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國宮門內(nèi)逗 十里菱歌 著 國主十里菱歌有令:雪衣國禁止秀恩愛! 有人欠錢,有人欠情,有人卻欠揍 皇家兒女要戀愛,嬉笑怒罵多奇葩 *好玩的寵物奇緣,*逗趣的皇家樂事, 【桃之夭夭】火爆連載,百萬粉絲癡迷的角色扮演 傳說,每一個雪衣國兒女都有屬于自己的神獸,有的是雪狼,有的卻是烏龜…… 皇室一家都是蛇精。 大皇子下嫁野雞國酋長,穿著大紅褲衩的白狐偷偷抹淚; 二皇子被拐,神獸鸚鵡聲聲泣血:就是她!抓住那個大波妹! 三皇女嫁人不淑,終成寡婦——太皇太后,注意節(jié)操! 四皇子戰(zhàn)場大難不死,被人撿回家喂錯藥,癱瘓了; 十一皇女賣了神獸又賣身,只為換得一餐溫飽…… 你們這么慘,國民知道嗎? 本書簡介: 雪衣國的兒女們帶著神獸出國歷練,經(jīng)歷太多坎坷,簡直聞著落淚,聽者心驚啊…… 十皇女:聶少,我不打擾您快活了,您將我家寵物還我,我馬上從您眼前消失,可好? 聶:什么寵物? 十皇女:還不是那一只圍著紅領(lǐng)巾的小烏龜嘛,叫愛新覺羅。 聶:哦……海鮮館燉著呢! 四皇子:“你是大夫?” 百里錦瑟:“我不是啊! 四皇子“你現(xiàn)在給我喂的什么藥?” 百里錦瑟“我也不知道啊,這藥是我從別人身上搜刮來的……來,張嘴,能吃就吃,別浪費(fèi)了……” 四皇子再次兩眼一白暈了過去。 十一皇女:瑪麗蓮萌鹿,我沒有本事養(yǎng)你,先把你當(dāng)了供我吃口飯吧…… 唐枕夢:不如,你把自己當(dāng)給我,我給你飯吃? 圍觀群眾A:老板使不得啊,聽說她吃垮了一個財主家…… 圍觀群眾B:還吃垮了一家酒樓…… 唐枕夢:…… 作者簡介: 十里菱歌,廣東人,90后新生代寫手。目前常駐期刊《桃之夭夭》雜志,擅長輕松歡脫古風(fēng)言情,文字活潑俏皮有靈氣。從2013年開始正式寫出版文,共完成短篇20多篇,長篇20萬字一本。已出版《喜劫良緣》,即將出版《喜劫良緣2》。 目錄: 第一章神獸不許秀恩愛 第二章我與將軍解羅裙 第三章殿下乃上品 第四章酋長派我來洞房 第五章一龜在手,天下我有 第六章大俠開路我掩護(hù) 第七章放肆!哀家準(zhǔn)你退下了嗎 第八章家有萌鹿,欲購從速 第九章荊軻刺禽王 第十章皇上,欠我的錢何時還? 第十一章誰動了我的鬃毛 第十二章我在皇宮門前賣叉燒 神獸不許秀恩愛 【一】“話說你們知道雪衣國么?對,就是位居七洲大陸最北,神秘氣息最濃的那個,他們那里的皇族嬰兒一出生就放到神殿里,由神獸陪伴著長大,因此多有異能……話說你們知道辰王么?對,就是我大滄瀾國的王爺,前不久才娶了王妃的,各位都知道王爺英俊王妃秀美,那有沒有誰知道這個王妃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話尾驀地收住,居高臨下地望著下面的一群聽眾,順便摸了一杯暖茶來潤潤嗓子。人頭涌動中有人不甚確定地問了一句:“總不該會是從雪衣國來的吧?”“沒錯!”我手中的茶杯斜下去用力往桌上一擱,激出“噠”的一記清脆聲響,“王妃就是雪衣國的九皇女!”“嘩——!”人群登時兩眼發(fā)綠光,雙手捧心一臉向往,過了許久才想起一個不對勁,奇怪地問,“但是……雪衣國的皇女怎么會成了我們滄瀾國的王妃?”我豎起食指搖了搖,微微一笑,高深莫測道:“這就是我今天要說的故事了——苦命皇女誤投王府,邪肆王爺逼良為娼。要聽的趕緊挑個好位置坐穩(wěn)了!”話音一落,眾人急忙手忙腳亂地往四周找位子,這家醉春樓的茶位頓時爆滿。醉春樓,滄瀾國皇都的一家茶樓,而妾身奴家小女子,則是這家茶樓高價聘請的說書人。老板在大堂內(nèi)給我搭了一個約莫三人高的竹臺,我每日挑一個時辰坐在上面說書,為茶樓招攬顧客,也通過這種耍嘴皮子的方式來賺取自己的跑路盤纏。 