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亦飄零久》,打動300000讀者的行走讀本,當當網(wǎng)2013年年度暢銷榜前十作品。 2.《我亦飄零久》熱銷典藏版,獨木舟精心修訂內(nèi)文,文藝別冊《致葛婉儀》全新設計,收錄印度旅行故事和《一粒紅塵》主題寫真照片,隨書贈送獨木舟手寫明信片。 3.新增獨木舟自序,暢銷書作家蕎麥友情推薦作序。 4.獨木舟,暢銷女作家,2014年出版**長篇作品《一粒紅塵》,首印200000冊,上市便榮登當當網(wǎng)新書熱賣榜**位,熱銷10天火速加印!兑涣<t塵》全國巡回簽售會在北京、長沙、成都、重慶、沈陽、廣州、武漢、杭 州、西安等9大中心城市盛大開展,10000人讀者與獨木舟真誠相聚,盛況空前,《一粒紅塵》多次蟬聯(lián)開卷暢銷榜前三。 本書簡介: 這是獨木舟最具勇氣的動心之作。 西北/甘南/印度/泰國,說走就走,是人生最燦爛的奢侈,也是最孤獨的自由。 精選獨木舟數(shù)年旅行筆記,一路孤膽行走,遇見的不僅僅是世俗風景,更是觸動人心的心酸人事,也是獨木舟對生命以及自身的誠懇審視。 我用了一個很笨的法子來寫這本書:我真的花了那么多的時間去走這些路,去看這些風景,去親身接觸每一個在旅行中我能夠接觸到的人,我用現(xiàn)實的時間去對應文字中的時間,以拍攝紀錄片般的耐心,等待著這本書慢慢的發(fā)生,完善,直到成型。 也許是不夠聰明,但這其中包含了來自我靈魂深處的誠意。 當你從看這本書的第一個字開始,便已經(jīng)與我那一段真實的人生悄然相接。 為了不辜負我24歲時的那份直抒胸臆的勇氣,在精心修訂的這個版本中,除了Sean為我校正的Bug和筆誤之外,我沒有篡改和粉飾過任何事情,當初它落筆時是什么樣子,如今,它依然是什么樣子,并不會因為我個人的羞恥感而發(fā)生偏移。 曾經(jīng)被我寫進這本書里的每一個人,至今我閉上眼睛都能很清楚的想起他們的樣貌,他們同我講話時的語氣,還有他們的笑容。 ——獨木舟 作者簡介: 獨木舟,暢銷女作家,曾出版《一粒紅塵》《深海里的星星》《深海里的星星II》《月亮說它忘記了》《你是我的獨家記憶》等作品。有過幾個愛人,有過幾段故事。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依然還在寫字。 目錄: 序言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過程我們對面坐著,猶如夢中 終途誰在世界的盡頭哭泣 前言情深說話未曾講 文/蕎麥 她一直在對面吸煙,話也不多。嘴唇涂得鮮紅,長發(fā)遮住了半邊臉。 寫字的女孩子,好看的不多。我見過幾種好看的,她這種尤其少,是真的美女。美女本來是不屑來做寫作這么辛苦的事的。 聲音有點中性,微帶些口音,舌頭有點卷。很可愛。 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很成熟;但笑起來就像小孩子,仿佛才十幾歲,憨憨的,又像小動物,兔子或者什么的。 《紅樓夢》里她應該演史湘云,但心里到底還是林黛玉。 我是不怎么喜歡跟寫字的女生交朋友的。 但如果交上了,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說起來,我們竟然只見過兩次。情深說話未曾講 文/蕎麥 她一直在對面吸煙,話也不多。嘴唇涂得鮮紅,長發(fā)遮住了半邊臉。 寫字的女孩子,好看的不多。我見過幾種好看的,她這種尤其少,是真的美女。美女本來是不屑來做寫作這么辛苦的事的。 聲音有點中性,微帶些口音,舌頭有點卷。很可愛。 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很成熟;但笑起來就像小孩子,仿佛才十幾歲,憨憨的,又像小動物,兔子或者什么的。 《紅樓夢》里她應該演史湘云,但心里到底還是林黛玉。 我是不怎么喜歡跟寫字的女生交朋友的。 但如果交上了,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說起來,我們竟然只見過兩次。