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青梅竹馬是你,新郎還是你


作者:韓安逸     整理日期:2022-12-31 09:14:02

  短簡介:我要我的女孩,一生被寵愛!對智商、顏值雙優(yōu)男神陳夢生而言,做過最好的事不是“一生只愛一個人”,而是“在溫念歌成長的各個階段,始終以不同身份陪伴左右,沒有錯過她的每一天”。所以她的青梅竹馬是他,男閨蜜是他,老師是他,老板是他,房東也是他……直到最后的孩他爸,他無時不在,也無處不在。長簡介:“我要我的女孩,一生被寵愛!”對智商、顏值雙優(yōu)男神陳夢生而言,做過最好的事不是“一生只愛一個人”,而是“在溫念歌成長的各個階段,始終以不同身份陪伴左右,沒有錯過她的每一天”。所以她的青梅竹馬是他,男閨蜜是他,老師是他,老板是他,房東也是他……一直到最后的孩他爸,他無時不在,也無處不在。而溫念歌,從年少時的懵懵懂懂到長大后的拼命逃離,直到最后才明白,這個怎么也擺脫不掉的人,究竟對自己用情有多深。她很慶幸自己最初遇到的就是那個對的人,更慶幸他始終在前面癡癡地等。有時候,愛情沒那么偉大,愛情里的人卻可以。從校服到婚紗,我們都為對方切割掉自己的一部分,變成了更好的我們!
  Chapter 1 一定是因為你有青梅竹馬
  溫念歌湊巧抬眼,就看到了他那干凈的臉龐,精致的眉眼,鼻梁高得恰到好處,唇薄齒白,氣質(zhì)儒雅,以至于之后多年溫念歌每次看到他還是會感嘆這個男人的模樣。更要命的是,他直逼一米九身高下的長腿在桌子下面和她的腿挨在了一起!
  高考結(jié)束,卻沒有帶走炎熱的時段。溫念歌打開空調(diào),收拾好行李,在床上打了個滾。
  打開手機(jī)發(fā)了條狀態(tài)——“馬上要去上大學(xué)了,覺得自己越來越有文化了!边不忘再加上幾個笑臉。
  很快,手機(jī)上出現(xiàn)了數(shù)條一模一樣的評論:“智障學(xué)校,走好不送。” “塑料友誼!”
  溫念歌嘟囔了一句,還沒來得及回復(fù),就有電話進(jìn)來!瓣悏羯比齻字映入眼簾,剛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詢問:“溫念歌,聽說蹲了兩級以后終于考上了大學(xué)?”
  “明知故問,而且我是復(fù)讀!”
  兩聲輕笑從電話那頭冒出來:“今年二十了吧?”
  “是,羨慕我的年輕還是美貌?”
  “沒什么!彼旖且还,“我二十歲的時候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了!
  溫念歌躺在床上,想裝作沒聽見,陳夢生卻不忘再補(bǔ)一刀:“主要還是因為我跳了兩級!
  一句話立刻點燃了溫念歌的怒火,她切齒反問:“要不是你一直蠱惑我媽,說你畢業(yè)的學(xué)校最好最棒頂呱呱,還帶走了我的通知書,我至于又讀一年高三嗎?你都畢業(yè)多久了,六年了吧?還這么照顧你學(xué)校生意!”
  溫念歌決定放棄和這種人溝通,明明一起長大的,他怎么就這么缺德呢!
  一拳打在手邊的枕頭上,把枕頭當(dāng)作是陳夢生的臉!電話那邊丟過來一句“到了以后在車站等我,不要亂跑”就掛斷了。
  一撇嘴,又給了枕頭一拳。陳夢生和她勉強(qiáng)算一對青梅竹馬,但是提起“陳夢生”這三個字,肯定會伴隨著——痛苦。
  從小到大,陳夢生都是方圓十里父母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自己爹媽望女成鳳,硬生生地把自己往他身邊塞。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溫念歌身上,是不科學(xué)的。
  陳夢生的優(yōu)秀并沒有影響到溫念歌,而她二十年里,一直在不上不下徘徊。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非要說有,就是路邊游戲廳里的街機(jī)打遍街道無敵手,常年盤踞榜首,不過這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陳夢生畢業(yè)之后就留在了他讀書的B市,而溫念歌在高考的時候,運氣不錯,考上了二本。距離陳夢生工作的地方有幾千里。
  就在溫念歌以為可以擺脫“別人家的孩子”的時候,陳夢生笑瞇瞇地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
  一番忽悠下來,自己親娘非要自己去陳夢生畢業(yè)的M大,溫念歌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惜最后還是屈服了——她的所有證件都被陳夢生帶走了。
  想起這事兒,溫念歌就覺得心里憋屈,又使勁捶了枕頭好幾下:“陳夢生,呸!”
  這邊,男子往后一仰,皮質(zhì)的椅子晃了兩下,示意身邊的人繼續(xù)說。忽然又想起來什么,起身說道:“稍等!
  然后,又撥出去一個電話。
  ……
  第二天,溫念歌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到了火車站。自己爹媽別說送自己了,臨走前還不忘壓榨她,讓她做了早飯再走。
  一路顛簸,溫念歌憂郁地裝柔弱,繼續(xù)更新狀態(tài)。
  “在火車上,一個人怕怕的!
  動車上的信號斷斷續(xù)續(xù),好不容易刷新出了動態(tài)發(fā)表,就是一排“智障不怕,站起來哭”的言論。溫念歌快速地看了一遍,并沒有陳夢生。也對,他好像很少用社交軟件,不然怎么會每次有事情都要專程打電話給自己?
  B市離得不遠(yuǎn),很快便到了,一下車,大城市的壓力撲面而來,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打不到車。溫念歌想拿出手機(jī)看陳夢生有沒有聯(lián)系自己,卻發(fā)現(xiàn)箱子的防盜鎖卡得死死的。
  蹲在馬路邊把耳朵貼在上面,想聽一聽手機(jī)有沒有振動,可振動還沒聽清楚,一個帶著幾分輕佻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專注:“嘿,需要幫忙嗎?”
  刺眼的陽光讓從下往上打量來人的溫念歌睜不開眼睛,隱約看到是一張干凈的臉,似乎帶著笑意,皮膚很白,穿著打扮和一頭栗棕色的頭發(fā)讓人覺得不像是壞人。
  見溫念歌不說話,他繼續(xù)道:“我可以開車把你送到醫(yī)院!
  “呃……不用。”溫念歌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蹲著,便立刻站了起來。
  那人一挑眉:“那可以留下你的電話嗎?”
