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狼群》**部于2012年出版,講述的是80后女畫家李微漪收養(yǎng)了一只剛出生的草原狼,為他取名格林,在城市生活了幾個月后又帶格林回到草原,歷經(jīng)生死磨難找到狼群并放歸小狼的真實經(jīng)歷!吨胤道侨骸帆@《狼圖騰》作者姜戎激賞,高度評價為《狼圖騰》的神奇延續(xù),并傾情推薦,含淚作序。眾多讀者心系格林命運,期待能從作者李微漪那里獲知格林返回狼群后的近況。李微漪離別草原兩年后,為了格林再返狼山,經(jīng)過九死一生,幾次遭遇盜獵者,險些亡命,終于找到格林。然而狼群、野生動物群,乃至整個草原,都已“人是物非”。 《重返狼群》(第二部)比**部作品更加驚心動魄,令人為人與狼的未盡之緣撫膺長嘆,數(shù)度流淚。 本書簡介: 《重返狼群(第二部)》是《重返狼群》的續(xù)篇。2013年初,格林重返狼群兩年后,回到城市的李微漪突然聽說格林在草原被抓,心急如焚的她和朋友亦風在過年前夕再回草原,尋找格林。他們之前在草原臨時搭建的小屋如同諾亞方舟,在這里他們挽救了兩只小狼、火燕一家的生命,也全程記錄了狼群的繁衍遭遇和草原上的幾種動物家庭的生死離合。他們親歷了草原上由于生態(tài)環(huán)境退化造成的前所未有的幾次大災難,也與無視法律甚至可以殺人的盜獵、販賣野生動物者正面交鋒,幾次命懸一線,甚至小屋也遭傾覆。 時隔兩年,格林幼時的玩伴,那只叫喬默的草原流浪狗都找到了李微漪,而格林依然遲遲未來,李微漪與亦風常懷不測之感,卻依然在《狼圖騰》作者——“老狼”姜戎的頻頻電話安慰支持下在草原苦苦堅守尋找,直到他們與狼子的故事真相大白,畫上句號。 姜戎稱她為“中國第一狼女”,并說“這是她的榮譽,但也是她、中國生態(tài)環(huán)境、動物以及狼群的悲哀! 作者簡介: 李微漪,女,漢族,四川人。畫家、作家,曾在草原與狼同生共死長達八個月。歷時兩年半,根據(jù)當時日記和珍貴的影像資料,整理成四十萬字的《重返狼群》。 這是一人一狼以命成就的書,她說:其實我只是一個記錄者,真正的作家是小狼,他是我書中所有故事的創(chuàng)造者,我在他的故事里笑著哭,哭著笑……他要透過我的文字告訴人們有關自由、競爭、生存、夢想、尊嚴、情誼、草原和狼…… 目錄: 第一章格林被抓了! 第二章狼的剩宴 第三章救狼 第四章狼山之巔 第五章動物園里的新狼 第六章對面山上的影子 第七章天賜良駒 第八章一張羊皮引發(fā)的“血案” 第九章平原狼窩 第十章必須趕在盜獵者前面 第十一章奇怪的壓痕 第十二章山神狼與鹿 第十三章將計就計 第十四章誰干的! 第十五章大山的精靈第一章格林被抓了! 第二章狼的剩宴 第三章救狼 第四章狼山之巔 第五章動物園里的新狼 第六章對面山上的影子 第七章天賜良駒 第八章一張羊皮引發(fā)的“血案” 第九章平原狼窩 第十章必須趕在盜獵者前面 第十一章奇怪的壓痕 第十二章山神狼與鹿 第十三章將計就計 第十四章誰干的! 第十五章大山的精靈 第十六章盜獵者來了,你得離開這兒…… 第十七章劫難 第十八章福仔和小不點 第十九章小邦客和小蘿卜 第二十章護崽的母狼——辣媽 第二十一章辣媽教子 第二十二章與狼為鄰 第二十三章人禍天災 第二十四章老阿爸的擔憂 第二十五章狼,調(diào)皮得很 第二十六章追蹤打魚狼 第二十七章口蹄疫席卷整個草原 第二十八章又發(fā)現(xiàn)一只小狼 第二十九章深夜來了一匹大狼! 第三十章十月,鶴之殤 第三十一章壞人好人 第三十二章“邦客圖騰!狼來了!” 第三十三章四狼探母? 第三十四章我們來得太晚太晚了 第三十五章“狼群吃了一個人!” 