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是畫家、攝影師、美學家、藝術家,但他們卻說出了哲學家的話,他們的話語被自己、被世人所記錄著,像是迷霧下的一縷陽光,為你照亮了前進的方向。轉眼間,已進入2016年了,推薦書小編為大家獻上2015年5本高質量的書。讀書是一個找尋自己的過程,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在2016年里活出最好的自己。
《梵高傳》
史蒂芬·奈菲, 格雷高里·懷特·史密斯
這是一幅關于梵高的巨細靡遺、令人心碎的肖像畫。兩位作者以精致的細節(jié)、暢達的文字為我們描繪出梵高充滿英雄主義的傳奇一生。與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館的傾力合作下,以往從未觸碰過的素材浮出水面,讓我們更加接近這位偉大而又神秘的藝術家:早年渴望在世界立足;與弟弟提奧激烈的情感拉扯;來到普羅旺斯后,繪出西方藝術中備受珍愛的畫作……梵高的內心世界也展現(xiàn)出異樣的光芒:愛情生活的迷亂與癲狂;輪番上陣的抑郁癥與心理病痛;三十七歲死亡時的重重疑云……
========節(jié)選======== 文森特還是不能如他所愿在天黑以后出去并直接站到星光下。畫筆和顏料都放在樓下的畫室里,他只能白天到那里去。為了描繪星夜,他只能等到精神病院熄燈以后,在天色漸暗群星閃爍的時候,隔著臥室窗戶的欄桿向外觀察。當他透過狹小的窗欞觀察那一小片東方天空的時候,他也許畫了些草圖——嘗試一些其他的、更為深入的創(chuàng)新。晚上,文森特看到了一輪殘月以及白羊星座低垂于東方天際,小山頂之上,白羊星座的四個閃亮的恒星形成一個大致的弧形,分布在銀河系那微弱的光暈上。黎明前,早晨的金星最先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明亮潔白——它是早起的清晨或無眠的夜晚最完美的陪伴。文森特長時間地凝視著每一道閃亮的光線以及周圍若隱若現(xiàn)的黑暗。 所有這一切都在幫助文森特在白天作畫。為了使天空有視覺支點,他在畫中的中景位置加進了一座沉睡的村莊。
陌生的經(jīng)驗
陳丹青
本書是網(wǎng)絡視頻節(jié)目《局部》的講稿,從少年王希孟到憨人梵高的初習作品,從早期文藝復興的搗蛋鬼布法馬可到威尼斯畫匠卡帕齊奧,從舞女出身的瓦拉東到民國閨秀女畫家,從宮廷畫師徐揚到戰(zhàn)死沙場的巴齊耶……多數(shù)是被美術史忽略的天才與作品,雖經(jīng)歷史“隱沒”而顯得“次要”,卻值得再度被認知、被觀看。這是一份畫家個人的觀看與敘述,藝術史退為背景,藝術家,才是主角。
========節(jié)選======== 中國山水畫的發(fā)端,實在太早了,比西洋人畫風景畫早了一千多年。你看隋代的展子虔,唐代的李思訓、李昭道父子,雖然各自只留得一件作品,已是精美絕倫。我用油畫臨摹展子虔的《游春圖》局部,才知道那種好法,不可言狀。每次到臺北故宮,我都去仔細端詳李思訓的《江帆樓閣圖》,那是通篇貴氣。蘇東坡曾借他畫的大孤山小孤山來作詩,我當知青時,還能背誦,可惜今天只剩蘇詩,不見李畫了。 唐之后,短短的五代,出了董源、巨然、荊浩、關仝,再過六百年,董其昌落筆題款,動不動就拿這幾位祖宗講道理。到了北宋后期,山水畫的氣格越來越大,路數(shù)越來越多。但這些美術史常識,手機上一查便得。今天單是講宋徽宗年代的一幅畫,一個人,就是,王希孟十二米長的手卷《千里江山圖》。 這幅畫,謝天謝地,如今好好藏在北京故宮。近年拿出來展示,我就腦袋貼在展柜玻璃上,像個傻子,呆呆地看。美術史專家怎樣分析這幅畫,我不知道。以我這弄油畫的外行來看,《千里江山圖》是中國山水畫史的一場意外,一份孤立的文獻。說它意外,因為此前此后的山水畫長卷,沒一件拼得過它,真真是空前絕后;說它孤立,因為同樣規(guī)模的卷子或許還有,留傳下來的,就這么一件,王希孟也只得二十三歲的壽命。所以隋唐五代,宋元明清,許多名篇巨作都有專論,甚至專書,《千里江山圖》誰都服氣,但以我的無學,迄今不知道有沒有專門的文獻,細細地說它。
舍得,舍不得:帶著《金剛經(jīng)》旅行
蔣勛
初見書名《舍得舍不得》及副標題的“帶著《金剛經(jīng)》旅行”時,不禁推測這應該是圍繞金剛經(jīng)經(jīng)文講解的書,翻開來看時,卻發(fā)現(xiàn)蔣勛先生不經(jīng)意間帶著我們從京都到溫哥華,巴黎到西湖,清邁到臺北;穿梭到歷史中欣賞蘇東坡的詩詞,楊維楨的書法,賞鄒復雷的梅花,又去到西方文化中了解莫奈的印象派,聽聽希臘酒神的故事;聊聊身邊朋友經(jīng)歷的事,聊聊自己經(jīng)歷的事,就那么顯的不經(jīng)意的一篇一篇,一則一則,如潺潺流水記錄著人生。若問蔣勛先生那對金剛經(jīng)的理解,感悟其實就在這一日一日的生活里。
最終,這一切歸結到人生就是一場舍得和舍不得的旅行,引用蔣勛先生的一段文字“我們如此眷戀,放不了手;青春歲月,歡愛溫暖,許許多多舍不得,原來,都必須舍得;舍不得,終究只是妄想而已。 無論甘心,或不甘心,無論多么舍不得,我們最終都要學會舍得!
