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飛壺》作者,精心打造新作,延續(xù)萌古言暢銷! 用紗蒙著臉的,通常有兩種人。一種太美,一種太丑—— 萬萬沒想到丞相大人竟是個大齙牙?! 白天道貌岸然,月圓夜變成貓。身上有詛咒,誰見誰倒霉。 一睹真容的蘇九被嚇哭:“我說不看,你非要我看!” 這下好了,嫁給他才能化解。 *神秘的“喵”丞相,卻偏偏愛上膽小如鼠的她?! 本書簡介: 內(nèi)容簡介:吃霸王餐吃出了一段姻緣,對象還是那個蒙著臉的丞相大人……蘇九表示很憂傷!用紗蒙著臉的,通常有兩種人。第一種,長得太美的;第二種,長得太丑的!f萬沒想到丞相大人竟屬于第二種,名揚全國的丞相竟是個大齙牙!而且身上有詛咒,誰見誰倒霉。一睹真容的蘇九被嚇哭:“我說不看,你非要我看!”這下好了,嫁給他才能化解。 “小女子實在是無福消受美男恩,還請大人另找佳人!” “本丞相不喜佳人,只喜糟糠! “你才糟糠,你長得就像糟糠!” 作者簡介: 金華萌,雜志作者,出生于浙江。短篇作品多見于《桃之夭夭》《飛言情》《微故事》《淘言情》《萌系二班》等。已出版長篇小說《雪山飛壺》。 目錄: 楔子 第一章喵·緣起 第二章喵·詛咒 第三章喵·現(xiàn)形 第四章喵·故人 第五章喵·情愫 第六章喵·遇劫 第七章喵·變天 第八章喵·九死 第九章喵·險生 第十章喵·出世 第十一章喵·石室 第十二章喵·情深 第十三章喵·圓滿 番外楔子 第一章喵·緣起 第二章喵·詛咒 第三章喵·現(xiàn)形 第四章喵·故人 第五章喵·情愫 第六章喵·遇劫 第七章喵·變天 第八章喵·九死 第九章喵·險生 第十章喵·出世 第十一章喵·石室 第十二章喵·情深 第十三章喵·圓滿 番外 貼吧讀者:哈哈哈哈好搞笑好萌的故事!我喜歡丞相,更喜歡蘇九,變身成喵的丞相大人,太萌了! 微博讀者:從《雪山飛壺》的時候就超喜歡作者啦,這本《丞相大人愛蒙面》果然也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楔子 夜幕深沉,已近子時。頭頂彎月正散發(fā)著盈盈淡光。 月華國邊境,有一大片茂盛的樹林。枝丫交錯、倒影橫陳間,顯出幾分陰森。 蘇九撫著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第一次后悔自己的決定。其實她實在無須連夜趕路,如今已到了月華國邊境,完全不必擔心有人會注意到她。可她只是出于本能的不放心,才打算再趕一次夜路,以免節(jié)外生枝。 可……她仰頭看著這一片詭異陰森的樹林,實在覺得這不是明智之舉。她區(qū)區(qū)一介弱女子,在這深山老林中若是遇到搶劫的,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她正懊惱間,卻聽身旁突地傳來一陣窸窣聲。 “誰?!”蘇九強壓下內(nèi)心的害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凜冽一些。 身旁草叢中的窸窣聲更大了。一聲凄厲而詭譎的“喵——”毫無預警地發(fā)出,竟是幽怨又綿長的貓叫聲。在霧氣彌漫的深夜顯得愈加幽怨。 蘇九嚇得腳下一個踉蹌,定了定神,這才鼓足勇氣走到叢林堆中去看個究竟。 叢林堆中,有一巨石。巨石之下,竟壓了一只大白貓。蘇九皺了皺眉,趕忙走到白貓身邊去,才看清這白貓的一只后腿已被巨石壓得死緊,血肉模糊成了一團,分外觸目驚心。 原來是只喵。蘇九總算放下心來,順帶把白貓從巨石之下救了出來,將它一路帶到了月華國內(nèi),并幫它包扎了傷口。 這白貓渾身毛發(fā)流光溢彩,很是漂亮。那雙貓眸總是有意無意地朝蘇九看過去,這讓蘇九感覺很不好。這只貓,只怕是要成精了。她如是想著。 可到了某一日,這只喵突然之間便消失了。 蘇九前前后后找了它許久,也沒有找到它。 不過,這只貓不過是她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蘇九很快便將它忘了個透徹,繼續(xù)自己的月華國之旅。 第一章 喵·緣起 近幾年,月華國出了個神仙般的傳奇人物。 曾有個文縐縐的讀書人,用一句話形容他:月華縱有千重景,不及寧相三分形。而這位顛倒眾生,上街一趟便可收到無數(shù)從四面八方飛來的示愛之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權(quán)傾朝野的年輕丞相寧玨。 