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這絕對是夏夕有史以來過得最慘的一個生日!她那位關系淡漠且貪圖富貴的奶奶跑到公司對她一頓羞辱,將她點評的一無是處,完全忘記她的生日。被親情傷害的她獨自跑去買醉,誰知醉酒后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和一個素未蒙面的男人結婚了!她這位“小老公”看起來未免也太嫩了,不會還沒成年吧?景堯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景太太,我成年了,并且絕對有能力讓你三年抱倆!毕南Γ骸澳愀?!小心我告你!”景堯拿出小紅本,眨眨眼:“我這是在履行身為丈夫的合法權益!毕南Γ骸斑@是個誤會!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把婚離了!本皥颍骸澳愦_定要跟律師談離婚?!”身為景氏集團繼承人,他念了她那么多年,她好不容易主動送上門,哪兒有再把人送走的道理?(二)度過磕磕絆絆的新婚期,眼見著景堯和夏夕兩人即將開始蜜里調(diào)油的婚姻生活,卻不料夏夕初戀情人的一通來電,竟讓“小奶狗”景堯提前遭遇“七年之癢”。怎么總有人來妨礙他跟老婆恩恩愛愛?不行!不發(fā)威真當他景堯是病貓不成?翌日,景氏律師團發(fā)出了一封律師函——致覬覦夏夕女士的人:由于夫人撫慰及時,總裁心情尚佳。故而,此刻僅進行友好警示——心懷不軌,早日懺悔;毀人婚姻,傾家蕩產(chǎn)。景氏律師團敬上(三)一枚神秘玉佩,幾乎給夏家?guī)頊珥斨疄,夏夕欲查清背后真相,卻反被牽連,落入國外勢力。她原本普通的生活頓時變得驚心動魄,而到頭來,救她于水火的人還是景堯。夏夕:“景總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景堯:“那是你單方面提出的無理要求,我并沒同意!痹捳f完,他直接將人打包帶回酒店。夏夕反抗無能,氣急敗壞:“景堯,男子漢有所為,有所不為!”景堯笑瞇瞇地回復:“我正在為挽救我的婚姻努力,這就是男子漢應該做的事。 早安,總裁大人1 Chapter 1 誤領結婚證 籃球場上,景堯因為運動,那張比女孩子還要漂亮的臉孔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他露出的笑容比鉆石還要閃亮,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更是襯得他肌膚賽雪,而他所到之處,必會吸引女孩子們傾慕的目光。 說來這種情況景堯早已習以為常,他從小到大收到的情書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但是他發(fā)誓,當眾被人求婚,這絕對是第一次。 一記漂亮的灌籃后,景堯在伙伴們的口哨聲中穩(wěn)穩(wěn)落地,恰時,一道女聲從他身后傳來:“嗨,小帥哥,姐姐我看上你了,姐姐娶你怎么樣?” 這聲音清脆響亮,同時又自帶幾分風情萬種的撩人媚感,只是帶有挑逗性的內(nèi)容實在有傷男人自尊。 娶他?居然有女人說要娶他?呵呵。 景堯循聲望去,等看清說話之人的臉后,卻不由得一怔。 竟然是她!有趣,只是她怎么也在這里? 景堯眼睛一亮,性感的薄唇微微上翹,勾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留著一頭短發(fā),身高一米六五,五官精致,身材窈窕。她身著一件白襯衣配一步裙,外套淺色西裝,明明是普普通通的職業(yè)裝,穿在她身上卻顯得高級而有格調(diào),看上去御姐范十足,只是…… 一陣風吹過來,帶來一陣濃烈的酒香。 景堯頓時明白了:她喝醉了,怪不得言行舉止這么反常。 老同學阿杜在邊上吹起口哨:“我說,小景,你真夠能耐的,你這是把全年齡段的女性都吃得死死的,一個個恨不得把你占為己有啊。來來來,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閉嘴!本皥蛐χ鸦@球朝阿杜扔去,徑直走到座位處。他兀自擦汗喝水,完全忽略了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對方卻不依不饒地跟了過去,追問道:“喂,我和你說話呢。