  說著,還把手機(jī)遞了過來。
  溫念歌沒有準(zhǔn)備伸手,只是想到自己現(xiàn)在身上只有一張用過的火車票,錢包也放在行李箱里面,雙手比思維快一步,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中已經(jīng)拿著那個男人的手機(jī)了。
  尷尬地和那個男人對視了一下,溫念歌大腦飛速地盤算著,現(xiàn)在撥打陳夢生的電話是不是一個好主意。順便還分心慶幸陳夢生這么多年都沒換過號?碼。
  正想著怎么開口,一輛白色奧迪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停在她面前。身邊的男人紳士地伸出手想拉溫念歌一把,“小心”都已經(jīng)說了出來,卻聽到車?yán)锞o跟著冒出了“道歉”的話。
  “喲?我還以為你被黑車搶先一步帶走了!
  握了握手里的手機(jī),溫念歌擠出一抹假笑:“陳夢生,如果不是賠不起,我保證你的車會被刮花!
  沒錯!
  車?yán)锏娜司褪顷悏羯!從小跟自己一塊長大,對外人溫文爾雅,對自己永遠(yuǎn)像周扒皮。不,周扒皮都比他善良,如果可以擺脫他,溫念歌寧愿現(xiàn)在就去給周扒皮打工,還可以免費贈送學(xué)雞叫業(yè)務(wù)!
  也許是在溫念歌憤然的目光下良心發(fā)現(xiàn),陳夢生下車幫她提起了行李箱,順便掃視了一眼那個路人甲:“把手機(jī)還給人家,上車。”
  溫念歌乖巧地把手機(jī)還給了那個帥氣的路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陳夢生丟進(jìn)了車中。
  “你怎么知道手機(jī)不是我的?”安全帶還沒系好,陳夢生就猛踩一腳油門,差點讓溫念歌飛出去。
  “如果你的手機(jī)就在手里還不接我給你打的電話,剛剛我肯定不會剎?車!
  陳夢生說著撥通了一個電話,告訴對方一句“人找到了”之后就掛斷了,順便騰出一只手指著溫念歌的臉:“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這件事從三歲開始我就一直教你,十幾年了怎么就記不住呢?”
  “我手機(jī)在行李箱中,箱子又壞了,身上又沒有錢,我就……”
  “你就應(yīng)該乖乖地站在出站口等我。”
  陳夢生說得很有道理,畢竟每次他都能找到自己,溫念歌伸手把他一直指著自己的手打下去:“我們先去M大,然后我請你吃飯,你就別說了!
  M大就是溫念歌要去的學(xué)校,提起來她就覺得自己又要怒火燃燒,只是剛剛還在理虧,所以才沒有咆哮出口。
  原本還想當(dāng)面質(zhì)問他呢,沒想到被他先發(fā)制人。溫念歌悶悶地噘起了嘴,她期待指著他鼻子的一幕已經(jīng)三天了。
  用眼睛余光看著坐在身邊的溫念歌,把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陳夢生笑了一下,拿出保溫杯遞給她,里面是橙汁,在保溫杯里的橙汁還冒著涼氣,對于夏天的溫念歌來說簡直就是享受!
  溫念歌大口喝著,然后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在笑我嗎?”
  “如果你看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表情也會笑的!北淮链┑年悏羯z毫不掩飾,看起來心情很不錯。順便把窗戶降下了一些,溫?zé)岬娘L(fēng)就從外面鉆進(jìn)來。
  溫念歌有些暈車,特別是在車開冷暖風(fēng)的時候,所以每次接她坐車陳夢生都會給她帶一杯喝的,提前給車通風(fēng)。
  這些細(xì)節(jié)陳夢生做得不動聲色,溫念歌也早習(xí)以為常,她一路上喝著果汁,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在陳夢生耳邊喋喋不休。陳夢生輕車熟路地帶著她報了名,幫她把行李箱提到了寢室。
  “好好看看吧,這可能是你離女生寢室最近的時刻。”
  溫念歌扶著門框,看著給她收拾東西的陳夢生,絲毫沒有上手幫忙的覺?悟。
  “如果我有這個愛好,也不會挑你的寢室!
  陳夢生說著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
  M大的寢室水平還是很高的,上床下桌,空調(diào)、Wi-Fi十分齊全。
  他們來得早,是開始報名的第一天,寢室里還沒人。在溫念歌的哀求下,陳夢生連床褥都給她貼心地鋪整齊了。
  反觀溫念歌,已經(jīng)開始剝第三個橘子。她把手中的橘子遞給陳夢生,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我來之前就聽說這里有一家比薩超級好吃,我請客!”
  斜眼看了她一眼,陳夢生問道:“你請客?”
  “雖然我每次想吃東西都會用請客做誘餌把你騙去付錢,但你也不用這樣懷疑我吧!我們兩個一起偷核桃的時候你多信任我啊!睖啬罡璋咽謾C(jī)和錢包都從剛剛被陳夢生暴力打開的行李箱里拿出來,“我暑假去打工得到了一筆巨款!
  “核桃是我爸的,而且是我偷出來給你吃!
  陳夢生和溫念歌的童年幾乎是捆綁式的,自從溫念歌出生之后,只要他做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就絕對和溫念歌有關(guān)。
  按照溫念歌說的地址,陳夢生把她帶到了一家西餐廳,翻看了一下面前的菜單,順便詢問面前的溫念歌想吃什么。
  此時看著菜單的溫念歌有些肉疼,這也太貴了吧!
  網(wǎng)上推薦的時候分明標(biāo)明是平價!
  看著只是看著菜單眉頭就擰在了一起的溫念歌,陳夢生支著桌子,身體靠近她,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溫念歌湊巧抬眼,就看到了他那放大的五官!
  兩人有快一年沒有見了,經(jīng)過社會大環(huán)境的洗禮,陳夢生沒有了她記憶里朦朦朧朧的青澀,五官都越發(fā)硬朗了起來。干干凈凈的臉龐,眉眼精致,鼻梁高得恰到好處,再高太高,再低太低。唇薄齒白,氣質(zhì)儒雅,一切都剛剛好。五官耐看,以至于這么多年溫念歌每次看到他還是會感嘆這個男人的模樣。
  要命的是,他直逼一米九身高下的長腿在桌子下面和她的腿挨在了一起!
  “在想什么?”
  “在想這家賺那么多錢就不能換一張大一點的桌子嗎?”
  溫念歌摸著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臉頰避開了陳夢生的眼神,把自己的腿縮了?縮。
  “兩位好!本驮谒械饺f分尷尬的時候,服務(wù)員有禮貌地上前詢問道,“請問兩位是情侶嗎?”
  “不是!”
  溫念歌想都沒想就果斷地?fù)u了搖頭,對面的陳夢生翻菜單的手頓了頓,本來彎著的眼睛瞇了一下。
  “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們現(xiàn)在推出雙人情侶活動,點一份情侶套餐,然后再留下合影,是可以五折優(yōu)惠的!