但是,相比起他的才智與權(quán)勢,市野之間更為關(guān)注的顯然是他的相貌。只因為這位年輕丞相,日夜以白紗遮臉,只露出一雙燦若寶石的深邃眼睛,并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相傳這世間,還未曾有誰見過其真身。 云醉客棧內(nèi),蘇九一邊聽著大堂說書人將寧玨的事跡說得激昂頓挫,一邊將盤中的燒雞吃得滿嘴生香,末了,打了個飽嗝,正要付錢,卻發(fā)現(xiàn)沒帶荷包。 吃霸王餐實在不是君子所為,不過沒關(guān)系,所幸自己是女子,蘇九便心安理得地彎腰,凝神,眼疾手快地從餐桌下抓過一只小昆蟲,而后從容淡定地將那蟲子扔進已所剩無幾的排骨湯中。 “小二!” 蘇九一喊出聲,小二隨叫隨到,彎腰笑道:“這位姑娘,一共四兩三錢!” “不不不,”蘇九一指排骨湯碗,“你看,菜里有蟲。” 小二笑:“這蟲子本店免費贈送,不收錢! “……”是她聽錯了什么嗎?蘇九揉揉耳朵,“這飯菜不干凈,若是我肚子疼了怎么辦?” “客官放心,您瞧這蟲子還在掙扎,定是剛剛才掉進去的,所以不算飯菜不干凈,是這蟲子瞎了眼,自個往里掉!毙《^續(xù)笑。 蘇九沉默片刻,突然覺得這家客棧的小二真是機智,竟然連蟲子的心思都能猜到。 “其實,是這樣的!碧K九只得賠笑,“就在我吃完飯后,也就是剛剛,突然發(fā)現(xiàn)荷包沒了。敢問一句,貴店能賒賬否?” 小二臉上的笑意凝固:“所以客官想吃霸王餐?” “不不不,”蘇九臉一紅,急忙擺手否認,“我乃是蘇記胭脂鋪的掌柜,就是專門為皇宮進貢胭脂水粉的那個蘇記胭脂鋪,今日我出門急,才忘了帶銀子,你若不介意,可隨我一同回胭脂鋪內(nèi),我可給你另加十文錢的小費!薄娴臎]有為這十文錢的小費心疼! “哦,這樣啊!毙《瓷先シ滞馔ㄇ檫_理,“可以倒可以,但是這年頭物價上漲極快,十文錢只能買三個包子,小的一頓飯至少吃九個! 前一刻尚通情達理的小二立馬變得面目可憎了起來。蘇九忍著胃疼,掙扎許久才道:“好吧,就、就三十文小費!背阅敲炊喟,真的不撐嗎? 店小二心情愉快地跟在蘇九身后,腳步輕快。 可還沒走出幾步,卻聽身后響起一道馬車的轱轆聲,隱約還能聽到“閃開,快閃開”的聲音。 蘇九急忙向馬路邊退了兩步,瞇眼看著正中駛來的那輛車。 這是一輛雕花鑲玉的豪華型馬車,車身大而寬,頂上掛流蘇,月白之色奪人視線。且駕著車的馬兒極俊,就連趕車的侍衛(wèi),都是個清秀的小男子。 整個京城都知道,這般騷包又奢靡的馬車,全國上下除了高座上的小皇帝,也就只有那權(quán)傾朝野的寧相敢用罷了。 蘇九正看得嘖嘖稱奇,就見那侍衛(wèi)突然一揚馬鞭,“吁——”的一聲,將馬生生地停了下來。 只因為,有個人愣在了路中央,生生地擋住了馬車的路。 蘇九定睛一看,嘿,竟然是個眼熟的。 然后她又想了想,哦,原來是那個小二。 于是她再思考一番……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何人擋道!”那侍衛(wèi)冷聲發(fā)問。 那小二愣了愣,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小的乃是云醉客棧的小二!” 那侍衛(wèi)又問:“為何擋道!” 小二想了想,朗聲道:“因為有人吃霸王餐!” 蘇九:“……” “什么!”侍衛(wèi)一下子怒了起來,“天子腳下,竟還有這等無恥之徒。是誰吃了霸王餐,站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首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蘇九默然,這侍衛(wèi)管得是不是太寬了一點?但是想歸想,她摸摸鼻子,還是小心翼翼地從人群中站出來,道:“是我,是我吃的霸王餐……” 見來人是個面容清秀的小姑娘,侍衛(wèi)愣了愣。 蘇九忙道:“大人,您也覺得我不像個吃霸王餐的吧!其實……” 哪知侍衛(wèi)一下打斷她的話:“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既然敢吃霸王餐,就要敢于承擔后果!” 蘇九:“……”果然她的預感是對的。 侍衛(wèi)側(cè)頭,問車內(nèi)人,聲音恭敬:“大人,該怎么處罰?” 