慕斯蛋糕,顏色清新,造型簡潔,光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鐘淺舔舔嘴唇,吞咽下口水,拿起裱花袋用巧克力認真地寫下兩個數字,35。 沒錯。 她的老爸老媽,只比她大了十七歲。 這個不太光彩的事實,在她身邊的好友同學發(fā)出“你爸媽好年輕”的贊嘆,以及“怎么會這樣”的疑問后總會被她含糊地一兩句帶過。 鐘淺把蛋糕用一個看起來很低調又不會失掉檔次的紙袋裝好,又換了一條新的連衣裙,打車去到鐘季琛的公司。 前臺認識她,自然不用預約,說是老板在開會。 又是開會。 她去辦公室等,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干脆掏出手機玩游戲。一路過關斬將,又打通一關,正揮舞著拳頭為自己叫好時,抬頭一看,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那兒,逆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鐘淺立即丟下手機站起身來,笑容滿滿地開口:“爸爸,生日快樂。” 不知情的人絕對想不到這是一對父女,事實上,連鐘季琛自己見到亭亭玉立的女孩時,也有一瞬間的錯愕。 又長高了些,好像還有哪里也不一樣了,又是大半年沒見了。 心中掠過一絲慨嘆,他點點頭:“過來也沒打聲招呼。”語氣里沒有激動,似乎還有些許怪罪。 鐘淺早已習慣,笑呵呵地走過來:“想給你個驚喜呀!”然后她指著桌上的東西說,“我親手做的蛋糕,全天下有這福氣的只有老爸你哦!彼犷^俏皮地眨眨眼睛,“連我老媽都沒有! 鐘季琛隨意地瞥了一眼,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后脫下西裝外套,順手搭在沙發(fā)上,再按了桌上的內線,讓秘書送一杯咖啡進來。 一杯。 只有他自己的。 鐘淺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見鐘季琛抬手捏了捏后頸,轉了轉腦袋,看來幾個小時的會議并不輕松,她這點小怨念隨即消散,湊過去自告奮勇說:“要不要我?guī)湍磧上??br/> 鐘季琛剛要收回的手一頓,忙擺了擺:“不用! 緊接著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那邊不知說了什么,他皺眉,語氣不善:“你們怎么回事?這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要不要我手把手教?” 不等那邊回應,他“啪”地掛斷。 一旁的鐘淺嚇了一跳,鐘季琛身上的怒氣還未消,身后有腳步聲響起,是秘書端著咖啡進來了。見到屋內的情形似乎了然,放下咖啡后,經過鐘淺時小聲問:“淺淺要喝點什么嗎?” 鐘淺心頭一熱,視線卻先飄向那邊。那人卻沒看她,而是已經坐到桌后翻起文件來,然后,又是一陣鈴聲急促地響起,是他的手機。 鐘淺見狀只好說:“那您先忙,我就先回去了!比缓笥种噶酥缸澜堑牡案獯樱澳莻要記得吃,在凌晨之前! 鐘季琛沒回答,只沖秘書說:“讓人送她回去! 秘書忙應下。 鐘淺沒讓司機送,秘書也就沒堅持,只送她到電梯口,也許這不過只是他們的客套而已。 她嘆了一口氣。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沒關系,她可以繼續(xù)努力。 電梯門剛關上,鐘淺一摸口袋,這才想起手機落在沙發(fā)上了。 站在鐘季琛的辦公室門前,她敲了敲門,沒回應,索性直接推開走進去。 鐘季琛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背對著她。她找到手機,看向辦公桌,發(fā)現(xiàn)桌上除了電腦和攤開的文件外,再沒有別的。 她心一抖。走過去,左右環(huán)顧,最后,在桌下看到熟悉的一角,被垃圾桶蓋夾住。 淚水瞬間涌了出來。 鐘季琛正講著電話,一抬眼從玻璃窗上看到身后不知何時多出的影子,不禁回頭。只見去而復返的鐘淺蹲在地上,從垃圾桶里拎出紙袋,捧在手里。 鐘季琛有一種突然被什么擊中胸口的感覺,一閃而逝,無從領會,腳步卻不由自主地移過去:“鐘淺……” 她緩緩站起來,轉身就走。 鐘季琛似乎伸手拉了她一下,但幾乎沒施一點力道,又或者是觸到時忽然卸了力氣,只是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門再次關上,隔絕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室寂靜,這才聽到手機里傳來的聲音,鐘季琛將電話放到耳邊,視線卻仍落在緊閉的門后:“沒事,你再說一遍。” 電梯下行。 鐘淺靠著墻,淚水流了滿臉。 凌晨一點,方瑩從朋友的派對回到家,微醺,搖搖晃晃上了樓。剛換了衣服就接到一個電話,那個號碼讓她以為自己眼花了,響到第五聲才按下接聽鍵,那邊是萬年不變的平靜語調:“鐘淺在家嗎?” 粉色系的臥室里空蕩蕩的,淺色窗簾被風吹得一鼓一鼓的,方瑩站在門口說:“不在,不是去給你賀壽了嗎?” 那邊沒理會她的揶揄,只說:“她來過,又走了! 方瑩攏著睡袍靠在門邊,姿態(tài)慵懶,人卻已清醒,語氣微諷道:“你是不是說什么打擊她的話了,還是你干脆就說不見她?” “我不想跟你吵架,等她回來你給我打個電話。” “我憑什么告訴你……” 那邊直接掛斷了。 方瑩看著手機,罵了句臟話。 鐘季琛坐在車里,車子停在公寓的地下車庫里。 他剛從一個飯局回來,停車時接到沈琪打來的電話,沈琪委婉地表示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提到“奶油”兩個字,他覺得有點累,提不起精神來,一聽什么花樣更覺厭煩。只是,掛斷電話后,不知怎么地又想起奶油,然后想起那塊被他揮落的蛋糕…… 他又打了一遍鐘淺的手機,仍然是關機。 下一秒手機響,他立即接起,卻是方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時間過得真快,一晃我們都三十多了,淺淺也十八歲了……” 鐘季琛沒心思聽她大半夜地玩感慨,正要打斷,又聽她似自言自語般說:“你過三十五歲生日,她差不多烤了三十個蛋糕,笨死了……”她似乎又笑了一下,“這么傻,根本不像我……” 話沒說完,電話再次被掛斷。 鐘季琛握緊手機,在心里補了一句,也不像我。 鐘淺的朋友不多,一一打過去問,卻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車窗打開,夜風微涼。 經過市中心時,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竟然聞到蛋糕的香氣,鐘季琛不由得一愣。往窗外一看,原來是路旁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蛋糕店。 他鬼使神差地靠邊停下車,走了進去。 正在打瞌睡的店員一見他這樣氣派的人物上門,立刻兩眼放光,熱情地招呼。他看向柜臺里烤好的蛋糕,一排排琳瑯滿目,竟想不起她做的蛋糕是什么樣子,真后悔當時沒多看一眼再丟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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