只不過一盞尋思的時間,聽眾們已經(jīng)等不及,紛紛催促要聽八卦,我賣關(guān)子地飲了一口茶,方慢悠悠道:“說起這個雪衣國,那不是一般般的迷信啊,他們的皇族女子一滿十五歲就要帶著自己的神獸出國歷練,認(rèn)為只有嘗遍人間百態(tài),方能通達(dá)天聽……我們的辰王妃,也就是雪衣國的九皇女……”“慢著!老說神獸神獸,雪衣國的神獸到底長啥樣?”底下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地問!斑@個嘛,皇族兒女各有一頭屬于自己的神獸,人不同神獸也不同,有的是雪狼,有的是鹿……”我打了個響指,一團(tuán)毛茸茸的,約莫巴掌大的玩意兒從我的袖口不假思索地翻著跟斗滾出來,仔細(xì)一瞧,便可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長得有點(diǎn)像兔子的肥松鼠,我戳了戳它鼓鼓的臉蛋,向聽客介紹道,“像這樣的,也可能是雪衣神獸的一種……”人群眨了眨眼,登時哈哈大笑:“騙人吧,松鼠也能當(dāng)神獸?”我和松鼠君的嘴角齊齊一抽。無知的中原人喲,這只松鼠的智商可不知比你們高多少呢。我低頭,溫柔地對自家寵物道:“斯基大人,來,賣個萌。”斯基大人——全名克里斯多夫斯基大人“哼”了一聲,傲嬌地把腦袋撇開去,大有“區(qū)區(qū)人類怎么可以看爺賣萌”的意味。我道:“賣個萌,我給你買好吃的!彼够笕诉@才情愿了,精神抖擻地抖了抖一身油光水亮的金毛,踢著正步在竹臺上繞場一周,邊繞邊拋飛吻。大笑的小伙伴們頓時全都驚呆了。我摸摸斯基大人的頭,自豪一笑:“九皇女就是帶著這么逆天的一只神獸出來行走江湖,好死不死,有一天她和神獸在幫人治病時被辰王撞見了,辰王覺得這獸稀奇,想據(jù)為己有。辰王何許人也?奸邪小人也,卑鄙小人也,無恥小人也,他出錢買,皇女不愿意,他竟連人帶獸地將他們強(qiáng)擄回了王府……”“辰王既然只是瞧上了獸,為何要連九皇女也抓走?”我搖頭嘆氣道:“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神獸向來只聽從自己主子的命令,九皇女當(dāng)日便指著神獸說了,要得到它的心,首先要得到我的人,辰王便權(quán)當(dāng)買一送一,不,搶一送一了……”說著說著,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憂傷,“雪衣國的九皇女何許人也?美人也,智人也,能人也,成親當(dāng)夜就迷暈了辰王,裝成小廝和神獸逃了出來……”聽眾聽得興致勃勃:“后來呢?”“后來啊……”后來九皇女和神獸就淪落到茶樓說書為生了。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扯點(diǎn)什么來繼續(xù),話到嘴邊卻被一道陰森森的低嗓搶斷:“后來?后來他們就被本王捉回去了!”我嚯地轉(zhuǎn)頭朝聲源望去,只見一名玉冠錦袍的男子跨進(jìn)了茶樓,身后的護(hù)衛(wèi)正一字排開將醉春樓的大門一個蒼蠅也溜不出去地堵死。男子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陰冷的笑,負(fù)手踱到我竹臺下站定,伸手抓住竹架子搖了搖,見我死死巴住欄桿不肯下去,男子的笑登時更冷了:“來人啊!把這見鬼的竹臺給本王拆了!”“別別別……”這竹臺要是被拆了我豈不是得活活摔死?我心里暗罵一句,急忙識時務(wù)地爬了下去。沒料到故事里的男主角辰王會這么拉風(fēng)地突然降臨,茶客們個個呆若木雞,茶樓老板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從柜臺撲到辰王面前跪下,結(jié)結(jié)巴巴道:“殿下大駕光臨,不、不知何事……”“何事?”