第三十六章誰動了我們的狼雕? 第三十七章狼子歸來 第三十八章格林,我想抱抱你 “格林!格林……是你嗎?”我用電筒照著前方雪地上隆起的一團黑影,輕喊了兩聲。 狼影應聲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積雪,脖子上的鐵鏈嘩啦作響。夜色中,這匹狼被拴在特警部隊靠近路邊的鐵欄桿圍墻外,一雙綠眼睛怯怯地盯著我們的電筒光。他埋頭豎耳,努力收縮瞳孔,想看清楚燈光背后的人。他旁邊相隔四五米的地方還拴著兩只大藏獒,沖著我們的電筒光狂吠,掙著鐵鏈撲咬。 亦風沉聲道:“格林還在就行,先別驚動部隊里面的人,咱們天亮再來! 我深知夜晚藏獒的厲害,關掉電筒,悄悄離開。 現(xiàn)在是2013年1月25日深夜,還有十四天就過年了。若爾蓋草原下著大雪,街邊行道樹上的雪越積越沉,壓得一些枝條幾乎垂到地面上。縣城里很冷清,只有一家賓館還掛著營業(yè)的牌子,我們成了這家賓館僅有的房客。 我捧著一杯熱水坐在窗前,隙開一條窗縫,吹著雪風,盡量讓自己焦慮的情緒冷靜下來,我得想辦法救回格林。 這讓人放心不下的狼兒子,自從2011年2月2日回歸狼群到現(xiàn)在,他離開我們有七百多天了,這七百多個日夜,我沒有一天不想他。 格林小時候的照片、我們在一起的影像、留著牙痕的電視遙控板、踩著小爪印的畫……我珍藏著每一件我所能記住的東西,仿佛只有這樣才不會被時間帶走。 我們和格林散步的郊外空地上修起了一座座高樓,綠化帶變成了停車場,樓頂天臺立滿了廣告牌……我也常常像這樣呆坐在城市的窗邊,用格林的視角看著外面的變化;貞浡f了,只有這城市新得越來越陌生。 我將格林的故事寫成《重返狼群》,讓更多的人記住這只小狼,讓更多的眼睛關注中國狼的生存。人們最牽掛的就是格林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還活著嗎?每當人們問起,我的心就緊縮在一起,我很怕,怕突然有一天傳來格林被捕殺的消息,甚至夜里都會夢見格林饑寒交迫的哀嚎。多少次我想去找他,可是又怕好不容易放歸的小狼有了“親人”的召喚會遭到狼群的排斥。我更怕的是,再也找不到他了…… 今天早上我和亦風還在成都。我照常打開電腦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卻突然看到微博中彈出一位讀者的緊急留言:“微漪,我剛從若爾蓋草原旅游回來,格林已經(jīng)被抓住了,被人用鐵鏈拴在特警部隊門口賣呢!” 我腦袋里一陣轟鳴,有那么一瞬間根本看不清屏幕上的字。格林從小被人撫養(yǎng)長大,他對人沒什么戒心,自從我們將他放歸草原以后,我日夜懸心他會被人抓住,沒想到長久以來的噩夢終究成真了。我心急火燎地叫上亦風,立刻開車趕回若爾蓋! 趕到若爾蓋草原時已經(jīng)是深夜十二點多,我們摸黑找到了讀者所說的特警部隊。我們下車繞著部隊鐵欄桿圍墻搜尋,在離部隊大門不遠處的墻根兒下,果然發(fā)現(xiàn)了被拴的狼。 雖然當時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但是我喊“格林”的時候,那狼確實站了起來,似乎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他可能認出我們了吧。我越想越心寒——格林怎么又落單了?難道他熬不過這個冬天,到人類的地盤來找食被抓住了?又或許,那些人看見格林不怕人就把他給誘捕了? “糟!”我心一緊,“特警部隊是執(zhí)法部門,難道格林闖禍了?他傷人了嗎?” “不會。這又不是人犯了法蹲大獄,況且格林的性格我們太了解了,他不可能傷人。