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青梅竹馬,他為博得她的芳心,不惜偷大人的錢給她買喜歡的書;不惜結(jié) 交社會小混混在學校門前搗亂,只為引起她的注意;而洗心革面,奮發(fā)讀書,也是為了換來她對他的寬容。他漸漸發(fā)現(xiàn),真愛就在他身邊,只是他沒有讀懂! 她覺得他就是前世冤家,她堅持按照自己的理想去塑造他,可卻總被他那玩世不恭的行為所氣哭。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爭吵,她都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了他。她后來才明白,這種悲喜交錯的情感,不是友情,而是愛! 愛情有時絕非兩個人的戰(zhàn)爭。來自日本的幸子,走到他們中間,當幸子得知自己所鐘情的他早已心有所屬,仍癡情無悔,竟然為飄渺的愛情訂下三年誓約…… 書中的三個年輕人,為了愛情,互相誤解糾纏,每個人心中都是亂麻一團,也許是命運弄人,也許有神靈指點,他們總是在不該相遇的地方巧相遇,在不該分手的時間談分手,當他們鬼使神差地做出選擇時,其結(jié)果最終導致有情人天各一方,并在寂寞和孤獨中繼續(xù)著猜疑和守望! 作者簡介: 唐賈軍,筆名黎明到達前。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學系日語專業(yè)。曾在日本工作數(shù)年,歸國后就職于中國出版集團。2005年獲北京大學心理學系碩士學位。作者長期從事翻譯、出版工作,喜愛文學創(chuàng)作,先后在報刊媒體上發(fā)表文章六十余篇。在日本發(fā)表了《恨不相逢未嫁時》等短篇我是在一條能看見清代王府式樣建筑的胡同里長大。那勾心斗角的飛檐和長長的紅墻標志著這里曾經(jīng)居住過幾代地位顯赫的王族貴胄。胡同口還豎立著一塊石碑,聽老人們說這只有王爺才能有資格豎石碑。 我曾在石碑上撒過尿,也曾在紅墻上信筆涂鴉,更在王府大院里扒碎磚瓦逮蛐蛐兒。這些不折不扣的破壞文物的行為,在當時是司空見慣的。我想,那個年代的許多孩子都有過相同的經(jīng)歷。而且那時大人們依然在為溫飽而孜孜拼搏,尚無保護歷史遺產(chǎn)的意識。伴隨著我國人口的不斷增長,我看著曾經(jīng)輝煌大氣的王府大院慢慢變成了大雜院。 一個漆黑的夜晚,群星都隱在了深色的云層里,距離我家一墻之隔的鄰里,一個女嬰呱呱墜地。這是我父母的好友的孩子,取名程程。在封建社會,“男不自專娶,女不自專嫁,必由父母”的觀念強烈地主宰著人們。即使到了社會主義的今天,不少父母依舊喜歡這種習俗,我的父母也不例外。為了鞏固兩家之問的友情,他們半開玩笑似的提出了聯(lián)姻的請求,程程的父母竟也欣然接受了。既然雙方家長都同意了,所以兩個孩子放在一起撫養(yǎng)自然也省心不少。那時候,我和程程雖還不滿半歲,但衣衫盡褪、同床共眠的事情卻屢見不鮮。 大雜院里和我同一年代出生的孩子們不少。在這些孩子們當中,和我最為要好的有高峰、胡俊和趙鵬,正所謂物以類聚,我們四個天生便覺得投緣,因為每每有頑劣的劣跡發(fā)生之時,總少不了我們幾個的身影。 當我們學會了從爬到跑的時候,胡同的生活開始變得喧囂起來。胡同里,從南房到北房牽引著許多根鐵絲,那是人們晾曬衣服用的,天氣好的時候,鐵絲上曬著許多被子。我們就在這些被子間鉆來鉆去,玩耍得累了,就用黑乎乎的小手抹擦一把額頭的汗水,然后就手用被子擦干。到得晚間,時常聽見院內(nèi)許多人家里爆發(fā)出憤.怒的吼聲,接著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過后,便是我們這些頑皮孩子們的哭喊,此起彼伏,煞是壯觀。 高峰的父親是軍人,行伍出身,四方臉型、身材魁梧,典型的山東大漢。解放軍“支左”運動的時候在工廠認識了一個北京姑娘,自此在北京安了家。