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魚打水》 老城往南60里,下了高速后,順著防沙林再向西走半日,有個小鎮(zhèn)!這小鎮(zhèn)的名叫橋頭鎮(zhèn),鎮(zhèn)中原也沒有多少人,尸潮一掃,更是徹底荒廢了下來! 當(dāng)初,人員興旺時,正是黃沙席卷中原大地的日子,想我泱泱中華,盡然被被滾滾黃煙搞的烏煙瘴氣,確實(shí)難看的緊! 之后,政府明文指示一到,市委立刻財款下?lián);一時,數(shù)千人的大部隊就拉了起來! 眾人在這個小鎮(zhèn)的原基礎(chǔ)上,大肆擴(kuò)建,而著名的“生態(tài)防沙林”也是那個時候搞起來的,幾年過去了,擋住了黃風(fēng)口,也興旺了橋頭村,現(xiàn)在不叫橋頭村了,升了個級,變橋頭鎮(zhèn)了! 話說這黃風(fēng)一擋,綠樹成蔭,溪水漸生,各家養(yǎng)雞圈鴨,飼豬喂牛,到也著實(shí)過了一段殷實(shí)日子;那時的橋頭鎮(zhèn)也確實(shí)美,黃土厚沙化為綠野森林,干涸的大地裂縫滲透出啾啾泉水,成片成片的樹苗栽種在“生態(tài)防沙林”的沙漠邊緣,林區(qū)一直在擴(kuò)建,甚至將外蒙的野狼都引了過來,一時野雞飛,兔子跳,蟲鳴剛起,蛙聲震下,好不熱鬧!村民得了好處,也不用鎮(zhèn)府撥款了,自己買草籽,自己買樹苗,在政策扶持下,大有一路栽樹栽到西伯利亞的勁頭...... 村子原也不大,最初還掛著大紅字,優(yōu)生優(yōu)育! 鎮(zhèn)子起來后,大紅字也就換了,鎮(zhèn)中土街兩頭,全是“防沙造林,造福后人......“的標(biāo)語! 政府班子一天到晚的過來開宣傳會,這政府班子可不是當(dāng)?shù)氐恼嘧,全是周圍七里八鄉(xiāng)的政府單位,外省的也有,反正過來就是殺雞宰羊,宣傳著,也鬧騰著,這一下更火了! 之后,開大會宣傳政策,有領(lǐng)導(dǎo)同志來;夏暑五一,秋起十一,更有成群結(jié)隊的私家車跑過來,往農(nóng)家樂里一住,就是七八天;村民一看,得嘞,魚塘子一建,黃河水一引,咱就農(nóng)家樂吧...... 里里外外搞三年,敲敲打打又三年,村名變鎮(zhèn)民,黃沙變綠洲,飄塵的土路鋪成了水泥路,三步一洼養(yǎng)著魚,七步一林圈著馬,一個小小的土鎮(zhèn)子,擁有著十幾萬畝的綠林資源,外地人旅游住店的,比當(dāng)?shù)厝丝谶多,一時勞動力、服務(wù)員成了搶手的貨,工資開到6000多,還包吃包住...... 《魚打水》這家老店就是當(dāng)時建起來的,幾經(jīng)翻修,前院子、后池塘,左西角養(yǎng)了雞、圈了豬,右東屋改了二層樓,住起了投店的驢友!大大的中式餐堂子坐了正中,每天迎往著一看就是吃貨的吃貨...... 《魚打水》的老板許愛國本是當(dāng)?shù)氐墓珓?wù)人員,事從橋頭堡二道子街派出所所長,他這職位本是多年苦熬才熬出來的!可后來自家的婆娘搞了個《魚打水》,那紅色紙飛的到處都是,老許一看拉倒吧,年紀(jì)不到50就退了休,回去掌了勺! 