  服務(wù)員好脾氣地解釋,然后準(zhǔn)備去其他桌問,而此時的溫念歌只記住了聽到的兩個字——五折,于是立刻改口道:“等等!其實……我們是。”
  “可是剛剛……”
  不等那個服務(wù)員質(zhì)疑,她的手在菜單上的價位上劃了劃:“不是情侶的話,誰會來這么貴的地方?”
  說著溫念歌的雙手在自己和陳夢生之間比畫著問道:“難道我們沒有夫妻相嗎?”
  這邊溫念歌嘰里呱啦說個沒完,陳夢生“啪”地合上菜單,從兜里掏出錢包,修長的手指一下打開,遞在了服務(wù)員面前。
  服務(wù)員趕緊湊過去,溫念歌也好奇地伸著頭,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溫念歌:“我,和她!
  那人頓時了然地點了點頭,尷尬的臉上恢復(fù)了有禮貌的微笑:“請點餐!
  所有的餐品點好之后,那個人就離開了,溫念歌則探著頭看剛剛被陳夢生扣在桌子上的錢包:“我怎么不記得我們兩個人有合影?”
  剛剛她的角度不太好,根本沒有看清楚錢包里的照片。
  陳夢生卻沒有給她這個機(jī)會,伸手把錢包收了起來:“你的腦容量能記住什么事情?”
  “……”
  陳夢生的擠對總是讓人無言以對。
  不得不說這家店的比薩味道真的很不錯!溫念歌早已忘記了剛剛的不悅,歡快地吃了起來。吃完之后她十分主動地跑到前臺結(jié)賬,陳夢生則看著她的背影,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
  因為要去學(xué)校找班助,吃完飯之后溫念歌就被送回了學(xué)校,分別的時候陳夢生笑瞇瞇地說:“好好休息,過兩天給你一個大驚喜!
  這笑容加語氣讓溫念歌后背一寒,上次陳夢生這么說的時候她被送到了復(fù)讀學(xué)!
  回到學(xué)校和必須要見的人碰了面,然后就回到了寢室,一進(jìn)門就看到有人在整理被褥,溫念歌十分禮貌地打了招呼,她知道這位是今后的室友。
  只是溫念歌有些慢熱,和陌生人第一天同住一個屋檐下,多少有些尷尬。好在M大的寢室是四人寢室,晚上另外兩個人也都來了,而且還都是自來熟,氣氛多少緩和了一些。
  軍訓(xùn)將在開學(xué)后一周開始,所以在第一周,也無非是認(rèn)識一下同學(xué)和老師,順便票選班委之類的。雖然沒有什么實際學(xué)習(xí),卻還是忙得暈頭轉(zhuǎn)向。陳夢生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兩人通了一次電話之后就沒有聯(lián)系了。
  “念歌,你在干什么?”一大早就被溫念歌洗漱聲音吵醒的室友瓶子雙眼迷離地詢問,“今天就開始軍訓(xùn)了嗎?”
  “是明天!睖啬罡柘词茫阽R子面前梳著頭發(fā)說道,“我要出去買點東西!
  “你自己?外地人小心被宰!”本地人二丫從被窩里伸出頭,顯然也沒睡醒。溫念歌對著鏡子微笑了一下,背起了包:“和朋友,走啦!”
  看著溫念歌出去,三花說道:“念歌不會是剛剛到學(xué)校就戀愛了吧?”說著風(fēng)一樣地下了床穿了拖鞋推門而去!
  二丫躺在床上嘖嘖了兩聲:“瓶子,看來咱倆都不八卦!
  正說著,三花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回來:“是一個帥氣非凡的男人!”
  一句話,讓二丫和瓶子也迅速下了床!
  溫念歌今天是和陳夢生出去的,絲毫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盯上了,開開心心地下了樓,一出寢室大門就看見陳夢生。他站在自己的車邊,長腿交叉悠閑地站著,普通的白襯衫牛仔褲,卻穿出了氣質(zhì)。
  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溫念歌,見她充溢著青春朝氣,笑起來總是眼睛彎彎,被感染得心情也好起來。
  溫念歌來到他身邊,感覺到不斷有眼光飄過來,便一邊開車門一邊問道:“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嗎?”
  “這里停車方便。”陳夢生說著,自己也上了車,F(xiàn)在的學(xué)長都已經(jīng)蠢蠢欲動,對小學(xué)妹各種獻(xiàn)殷勤,他絕對不能給這些人機(jī)會,就問道:“最近在學(xué)校有人和你搭訕嗎?”
  “這兩天見的人太多了,誰是我的同學(xué)都還沒分清楚!币幌氲阶咴诼飞嫌腥私兴拿趾退蛘泻羲齾s分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就有些頭?疼。
  “那就好!
  “你說什么?”
  “我說好好相處。”接著陳夢生就岔開話題,“帶你去逛一逛,很久沒帶你去逛街了。”
  大街上。
  陳夢生不緊不慢地跟在溫念歌身后,從小到大她就喜歡買一些小玩意兒,還以為這個習(xí)慣已經(jīng)改掉了呢。沒想到看到街邊一個地攤上賣手表,就歡天喜地地過去看。陳夢生大長腿一邁來到她身邊,雖然有些燥熱,卻不見他有一絲不耐煩。
  老板見生意來了,各種推銷,說浪琴、勞力士都比不上他三十塊錢一塊的電子表。溫念歌還聽得一臉神往,拿起一塊很是中意的粉色卡通貓,問陳夢生:“可愛嗎?”
  “幼稚!
  陳夢生話音未落,老板就殷勤地說:“這還是一對情侶表呢!爆款!”
  溫念歌實在是喜歡,而老板無論如何都不肯單賣一塊,最后她只能買了一對,拿在手里開心得不得了,隨手把男款遞給了陳夢生:“送你!”
  他看著那塊粉嫩嫩的手表,實在沒有勇氣接過來。
  “不要我送給別人了!”
  聽到她這話,陳夢生直接就接在了手里,并沒有戴在手上,而是隨手放在了衣兜里。溫念歌也沒在意,這么可愛的風(fēng)格需要回家戴上好好欣賞!她堅信,陳夢生只是裝作不喜歡罷了!
  這里不大,但是陳夢生帶著她逛了很多地方,也買了很多在陳夢生看來根本沒用的東西……到了晚上,陳夢生把她送到了學(xué)校,把她打包給室友的蛋糕從車窗里遞出來,溫念歌接過來轉(zhuǎn)身跑走,蹦蹦跳跳的背影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她。
  點了一支煙,看著她徹底消失在視線里,陳夢生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塊幼稚的手表,在手腕上比畫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看擺在車前的那天兩人在西餐廳的合影,掐了煙揚長而去。
  溫念歌,你最好在大學(xué)的時候?qū)W會老實一點。
  此時,溫念歌正被逼在角落,舉著雙手:“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男朋?友!”
