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她的驕縱,我寵的


作者:一枝春     整理日期:2023-01-01 12:09:16

  陳烈再次見到白頌是十年后,她不記得自己了,卻對自己見色起意。想玩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白頌本來想玩完就丟,但誰知道陳烈除了長得好身材好,還有有一手好廚藝。白頌覺得陳烈是把“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抓住一個人的胃”給貫徹到底才拿下自己的。說到底,他只是滿足了自己的一張嘴。陳烈不否認,只是把她壓在身下問:“就只是一張嘴嗎?”
  第一章 我們之前是見過嗎
  “通知一下家屬,他們可以過來了!
  白頌戴著白色膠套正在給死者的嘴唇進行填充,手下的動作沒停,和旁邊的助理說道。
  淺藍的口罩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睛。
  助理應了聲出去,白頌從旁邊拿起桌上的腮紅調成日曬色。
  最后一步。
  點完腮紅,白頌收起工具 ,拿起桌上的信息采集單仔細對照。
  照片上的人像是死者年輕時候,意氣風發(fā)的男人身高腿長靠著欄桿,兩只手抄進褲兜一臉笑意地看著前方,
  對比無誤后,白頌換下防護服從通道進入禮儀室 ,接下來的悼念會將由她主持。
  其他工作人員在布置現(xiàn)場,白頌想出去透口氣,手剛搭上門把就被人從外面打開。
  陳烈不知道門口有人,看見白頌時身形明顯一頓。
  白頌沒有化妝,細細彎彎的柳葉眉下的一雙丹鳳眼里倒映著他的面孔,唇色微紅,頭發(fā)在腦后盤起,露出雪白的脖頸。
  “阿烈,你堵在門口干嘛?進去!”陳烈背后響起抱怨聲。
  禮儀室進口并不大,陳烈高大的身軀擋在那里,像一堵寬厚的墻。
  他好像聽不見別人說話,直愣愣地盯著白頌,神色驚訝,嘴唇微張卻沒發(fā)出聲音。
  白頌皺了皺眉,退后兩步。
  后面的人推著陳烈進門,一共來了五個人,讓本就狹窄的房間更加擁擠。
  其他人看到棺材里重煥生氣的死者紛紛走近去。
  只有陳烈,他被迫擠著進門,呆立在白頌面前,目光定在她的臉上似乎是想確認些什么。
  “陳先生,我是白頌,是這里的入殮師!卑醉炗滞笸肆税氩较蜿惲尹c了下頭介紹自己。
  “白頌。”陳烈垂著眸喃喃了兩聲,心跳突然間加快。
  像是有一陣電流從陳烈腦子里穿過,那些深埋于歲月的過去被喚醒過來。
  他鬼使神般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陳烈。”
  白頌睥著那只手掌,又回到陳烈的臉上。
  他的五官比他父親更為硬朗,棱廓如刀刻一般,兩道劍眉非常銳利,眼窩很深,山根挺直,嘴唇干而薄。
  “陳先生,進來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了,跟人握手是入殮師的忌諱嗎?”旁邊的助理小聲提醒陳烈。
  陳烈看著沒有回應的白頌,馬上反應過來,尷尬地笑笑,剛要收回手,冰涼的觸感傳來。
  白頌握住他的手,男人不同于女人, 掌心滾燙熾熱。
  “沒事,既然您不介意,那我也沒什么好忌諱的!彼拇浇枪雌,上翹的眼尾為這張臉增添了幾分高級感。
  “陳先生,您是第一個和我握手的家屬!
  追悼會很簡短,白頌念完稿子后由家屬來進行最后的送別。
  大多數(shù)人無論真心與不真心,在這一刻都會選擇痛哭流涕。
  陳烈是她見過的少數(shù)人。
  他從頭到尾只是跪在墊子上,一言不發(fā)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倒像是真的在送別,他虔誠地低著頭默哀。
  白頌盯著他的后背,房間有些悶熱,陳烈脫下了外面那件黑色西裝,弓著身體的緣故,白色單薄的打底衫穿在陳烈身上有點緊,背部中間那條凹陷的紋路從上至下通往更深處。
  平靜的眸子里浮上一絲玩味。
  結束完追悼會,尸體要送去火化。
  陳烈等人離開后,白頌繼續(xù)回化妝室處理死者的身體。
  下午四點,白頌下班。
  “今晚來我這兒?”
  白頌看到手機里這條消息,唇邊彎了彎,回復:“好啊,來接我!
