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花醉三千·完結(jié)篇


作者:素子花殤     整理日期:2015-11-05 01:45:45

唯美言情天后素子花殤全新古言力作!附贈全新番外!
  他們共進退、目標(biāo)同,亦敵亦友。可誰能說,這一場相濡以沫是彼此深愛,還是相互利用?霸業(yè)之爭、情海浮沉,誰人能置身事外,誰人又能獨善其身?
本書簡介:
  她是相府里有名無實的夫人,她是風(fēng)月樓里*嫵媚的頭牌,她是一計退兵十萬的小兵,她是江湖上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鬼娘。
  她不想百變,她只想報心頭之恨。
  他是位高權(quán)重的相國,他是智計百出的謀士,他是龍行淺灘韜光養(yǎng)晦的皇脈。
  他不想隱忍,他只想一招定乾坤。
  *后的*后,她傾了自家的國、傾了自家的城、也傾了一顆心;他卻坐擁她的國、腳踏她的城,冷冷地看著她上刑。
  他說:“蔚景,我告訴過你,像我們這種人,是不能有愛的,一旦動了心,就等于給了對方一把對付自己的利器!
  她笑:“利器么?我有更狠的!
  話落,她翩然轉(zhuǎn)身,如同飛蛾撲進熊熊大火之中。
  他一向淡然的臉色巨變……
  作者簡介:
  素子花殤,女,巨蟹座,外企職員,紅袖人氣作者。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相信小說中完美的愛情。
  代表作品:《是妃之地:王爺,慎入!》、《美人計:棋子王妃》、《夜歡涼:失心為后》、《傾君側(cè):等皇的女人》。
  目錄:
  上冊:
  第一章咫尺天涯
  第二章我們不熟
  第三章你帶我隨
  第四章何為生路
  第五章御駕親征
  第六章樹葉白水
  第七章只賭君心
  第八章真假皇后
  第九章我能解釋
  第十章我的女人
  第十一章右相休妻
  第十二章為她宣戰(zhàn)
  下冊:
  第十三章終于奪回上冊:
  第一章咫尺天涯
  第二章我們不熟
  第三章你帶我隨
  第四章何為生路
  第五章御駕親征
  第六章樹葉白水
  第七章只賭君心
  第八章真假皇后
  第九章我能解釋
  第十章我的女人
  第十一章右相休妻
  第十二章為她宣戰(zhàn)
  下冊:
  第十三章終于奪回
  第十四章新帝登基
  第十五章葬身火海
  第十六章她還活著
  第十七章龍鳳雙子
  第十八章誰的孩子
  第十九章我好想你
  第二十章君傲之死
  第二十一章心無塵埃
  第二十二章天子姓蔚
  第二十三章驚天真相
  第二十四章不離不棄
  第一章咫尺天涯
  一陣夜風(fēng)吹過,鈴鐺打了一個寒戰(zhàn),怔怔回過神,她緩緩垂眸,看向自己手心里的一截里衣袖布。這是那個女人挾持她下山時在半路給她的。女人說:“上面潑有醉紅顏的解藥!碑(dāng)時,她很震驚,有些不相信,女人就微微苦笑,說:“他曾經(jīng)用這個方法幫我弄到了醉紅顏的解藥,就當(dāng)我還他恩情,從此兩訖!
  兩訖?如何兩訖?
  或許剛才所有人都顧著去跟蝙蝠群作斗爭,沒有看到發(fā)生了什么。只有她,只有她看得清清楚楚,目睹了一切。是因為那個火折子嗎?火折子里面難道藏著火藥?是誰?是誰這樣做的?
  鈴鐺緩緩環(huán)視過岸邊的人群,當(dāng)時場面太混亂,她沒有怎么看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是一個嬤嬤。此次隨行,嬤嬤有二十人,會是哪一個呢?而且,是真的嬤嬤嗎?
  還是喬裝成嬤嬤的樣子?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人的目標(biāo)是蔚景。這個人想要蔚景死。
  是誰?宮里面還有誰想要這個女人死?顯然,剛剛凌瀾發(fā)現(xiàn)了火折子的問題,所以才會有緊急情況下出手將她擊飛出去的那一幕。只是,他應(yīng)該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將那女人擊到湖里去吧?不然,又怎會有那一瞬間的臉色巨變,她清楚地看到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想要飛身上前去拉,只不過這個時候剛甩出手的火折子就爆炸了。
  他舍命救那個女人,也不是**次。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跟著也跳到湖里去了,在外傷內(nèi)傷那樣嚴(yán)重的情況下。是想去救那個女人嗎?可是他如何救?一個自己站都站不穩(wěn),路都不能走,內(nèi)傷外傷遍身的人,又如何在深水下去救另一個人?送死吧?分明就是送死!
