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河的底下埋葬的,不是龍、不是鎮(zhèn)河印、也不是傳說中的神器,千年未腐蝕的鐵鏈,想要鎖住的只是傳說中的魔王蚩尤軀體,棺上留下詛咒:華夏子孫,不可打開棺!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蚩尤該何去何從?伴隨著鬼棺的開啟,遠古傳說的真相在逐漸扭曲,誰來告訴我們,誰才是我們真正的祖先? 目錄: 第一章大戰(zhàn)鬼尸 第二章假人白狐 第三章三尸神 第四章青銅鳥尊與人傭 第五章青銅面、九尾蛇 第六章纏絲洞 第七章天殘地缺 第八章護棺妖狐 第九章鳩占鵲巢 第十章大荒化蛇 第十一章養(yǎng)尸寶地 第十二章被抓了 第十三章南爬子第一章大戰(zhàn)鬼尸 我、少爺和丫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玉臺反射的手電光在我們?nèi)四樕狭鬓D(zhuǎn)不定,青幽幽的,照得我們?nèi)龔埬樁既缤砉忠话恪?br> 潔白無瑕的玉臺上,靜靜地躺著一具盔甲,里面空無一物,不知道是尸體已經(jīng)完全腐爛了,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尸體。從我們站的地方看過去,盔甲內(nèi)部黑洞洞的一片,仿佛盔甲里埋藏著一個鬼魂,所有光線都被它一絲不剩地吞了下去。 遲疑了片刻,少爺終于忍不住,先大口咽了下口水,看著我道:“老許……” 我知道他要說什么,點頭道:“戴好手套,小心點。” 少爺點頭,小心地戴好塑膠防毒手套,伸手摸向盔甲殼的頭部。我與丫頭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猛然,我的耳朵內(nèi)傳來一陣“沙沙”的類似于人類腳步的聲音,我心中狐疑,常常聽得人說,在過于寂靜的環(huán)境中,人容易產(chǎn)生幻覺,難道是我的幻覺不成?側(cè)首看了看丫頭,她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少爺,不,是盯著少爺那只摸向空盔甲殼的手……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中猛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感覺,總感覺似乎有人正在向我們靠近,沙沙的腳步聲就在我的耳邊回響著。 “不要!”不知道為什么,我從心底感覺不妙,突然大叫道。可是還是遲了,少爺已經(jīng)摸向盔甲殼頭部的鎮(zhèn)河印,可是那小小的東西,他一拉之下,居然沒有拉得起來,少爺當時就發(fā)了牛脾氣,猛然用力一拉。 “喳喳……”一陣鐵鏈撞擊的聲音陡然響起,在空蕩蕩的墓室內(nèi),分外的刺耳。 丫頭似乎是受著驚嚇,如同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然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趴到我的背上。驚問道:“什么聲音?” “好像是鐵鏈的聲音!蔽野参恐绢^道,“沒事的,可能是少爺毛手毛腳的。觸動了什么機關……” 我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少爺猛然大吼一聲,叫道:“老許,這……這是什么東西?” 說話之間,少爺已經(jīng)將手電筒照向聲音的來源,我抬頭看了過去,頓時就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是什么東西?人?尸體?還是別的? 在墓室的東南角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打開了一扇門。奇怪,我們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那里有門啊。