我娶你,你愿不愿意?” 景堯看著她,沒有立馬回答。 若放在平常,他對于類似“騷擾”都是冷處理,但今天…… 在所有人的側目中,景堯玩味地靠近對方,半晌后,笑若春風般反問了一句:“小姐姐當真想娶我?” 他這話說得十分溫柔,仿佛能迷惑人心,一聲“小姐姐”更是叫得酥軟悅耳,聽得那女人愣了愣。 “想,我真想,我保證……我絕對沒在開玩笑!迸俗響B(tài)可掬,一邊點頭如搗蒜,一邊打著嗝舉手發(fā)起誓來,和平常的她真是判若兩人。 景堯抿了抿性感的嘴角,眸帶玩味:“為什么?” “因為你長得帥啊……一句話,讓姐姐養(yǎng)你一輩子,愿不愿意?”腳下打著趔趄,她有點站不穩(wěn),眼神更是迷離,看樣子醉得不輕。 邊上,伙伴們哈哈大笑起哄道— “小景,這女人這是想包養(yǎng)你啊,你果然有做小白臉的潛質!” “小景,別理那醉貓,明顯喝多了……我們換個地方繼續(xù)玩。” 景堯沒理會,始終笑看著她。 沉吟片刻后,他語氣認真道:“你會始亂終棄嗎?” “當然不會!我夏夕向來說一不二,一旦認準一個人,絕對會矢志不渝……而且,我保證會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又肥又嫩……” 夏夕一邊醉言醉語,一邊手舞足蹈,惹得旁觀者們又一陣哄笑,同時眾人亦在期待景堯何時啟動他的毒舌技能。 然而當事人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反而吐出了驚人之語:“好,那就這樣說定了,從今以后—我,歸你養(yǎng)。” 什么?景堯要當小白臉?這家伙怕不是被調(diào)包了吧! 哄笑聲戛然而止,伙伴們瞠目結舌。 “真的?”她滿是醉意的雙眸卻突然發(fā)亮,就像清晨跳出海平面的第一道曙光,耀眼至極。 “真的。”他點點頭,再次表示肯定。 “走走走,那我們馬上登……登記去!從……從今天起,你就歸……歸我所有啦!”夏夕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外拖去,說話時口齒不清。 景堯被這醉貓逗得啼笑皆非,低頭問道:“現(xiàn)在就去登記?” 這酒醉得是不是也太厲害了? “怎么,你反悔了?”夏夕那對漂亮的月牙眉立刻皺了起來。 “只要你不反悔,我怎么會反悔?但結婚登記必須用到戶口本,不如……” “戶口本,我有。 彼S手從斜挎著的包包里取出戶口本,“你瞧,我有,我有……今天我正好帶著,這是老天想成全我們啊……嘻嘻嘻……”清甜的笑聲簡直是魔音,惑人至極。 景堯目光微閃,神情嚴肅地盯著她,問:“你確定你不會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走了,我們馬上去民政廳!彼馊ィ_下極不穩(wěn),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還好景堯身手敏捷,一把將她撈住,并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她輕松抱起。 “哇,你肌肉好發(fā)達……”夏夕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放在他胸膛,就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驚呼起來。 景堯又好笑又無奈,轉頭沖身后的老同學叫道:“哎,阿杜,我先去結個婚,你說的那個案子,回頭我們再約個地方細談,拜! 話落,阿杜手上的球“咚”的一聲落地,他沖景堯漸行漸遠的背影叫道:“結婚?景堯,你發(fā)什么瘋!” 景堯沒瘋,但他也是真的和夏夕去了民政廳,并且向工作人員要了兩份《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 少頃,他把自己那份填好了,便坐在邊上看著夏夕寫。 夏夕支著頭,細膩如玉的臉蛋紅得就像快熟透的蘋果,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他盯著她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打開手機攝像,對準她后,道:“夏夕,把頭轉過來,快點! “叫夕姐,我比你大多了。”夏夕含糊糾正。 