  說不出來心里的感覺,她緩緩將那一截袖布攏進袖中,抬眸看了看岸邊情況,想必一時半會兒人群是散不了的,眸光微微一斂,她悄聲離開。
  天色慢慢亮起來。湖里的搜救工作依舊毫無進展。一道身影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康叔跟錦溪的身旁:“公主沒事吧?”
  康叔一震,愕然側(cè)首,就看到一身玄色長袍的男人不知幾時站在邊上。鶩顏?康叔眸光一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對方遞了個眼色給他,他才敢確定是鶩顏不假。
  總算來了。剛剛他還在想,這兩個人,一個中醉紅顏生死未卜,一個傷成那樣跳進深潭,讓他一個人在這里該怎么辦?還好,總算回來了一個。只是,只是,她不是中了醉紅顏嗎?又怎么毫發(fā)無損地出現(xiàn)在這里?誰給她弄到了解藥?
  心中雖有疑問,眼前卻不是說話的地方,瞟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有氣無力的錦溪,他只替錦溪回了一句:“剛剛讓太醫(yī)檢查了脈,說只是中了軟筋散,等藥力一過,就沒事了。”
  “哦,那就好!”鶩顏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只輕輕轉(zhuǎn)過目光同眾人一樣看向湖邊,眼波流轉(zhuǎn)的一瞬間,似乎有濃濃的沉痛,康叔一怔,再細(xì)看,卻只見她微蹙了眉心,眸色深沉?凳逖酆燁澚祟潱磥磉@個女人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從拂曉到黎明,從黎明到正午,又從正午到黃昏。一撥一撥的人下湖,一撥一撥的人上來。始終沒有蔚景。當(dāng)然,連凌瀾也沒有尋到。
  帝王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動,從夜里開始就滴水未進,粒米未沾,趙賢上前提醒了次,都被直接無視。天子如此,大家又怎敢造次,只得一起陪著不吃不喝,站在那里接受烈日的暴曬。其實,這一幕對于那些宮人和女眷來說,并不陌生。曾經(jīng)在女芳節(jié)那日,九景宮發(fā)生爆炸,以為皇后被炸死了,他們的這個帝王也是這樣的反應(yīng)。搜救工作進行了多久,帝王就在邊上站了多久,也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于是,所有人都得出一個認(rèn)知。帝王愛皇后,很愛很愛的那種。只是,這天不遂人愿啊,本是專門出來替皇后祈福的,結(jié)果卻釀成了這樣的悲慘局面。大家心知肚明,都過了這么久,還沒有找到人,那么就算找到,也只是一具尸體吧?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透過山巒斜鋪下來,將整個天地鍍上一片紅彩,特別是那波瀾泛濫的湖面,映著那漫天紅光,一漾一漾,就像是血湖一般。葉炫側(cè)首,微微瞇眸,看向天邊的那一抹殘陽。醉紅顏,十二個時辰之內(nèi)必須解掉,只有十二個時辰,否則……
  眸色一痛,他收回視線,緩緩看向負(fù)手立在前方的帝王。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他忽然上前,來到帝王的身邊。好一會兒,帝王才意識到身側(cè)有人,緩緩將落在湖面上的目光收回,側(cè)首看向他。
  “有事嗎?”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葉炫抿唇默了片刻,才低聲開口道:“皇上為何要騙屬下?”
  昨日搭帳篷的時候,他袖中的半塊玉不小心掉了下來,當(dāng)時,帝王正好在,他嚇得不行,連忙撿了起來,但是,還是被帝王看到。帝王問他:“為何七公主的玉在你那里?”
  他當(dāng)時緊張極了,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說,撿的。
  帝王說:“是嗎?”然后便支走了所有人,緩緩踱步到他面前,深深地看著他,問:“葉炫,你跟隨
  朕多少年了?”