狼如果真?zhèn)巳,肯定早就被打死了,怎么可能還拿來賣呢?” 我逐字咀嚼網(wǎng)友的留言,不對味兒:“執(zhí)法部門肯定不會賣野生動物……網(wǎng)友是不是說錯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甭管什么情況,咱們最擔心的是格林死了。現(xiàn)在他雖然被抓住,但總算還活著,只要活著就總有辦法救他出來。有這么一次被抓的經(jīng)歷,下次他會學聰明點兒! 天剛亮,我們就把車開到離特警部隊圍墻最近的路邊,兩只藏獒還在,格林卻不見了,只有一截鐵鏈拖在墻根前的雪地上。我們的心涼了半截,難道昨夜驚動了里面的人,這么快就把格林弄走了? “格林!格林!”我們搖下車窗喊了幾聲,沒動靜。 我不死心,下車走近一點,雙手攏著嘴:“嗷……歐……” 墻根前的雪堆拱動了兩下,格林披著一身的積雪站了起來,盯著我看。他在!躲在雪窩子里了!我的心快蹦出胸腔了:“格林,別怕,媽媽來了!蔽疫呎f邊死盯著狂吠的藏獒,小心翼翼地繞過去,余光瞄見格林緊張地踮了踮爪子,尾巴夾在肚子下面。 快要靠近了,我喉嚨里嗚嗚呼喚著。這聲音狼兒再熟悉不過了。格林繃直了鐵鏈,使勁探過頭來嗅聞。我急忙伸手過去,一把抱住雪娃娃般的格林,撥開他頭頂?shù)姆e雪……咦,額頭上沒有疤痕!再捧起狼臉一看,生疏的目光!他不是格林!我“哎呀”一聲撒手后退,“心跳”霎時轉(zhuǎn)為“心驚肉跳”!格林被捕的消息先入為主,我靠近這狼時光顧著提防藏獒,也沒細看,竟然冒冒失失地抱住了一匹陌生狼! 再看那匹狼,他比我還緊張,抖抖身上的雪,夾緊尾巴,耳朵直貼到了腦袋后面。他脖子上勒著一個系著死扣的皮項圈,緊得幾乎嵌進肉里,頸間一圈皮毛早已被磨得光禿禿的,喉部的毛團裹著暗紅的瘀血粘結(jié)在項圈上,他顯然被人拴了很久了。他試探著嗅聞我的味道,伸出舌頭使勁舔我的手背,絲絲啞聲伴隨著鐵鏈勒喉的咳喘。雖然是不同的眼睛,不同的狼,但那親近人的表情,還有祈求撫觸的嗚嗚聲和格林小時候太像了。他怎么會被拴在這里?我揪著心本能地伸過手去,任他把手指叼含在嘴里輕輕咬著,只盼他別再掙扎,別再讓那項圈更深地勒進喉頭…… 暖暖的狼吻是多么久違的感覺啊。我仔細看這匹狼:他牙口很輕,不到兩歲,可能因為他長期被拴養(yǎng)營養(yǎng)不良,瘦得像一道閃電;雖然早已成年了,可是他的身形卻只有格林八個月時的大小。撫摸狼背,長長的狼鬃掩蓋之下,他的脊梁像斧片一樣刺手。他那么干瘦,我甚至可以隔著皮毛把拳頭伸進他的兩片肩胛骨之間。我記起包里有讀者送給格林的奶糖,摸出一把剝給他。 “女娃兒膽子夠大嘛,他居然不咬你。”部隊大院里,四五個穿特警制服的人被藏獒的吠叫引了出來,“這狼你要不要?賣給你! 真的要賣啊?我驚詫地看了看那幾個人,又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特警部隊的門頭。 “這狼哪兒來的,怎么會拿出來賣?你……是警……?!”我死盯著賣狼人胸前的警號。 有個人聽出我語氣不對,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亦風連忙接話:“我們是來旅游的,聽說這里有狼要賣,過來問問! 感覺是買主,對方一樂,大大方方地說:“就是這只狼,你們給多少錢?” 亦風反問道:“你要多少錢?” 特警笑了。“前幾天有人出價一萬五,我還在考慮。你瞧這狼皮,少說也值七八千,齊脖子這點兒壞皮不要了就是。”他用手掌在狼脖根處做了個切割動作,又伸手捏起狼下巴,像展示牲畜一樣掰開牙口,“你看這狼牙多完整,我們喂的全是剩飯剩水,沒嚼過骨頭,一點磨損都沒有,四顆獠牙也得值兩三千。