洛冰辰揚(yáng)眉,唇角的笑勾得陰森森的,“當(dāng)然是來接我親愛的王妃。”我干巴巴地笑,雙手負(fù)在腰后招了招,同時悄無聲息地往后退,斯基大人已經(jīng)十分機(jī)智地竄到了我的袖口里,時刻準(zhǔn)備著開逃。洛冰辰的爪子卻迅速地按上我的肩膀,那逃妻之仇不可不報的力道,像是要將我活生生地按進(jìn)地里生根發(fā)芽。他轉(zhuǎn)頭對我笑,那笑卻莫名讓我打了個哆嗦:“雪緹蘭,說書還快活不?詆毀本王還快活不?沒事,你快活快活也好……”他的笑容里添了三分咬牙切齒,“因為,你很快就會不快活了,我的王妃! 【二】人家當(dāng)王妃我也當(dāng)王妃,人家當(dāng)王妃是被王爺捧在手心呵護(hù)備至,我當(dāng)王妃卻是被洛冰辰拎著領(lǐng)子冷眼相對,人家是新嫁娘我也是新嫁娘,人家新嫁娘是鴛鴦帳底翻紅浪,從此君王不早朝,我則是柴房加個冷饅頭,顧影自憐淚千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我沒有一個好神獸。我仔細(xì)地想過了,如果我像五皇姐那樣,神獸是一只長谷川小五狼的話,大抵一爪子就能將洛冰辰拍死,如果像十一皇妹那樣,是一匹瑪麗蓮萌鹿,約莫打不過也是能騎著跑的,只可惜,十六年前某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雪衣國某一個金碧輝煌的神殿,選中了我的卻是一只不能打不能逃勉強(qiáng)能賣幾手風(fēng)騷的松鼠。我就是故事里的九皇女,克里斯多夫斯基就是那只被辰王瞧上了的神獸。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和一只禽獸爭風(fēng)吃醋,還是一只公的禽獸。試問全天下,有哪個女壯士受得了丈夫是因為看中了自己的寵物才娶自己的?新婚之夜我不逃,難不成還留下來看洛冰辰和斯基大人洞房? 洛冰辰捉我回到王爺府,將我往柴房里一扔,一雙深沉的眸子瞇得寒風(fēng)四起:“王妃,你這幾天出府也皮夠了,今晚就在這里靜靜心。”說著就抓住我袖口里的斯基大人的蓬松尾巴,將它一把揪出來,“至于你這只神獸,本王就代你暫為保管了!鼻扑撬查g就變得和煦纏綿的小眼風(fēng),該是準(zhǔn)備和斯基大人補(bǔ)洞房花燭夜去了?作為雪衣國動物保護(hù)協(xié)會的一員,我不能忍受斯基大人的處男身毀在一個人類的手上,因此,我一邊啃著冷饅頭,一邊順手將柴房的鎖拆了。洛冰辰的寢室我曾在拜堂那夜躺過,此時出了廚房,依靠著腦海中模糊的記憶,竟也成功地摸到了他的寢室窗邊。窗外疏淺地植了幾株海棠樹,正值花期,窗頁半開著,幾枝綴滿花苞的海棠枝便清雅地探進(jìn)了室內(nèi),里面燃了爐,縷縷白煙從案上的銅獸嘴中吐出,我站在窗外只覺得香,卻不知這香是海棠香,還是那從窗里飄出來的助眠檀香。我在雪衣神殿中學(xué)的是醫(yī)術(shù),拳腳功夫不行,但翻個窗還是不成問題的。待我成功摸到床邊,準(zhǔn)備從洛冰辰的魔爪中解救斯基大人時,卻被眼前的景觀驚得一震。 洛冰辰平躺在床上,雙眸緊閉,墨扇似的長睫在眼窩底下投了兩處陰影,使得一張平日里看起來略帶邪肆的俊顏此刻顯得平和且安詳,他僅著里衣,交襟向兩邊散開,而那一片露出的結(jié)實胸膛上,斯基大人正一手支頰側(cè)躺著,另一手十分騷包地撩著大腿,口水掛在嘴邊要滴不滴的,見到我時一雙小豆眼驀地一亮,開始興高采烈地“吱吱吱”,那鼠語翻譯過來是:“哇塞寶貝兒你快過來看啊,美男半裸哇,嘖嘖嘖,瞧瞧這腹肌,這胸肌,多么滴結(jié)實多么滴英俊……大人我終于要脫單了!”我挑眉無聲地問:“瞧你這副模樣,是真被人攻了?”“去去去……”斯基大人一躍而起,鄙視地?fù)]舞著小爪子,“是爺攻了他!瞧清楚沒?