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老、很老的故事。我曾經(jīng)有一位可以分享一切的朋友,她過世了,于是死亡也成了我們會一同分享的東西!薄兑宦穬蓚人》講述蓋爾和卡洛琳因為養(yǎng)狗而結(jié)識。一開始,兩人都沒料到會成為彼此最好的朋友,然而情感特質(zhì)的相似之處使得同為作家的她們漸漸地變得無所不談,從寫作、閱讀、養(yǎng)狗,到如何擺脫酒的誘惑、如何承受苦痛,這份情感的深厚程度是她們始料未及的。這段絕妙的關(guān)系持續(xù)了幾年之后,卡洛琳被診斷出罹患晚期肺癌!兑宦穬蓚人》中普利策獎得主蓋爾·考德威爾以她一貫優(yōu)美坦誠的筆調(diào),記述了兩位聰明女性之間的深厚友誼如何讓她們對人生中寂寞困難的時刻捧腹一笑、坦然置之的故事,展示了人性中最深層的摯情與憂傷。 作者簡介: 二00一年普利策最佳評淪獎得主,《波士頓環(huán)球報》前首席評論員。加入《波士頓環(huán)球報》之前,她在波士頓大學(xué)教授寫作課程《一路兩個人》(2010)出版后僅一周,便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非小說類第十九名,《奧普拉雜志》八月專題介紹,被亞馬遜網(wǎng)站選為八月選書,在《波士頓環(huán)球報》暢銷書排行榜上位列第一名。另著有回憶錄《猛烈的西風(fēng)》一書,回憶家鄉(xiāng)德克薩斯州,F(xiàn)居馬塞渚塞州的劍橋。 我仍能看見她站在岸邊,頸上圍著毛巾,手里拿著鍛煉后的那支煙——甜妞和運動健將融為一體,她那劃船手的手臂,與她不知在何處找到的粉色泳衣,形成了一種頗具反抗意味的對比。那是一九七七年的夏天,卡洛琳和我決定交換運動技能:我給她上游泳課,她教我怎么劃船。這種安排解釋了我為什么蜷在我最好的朋友的賽船里,看上去不像是劃船的,倒像是只喝醉了的蜘蛛,那船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十二英寸,窄得就跟針?biāo)频摹N覀冊谛潞辈枷闹莸膯炭唆敯⒑,那是懷特山旁未被污染的一英里長水域。除了我們倆,只有我們的朋友湯姆一個人目睹了我的這次壯舉,他是跟我們一起來度假的!疤袅耍 泵看挝彝絼跓o功地微微動一下,卡洛琳都會沖我喊。我緊緊捏住船槳,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卡洛琳三十七歲,已經(jīng)有了超過十年的劃船史;我大約比她大九歲,這輩子都在游泳。我發(fā)現(xiàn)自己具備抓住劃槳要點的體力要素?晌叶嗝聪肽7驴辶,她的劃槳動作精準(zhǔn)得就像節(jié)拍器,我并未意識到光是坐在船里,就如同要在飄浮的樹葉上保持平衡那樣不穩(wěn)。我怎么會讓她說服我做這事的?通常劃船新手會在比卡洛琳的“凡杜森”號寬兩倍,也重兩倍的船里學(xué)習(xí)。后來她坦白說她等不及想看我翻船。但是當(dāng)她站在水邊,大聲地沖我指揮時,卻帶著一種不容辯駁的熱情,充滿了鼓勵之意。我的成功稍縱即逝,她不如干脆用秒表計時。船槳是我僅有的支撐,我開始向水面傾斜,最后左搖右晃地堅持在六十度的位置,這還不是因為我有任何的平衡感,而是因為我已經(jīng)僵了。湯姆在碼頭捧腹大笑,我斜得越厲害,他笑得越大聲!拔乙氯チ!”我哭喊道!安,你不會的!笨辶照f,她就像是輸了比賽的教練毫無笑意,“不,你不會的。把手放在一起。保持別動——不要看水,看著你的手,F(xiàn)在看著我!彼脑捳Z讓我獲得了足夠的慰藉和指引,終于擺正船身。我在跳出船撲向湖水之前,終于在平靜的水面上劃了五六下。等我從水里出來,過了幾秒,在十碼外的地方,卡洛琳開始大笑,同時給了我欣喜的一瞥。我們?nèi)齻是八月去的喬克魯阿。湯姆登了一則夏天求租的廣告:“三位作家?guī)е,尋找靠近水和徒步小徑的房子。”他的搜尋結(jié)果是一棟搖搖欲墜的十九世紀(jì)農(nóng)舍——我們之后幾年還會回來。那地方被延綿起伏的草地環(huán)繞,擁有一切我們渴望的東西:寬敞空曠的房間里鋪著老式的加襯心的床罩,還有手紡車;為野營者準(zhǔn)備的廚房,外加一個巨大的石壁爐;高高的窗子眺望著懷特山。幾百碼外就是湖。早上,有時是夜晚,卡洛琳和我會走向水邊,留下狗們透過前窗遠(yuǎn)望。她從湖的一頭劃船到另一頭,而我繞湖游泳。我是水獺,她是蜻蜓。我偶爾停下來,欣賞她的翱翔,來來回回足有六英里。有時她把船靠向濕地,仔細(xì)觀察我在水里的翻滾轉(zhuǎn)身。那時我們已經(jīng)做了兩年朋友,我們有一種存在于姐妹間,或者說是青春期少女間的競爭精神一一我們都希望擁有對方的過人技藝。那地方的金色色調(diào),以及它所施予我們的單純時光一一河邊漫步,野花,大黃餡餅——都高于卡洛琳的期待:她覺得大多數(shù)的度假都是不情不愿地到鎮(zhèn)子外去。我稍微再有點冒險精神,希望自己能像空降一般開始夏日旅行,不用為狗或是購買四十磅的食物焦躁不安?辶蘸臀叶际仟毦拥淖骷,我們都在一件事上難以妥協(xié),那就是打亂我們的常規(guī):每天在馬薩諸塞省的劍橋散步,我們共享或是相互比較的鍛煉法則,飲食,電話,以及我們稱之為“我們的小小生活”的獨自工作時間!皩Π屠璧脑u價言過其實!笨辶障矚g這樣斷言,部分原因是為了逗我發(fā)笑。一天夜里,她遇見我的一個朋友,他對她的書很了解,問她是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在紐約度過!澳汩_玩笑?”她說,“我甚至都沒去過薩默維爾。”我們依賴于這種神圣不可侵犯的熟悉,離開鎮(zhèn)子只是為了把旅行從單子上勾去,然后繼續(xù)回到日常生活的喜怒哀樂中來。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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