這個狼舌頭,沒死以前把它挖出來,是最好的哮喘藥。狼肉補氣壯膽,狼骨狼髀石辟邪的……誠心價,兩萬!你拿走! 狼掙脫嘴巴往我腿邊躲,抖得狼鬃都豎了起來,他或許聽不懂這些人說的話,但肯定明白他會發(fā)生什么事。 我忍不住說:“狼是保護動物,販賣野生動物違法你知道嗎?” “你跟我們講法?”特警笑了,“少扯這些閑話,要買就買,不買走人! 一句話就把我嗆了回去。亦風把我拉到身后,跟那幾個特警遞煙打著圓場,探聽狼的來歷。特警只說這狼是從小拴養(yǎng)大的,其余的便不再多說。亦風只得作罷:“這樣吧,狼先別賣,我們商量商量明天再來。這個項圈能不能放松一點?” “不能松!開玩笑,這是狼!他只要抓住一丁點機會都會掙脫逃跑!” 雖然這只狼不是格林,但是愛狼敬狼的人哪能看著狼任人宰割。當初我們送一只小狼回歸狼群何其艱難,甚至連命都舍得豁出去,因為我們知道如今草原上的狼死一只就少一只。這只狼必須救! 我和亦風商量再三,我們不能買狼,一旦買了,賣狼有利可圖的消息傳開,就會有更多人去抓狼掏狼崽,更助長了盜獵販賣之風。這事兒得找部隊領導,畢竟這是特警在政府部門門口賣狼,知法犯法的事當領導的不可能不管。 第二天上午,我們又來到特警部隊圍墻外,確認藏獒已拴好,才小心地靠近狼。狼沖我們友好地搖著尾巴,鼻頭微微聳動。我摸摸他的頭,剛把奶糖和肉塊掏出來,原本溫馴的狼突然人立起來,獠牙畢露,一雙前爪劈頭蓋臉朝我抓來!亦風“哎呀”驚叫,迅速把我拉開!昂簟钡娘L聲過去,狼爪從我臉前揮下,一爪子就把我手里的肉打落。狼猛撲上來搶肉,“嘩啦”一聲,鐵鏈繃緊,狼眼看著肉掉在了地上。 “快讓開!他聞到肉味兒了!”亦風急喊。 我踉蹌退后,伸手摸臉,有點熱辣辣的,還好沒抓破,兩人驚魂難定。 那狼不顧鐵鏈勒喉,一遍一遍地飛身撲來,但離地上的肉塊卻總是差著那么一點兒,夠不著。狼被勒得嘶聲啞叫,狼牙咬得咔嚓爆響,眼珠子瞪出了眼窩,紅得幾乎炸出血來! 他沒見過肉?!我哪敢再伸手,忙撿了一根木棍把肉挑過去。狼一口咬斷木棍,像驅(qū)逐了一個競爭對手。他快速搶過肉叼到墻角,用爪子護住,齜牙環(huán)顧,低聲咆哮著警告周圍的競爭者。直到我們緩緩退到讓他安心的距離,狼才收起了兇相,挪開狼爪,舔掉肉上的泥土,深深嗅聞著,像審視至寶。他平息氣喘,迸出兩聲沙啞的咳嗽,埋頭把脖子上的項圈略微抖松一點。他并沒有立刻狼吞虎咽,反而看著眼前的肉發(fā)呆。好一會兒他虔誠地閉上了眼睛,側(cè)頭趴下上半身,用脖子在肉上摩挲著,打個滾,起身抖抖毛,換另一側(cè)身子,再滾…… 我不忍看下去,這動作我們再熟悉不過了。小格林第一次找到囫圇個兒的死羊羔時也是這樣頂禮膜拜。格林算幸運的,而這只已然成年的狼卻只能在鐵鏈的束縛下,對這巴掌大的一小塊肉舉行那屬于狼的古老的儀式。盡管他和格林一樣從小遠離了狼群,但他們的記憶深處都烙印了這份狼族的傳統(tǒng)。 直到“食祭”進行完畢,他才嚼著肉塊艱難地往緊勒項圈的喉嚨里吞?粗呛韲道锶鈮K的鼓包擠過皮項圈,我和亦風也不由自主地咬牙梗著脖子,似乎能幫他嚼幫他咽。吞完肉,狼又把散落一地的奶糖也找來吃得干干凈凈,這才湊過來用爪子搭在我的膝蓋上,委屈地舔著我們的手。我蹲下時,他又用濕鼻子嗅嗅我臉頰上差點被他抓傷的地方。我和他碰了碰鼻子,狼見了肉本該如此,怎么會怪你呢。亦風托起狼爪,那本應銳利的爪尖已經(jīng)在水泥地上磨禿了。狼啊,再忍一忍,我們等會兒就找人放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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