  “我們都看到了,還嘴硬!”二丫說著指著她的手腕,“這不是情侶表?嗎?”
  “你怎么知道?”溫念歌有些心虛地把手臂藏在了身后。
  “你看,承認(rèn)了!”二丫雙手叉著腰,“這可是爆款,我能不知道嗎?你已經(jīng)不打自招了!”
  “那就是我一個鄰居!他也是這里畢業(yè)的,我們兩個不可能的!
  溫念歌一邊說一邊搖頭,卻被三花抓住了手臂:“我早就懷疑你不是‘單身狗’了!原來是追隨著男朋友的腳步過來的!”
  “念歌,你真的有男朋友啦?”
  一寢室吵吵鬧鬧的,忽然瓶子的問話戳中了溫念歌的痛點。
  她溫念歌小朋友雖然沒有美到讓別人神魂顛倒,但也算得上五官端正,有不少人曾打過她的主意!
  但是每次陳夢生都陰魂不散地出現(xiàn),因為大了六歲,跟溫念歌同齡的人都有些畏懼他。久而久之,就傳成了溫念歌有個混社會的男朋友,不好惹!
  溫念歌知道以后恨不得掀桌,你們見過混社會的長得這么好看的嗎!后來想想這不是重點,就認(rèn)命了,一直寬慰自己早戀不好不好……結(jié)果就是到了現(xiàn)在,身邊的人都過了三年之痛七年之癢,見過雙方父母了,她溫念歌初戀還在。
  溫念歌怏怏地嘆口氣:“沒有,我還是一枚比奶糖還純的妹子!
  聞言,三花不甘心地追問:“一定是因為你有青梅竹馬!”
  溫念歌聽聞自己就咬牙切齒起來:“是有!”
  有!怎么沒有?她跟陳夢生絕對算青梅竹馬。
  雖然沒有騎過竹馬吃過青梅,但是她也是坐過他自行車,偷吃過別人送他的話梅的,到現(xiàn)在她還記得那個話梅很好吃,很貴,并且是獨立包裝。
  她跟陳夢生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兩家是鄰居,雙方父母都認(rèn)識。陳夢生比她大六歲,也算看著她長大的。他聰明,小學(xué)跳了一級,初中跳了一級,華麗麗地考上了大學(xué),并且二十歲就畢業(yè)。
  而在陳夢生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溫念歌的人生再次發(fā)生了戲劇化的轉(zhuǎn)折。
  因為生病,溫念歌沒有去參加中考,被迫復(fù)讀。也就是說,在陳夢生步入社會的時候,她初中還沒有畢業(yè)。
  他一上大學(xué),陳父陳母就各種游玩去了。當(dāng)溫念歌覺得可以開始一段青春戀情的時候,陳夢生堅持不懈地把她整到了最好的高中,讓她的少女心溺死在了題海里。
  人家青梅竹馬都是互相對待情深緣淺,再不濟(jì)也會在一個雨蒙蒙的日子對你情深深。而陳夢生不是沒有,是根本沒有。
  自己本來上學(xué)早一年,重讀了也沒什么,和同齡人差不多,高三也考上了個說得過去的二本。就當(dāng)她歡快地拿著錄取通知書以為解脫了的時候,陳夢生來了,噩夢也來了。
  陳夢生信誓旦旦地說M大好得清華、北大都比不了,自己天真的爹娘就收了錄取通知書,讓自己滾回學(xué)校繼續(xù)復(fù)讀。
  現(xiàn)在想起來溫念歌就想掐住他脖子問清楚,自己和他多大仇!不就是自己一歲的時候,他非抱自己把自己嚇尿了,尿他一身嗎?自己也算是嚇尿的,是受害者好嗎!
  “我一定要詛咒他結(jié)婚后天天有家暴,揍得他不分東西南北!”
  這話一說完,眾人同情地總結(jié)她是“因愛生恨”。
  好在第二天要軍訓(xùn),三人鬧了一會兒就早早地上了床,饒了溫念歌一命。
  軍訓(xùn)之前要開會,順便認(rèn)識一下他們系的總輔導(dǎo)員,因為溫念歌賴床,四人都去得晚,只能分散地坐開。溫念歌左邊是二丫,右邊是一個男生。
  溫念歌對身邊的二丫一臉期待地說道:“會不會是個帥氣酷炫的帥哥?”
  “來了來了,真的是!”
  不等溫念歌回應(yīng),二丫就很是配合地做出了一副花癡的表情,溫念歌頓時滿心期待地轉(zhuǎn)過了臉,然后臉上的神情就慢慢垮了下去,表情猙獰地反問自己:“陳、夢、生?”
  她在做夢嗎?還是噩夢。他嘴型對自己比了比“驚喜”,是噩夢中的噩夢嗎?
  忽然心好累……自己剛剛出生擺脫不了他,童年擺脫不了他,現(xiàn)在上大學(xué)了他竟然是自己的老師!
  溫念歌凌亂得有種錯覺,她一定是復(fù)讀了太久太久……以至于陳夢生媳婦熬成婆,學(xué)生熬成師。
  陳夢生說了什么她都沒聽見,還是一邊的二丫叫她:“念歌,輔導(dǎo)員叫你做自我介紹!
  溫念歌指著自己,傻傻地反問:“我?”
  陳夢生溫和地點點頭:“我因為一些事情沒能和大家盡早見面,其他班級我已經(jīng)了解過了,大家再自我介紹一遍吧,這位同學(xué)上來吧!
  看,溫念歌就說了,陳夢生絕對不會念他們二十年的感情的。你不給安排到最后,最起碼你給安排到中間吧,這第一個就讓自己去難道是青梅竹馬之間應(yīng)該有的默契嗎?
  溫念歌半死不活地走出來,兇狠地瞪他,他則直接扭過頭裝沒看見。
  “我叫溫念歌……”
  陳夢生顯然很不滿意:“不要這么簡單,我聽你們班主任說上次自我介紹你們都很不活躍,如果這次不能讓我滿意的話,等會兒軍訓(xùn)你們會受到特殊照顧的。”
  溫念歌聽完不由得陷入沉默,一群人也沉默了。她絞盡腦汁,難道要暴露自己年齡,她可是還想來個大學(xué)絕戀什么的。
  “‘溫溫爾雅以念歌’的念歌!
  又是沉默……還是陳夢生好心問她喜歡什么。
  溫念歌想了一會兒,帶著商量的語氣。
  “吃算嗎?”