由于常年帶新兵訓練的緣故,他的父親脾氣極為暴躁,總習慣于用部隊那套教導方式對高峰。有其父必有其子,高峰繼承了乃父的品格,天生桀驁不馴,總好打架鬧事。 胡俊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大學畢業(yè),還留校當了老師。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正趕上中國計劃經(jīng)濟時代的開始,個人口糧定量全面推行,飲食業(yè)實行憑票用餐,食油、禽、蛋、肉等嚴格限量供應。在物資極度匱乏的情況下,老師倒比一般人更容易得到各類票證補助。所以胡俊出生后,他在物質(zhì)生活上要比我們優(yōu)越了許多。因此他總想方設法地從家里順點好吃的分給大家,為此沒少挨他父母的責罰。不過讀書人畢竟與軍人不同,胡俊的父親喜歡用罰念書、背詩作為懲戒手段,所以胡俊自小便顯得酸氣十足。 趙鵬的爺爺在北京一家藥店上班。為了讓子女們能有個安分的工作,老頭子使出渾身解數(shù),費盡周折將老婆、兒子、兒媳婦都辦進了藥店,成了正式職工。一家人都在同一個單位,朝夕相處,總難免進發(fā)出個是非矛盾來。所以趙鵬的家在院內(nèi)也算出了名的。時不?匆娳w老頭兒揮舞著笤帚,或者趙母掄著搟面杖滿院子追打趙父。趙父偏偏又重孝道,拉不下臉來反抗。一肚子惱火無處撒的時候,趙鵬便要遭殃。這小子吃過無數(shù)次苦頭后,竟然慢慢學會了察言觀色、看風使舵的本領,憑著撒謊的天賦和那狡辯的口才,出色地周旋于父母之間。 到了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和高峰、胡俊、趙鵬四個人經(jīng)常半夜起來扮鬼嚇唬鄰床的小朋友,樓道走廊里總是時不時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異常的驚叫聲,繼而啼哭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使得值夜班的老師忙不迭地去維持秩序,撫慰那一顆顆受到創(chuàng)傷的幼小心靈。日子久了,不僅班里的孩子們因缺乏睡眠而個個戴著黑眼圈,顯得疲憊不堪,就連老師們也都快患上神經(jīng)衰弱的病癥了。老師們說我們四個堪比“四人幫”,這在當時算得上是最為惡毒的評語了。 程程自幼很是乖巧,又富有正義感。她從不肯與我們同流合污,見我們在院子里胡作非為的時候,總喜歡出面大聲制止。但一個弱質(zhì)女流哪堪承受幾個頑劣孩童的欺負,所以她每每都在被我們氣哭了鼻子后,憤憤地跑到每個人家里去告狀。 我媽總是叮囑我,出去玩的時候要照顧好程程,她想從小就要培養(yǎng)出我照顧女孩子的責任感。但是恰恰相反,我認為男孩子的職責就是要惹女孩子哭泣。更何況,程程喜歡告狀的行徑在我們眼里簡直和電影里的叛徒的行為如出一轍。所以,我們變本加厲地戲耍程程。終于有一次,程程被我欺負得嗚咽不止,委屈地找我媽哭訴。我媽或許覺得時機成熟了,便手拉手地牽著我,指著程程說:“你可不能再欺負她,要不然長大程程不肯當你媳婦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產(chǎn)生了對異性朦朧的概念。程程小臉通紅,沖著我喊道:“才不要當你的媳婦呢,你凈欺負我。”我一臉不屑,內(nèi)心卻怦然震撼。自此我心里便根深蒂固地認定,程程將來就是我的媳婦。 說來也怪,自從聽了我媽的話后,我逐漸發(fā)覺程程長得蠻好看的。尤其當她在我眼前像一只翩翩的蝴蝶輕盈地跑動,兩條小馬尾辮隨著上下甩動的時候,我竟然產(chǎn)生了喜歡的感覺。于是有一天,從幼兒園回家的時候,我忍不住跑過去抱住程程,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四周的孩子們噓的一聲,嘩然。程程猝不及防,呆立了半晌,這才擠出“討厭”兩個字來。