  他低頭,不敢直視,跟隨這個男人八年,雖然有時候覺得完全不懂他,但是這方面他還是了解的,只要是這樣看著他,這樣問他,就一定是知道他在撒謊。所以,他不敢吭聲。男人便笑了,負(fù)手背過身去,留了一個背脊給他,然后說:“其實,朕早就知道,朕只是相信你,不想揭穿你,一直在等著你開口,這半塊玉是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的吧?”
  他當(dāng)時就震驚了。
  男人回頭瞟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女芳節(jié)那日,凌瀾能夠挾持皇后,也是你助他一臂之力吧?當(dāng)時,朕就覺得奇怪,皇后為何會突然跑去天牢?還有你,那個時候,你不應(yīng)該是陪著朕在未央宮的嗎?結(jié)果也在天牢,不是很奇怪嗎?還有夜里,聽說你帶人去一個農(nóng)院圍剿了一個女人,結(jié)果還是讓那個女人跑了。就是她吧?”男人轉(zhuǎn)過身來質(zhì)問著他,他依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于是,朕讓人查了你那日有些什么異常,很多人說,你看起來心情很好,而且劍鞘上還掛著一枚玉佩。所以,朕就猜想,應(yīng)該是玉佩,將皇后給引去了天牢。當(dāng)然,朕知道你是無心的,你只是被那個女人利用了,不然,你也不會夜里帶人去圍剿她。而且,你跟隨朕多年,你的為人跟忠心,朕明白!
  他當(dāng)時就跪了。除了跪,他不知道該說什么。無論是曾經(jīng)的副將,還是現(xiàn)在的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這個男人的確給了他所有的信任,這也是這么多年,他死心塌地追隨這個男人的原因。忠心,無論是下屬,還是臣子,這個是必備的東西。他也一直是這樣要求自己的。
  只是,那一夜,他放走了那個女人。其實,他的內(nèi)心也是糾結(jié)得要命,自責(zé)、后悔、無奈,很復(fù)雜很痛苦的心情。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他,皇后就不會被炸死,雖然他一直不明白,他劍鞘上掛著七公主的玉,為何會將皇后引去天牢。但是,錯了就是錯了,他害死了皇后。所以,他決定從此以后跟那個女人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若下次兩人狹路相逢,他定不會手軟。
  他當(dāng)時也是這樣跟這個男人保證的,當(dāng)然,他如此保證并不是奢求這個男人的原諒。
  這個男人的狠,他早已見識過,無論是曾經(jīng)當(dāng)將軍的時候,還是后來做了帝王,這個男人**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每一個背叛他的人都死得很慘。所以,他也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
  誰知,男人竟然親自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男人說:“既然朕一直沒有拆穿你,說明朕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你!你還是朕能相信的葉炫嗎?”
  男人當(dāng)時拍著他的肩說著這句話,那樣子,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金戈鐵馬、
  血雨腥風(fēng)的日子,每次出戰(zhàn)前,男人也是這樣拍著他的肩,說,葉炫,對于我們這種上戰(zhàn)場的人來說,每一次出征都是奔赴未知的命運,說不定就是永別,所以,珍重二字要早說。就是那一拍讓他徹底崩潰,他斬釘截鐵地告訴男人:“是!葉炫還是曾經(jīng)的葉炫!”
  然后,男人就拿出了那張地圖,跟他說:“想辦法讓那個女人拿到這張地圖。”當(dāng)時他不解,怎么會主動將秘密制造兵器的地圖給人家?男人說:“地圖是假的,朕只是想要揪出對方的團伙,你放心,朕會放過那個女人,朕也愛過人,理解你的心情!