  陳夢生看著她這么呆萌正有些不忍直視,沒想到她尷尬地站了一會兒干巴巴地小聲問:“你們就不鼓掌嗎……”
  同學(xué)們很配合,給了長久的掌聲。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溫念歌紅著臉回去坐好。剛剛坐下來,她身邊的男生叫她。
  “溫念歌?”
  她側(cè)過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在笑的緣故,他的眼睛瞇得小小的,不過長得很不錯。
  “我剛剛難道說的不是溫念歌?”
  “我也喜歡吃。”
  他話沒說完就被陳夢生叫過去作自我介紹了,然后溫念歌知道了他叫孔?離。
  “我叫孔離,不是孔融讓梨的梨,是不離不棄的離。我喜歡唱歌,已經(jīng)出過自己的專輯,但是現(xiàn)在想做導(dǎo)演這個行當(dāng),so,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當(dāng)然,溫念歌同學(xué),我也喜歡吃哦。”
  溫念歌聽了則轉(zhuǎn)過頭,低聲問二丫:“現(xiàn)在‘吃貨’已經(jīng)是褒義詞了?嗎?”
  不過她跟孔離還沒來得及交流這個詞語的定義。因為在他剛剛坐回來的時候,溫念歌被陳夢生叫去記錄大家的名字。
  “溫念歌同學(xué),你過來幫我記一下姓名!
  “哦……”溫念歌磨磨蹭蹭地來到他身邊,接過筆紙低聲問道,“不是有點名冊嗎?”
  “忘帶了,不行嗎?”
  “行行行,剛剛那個是姓什么啊,高是吧?”
  溫念歌說著就往上寫,陳夢生趁著她沒看見,把一個類似點名冊的東西隨手一丟,丟遠(yuǎn)了。
  眾人都自我介紹完以后,陳夢生看著她潦草的字,等眾人走了又默默將點名冊撿了起來。溫念歌現(xiàn)在的字體基本是停留在二年級水平了。
  當(dāng)然,陳夢生也沒忘記作自我介紹,他淡然地說了句:“我叫陳夢生,‘陳陳已舊夢中生’!
  眼看要結(jié)束了,溫念歌準(zhǔn)備腳底抹油溜走,卻還是被陳夢生給一把抓住了手腕,并且不出意料地沒說什么好話:“你軍訓(xùn)的時候我就不來了,記得保護(hù)好自己的臉,把防曬霜抹勻,免得曬成斑點狗!
  “我曬成狗第一個咬你!睖啬罡璨粣鄞罾硭,擺了擺手,看見陳夢生手里的點名冊,“這是什么?”
  “筆記本!
  他不動聲色地一折,放在褲子后面的口袋里。
  “你是怎么當(dāng)上的輔導(dǎo)員?”
  溫念歌也沒有再好奇,她現(xiàn)在就想知道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還多了一個這樣的身份!
  “我讀書的時候成績一直是那一屆最好的,想來就來了!
  陳夢生一攤手,做出他也不想這么優(yōu)秀的表情。
  “你不是學(xué)數(shù)字媒體嗎,我報的應(yīng)該是編導(dǎo)專業(yè)吧?”
  “都是一個系的,不分家!彼Φ檬值靡狻
  “陳夢生,你沒有忘記我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去中考吧?”
  溫念歌忽然覺得現(xiàn)在有必要和他溝通好,討好老師什么的是大學(xué)必修課啊。當(dāng)然,如果可以威脅,前面的就是廢話。
  “主要還是你的原因……”
  陳夢生想起那件事也有些尷尬,溫念歌中考前一天他去找她,晚上他帶她去吃小吃。點了幾個小菜,其中有一盤田螺。此前根本沒見過田螺的她興致勃勃地一個人拿著牙簽吃完,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溫念歌掙扎著叫醒了她爹?娘。
  沒錯,急性腸胃炎,打了一晚上點滴還是沒好轉(zhuǎn),只能眼睜睜地錯過了人生的第一個轉(zhuǎn)折。
  陳夢生還記得他去看她,她手上扎著輸液管,有氣無力地說:“我這是不是不小心把田螺姑娘吃了,她在報復(fù)我!
  想到當(dāng)時她吃田螺的樣子,陳夢生便止不住流露出一絲淺笑。盡管知道自己是主要原因,可溫念歌見他在笑,就忍不住在心里罵,怎么就這么沒有良心呢?
  “你……”
  伸手指著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什么。
  “你別忘了是誰天天給你補(bǔ)習(xí)的!
  當(dāng)初陳夢生興許是有一點點愧疚,天天去給溫念歌補(bǔ)習(xí),要不然溫念歌一直吊兒郎當(dāng)?shù)某煽,也不會考進(jìn)最好的高中。
  “你還有臉說,你怎么不說我在那個學(xué)校受的摧殘?就說當(dāng)初大夏天的你給我補(bǔ)習(xí)完買了個冰激凌,你買了自己吃不就得了,還非要我吃。說什么我不吃就是看不起你,結(jié)果好了,晚上腸胃炎復(fù)發(fā)又進(jìn)醫(yī)院了!
  此時的溫念歌已經(jīng)完全忘了當(dāng)時自己爹娘不讓自己吃生冷,她一上街可憐巴巴地看見人家吃冰棍就走不動的歷史。
  “是誰看見我吃死皮賴臉地非要舔一口的?要不然我會給你買嗎?早知道當(dāng)初你高中會考的時候就不幫你作弊,讓你拿不到畢業(yè)證!
  “我……那你十三歲初中畢業(yè)的時候,我才二年級,你對我干了什么!帶我離家出走,你說你追逐潮流出走就出走吧,偏要帶上我。被逮回去你沒事,我被我爸媽暴打了二十次啊,還說我鼓動的你,我當(dāng)時七歲知道‘鼓動’怎么寫嗎?”
  “還不是你看我大包小包地背了一堆零食一直跟著我,沒有你跟著我會那么快被抓到嗎?你走一路吃一路,累了還要我背著你走。”
  最后這次的辯論回顧了溫念歌前二十年大多數(shù)的辛酸,她淚奔離去,感覺自己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不容易。
  陳夢生心情卻是不錯,開著車一路飆走。
  路上有電話進(jìn)來。
  “陳哥,你膩歪完了沒啊,趕緊回來,聽說客戶已經(jīng)買好大砍刀了!”
  “知道了,明天開始趕!