沉默甚久,才聽車內(nèi)人道:“再過幾日,乃是皇上生辰;噬闲郧闇睾停南蛋傩,此事還需寬厚處理!贝寺曘紤,音色如細石敲玉,很是悅耳。 于是又聽他道:“大牢七日,略施小誡。”……其實也不怎么悅耳。 蘇九極其郁悶地看了眼身旁的小二,實在是很不明白為何自己早上要出門。 哪料此時,又聽身邊小二道:“啟稟大人,除了飯錢之外,還有三十文錢,是先前這位女客官允諾給我的小費!” “……”蘇九很是無語,但是,她好歹也是堂堂蘇記胭脂鋪的掌柜,自然有幾把刷子,當即朗聲道,“大人,恕草民不能從命!” “哦?為何?”寧玨的聲音從馬車內(nèi)傳來,聽不出語氣。 “因為,”蘇九頓了頓,“您方才也說了,再過幾日是皇上的生辰。草民乃是蘇記胭脂鋪的掌柜蘇九,還需為宮中娘娘們趕制一批胭脂水粉哩! “原來如此!币恢话變糸L手從馬車內(nèi)伸出,馬車簾子被挑開,露出一道修長的身影。寧玨下了馬車,站在蘇九對面,雙眼略瞇盯著她。 他果真如傳說中所言那般,用白紗蒙著臉,只露出小半張顏面。但依舊能看到此人白皙的皮膚和那雙深邃的眸子,氣度很是不凡。 據(jù)蘇九總結(jié),用紗蒙著臉的,通常有兩種人。第一,長得太美的;第二,長得太丑的。按寧玨如此高貴冷艷的氣質(zhì)來看,想來應該是前者。當然也不能排除他下巴長歪的可能性。 “今日早朝,我同皇上起了些小爭執(zhí)!睂帿k望著她,突然道。 “寧大人為國為民,勞苦功高,實乃江山社稷不可多得之人才。 碧K九瞬間回神,由衷感慨。 寧玨笑呵呵地又道:“所以,今日本官的心情不甚好。”他突然又瞇了瞇眼,朗聲道,“不離,將這位吃霸王餐的姑娘送官! 蘇九:“……”所以她今天果然不適合出門嗎? 牢房內(nèi),視線昏暗,稻草底下隱約可見小老鼠。 被押入大牢的蘇九反復思考,始終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何以走到這一步的。因為四兩三錢,她要失去皇宮的一筆大生意,光是想想就足以讓她肉疼上三年。 稍晚些,牢房外,幾位牢頭正一邊吃著晚膳,一邊探討。 牢頭甲道:“我有件事兒實在不知道當不當說! 牢頭乙夾起一塊竹筍,接口:“那就別說! 牢頭甲皺了皺眉:“事關(guān)重大,實在是猶豫! 牢頭丙扒拉了一大口白飯:“西巷口的老王又偷老張家的鵝了?” “不,老王只偷隔壁朱先生的鵝。”牢頭甲故作神秘地頓了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我老婆的表房表哥的二女兒,正好在寧相府中當丫鬟。她曾在無意之中看到過寧大人的長相!” “什么?”牢頭乙和丙皆愣,隨即異口同聲道,“長得如何?” “……當時我也是這么問的!崩晤^甲神情莫名變得悲憤起來,“可是眼看她就要回答了,空中卻莫名其妙地掉下了一塊石頭,把她給砸……” “死了?”牢頭乙接口地小心翼翼。 牢頭甲瞪了他一眼,嘆息道:“給砸暈了,至今未醒,真可憐。” 回想起今日白天里的變故,蘇九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中竟莫名生起一股畏意。她默默無言地接過牢頭遞給她的青菜白飯碗,隨意扒拉了幾口便毫無食欲。 蹲大牢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眨眼之間便過了兩日。就在蘇九以為自己注定跟皇宮的這筆大生意失之交臂時,意外卻不疾不徐地送上了門來。 晴天,白日,地牢內(nèi),蘇九正瞇眼倒在稻草上休憩,就聽耳邊響起一道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漫不經(jīng)心地斜眼看過去,看清來人后,瞬間起身,站直,表情恭敬,嘴邊掛著討好地笑:“寧大人的到來真是讓大牢蓬蓽生輝金碧輝煌,能再次目睹大人之風采實乃草民三生修來的福氣啊!” 寧玨停在大牢外,對蘇九的阿諛奉承很滿意,給她投去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道:“蘇掌柜這兩日過得可好?” “好是好,”蘇九答,“就是牢里的飯菜忒難吃,有些食不下咽! “如此,”寧玨點點頭,“那還請?zhí)K掌柜多包涵,畢竟這是大牢不是后院! 蘇九眼前一亮:“其實我家的后院跟大牢的結(jié)構(gòu)差不多,也有許多的空房無人居住! 寧玨笑道:“所以你想把大牢當成自家后院?” “所以,能改善一下伙食嗎?”