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學的專業(yè)——戲劇，是北大剛剛開設(shè)的新專業(yè)，于是我們這不到20
個人成了理所當然的元老生。
北大每個專業(yè)的**屆學生都生活得很痛苦，因為系里為了創(chuàng)品牌，往
往會給**屆學生施加很多壓力，以便盡可能多地產(chǎn)生人才。但幸運的是，
我們并沒有這種如履薄冰的感覺�；蛟S戲劇這個東西和繪畫電影音樂一樣，
屬于藝術(shù)的一種。過于沉重的壓抑反而會扼殺天才的創(chuàng)造力吧。
盡管這樣或許會嬌慣出我們散漫的個性�？墒窃诮裉斓谋贝螅l又不是
如此呢?
開學**周，系里開全體學生大會，這似平是每所學校的慣例，讓同
學和老師迅速熟悉起來的方法。因為是新開設(shè)的專業(yè)，所以學生人數(shù)自然寥
寥。除了我們一個年級的本科生，便是若干戴著厚厚眼鏡的研究生和博士生
了。百無聊賴的我坐在*后一排，耳朵上插著隨身聽的耳機，等著聽那些老
朽而著名的教授們說教。
開會時間到了，講臺上競輕盈走上一位身材曼妙、氣質(zhì)高雅的年輕女人
。這出乎在場每個人的意料。老學生曾經(jīng)語重心長地正告過我們，在北大不
要去希冀所謂的“驚艷”的感覺，否則便一定會失望。因為這里是學術(shù)的殿
堂�？裳矍暗倪@個女人給我們的感覺，便只有“驚艷”可以形容了。她三十
五歲上下，身材高挑，微微卷曲的長發(fā)松軟的垂在肩膀上，嘴角有顆妖媚般
蠱惑的黑痣——個真正的美麗的女人。
在座的同學們均很不解，以為是哪位院長的女秘書走了上來�？僧斶@個
女人用略帶低沉的聲音介紹自己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她竟是我們的系主任
。
我從來沒有想過，北大居然還存在這樣年輕漂亮的女教授。
曾經(jīng)聽年長的老學生們介紹過，北大人分為三種性別：男性，女性，女
博士。這話對女博士不太尊重，但也頗有道理。試想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
，在圖書館陰冷的空調(diào)房間內(nèi)一坐就是十年，那多半也把女人天賦的那點嫵
媚給磨礪光了。
但顯然面前的這位豐姿綽約女博士是個異數(shù)。我注意到同宿舍的其他三
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閑書和漫畫，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講臺。聚在一處的女生
們也在下面用艷羨的口氣竊竊私語，讓人感嘆。原來對美麗的驚艷是跨越性
別的。
漂亮的女博士用一口帶點洋味的普通話介紹著戲劇學在北大的傳統(tǒng)和歷
史，并詳細講述了我們這些學生在未來四年里學業(yè)上的安排。這些乏味的宣
傳在招生簡章和北大的網(wǎng)站上都很詳盡，我們也已耳熟能詳。但聽著漂亮的
系主任娓娓道來，卻也是一種享受。
“你猜她有多大年紀?”我在下面偷偷地問楚雄。
楚雄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而只是用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眨了眨他的
小眼睛。我知道或許又再思考什么艱深的哲學命題了。這個孩子喜歡為難自
己，別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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