家里過的殷實(shí),許愛國就接濟(jì)了一個戰(zhàn)友的遺孤,這一開頭,好嘛,三五年下來,一家三口,變成了一家八口,許三炮也不在乎,他婆娘劉巧巧也無所謂,人多了反而熱鬧,偌大個《魚打水》,再養(yǎng)幾個蘿卜頭,那也是輕輕松的事! “媽!我說你快點(diǎn)的!” “催!催!你催命啊?” 劉巧年齡小他老公整十歲,現(xiàn)在三十五,正是徐娘半老之時,要不是趕上這苦兮兮的尸潮,還能穿不少好衣裳呢! 眼下,她這十二歲的親兒子,許俊生,正催著他老娘去報仇!仇人呢,就是大了他六歲的大姐,董如月,也就是許愛國夫婦收留的第一個孩子,許愛國的戰(zhàn)友遺孤,現(xiàn)在家中戶口本上的,長女董如月! “你要不過去,以后別說我是你兒子!” “喲!多大的事兒。靠窗晌壹铱∩o急的!” “你,你問董大月去,她不讓我撈魚,還打我呢!” “誒呀!這還行,童養(yǎng)媳還打上老公了,這怎么行,走走走,找你媳婦董月月,我們說理去!” “媽?你,你又瞎說什么啊?我,我不去了!” “不去了?” “哼!” “咋了?不報仇了?你不去,我可去了,這董月月沒過門呢就反了天了,這是不給我們俊生面子呀!” “還說?還說?還說?”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誒呀,我家俊生臉紅了......” “你!”少年惱羞成怒! “別打!你親娘要被你打死了,行了行了,你去撈魚吧;讓大月月帶你去,就說你娘我說的!” “她不帶我玩!你去說!你去!” “她不帶你玩,你去找冰冰啊,她在樓上一個人!” “惡!小屁孩,我才不和她玩!”許俊生做出厭惡狀態(tài)! “你這熊孩子,許冰是妹妹,你帶帶她怎么了?” “她太黑,八歲了,還尿床,臟死了!” “誒呀,你個熊玩意,你八歲時還掉糞坑呢!” “你.......哼!再也不理你!” “不理拉倒,你就在屋內(nèi)呆著吧,還能多陪陪我!”“俊生啊,你是喜歡大姐月月呢?還是喜歡三姐明星呢?” 許俊生氣的臉通紅,不搭理劉巧巧,推門出去找大月去了;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告訴大月月,就是老媽下的命令,讓大月月帶他撈魚! 劉巧一邊織毛衣,一邊打趣她親兒子,這是尸潮后,她最幸福的時刻了!許愛國大了她十歲,退伍時年齡就大了,立過功,婚事是村政府撮合的,可年齡畢竟差了十歲,代溝不小,她本就愛熱鬧,許愛國卻有點(diǎn)老氣沉沉! 兒子俊生出生后,二胎政策也沒放開,這不就有了長女董如月十八,次女許明星十四,最小的小女兒許冰冰只有八歲;許俊生還有兩個哥哥,十七歲的羅世陽,這是長子,次子許云也是十四歲;一家六個孩子,三男三女,這是夫妻商量好的,家里有幾個男孩,就要有幾個女孩,這不,三男三女正好! 羅世陽、董如月都是許愛國戰(zhàn)友的遺孤,跟了父姓;剩下來的孩子卻是孤兒院帶出來的,就姓了許;上戶口時,劉巧巧逼著羅世陽、董如月、把原名改了,按照她的道理來講,不姓許就算了,這名怎么也的合了她的意,否則還要她這當(dāng)媽的做啥! 第二章橋頭鎮(zhèn) 許愛國累的厲害,歲月不饒人! “呼~~!~~~呼!” 這派出所的辦公室,一坐就是九年,完了完了,又顛起了大勺,圍著個油鍋,這一吃又是六年! 眼下好了,一身的肥膏不說,穿衣、找鞋、彎腰、走路,全都成了體力活;心里叫苦連迭,豆大的汗珠子,水淋淋的淌著河,可他面上卻不漏聲色!