蘇九眼睛睜大看著他,眸中閃著亮晶晶的光。 “不能。” “……”蘇九默,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 寧玨示意一邊的牢頭把房門打開,這才又揮手招退了他。他走進牢房,站在蘇九面前,一雙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腰上的一塊玉佩。就在蘇九猜測寧玨究竟是想劫財還是劫色之際,又聽寧玨道:“本官看不上你的財,更看不上你的色! “……”她有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嗎? “有!睂帿k斜睨她,“你把話都寫在了臉上! 蘇九飛快地抹了把臉,然后眼觀鼻鼻觀心,沉默。 “實不相瞞,我來找你乃是有事相求。”寧玨的聲音低了下去,顯然是不想讓更多的人聽見。 蘇九想了想:“好事還是壞事?” “……不好不壞的事!睂帿k道,“不過事成之后,五百兩黃金! “還有這等好事!”蘇九眼前一亮,“還請大人不要擔心,草民一定全力相幫!” 寧玨呵呵一笑,目光頓時變得高深莫測。他靠近她一步:“可好奇我的容貌?” 蘇九望著近在咫尺的臉蛋,不禁吞咽下一口口水:“其實有時候太好奇并不是一件好事! “嗯,你說得不錯,”寧玨贊同道,“但是為了那五百兩黃金,偶爾好奇一下也無妨! 蘇九:“……”說得有道理。 “實不相瞞,我早已受夠戴面紗的日子!睂帿k繼續(xù)說,“諸多不便之余,還要平白被人議論! 蘇九眼角一跳:“大人既不想戴,摘了就是,這有什么!边是說果真如她所猜想那般,他的下巴長歪了? 寧玨無聲地看了她一眼,一股壓迫的氣勢迎面逼來。蘇九自覺地閉上嘴,就見他伸手,緩緩地摘下了長期以來從未離過臉的白紗。 先是挺拔的鼻,再是飽滿紅潤的唇,最后是棱角分明的下巴。 看清全臉后,蘇九嘴角一抽,盡量讓自己的話婉轉(zhuǎn)一點:“那個,其實,戴著面紗也挺好的,畢竟如寧大人這樣的大齙牙,并不是每個人的審美都接受得了。” 是了,就在那飽滿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中間,還橫亙著兩顆略顯霸氣的大齙牙,瞧上去是如此違和?磥韺幋笕斯皇菍儆诿砂准喨巳褐诙N,因為長得丑。不過想想,這個結(jié)果雖在人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呵呵!睂帿k也不惱,繼續(xù)說,“知道我為什么蒙著臉嗎?” “不知道!碧K九分外老實地搖搖頭。 “因為,”寧玨的臉色沉了下去,“自我一出生,就伴隨了一個詛咒!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蘇九吞下一口口水,“什么詛咒?” “誰若見了我的臉,皆會有不幸之事發(fā)生。”寧玨訴說得平靜。 蘇九卻聽得渾身一震:“啥、啥玩意?”兩秒之后,她飛快地后退到牢房角落里,立馬將手遮住雙眼,顫抖道,“你你你,你別過來!我方才什么都沒看到!” 寧玨的聲音繼續(xù)響起:“哦?看來蘇掌柜是不想要這黃金了?” “黃金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你若答應此事,本官隨時放你離開,外多加黃金五百兩!” “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蘇九從角落里重新站到他面前,為了一千兩,拼了!她分外堅定地看著他,“說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寧玨臉上終于又露出了一絲笑意,雙眼重新看向她腰間的玉佩:“此事不難。蘇掌柜只要使用易容術(shù),將我易容一番即可! “什么?”蘇九驚了,“我只是個賣胭脂水粉的,又不是開整容館的,大人是不是找錯人了?” 寧玨拍了拍她的肩膀,雙眼亮晶晶地鼓勵道:“蘇掌柜無須再偽裝下去。若是我沒看錯,你腰間的玉佩乃是已消失的易容閣內(nèi)門主之佩,既然能當上門主,自然有些真功夫,本官看好你! 蘇九卻是笑不出來了,她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玉佩,無辜道:“其實只要你愿意,這種玉佩我可以給你八塊十塊,二十塊也行! 