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松歡快的海上尋寶之旅,九州七天神之一水泡新作。九州天神水泡新作,一個不正經(jīng)的傭兵小隊的海上冒險記!猥瑣的中年大叔,臭脾氣的河絡(luò)女,毒舌的羽人貴族,還有傻乎乎的北陸小伙和什么都不懂的魅族小姑娘,傭兵小隊舞葉組如今要登上海船,去尋找能化作黃金的魚。變化莫測的大海、冷酷無情的海盜和無數(shù)的海中怪獸,還有他們無法放下的過去正等著他們。 第一章 鮭魚號隨著海浪上下?lián)u晃,它的桅桿在三分之二的位置處斷成了兩截,上段連同船帆早已不知去向,幾根繩索有氣無力地耷拉在尚未折斷的橫桿上,讓人更容易聯(lián)想到豎在城市廣場上的絞刑架。火球般的太陽高高掛在空中,用毒辣的陽光無情地嘲笑這條可憐的傷痕累累的單桅船。 這是第幾天了?麥門冬努力回憶,可是除了誘人的清水其他什么也想不起來,他只好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無奈地想:都怪那場暴風(fēng)雨,難道是我的腦子進水了? 幾個家伙橫七豎八地躺在甲板上的陰影中,沒有人動彈。自從在暴風(fēng)雨中失去了帆,鮭魚號大多數(shù)時間里只能跟著海浪隨處漂泊,食物和水越來越少,那些懶散的水手更加順理成章地什么都不干。 響聲打破了寂靜,一個人影從樓艙里跌出來,接連翻了幾個跟頭,四腳朝天地躺在甲板上。另一個矮小的人影跟了出來,那是船上唯一還有活力的霹靂焰消,她手中的鐵釬重重地杵在甲板上。 “想偷水,你再來試試看?”霹靂焰消大聲說。因為陽光的關(guān)系,河絡(luò)的大眼睛稍稍瞇縫起來,依然遮掩不住她一臉的怒氣。 麥門冬看清倒在甲板上的家伙,是鮭魚號的水手長王老皮。在夏陽酒館里,他的能說會道為自己換來這個職位,如今他坐起身子,可憐巴巴地說:“姑奶奶,再不給口水喝,人就要渴死了。” “每人每天都有量,你渴別人就不渴?”霹靂焰消冷冷地回答,“這是定下來的規(guī)矩,誰都得按規(guī)矩辦! 王老皮不服氣地看著她,最終還是灰溜溜地爬進陰影中,坐在水手們的身旁,心有不甘地嘟囔:“跟了這幫陸人,算我們倒霉!彼购薜哪抗鈴呐Z焰消的身上移向站在另一旁的船長。 麥門冬趕緊轉(zhuǎn)過頭去,假裝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眼神。 這幫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鳥,招水手的時候,王老皮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他招來的人個個都是吃苦耐勞、經(jīng)驗豐富的老水手,無論什么地方都能去。可等到離開琢玉島,聽說鮭魚號要去外海,一個個開始推三阻四。這就是一幫在近;祜埑缘幕旎,哪敢去闖外海?所以剛遇到的第一場暴風(fēng)雨,整條鮭魚號就差點葬身魚腹。 想起那場暴風(fēng)雨,麥門冬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幸虧有羽人秋石挺身而出指揮,可是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好,如果一直在海上這樣漂著,渴死餓死是遲早的事。 麥門冬怔怔地看著失去了船帆的桅桿,鮭魚號是他在夏陽港買來的,花了舞葉組幾乎所有的積蓄。為了這件事,霹靂焰消追著他打了三條街,引來無數(shù)人看笑話。 在夏陽城里老子的名聲算是被這個瘋女人毀了,哼,我也就是讓讓她,不和女人一般見識,麥門冬想,這件事我是沒和她商量,可我是舞葉組的頭,除了我還有誰能給這么一幫臭脾氣或是怪毛病的家伙做主?如果提前商量,河絡(luò)瘋女人肯定會反對,而高冷的羽人只會說些嘲諷的話,連是否支持都吝于表達,至于舞葉組剩下兩個人,紫蘇是個呆愣的小姑娘,荊芥是個憨直的小伙子,他們只會在自己和河絡(luò)女人吵起來時左看看右看看,什么意見也提不出。 在夏陽港招募水手時,麥門冬還想著找些經(jīng)驗豐富的水手,成為舞葉組的正式船員。他們這個五人傭兵團在大陸上還是很有聲望的,但到了海上,陸上的經(jīng)驗可不一定管用。結(jié)果當(dāng)然令人失望,暴風(fēng)雨中能夠依賴的依舊是這幾個多年的伙伴,不過總比什么都沒有好。 “老大,”站在船頭的荊芥突然大叫起來,嚇了麥門冬一跳,于是他狠狠瞪了一眼,高大威猛的北陸小伙子絲毫沒有注意到,繼續(xù)興奮地指著遠處,“船。” 一下子所有人都蹦跳起來,蜂擁到船舷旁。遠處的海平面上隱隱約約有個黑點,果然是一艘迎面駛來的海船。水手們揮舞著手大喊大叫起來,這下總算有救了。 連麥門冬也有些小小的激動。星辰諸神佑護,他默默念道。