景堯低低一笑,馬上改口:“夕姐,乖,看著我! 他語氣溫軟,一個“乖”字酥得邊上的工作人員臉紅心跳,引得他們頻頻注目。 這男人未免也太好看了吧,簡直像電影明星似的!不過可惜,對方很快就要名草有主了。 夏夕依言抬頭,順道又打了一個酒嗝:“干……干嗎?我正忙著呢,你……你不準鬧……” “先別忙著填表,來,對著鏡頭說明一下,這婚,是你自愿和我結的,對吧?”景堯做事向來謹慎。 以他對她的判斷,現(xiàn)在的她醉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為防她酒醒后說他騙婚,他得留點證據(jù)以證自己清白,省得到時有理說不清。 夏夕歪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而又瞅了瞅在等她回答的工作人員,然后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這是怕我事后賴賬?” 喲,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其實工作人員也有這樣的擔心:女方明顯神志不清,他們這婚結得貌似有點草率,哪兒有登記時醉成這樣的? 景堯笑容燦爛:“你喝得有點兒高,賴賬概率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嘁,怎么可能?你……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百分之百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放心,像你這么帥的男人,那是……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我……我是絕對不可能賴賬的……”再如何信誓旦旦的話,一旦被說得口齒不清,那肯定是沒多少說服力的。 景堯卻笑得愉快,感嘆自己這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他一邊神采飛揚地錄著像,一邊語帶誘惑道:“那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怎么表示?”她一臉迷茫。 “親我一下! “這有什么難的?工作人員,來來來……幫我們拍一個美美的見證照,見證我們夫妻具有歷史意義的這一刻……”她抓過他的手機,遞給正在打量他們的工作人員,噘起嘴就往景堯臉上蓋下去,一個鮮艷的唇印就這樣印在了他白凈的臉上。 柔軟的觸感令景堯的心猛地一跳,臉上的笑容也明亮了幾分,下一刻,他一把擁住她的香肩,在她耳邊道:“這輩子,我賴定你了!” 邊上年輕的工作人員臊紅了臉,眼底盡是羨慕。 十幾分鐘后,兩本新鮮出爐的結婚證被遞到了景堯和夏夕手上。 拿著紅本本,夏夕嘿嘿直笑,左看右看后,又歡快地嚷嚷起來:“誰說我嫁不出去?瞧瞧,瞧瞧,只要我想結婚,分分鐘就能搞定……” 語畢,她重重親了下結婚證,一臉心滿意足,還沖景堯拋了個媚眼:“我脫單了,我脫單了……走了走了,小帥哥,咱們回家洞房去……” 工作人員見狀也樂了:民政廳天天有人來結婚,今天這對特別好玩。 景堯凝神咀嚼著夏夕的話,明白了一件事:這女人是受了刺激才喝的酒,結果這一醉就把自己給賣了。 他嘴角上揚,一邊扶著她出去,一邊溫聲哄著:“哎,夏夕,我現(xiàn)在都嫁給你了,你家住哪兒,回頭我把行李搬你那邊去。打今天起,你得養(yǎng)我了哦! “那是必須的!我養(yǎng)你,我一定養(yǎng)你!我家啊……我家住在興賢路玉苑小區(qū)……哎,你叫什么來了?”她抓著他的衣領,神情困惑。 “我叫景堯,結婚證上有我名字……”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就要“娶”,她做起荒唐事來還真是讓人絕倒。 “哦,對對對,你叫景堯。來吧,我們回家洞房去……”她靠在他懷里,笑得眉飛色舞,末了,還動作輕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咬了一口。 被咬的景堯笑出聲,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想:真該把這些畫面全拍下來,今后她肯定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哎呀,這種話真的得多說,有助增添閨房之樂。 