今天可是集體出動“掃尸”,鄉(xiāng)里八親的都在,為了他本人老面兒,他也的忍著,最重要的是,他兩個兒子就在身邊跟著呢,他又怎么能漏了乏,將他的英雄形象毀于一旦! “所長,水!” “謝謝叔叔!” “客氣個啥,來接著!” “許所,怎么把孩子們都帶出來了,許云才多大啊?” “咕嘟!咕嘟!呼~~~” “窮人家孩子早當(dāng)家,拉練拉練,保家衛(wèi)國!” “哈哈!許所您真寶刀未老!可你也不窮。。。 “噗!死嘎子,敢笑話你許叔了,當(dāng)年你玩尿泥的時候,我可是帶你打過槍!你爹呢?” “誒!哪能呢,誰敢笑話我許叔啊,我爹前面領(lǐng)隊呢,那老城幫的人又在鬧事!” “老城逃出來的人,也不容易,你們可不準(zhǔn)鬧事?眼下時局隨亂,但國家肯定在著手處理了,要對國家有信心!” “對國家我有信心,可這老城出來的人,也太不是東西了!” “行了,別說了,這事我和你爹心里有譜;其它的,你別插手,記著控制好槍,一支都不準(zhǔn)外流!” 尸潮時,有些外地人沒來的急回家,又有些外地人擠進(jìn)了鎮(zhèn)子,這就有了現(xiàn)在的“外地幫”;這外地人和本地人有沖突,那是避免不了的,更何況在眼下這時局,話說回來,誰又不是為了生存而生存呢? 可劉嘎子窩火的是,這外地人仗著人多,現(xiàn)在又拉幫結(jié)派,開始針對當(dāng)?shù)厝肆耍贿好這槍在當(dāng)?shù)厝耸掷,他們雖然人少,但是大家相互照應(yīng)著,也不怕外地人翻天! 外地人里,有40多個成年男人,帶了老幼婦女,有近百人。而當(dāng)?shù)厝丝偣簿突钕聛淼,也就三十六個人,男人加起來不到二十人。所以,許愛國帶兒子們出來,除了見世面,其實(shí)也就是撐撐人數(shù)! “你爹也真能瞎折騰,60多的老骨頭,還去帶隊呢!他能打的過喪尸?哈哈,他還當(dāng)自己是,當(dāng)年的劉二道杠。俊 “哈哈!我爹你還不知道,當(dāng)官,當(dāng)上癮了唄!” “砰!砰!”兩人正在說這話,突然兩聲槍響! “打槍了,嘎子快!許云,世陽跟好了,千萬別摔跟頭,注意腳下!” 幾人往前趕,前面的人又退了回來! “拿槍的擋一下,其他人速度走!”這并不是什么好辦法,對持槍的人會有很大風(fēng)險,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可這發(fā)話的人,并不是當(dāng)?shù)厝,而是個外地人的頭頭-孫雀! “三炮,你還過來做什么,快走快走!”劉愛民,一邊走,一邊喊! “愛民哥,我留著吧,我?guī)屃!?br /> “走走走!廢什么話!” 許愛國也不再堅持,劉嘎子和幾個村里人頂了上去,所有人都撤了回來,四散里分了去!許愛國和劉愛民鉆進(jìn)了劉家,身后“砰”“砰”的槍聲由密集,到稀疏,幾個人心中吊著石頭,呼吸都平穩(wěn)不下來! 沒多久,劉嘎子也從小門擠了進(jìn)來,劉愛民這才喘平了氣...... “咋樣?” “呼!沒事,甩丟了,沒人......呼.....應(yīng)該是沒人死!” “咱整的?不是說不要開槍嗎?” “日他嗎個吧子!這幫外地人是故意的,一次引過來十幾條尸,怎么分開來打!” “這幫子孬玩意,干啥啥不行,喪尸,喪尸他們不敢打,地,地他們種不了,除了禍害糧食,有個屁的用!” “誒!