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們面對面坐著。另外兩個人一直在講話,她話不多,一直聽著。 第二次她活潑了很多,滿場跑,笑著。出門后似乎又沉默了。 她經(jīng)常在朋友圈里面發(fā)大段大段的話,有時候像是一篇文章了。我每個都仔細看完:有時點個贊,有時什么也不說。 我給她寄自己寫的新書,知道里面那個叫《懸案》的故事她一定會喜歡,但也沒說。她拿到書,讀了,跟我說:好喜歡那篇《懸案》,寫的簡直就是我。 我當然知道。 她的內(nèi)心,有一部分大概就是一個更濃烈的、年輕時的我。 但我已經(jīng)度過了,我看上去變得很平靜。她則像是一個按鈕,只要一看到她啊,我就想到那些年輕的時候,就會有一點表情:像是不小心被踩了一腳。 要是說心疼她呢,會顯得我太慈祥了。 她比我更激烈,又更脆弱。 就像她書里寫的那樣,她是那種“受過了傷痛,余生都在流血的人”。 而我則是“如果預感到要受傷害,就連忙躲開的人”。 她不躲開。她一點小聰明都沒有。 我簡直覺得她辜負了自己的美。 美女不該是狡猾的嗎? 我不覺得她是那種喜歡遠方的人。 她喜歡遠方多半是因為無法待在當下,想逃去什么地方。 所以這本游記,即使她去了那么多地方,你要是想從中看到“天地任遨游的我多么豪邁”,或者“走了幾個地方忽然對人生頓悟”……這種東西是沒有的。 有的還是一個女孩子,坐在對面,對著看不見的很多人,訴說她的孤獨和過往,講她遇到的小小的人和事。她就是過不去。 她一直在寫那樣一個女孩子:她那么真誠的不快樂,卻還是總是笑嘻嘻的。 說起來,她又是個很好笑的人。 誰都知道,最好的喜劇演員,總有抑郁癥。 笑話都是來自悲劇的(有人走著走著,摔了一跤),沒有一件快樂的事情是真正好笑的(誰會看著中彩票的人,覺得他們很好笑呢?)。 她像深不見底的一片海水,還是深藍色的。 表面平靜,底下卻是潛流。 不要走太近。美,但是危險,因為太強烈,充滿悲劇感。 怪不得她寫過一本書叫《深海里的星星》。 她這種自我消耗式的寫作,像是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別人看。 但最終啊,我們都得學會繞開這些。 我想,最終她也會變成一個面容平靜的人,即使一夜失眠,早晨也照常爬起來吃早餐。 就因為這個,你們現(xiàn)在要加倍地珍惜她。 珍惜她還傻傻地捧著一顆心,給你們看。 葛婉儀,要快樂啊! 。页聊,想起了深深海洋} 那年初秋的某天早上,天剛剛亮,馬路上只有環(huán)衛(wèi)工人在打掃衛(wèi)生,睡眼惺忪的我,拖著那個伴隨著我去了不少地方的紅色復古行李箱坐上了民航大巴。 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我感覺到心中郁積的哀愁伴隨著窗外的霧氣在輕輕地蒸發(fā)。 就像陳奕迅的歌詞中唱的那樣:乘早機,忍著哈欠。 此次出行的目的地是廈門,鼓浪嶼。 “每一次難過的時候,就獨自看一看大!。 這是我年少時喜歡過的歌詞,在還沒有從網(wǎng)絡下載歌曲這件事的時候,我們都習慣了攢零用錢去買磁帶,睡不著的晚上躲在被子里聽隨身聽,再大一點兒之后便是用CD機,書架上整整齊齊擺著的一排CD在呼嘯而過的時光里一點點蒙塵。 再后來,MP3的體積越來越小,選擇越來越多,大家都習慣了從網(wǎng)上下載音樂,走在路上看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都塞著耳機,流行歌手們一年發(fā)好幾張唱片,可是音樂所帶來的感動,卻越來越少,越來越淡。 可我還記得,年少時的自己凝望著下雨的窗外,暗自發(fā)誓一定要親眼去看看大海。 我想要的海洋,是幽深的藍色,干凈,壯闊,從容,宛如高原上的天空倒轉過來。 我想要看到的,是這個孤獨星球的眼淚。 不久之前,我剛剛結束了為期兩個月的長途旅行,從云貴高原上了西藏,穿越無人區(qū)阿里抵達了新疆,在烏魯木齊微淡的晨光里,告別了S先生。 有多久沒說起過這個人,我在四季更迭之中沉默如啞,盡量避諱這個魔咒。 