把醉成一攤爛泥的新婚太太塞進出租車后,景堯報了地址,手機突然響起。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女強人姐姐的來電—在他們景家,姐姐比爸媽還要嚴厲。 “姐,您今天怎么有空來訓我了?”景堯嬉皮笑臉地接通了電話。 “阿堯,爸身邊的助理老焦今天查出胃腫瘤,已經(jīng)告假離開,爸現(xiàn)在很需要你。我呢,一不是親生的,二已經(jīng)嫁人了,能幫到爸的地方真的很有限。你能不能懂事點,別再玩你的律師行了,馬上回家去幫忙!” 姐姐一上來就想把他拉回景氏集團。 作為一個跨國集團公司,景氏具有一百多年歷史,在國際上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集團越大,集團總裁的責任就越大。 景堯的父親正是亞太地區(qū)現(xiàn)任總裁,而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的確有責任回去幫父親。但是他有他的理想,何況父親還年輕,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玩幾年。 他沉默了一下,道:“姐,你知道的,我的興趣不在做生意。如果爸爸需要助理,回頭我找獵頭幫他招一個王牌助理,保管能幫上爸爸。你是知道的,三十歲之前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好,那我?guī)湍憬榻B一個能幫你挑起家業(yè)的女朋友!苯憬阍掝}立改。 明白了,他家這位好姐姐又想借著逼他回家繼承家業(yè)來催他找女朋友。 她身邊有太多精英女性,一個個都想拴住他這匹烈馬—在景家,堯公子可是出了名的難管,而且是一位十分低調(diào)的超級貴公子。 他的照片從來不對外公布,但是相熟的世交貴少小姐都知道,套住他就等于挖到了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礦,而且他有錢又有才,顏值也是千里挑一的英俊,所以姐姐身邊不少姐姐妹妹都想認得他。可惜啊…… 他低頭望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酩酊大醉的女人,輕輕一笑,把手機拿得遠遠的:“喂,姐,姐?你說什么?我聽不清啊……這信號太差勁了……姐,我先掛了啊……回頭有空,我跑回港市再讓你好好罵啊……” 演了一出戲,景堯直接掛斷電話,把手機往口袋里一塞,大剌剌地將身邊的新婚太太摟進懷里,笑得樂不思蜀。 要女朋友干嗎?他都已經(jīng)有老婆了好不好! 不過,這個老婆明早一定會賴賬,所以今晚他得好好養(yǎng)精蓄銳,等到了明天,她定會跟他狠狠干上一架。對此……他無比期待! 清晨,夏夕被鬧鐘叫醒,頭痛欲裂。 真是奇怪,她這是怎么了? 啪啪啪,她拍了拍額頭,混沌的意識一點點清晰起來。 昨天上午十一點不到,那個她應該叫“奶奶”的老太婆跑到公司,美其名曰幫她慶生,實際上呢,是來逼婚的,想把她的剩余價值壓榨干凈。 老太婆對她說:“夏夕,你都二十八歲了,死耗著不嫁當老姑婆,這是存心給你爸臉上抹黑是不是?你爸現(xiàn)在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市里的、省里的,你爸都認得。走出去誰不會給你爸幾分面子?你倒好,成天混在男人堆里,不是賠笑就是陪吃陪喝,他們說你還陪睡,就為了掙那幾個臭錢,你還要不要臉了?” 她還說:“夏夕,你后媽給你介紹的對象,一個個有錢有勢,到底哪里不好了,為什么你非要把人一個個得罪?二婚怎么了?人家劉總有的是鈔票。還有那個顧家公子,現(xiàn)在是有點花心,可他說了,結婚后他會收心的,你居然看不上。唉,你眼睛是不是長后腦勺去了?這么會在雞蛋里挑骨頭,你以為你是誰呀?” 最后,她更是好一通嘲諷:“難不成你還念著那個姓卓的?別癡心妄想了。卓家那種門第能瞧得上你?你爸都攀不上他們的門檻呢。瞧瞧你這窮酸樣?學歷又不高,那姓卓的要是還念著你,早回來了。他沒回來找你,就說明你被甩了。麻煩你有點自知之明,少做那些黃粱美夢,趁現(xiàn)在還沒人老珠黃,體體面面嫁了,別在外頭四處給你爸丟人現(xiàn)眼了行不行?” 