  ……
  軍訓(xùn),一直是一件很考驗人的事情。溫念歌覺得,大部分原因是為了拯救學(xué)姐們,把你們折磨得黑黝黝的,看你們怎么跟我搶男人。
  而寢室里除了瓶子,其他人過了三天老了三十歲,溫念歌哆哆嗦嗦地邁著腿上樓梯,進(jìn)了寢室,一下倒在椅子上站不起來。
  “我懷疑這個教官有虐鴨癖,要不然怎么會天天讓我們走鴨子步。不行,既然他把我當(dāng)鴨子,我要打電話給動物保護(hù)協(xié)會,讓他們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溫念歌的話讓三人大笑。
  而看見瓶子沒事人一樣,溫念歌繼續(xù)哀號:“瓶子你竟然沒事,都說吃什么補(bǔ)什么,你這得吃多少雞腿鴨腿啊?”
  “我以前是體校的,練得多!逼孔右粨]手,“你們不洗我先洗澡去了!
  留下三個人鬼哭狼嚎地說渾身上下酸疼,讓洗澡水淹死她們好了。
  好不容易煎熬地軍訓(xùn)完,還要聯(lián)歡,一直沒有冒頭的陳夢生悠然地出現(xiàn),看見溫念歌后他臉上笑意就沒少過。溫念歌把帽子往下按了按,擋住臉。自己不就是黑了點嗎?他倒是好,從開始到結(jié)束,就沒見過他的影子。
  “讓我看看!
  即便溫念歌臉上已經(jīng)寫滿了“不要靠近”,陳夢生還是蹭了過來,伸手把她帽子掀了掀。溫念歌一下跳出好遠(yuǎn),這幾天她也不是白練的。剛想說話,聽見有人叫自己,一回頭,是孔離。
  這次聯(lián)歡孔離報名十分積極,雖然軍訓(xùn)這幾天,兩個人并沒有怎么說話,但是溫念歌并不討厭他,趕緊答應(yīng),問怎么了。
  “我表演節(jié)目需要一個搭檔,來看看你有空沒有!
  “搭檔?你演小品啊,好,我可以去客串個樹啊,石頭什么的!
  “是唱歌!
  說著他還親昵地拿手拍了拍溫念歌肩膀,溫念歌雖然覺得沒有什么,但陳夢生的臉立馬就冷了一下。
  這時也有人來找陳夢生要聯(lián)系方式,說是以后有什么學(xué)習(xí)上的問題直接問他,陳夢生眼神一邊盯著溫念歌,一邊對這個套近乎的花癡妹子一笑:“女朋友管得很嚴(yán),你有問題還是直接找你們學(xué)長比較好。”
  那妹子本來是裝作愛學(xué)習(xí)來要聯(lián)系方式的,沒想到被一擊斃命。尷尬地點了點頭,她轉(zhuǎn)身就走,很是沮喪。
  “算了吧,我五音不全!边@邊溫念歌根本沒留意到身邊的陳夢生,而是全心全意地在拒絕孔離,倒不是因為客氣,實在是她從小唱歌就跟她的人生一樣,沒有正常過。
  “就是和聲一下就好了,你剛剛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哦!”
  “我在下面給你加油!”溫念歌可不想去丟人現(xiàn)眼,頭跟撥浪鼓一樣搖起?來。
  孔離各種引誘,都沒能讓她動搖,只好作罷,最后卻還是說好溫念歌要去捧場,并上去獻(xiàn)花。
  孔離一走,陳夢生立刻上前問她怎么回事,溫念歌老老實實地復(fù)述了一?遍。
  陳夢生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拒絕他你失去一個朋友,不拒絕他你會失去全校同學(xué)!
  溫念歌面部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給了他一個鄙視的手勢,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等會兒給孔離獻(xiàn)花,當(dāng)然要出去買一捧,就沒有和他多糾纏,抬腳找花店去了。
  孔離唱的是張信哲的《愛如潮水》,到了晚會的時候,竟然還弄來了一身二十世紀(jì)八十年代的牛仔衣。
  溫念歌匆匆忙忙從很遠(yuǎn)的花店趕回來的時候,他剛好上場,溫念歌身邊的瓶子看著她買的花唏噓:“這個孔離也太浮夸了,就是晚會唱個歌,還讓人假送花!”
  “沒錯!睖啬罡枰驗榕艿糜行┲保粑行┎黄椒(wěn),一邊拍著胸口,一邊說道,“但是買花的好像挺多的,我去的時候只剩下這種了,他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那你也不能送康乃馨吧……”
  “臺下只要能看到是一捧花就好了,哎呀,要準(zhǔn)備上去了!”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孔離的歌已經(jīng)唱了一半了,溫念歌趕忙抱起了自己的康乃馨。
  此時孔離拿起身邊的吉他摔了下去,將氣氛推向了高潮!
  二丫忍不住感嘆:“嚯,這也太舍得下本錢了吧!
  “哇塞,這個孔離好帥。 
  一邊的三花直接花癡起來,不只三花,此時大部分女性都進(jìn)入了瘋癲狀態(tài)。三花為了凸顯自己的花癡,憋足了力氣大吼:“長得帥,歌還唱這么?好。”
  此時的溫念歌好不容易擠到了臺前,趕在最后硬著頭皮抱著花上去,孔離深情地望著她,配合地伸出了手。溫念歌卻因為太緊張崴了腳,站在臺上臉一下就燒起來了。音樂在這個時候也停了下來,而她此時距離孔離還有兩三步的,情急之下她便把花扔向了他。
  多虧他接得準(zhǔn),讓溫念歌松了口氣,要是扔在了地上才是真的尷尬。就在她以為結(jié)束了的時候,孔離卻遞給了她話筒:“我剛剛表現(xiàn)怎么樣?”
  頓時,溫念歌就蒙了,這是什么環(huán)節(jié)?
  她眨了眨眼,急中生智地說道:“我室友覺得你唱得特別好,天籟之音震撼了她靈魂。因為她被震撼得還沒回過來神,所以這花是我?guī)退偷!”然后帶頭鼓掌,飛一樣地下了臺?纂x看著她逃一樣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了兩聲,也跟著下了臺。
  回到自己位置的溫念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
  拍著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臟,溫念歌問道:“剛剛是十分丟人還是非常丟人?”沒有金剛鉆,她就真的不應(yīng)該攬這個瓷器活。
  聽著溫念歌的話,三人沉默了一下,還是二丫先說話。
  “你太狠了吧,直接把花朝他臉上扔!”
  “有嗎?我剛剛見他張開了手臂啊。”她的確看見孔離張開手臂了啊,難道這不是要接花的暗示?
  “他分明是要抱你……”三花對她的情商算是看透了,不是低,是根本沒有,一臉羨慕地說道,“剛剛他對著你可是寵溺一笑呢!”
  溫念歌才不相信有什么寵溺一笑,離得這么遠(yuǎn)還能看到孔離的表情?
  “對了,剛剛陳輔導(dǎo)員找你!边@個時候瓶子說道,“你認(rèn)識陳輔導(dǎo)員?啊?”