他的光芒有多耀眼,我總覺得任何的遣詞用句都不足夠,反而越是用心用力,越是落了俗套。 “我是不得不留下,你是不得不離開”——所以呢? 所以我們是不得不分開。 風塵仆仆地從云南到西藏再到新疆,八千里路云和月,最后所有的深情和隱忍都只能出現(xiàn)在小說里,以程落薰的口吻緩緩敘述。 S先生,你的名字叫往事。 回到長沙的生活,看起來似乎跟從前沒有區(qū)別。 依然是獨居,找不到一起吃飯的人就每天打電話叫外賣,盒飯的分量總是很足,吃不完的就放進冰箱里等到又感覺到餓的時候拿出來,放進微波爐里熱一下。 十月的長沙依然熱得令人窒息,每到黃昏的時候我會穿上人字拖出門去離公寓不遠的水果攤上買一些紅提回來,洗干凈之后裝在透明的碗里。 夜里寫稿子寫累了的時候,會聽著豆瓣FM隨機播放的音樂,隨意地刷一下微博,或者看一下帖子。 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會在上午去一趟超市,買兩條鯽魚和豆腐,配上辣椒和紫蘇就能做很好喝的鯽魚豆腐湯,或者拿玉米燉排骨,但總之一個人怎么都吃不完,放在冰箱里過兩天只好拿出來倒進馬桶。 這種時候,心里就會覺得特別特別難過。 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是一個能夠跟寂寞和平共處的姑娘,每天晚上站在窗前抽煙的時候,總會問自己,這樣的生活什么時候才會終結? 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莫名其妙地流淚,情緒像一只飽漲的水球,稍微給它一點兒壓力,便會汁液飛濺。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我打開校內(nèi)給一個叫柚子的姑娘留言說:“嘿,我想去看看海! 起飛的那天因為是大霧天氣,晚點了一個多小時。 饑腸轆轆的我,理智最終輸給了本能,帶著十二萬分的不情愿在機場餐廳里點了一份七十八塊的牛肉面。 我想,七十八塊錢的巨額,無論如何也應該有十片以上的牛肉吧。 等那碗面端上來的時候……這個已經(jīng)傷害了我無數(shù)次的世界,再次毫不憐惜地在我的心口捅了一刀。 那碗面里除了一夾就斷的面條之外,只漂浮著一個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煎蛋,至于牛肉……我不知道它們是不是比方便面里的脫水牛肉體積還要小,總之,我所看見的幾點兒零星紅色不是牛肉,而是湖南人民喜聞樂見居家旅行必備的——剁辣椒。 關于那碗面的微博下面留言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內(nèi)容: 我靠,七十八?你確定沒有少打一個小數(shù)點? 好可憐哦,摸摸,舟舟不哭。 機場的餐廳就是這樣的啦,誰要你不備吃的在包里,活該! …… 帶著一點兒傷感的豪邁,在一個多小時之后,我終于坐上了飛往廈門的航班。 從落地到上出租車,一路暢通無阻,南方城市煦暖的陽光治愈了早上那碗面帶來的傷害。 在人頭攢動的碼頭上,我看見那個白凈清爽的小姑娘對我笑,她說的第一句話是:“舟舟姐,我喜歡你五年了,終于見到你啦! 那天我終于看到了大海,在夕陽中,它泛著金黃的光澤。 我坐在與鼓浪嶼遙遙相對的必勝客餐廳,失語地看著各種船只劃破海面留下的波紋,那一刻我原本想說點兒什么煽情的話,可是很奇怪的是,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原本應該像勵志劇里那樣,站在海邊振臂高呼“大海我終于來了”吧…… 可是在夜晚咸濕的海風里,我依靠著輪渡的欄桿,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陌生面孔,只覺得平靜。 。苓^了傷痛,余生都在流血的人} 那一年的秋天,我時時刻刻不自知地陷入思念。 的確,遺忘是個漫長的過程,我想他不會明白我真的經(jīng)歷了長時間的折磨。 我記得,他講過的故事,寫過的字。 我記得,白天黑夜的交替。 我記得,高原上刮過的凜冽的大風和冰川上的等字。 