寧玨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何意?” “意思就是,”蘇九嘆了口氣,“易容閣內(nèi)部管理混亂,只要你有錢,就可以買個門主來當。若是你足夠有錢,做個副閣主也未嘗不可!后來內(nèi)部實在太過混亂,閣主賺夠了銀子,干脆就散了這亂攤子,逍遙去了。” 寧玨眼角一跳:“你也是花錢買的?” 蘇九搖頭:“這倒不是! 幸好,寧玨緩了口氣。 蘇九又道:“是個故人送的! 寧玨:“……” 蘇九更無辜:“……” 最后,二人一齊蹲坐在地上,靠著牢墻,氣氛死寂。還是蘇九率先打破了沉默!按笕耍鋵嵅菝褚詾,你完全可以先同我說明你的目的,然后再揭下面紗也不遲!边@樣她就能躲過一劫,不用受他的牽連了! “可我習慣先抑后揚!睂帿k皺了皺眉,嘖了一聲。 “……”真是可怕的習慣啊。蘇九想了想,又問,“那這黃金……”欲言又止中。 寧玨側(cè)頭看她:“你能幫我易容嗎?” “呃,不能。” “不能易容,何提黃金! “……”蘇九強壓下心底翻來滾去的無語,繼續(xù)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寧玨眼神示意她,蘇九立即領(lǐng)會,道:“先前見過你模樣的人,如今都怎么樣了?” 此言一出,寧玨沉默,好似在回憶。一直過了許久,才聽他說:“家破人散,淪落他鄉(xiāng),生死未卜。” “夠、夠了……”蘇九臉色慘白地打斷了他,“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寧玨透過牢窗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 蘇九等著他說下去。 “本官有些餓了!睂帿k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 蘇九臉色復雜地看著他,他真的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不食人間煙火的寧相大人嗎?! 寧玨側(cè)頭看她:“把這副懷疑我是不是寧玨本人的嘴臉收起來。” “……”呃,可她明明什么都沒說! 寧玨重新戴上面紗后向前走了兩步,突又停下,側(cè)頭看她:“是沒說,只是全寫在了臉上! 蘇九再次抹了一把臉,跟在寧玨身后,眼觀鼻鼻觀心。 牢房門口,蘇九正要自己回了胭脂鋪內(nèi),寧玨卻又叫她,淺笑道:“蘇掌柜,平白牽連了你,真是讓本官心存愧疚啊。不如跟本官回府,本官為你設(shè)宴壓壓驚,怎么樣?”可他嘴上這樣說著,臉上哪里有半分愧疚的樣子。 蘇九腳步停下,心中雖好奇寧玨請自己吃飯的心思,但是畢竟不吃白不吃,當即便擺了擺手,道:“寧大人真是太客氣了,其實這一切也并不都是大人的錯,但是大部分也還是您的錯,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啊。” 于是,蘇九跟著寧玨一起上了那輛月白色的豪華馬車。 車廂很大,鋪著厚厚的毯子,正中還有一張四方小桌,桌上有一香爐,其中正散著幽幽的煙香。 蘇九好奇地打量著,寧玨坐在她對面,閉目微憩。想了想,她還是問道:“這詛咒可有化解的方法?” 寧玨睜開眼:“有是有,但是可以忽略不計! 蘇九眼前一亮:“說來聽聽!庇谢獾姆椒ǹ偸呛玫。 “方法有兩種! 看來還有選擇的余地,蘇九一喜。 “我死,或者對方死。” 蘇九臉上的笑意凝固。 寧玨的聲音很無辜:“我說了,可以忽略不計! 真是個誠實的人啊。蘇九感慨。 寧玨點頭贊同:“我一向誠實。” “……”蘇九抹了一把臉,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馬車一路不疾不徐,耳邊顛簸聲分外規(guī)律,鼻間縈繞的幽香更是好聞。許久未曾好好睡覺的蘇九精神莫名放松,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只是不出片刻,馬車突然猛烈顛簸了起來,震得蘇九屁股一疼。可電光火石間,蘇九還沒不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覺身體驀然一輕,等她回過神時,身體已被寧玨護在了懷中。 而她原先坐著的位置上,赫然插著一根利箭,冷尖的箭頭泛著幽森的光。 