昨天三月八日,也是她二十八周歲生日,做奶奶的沒有祝福她,反而給了她一頓羞辱。 有時候,她會痛恨老天爺為什么要賜給她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一個貪圖富貴的祖母,害她從小到大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特殊的日子里,她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忍無可忍就跑出去一個人喝了三斤白酒,后來又迷迷糊糊坐車去了大學校區(qū)……再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又是怎么回的家,她就完全不記得了。 不行不行……頭疼,嘴巴又干,夏夕停止回憶,現(xiàn)在只想喝水,然后洗個臉清醒一下,重點是得找瓶風油精抹一抹,她今天要處理的事太多了。 這么想著,她睜開了眼,隨即,一張年輕、干凈的笑臉映入眼簾。 視線里,一只白凈的手在沖她揮舞:“嗨,早上好,酒醒了沒?頭疼嗎?我剛照著網(wǎng)上的視頻給你煮了解酒湯,要不要喝一杯?” 夏夕腦子一片空白。 什……什么情況?這男人……這男人是誰呀?她難道不是在自己家里嗎? 回過神的夏夕驚坐而起,她如臨大敵般抱緊雙臂,環(huán)顧四周。 沒錯啊,這是她租的單身公寓,可這個比明星還英俊的男孩怎么在她家里? 對,這是個男孩而不是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大學生,或者……高中生?這張臉看起來實在太年輕。 “你……你是誰。吭趺此疥J民宅?”定了定魂,她厲聲喝問,心怦怦直跳。 太可怕了,一覺醒來,房里居然多出一個不明身份的雄性動物! 景堯眨了眨眼睛,看得明白。得,她果然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不認得我是誰了是不是?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他步步逼近,直把夏夕嚇得從床上跳下去,同時嘴里厲聲叫道:“喂!你想干什么?” 她慌亂地張望著。包包呢?手機呢?必須報警!這個非法闖入者想要非禮她!青天白日的,現(xiàn)在的學生也太色膽包天了! “你在緊張什么?真要干什么昨晚我早干過了,還會留到現(xiàn)在?”景堯望著她,一臉好笑。 夏夕一呆:“你……你昨天晚上就在這里了?” “是。 夏夕倒吸一口氣,頭頓時就疼了起來。 老天爺,她居然和一個陌生男人獨處了一整個晚上! 夏夕:“可……可你到底是誰?怎么會在我家?” “你別躲啊,我不是正要解釋嘛……”他步步逼近,而她節(jié)節(jié)后退,“這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了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說話間,他將一本紅本本扔了過來。夏夕抓在手上,定睛一看:結婚證。 這人有病吧,干嗎給她看這種東西? “打開看看!本皥蛘驹谠睾谜韵荆Я颂掳褪疽馑_。 夏夕秀眉緊皺,翻開后只看了一眼,兇悍的神情瞬間石化。 結婚證件照上笑得像傻瓜一樣的女人,不是她又是誰?天哪,地哪,這這這……這什么狀況呀?她什么時候和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結婚了?! “看清楚了沒有?現(xiàn)在知道我是誰了嗎?”一道不疾不徐的聲音傳進夏夕耳中,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抬眼正好對上他彎月似的笑眸。 “這哪兒來的呀?”就像被燙到了一般,夏夕冷不丁地把這可怕的紅本本扔到地板上,驚呼道。 本來就頭疼,現(xiàn)在簡直頭痛欲裂。 “民政廳發(fā)的。上面有印章,要是你不信,可以拿著紅本本去民政廳核實!本皥蛏锨皩⑺鼡炝似饋,翻開,指著民政廳的印章,笑得純良無害,緊跟著扔還給她。 