  “啊,不認(rèn)識!
  溫念歌直接否認(rèn),要是真讓人知道她跟陳夢生從小就認(rèn)識,流言蜚語不說,人家要是有事托她跟陳夢生走后門,答應(yīng)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還不如直接說不認(rèn)識。
  “哦,他說找不到你,讓我把這個給你!逼孔舆f過一瓶乳液。
  溫念歌接在手里,胡說不是自己的,丟在了地上。
  一轉(zhuǎn)身就偷偷發(fā)短信給他,問他怎么不直接給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沒有回復(fù)。
  “溫念歌!我看那個孔離對你有意思啊,他剛剛還在找你呢。對了,我還順便幫你打聽了,其他班的好幾個女的都盯上他了,你一定要抓緊!”
  回到寢室的溫念歌正想著要不要給陳夢生打一個電話的時候,剛剛?cè)ゴT的二丫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來,機(jī)關(guān)槍一樣說了一連串的話。溫念歌吐槽她瓊瑤劇看多了,便沖進(jìn)浴室洗澡去了。
  當(dāng)她出來擦頭發(fā)的時候手機(jī)提示有短信,拿起來一看是陳夢生現(xiàn)在才回的:你和人家情誼深深,不好打擾。
  溫念歌把他給的乳液抹到臉上,感覺很清爽,回了一句:我剛剛是不是很機(jī)智?
  點擊發(fā)送。
  那邊很久沒有回復(fù),她就又發(fā)了一條“謝謝你的乳液”,并在后面配上了個笑臉,就睡覺了。
  第二天看見陳夢生四點多發(fā)給自己的短信,就三個字——不客氣。
  如此生疏的陳夢生讓溫念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連著編輯了好幾條短信發(fā)過去,都是杳無音訊。頓時也來了脾氣,對著手機(jī)豎起了中指。
  隨后一直到國慶陳夢生都沒聯(lián)系過她,溫念歌好幾次想給他打電話,但是都忍住了,干脆投身到學(xué)習(xí)中。大一的事情總是忙不完,天天開會就足以占用大把的時光。
  只是一想到國慶可以回家,心情就好了不少,而陳夢生總算主動給她打了電話,知道她要去火車站,就表示自己在外面等她。一見到他,溫念歌就問道:“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研究康乃馨適合什么場合。”
  陳夢生系好安全帶,溫念歌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那天晚上的事,事后孔離來找過自己,說是要謝謝,要請吃飯,都被溫念歌拒絕了。不是不想去,是已經(jīng)有流言蜚語傳出來,她不想一開始就成為八卦的中心。
  陳夢生的態(tài)度和反應(yīng)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再加上這段時間被他無視的悶氣還在心頭,她撇了撇嘴,就不再說話。
  車輛緩緩前進(jìn),陳夢生忽然道:“記得我第一次開車帶你嗎?”
  說話的時候溫念歌從倒車鏡里看到他的側(cè)臉,點了一下頭。
  “你大學(xué)剛畢業(yè)一年,我高一,你帶著我開著不知道從誰那里借來的十手奇瑞,去看學(xué)校!睖啬罡杩嘀槪S便拎出來一件事都是她的苦難史,“結(jié)果剎車壞掉,撞到了樹。你沒有事情,我因為慣性磕著頭,輕微腦震蕩。我嚴(yán)重懷疑是我給你擋下了所有不幸!”
  陳夢生沒接話,專心開著車,當(dāng)年的驚慌失措,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到了火車站,溫念歌下車買票,長長的隊伍推進(jìn)很緩慢,她站了一個多小時,腰疼得直不起來。眼看前面那個一直嗑著瓜子、汗味熏人的大叔要買完了,電話響起來。一看是她娘親大人,不知道為什么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那邊汽車轟鳴,斷斷續(xù)續(xù)地聽清一個信息。
  他們要學(xué)陳夢生爹媽,待孩子考上大學(xué)就到外面去玩耍。
  “念歌啊,夢生在那邊照顧你,我跟你爸很放心,不說了,該上車了,掛了啊!
  “媽,媽,喂?”不等溫念歌抗議,那邊已經(jīng)是嘟嘟聲。他靠譜……他靠譜自己早就能當(dāng)一個安靜的小公主了!話說你們愉快地玩耍難道就不能帶上我嗎?
  看著面前離開的大叔,溫念歌握著手中的身份證,擦了一把淚走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陳夢生靠著他的車,拿著一瓶可樂,一臉得意,他早就知道了吧?溫念歌老遠(yuǎn)看見他,就恨不得直接戳死。
  只是想到自己還要在假期的時候投靠他,就硬生生擠出來了一個微笑:“陳哥,我媽給你說了嗎?”
  陳夢生點了點頭,不用說他也知道,因為這個主意就是他給溫父溫母出?的。
  “管了你那么久,也不差這兩天,上車!
  陳夢生心情很好,一路把她帶到一個小區(qū),開進(jìn)了停車場。
  雖然現(xiàn)在是大白天,路上卻沒有一個人或者是一輛車,溫念歌嘟囔了一句:“你不會是剛剛我說了你兩句,想把我賣了吧?”
  “你值錢嗎?”
  陳夢生說著解開安全帶下車,溫念歌緊跟著鉆出來,看著他幫自己提出所有的行李,溫念歌隨口說道:“我不值錢不是還有兩個腎嗎?”
  陳夢生沒搭理她,徑直出了停車場,溫念歌卻還在碎碎念:“你是不是什么零件壞了,想跟我換一換?”
  “我記得你不會爬樹!标悏羯O履_步看著溫念歌點頭,繼續(xù)說道,“看到最高的那棵了嗎?再說胡話我就把你丟上去,乖!
  即便他說話的時候笑瞇瞇的,溫念歌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剛剛也只是看氣氛有些尷尬想活躍一下,陳夢生應(yīng)該還不會窮困到要對她伸出魔爪。
  正想著,電梯就在六樓停了下來,陳夢生拿出鑰匙去開門。不等溫念歌進(jìn)門,就佯裝要把她關(guān)在門外,嚇得溫念歌迅速沖了進(jìn)去。剛剛站穩(wěn),就聽到他的戲謔:“手術(shù)室就在這里面,真的要進(jìn)來嗎?”
  聞言,她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傻笑了兩聲。
  這番模樣讓陳夢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拿出剛剛拔出來的鑰匙,遞給了她一把:“收好,不要丟了,拖鞋在那邊!
  乖乖地收下那把鑰匙,溫念歌看到鞋柜上嶄新的女士拖鞋,上面畫著可愛的卡通人偶,一邊換鞋一邊問道:“這是你給客人準(zhǔn)備的嗎?”
