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警察盤長生受邀進入廣播大學文物專業(yè),調(diào)查古書《晚清異聞錄》研究課題多人失蹤案件。第一個受害者在失蹤第七天,頭戴玉覆面,身著喪服的尸體被找到。舊的問題未有線索,新的疑問又產(chǎn)生,正當盤長生爭分奪秒地尋找第二位受害者之時,在宿舍樓頂跳奇異舞蹈的女生谷清陽引起了他的注意。而谷清陽,正是《晚清異聞錄》研究課題組的第六人,亦是唯獨沒出事的人。盤長生重點保護谷清陽,谷清陽利用自己的學識幫助盤長生破案,二人漸漸因案生情。 只是隨著調(diào)查的深入,盤長生卻越發(fā)疑惑谷清陽的身份。 她究竟是誰?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為何揭開了真相兇手伏法,也不能停止來自古物的詛咒…… 第一章 晚清異聞錄?詭歌謠 七月節(jié),鬼門開,魑魅魍魎齊出來。大人出,小孩進,端水照臉鬼無頭。中元節(jié),陰森森,虧心之人鬼敲門。鬼敲門,索命來,人心不古世道衰。 十四日,鬼敲門,戲棚滿院席滿座。有影進,無影出,來來回回誰是人?子時缺,午相交,陰辰陰時把人找。人在笑,鬼在哭,扶乩錯把人來找。 十五過,鬼門關,善惡到頭終有報。好人走,壞人來,端水照臉誰是人?冥燭照,衣紙燒,明天太陽就到來。誰是人?誰是鬼?血色人間無忠良! 陰惻惻的歌聲飄過公主墳,滿地錯落著金錢衣紙,紙灰彌漫。 夜深了,街道上一片荒涼。一身灰白影兒舔著路邊香燭。一聲慘叫,一個提著燈籠的仆人躲進了府里院落大門;野子皟郝冻隽嗽幃惖奈⑿Α 雨淅淅瀝瀝,愁得人慌。雨打在鑲著“歸府”二字的巨大牌匾上,讓人覺得更加陰冷。歸府不就是鬼府嗎?幾個好事膽大的半大孩子提著燈籠在公主墳上走,一個閃電緊挨著一聲驚雷響起,冷光照亮了“歸府”。 “我怎么覺得這府宅特怪異!”一個孩子發(fā)了話。 “膽小鬼,怕死的現(xiàn)在就滾回家去!睘槭椎囊粋大孩子揶揄,因他姓茍,所以大家都叫他狗子。 “誰說我怕了?!” “真不怕?聽說這宅子可是鬧過鬼的。”狗子存了心要嚇唬他。其他的幾個孩子也跟著起哄。 “胡說,我二毛子可不怕!” 狗子道:“聽說這家子怪得很,專挑這鬼里鬼氣的日子娶媳婦。那老爺娶了好幾房妻妾了,但人沒幾天就不見了。” 幾個孩子沸沸揚揚地說開了。 “聽說歸謬歸老爺子第一房太太死得怨!眳歉2遄臁 “這是怎么回事?”狗子連忙問。 二毛子有些心不在焉,他們一幫孩子本是圍成大半圈兒站著聊天兒的。忽然,一道紅影在狗子身后晃了過去,嚇得二毛子趕緊揉了揉眼睛。 “二毛,你干嗎?”狗子被他驚恐的眼神嚇著,回身看什么也沒有。他不禁有些怒。 “沒什么!倍娱]了嘴。 吳福說起了關于歸府第二房太太的往事。 歸府的二太太人稱魏氏,景德鎮(zhèn)上人氏,父親在皇窯廠供職。自她嫁到歸府后,整個歸府起了異樣的變化。 再后來,魏氏就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失蹤的那天剛好就是陰月的中元節(jié)。家仆門童都認定她是在府內(nèi)消失不見的。女主人被鬼帶走的消息在府內(nèi)慢慢地傳開,大家開始變得人心惶惶。 而老爺每隔幾年就會娶一個媳婦,每個女人都是在鬼月娶回。她們都看見了詭異的女人,聽到了恐怖的聲音。她們一個個都瘋了,最后消失不見。 “今天,歸府又要娶媳婦了……”吳福的聲音變得尖細而詭異,尖得如女人的聲音。 大家無不感到身上傳來陣陣寒意。