夏夕本能地接住,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目光這才從結婚證上移到憑空冒出來的男人身上:對方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身材頎長,身形挺拔,笑起來唇紅齒白,天真無辜,眼里則好似流光溢彩。 這家伙比電視上那些“小鮮肉”帥多了,只可惜夏夕現(xiàn)在只剩驚嚇,根本沒心思去欣賞人家的顏。 “你到底是誰呀?”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種事,不管落在誰身上,一時半會兒都難以接受:一覺醒來,自己成了有夫之婦,一個小白臉成了自己老公,老天爺也太能開玩笑了。 “景堯,結婚證上有我名字和身份證號碼,這句話我昨天說過了! 夏夕的注意力再次落到了紅本本上,的確,這個人叫景堯。她又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證號碼,眼皮再次狂跳:天哪,居然……居然比她小了四歲。 至于登記日期,正是昨天。 要命。∩衲!昨天一頓醉酒,她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景堯是吧……”夏夕揉了揉太陽穴,內(nèi)心好似有熔漿在翻滾。 “對!本皥蛐Σ[瞇地看著她,雙手插在褲袋里,站姿帥得一塌糊涂,“如果你愿意叫我老公的話,我會更高興! 老……老公?這該死的臭小子居然揩她油? “姓景的,你少在那里油嘴滑舌。昨天我喝得爛醉,拐一個喝醉的女人去登記結婚,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凝神斂氣,竭力鎮(zhèn)定,夏夕可不是那種剛出學校的青澀小姑娘。 出來混了這么多年,她極擅長隨機應變—眼前這件事明擺著是她被騙婚。捍衛(wèi)自己合法的利益,那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面對夏夕這個反應,景堯并不感到意外,他輕笑道:“哎呀,我說景太太,你還真會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非拉著我去登記,怎么成了我騙婚呢?” “你別胡說!我根本就不認得你,怎么可能會拉著你去登記?”夏夕寒聲懟回去,“姓景的,你別想糊弄我……我這就報警,這件事,我們讓警察處理……” 說著,她拿起手機就要撥“110”。誰料這個男人一個跨步,左手輕輕一撩,她的手機便彈跳出去,以一個完美的姿態(tài)落到了他的右手中。 “喂,你干什么?把手機還我!”她一驚,伸手想把手機搶回來。 “報警之前你最好看一看我手上的證據(jù)!睂⑺氖謾C往床上一扔,景堯點開自己手機里的視頻,展示給她看。 夏夕的目光被迫落到了屏幕上。視頻一開始就給了個大大的特寫—渭市民政廳,緊跟著出現(xiàn)了她趔趔趄趄的身影,他的聲音在畫面中響起:“哎,我說,要不等你酒醒了我們再來登記?” “不好不好,我就要今天。今天是我生日,必須聽我的,必須!你要敢不聽話,小心我揍你……”她回過頭來,揮了揮拳頭,兇巴巴地威脅著。 他在畫面外低笑,笑聲顯得特別討打:“行行行,壽星最大,我這就嫁給你,以后唯老婆命是從……” 整段視頻看完,夏夕恨不得一頭撞死。 啊啊啊,視頻里那只醉貓到底在發(fā)什么瘋? 夏夕抓了抓頭發(fā),跌坐在電腦椅上,腦子里全亂套了。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稀里糊涂多了一個小老公?瘋了!真是要瘋了。 一向遇事從容鎮(zhèn)定的夏夕,這一刻莫名慌了手腳。 對任何人來說,終身大事都是一生最重要的事,必須慎之又慎,這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他人的尊重。對夏夕而言,結婚這件事,根本還沒納入人生議程。 “我……我這是在哪里遇到你的?” 這件事,她得從頭再捋一遍。哎呀,頭疼死了…… “理工大學籃球館,你當著我同學的面求我嫁給你,還拍胸脯保證,一定不會對我始亂終棄,從今往后由你養(yǎng)我……哦,這段視頻我沒有,但我有個同學好像錄了,回頭我要來給你看……那是鐵證,你是怎么賴都賴不掉的……”景堯逼近,靠在電腦桌前,低頭欣賞她六神無主的狼狽樣,無比愉快地繼續(xù)“火上澆油”。 夏夕很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哦,理工大學籃球館,該死的,她好像有點印象了。 