這一切均被老師看在眼里。當她惡狠狠地拎住我的脖領子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可能闖下了彌天大禍。 原本我只是屬于“四人幫”的范疇,現(xiàn)在更多了一條流氓罪。老師認定我這是耍流氓的行為,而且大庭廣眾之下更給其他孩子們帶來了極為惡劣的影響。于是她拎著我的脖領子找到了我的父母,義正詞嚴地將她那套壓抑已久的理論搬了出來。按照她的理論,我這種行為如果不及時制止的話,將來我就會淪為社會敗類、人渣。為了表示家長對老師的積極配合態(tài)度,我爸對我飽以一頓鞭笞。自古有訓日“子不教,父之過”,在他看來,如果不好好教訓這個頑劣兒子,確實是褻瀆了古人賦予作為父親的神圣職責。 至今,我依然忘不掉那夢魘般的夜晚。我爸猶如饑餓了許久的獅子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只受傷的羔羊一般,迅速發(fā)起了猛烈的攻擊。我媽本要勸阻,看著父親兇神惡煞、發(fā)指眥裂的樣子,有些膽戰(zhàn)心驚,急忙出門到程程家搬救援去了。我試圖躲在桌子下邊,無奈我爸將搭扣一扳,桌子便應聲折疊在了一起,頓時我重又暴露在他那襲天而來的鞋底子抽打之下。我一邊哭泣著央求著父親,一邊不住地用余光搜尋著退路,但是狹小的屋內(nèi)根本再無容身之處了。 待到我媽和程程的父母一行人趕來時,屋里已然是一片狼藉,我雙眼青腫,跪在地上,余怒未消的父親坐在椅子上,不斷重復地啊斥著:“這么小就學會耍流氓了,長大了還了得!” 看著我紅腫的臉頰,我媽心疼壞了,上前將我擁在懷里。我顯然已經(jīng)怕得發(fā)蒙了,唯唯諾諾地不住地認錯。“走,去醫(yī)院,把孩子打成這樣,你真下得了手!庇朽従釉趫,我媽說話顯然硬氣了許多。 “我說老方你也太過了,小孩子哪懂得男女那些事啊!背棠敢辉俾裨。程程縮在她母親的身后,探出頭來觀望著我,臉上隱約有些得意的神色。我惡狠狠地盯了她幾眼,她嚇了一跳,又縮了回去,再也不敢探頭看我了。 在去醫(yī)院的途中,我媽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叮囑我:“知道見了大夫怎么說嗎?別說是你爸打的,傳出去不好聽! “那問起來,我怎么說?”我委屈地問道。 我媽沉吟了一會兒,果斷地答道:“就說是小流氓欺負的! 我在幼兒園耍流氓的事情自此被傳開,我成了家喻戶曉的一個新的流氓典型。到了上學后,不僅胡同內(nèi),甚至別的胡同的許多家長依舊喜歡用我做榜樣來教育自己的孩子。“你可不能學方軍那樣,要不長大后準成小流氓!边@句話是高峰他們轉(zhuǎn)述給我聽的。他們倒是一心一意地捍衛(wèi)我的尊嚴,每每有其他孩子沖著我努嘴,似乎像是嘲笑我親吻小姑娘的丑陋行徑,高峰他們便拔拳霍霍相向,嚇得這些孩子四處逃竄。 每當程程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幾個便顯得鬼鬼祟祟起來,一個個瞪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暖昧的味道。我知道,他們心里也已經(jīng)認定,程程是我的媳婦。 程程對我還是本色如故,沒有忸怩的神態(tài),絲毫沒有覺察出他們的異樣。她依舊勇于對我的調(diào)皮行為進行批判,我倆始終處在忠奸不相容、正邪不兩立的位置。 程程的父母和我家的關系可以說是親密無間。有時候彼此父母忙起來,便打發(fā)我們互相到對方家里吃飯、學習。程程家與我家雖然僅僅只有一墻之隔,但是我們在南院,她家卻在北院。所以從她家到我家,還必須要穿胡同兜一個大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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