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是盲人,還是失聲之人,小叔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小叔念過書,高中畢業(yè),在我們那地方算得上是個正派讀書人,不僅說話文縐縐的,做事情也總愛跟自己較勁。六莽子到底先是瞎子,還是先是啞巴?說得更加直接的是我家中的人。既然是一家人,說話就不必那么文雅,好聽,即使在我還是屁股上殘留著幾塊青斑的娃娃的時候,他們都毫不避諱地在我跟前議論我,之后,嘆息幾聲:“唉,可惜了,又瞎又啞,造孽喲!哪怕只能看見一絲陽光,也好啊。”最終,他們都沒有弄清楚究竟是先瞎,還是先啞,倒是我娘某次被大哥三哥四哥問得極為惱火之后,對一家人說:“我在懷六子的時候,他可是不瞎,也不啞?梢簧聛,就瞎了,也成啞巴了!眴栴}還是沒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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