行了,還好沒人受傷,沒死人,就偷著樂吧!今天就到這吧,我也該回家了,這槍響了,家里人都擔(dān)心!” “啊!等會走吧!讓你嫂子給孩子們做點(diǎn)飯,你咋連許云也帶出來了?” “不了,不了,得先走了,家里肯定是急了!你這有水泥沒,我那院子大,還沒弄完呢!” “誒!都沒了!后院有點(diǎn)兒麥桿子,你看用的上不!” “行,麥桿子也行!” 拜拜了劉愛民一家,許愛國帶著許云,世陽,一人背著一大捆麥桿子,向家而去! 家里早就擔(dān)心壞了,董月如抱著三妹,三妹抱著小妹,劉巧摟著許俊生,幾人擠在側(cè)門邊,從門縫里小心的觀望著,路上陸續(xù)有零散的人逃過,卻獨(dú)獨(dú)不見許愛國三人! “月如快,快去正門看看,看是不是從正門回來了!” “媽,鑰匙?鑰匙給我!”正門從外鎖死了,大鐵門加木板,堵的死死的,數(shù)條剛鏈子纏著,平常時,家里人是不走正門的! “開門!” “你咋,咋才回來!”劉巧氣一松,差點(diǎn)沒坐到地上去! “沒事,沒事了,都回來了!一點(diǎn)事都沒有,行了行了,回屋去吧!” “世陽,把草拿西墻去,下午我們泥墻!” “俊生,和你哥一起去!” “我不去!” “爸,我來吧!”董如月接過麥稈子! “我也去,等我!”許俊生又鉆出劉巧的臂彎,追著哥哥姐姐去了! “這小子,天天和女娃子混在一起,有什么出息?” “呵呵!你兒子就那么點(diǎn)出息,咋了,還委屈了你這戰(zhàn)斗英雄了?” “呵呵!看他那個熊樣兒!” “哈哈!你家月如到是一身的英雄氣,天天在后院里踢沙袋呢!這個不熊了吧?” “去去去!女娃子家家的,踢踢打打,你到底說沒說過她?” “還是你來吧!這都幾年了,我看她手背上都長芥子了,你不也沒說嗎?” “誒!!” “怎么了,咋又嘆上氣了?因?yàn)槿缭拢俊?br /> “誒!也不光是為了她!最近外地人不老實(shí),家里防著點(diǎn),一定把槍藏好了! “知道了!” 鎮(zhèn)里人、外地人的沖突從來沒斷過,他們爭斗已久,最近,才算是緩解了一些! 現(xiàn)在,兩伙人勉強(qiáng)湊在了一起,在清理南面的喪尸,清理完鎮(zhèn)子,還有南面的防沙林!只有清理出這條道,才能進(jìn)得去莊稼地;天大地大,糧食最大,這由不得兩伙人再繼續(xù)鬧騰了,可還是有極個別的人,在搞事鬧事,這讓許愛國心中極度不滿! “合力把道路清理干凈了,那才是正理,掃尸的集體活動,不就是為了大家著想嗎?” 劉嘎子他爹,劉愛民,劉二道杠(紅衛(wèi)兵時期的外號),這都60多的人了,還在為了大家奔波做事;他許愛國就不明白了,這些搞事的人,他們在想什么?他們要干什么? 第三章《活著》 外地幫不過百人,占據(jù)了橋頭鎮(zhèn)的一角,其中一些人,原本是來旅游度假的,因尸潮爆發(fā),被滯留在這里;還有些人,從高速公路逃出來,又逃入了這里;近百人慌慌張張的聚集在一起,匆匆忙忙的開始求生,從死神的環(huán)抱中掙脫,這全是運(yùn)氣,然而誰都明白,運(yùn)氣不可能是永久的! 拖家?guī)Э诘募彝,會選擇和當(dāng)?shù)厝舜蚝媒坏,通過感情的交流,融入集體,即使平常受了委屈、辱罵,為了家人,也會忍耐下來!這一類人并不在少數(shù),其中大部分也都是,女子、老人、小孩居多! 