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女人,穿著漆紅的鎏金新娘袍子輕輕地向背對著她的眾人走來。 二毛子是唯一面向她的人,他感到自己的腿在不聽使喚地顫抖。他指著對面,嚇得說不出話。 大家察覺到異樣,轉(zhuǎn)過身,可背后什么也沒有。但他們的身旁,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了許多人,或許根本就不是人,影影綽綽,零星地散在公主墳上。它們或三五成群,或形單影只地跪在衣紙蠟燭前。 那幾個男孩再也忍不住,轟地全部散去,只留下二毛子一人。二毛子嚇得尿了一褲子,看著蓋著紅蓋頭的女人向他走近。 風吹過,掀起紅蓋子,里面什么也沒有,沒有頭的女人…… “啊——”二毛子再也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聽到外面的慘叫聲,家仆的手抖了抖,杯里的茶水晃出了些許。老爺半閉著眼,淡淡地說:“惡鬼搶吃!” 家仆們一聽,皆是一怔,只覺在這府內(nèi),連老爺也變得詭異起來。 剛跑過二進門內(nèi)院的一個家仆,臉色灰白,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他被給老爺奉茶的仆人一把拉住,喝道:“來;攀裁,照了水盆再進屋! “我剛看見吃、吃元寶蠟燭……”來?匆娎蠣斈樕笞,連忙住了口,在院中天井下站穩(wěn),把頭慢慢地探進水盆。水里除了他什么也沒有,來福舒了口氣。突然,一道白影在來福頭上晃過,白影低著頭看他,然后水里的人變得模糊起來。 “嘭”的一聲響,水盆翻倒在地。 “我看見三太太,看見……” 歸府一下子全安靜了下來。 “記住了,什么也沒有!”老爺語氣仍是淡淡的,轉(zhuǎn)身走進了里堂。 里堂布置得一片慘白,只剩一對掛在門頭上的燈籠是紅色的。 案幾擦得一塵不染,上面擺放了一只明宣德香爐,上面插了三根貼了金字銀粉的香燭。老爺小心翼翼地把一對潔白圓潤的蠟燭插在香爐的正中。香燭是做法最傳統(tǒng)的香,香燭里用的是蘆葦管芯,所以里面是中空的。等蠟燭燒完,里面的蘆葦管芯就會成灰。而洋蠟燭或者新式的蠟燭制作都不用蘆葦管,里面是實的,自然也就不會形成“蠟炬成灰淚始干”這種獨特現(xiàn)象了。 今天是老爺大婚的日子,但這一屋子的白對上門口隨風而動的大紅燈籠顯得更加刺眼。整個宅子空空落落的,院中槐樹落了好些葉子,風一刮,在院中呼呼地打著卷兒。 因老爺婚事,所以一眾奴仆早已得了令去伺候,小六因沒訓練好所以不能進入內(nèi)院,內(nèi)事也不方便和他細說,所以管家只吩咐小六入了夜千萬別亂走,就待在自己房中。 小六只十四五歲,正是多事好動的年紀,豈肯乖乖待在房里。聽到后院有些動靜,就支開了半扇窗子。他看見,歸府的后進院落的后門開了,一對穿著白衣裳,頭上戴著白色尖尖帽撐著白幡的領頭人,領著一隊同樣身著白裳的人抬著一頂鮮紅的龍鳳轎子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撒著衣紙。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媒婆接親。一切都是那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慌。 轎子放到了地上,沒有一點聲音。衣紙鋪了一地,形成一條紙錢小道一直延伸進內(nèi)院主廂房。