  他接下了那張地圖。心里很難過,也有些猶豫,他很清楚,一旦走出這一步,他跟那個女人不僅會是陌路,更會是一輩子的仇人,但是,*終,他還是決定按照男人的旨意去辦。
  誰知晚膳的時候,他正欲進營帳稟報事情,卻無意間聽到了這個男人跟趙賢的對話,
  男人問趙賢,地圖上確定涂好了“一時殤”吧?趙賢說,萬無一失。男人說,嗯,那就等著葉炫將地圖給那個女人,今夜有好戲看了。當(dāng)時,他就震驚了,“一時殤”是一種毒藥,中毒后一個時辰毒性發(fā)作,故得名“一時殤”。
  原來,說什么揪出后面的團伙是假,揪出葉子才是真。他很難過,也很迷茫。他一個人在夜風(fēng)中走了很久。*終,他還是決定去了,只不過,他帶了一個火折子,一個放了媚香的火折子。因為“一時殤”這種毒很奇怪,雖說只對女人起作用,可對于剛剛交合過的女人來說,作用就很小,幾乎不會中毒,就算中,也是非常輕微。所以,他將葉子帶去了山洞,他要了她。他想著,就算這個男人事后知道,也沒關(guān)系,他又不知道他是因為得知里面有“一時殤”才這樣。
  誰知道,*后的*后,地圖上竟然不是“一時殤”,而是“醉紅顏”。而“醉紅顏”卻正好跟“一時殤”相反。只有不是處子之身的女人,才會中毒。那也就是說,他等于親手給葉子下了致命毒藥。誰也不知道他得知這一真相時的心情。終究是他低估了這個男人。
  其實想想也是,在嘯影山莊,這個男人就曾經(jīng)用過同樣的方法,故意跟趙賢對話讓皇后聽到,將皇后引去了住著鎮(zhèn)山獸的纏云谷。對自己愛的女人,這個男人尚且這樣,何況是對他?可是,既然說了相信,為何還要這樣設(shè)計?而且還要如此處心積慮地設(shè)計?
  見男人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向身前的湖面,沒有理他,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又重復(fù)了一遍:“皇上為何要騙屬下?”
  “你是在質(zhì)問朕嗎?”男人終于再次轉(zhuǎn)過頭,臉色也由剛剛的面無表情,變得冷寒。
  “你又何嘗沒有騙朕?不錯,朕是想揪出那個女人,那個一直藏在朕眼皮底下、玩弄朕于股掌之中的女人,但是,朕這樣做的目的,還有一個,就是朕想試試你的忠誠,看看你是不是那個言行一致的葉炫,結(jié)果,朕很失望!”說*后幾個字的時候,錦弦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一字一頓。
  葉炫一震。失望?到底誰讓誰失望?他已無力去想。眼見著十二個時辰轉(zhuǎn)瞬就至。
  “懇請皇上賜屬下解藥!”葉炫一撩袍角,對著錦弦跪了下去。
  所有站在后面的人皆是一怔,因為隔得有些距離,且兩個人的聲音不大,只知道兩人在說話,卻聽不到說什么,看帝王的臉色,猜測應(yīng)該沒有什么好事情,如今見葉炫跪,更是確定帝王在生氣。正各自猜測,會不會跟刺客有關(guān),或者跟皇后墜湖有關(guān),就猛地聽到帝王忽然冷聲問向趙賢:“趙賢,夜里清查人員的時候,還有多少人沒有查到?”
  趙賢連忙躬身上前:“回皇上,只剩十幾人!
  “繼續(xù)將那十幾人給朕查完,即刻,現(xiàn)在!”
  趙賢躬身頷首,領(lǐng)命而去,跪在地上的葉炫面色一頹,重重閉眼。人群中,鶩顏垂下眉眼,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后的十幾人終于查完,結(jié)果卻出乎意料。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錦弦有些難以相信,又讓趙賢派人再次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依舊不多不少。
  其實,難以相信的又何止錦弦一人,葉炫亦是。他是戴著半玉在每個人的營帳里晃一圈之后,葉子才去赴約的,葉子應(yīng)該是這其中的一人啊,難道不是?難道只是這些人當(dāng)中有葉子的自己人,或者說是眼線而已?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醉紅顏”并非尋常毒藥,沒有解藥就是一個死字。而眼見著十二個時辰轉(zhuǎn)瞬即至,怎么辦?抬眸望了望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色,日已西沉,一顆心并未因這些人當(dāng)中沒有揪出葉子有半分喜悅,反而擰得更緊了些。
  錦弦抿著唇,鳳眸輕斂看著眾人,臉色黑沉,顯然很生氣。眾人大氣不敢出,皇后至今未尋到,勢在必得揪出的那個女人也沒有揪出,這個時候帝王的心情,任誰都可以想象得出。就在眾人想著,是否又要繼續(xù)在這里守一夜的時候,帝王忽然吩咐趙賢:“留一部分人繼續(xù)在這里搜救皇后,其余的人都隨朕上山,繼續(xù)去光隱寺給皇后祈福,希望大家的誠意能感動神靈,保佑皇后平安無事。趙賢留下來,有任何情況**時間稟報于朕!