那男人們在做什么? 不可否認(rèn),男人們天生對權(quán)力有著向往,對屈辱有著本能的抵觸,而爭斗恰恰就是男人們的天賦! 最初,三十二個壯年人,自己組成了團(tuán)體,他們占了“外地幫”男性成員的七成,是對抗喪尸的主要戰(zhàn)斗力;隨著數(shù)個月的內(nèi)部紛爭、外部抗壓,和喪尸斗、跟當(dāng)?shù)厝硕贰⑴c身邊的人斗...權(quán)利的架構(gòu),其實(shí)已經(jīng)慢慢成型! 接著,領(lǐng)導(dǎo)者開始指揮團(tuán)隊,不會種地、不會養(yǎng)殖,不能自力更生,那就只能搶資源;這并不是說他們是殘暴的人,至少一開始不是!爭斗越演越烈,見了紅、沾了血,手已經(jīng)不再發(fā)抖,心也不再柔軟,隨著傷亡的出現(xiàn),更加劇了矛盾!與鎮(zhèn)里人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事態(tài)發(fā)展到相互對立,確實(shí)讓許愛國、劉愛民始料不及;他們兩是當(dāng)?shù)厝,卻也都是公安系統(tǒng)的元老,職責(zé)所在,不得不有所作為!他們開始憑借威望,與鎮(zhèn)民們商議、做工作、調(diào)解......直至最后,當(dāng)?shù)厝俗尦隽艘恍┥顓^(qū),那里有著寶貴的生活資源,如魚塘、菜園、果樹等;這些資源,提供給了不愿爭斗的外地人家庭,于是大部分沒有爭斗的外地人,反而先安定了下來! 結(jié)果,外地幫-徹底分化,三十二人的墻頭,被風(fēng)一吹,倒下一半,只留下十六個人;這十六人,都是單身漢,沒有家庭牽累,在以往的沖突中,下手更狠,沾了更多的血,鎮(zhèn)民最是反感;被當(dāng)?shù)厝它c(diǎn)了名,不給他們資源,他們因?yàn)榕,只能抱在一起?br /> 可手中沒有槍,即使再怎么斗,也沒能翻起風(fēng)浪,反而漸漸的被所有人邊緣化;這越發(fā)讓他們不滿,因?yàn)樗麄兊牧餮、努力,其他人才得到了生存的資源,可現(xiàn)在,他們反而要被孤立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們心中充滿著怨恨,對鎮(zhèn)里人,也對那些背叛的人......直至一個惡棍的出現(xiàn)! 曹化成是因?yàn)閺?qiáng)X未遂被判的刑,入獄五年,不是被改造,而是被整理了五年!因?yàn)樗麑?shí)施強(qiáng)X的目標(biāo),就是橋頭鎮(zhèn)-派出所所長的長女-董如月,當(dāng)年只有十三歲,往事不能細(xì)說! 曹化成入獄,一個強(qiáng)奸犯,在監(jiān)獄中本就沒地位,更何況惹錯了人...... 這一年,曹化成出獄,帶著恨回到橋頭鎮(zhèn),趕上尸潮,熬過尸潮;他想投毒,投毒害死許愛國,害死他全家,卻被圍墻擋。皇币黄,槍支已經(jīng)被當(dāng)?shù)厝税芽兀麤]膽子潛進(jìn)去,卻有膽子繼續(xù)使壞! 曹化成找到十六人,出了個相當(dāng)惡毒的主意,那就是讓鎮(zhèn)里人把“彈藥打光”;當(dāng)?shù)厝税芽亓藰專泊蛄司艂月的尸,留不下多少子彈,只要讓當(dāng)?shù)厝死^續(xù)打,遲早子彈打光!