那扇門開得好生古怪,更要命是,隨著那扇門的打開,四個黑黝黝的鬼影,腳下都帶著鐵鏈,正向我們這邊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它們腳下的鐵鏈,摩擦在地面上,“喳喳”作響,證實著它們真實的存在,而不是……我們產(chǎn)生的幻覺。 “許大哥,這是什么東西?”丫頭嚇得連說話都有點結(jié)巴。 “他媽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或者根本就不是東西!”我憤憤地罵了一聲。實話說,這黑色的尸體有點像剛才我在石壁的裂縫里看到的那些尸體,但細細看又有點不像,可是什么地方不像,我又說不出來。唯一的相似就是,他們的身上都鎖著鐵鏈。那些黑色的鐵鏈,如同是時間太久,風化了千年…… 想到那石壁縫隙里的黑色尸體,我不禁毛骨悚然。那黑色尸體可不是好招惹的,剛才在那里我可是差點連小命都斷送了,還因此挨了少爺一箭。 少爺已經(jīng)將弩弓握在手中,瞄準其中的一個黑色尸體,“砰”的一聲就射了出去。這弩弓的威力我是知道的,少爺?shù)臏暑^我也清楚。我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那支竹箭簡直毫無懸念地直接貫穿了其中一具黑色尸體的腦袋?墒,那黑色尸體好像是毫無知覺,腳步連停都沒有停一下.直接向我們這邊逼近。 “啊……老許,怎么辦?”少爺眼見弩弓沒有用處,頓時就急了。目前為止,弩弓已經(jīng)是我們唯一的利器,要是連這個都不起作用,我們還有何依持? “怕什么?”眼見丫頭嚇得不輕,連一張小臉都變成了慘白色。躲在我身后簌簌發(fā)抖。而少爺也嚇得似乎亂了方寸,我當即怒吼道:“人怕兇,鬼怕惡,你堂堂一個活人,還怕這等東西?更何況,我們本來就要死了,拼一把,或者還有一線生機,不拼,你就死在這里也不錯,還有劉去給你作伴,還有如此華麗的地宮,不虧了……” “他媽的,老許,你都說什么鬼話?”少爺被我這么一打趣,頓時就怒了,抓著一支竹箭,遞給我道,“少爺我活人都不怕,還怕這個?”說著,他竟然抓著一支竹箭,對著那黑色尸體沖了過去。 我心中一驚,想到死在水潭內(nèi)那個古怪尸體。少爺如此做法。實在是太魯莽了,原本我只是鼓勵他一把,可沒有想過要讓他正面對上那群黑色尸體。 “喂……”丫頭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是少爺已經(jīng)沖了上去,根本什么都沒有聽見。 這個魯莽的家伙,我在心中暗罵。但在這等時候,不管怎么說,我也不能讓少爺一個人冒險,當即抓著竹箭,也跟著沖了上去。不管了,反正也沒有多久好活的,就拼這么一把吧。 我一手抓著手電筒,一手緊緊地握著少爺剛才塞給我的竹箭,沖到一個黑色尸體面前。近距離的觀察下,我又忍不住吃了一驚,這——到底是人、還是尸體?它的外表黝黑一片,甚至眼睛與鼻子、嘴邊都已經(jīng)嚴重的腐爛,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它還睜著眼睛,鮮紅鮮紅的……宛如鮮血。 黑色尸體的雙腳上鎖著鐵鏈,但與山壁縫隙內(nèi)有所不同。它的背脊上并沒有鐵鏈,全身并非是烏黑色,而是帶著一種深紅色的黑。似乎是肉身風干的模樣。我一念至此,忍不住就是一陣惡心。 眼見我沖了過來,那黑色尸體瞪著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僵硬地扭動著脖子,居然沖著我咧嘴笑了笑。 不是我許三慶膽小,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嚇得腳下發(fā)軟,只恨不得丟下手中的竹箭、轉(zhuǎn)身就跑。但問題是……我能夠往什么地方跑? 就在我一愣神的當兒,陡然間腥風撲面而來。這些黑色尸體的身上.都帶著腐爛的尸體臭味,令人欲嘔。 “我的媽啊……”旁邊少爺大聲叫道,“老許,怎么辦?” 怎么辦?我怎么知道怎么辦?我一邊閃開對面黑色尸體的攻擊,轉(zhuǎn)身對著它的腦門就是一竹箭刺了過去?墒,這黑色尸體根本就不知道躲避,我手中的竹箭毫無阻礙地直接刺進它的眼窩,但就這么一愣神的當兒,它卻也對著我彎腰抓了過來。 “小心……”我耳朵里聽得丫頭的驚呼聲,鼻子里聞到的是腥臭無比的腐爛尸體的氣味,大腦幾乎要停止思考。