爺現(xiàn)在是上面的那個!”我俯下身,仔細(xì)打量起洛冰辰的臉色,唔,蒼白得有些不對勁,比起沉睡,他這副模樣更像是昏迷。我指責(zé)地望著斯基大人:“那你也太不溫柔了,瞧,好好的一個人都被你弄暈了……”“靠!爺還沒開動好么!爺才剛把毛撩起他就暈了好么!”斯基大人憤憤道。我用指尖推了推斯基大人:“走遠(yuǎn)點(diǎn)兒,別再壓著他的心臟……好歹他也是我的掛名夫婿,我必須將他救上一救!蔽翼樖衷谒够笕说钠ü缮习瘟艘桓@毛一脫離它的軀體,便馬上硬化成了一根金針。斯基大人痛得“嗷”了一聲,揉著屁股道:“原來你這么善良?那上次你嫁的那個書生中毒時不見你救?再上上次你嫁的那個鐵匠被馬車撞了時也不見你救?”“……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喜歡上了這個勞什子辰王,所以才破格救他?”斯基大人雙手抱胸,嘿哧嘿哧奸笑道:“寶貝兒你先別緊張,爺什么都沒說。” 我輕哼,開始專心地為洛冰辰診治。幾針下去,他的意識終于逐漸轉(zhuǎn)醒,我舒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收針,手腕卻猛地被扣住,一陣地轉(zhuǎn)天旋,我已經(jīng)被壓在了底下,背脊緊緊地陷進(jìn)了被褥……如果他的右手不是掐住了我的脖子,相信這會是一個令無數(shù)肉文愛好者噴鼻血的好姿勢!案陕锔陕锔陕铩彼够笕肃驳谋剂诉^來,伸出雙爪抵在我和洛冰辰之間,橫眉豎目地對洛冰辰大嚷,“干嘛撲倒緹蘭寶貝兒咧?你愛的難道不是爺嗎?咱們不是約好了要做彼此的小天翔嗎?”吱吱吱的鼠語中,洛冰辰的視線還有些渙散,過了好一會兒才聚焦在我臉上:“是你?”我抿嘴淡然一笑:“想不到平日里威風(fēng)凜凜的辰王也有這么虛弱的時候,真是令小女子大開眼界!彼夂鲼,認(rèn)出我的同時也松了手勁,我扭動兩下脖子,唔,有點(diǎn)疼,看來明早會浮現(xiàn)一圈淤青。知道他只是習(xí)武者在意識混沌時的本能反應(yīng),我并不怪他,只笑瞇瞇地盯著他瞧!澳悴皇潜晃谊P(guān)在了柴房?”他坐在床邊,問道!熬湍敲匆话褷鎖,你以為困得住我雪衣國九皇女……啊,你先別生氣,動了肝火不好……”見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沉,我趕緊坐起來賠笑臉,“要不是我及時逃出來,今晚你就要一命嗚呼了!薄澳憔攘宋遥俊彼徽,看向我指間夾著的金針,“你隨身帶著醫(yī)具?”“不,這是斯基大人的毛,我剛從它屁股上拔下來的,新鮮熱辣!蔽倚θ萦H切且和藹地解答,斯基大人聞言配合地撅起了屁股,以表達(dá)它的肥臀上的確少了一條毛。洛冰辰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消毒過了沒有?”司機(jī)大人:“吱吱吱吱吱吱……”洛冰辰:“它說什么?”我善解人意地翻譯給洛冰辰聽:“它說,拔毛之前,它放了一個屁!薄啊边!白日里威武十足的辰王大人,于這個精彩的夜晚,再次虛弱地暈了過去。 【三】被一個大男人壓著睡一夜真不好受,即使對方是一個俊得沒天理的美男。洛冰辰栽倒的姿勢剛好壓住了我,他體格高大,身軀也沉得像塊鐵石,在斯基大人的竭力相助下我也只將他移歪了一點(diǎn),怕動作太大鬧醒了他,他會再將我趕回去孤苦伶仃地睡柴房,我便任由他壓著我睡了一夜。無妨,我很看得開的,就當(dāng)被子蓋厚一點(diǎn)而已。第二早醒來,那咯咯作響的骨頭就像是剛表演了十次胸口碎大石,或者是剛被十頭草泥馬呼嘯著碾過,我好累,再也不會愛了。而洛冰辰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卻仍木雕般地壓在我身上,正低眸凝覷我,對上我雙眼的剎那,深幽的眸底像是有什么一閃而過。