到時,當(dāng)?shù)厝司筒粫T在他們的脖子上,而他們也就不用再看當(dāng)?shù)厝说哪樕?br /> 曹化成沒說他是強(qiáng)奸犯,準(zhǔn)備弄死許愛國一家八口,這十六個人也不在乎他是誰,只要他是過來幫忙的,就收留下來,這一下,十六人,變成了十七人,而大家一致的目標(biāo),就是先把鎮(zhèn)里的子彈消耗光! 于是,集體掃尸,打通去往耕地的路,他們贊成了,而引尸的時候,手腳就不干不凈了;曹化成就在等,等鎮(zhèn)里人沒了子彈,等外地人大打出手的時候,等害死許愛國一家八口的機(jī)會...... 許愛國還在挖泥,他根本不知道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這紅色的膠泥,粘性十足,挖掘起來才知道有多受罪,鐵鍬頭扎下去,根本挖不出多少,帶出來的那一點(diǎn)泥,也都粘在鐵鍬上了,這還真就是個苦力活;啥也別說,孩子們看著呢,不行也得行!可一想到,還要給膠泥注水,和麥桿子攪拌在一起,他自己都懷疑,他這老胳膊老腿的,能攪拌動不? 在過去,這紅膠泥也算是好東西,那時也沒有多少水泥,大家蓋豬圈、糊墻皮、起灶臺,也會選用這種紅膠泥,注上水,攪拌上麥桿子,蓋房子都行! “呼~~!”“唔!”許愛國不時的粗喘著,要是天天這樣鬧,早上掃尸,下午挖泥,他幾條命都不夠喘的! “爸,我來吧!你喝口水!” “咕嘟嘟咕嘟~~~”不服老不行了....... 羅世陽接過鐵鍬,入手一沉,看著沾了泥的鍬頭,感覺不是個事,他先將鍬頭的膠泥踢掉,回頭用力一插,卻根本沒扎多深;咬著牙,腳上使著力,依舊沒多少用,根本搞不動;羅世陽直接站在了鐵鍬上,1米78的大個子,140多斤的體重,壓著鐵鍬緩慢下陷,這才挖出一鍬泥,舉起來一揚(yáng),卻發(fā)現(xiàn)鍬頭異常沉重,好嘛!...全沾鍬面上了... “哈哈!”許愛國看著不由笑起來,同樣的事,他年輕時也經(jīng)歷過! “哥,我來吧!”旁邊的許云不信邪,躍躍欲試! “你?行,你來!” 許云,學(xué)著羅世陽的動作,完整的又來了一套,終于明白了!小松鼠過河,深淺自知了! 世陽接過鍬頭,學(xué)著許愛國的動作,開始腰上使力,手臂頂著,慢慢的挖起來! 許云沒道理和大哥爭,自己又找來兩把鍬,從旁邊幫著忙...... 許愛國放下面子,笑呵呵的接過鍬,父子三人賣起了力氣,這一下反而感覺不怎么累了,紅泥地挖開了一角,也就好下鍬了,董如月帶著兩個妹妹走著,后面跟著個許俊生,她們看見老爸干活,都跑了過來! “冰冰不要進(jìn)來,小心碰著!” “爸,我來吧!”董如月想要接過許愛國的鐵鍬! “不用,你干不來!”下意識說完這句話,許愛國就知道說錯了...... 果然,董大月賭氣似的,搶過了許云的鐵鍬,開始了,鐵鍬鏟泥新手一套!許云站在一旁呵呵傻笑著,許愛國和羅世陽相似一笑,都默默微笑著低下頭去,繼續(xù)干活....... 許云搶過了老爸的鐵鍬,繼續(xù)奮斗起來,一時,許愛國反而閑了下來,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六個兒女們搶著干活...... 微笑! “冰冰不要挖了,衣服都弄臟了,過這兒來,來!”