這幾天那些又懶又壞的水手們私下里沒少說惡毒話,什么死在第一次出航中的陸人船長,麥門冬從沒放在心上,他可是一個要去尋找圣湖島的人,那座失落與希望之島。 海船越來越近,是條比鮭魚號稍大一些的單桅船,張開的風(fēng)帆鼓足了勁道,船首一上一下劈開海面破浪前行,桅桿上原本半垂的旗幟迎風(fēng)招展。 鮭魚號的甲板上慢慢安靜下來,剛才還興奮不已的水手們?nèi)紱]了聲響,麥門冬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們。水手們露出遲疑的神情,漸漸變成了恐慌。 “海盜船。”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頓時他們像一群驚慌失措的雞群,沒頭沒腦地亂竄著,很快在甲板上消失得干干凈凈。 海盜船?麥門冬納悶地想著,他看了看甲板上僅剩的人,霹靂焰消和荊芥,前者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拎著鐵釬,后者和自己一樣茫然。 “掛黑旗的船!鼻锸穆曇繇懫,高挑的羽人從船艙里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干凈得和周圍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及膝短袍,銀色的長發(fā)盤在頭頂扎起一個發(fā)髻,那把錯金嵌玉的恣木弓背負在肩頭,“嘖嘖,咱們的運氣真不錯! “是海盜?”麥門冬小心翼翼地問。 秋石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老麥,你說你出過海,是真的嗎?” “是,咳咳,有幾次。”麥門冬連忙用咳嗽掩飾,他聽到霹靂焰消冷冷的哼聲。 “幾次?” “記不得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當(dāng)然有!鼻锸f,“我是一個天性認真的羽人。如果你出過十七八次海,從來沒有遇到暴風(fēng)雨和海盜,說明你是個被大海眷顧的人,就算這次有點倒霉,我還是會跟著你一起。我爺爺說,要和幸運的人一起出海,因為幸運是星辰諸神給予的最珍貴的恩賜。不過,如果你只是出過一兩次三四次海就遇到那么多情況,那我可是要小心些的!彼噶酥概Z焰消和荊芥,“你們也要小心些。” 羽人有時候冷冰冰的對誰都不理不睬,有時候簡直是個話癆。 遠處那條船的模樣已經(jīng)大了許多,黑色的旗幟在桅桿頂上烈烈飛舞,船舷旁多了不少人影,手中拿著的武器在太陽的照耀下反射著光芒,鼓噪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麥門冬轉(zhuǎn)回頭看著他的同伴們。秋石自顧自地走上船尾船樓,那是鮭魚號上最高的位置。霹靂焰消倚靠在斷成兩截的桅桿旁,她的身形看上去更加矮小。荊芥扶著船舷慢慢走到了麥門冬的身側(cè)不遠,蹦跶了兩下之后對著他點點頭。在海上的這段時間,荊芥是所有人中間最不適應(yīng)的,這家伙在馬背上待慣了,一直抱怨說踩在甲板上的感覺就像踩在棉花堆里。 “紫蘇,”麥門冬大聲喊叫,“紫蘇! “來了!币粋柔弱的身影慌慌張張地從船艙往外奔走,身上那件長長的兜袍冷不丁被木階勾了一下,整個人踉踉蹌蹌地沖出來,幸虧被霹靂焰消一把拽住。女人的兜帽落了下來,烏黑的長發(fā)散下亂糟糟地披在肩上,她一個勁地說:“謝謝,謝謝焰消姐! 麥門冬忍不住搖頭,“站到我身后!彼愿勒f,紫蘇趕緊一副小步快跑的模樣,麥門冬連忙說:“走,別跑,小心看著腳下! 紫蘇哦了一聲,用雙手拉起兜袍的下擺,小心翼翼地走到麥門冬的身后。 紫蘇是麥門冬從秋葉城的“紅胡子酒館”里帶回來的,他替她結(jié)清了一堆食宿費用,所以最初的五個月里,麥門冬一個銅子的薪水也沒有發(fā)給她。她好像從不抱怨,時刻像小雞跟著母雞一樣緊緊跟在麥門冬后面。其實,這是一筆好買賣,秘術(shù)師的法力并不賴,準(zhǔn)確地說,是很不錯,她的問題是腦子不太好使,和人打交道的時候簡直像個白癡,好處是她還聽話,只要那個河絡(luò)娘們和尖酸羽人別把她帶壞。 “老板,”她輕聲地說,“可以了嗎?”麥門冬點頭,紫蘇又問:“你要我干什么?” “準(zhǔn)備作戰(zhàn)!丙滈T冬有些氣惱地提醒,但又猶豫地望了一眼越來越近的海盜船,那些家伙的面目已經(jīng)變得清晰可見,海盜們一個個略帶嘲笑地看著如同破爛的鮭魚號。也許他們根本懶得打劫我們,船上真沒什么值得搶的貨物了,麥門冬想,不知道能否商量一下,我們付錢,他們讓我們搭船,去附近隨便哪座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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