而那群人忽然就退了下去,退得那樣快,快得一下就沒了人。 小六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得緊緊的,他想起了民間對于歸府的傳言——“歸府老爺啊,一到了鬼節(jié)就會娶鬼媳婦!” 他驚恐,但又忍不住好奇心,只好在窗格糊紙上戳了一個洞,偷偷地看。 風起了,紅轎子里露出了一只小巧的腳,腳上穿著一只鮮紅的鞋子。鞋子上繡了好多紅色的纏線花枝兒,枝葉相糾纏,紅紅的牡丹,紅紅的花葉,努力地糾纏著,仿佛要糾纏得擠出了血,擠掉了魂才肯罷休。纏枝花紋富貴牡丹繡鞋此刻如催命的惡鬼,拼命地要把小六的魂勾掉。 看不見轎子里面,只能看見一只紅繡鞋。許久,風停了,一只蒼白的手扶上了轎門。小六的心又是一顫,只見一個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彎著身走了出來。天更黑了,主院為什么這么安靜。難道酒席沒人來嗎?小六想得心里直發(fā)毛,只見新娘一步步地向他房子走來,他的心已經(jīng)蹦到了喉嚨頂尖。 小六連忙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了頭,他想到了鬼新娘的傳說,想起了鬼新娘要吸陽氣的可怕事兒來。 忽然,一切都靜了下來,他給自己打了打氣,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向窗眼往外看。后院什么人也沒有,轎子也沒有,衣紙也沒有。 他想走進內(nèi)院,但發(fā)現(xiàn)通往內(nèi)院的月亮門鎖上了。他有點泄氣,把耳朵貼近門上側(cè)耳細聽,內(nèi)院死一般的靜,靜得驚心。早上管家吩咐大伙時說過的話,忽然就如一股陰風吹過他項間,飄進他腦海里:“今晚老爺大喜日子,要擺四十四桌宴席,你們得好好準備,廚子那邊也得看緊。” 此時,他只想逃,因為只有冥婚才擺四十四桌。他轉(zhuǎn)身想走,但身子一下軟倒在地。他不敢抬頭,因為地上是一雙紅色的纏枝花紋富貴牡丹嫁鞋…… 盤長生合上書,這是一冊名為《晚清異聞錄》的古籍。 盤長生也就是顧玲瓏,他又回到了北京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來。 按他的意思,他是再也不想回到這個地方。這里有太多的傷痛回憶,回憶是如此沉重,每每憶及心還會痛。但他必須得回來一趟,因為翡翠的母校廣播大學又出事了。起因就是有學生在學校附近發(fā)現(xiàn)了這冊《晚清異聞錄》古籍,隨后找到歷史教授進行研究,開了一個課題。 學術(shù)研究本也是平常的事,但怪事就發(fā)生在這本古籍出現(xiàn)后的第十四天,看過這本古籍的學生開始失蹤。如今已有四個學生失蹤了,學校方面怕此事鬧大,憶及冷翡翠勇破走私販賣國寶一案,她的能力學校方面是絕對信得過的,所以請了她出面。 而翡翠一心留在家里照顧昏迷不醒的未婚夫子剔透不想再管外事,所以請顧玲瓏代為出面。畢竟顧玲瓏比起翡翠無論是知識面還是格斗能力都更出色,再者,他行事極為低調(diào),沒有人認得出他的身份。而學校方面明白了她的用意,表示會全力支持顧玲瓏的工作。為了辦事能更低調(diào),顧玲瓏改回了原名盤長生,畢竟新聞報紙等公眾媒體報道的只是唐宋元等人勇破奇案,應顧玲瓏的要求沒有提及他,而盤長生的名號更是沒有人知道的。 思緒又回到現(xiàn)實中,這《晚清異聞錄》是一本地方志怪錄,真與假糅合在一起,但是從學術(shù)上來說有利于研究晚清市民的風土人情。