蘇九吞下一口口水,下意識地更貼近寧玨,恐慌道:“不幸之事來得太快,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寧玨卻比他平靜得多,雙眼看著那枚長箭,否認道:“不,你錯了! 不等蘇九反問,就聽到車廂之上“唰唰唰”響起一陣箭雨聲,寧玨和蘇九緊貼在車廂地上,眼睜睜看著這輛豪華的馬車變成一只小刺猬。 “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寧玨這才接著說,“這應該只是不幸之事的前奏! 話音剛落,又是一輪更加密集的箭雨掃射而來,這輛馬車瞬間由小刺猬升級為老刺猬。 寧玨雙眸瞇起,蘇九看著他,竟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有一瞬間變作了豎瞳。她一愣,揉了揉眼睛,豎瞳消失,那雙眼睛依舊深邃又漂亮……嗯,大抵是自己看花了眼。 片刻后,箭雨停下,寧玨攬住她的腰,閃身飛出馬車,蘇九這才看清馬車之外,寧玨的暗衛(wèi)已和那批刺客拼殺在了一起。 此時天色已暗黑,丞相府周遭一般無人走動,這批刺客這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 蘇九一出馬車,瞬間躲藏到附近的一條小巷中,只敢貓著腰看著路中戰(zhàn)況,生怕殃及自己。早知道方才她不該上寧玨的馬車的,可她只是想蹭一頓相府的飯菜,順便再向他討要些精神損失費而已,哪里料到堂堂天子腳下,竟也會發(fā)生這種事! 片刻后,寧玨率領(lǐng)暗衛(wèi)們很快就將刺客們制伏,蘇九這才松了口氣,從小巷中走了出來。怎料,還沒走出幾步,她的脖頸間卻莫名其妙多了一把森冷的劍。 劍身在夜色籠罩下愈顯恐怖,身后那人將她壓到馬路中間,沖著寧玨冷笑道:“狗官,這小娘們兒在我的手中,識相的話,就放了我那些兄弟們,否則我一劍殺了她!” 寧玨站在他對面,瞇了瞇眼,干笑道:“我不屬狗! 蘇九:“……大人,您關(guān)注錯重點了!” 身后人有些怒了,將長劍愈加逼近蘇九,冷聲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寧玨從胸前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而后將手帕往地上一扔,轉(zhuǎn)身離去,聲音漸行漸遠:“不好意思,我也不吃酒! 刺客和蘇九:“……” 就在刺客惱羞成怒打算殺了蘇九消消氣時,怎料不過眨眼之間,一把長劍已從背后刺入了刺客的身體內(nèi),禁錮在蘇九脖頸前的手一軟。蘇九趕忙趁機逃了出來,向身后看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早有暗衛(wèi)隱藏于刺客身后,時刻準備致命一擊。 蘇九拍拍胸口緩緩神,趕忙追到寧玨身邊,這才氣喘吁吁道:“大人,您可曾考慮過將自己的長相給敵人看看,如此定能不戰(zhàn)而勝,攻無不克!” 寧玨斜睨了她一眼:“勝之不武的事,本官向來不屑! 蘇九噎了一下,許久才道:“既然如此,您怎么好意思把您的長相給我看呢?”她明明更無辜好不好! “這個啊,”寧玨高深莫測地看著她,“你猜! “……”這種嬌俏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只聽“嘭”的一聲響,蘇九身旁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瞬間爆裂。蘇九渾身一顫,下意識地躲到寧玨身后,如臨大敵:“刺客又來了?” “哦,不是!睂帿k拍了拍剛剛發(fā)完力的手,“這是我干的! 蘇九松了口氣,從寧玨身后走回他身邊,好奇:“劈石頭做什么?” “我只是為了向你證明,”寧玨嘴邊笑意變冷,“不要把嬌俏這種形容詞放在我身上! “……”蘇九抹了一把臉,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寧相府內(nèi),客廳,進膳中。 不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堂堂寧相府,蘇九望著自己眼前的一大桌菜,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她側(cè)過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寧玨:“可以開始了嗎?” 