可人類求生的本能卻還是在的,我居然以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身體,向旁邊閃了開去。 但是,我的動作似乎還是慢了半截,腰際一緊,卻是已經(jīng)被那黑色尸體抓著。我回首一看,頓時之間一張恐怖的黑色鬼臉,就在面前。血紅的眼睛里淌出紅色的液體,正大張著口,露出同樣黑色的牙齒.對著我咬了過來…… “啊……”我大驚,死命地用力一掙,同時抬起腳來,對著那黑色尸體的腹部就狠狠地踢了過去。 “刺啦”一聲,我的衣服被那黑色尸體撕下老大的一塊,終于險險地逃過它的鬼爪。正欲喘口氣,旁邊卻傳來少爺?shù)捏@呼,轉(zhuǎn)首去看,大吃一驚,不知道何事,少爺居然讓兩個黑色尸體給纏住。他手中的竹箭多,兩具黑色尸體的身上,插著數(shù)十只竹箭。但這些竹箭并不能傷到黑色尸體,少爺反而被它們抓住,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張大腥臭無比的大口,向他脖子上咬了過去。 我顧不上害怕,沖了過去,對著其中一個黑色尸體就狠狠地踢了過去,同時抓向少爺。我閉著眼睛使盡力氣把少爺從那兩個黑色尸體的手中搶了過來。 “老……老許……”少爺驚魂未定,顫抖地問道,“我還活著不?” 三個黑色尸體,毫無痛覺,偏偏我們又打不過它們。如今雖然將少爺搶了過來,但是我卻感覺肩胛作痛,想必是剛才一翻劇烈運動,牽扯到了傷口。聞言我沒好氣道:“你死了……” “啊……我死了,那你豈不是也死了……”少爺一邊說著,一邊居然一屁股坐到在地上。完全是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 “少爺,你做什么?”我嚇了一跳,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三個黑色尸體,一邊就想要拉過少爺。 “啊……”猛然,丫頭一聲大叫,我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去:丫頭還在白玉棺床前,一個黑色尸體對她正緊追不舍。丫頭仗著身手靈活。繞著棺床跑了幾圈,如今已經(jīng)是險象環(huán)生。 原本坐到地上準備裝死的少爺一聽,忙跳了起來。他用比剛才被鬼追著跑還要快的速度飛快地向丫頭撲了過去。他一動,倒霉的卻是我,三個黑色尸體同時對著我纏了過來。腥臭的尸體味道撲面而來,而那六只血紅色的眼睛里,同時都流出紅色的液體,仿佛是血。 我知道,它們都是再也沒有血液的死尸,但問題是,它們怎么還能夠活動自如?到底是怎么控制的?最最讓我郁悶的是,這些黑色尸體明明已經(jīng)沒有了感覺,為什么還能夠看到我們? 就在我一分神的當兒,一個不小心,差點就被其中的一個黑色尸體抓著。而少爺跑去搭救丫頭,一對一,倒是把丫頭替了下來,暫時丫頭算是安全了。可是,那丫頭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居然死命地向我這邊跑了過來。 “丫頭,別過來……”我心中著急,三個黑色尸體,行動如風,我根本就沒有還擊的能力。事實上,還擊也沒用,它們根本就沒有痛覺,除非是用顆導彈,將它們炸個粉身碎骨的。要不,那幾支竹箭,根本就是白搭。 “許大哥!”丫頭焦急地叫我。 我百忙中回頭一看,丫頭滿面通紅,心中一急,驚問道:“丫頭,你怎么了?” 丫頭可是考古學者,常常與古尸見面,應該是不怕尸體的。就算面對的黑色尸體古怪,也絕對不會將她嚇唬成這樣? “我……我肚子痛……”丫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憋不住了……” 我暗自罵了一聲,一邊飛快地繞地一滾,閃開眼前一個黑色尸體的攻擊,一邊大聲吼道,“找個地方蹲著去……” 丫頭聞言滿面通紅地跑到白玉棺床后面,背著人解開了褲子。而要命的是,原本襲擊我的三個黑色尸體,大概見我如同是泥鰍一樣溜滑,難以得手,居然分出一個繞著白玉棺床,向丫頭摸了過去。 “少爺,擋住它!”我大驚,也顧不上手中舉著的手電筒,對著其中一具尸體的頭部狠狠地砸了過去,口中罵道,“別當老子怕了你們……我靠,老子也是快要死的人了,還怕你們不成?” 少爺聞言,轉(zhuǎn)身就去擋那個追向丫頭的黑色尸體。但他本來就被一個黑色尸體纏住,一時無法脫身,如今顧此失彼,竟然讓背后的黑色尸體一把掐住了脖子,另一個黑色尸體,也已經(jīng)繞到了白玉棺床后。 “啊……”丫頭憤怒的驚叫聲再次傳來,然后,我聽得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我心中暗叫一聲完了,丫頭只怕是遇險了,該死的少爺……可是轉(zhuǎn)首一看,少爺被一個黑色尸體掐住脖子,連舌頭都伸了出來。我顧不上追趕我的兩個黑色尸體,連滾帶爬地向少爺沖去,口中忍不住大聲驚呼。 我身后的兩具黑色尸體,窮追不舍,腥風撲面而來。 當我趕到少爺身邊的時候,兩具黑色尸體也正從后面撲了上來。我一個矮身,撲倒在地上,就地一滾,我后面緊跟著的黑色尸體同時撞向了抓住少爺?shù)哪莻黑色尸體。受此重力的一撞,那個黑色尸體一個趔趄。我趁機從少爺?shù)谋澈笠话炎ミ^一支竹箭,狠狠地對著黑色尸體的咽喉刺了過去。 同時,我狠狠地抓向少爺,將他拉了過來,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 “咳……咳……”少爺不停地咳嗽。我與他靠得極近.發(fā)現(xiàn)在他的脖子上,有著深深的黑色印子,心中不禁有些擔憂——這黑色尸體腥臭無比,不知道有沒有毒,要是真中了尸毒,也是很嚴重的一件事情。 說時遲,那時快,我們倒地不過是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三具黑色尸體同時對著我們撲了過來。 我與少爺還在地上,躲無處躲,打又打不過。我將眼一閉,心想這次完蛋了。我們沒有被詛咒死,反而死在這里,不過,劉去的地宮很輝煌,倒也值了…… 可是,我等了片刻,卻沒有等到黑色尸體撲下。睜眼一看,只見丫頭全身發(fā)抖,顫顫巍巍地站在那里。而相反的,那三具黑色的尸體,卻全部都倒在地上,開始腐爛,化成黑水。 “怎么會這樣?”少爺似乎已經(jīng)回過神來,首先問道。 我眼尖,看到丫頭的手中似乎還抓著什么東西。我剛才聽得撲通一聲重響,原本以為丫頭已經(jīng)遇難,如今見到丫頭無恙,心中大喜,急問道:“丫頭,你還好嗎?” “哇……”我不問還好,一問之下,丫頭“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怎么了?”少爺見狀,已經(jīng)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疊連聲地問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這時候已經(jīng)看清楚丫頭手中抓的是什么東西,那……那是……我靠,我沒有看錯,那明明就是女人的衛(wèi)生巾,而且,還是使用過的,上面有著紅色的血污…… 不對,難道說那些黑色尸體居然是被丫頭手中的這個東西放到的? 我滿腹狐疑,從地上爬了起來,轉(zhuǎn)身看去,剛才還窮兇極惡的黑色尸體,如今已經(jīng)化成了一灘黑水。而少爺居然不知死活地問:“丫頭.你抓著這個做什么?”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順手指了指。 丫頭本來就要發(fā)飆,但聞言卻哭得更加傷心起來。 “好了不要哭了!”我被她哭得難受得很,叫道,“不準哭了,不就是衛(wèi)生巾嗎?有什么了不起?是女人不都用嗎?” 少爺似乎回過神來,腦子也聰明了不少,半天才怔怔地問:“不會吧?老許,剛才那玩意……怕這個?” “我怎么知道?”我瞪了少爺一眼,怒道,“我又沒有這個!” 少爺訕訕地笑了笑。在我們的安慰下,丫頭滿面通紅地述說了一下剛才的經(jīng)過。原來,黑色尸體被我們拉扯住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丫頭吃了不干凈的東西,還是昨天掉水里著涼了,肚子說痛就痛,而且,還憋不住地想要拉。 不得已之下,丫頭就躲在棺床后面,開始痛拉起來?墒瞧莻黑色尸體不識相,居然跑去打擾。 人家丫頭可是大姑娘,光著屁股拉肚子的時候,你說,她會歡迎有人參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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