  她換好衣服出殯儀館等人。
  不遠處傳來爭吵聲,白頌的視線被吸引過去。
  陳烈抱著一個小盒子,低著頭臉上沒什么表情,他的周圍圍著剛剛哭得聲嘶力竭的那幾個人。
  “我說阿烈,你欠我們家那三萬塊錢都拖了幾年了,該還了吧,要不是你爸病死了你是不是打算躲我們一輩子!币粋女人插著腰,一臉尖酸刻薄。
  白頌記得她是里面哭得最兇的。
  “是啊,阿烈,不是我們?yōu)殡y你,實在是家里需要錢,當初是看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把錢借給你,可是你前年說去年,去年說今年,到底哪一年能還上。”
  “要我說,你干脆把你那店賣了,守著那破店也沒什么出路!
  應和聲越來越大,而陳烈好似靈魂出竅了一般,毫無動靜,只是緊緊抱著懷里的盒子。
  白頌從兜里掏出煙,點燃吸一口慢慢吐出煙霧,她在霧中望著陳烈。
  他還是只穿著那件白色打底衫,站在凜冽的秋風中恍若一座沉寂的大山,奈何四周風吹草動都影響不了他。
  白頌攏了攏身上的呢子外套,視線移開。
  殯儀館在郊外,遠處墨綠的山巒蜿蜒起伏,與灰白色的天邊相連。
  吵鬧聲還在繼續(xù),她兜里的手機震了震。
  “堵車,再等會兒!
  指間的煙將要燃盡。
  “砰”一聲巨響,白頌扭頭,陳烈像是聽煩了想開摩托車走,不料車被人推倒。
  “我們說了這么多你倒是給個回應啊,要么你現(xiàn)在就還錢要么就把店給我們!编┼┎恍莸呐寺冻鲎畛舐淖炷。
  而陳烈咬著凍得紫紅的唇,依舊沉默。
  “你真是!”女人氣急想搶過陳烈懷里的盒子。
  “沒有告訴過你們不能在殯儀館鬧事嗎?”冰冷的聲音讓五個人同時轉頭。
  白頌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人剛死就追著要錢,怎么,是怕晚了自己沒命花嗎?”
  “你!”女人臉一陣青一陣白,指著白頌半天說不出話。
  “姑娘,不好意思,主要是……”
  “你們的事我不感興趣,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各位,不要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萬一不小心把什么東西吵著了,晚上回家能安心嗎!卑醉灺唤(jīng)心地掃視著他們,堵住了他們要說的話。
  一陣陰風吹過,像是在呼應白頌的話,眾人皆打了個寒戰(zhàn)。
  三個人終于罷休,罵罵咧咧地走了。
  陳烈傻傻地看著白頌,神情又回到了最初。
  “陳先生!卑醉灥淖⒁饬氐剿砩稀
  “?”陳烈咽了口口水,有些緊張。
  “我們之前是見過嗎?”
  “沒,沒有!标惲液芸旆裾J,撇過頭遮掩自己眼里的慌亂。
  隨著他這一動作,白頌看到了喉間的突起,再滑下,打底衫的領口剛好到鎖骨處,清晰的兩條直線若隱若現(xiàn),抱著盒子的胳膊稍稍用力似乎能看見小臂上隆起的肌肉。
  白頌猛吸了口氣,重新回到他的臉。
  “你欠錢了?”她換了個話題,掏出手機回消息。
  陳烈一愣,他看向白頌,發(fā)現(xiàn)她在玩手機。
  或許只是隨口一問,回不回答她根本不在乎就像她問他是不是見過。
  陳烈沒有說話,他想盡快回去,摩托車倒在地上,黑色的西裝也沾滿了灰塵。
  他剛想把骨灰盒放在地上,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擋住。
  “骨灰盒不能放地上。”
  陳烈一抬眼是白頌,他們現(xiàn)在只隔著一個骨灰盒的距離。
  “陳先生,我?guī)土四悖悴坏乐x也就算了還不理人?”白頌瞇起雙眼。
  “不……”陳烈局促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給我吧!”白頌不管他要說什么,直接從他手里接過東西。
  陳烈把摩托車扶起,車子是二手的,經(jīng)這一摔,他試了幾次都沒能發(fā)動。
  “嘖!卑醉炗行┫訔壍陌櫭。
  這時一輛黑色保時捷開了過來,車里的男人朝白頌揮了揮手。
  “需要我們送你嗎?”她主動提出幫忙。
  陳烈打量她的表情,想分辨白頌說的話真假。
  “不用,一會兒就好,謝謝你!睅酌牒,盒子又回到陳烈手里。
  白頌點點頭,往身后走,上車。
  陳烈望著車子遠去,指腹摩挲著盒身。
  這和他想得不一樣,本應該在象牙塔里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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