寧玨依舊蒙著白紗,以玉冠束發(fā),可惜再好看的雙眸也挽救不了他面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兩顆齙牙。蘇九看著他,由衷感慨,老天果真是公平的,賜給你聰明才智的同時,總會剝奪你的相貌,魚與熊掌總是無法兼得的嘛。 “剛才是可以開始了。”寧玨臉上的笑意加深。 蘇九被他說得云里霧里:“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啊,”寧玨頓了頓,突然側(cè)頭對身后的丫鬟道,“讓廚房多加兩道菜。” “什么菜?”蘇九代替丫鬟問道。 寧玨道:“魚和熊掌! “……” 一頓飯下來,蘇九始終低著腦袋,不敢讓寧玨看到自己的臉,以免又被他發(fā)現(xiàn)什么。但是盡管如此,蘇九還是不得不感慨一句,寧府的飯菜果真好吃,油而不膩,富貴中偏生還夾著幾絲地氣,甚合蘇九胃口。特別是那道酥香滾芙蓉,更是外酥里嫩,讓蘇九的舌尖兒都險些化了。 飯畢,她用手帕抹了抹嘴上的油,一臉滿足地跟著寧玨去了書房之中。 寧玨蘇九在書桌內(nèi)外相對,寧玨問得漫不經(jīng)心:“近來生意不錯?” 蘇九點頭:“甚好,甚好! 寧玨又道:“做皇宮生意總要仔細些,若是出了紕漏只怕會棘手! “自然,自然。” 沉默許久,寧玨繼續(xù)說:“有件事不知當不當說。” 蘇九立即接口:“能不說,便別說!我這人其實沒什么大追求! “呵呵,”寧玨笑瞇瞇地看著她,“方才我突然想起破解詛咒的另一法子! “納尼!” “說人話。” 蘇九睜大了眼,閃亮亮地看著他,眸中閃爍著希望的光:“果真還有法子?” “有是有,”寧玨的眸子突然瞇了瞇,唇邊卻是笑吟吟,“只是有些棘手! “上刀山,下火海,草民都不怕!” “成親,嫁給我! ……還不如上刀山下火海呢。√K九趕忙后退兩步,防備地看著他:“我書讀得少,你可別騙我,這世上哪會有這樣的詛咒?難道以后若是還有人不小心看了你的臉,中了詛咒,你就得娶了她?” 寧玨挑了挑眉:“那倒不必。若還有其他人中了咒,那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蘇九愈加狐疑:“別的人中咒你都能做到袖手旁觀,那你怎么就愿意娶了我呢?”這不過是自己和他的第二次見面,蘇九也不認為自己擁有一張能讓他一見鐘情的漂亮臉蛋,所以他為什么要救自己呢? “因為……我喜歡你啊!睂帿k嘴角上挑,雙眼彎成了月牙,笑瞇瞇地看著蘇九,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蘇九呆滯原地:“你、你……你為何會喜歡我,你我不過才第二次見面,這么快便喜歡上了,會不會太快了……” 寧玨道:“既然蘇姑娘嫌太快,我可以等你體驗夠了厄運纏身的生活再回來找我!睂帿k一邊說著,一邊微微低下頭去斜眼看著她,就像是在打量一只可憐的小白兔。 蘇九自然不可能真的笨到要等體驗夠了倒霉日子再回來答應他的求婚?墒恰K九心中愈加狐疑,她一邊打量著他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地問:“真的沒有其他法子了?” 寧玨嘴角的笑意加深:“你還可以去死啊! 蘇九沉默。片刻后才又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他:“同你成親,果真能化解?” “大抵如此!睂帿k依舊氣定神閑,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書桌桌面,讓蘇九莫名地產(chǎn)生一種貓和老鼠的錯覺。 她是老鼠他是貓。哦,真是糟糕的比喻。 “比喻得不錯!睂帿k卻挑了挑眉,投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目光。 “……”蘇九咬牙思忖許久,終是凝神道,“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不如寧大人先給我?guī)兹諘r間考慮考慮。我雖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xiāng)做著小買賣,但定親之事總歸要先稟報家中長輩,再做定奪! 寧玨點點頭,看上去分外通情達理:“蘇掌柜說的在理。如此,本官便給蘇掌柜七日時間。