----亞馬遜編輯黃太陽
========節(jié)選======== 回 頭 生命如果不是從一點點小小的歡喜贊嘆開始,大概最后總要墮入什么都看不順眼的無明痛苦之中吧。
時光 秋天賞楓的季節(jié),好幾次在京都。幾星期,一個月,好像忘了時間。好像春天才剛來過,同樣的山,同樣的道路,同樣的寺院,同樣的水聲,同樣的廢棄鐵道,同樣的水波上的浮沫,同樣的一座一座走過的橋,橋欄上的青苔,回首看去,那橋欄,不是剛才還鋪滿落花嗎?然而只是一回頭,落花都已一無蹤跡,已經(jīng)是滿山的紅葉了。水渠清流里也都是重重疊疊的紅楓落葉,隨波光云影逝去。每一次回頭因此都踟躕猶疑,害怕一回頭一切繁華都已逝去。
《杜尚訪談錄》
皮埃爾·卡巴納 / 王瑞蕓
杜尚一生除一本棋書外從未著書立說,他的存在卻影響了20世紀整個西方現(xiàn)代藝術的發(fā)展,在《杜尚訪談錄》中,杜尚罕見地敞開心扉,同卡巴納聊及他的藝術和生活,回顧他的作品和經(jīng)歷,在這里呈現(xiàn)的,是一個完整、自由而獨特的人。杜尚一生致力于消除藝術與生活的界限,《杜尚訪談錄》所記錄下的訪談,或許可以算作他的又一件作品,如同他信手拈來的現(xiàn)成品,如同他的每一次呼吸,這件作品不事雕琢,卻必將影響深遠。
========節(jié)選========
四、我喜歡呼吸甚于喜歡工作
卡:您說過:“一張畫不能引起震動就不是一張好畫。”
杜:這話說得苛刻了點,但的確是這么回事。在任何一個天才的作品中,他一生中數(shù)得上的東西也就四五件,剩下的就是一些填充物了。通常也就是這四五件東西在一出現(xiàn)的時候震撼人,無論是《阿維農少女》,或者是《大碗》,就屬于那種震撼人心的作品。因此我不覺得要去夸獎雷諾阿或修拉的每一張作品……雖然我很喜歡修拉,但那是另一個問題。我夢想著稀罕之物,那種被視為超越的美。像倫勃朗或契馬布埃那樣的人每天都在作畫,畫了四五十年之久。然后,我們后代們就該因為那些作品是由契馬布埃或倫勃朗畫下的,就得說它們肯定是好的,任何契馬布埃畫下的廢品也要去贊揚。在他畫下的三四張杰作邊上有的就是廢品,我雖不太了解,但它們就在那兒。我把這個原則用于所有的畫家。
《大國志》
嚴明
本書是攝影家嚴明繼《我愛這哭不出來的浪漫》之后的第二部隨筆;同時,這又是一本制作極為精美的攝影作品集。全書以數(shù)萬字的誠摯文字,追溯了作者從事攝影藝術的源頭,追溯了童年記憶,點明了攝影的關鍵和要義,同時對大國上下古典浪漫的消逝和文明的流失發(fā)出無限感慨。在書中,他不但交代來路,并且很愿意將尋路問道所得到的,展示給在這條路上孜孜以求的年輕人。書中,嚴明提出了“決定性氣氛”的攝影理念,引申了布列松“決定性瞬間”概念,把攝影的要義和理論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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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來路》
這些年走江湖,我曾無數(shù)次向別人問路。雖然最近這幾年會頻繁地用到搜索和導航,但需要問路的情況還會幾乎每天都有。
我在問路之前通常會盡量先看好被詢問者,判斷他是本地人,且相貌沉穩(wěn)才過去問,這樣的人掌握的信息和表述會相對準確。
“師傅,我問個路啊……”
不難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面對問路者,只要他知道,都會本能、迅速地給迷途的人以指示。不管我得到了能走多遠的指點,我都認真地向他們道謝。沒有人會把路的信息私用,方言加手勢,距離和時間,統(tǒng)統(tǒng)告訴于你。這大概是因為我們都走路,也都會向別人問路。從這點上看,江湖一點都不兇險,布滿關切和體恤。他們不知道這個外鄉(xiāng)人從哪里來,也不知道他去那個地方干什么,但至少都愿意幫著他走對下一個拐點。更有好心人會為你焦慮:“前面在修路呢,地很癩,你可能要走好久……”在我轉身離去之后,后背還會分明感覺到那個路邊的原鄉(xiāng)人擔憂的目送。
沒有只畫給自己用的地圖,也沒有只說給別人聽的道理。我找著路,也一路不停地驗證著一些道理,一次次抵達了心中的去處,看到了一些人間風景,也一步步豐富了自己的版圖。
絕大多數(shù)人為了留下歡樂的印記而擁有了相機,可如果到處都是印記,那反而成了沒有標識的人生。繚亂的美麗讓人覺得似乎再不必為抉擇煩惱,仿佛智能手機真的讓我們精明到不必再去問路。拿著相機,可不可以做到某種極致的表達,讓生命擁有足可辨別的依據(jù)?一種攝影式的人生最終可以抵達哪里?其實,越普及的事越有通用的道理,越共通的道理也越簡單。寫字的、畫畫的、跑步的、唱歌跳舞的……都會覺得他們的行當里有哲學。這是真的,攝影也是。
行走無關路程,是路途;拍攝不是運氣,是因果。
所有的去處,都跟來路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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