這冊子書共分為四冊,現(xiàn)在面世的只一冊,這冊書是為整合冊的第二冊(卷二),講述了一個奇怪的家族,和他們會在陰歷娶妻的古怪習俗。 可惜的是,這第二冊書有缺頁,以至于里面的許多重要內(nèi)容都失傳了。 “如果唐宋元在就好了,馬上能為我解開第一個謎團。”盤長生閉上了眼仰頭嘆息。 眼本就閉得不緊,忽然一點猩紅刺破了眼球,跳將出來。盤長生一個激靈,星眸怒睜,四周很靜,人也不多,哪有什么猩紅。 圖書館二樓的書籍是教授級人物才能借閱的貴重書籍,也珍藏了許多古籍善本,學校的重視程度是不用說的了,學生是不允許進出這一層的。 經(jīng)過盤長生的詢問,這冊古籍并不屬于學校財產(chǎn)。那么,冊子最初出現(xiàn)在何處?和失蹤的學生又有什么關聯(lián)?為什么看過本冊書的學生會無故失蹤呢?一大堆問題冒了出來,看來首要任務就是得查清古籍的出處。 盤長生還在思考,而小貓玲瓏則靈活地畫了一條弧線,再優(yōu)雅落地。一雙盈綠的貓眼在黑夜里顯得幽綠詭異,只見它很快就消失在圖書館的另一側(cè)。 奇怪,那里不是死角嗎?這一下引起了盤長生的注意。小貓玲瓏消失的盡頭是圖書館的休息室,那里只有十平方米,是個密室。盤長生跑進休息間。 休息室布置得簡潔舒適,一排復古的書架子擋在玄關處,隔絕了來人的視線。書架子后是一張小床,供人乏了休息。盤長生看向架子上的書,是一些珍貴古書籍的拓本。他發(fā)現(xiàn)了一本名為《詭府奇案》的拓本放在了書架的中間。其他書都落下了灰塵,獨獨這本顯得過分干凈。 盤長生將書取了出來快速瀏覽,突然,他的手停了下來,他被眼前的一幅圖畫震住。那是一組玉面具,通稱“玉覆面”。組佩玉是很難得的文物,早前一段時間有許多富豪不惜砸重金,花大價錢也想得到一套組佩玉,更何況是做工精美而神秘的玉面具。 玉面具也屬于組佩玉,整個五官是由一套特定的專配一個人的臉面而做成的一副組套面具。這樣花費的玉料也會更多。玉面具的每個部分都是用金絲固定,形成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再用天珠、瑪瑙、綠松石、琥珀等名貴寶石料子串成面譜的各根支線,一張華麗精美又帶了神秘的玉面具就形成了。為了更好地遮蓋住臉,玉嘴的部分比例特別大,使得整張玉臉揚起的嘴角線就猶如在微笑,令人看了毛骨悚然。 這是冥具,只有死人才會以玉面具覆臉。這本書上有記載,詭府鬼節(jié)娶新娘。新娘必以冥器壽服裝身方能嫁入詭府。 這與《晚清異聞錄》的記載有相同之處,不同的在于,《晚清異聞錄》說新娘是紅妝紅嫁衣。不過,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嗎?《晚清異聞錄》說的是“歸府”,而這拓本說的是“詭府”,這兩者會不會是同一個府邸呢?歷史考古的課題不能隨便開,一旦開了就要大膽設想,小心求證。 盤長生把拓本放進自己手袋里,正要往回走,卻覺得背后有雙眼在冷冷地盯著他看。他停下了腳步,轉(zhuǎn)回頭,那雙眼透過書架上缺了書的空隙射過來。 那雙眼如此空洞,如此冷漠。 盤長生吸了一口氣,從休息室門口轉(zhuǎn)回來大步向床走去。 但,床上什么也沒有。 小貓玲瓏到底跑哪兒去了? 不對,小貓玲瓏是訓練有素的貓,它絕對不會不服從命令就無緣無故地失蹤。這里沒有窗戶,它進這里后再沒有離開,只能證明這里一定有秘道。 盤長生在房內(nèi)小心地摸索,走近床,床下傳來空心的聲音。這里竟然有秘道!