她會去那里,是因為太過思念初戀情人—卓樾。 在她讀高中的時候,卓樾正在讀大學,是他們系籃球隊隊長。他們隊時不時會參加比賽,所以,一有空她就會跑去那里給他加油打氣。 昨天,壓抑太久的情緒被觸動,她情不自禁去了那里,然后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打籃球。其中有一個人個子最高,穿著一件白色運動T恤,身手最矯健,投籃最瀟灑,笑容最璀璨,引得旁觀者一陣陣鼓掌喝彩。 她被吸引了,看了很久,覺得這男生漂亮得想讓人染指。若是平常的時候,她想想也就打消這種荒唐念頭了,但昨天酒精作祟,她控制不住自己,突然闖進去,扔下了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求婚誓言。 慘了慘了!她居然拉著一個完全不認得的男人去登記了,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給…… 老天爺啊,這個玩笑可真的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看樣子你是記起來了。景太太,現(xiàn)在我能洗清騙婚冤屈了嗎?”景堯湊近欣賞她臉上追悔莫及的表情,笑意融融的臉看起來特別欠扁。 這小子,明明就是在幸災樂禍嘛…… 夏夕越想越頭疼,下一秒,她猛地拍案而起,咬牙切齒道:“我……我那是喝醉了,難道你也醉了嗎?就任由我拉著去登記?哎,這可是結婚,又不是過家家!你是不是有毛病,討不著老婆,才這么急巴巴順手撿一個都沒關系?” 她氣得哇哇直叫,某人被吼得縮了縮脖子,很是無辜地眨著那雙能放電的桃花眼,指天為誓道:“我景堯對天發(fā)誓,我的身體完全沒問題,一定可以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 服……服侍?夏夕要吐血了,他這是在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姓景的,我的意思是,我不認得你,你也不認得我,你說你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瘋?” “因為你說你要養(yǎng)我一輩子!彼槻患t氣不喘地接道,“這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說要養(yǎng)我,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又比我大,讓我非常有安全感,正好你又想娶我,那我就羞羞答答嫁了唄……” “……”夏夕噎住了。 這小子故意逗她的吧?他居然說她讓他有安全感? 拜托,他比她高,比她壯,她真看不出她能帶給他什么安全感。還說要嫁她?并且加了一個特定的狀語:羞羞答答。 這小白臉到底有沒有作為男人的自尊自愛。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要不讓你驗驗貨?” 這小子耍流氓! “你給我閉嘴!這婚事不作數(shù),不作數(shù)……”她努力冷靜下來,不想和這個看上去像是在裝瘋賣傻的男人繼續(xù)胡攪蠻纏。 夏夕回到床邊,抓起被景堯丟在床上的手機,回頭又把包包撈在手上,一臉正色道:“姓景的,你給我聽好了,我沒心情和一個小屁孩玩,現(xiàn)在我們立刻去把婚給離了。” 對,這個婚,必須離! 一、她根本不想結婚。 二、這小子比她小了足足四歲,姐弟戀通常都不得善終。 三、他長得那么帥,除了會在女人堆里招蜂引蝶,還能幫上什么忙?這種小白臉,根本要不得。 “我?小屁孩?”景堯咬著這三個字,怔了怔,緊跟著好笑地逼了過去。 “喂,你……你想干什么?”可惡啊,這人怎么這么高,當頭那么一罩,竟把她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夏夕本能地往后退,直到退無可退,被壁咚在墻上。四目相對,她的心臟怦怦狂跳。 “我哪里像小屁孩了?身高一米八八,體重七十五公斤,不管是身高還是體重,你比得過我嗎?” 一陣淡淡的幽香飄來,來自他身上—那是她家沐浴乳的味道。 哦,這個該死的臭小子,不光“不請自入”,竟還用了她的洗浴間,真是太可恨了—一種被侵犯了隱私的憤怒噌噌往上冒。 “你比我小了足足四歲!”她大叫,仰起天鵝般的脖頸,一張小臉氣得通紅。 夏夕雙拳握緊,很想把人按在地上揍一頓—說真的,就身高來說,她真的弱爆了,完全處在劣勢。 “那又怎么樣?”他把頭壓下去,目光灼灼,猶如兩團烈火,好似只要被他盯著,就能被點著一般,“我今年二十四歲,已經(jīng)成年,并且絕對有能力讓你三年抱倆! 三年抱倆?這小子在想什么帶顏色的東西? 她瞪直了眼,臉如火燒般燙起來:“姓景的……” “小景,或者老公,任君挑選,就是‘姓景的’這稱謂,太不符合我倆這種親密無間的關系!彼驍嗨,語氣強硬無比。 親密無間?他倆?還真夠無恥的啊! “姓景的,你到底想怎么樣?嗯……” 男人突然低下頭,精準地攫住她的唇。 速度太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陣濃烈的薄荷氣息便灌入嘴里,并肆無忌憚地占據(jù)她的口腔,直刺激得她渾身一顫。 舌頭有些發(fā)痛發(fā)麻,呼吸跟著困難起來。 當意識到自己被侵犯時,夏夕本能地揚起手,誰知他早有預料,一把將她的手扣在墻壁上,令她動彈不得。 “嗯嗯嗯……”她驚恐地想推開他,所幸他也沒和她在力量上對抗下去,很快就結束了這個吻。 面前的男人笑容依舊燦爛純凈,就像剛剛那個耍流氓的人不是他一樣,說的話卻是:“你要是再叫我一聲姓景的,我就直接把你扔上床,讓你補償我昨晚上的洞房花燭夜。” 這不是夏夕第一次接吻,但絕對是讓她最憤怒的一次。 “景堯,我要告你!”夏夕雙眼噴火,顯然要氣炸了。 “告我什么?既然結婚了,接個吻怎么了?景太太,夫妻親密那是彼此的義務! “……”她再次被堵得啞口無言。 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看上去很單純,可實際上,他并不像外在所表現(xiàn)的那般無害。他身上透著一種無形的侵略性,讓她覺得憤怒的同時,又心驚膽戰(zhàn)。 天哪,她怎么會和這種男人有了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不行,她要離他十萬八千里才行!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提醒她,這個人會給她帶來麻煩的。 “景堯,我要和你離婚! “對不起,我不同意!彼麤]有變臉,始終保持微笑。 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可怕。 “哎,我和你根本就是陌生人啊,你為什么不肯離?” “一回生,兩回熟。感情嘛,培養(yǎng)培養(yǎng)就有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這才放開了她。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但沒接,而是揚了揚手機,對她道:“景太太,我現(xiàn)在有急事要出差一趟,整個行程十天左右,到時我再搬進來和你同住,記得想我啊……” 同住? 她頓時傻眼,緊跟著大叫:“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景堯回頭,笑得危險而邪惡,順帶給了一記飛吻:“抗議無效,回見。” 揮揮手,他屁顛屁顛地走了。 而她竟不敢上前攔住他,逼他馬上去離婚—孤男寡女的,她實在怕吃虧。 事實上,她已經(jīng)吃虧了。那記吻,吻得她舌尖發(fā)麻,心頭驚恐萬分。 砰—門合上了。 夏夕第一時間沖進衛(wèi)生間,手忙腳亂地擠了一坨牙膏,塞進嘴里。她狠狠地刷了一遍又一遍牙,直把嘴巴刷得沒了知覺,這才無力地坐在馬桶上,望著鏡子里那張驚魂未定的臉孔,半天回不過神。 昨天,是夏夕過得最糟糕的生日,而今天,這個叫景堯的男人則把她的平靜生活完全給打破了。 結婚了!她居然結婚了! 這個荒唐的事實,令她想歇斯底里。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盡快把這件事徹底給解決掉。 離婚,那是勢在必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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