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想起虎坊大街上的那個老乞丐,也常想總有一天把他寫進(jìn)我的小說里。他很臟、很胖。臟,是當(dāng)然的,可是胖子做了乞丐,卻是在他以前和以后,我都沒有見過的事;覺得和他的身份很不襯,所以才有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吧!常在冬天的早上看見他,穿著空心大棉襖坐在我家的門前,曬著早晨的太陽在拿虱子。他的唾沫比我們多一樣用處,就是食指放在舌頭上舔一舔,沾了唾沫然后再去粘身上的虱子,把虱子夾在兩個大拇指的指甲蓋兒上擠一下,“嗒”的一聲,虱子被擠破了。然后再沾唾沫,再拿虱子。聽說虱子都長了尾巴了,好不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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