我微愣。認(rèn)識洛冰辰許多天,連他的王妃都當(dāng)了,我自然曉得他乖張自大的爛脾性,他娶我只是為了斯基大人,對我可以說是絲毫不上心,然而,方才他眼底閃過的那抹……似乎可以稱之為傳說中的溫柔?我咳了咳,略微不自在地躲過他的目光:“你看什么?如果覺得內(nèi)疚的話,賠我一千兩銀子就好了。”他聞言輕笑,笑容里有尚未消去的蒼白:“本王突然發(fā)現(xiàn),你長得其實挺漂亮的……比斯基大人漂亮多了。”我心里頓時涌上一股濃濃的悲愴,蒼天啊,我堂堂雪衣國九皇女竟淪落到要和一只禽獸比美!洛冰辰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柔和,俯首靠到我耳邊,將嗓音放得又低又沉,居心不良地柔聲輕誘道:“我的王妃……此時天時地利,姿勢正好,不如,我們順便將洞房花燭夜補(bǔ)了?”我被他低低的嗓蒙得暈了老半天,回過神后眼波蕩漾地朝他羞澀一笑,同時抓起一團(tuán)毛茸茸的東西往他懷里一塞:“你和克里斯多夫斯基補(bǔ)去吧,俺不奉陪了!彼够笕肆⒓刺謸芰藫茴~前的幾縷金毛,露出兩顆白晃晃的大門牙,風(fēng)情萬種地朝洛冰辰拋媚眼。洛冰辰被驚得下意識往后一讓,我急忙逮住這個時機(jī)順勢往外滾,總算脫離了泰山壓頂。 我揉著發(fā)麻的手腳,搖搖晃晃地走到茶幾旁坐下,剛好看到斯基大人的尾巴被洛冰辰一把揪住,咻的一聲扔到窗外,砸落一地的海棠花瓣。我驚訝道:“你不是很愛它么?”“不,它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甭灞降拿加铋g突然添了幾分邪魅,下了床,緩步跟到我對面坐下,“再說,本王發(fā)現(xiàn),愛它不如愛你來得有用。”那是,斯基大人只聽我的吩咐,討好他還不如討好我!懊魅瞬徽f暗話。”我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再倒一杯自己端起來喝,開門見山道,“王爺,你待一只禽獸如此之好,想必是對它心有所求。你不妨說來聽聽,要是能幫的,斯基大人兩肋插刀肝腦涂地一定幫。”斯基大人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了,蹲在窗邊鼓著腮幫子破口大罵:“寶貝兒你又出賣我,沒人性沒義氣沒節(jié)操沒愛心……”洛冰辰奇怪地瞅著我,端起茶來抵在唇邊:“你這丫頭倒還看得通透!蔽逸p輕地笑了笑,遙看窗外海棠明媚。不然還能如何?雪衣國放逐我們這些皇子皇女,就是想要?dú)v練我們,如果我飛鴿傳書回去訴苦說:父皇母后大皇兄洛冰辰欺負(fù)我!我父皇定會鼓掌,我母后定會微笑,我大皇兄定會提筆回信:讓他往死里虐吧,現(xiàn)在的小孩子就是缺乏鍛煉。感慨完了,我補(bǔ)充道:“但是,只限幫你一次!币槐K茶的沉默之后,他動手徐緩地整好自己松垮的衣襟,盯著我道:“好,那你便幫我找一個人!蔽艺苏瑧岩勺约哄e聽了:“什么?”他站起來,走到窗邊負(fù)手而立:“本王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你確定你不是要我?guī)湍泸?qū)寒毒,而是幫你找一個人?”我驚愕地重復(fù)道。昨晚為他治療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的體內(nèi)蘊(yùn)著一股寒毒,應(yīng)該是早年在極寒的地方受過傷,冰寒之氣滲進(jìn)骨髓所致。后來傷好了,寒毒卻一直留在體內(nèi)。于性命倒無大礙,只不過每隔幾日就會發(fā)作一次,發(fā)作時四肢發(fā)冷,通體冰寒,極其難熬罷了!昂镜箾]什么,如若沒有她,恐怕我就不是只留下一身寒毒,而是命喪雪衣青嶺了!甭灞叫炻暤,“本王并不是滄瀾國的宗親,卻封了一個王爺來當(dāng),你可知道為什么?”