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深處有個古樸的宅子，宅門前立了兩頭石獅，厚重的黑漆雕花大門半敞，是三四十年代大戶人家的宅院。
入院有池碧水的小潭，正值小荷才露的時節(jié)，一池翠綠間偶尋得一抹清新的淡粉。平坦的巖石露出水面，直直通往對岸。
出了堵青磚墻，是個幽靜的小園。中間養(yǎng)了棵月桂，枝繁葉茂，陽光從葉間縫隙透過，猶如雪后的腳印，斑斑駁駁。樹下藤椅上躺了個人，年過花甲，閉著眼睛重復播放一首歌曲。
憶生知道那首歌，是多年前紅透亞洲的影星許煜唯一唱過的。曲子平淡柔和，很上口。但是憶生不記得歌名了，于是她仰起頭問：“干爺爺，爺爺總是聽的那歌叫什么名字呀？”
“一生�！鄙砼缘睦先顺聊季媒K于開口，語氣輕的像是自言自語。
“嗯？”憶生不知道老人為什么叫她，睜大眼睛滿臉疑惑。
老人低頭對她笑笑，復抬頭繼續(xù)注視樹下，不再說話。
樹下的人薄唇微抿，眼角隱約劃出一道晶瑩。陽光晃眼，只一瞬臉上便沒了痕跡。
寧靜的午后，低沉的嗓音伴著淺淡的憂愁，陪他走完了一生。一如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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