這一發(fā)現(xiàn)著實讓他一驚。休息室的門已被他反鎖,他安心地開始研究打開密室的機關。 書架的書類擺設引起了他的注意,國學類、志怪類、地方史記、文學等等都是一批批按同種類的書擺放在一起作歸類,偏偏中間那幾格書的書種順序全然是亂的,而且書脊顏色的走向也很怪。盤長生把《詭府奇案》拓本放回原處。走遠了看,書脊顏色的走向果然有古怪。 看著拼湊而得的零零碎碎的畫面,盤長生終于明白了個中玄機。他飛快地將各書歸類,隨后再根據(jù)書脊顏色調(diào)整,最后一本書放進去,就形成了一張玉面具的圖譜。書放進去剎那,“咔嚓”一聲床板翻動過來,露出了一段斜坡。 盤長生舉起手電筒往下走去。 地下道尚算闊落,而且沒有想象中的黑。他看了看四壁,原來壁中嵌有燈盞,盞上放了白蠟燭。而白蠟燭此時正燃燒著,跳動著昏暗詭異的火光。只一刻的出神,盤長生就想到了《晚清異聞錄》里歸府大婚的那對白蠟燭。 穿堂風吹到他臉上,悶悶的,沒一絲涼氣,悶得人心里起了毛,很不舒服。有風就有出口,這里究竟通向哪兒? 忽然,秘道內(nèi)的白蠟燭全滅了。靜,無比安靜。除了他自己,周圍就再沒有生命體征般的安靜。被盯視的感覺又來了,前方三點鐘方向發(fā)出了淡淡幽光。盤長生調(diào)整一下氣息,慢慢走近。墻壁上吊著一個人。 那人的臉上覆著玉面具,沒有呼吸。手電筒打在那玉面具上,在昏暗的燈光中展現(xiàn)著詭異的微笑。放出幽光的是玉面具上用熒光材質(zhì)的珠類編織的面譜線部分,奇怪的是,這玉面具在眼珠處應是空心的,但這里卻鑲嵌了兩顆熒光石。 手即將揭開玉面具的那刻,他的心猛地一跳,想起了唐哥唐宋元的話—— “考古有考古的規(guī)矩,我們是考古工作者不是盜墓賊。對先人我們得畢恭畢敬,如果你們有機會遇到首覆面具的棺,那先可得好好燒香祭奠,把尸身每一處細節(jié)都檢查收拾好,最后才能揭開棺主人的面具。這也是我們這行的行規(guī),大家可得記好咯! 這神秘“玉覆面”文化的背后承載了多少秘密無人知道,外行人眼中顧忌的是面具的詛咒,故不能隨意揭開;而考古學者不會懼怕更不會相信什么詛咒,但前輩們的話總得要遵循。盤長生將吊著的那人帶出了地道。 現(xiàn)在是晚上八時,小貓玲瓏已經(jīng)候在床邊上。 盤長生把床翻過來恢復原位,再把人平置于床上。 盤長生發(fā)現(xiàn)這是個身穿冥服壽衣且死去多時的女學生。 燈下,盤長生伸手小心翼翼地取下玉覆面。 女學生身形很魁梧,足有一米八高,所以在昏暗的地方,他錯把她認為是男性。女學生長相中性,和校長給他的失蹤學生的照片上的容貌吻合。她是第一個失蹤的學生,名叫陳晨。她戴的玉面具是仿的,并非古物,但上面的玉石卻是真的。 誰花費那么大的心思去布這個局?尸身在冬季的低溫條件下保存得很好,看尸斑初步鑒定為死了一個星期左右。但她已經(jīng)失蹤了將近半個月,這期間的空白時間她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以至于遇害? 舊的問題尚未有線索,新的疑問卻又出現(xiàn),盤長生真的覺得無從下手,此案看似簡單其實一點也不簡單。 為了不引起大家注意,他馬上聯(lián)系了校長和通知了在北京的警察同僚秘密處理尸體。他要將這件事控制在最少人知的情況下進行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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