洛冰辰的身世我多多少少是聽說過一點(diǎn)的,傳聞他出身草野,十三歲就入了軍營,幾年前的七洲大陸并不像現(xiàn)下這么安穩(wěn),國與國之間時常會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戰(zhàn)爭,洛冰辰便一路廝殺過來,隨著七洲大陸上的國界線日益明顯,他也立下了戰(zhàn)功無數(shù),天下平定時,他便被滄瀾國封了辰王。果不其然,接下來洛冰辰便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只不過這個故事較之我聽說的,還多了一點(diǎn)讓人興奮的桃色八卦。 話說洛冰辰在某一次和雪衣國的對戰(zhàn)中,中了我大皇兄雪無溯的埋伏,隨后又被我五皇姐雪淺央追殺,我聽到這里就知道洛冰辰?jīng)]戲唱了,因為我大皇兄以腹黑沒人性獨(dú)步天下,我五皇姐以彪悍女漢子聞名世界,一次遇上這兩人,唉,就算你洛冰辰再藝高人膽大,還是回家洗洗睡吧。不出所料,洛冰辰重傷,神志不清中誤入我雪衣青嶺。雪衣青嶺是雪衣國的神殿所在地,我小時候就是被拋在那里磨練的。雪山無垠,終年積寒,一般人在戶外根本撐不了一個時辰,更別說受了重傷的洛冰辰。所幸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就在洛冰辰快不行了之際,一名醫(yī)術(shù)精湛的少女救了他!拔夷菚r接近昏迷,只覺得一切都隱隱綽綽,大雪紛飛中,那名少女裹著一襲火紅狐裘翩然而來,渾身都沁著冷香……我醒來時,傷口已經(jīng)被料理妥當(dāng),身旁堆了火,她的狐裘蓋在我身上,而她……”洛冰辰稍頓,道,“正衣裳單薄地窩在一旁,不住地打顫。”窗邊的斯基大人突然有些激動,撒腿奔過來立在茶幾上,手舞足蹈地吱吱吱,我捂住它的嘴,斂下眼皮子懶懶道:“那后來呢?”“救命之恩重于泰山,如果被雪衣國知道她救了敵國的首領(lǐng),她定會性命不保,我不能丟下她,當(dāng)下便決定要將她帶回滄瀾。出青嶺時我再次遇到了雪淺央,這次不知為何她竟放我走了……”洛冰辰的目光輕輕地落在我臉上,眼神復(fù)雜,“那時,她身邊跟著……”“跟著我。”我輕笑著接話,心底縈著一股揮不去的苦澀,“這就是你多日來不待見我的原因?”洛冰辰沉默。我問:“那你和那偉大的救命恩人后來怎么樣了?她隨你回府,于是你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娶了她?”不對啊,目前洛冰辰明媒正娶的辰王妃好像只有我一個啊。洛冰辰瞪我一眼:“本王是那么俗套的人么?!”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語句一塞,看似有些挫敗,“我也說不好為什么,總覺得傷好后看沉香,已然沒有了大雪紛飛中初見時那般心動的感覺……最后,我認(rèn)了她當(dāng)義妹。”我幸災(zāi)樂禍道:“這就叫距離產(chǎn)生美,誰叫你當(dāng)時沒看清她的臉,活該!”“奇了,這和本王看不看清她的臉有什么關(guān)系?”洛冰辰瞅著我問,我高深莫測地沖他嫣然一笑,見我不答,他揮揮袖口直接問,“沉香一直隨我住在王爺府,前幾日她進(jìn)宮去陪皇后賞春,卻不知因何緣由頂撞了皇后,現(xiàn)在下落不明,我去問皇后要人,皇后卻敷衍我說早就將沉香放出宮了……我聽聞你雪衣國神獸多有異能,不知能否助我找到沉香?”“哼!彼够笕税翄傻仄策^了頭。我摸摸斯基大人的頭,掀起眼睫來定定對上洛冰辰的目光:“好,我?guī)湍憔热。救完之后,請放我和斯基大人離開。” 【四】“吱吱吱吱——!”寶貝兒你為什么不告訴他救了他的人是你啊,還有哇,如果沒有你為他求情他以為五殿下會這么好心地放他走?