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清澈小河,環(huán)繞著鎮(zhèn)上很多個村子。但是突然河水里突然頻繁出現(xiàn)的死尸,打破了人們的清閑安逸。一個有經(jīng)驗的老刑警帶著一男一女兩個菜鳥警員,主要負責這個案子的偵破?墒撬勒呱砩蠜]有留下任何線索,連身份都遲遲無法確認。案件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僵局。一個自媒體記者職業(yè)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跟自己相差10多歲的相戀中的女孩,為深入報道這條新聞,打聽到了村中流傳的神秘女鬼傳言。循環(huán)殺人鏈浮出水面,那些尸體既是被害人也是兇手。案件再次撲朔迷離?此铺煲聼o縫的殺人設計,卻因一顆偶然闖入的棋子露了馬腳 節(jié)一:河底現(xiàn)無名尸體 大北省,中寧市,北山鎮(zhèn),陶莊村。這是一個安詳平靜的普通小村莊,村中幾十戶人家,全村人口也就一百人左右。這里三面環(huán)山,綠意盎然,人們生活樸素,民風純樸?糠N植大豆、玉米、土豆等農(nóng)作物為生。 在這個小村莊的東面,有一條環(huán)繞半個村莊的小河,這條河四季清澈見底, 河水從西向東蜿蜒的流淌。夏天的時候孩子們會把這條河的一部分淺水區(qū)域當成是戲水的游樂場,也會在里面抓魚。 冬天河水上層會結厚厚的一層冰,也會成為孩子們的玩耍場地。 其實這條河很長,幾乎串聯(lián)著鎮(zhèn)上的很多村子。因為地勢原因河水越往東越深,所以最東面的部分是村里人禁止孩子們?nèi)サ牡胤。因為那里搞不好就淹死人。村里常傳言早年有些人在那里淹死。不過也大多數(shù)都是說來嚇唬小孩的,其實真正見過或經(jīng)歷過這樣慘劇的人到底有沒有,這一代人也都不是很清楚。 但是那片深水區(qū)域確實存在很多品種多樣的大魚。孩子們是不會去那里,可是大人就可以了。經(jīng)常有村里已經(jīng)成年了的青年人劃船去那片水域捕魚。當然,那也都是捕一些回去自家吃或者分給村里關系較好的親戚朋友。沒有人把魚當成商品來買賣。 2015年夏天,這個季節(jié)不是播種或秋收時,所以村里人平時也比較悠閑。村里的兩個青年人吃過午飯劃船到了深水區(qū),打算去收回昨天撒下去的漁網(wǎng),看看有沒有補到很多魚。 兩個年輕人一個姓王,平頭,微胖,身穿白色短袖寬松清爽的短褲。一個姓陳,分頭,瘦高體型;身穿格子襯衫黑色的褲子挽起到了大腿部分。兩人都是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年級。兩個人算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的留守耕種的年輕人,大部分年輕人都是去了鎮(zhèn)上或者省里打工。 下午時分,天氣不是特別晴朗,有些陰天,但看上去不至于會下雨。小小的微風吹拂著河邊柳樹,樹葉隨風擺動。小王劃著船,小陳叼著根煙坐在船的一頭,看著水面。 河水雖然干凈,但是水深了就不太容易看清河底。光線原因會讓河底黑乎乎的。兩人平時只會在岸邊撒網(wǎng),就能捕到魚。昨天兩人把漁網(wǎng)灑在了河水最深的部分,因為他們最近興起去鎮(zhèn)上找人用鐵皮焊接了一個小船。 而且花錢在網(wǎng)上買了三張比較大的專業(yè)漁網(wǎng)工具,昨天剛郵遞過來。為此還被父母長輩數(shù)落了一通,說他們瞎折騰。 到了撒網(wǎng)的地方,兩個人興致勃勃開始收網(wǎng)。起初他們收回來的是一個捕小魚的粘網(wǎng),然后有兩個地籠網(wǎng)。 兩種漁網(wǎng)并沒有達到他們預想的效果,補上來的魚其實也就十來條。 小陳有些失望的說:“靠,就這么點玩意。錢白花了! 小王卻笑著說:“你電視看多了。這就不錯了,你以為咱是在海上捕魚呢?” 小陳說:“滾一邊去?赡茉蹅z沒玩明白。等會兒換個地兒撒下去! 兩個人收完這兩種網(wǎng)后,又劃了一段距離去收那張最大的網(wǎng)。 這張網(wǎng)叫什么網(wǎng)他倆也沒搞清楚就買了,也不知道是用來補什么魚的,只是看樣子就覺得肯定是捕大魚用的。 