在那之后,世界依然活著,可我已不再是我。 我想,大概都只是幻覺吧。 好像那些反射弧特別長的動物,拖著沉重的軀體在過往的回憶里緩慢地前行。 當時的我,像很多小清新的帖子里所描述的那樣,穿棉布長裙,披著長鬈發(fā),腳上踩著萬年不換的匡威,單反掛在脖子上,獨自穿行在島上彎彎曲曲的巷子里。 有時很吵,有時很安靜,有時我會停下來把鏡頭對準一大叢艷麗的花朵,看起來特別文藝女青年的樣子。 后來他們告訴我那種花叫做三角梅,是廈門的市花。 奶茶店和酸奶店的客人絡繹不絕,價格真是不公道,但有什么辦法,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走出“不×××××就等于沒來過××”的局限,所以盡管有些不爽,但仍然每天擠在那些趨之若鶩的游客當中。 但我難以融入歡聲笑語的人群,我像一抹慘白扎眼地杵在五顏六色當中。 我怎么會忘記那時的自己是多么的郁郁寡歡,幾乎隨時隨地都會有某個名字在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 雖然已經(jīng)跨越了大半個中國,但有些難以說清楚的東西卻丟失在了風里。 很難相信,真的不在一起了。 很難接受,以后大概不會再見了。 像會致幻的麻醉劑似的對自己重復了一千遍:你再也不會遇見那樣的人了,你再也不可能愛上任何人了。 我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不快樂,最慘的是,我對此毫不掩飾。 在青旅的后院里,陽光充沛,不知道是哪一棟閩式建筑里每天都會飄出悱惻的曲子,我坐在地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給朋友打電話,他們問我:“你好些了嗎?” 握著手機忽然就不知道說什么了,好些了嗎?好些了嗎?這些句子仿佛從聽筒里飛出來凝結成一個個沉重的問號把我砸蒙。 怎么可能會好起來?如果你愛過你就不要問這樣的問題。 其實世上沒有什么好的愛情和壞的愛情,只有實現(xiàn)了的愛情和夭折了的愛情。 我們是受過了傷痛,余生都在流血的人。 。l也不能碰我的夢} 那是我在青旅的第二天黃昏,一天當中的狼狗時間,我坐在青旅外面的椅子上抽煙,原本喧囂的小島開始逐漸安靜下來。 前臺那個男生跑過來問我:“喂,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他說:“我叫曾暢! 他們問我:“打算在島上待多久?” 我說:“不知道,看心情吧! 他們又問:“還想去別的地方嗎?” 我說:“不知道,沒計劃! 我看著他們眼睛里閃著毫無惡意的好奇,帶著一點兒疑惑問我:“你是做什么的?” “這還看不出來嗎?”我笑得很風塵,“你們看我這么年輕,又沒有金錢概念,又沒有時間限制,當然是被包養(yǎng)了啊! 這樣惡俗的玩笑在兩天之后,被慕名前來的讀者戳破了。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曾暢那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說:“我靠,你居然是作家! …… 滿頭黑線,有烏鴉從頭頂飛過的感覺。 1990年出生的男生,四川人,因為抑郁癥在很小的時候就退了學,之后輾轉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份工作,我印象最深的是酒店廚房里的五廚和影樓婚紗攝影師。 他帶我去一家相熟的店吃早餐,我沒話找話地問他:“你想過自己的未來嗎?” 臨街的門面外面很吵,我好清楚地記得他抬起頭來,帶著少年的意氣風發(fā),滿不在乎地說:“沒想過,但有一點,我只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只做我喜歡的事情。 這句話,十七歲的獨木舟,也說過。 十七歲時的獨木舟,是什么樣子的呢?確切地說,其實應該是十七歲時的葛婉儀吧。 那時候,獨木舟只是論壇上的一個ID,QQ上的一個網(wǎng)名,它還沒有成為某本書書脊和封面上醒目的作者名字。 