  眾人一怔,帝王說完,帶頭就走,經(jīng)過葉炫身邊的時候,也未叫他起來,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可是衣袂輕擦的瞬間,卻忽然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落在他衣袍的邊上。垂眸望去,赫然是一個小紙包,葉炫怔忡了片刻,猛然意識到什么,眸光一亮,難以置信地抬頭。帝王只留給他一個明黃的背影。心頭狂跳,他伸手將小紙包拾起,緊緊握在掌心。
  夜涼如水。葉炫低著頭,緩緩走在夜風(fēng)中,軟靴踩在落葉和雜草上窸窸窣窣地細(xì)響。除了這個聲音,夜,很靜,竟然連蛙鳴和夏蟲的呢喃都沒有。許是昨夜折騰了一夜沒睡,今日白日又暴曬了一天的緣故,大家都睡得特別早,也特別沉。營地里一片靜謐。就是這樣的靜謐,讓人覺得窒息,頭頂繁星滿天,身邊風(fēng)過樹搖,葉炫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孤寂行走在天地間,他回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清冷月輝拉得細(xì)細(xì)長長。扭頭回來的時候,差點撞在一人的身上。明黃入眼,他一怔,是錦弦。
  “皇上。”反應(yīng)過來后,他連忙準(zhǔn)備行禮,被錦弦揚手止住。
  “給她了嗎?”錦弦睨著他。葉炫微微怔忡,沒想到他等在這里就是為了問他這個。
  “沒有,”葉炫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啞,帶著一絲恍惚,“約不到她。”
  拿到錦弦的解藥之后,他一路上都在想著如何將解藥給出去,葉子應(yīng)該還在昏迷,不可能現(xiàn)身見他。那么,能見的只能是葉子的人。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終,他還是用了**次一樣的方式,掛著那塊半玉再一個營帳一個營帳地轉(zhuǎn)了一圈?謱Ψ轿茨苊靼姿男乃,他還每個營帳都丟了一句話,說,今夜他不睡了,有急事一定要找他。
  他積極盡責(zé)的樣子,還被好幾個人取笑了。譬如右相夜逐寒就是其中一個。
  夜逐寒說,葉統(tǒng)領(lǐng)還真是盡心盡責(zé)啊,既然有如此忠于職守的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守夜,本相以為,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什么危急之事。夜逐寒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譏誚嘲弄,他笑笑,也不想理會。他的心思,豈是夜逐寒一個外人能懂的?他只需要該懂的人懂就行!上次他只是掛著半玉晃了晃,對方都能明白他的意思,這次,只差赤裸裸告訴別人自己有解藥,讓人來找他了,他想,對方肯定懂。
  恐錦弦再次使詐,他自己先試用了一些解藥,見的確無毒,他才放心。另外,以防被錦弦派人跟蹤,他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很久,確定沒有尾巴,才來到昨夜與葉子見面的地方。他等了很久,沒有人來。他又去山洞等了好長時間,依舊沒有人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的心也一點一點往下沉。他一個人站在黑暗里,做著種種假設(shè);蛟S是他昨夜的行為深深傷害了那個女人,也徹底讓對方失去了對他的信任,又或許是對方已經(jīng)不需要解藥了,因為葉子已經(jīng)……
  他不敢想。
  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為了不讓對方以為他又是引君入甕,他將藥包放在山洞里,自己離開了。過了一段時間,他再回去。藥包依舊在那里。
  “知道朕為何會給你解藥嗎?”錦弦驟然出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怔怔看向面前的帝王,沒有吭聲。
  “朕不希望你覺得自己欠對方什么,也不希望你走上不歸路,別忘了自己是中淵的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男人聲音微沉,帶著絲絲冷意。
  葉炫眸光微微一斂。這個男人的意思,他懂。就是想要他將解藥給對方,然后互不相欠,也再無瓜葛,他是中淵的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對方是企圖對中淵不利的逆賊,他們的身份日后只能是死敵,是嗎?望著面前一身凜然的帝王,葉炫忽而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皇上放心,自昨夜以后,屬下跟她已再無可能,她,或許,已經(jīng)死了,就算沒死……”他在她的心里也死了。
  他頓了頓:“就算沒死,我,也是她的仇人!卞\弦眼波一斂,葉炫略一頷首,轉(zhuǎn)身,走進幽幽夜色里。
