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究竟是冒險家的天堂,還是令人向往的安樂窩?洋房、梧桐樹遮天蔽日的馬路和衛(wèi)星地圖上太平洋西岸這顆璀璨的明珠等符號之下,究竟有著怎樣的尖銳和疼痛?為了給兒子買房結(jié)婚殺夫騙保的妻子;因為嫉妒模仿連環(huán)殺人案行兇的兄弟;為了嫁金龜婿意外身亡的女人……翻開本書,讓莫高和梅一辰這對黃金搭檔帶你探秘案件真相! 要命的房子 一 猛地抬頭,莫高差點兒把掛在巖壁上的那些人當成了天邊南飛的大雁。 梅一辰說:“拜托,師傅,人家這是在玩兒攀巖呢,沒我們什么事。還是繼續(xù)彎下您的老腰,看現(xiàn)場吧。” 是保險公司報的案,說這個名叫崔曉華的女人騙保。 崔曉華和丈夫王大為跟團出去玩兒,王大為在給崔曉華拍照的時候,退著退著就退到懸崖下面去了。人被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散成了幾段。夫妻兩個人都買了旅游意外險,意外身故可以賠到一百萬元。 保險公司的理由有兩個,一個是同團的游客恰好以他們夫妻為背景拍到一張照片。照片像素很高,放大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雖然崔曉華和王大為兩個人相距有六七米,不可能有身體上的接觸,但是崔曉華的口型是在說“退”,說明她希望或者放任丈夫掉下去。另外一個理由,也是最重要的理由,是崔曉華在事發(fā)前十天訂了一套房子,房價七百萬元,已經(jīng)交了十萬元訂金。房地產(chǎn)公司要求一個月內(nèi)交清30%的首付,兩個月交清全款。他們家只有一百萬元存款,根本就沒有這個支付能力。而且,沒有證據(jù)表明王大為知道預訂房子這件事情。 看完報案筆錄,梅一辰當時就嘴巴一撇:“拜托,想象力也真夠豐富的!人家這女的就不興正在說‘茄子’?‘退’和‘茄子’不都是兩個嘴角朝后咧嗎?一百萬,一百萬有什么用?加上他們自家的一百萬,房子的首付還差了十萬。真的能換一個大活人嗎?手里拿錘子的人,看什么都像釘子——可笑!您說是嗎?” 莫高未語,而是目光越過臺子上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那堆卷宗,看了梅一辰一眼。 這一眼讓梅一辰頓時噤了聲。她合上筆錄,乖乖下了樓,發(fā)動好車子,等在下面。 現(xiàn)場就在幾十公里以外那個著名的深坑旁。深坑其實是個廢棄的采石場,當年日軍侵華時,為了修碉堡,找到遠離市區(qū)的這個地方取石材,挖了有七八十米深,像在無辜的軀體上剜出一塊巨大的傷疤。后來,這個深坑被圈進了風景區(qū)。據(jù)說,某著名集團要在這里建一個超五星級的負海拔酒店。 出事的地方,已經(jīng)立起了警示標志。山崖邊剛剛換上的幾截鐵鏈,反著刺目的強光,顯得鄰近的舊鏈子木篤篤的,像棄婦似的。 莫高和梅一辰模擬著照片中王大為、崔曉華二人的位置。如果拍到對面一個山頭,確實需要站在懸崖邊上。 站在崔曉華的位置上看,地面有起伏,并不能看到王大為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懸崖邊。 梅一辰打電話問了問王大為和崔曉華兩個人的身高。問出來之后,她和莫高又模擬了他們的身高,再次比畫,結(jié)果還是一樣。 莫高低下頭,想抽支煙,轉(zhuǎn)頭看到景區(qū)的禁煙標志,手又停住了。 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梅一辰:“小梅同志,你說被拍的人有沒有可能對拍照的人說‘退’?” 梅一辰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有這個可能。如果被拍的人比較懂攝影,就會指揮給他拍照的人,讓對方站在某個位置! 法醫(yī)告訴莫高,尸塊基本上找全了。上面除了被山巖和樹枝、藤類植物擦傷或者剮傷的痕跡,還有落地時撞擊留下的痕跡,未發(fā)現(xiàn)其他傷痕。經(jīng)過化驗,胃內(nèi)容物未發(fā)現(xiàn)異常。技偵人員在尸體周圍幾十米的范圍內(nèi)找到了鐵鏈的殘骸,接著又找到了一些手機碎片,還在死者的褲袋里找到了一張旅游線路圖。用肉眼看,鐵鏈的兩端銹蝕嚴重,應該是銹蝕后不敵外力,跟人一起掉落到山崖下面的。 車窗外,零零散散地走著十幾個被戶外裝備武裝起來的人,給初冬枯黃的曠野帶來了活力。 梅一辰一邊開車,一邊說:“師傅,看來保險公司在拿我們警察當槍使,不打算賠錢給人家客戶,所以才叫嚷著報案。您說是嗎?回去我就寫結(jié)案報告!” 莫高瞇著眼看著窗外,沉默了片刻,說:“至少得去了解一下這個崔曉華是不是懂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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