那個時候的我,是一個不太合群的女生,成績不好還不肯笨鳥先飛,每天趴在堆得高高的參考書后面寫小說,作業(yè)本和圓珠筆都用得特別快。 下課時間就跟一群男生去天臺抽煙,很少跟身邊的同學聊我內(nèi)心世界的想法,大概就算我愿意說,也沒人會明白。 老師們都不太喜歡我,尤其是班主任,經(jīng)常無緣無故地叫人把我的課桌搬去她的辦公室寫檢討,到畢業(yè)的時候,我寫的檢討大概有一寸厚,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些什么不可原諒的錯誤。 記憶中那時的天空總是灰蒙蒙的,慘淡的青春期好像沒有盡頭。 十七歲的我沒有美麗的軀殼,沒有錢,沒有知己,沒有圓滿的愛情,但還好可以寫字,還好我是真的喜歡做這件事。 可以說,我是靠著夢想活下來的那種人。 十四歲時,同桌的女生問我:“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說:“第一,是要出一本書,第二,是要去非洲! 在愛情里,在生活里,我可以任由別人傷害我,這些傷害可以被看成滋養(yǎng)生命的養(yǎng)分,練就我日漸強大的內(nèi)心世界。 但只有一點,有關我的夢想,這是一個禁忌,誰也不能碰我的夢。 從早餐店里出來,我們一起去菜市場買中午要吃的菜,看著他又高又瘦有點兒晃蕩的背影,想起多年前那個倔犟得幾乎沒有眼淚的少女,我在晨光中模模糊糊地笑了。 真想對那時的自己說——謝謝你沒放棄啊。 {我在沙灘上寫下你的名字,海水帶走了它} 廈大是中國最美的大學——之一,好吧,必須加上后面這兩個字。 多年來一直覺得廈大的學生好幸福啊,不用出校門就可以看見海,還可以逃課去海邊談戀愛。 在環(huán)島路上,我撿了好幾片落葉,在下午四點鐘的陽光里,它們散發(fā)著迷人的色澤,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可是我很想用藥水將它們制成標本夾在隨身攜帶的本子里。 十二月初的海水真的有些冷了,可我們還是像瘋子一樣打著赤腳往海里跑,風把我的頭發(fā)吹得像個瘋子,鏡頭里的我笑得像個傻子,還恬不知恥地對著他們喊:“拍我啊,快點兒拍啊,假裝我不知道那樣拍啊,要自然啊……” 后來那些照片中很大一部分,配著一些詩意的句子,出現(xiàn)在“深海II”附贈的小冊子里。 人這一生,能夠留下的字跡有多少? 小時候的字帖,作業(yè),日記,后來的檢討,個人檔案。長大后,去旅行,給朋友們寄明信片,在青旅的墻壁上寫下煽情的句子,在高原的經(jīng)幡上寫下愛人的名字。 到離開世界的那一天,還能記得多少? 我在沙灘上寫下一個名字,然后一個浪打過來,它就不見了。 我一面寫,它一面消失。 一場感冒痊愈的時間大概是十天。 一場夭折了的愛情痊愈的時間是——未知。 在這里,我曾用最溫柔的目光注視過一片落葉,我用最深情的筆觸給你寫過一封信,信的末尾,我說:“與你之間,我是求仁得仁。” 這四個字太重了,不能隨便用。 所以這么多年,盡管零零散散也遇到過一些合眼緣的人,但我也就只用過這一次。 我用手指在沙灘上寫下你的名字,冬天的海水帶走了它。 在島上的曉風書店,我隨手翻開《杜尚傳》,這個迷人的家伙,他說:“在我很年輕的時候就想明白了一些事,人生在世,其實很多東西是不必有的,甚至包括妻子和孩子,所以這使我很早就過上了相對自由的生活! S先生正是他所描述的這種人,為了這個原因,我買下了這本書。 簡約的白色封面,至今擺在我的書柜里。 兩年后,我在微博上看到一條消息,這個充滿了文藝氣息的書店終于因為入不敷出而面臨結業(yè)。 那一刻,我因此想到了,不僅僅是一家文藝書店最終走向末路的悲哀。 恍惚之間,仿佛看到那一年的秋天,我站在書架旁,手指沿著書本一路撫過去,沒有人大聲講話,空氣里只有細碎的聲音,那是永不再來的好時光。 因此,我便坐在電腦前,沉默地,狠狠地難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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