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陸新文化運動的“昨日世界”前衛(wèi)學人的“咖啡館”蜜月與“跑路”生涯★ 維也納黃金時代尾聲的學人群像兩次大戰(zhàn)間的維也納,一方面大眾處在貨幣貶值、心緒不安的境地;另一方面是文化的繁榮,現(xiàn)代主義的科學、哲學、文藝、政見都走上了新高度,活躍在討論室、沙龍、咖啡館、博物館等空間之中……追求成為世界公民的新型猶太人,更是其中的代表乃至樞紐型人物,他們憧憬著進步和平等,甚至吸引來了列寧和托洛茨基。其中的代表性群體,就是反對舊形而上學、倡導邏輯經(jīng)驗主義哲學的“維也納學圈”;\統(tǒng)而言,維特根斯坦是這個學圈(以及凱恩斯)的神(羅素是施洗約翰);學圈領(lǐng)袖石里克,這位普朗克的高足、愛因斯坦激賞的后輩,是維氏的虔誠門徒。寬厚的石里克也是波普爾的博士答辯導師,但認為波普爾“為人粗魯,嘩眾取寵,是個不容異說的惡霸”;盡管如此,石里克并不在意波普爾批評乃至挖苦自己——但挖苦維特根斯坦可不行!學圈骨干還有紐拉特和卡爾納普,后者對維特根斯坦不以為然。維特根斯坦性格糟糕,表達獨斷,精神不穩(wěn)定,但跑路嗅覺敏銳,為數(shù)很少的一生交好有拉姆齊和盧斯。同樣和建筑界(包豪斯)有良好關(guān)系的,還有博物館主、社會改造者、超聒噪大型“社!奔~拉特。英國青年數(shù)學家拉姆齊曾親至維也納接受弗洛伊德的長時段精神分析。維特根斯坦的豪富家族,還是理查·施特勞斯、克里姆特等許多藝術(shù)家的恩主……眾多人物,就這樣織造在一起。然而一朝風云變幻——不,風云一直在變,只是常人往往一朝方始驚醒……★ 思想史和外部史相結(jié)合,能提供怎樣的鏡鑒?科學、哲學、心理學、文化藝術(shù)等眾多領(lǐng)域,可能都有其所處時代的共通氣質(zhì)?不迷信傳統(tǒng)和權(quán)威、只遵循理性和證據(jù)的思維方式,為什么在很多時代都受到保守派的忌憚和打擊?同是邏輯經(jīng)驗主義者或者同情者,為什么彼此之間也會存在強烈、持久的爭論,甚至斷絕往來?誰早在1931年就遷居外國,誰又到了1939年還從海外返回奧地利?他們的性格、判斷力和學術(shù)趣味之間有怎樣的聯(lián)系?學界人士逃亡時,在資源和失落方面,有怎樣的共性?歷史的行程,對學者個人及學術(shù)風潮的走向又有怎樣的影響?……★ 追求科學精神,造就了怎樣的哲學和哲學家?“邏輯經(jīng)驗主義”不似“存在主義”那么廣有受眾,但它的潛流余續(xù),是今日學院哲學的礎(chǔ)石。比如奠定二戰(zhàn)后美國哲學研究基調(diào)的蒯因,就是維也納學圈的學生甚至成員。學圈內(nèi)部也有學術(shù)甚至處事爭論,但追求清晰的論證和證據(jù),親近科學方法,不迷信傳統(tǒng),拒斥天啟般的形而上學,憧憬社會公平,是他們共同的底色,紐拉特說:“我們的共同點將保留下來;我們的差異是時代的產(chǎn)物,會逐漸消失!焙5赂駹栆彩撬麄児餐臄橙恕T缭诤5赂駹杽倓偝雒麜r,卡爾納普就激烈抨擊其作品。波普爾則說:“只要讀過海德格爾的原著,就會明白他是一個怎樣的騙子……用絕對空洞的陳述,拼湊出空洞的連篇廢話……我呼吁各國的哲學家團結(jié)起來,決不再提海德格爾,也決不再和其他為海德格爾辯護的哲學家交談。這人是魔鬼。我的意思是,他對他可敬的老師表現(xiàn)得像個魔鬼,對德國也有著魔鬼般的影響!薄铩∫环娢⒅臍W洲畫卷主樓大學,學院聯(lián)盟,教席、編外教授、授課資質(zhì)和Habilitation,文理中學、實科中學及市民業(yè)余學校;高桌晚宴,有軌電車,巴洛克式宮殿對峙直線條大廈,歷史上多次改易國籍乃至名稱的小城,更有眾多的小街、咖啡館、故居、學界協(xié)會、民間團體、國際交流甚至上課時間后的c.t.……在這里,你能了解到旅游攻略之外的,既是近百年前的、也是當下的歐洲。把作者令人驚喜地勾勒出了兩次大戰(zhàn)間,身處維也納的各思想家、藝術(shù)家形成的廣大網(wǎng)絡,為咖啡館里的藝術(shù)和政見爭論賦予了鮮活的生命!短┪钍繄笪膶W副刊》生動易讀……埃德蒙茲的研究也解釋了新的重要傳記信息,包括維也納小組中此前較少為人所知的女性成員!都~約客》 “如果一座城市能產(chǎn)生弗洛伊德、維特根斯坦、馬勒、勛伯格、波普爾、哈耶克、克里姆特、盧斯——和希特勒——那么其中顯然發(fā)生著重要之事……他們都渴望革除陳腐,以踏實、務實的新風取而代之。他們都不敬傳統(tǒng),但崇尚科學,擁抱進步,也都在推動統(tǒng)一化的議程……一切勢利的舊時代等級制度都要一掃而空! “他們中幾乎沒有一個預見到了事件的走向。要離開奧地利,有著各種理由,包括事業(yè)的發(fā)展;但生命可能受到威脅的想法依然看似荒謬,他們大多數(shù)人仍然受著積極看待事態(tài)發(fā)展的誘惑,就比如弗洛伊德。1933年,當聽說自己的書在柏林被付之一炬時,他說:‘在中世紀,他們會燒死我本人;如今,他們燒我的書就滿意了! “人在流亡中,往往都做著回家的夢。但如果離別非常痛苦、屈辱,使還鄉(xiāng)幾乎不堪想象,情況就不一樣了……‘你會不會考慮回維也納?’‘不,決不會!’……離開奧地利后,學圈成員生活的一大驚人之處就是他們適應英語的速度……亨普爾告訴女兒,他做夢都是用英語做的……用英語交流代表著與過去的心理決裂,標志著一個嶄新的開始! 本書從活躍在兩次大戰(zhàn)間的一批科學、哲學界知識分子們形成的“維也納學圈”切入,勾勒了前后約70年的相關(guān)“硬文化”興衰嬗變,既涉及我們熟知的羅素、弗洛伊德、維特根斯坦、哥德爾、波普爾、包豪斯,更有紐拉特、卡爾納普等樞紐性人物……他們一起點亮的舊大陸文化盛焰已在時代風雨中熄為余燼,四散的星火是否已然燎原?這幅宏大畫卷不但覆蓋歐美,包含科學與文藝的新氣象,更有風云驟變,以及戰(zhàn)后新哲學的硬核……性格決定命運,也與個人文化觀暗暗相連。其中頗具象征意義的人物,也許就是溫良的豪門學術(shù)明星石里克,專享一個被無端刺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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