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上大學前,聽別人說,大學生活的主要內(nèi)容是戀愛,主要目標是找到一份好工作。我的愛情在哪里?說實在的,自從看見楊柳的那天開始,我覺得他至少對我有好感,但這些天來,我覺得那份好感,就是我們交往的顛峰,我知道他目前也在尋找一個女朋友,他很優(yōu)秀,有很多的選擇,我覺得,我是沒有希望的,嚴麗麗的希望更不大,和他相匹配的只有揚州小芳和上海歐陽,憑一個女性的直覺,我覺得楊柳對上海歐陽最有意思。 我非常清楚,我需要一份戀愛,需要去愛,也需要一個人來愛我。但,我明白,我最初的一份情感已經(jīng)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某天晚飯時間,我又一次在宿舍看見了武勇。他買了兩份盒飯,放在嚴麗麗的桌面上,坐在她的床邊,拿著一份當天的《揚子晚報》,看見我來了,他沖著我靦腆地笑了笑。 我也笑著對他說,你來找嚴麗麗? 他臉一紅,對我點了點頭。 我給他倒了一杯熱開水,對他說,喝杯熱水,慢慢等吧。 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不停地說,謝謝,謝謝! 不久,嚴麗麗從外面回來,看見買了兩份飯坐在她床邊等她的武勇,就氣呼呼地,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對他大聲說,我都說你多少次了,以后你不要來我們宿舍。 武勇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怕你沒吃飯。 嚴麗麗說,你以為沒有你送飯來,我就會餓死!我現(xiàn)在警告你,你要是再跑到我們宿舍來,我就不理你了。 武勇說,好吧,從明天開始,我不來宿舍找你就是了,現(xiàn)在,飯都買來了,你吃吧,一會兒涼了,你要是不高興,我現(xiàn)在就走。 我在一旁聽得真感動。 當時房間里還有通紅在,她說,真是一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誰是誰的敵人 楊柳有兩個星期沒有來我們宿舍玩了,好多人都在盼他。 這個周末,他又拿著吉他來唱了一氣,他說這些天沒有來找我們玩,是因為他在作新歌。 我暗自觀察,楊柳的確是一優(yōu)良品種,才華橫溢,人帥,面對這么多女人,有自己的分寸。 他來我們宿舍才一次,就知道自己有多么受歡迎。當然他也明白嚴麗麗才是真的在盼望他,他要利用嚴麗麗來接近他自己的目標,就像嚴麗麗想用他來忘記另一個人一樣。 他進了我們宿舍向大家問好后,有些脈脈含情地看著嚴麗麗說,謝謝你的書,我也給你買了一本《布萊克詩集》。 看著楊柳送書給嚴麗麗,大家都很驚訝,但又表現(xiàn)出矜持的樣子,其實大家都在猜測嚴麗麗和楊柳之間到底發(fā)展得怎樣。 只有我清楚,嚴麗麗實際上和她們一樣才第二次見到楊柳,她這個晚上顯得格外興奮,她的喜悅溢于言表。她把楊柳送的書一直拿在手邊,直到楊柳唱完了歌,離開我們宿舍的時候,她還拿著。 楊柳走了,大家突然變得很安靜,什么也沒議論,很快都上床休息了。 我想,為什么人們要鼓勵“成人之美”,因為這很難做到,看見身邊的人幸福,總有些許的嫉妒。大家在嫉妒嚴麗麗贏得了幸福,都用沉默來冷落她。 其實,她們嫉妒的那種幸福,嚴麗麗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我一如既往地在中午去練琴,偶爾遇到楊柳背著吉他來練琴,看他拒人千里的樣子,我就死了那份心,安分守己地和他交個普通朋友吧。做朋友也好,可以和和睦睦地相處一輩子,要是成了戀人,有了愛,對對方要求太多,總有生恨的一天。這樣想,我就舒心了。 我知道,他和嚴麗麗還保持著相當?shù)木嚯x,他還沒有陪她去學校大禮堂看過一場電影,嚴麗麗還生活在期待之中,這份虛妄的期待,真的讓她忘卻了她的初戀給她帶來的痛苦。這樣的話,楊柳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通紅還是堅持在周末時離開學校,大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否和她的夢中情人聯(lián)系上了,我們一概不知。 上海歐陽還常約會,稱有來自北京和上海的、甚至來自國外的朋友來看她,她偶爾帶一些殘羹剩菜回來,我們也不嫌棄,吃得一干二凈。她常把一些社會名流的名字掛在嘴邊,但大家只當笑話聽,從不往心里去。 李若鳳偶爾陪我去練琴,還常幫我打開水,我很感激她。 揚州小芳周末總是司機來接她回家,根本就放棄了與我們競爭,無論是找工作,還是戀愛,我們明白,她不會和我們競爭,她的路,早就有了安排。 直到一場著名作家的報告會在學校舉行,我們的生活才進入另一個高潮。 P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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