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三個月的新兵訓練,建國被分到了海拔五千多米的昆侖山哨所,成為一名通信兵。 到達昆侖山哨所時,正趕上哨所升旗。在建國的面前站著整整齊齊五個兵。四周一望無際白茫茫的雪海,只有這面鮮紅的五星紅旗給昆侖山增添了絢麗的色彩。 晚上,班長給建國接風。班長對建國說,我就要復員了,說真的,真要走了,還有點舍不得了。說著說著,班長眼里流下了淚水。班長擦干眼淚對建國說,我把這四個兄弟交給你了,把通信站交給你了,你要照管好。今天班長的話特別多,嘮嘮叨叨沒完,他給建國講抵御風寒的方法,講通信線路檢查方法……這一晚,班長和建國幾乎沒睡,建國沉浸在班長的話語中。 從戰(zhàn)友們那里了解到,班長在山上已經(jīng)呆了六年,要不是班長的關節(jié)炎病太嚴重了,班長說啥也不走。班長臨走,留給建國的最后一句話就是:你會愛上這個地方的。這短短的幾個字,班長說出來,是那樣的意味深長,沒有任何抱怨,有的只是無限的留戀。 來到這里后,建國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條件要遠比自己想象的復雜得多,白天巡視檢查,走在沒膝蓋的積雪里,對自小在南方長大的他,每一次都是嚴峻的考驗。走不遠的一段路,建國已氣喘吁吁。 離開家時,父親對建國說,我送你去當兵,就是想鍛煉一下你,將來好把這份家業(yè)交給你。在父親的眼里,好像不當兵,建國就不能擔當起全家的重任。對象也對建國說,等你回來,咱們就結婚。看著父親殷切期待的眼神和對象脈脈含情的目光,建國坐上了北去的列車。 建國一問才知道,他的四個兵,都有對象。建國說,看來咱們當兵的,還是當今世界上最可愛的人,要不怎么有那么多小姑娘給咱們處對象。建國拿出對象的照片,戰(zhàn)友們都說建國的對象長得漂亮。建國要看戰(zhàn)友們對象的照片,他們誰也不給建國看。 建國給對象寫信時,把哨所形容的仿佛是一座世外桃園。 三個月后,建國收到了對象的來信。戰(zhàn)士小林說,怕不是吹了吧?建國掃了一眼小林說,瞎說,你“嫂子”還等我回去結婚呢!建國特地把“嫂子”二字加重了語氣。 每天看著太陽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一晃幾年過去了,他的四個兵都復員了。 建國的兵來自全國三十一個省市。有時建國就笑著對戰(zhàn)友們說,可別小看了我們這個通信站,這里有全國人民的支持。這時候,建國是最高興的時候。 這幾年,建國每年都收到父母的來信,讓他回去。父親在信中說,買賣做得更大了,家里急需要一個幫手。 父親來到建國的哨所,看到建國在信中所說的這個美麗的地方,條件是這樣的差,眼里盈滿了淚水,建國的鼻子也酸酸的。他的眼淚硬是沒掉下來,建國不想讓他的兵看到他那樣,因為他是班長。 前一陣子,建國接到小林、小李他們來的信,他才知道,原來他們在昆侖山當兵后,對象都吹了。建國這才想起,給他們要照片,他們誰也不給。想想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們這樣做的良苦用心,建國理解他們。小林他們還說,建國的對象也一定吹了,只是建國沒告訴他們,從建國的眼神里,他們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沒有說,他們都相互瞞著對方。 建國來昆侖山后,他和對象的關系就亮起了紅燈,他不想讓小林他們知道。 又到了新的一年,部隊首長來通信站慰問。將軍笑著對建國說,來這里幾年了?建國說,五年了。將軍又問建國多大了?建國說,三十。將軍又說,有對象了嗎?建國說,還沒有。將軍拍著建國的肩膀說,年輕人,能在這昆侖山一呆就是五年,不簡單,你為祖國做出了貢獻,這是我們當兵人的光榮,謝謝你。將軍走時對建國說,你放心,有時間我給你介紹一個對象。建國說,謝謝首長關心。將軍和建國相互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建國的心里熱乎乎的。 一天,建國收到了一封來信,是將軍郵來的,信里還有一個漂亮的姑娘照片。將軍在信中說,小鬼,我可沒忘記我的諾言,我也是昆侖山上的一個兵,這個姑娘是大學畢業(yè),我對她說了你的情況,她很愿意,如果你愿望,你和她聯(lián)系……看著將軍的信,建國雙眼模糊起來…… 走在巍巍的昆侖山上,踏著厚厚的積雪,腳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是那樣的悅耳。 在月光的照耀下,昆侖山像一個熟睡的少女,增添了無比的魅力,拿著手里漂亮姑娘的照片,建國忽然想起了一首歌:“巍巍的昆侖山,這里灑下了我的血和愛;潔白的昆侖山,這里有我的光榮和夢想,我愛昆侖山,因為她是祖國的邊防線……” 有一件事建國還不知道,他手里漂亮姑娘的照片是將軍的女兒。P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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