這張網(wǎng)的原理其實也沒什么特別,就是在水里形成一個大的網(wǎng)兜,把魚圍在里面。只是漁網(wǎng)的線比較結實,而且網(wǎng)孔比較大。小魚能從孔里游出去大魚會留下來。 如果河里的魚特別多的話,其實小王和小陳兩個人是很難將漁網(wǎng)拽上來的。只是他們兩個不懂,就這么隨便的撒在河里了,抓魚這件事純屬是兩個人興起打發(fā)時間罷了。 兩人起初并沒太在意的開始拽那個網(wǎng),與前兩種網(wǎng)不同的是,他倆感覺到有些吃力。于是兩個人的興致突然上來了。 小王有些興奮的一邊用力拽一邊說:“我靠。不少。真抓了不少。” 小陳也在一邊不停的拽著網(wǎng),同時提醒著小王:“你慢點!你別把船弄翻了! “不行,不使力它拉不上來呀!毙⊥跤行┵M力的說。 小陳這會兒才放下網(wǎng)說:“等會等會,不行。劃過去,咱站岸上拽吧。” 兩人這才開始把船劃向岸邊,然后上了岸,踩在土地上開始用力拽那張網(wǎng)兜。 費了半天力,那網(wǎng)兜的底部漸漸的開始越來越接近上岸。兩人漸漸的都能感覺到有大魚在沖撞逃脫網(wǎng)兜。 兩人齊心協(xié)力最后終于徹底的將那張網(wǎng)兜徹底的拽上了岸。里面果然有很多條大魚在在活蹦亂跳,粗略看著就得有二十條,而且個頭都特別大。 可是這兩個人此時視線卻不在那些活蹦亂跳的魚身上,表情都有些驚呆甚至有些惶恐,眼睛直直的盯著那網(wǎng)兜。 “我靠,我靠,我靠。這他媽……”小王漸漸的一邊慢慢往后退一邊嘴里有些哆嗦的念叨著。 小陳雖然沒有動但也是站在原地有些發(fā)愣。 另這兩個人變得如此不安的并不是他們抓到了什么驚人的大魚或者海洋生物,而是那網(wǎng)兜的最底部那群魚的中間,赫然的躺著的是兩個人類的尸體。 因為尸體還沒有腐爛而且完整,通過身體構造和頭發(fā)可以明顯的判斷出是一男一女。 “媽的。走吧!你還站那干啥呢?這怪嚇人的。”小王一邊向小陳擺手一邊喊著他。 “等會兒。 再往上拖拖再走!毙£惿晕⒗潇o了一下說。 “拖他干嘛呀?” 小陳扭回頭去訓斥著小王說:“媽的,回去報警不得有東西給人家看嗎?一會兒又滑進河里了,警察找不到算誰的?” 小王只好又硬著頭皮回來,兩個人一起又用力的拽了拽那漁網(wǎng)。 “媽的,可惜這大魚了!毙£惸钸读艘痪渲髢蓚人將船和漁網(wǎng)啥的都丟在了這里,開始返回去了村里。 陶莊村的人口數(shù)并不是很多,村中沒有特地的設立派出所。早幾年前村里連個警察都沒有,全村大小的事物都是由村長負責的。最近因為國家的政策普及到至少一村一警,所以年近五十的老錢才被派來村里當駐守民警。就在村委會里辦公,平時的工作無非是傳達傳達安全意識,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村上的各種小矛盾,或者是處理一些孩子打架的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家長里短的事。更多的時間其實也都是在幫村委會組織一些活動等事情。 一張?zhí)夷旧囊巫由,老錢正靠坐在上面,喝著茶水翻看著一本農(nóng)村最新政策報告式的書籍。 小王推門匆匆的沖了進來:“財迷。不好了。出事了! 老錢才皺著眉頭,把書放下看向門口,發(fā)現(xiàn)是小王和小陳兩個人有些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別亂叫。人民警察是莊嚴的,你們隨便起外號很不尊重我的職業(yè)!崩襄X仍然是皺著眉頭,嘴里在批評著兩個年輕人,因為他心中認為,兩個年輕人說的不好了最多是誰跟誰打起來了之類的事情。 “先別扯了都。出事了,死人了!趕緊的吧!”小陳有些著急的上前來擺手招呼著老錢。 老錢聽完稍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兩個年輕人的樣子不像是在鬧著玩,就趕緊站了起來,然后問了一句:“說啥?” 小王也有些著急的說:“誒呀。你趕緊的。先去看看。我倆抓魚他媽抓上倆死人來。” “哪呢?走!”老錢戴好了自己的帽子,趕緊跟著兩個年輕人走了出去。 村子不大,傳播力度很強。沒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村子里的人都傳開了,所有人都城邦結對兒的趕去了那河邊去看死尸。 