屆時本官會親自上門,等候答復! 蘇九一拍大腿:“成交!” 此時已是夜黑。蘇九踏出書房,只見頭頂天色已是墨黑,點點繁星灑遍天空,交相輝映。連襯得書房前方的一方幽地都有了點點朦朧色。 蘇九大步走出,身后寧玨跟上。二人待行至丞相府大門時,蘇九方弓著身子對寧玨做了短暫又客氣的拜別,寧玨則淡笑著點頭應下。 門外早有寧玨為她備下的馬車,蘇九毫不客氣地上車,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寧玨的好意。畢竟此時的她名義是中了寧玨的詛咒的可憐人,不收點小恩惠都對不起自己。 等回了蘇府,蘇九下了車,對那車夫道了謝后,便匆匆踏進了門去,直奔小書房。 所謂蘇府,乃是蘇九買下的一方小院。 院子雖小,五臟俱全。 前院,書房,后院,臥室,側(cè)室,廚房,分外完善。雖說整體面積不大,可對蘇九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而言,已是綽綽有余。 府中雇了三兩個下人,維持日常清潔。 正在前院掃灰土的李伯見好久不見的蘇九終于出現(xiàn),不禁停下手中掃帚,對蘇九熱淚盈眶道:“掌柜的,您可終于出獄了!小的去衙門多趟,送了許多銀子都不讓小的進牢獄見您一面,小的實在是……” 蘇九對他擺擺手,笑著打斷了他:“李伯莫慌,你看我這不是出來了嗎,無事,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闭f罷,抬腳就要繼續(xù)往書房走。 李伯點點頭,對她背影繼續(xù)道:“這幾日的進出賬目單子已悉數(shù)送到您的書房了,您可去清點一下! “好!碧K九頭也不回繼續(xù)走,只是,走了沒兩步又頓下,瞇了瞇眼,回頭道,“對了,接下去七日我要在府中閉關(guān),不見外人,也不會出門,就麻煩李伯將每日賬目送到我書房了!边@幾日還是少出門為妙,避免倒霉天災、惡意人禍。 到了書房,點蠟執(zhí)筆,蘇九伏在桌前,凝眸沉思。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胭脂鋪的掌柜。 寧玨卻是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 就算勉強說二人有關(guān)系,也不過是寧玨后院中的美人們,有可能會用蘇記胭脂鋪生產(chǎn)的胭脂水粉罷了。 更何況她還不清楚寧玨的后院究竟有沒有美人呢。 所以,兩人可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可是他為何突然要對自己出手相幫,甚至提出要和自己定親? 即便蘇九再怎么自戀,可絕不可能自戀到寧玨對她的美貌一見鐘情的地步。 哦,也有可能是他眼瞎。 但,寧玨那廝看著實在不像是有眼疾之人。 更扯淡的是他那個與生俱來的詛咒。簡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般坑人、坑爹、坑腦殘的詛咒! 這其中緣由,實在是不得不讓蘇九往深了想。怕只怕,這又涉及什么陰謀陽謀,如今將她白白牽扯進去,不過是當炮灰罷了。 蘇九煩躁地將手中的狼毫筆往平鋪的淡黃宣紙上重重一扔,濃黑的墨跡瞬間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宛若破殘黑玉。伸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終是嘆了口氣。 她最恨與國家政事有染。否則,當年為什么要如此煞費苦心,從那陰陽怪氣的高墻大院中逃出來…… 唉,既來之,則安之。 當下,也僅有走一步看一步。 蘇九在院中兀自閉關(guān),日出天黑一輪回,不過眨眼,便已是七日之后。 待到第七日一大早,蘇九尚在朦朧睡夢之中,便聽有敲門聲自房門而起。 “掌柜的,有個自稱姓寧的上門來了,說是有要事與你相商哩! 說話者乃是廚娘兼服侍人孫大娘。孫大娘人頂好,干活做事亦是麻利得很,唯一的缺點便是嗓門略大。 蘇九被她的大嗓門瞬間驚醒,連帶著腦海中的瞌睡蟲都跑了個精光。揉了揉惺忪睡眼,蘇九起身,穿衣,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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