吱吱吱爺受不了了,智商是硬傷,爺決定現(xiàn)在就去抽醒他!正準(zhǔn)備撒腿奔出去的斯基大人尾巴被我揪住,我將它提起來眼睛對眼睛,“我說,你現(xiàn)在去告訴他有什么用?你以為這樣他就會愛上我嗎?就算是,這種由感激而生的愛有什么意思?”“吱吱吱!”那你就不委屈嗎!“委屈?或多或少是有一點(diǎn)的……”我抿了抿唇,沉思半晌,驀地一笑,“但是,我也想去會會那個撿現(xiàn)成便宜,頂著我的功勞過日子的女人是什么貨色……” 那年,雪衣青嶺上,斯基大人和我趁神官不注意偷溜出神殿玩,沒想到這一溜,竟讓我在皚皚白雪中發(fā)現(xiàn)了一名重傷昏迷的少年。我自小在雪衣神殿里學(xué)醫(yī),當(dāng)時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小有所成,少年這傷雖重,但我努力努力著也總算將他救活了,并在斯基大人的鼎力相助下,將他挪到了就近的一處山洞。我為他架起了篝火,也將自己的火狐裘衣解下為他蓋上,尋思著他在這冰天雪地里沉睡,怕將來會留下寒毒,便想著折回神殿,去偷些驅(qū)寒的藥草來。我在山洞外不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了另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女,看裝扮是這附近的山民,在打獵中體力不支倒下了。我便也順手將她救了,一并拖到山洞中。我一路心急地朝神殿跑回去,沒想到在半路遇到了搜敵而來的五皇姐。五皇姐的那頭長谷川小五狼鼻子靈得很,我心知瞞不過,便使出激將法:“皇姐你武功蓋世,但是和一個重傷病患打有什么意思?”沒錯,我就是要五皇姐放過洛冰辰。五皇姐是個磊落性子,一身紅色勁裝在風(fēng)雪中衣角翻飛,艷如火光紅霞。她提劍站在我身前道:“緹蘭小妹,我知道你的一顆少女心,可你煞費(fèi)苦心救下來的,恐怕只是一個忘恩負(fù)義的無情郎吶!蔽寤式阒S刺地看向我身后。我回眸看去,只見漫天覆地的大雪中,我方才救的那名少女,正攙著我方才救的那名少年并肩而來。我的狐裘披在那少女瘦弱的肩上,將她襯得更加纖細(xì)可憐,而我求五皇姐饒過他一命的那人,此時正舉著劍,筆直且凝滿殺氣地指著我所在的方向。都說嘗遍人間百態(tài)方能通達(dá)天聽,我覺得,我真正開始嘗人間百態(tài),不是我十五歲出神殿,離雪衣,而是那一年那一天,在那一座鵝毛雪紛飛的青嶺上。 “咿呀呀——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北風(fēng)刮跑新肚兜……咿呀呀——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不如請我喝個燕窩粥……”斯基大人作抹淚狀,十分應(yīng)景萬分深情地開始唱。我一下子猛地回神,受不了地將斯基大人掃進(jìn)我的衣袖:“走,我們?nèi)䲡芭曝洝!甭灞揭呀?jīng)站在我門前庭院里的海棠樹下等候,見我出了房門,他迎上來有些心急地問:“怎么樣?斯基大人可有尋到沉香的法子?”我聳聳肩,斯基大人方才專心唱戲,怕是還沒有空想法子。斯基大人聞聲從我袖口爬出,先鄙視地看了洛冰辰好一陣子,再深吸一口氣,快速伸爪在自己屁股上拔了一根毛,低頭一吹,毛輕飄飄地飄起,飛向東邊。我問:“東邊是什么地方?”“皇宮。”“那么,你的水沉香妹妹便還在皇宮中!彼够笕说娘w毛尋人法,百發(fā)百中,百試百靈,我瞅著洛冰辰,“可皇宮你要怎么進(jìn)去搜?”洛冰辰執(zhí)起我的手,對我笑得春風(fēng)化雨般溫柔:“來,我親愛的王妃,本王今日帶你進(jìn)宮去陪皇后談?wù)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