老錢雖然只身一人在這個村子里,但是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辦事還是很有經(jīng)驗和秩序的。他讓村長和小陳、小王他們一些人幫忙,圍住了現(xiàn)場,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村里的孩子們好事的想湊過去看熱鬧,都被村長給嚴肅的罵了回去。 老錢一個人蹲在那兩個尸體的旁邊,帶著手套撥弄著尸體,進行了一個初步的尸體檢查。那兩具尸體衣著簡陋都只有內(nèi)褲,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男性尸體沒什么特別的。女性尸體的面部血肉模糊已經(jīng)嚴重毀容。在女性尸體的胸部上有一個玫瑰花圖案的紋身。 尸體旁邊還躺著很多條大魚。有的已經(jīng)死了,有的還沒徹底死嘴巴一張一合的再最后的掙扎求生。 外面圍觀的群眾陸續(xù)的數(shù)量更加多了起來,人們都在津津樂道的進行著各種討論。害怕和恐慌多少還是有那么一點的,只是除了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之外幾乎所有村里人都清楚的知道,那兩個死人絕對不是村里的人。所以那份恐慌也就沒有十分強烈。 “哎哎哎!都往后站,往后站。 別破壞了現(xiàn)場!李嬸!把你家那倆小崽子看好了!別亂跑!” 小陳和小王充當起了協(xié)警一般的職責,認真負責而且神氣指揮著圍觀的群眾們。 此時的人群中擠過來兩個跟小陳他們年紀相仿的女孩。其中一個是短發(fā),穿著黑色的短袖和牛仔褲,長得不算漂亮但也五官端正。另外一個女孩披肩長發(fā),身穿一身花色的小裙子,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淑女一般。 那短發(fā)女孩湊過來就問小王:“哎!咋回事?” 小王一臉不耐煩的有些帶有訓斥的口吻說著她:“你一個婦女,跑過來湊什么熱鬧?” 短發(fā)女孩很是生氣的抬腳就踢起小王的屁股,一邊踢一邊還埋怨的說:“說誰婦女呢?說誰婦女呢?” 小王趕緊嬉皮笑臉的勸慰說:“好了,好了,媳婦。跟你鬧著玩呢。” 短發(fā)女孩這才停止踢他,問:“咋回事?” 小王說:“晚上回去告訴你。你快別看了,趕緊回去吧?炊嗔俗鲐瑝粑铱刹还! 短發(fā)女孩不屑的回應說:“切! 以為都像你那么膽小呢?”然后她轉(zhuǎn)回去,又跟那長發(fā)女孩站在了一起,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壞笑著跟長發(fā)女孩說:“王雪。你多看幾眼。沒準晚上這倆人就去你被窩里找你跟你說他倆是咋死的呢! 原來長發(fā)的女孩子叫王雪。此時聽到短發(fā)女孩說的話有些害怕,然后瞪了短發(fā)女孩一眼,說:“去你的!有病啊你?” 短發(fā)女孩咯咯的壞笑著。王雪此時卻拿出了手機,對著那現(xiàn)場拍了幾張照片。 短發(fā)女孩驚訝的問她:“誒喲?又換新手機了?哇,感覺你現(xiàn)在咋這么有錢呢。在城里到底干啥工作呢?“ 短發(fā)女孩搶過王雪的手機擺弄著看了一會兒又被王雪給奪了回去繼續(xù)拍照。 “你拍這玩意干嘛?我去,你是真不怕呀?”短發(fā)女孩疑惑的問。 王雪拍完裝起手機說:“別管,我有用! 這個時候小陳向王雪湊了過去,一臉的要獻殷勤的樣子,說:“雪。咋樣?我發(fā)現(xiàn)的!要不我?guī)闵锨懊嫒タ纯??br/> 王雪看了看小陳說:“算了吧。你想嚇死我?” 小陳卻說:“沒事!不嚇人。就倆大白人兒。你要覺得害怕,今晚我去你床邊幫你守著! 王雪瞪了一眼小陳說:“滾!有病!” 隨后王雪拉著短發(fā)女孩便匆匆離開了。 小陳有些不舍的挽留說:“哎!別走!再呆會兒!不看他們,聊會兒天也行啊!” 兩個女孩子并沒有誰回過頭來搭理小陳,小陳有些掃興。嘟囔著:“湊,賺了錢了就這么高傲! 小王過來拍了一下小陳的肩膀說:“你特么就別掙扎了。追不到手的干糧,老惦記啥。要我說,你就把老李家那閨女給娶了就完了。人家上趕的跟你,你都不要。反過來各種熱臉貼冷屁股! 小陳撥開小王的手冷冷的說:“滾!”然后又回過頭去大聲的提醒人群:“哎哎哎!都往后站!往后站!再往前湊,一會兒都掉河里了!” 時間過了許久,遠處蹲著的查看尸體的老錢站了起來,放眼望了望附近周圍所有的動向。