  凌瀾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瞼,入眼是一片白色的帳頂,頭有些痛,意識也有些混沌,緩緩將目光從帳頂移開,他看向屋內(nèi)。陳舊的桌椅,樸素的裝飾,收拾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是一間陌生的廂房。隨著意識慢慢恢復(fù),記憶也一點一點清晰,他猛地想起什么,臉色一變,從床榻上翻身而起。
  “你竟然醒了,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一道火紅的身影自門口走了進來。凌瀾一怔,**眼以為是個女人,后意識到聲音不對,再次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
  膚色白皙、明眸皓齒、五官就像是畫上去的一樣。特別是一雙斜挑的鳳眸,看人的時候,就像是有桃花在飛,若不是男人的聲音,以及高大的身形,他還真以為是個女子。
  “你是誰?”他凝眸,略帶戒備地看著他?雌湟轮A麗,非富即貴。而他現(xiàn)在身份敏感,凡事都得小心才是。
  “我是誰?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紅衣男人一直走到床榻前站定,目光觸及到他的胸口因為驟然起身的動作,牽扯到傷口又出了血,眉心一蹙,“你作死。 
  凌瀾怔了怔,循著他的視線垂眸望過去,在看到胸口一抹殷紅時,又想起什么,猛地抬頭:“是你救了我?那你還有沒有救起一個女子?”
  “是不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寢衣,長發(fā)及腰,未佩任何發(fā)飾、生得眉目如畫的女子?”
  “她在哪里?”凌瀾一把將他的腕握住。
  “喂,你輕點,”紅衣男子蹙眉,看向自己手骨幾乎都要被捏碎的腕,“傷成這樣,力氣還這么大,小心內(nèi)傷加重!
  凌瀾聞言,卻并未放開,五指反而更加收攏:“快說!”
  “有你這樣對恩人的嗎?不松手我不說!”
  凌瀾這才連忙將他的手放開。紅衣男子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腕,不悅地瞪了一眼凌瀾,憤憤道:“早知道就應(yīng)該見死不救的,讓你葬身魚腹多好,君傲也少了一個情敵!
  君傲?凌瀾眸光微微一斂,影君傲?難道?
  “快說,蔚景到底在哪里?”他瞳孔一縮,再次擒住了紅衣男子的腕。
  “你……松手!我可是會功夫的,只是見你這個死樣,不想傷你,我喊三下,你再不松手,我就……
  “怎么廢話那么多?快說人在哪里?”凌瀾厲吼一聲,將他的話打斷。紅衣男子怔了怔,凌瀾猛地甩開他的手,從床榻上下來,趿了軟靴就徑直闊步往外走。
  “不用找了!奔t衣男子影無塵望著他的背影道。凌瀾腳步一滯,回頭,看著他,鳳眸微微一瞇:“什么意思?”
  “成百上千的禁衛(wèi)軍下湖搜救,都沒救到人,你說什么意思?”
  凌瀾身子一晃,怔怔望著他,眸中的光華一寸一寸剝落,片刻之后,卻又驟然一斂:“不,不會的,我傷成這樣都沒事,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雖然,他知道,她怕水,她那樣怕水,但是,他不敢往壞的地方想。不敢想。緩緩轉(zhuǎn)回頭,他再次往外走。
  “你去哪里?”
  “找她!”
  “找她?你去哪里找?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凌瀾再次頓住腳步,回頭。
  “七日,已經(jīng)過去了七日!
  影無塵救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還以為他死了。內(nèi)傷外傷,幾乎沒了呼吸,沒了脈搏,他真的以為他死了。仔細(xì)檢查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一絲微弱的心跳還在,他就將他帶到了附近的這個村莊,跟村民借了間房。男人一直昏迷,每日探脈搏也毫無起色,他以為他再也醒不過來了。誰知,這個男人竟有著如此驚人的生命力。
  “我睡了七日?”凌瀾似乎有些難以相信。
  “對,七日,已經(jīng)過去了七日,你覺得還能找到她嗎?”影無塵靜靜看著他。
  凌瀾眸色一痛,緩緩將目光收回,再次毅然轉(zhuǎn)身,出了門。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前,影無塵聽到喑啞顫抖的聲音傳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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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三千·完結(jié)篇的作者是素子花殤,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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