  陳夢生沒回應(yīng),只是走進(jìn)了里面,溫念歌打量了一遍這里,目測房子很大。客廳有些單調(diào),只有一臺電視和大沙發(fā),沙發(fā)前面有一張玻璃?桌。
  很有陳夢生的風(fēng)格。
  陳夢生隨手解開自己衣領(lǐng)上的衣扣,正想開口說什么,就察覺到身邊有陣風(fēng)刮過,再看溫念歌已經(jīng)打開了一扇房門,撲了進(jìn)去:“這個是臥室?嗎?”
  聽著她的聲音從自己房間里傳出來,陳夢生側(cè)了一下身子,看著躺在床上打滾的溫念歌,眼神一軟,答了一個“是”字。
  里面一張大床,配套的藏青床單被罩,床頭旁邊一個乳白色床頭柜跟一盞臺燈,極簡的風(fēng)格。連衣柜都沒有,怎么看都不像是主臥,所以溫念歌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這是客房。
  她趴在陳夢生的枕頭上瞇起了眼睛,問道:“這里的房租很貴吧!”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不知道,我是全款買下來的。”
  “全款!你是不是貸款了?還是這里是三手房,兇宅?”
  “剛剛開的樓盤。”
  陳夢生聽著她的猜測,心中十分不滿,自己在她心里就那么沒出息嗎?
  看來也是時候稍微讓她了解一下自己的身家了。
  這番對話,已經(jīng)讓溫念歌內(nèi)心難以自制地翻涌了起來,他滿打滿算工作了五年……這房子帶家具裝修還有那輛車,最起碼幾百萬了吧!據(jù)說他父母只給了他三十萬創(chuàng)業(yè)基金,他一定是干什么非法行業(yè)了!
  “你真的沒有賣人家腎嗎?……可以讓我入股嗎?”
  話音未落,就收到了陳夢生嫌棄的眼神,他把她從床上拎起來:“廚房在那邊,換衣間在這里,那是書房!
  隨著他的介紹,溫念歌來到了試衣間,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小隔間,沒想到竟然大到離譜!
  足足一面墻那么大的衣柜,各種衣架,還有一個三層的鞋柜。
  不過都沒有掛滿,他寥寥幾身西裝跟十幾件衣服十幾條褲子,根本不能滿足這地方啊!
  溫念歌從小的夢想就是有個大衣柜,里面塞滿衣服!她現(xiàn)在看陳夢生的眼睛已經(jīng)放光了!
  “陳哥!只要你讓我用你的衣柜,我愿意替你去找下一個被你摘腎的受害?者!”
  陳夢生笑了笑,有些計謀得逞的意味。不過溫念歌已經(jīng)醉倒在了大衣柜之下,在她眼里,這簡直就是夢中才會有的地方!
  陳夢生十分受用她的反應(yīng),畢竟……這屋子是他揣摩她心思許久才弄好的,她的表現(xiàn),也不枉當(dāng)時被諸多好友調(diào)笑。
  “陳哥,今天的午餐就交給我吧!”溫念歌一抹笑意掛上臉龐,絲毫不在意陳夢生臉上質(zhì)疑的神情,眼神堅毅,“放心,我人送外號‘溫、一、?手’!”
  一個小時后。
  陳夢生拿著筷子,咬著下嘴唇有些迷茫。
  “這是?”
  “你的廚房用著有些不順手!睖啬罡枰е曜,也覺得無從下筷。
  原本還想露一手折服他的胃,沒想到……雖然她做的三四道菜都煳了,而且煳得有一點點厲害,不過陳夢生那表情也太嫌棄了吧!
  咽了咽口水,溫念歌放下筷子拿起手機(jī):“還是叫外賣吧!
  “我覺得挺好的!标悏羯f著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黑乎乎的肉片放在嘴里嚼了很久,臉上的神情扭曲了一下,就在溫念歌認(rèn)定他肯定要嘲諷自己一番的時候,卻聽到他淡淡的語氣:“果然挺好的!
  “別吃了!”
  溫念歌知道他是給自己面子,也不想強(qiáng)人所難,直接起身去端桌子上的盤子,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做飯。”
  一句話,讓她垂了垂眼瞼,什么時候他這么體貼人了?只是還沒感動完,陳夢生忽然臉色一變,就沖進(jìn)了洗手間,聽著他干嘔的聲音,溫念歌默默地拿起了手機(jī)。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兩人吃著外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電視中正播廣告,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被拍得很是魅惑,啃著雞翅膀的溫念歌還以為是珠寶或者香水一類的廣告,沒想?yún)s聽到電視中傳來了一句“殺殺殺蟲劑,我的選擇”,繞指柔情的聲音配上如此接地氣的廣告詞,頓時就讓她笑出了聲。
  “原來是賣殺蟲劑的,現(xiàn)在的人啊,太浮夸了!”
  陳夢生白了一眼溫念歌:“這叫客戶需求!
  “我看就是廣告策劃高不成低不就,什么客戶會有這種需求?”
  溫念歌丟下手中的骨肉相連捏起了一根薯條,還蹺起了二郎腿。
  “這個廣告策劃是我做的!
  陳夢生陰沉沉的一句話讓她的薯條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的,好半晌才算咽下去,咳了好幾聲。正好那個廣告又播回來,她立馬反應(yīng)過來,豎起了大拇指。
  “真是越看越好看,這高雅的氣質(zhì),這脫俗的臺詞,殺殺殺,有品位!
  陳夢生不搭理她,往后一靠靠在沙發(fā)上,隨手換了一個頻道。溫念歌見他不理自己,便喝了一大口可樂,果然是禍從口出!
  正準(zhǔn)備收拾一下茶幾上的狼藉,將功贖罪,陳夢生就開了口:“后天有事嗎?”
  “我?”
  “這里還有別人嗎?”
  “你想趕我走嗎?”
  原本還有些犯困的溫念歌立馬不瞌睡了,陳夢生不會就因為自己無意的一句嘲諷就要讓自己露宿街頭吧?
  “不是,我有個宴會,你跟我一起去。”
  “你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溫念歌再次問出了這個剛剛就質(zhì)疑過的問題,頂著她警惕的目光,陳夢生一巴掌打在她的腦袋上:“我秘書請假回家,你去就是幫我擋擋酒!
  “我可是女的,我?guī)湍恪?br/>  “難道你好意思在我家白吃白住嗎?”
  隨著陳夢生的話,溫念歌硬生生改了口:“幫你擋酒什么的,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衣柜最下面一層放有給你穿的衣服,要穿什么自己挑去。”
  說完,不等溫念歌問為什么會有給自己穿的衣服,起身就回房間去了。
  溫念歌打了個哈欠,想著反正是后天,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是睡覺。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她就回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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