最后看到人群這一邊時就邁步走了回來。 村長上前去詢問著:“咋樣?” 老錢搖了搖頭,然后又轉(zhuǎn)眼去看了一下兩個尸體,然后對村長說:“電話打了沒有?” 村長說:“打了。他們說馬上會來人! 老錢點了點頭,然后又皺了皺眉看著后面的人群,對村長說:“讓大伙都散了吧。” 村長這才轉(zhuǎn)頭回去大聲的提醒著村民們:“哎哎哎!大伙都散了吧!都回家去!這有什么好看的?趕緊的,都往家走!把孩子都帶好了啊,別再掉下去!快點!” 人群陸續(xù)的在村長的訓導下漸漸的都散了。剩下小陳、小王和幾個年輕人,走過去問老錢:“錢叔。我們也撤了?” 老錢點頭說:“嗯。都走吧!” 小陳有些不舍的看著那些地上的大魚說:“我那魚……” 老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然后說:“哦。拿走!魚沒事,該吃吃該喝喝! 小陳猛地搖了搖頭說:“不要了。這魚吃著太晦氣。您忙完記得把漁網(wǎng)還我們啊,花好多錢買的呢! 老錢笑了笑說:“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忙去吧。別在這兒添亂了。” 所有村民就都走趕緊了,留下老錢和村長坐在不遠處的石塊上抽起了煙,等待著鎮(zhèn)公安局派人過來處理。 天漸漸的開始要黑了,時間很快就要到晚上了。 車隊出現(xiàn)了,兩輛警車和一輛法醫(yī)車開了過來。他們是從省政府中寧市警察總局調(diào)過來的刑警隊。 快要睡著了的老錢和村長才站起來上去迎。 從警車里下來了四五個警察,其中帶頭的是一個年級偏大,面相嚴肅,四十多歲的男人。他叫沈東,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刑警。目前任隊長職務。 他旁邊跟著一個青年,他叫王凱,是剛?cè)腙牪痪玫男⌒叹。歸屬沈東領導。沈東的部下也有好幾個人,之所以會是帶王凱來,或許更多的是因為,王凱就是這個村里出生的人。對這里很熟。 王凱先是揮手對著村長和老錢打招呼:“村長。錢叔!” 隨后沈東走上去跟老錢他們握手,問:“老錢。咋回事?” 老錢一邊帶著沈東他們往尸體的方向走,一邊介紹:“不知道。倆孩子撈魚發(fā)現(xiàn)的。一男一女,我初步判斷最多也就三十歲。不知道哪來的,肯定不是我們這村里人。有可能是別村順著河漂過來被漁網(wǎng)給攔住了! 沈東戴上了手套,走過去開始看尸體。其他的警務人員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又是給尸體拍照,又是簡單的偵查地形。 隨后隨行的法醫(yī)部門的同事將尸體裝進袋子里,抬去了車上。 沈東簡單的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因為天色已經(jīng)黑了,也就沒過多的停留,帶著所有人開始撤離了,只是囑咐老錢說:“明天白天我也許再派人來。讓村里人都離河邊遠點。別萬一破壞了現(xiàn)場! “行。我知道了。你們路上慢點!”老錢揮手跟沈東他們告別了。 路上,坐在車里的王凱沒忍住,扭頭開口問了沈東:“沈隊?怎么的?您覺得……” 王凱還沒等問完,沈東就回答了一句:“嗯!蹊蹺! 王凱突然來勁了的樣子,坐直了身子,湊過去興致勃勃的問:“你咋知道不是自殺?這一男一女的,很有可能是殉情啊! 沈東搖了搖頭,說:“殉情潑硫酸干什么?“ “硫酸?這你都能看出來?”王凱疑惑中帶有興奮的問。 沈東撇了一眼王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xù)陳述著:“嘴巴上有膠帶粘過的痕跡,只是膠帶被水浸泡太久沒有了黏性被水沖走了。等法醫(yī)報告吧! 王凱有些小興奮的笑著說:“嘿。哥們的第一個殺人案來了啊! 沈東哼笑了一聲:“這有什么好激動的! 王凱有些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說:“是。不過……我第一個案子嘛! 沈東輕輕哼了一聲,沒再說話,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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