小丫頭,不理他,玩的正好呢!她已經(jīng)八歲了,還當(dāng)她三歲小孩哄著玩,她自己都不樂意! “俊生!你身上的白印字,是怎么回事?” “爸,我姐打......”許俊生剛想要告上大姐一狀,卻發(fā)現(xiàn)董大月突然停下了挖泥,正在回頭看著他! 許愛國皺了皺眉,他到不是要護(hù)著親兒子,相反,他擔(dān)心的是大閨女董如月,這都十八了,放過去,都嫁人了! “爸!我就是讓他扶著沙袋,沒......”董如月想要辯解什么,看到父親皺著的面容,沒說下去! “你怎么還帶著明星和冰冰打沙袋?”許愛國懶得管他這沒出息的親兒子,但他不想,董大月帶著明星、冰冰胡鬧;全都是小姑娘,一個十四,一個八歲,這董大月每天帶著踢踢打打,他也頭疼! “我也是為了她們好!” “哼!” 許愛國火氣來的突然,但,下去的也快;他發(fā)不出火來,大閨女十三歲遭了一劫,這是心理上的問題,他平常都是極力回避談?wù)撨@些! “行了,衣服都弄臟了,明星帶冰冰找你媽去,看她揍不揍你!大月也別弄了,今天弄不完的......” 許愛國趕也趕不走,一幫子小孩子圍著他,干活干到了天黑,泥也挖了,水也注了,攪拌的活也做了,這幫孩子!他們穿著雨靴在泥中,瘋跑著、淘氣著、追逐著、打鬧著、天真的哭,爽朗的笑,生活本該是這樣的..... 七個人帶著一身泥點(diǎn)子回家時,劉巧巧都不知道說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許愛國......而許愛國只能強(qiáng)裝正派,回里屋洗手去了! 第四章游蕩的流氓 望遠(yuǎn)鏡看了又看,并無不妥,只是明明叫做橋頭鎮(zhèn),為什么看起來更像個村子,目光所及,最高的樓也不到六層高! 裸哥向鎮(zhèn)中心走去,才漸漸明白,根本沒有鎮(zhèn)中心,全是“農(nóng)家樂”,帶院子帶墻的,踮起腳跟看一下,還有果樹,靠! “咚咚!有人嗎?討口水喝!” “咚咚!有人嗎?” “走走,沒人!” “額!~~” 防沙造林,造福后人..... 這鎮(zhèn)子建的確實(shí)好,水泥馬路不起塵,路邊竟然鋪著真正的石子路,綠樹成蔭,還不是楊樹,竟然選的柳樹,就是有點(diǎn)荒了,到處都是樹葉子,不用在意這些沒用的細(xì)節(jié),重要的是,裸哥沒有看到喪尸! “咚咚!有人嗎?討口水喝!” “咚咚!” “滾!” “額!大娘,給點(diǎn)水吧,要渴死了!” “我有槍,快滾!” “額!” 這每個農(nóng)家樂的大院子都有人,就是態(tài)度堪憂!討水有沒有技巧?服,這就不用筆記本了吧! “咚咚!有人嗎?我是好人!就要一口水!” “咚咚!我是好人!給口水吧!” “滾!” “額!美女,我真的是好人!” “拿根撬棍,你還好人呢?”“告訴你,我有槍,快點(diǎn)滾!” “額!” 裸哥看了眼撬棍兄... “兄弟,你拉仇恨了!” 裸哥藏起撬棍! “咚咚!我是...” “滾!我有槍!” “我叉,這是美國吧!人人都有槍?” “滾!想挨槍子兒,你就站著別動!” “額!” 裸哥取出撬棍兄,淚眼婆娑道: “兄弟,誤會你了......” 這年頭,要口水有這么難嗎? 抬頭遠(yuǎn)遠(yuǎn)一看,周圍都沒有其它建筑物了,再往里走走吧! “你站!外來的?”突兀的聲音想起! 裸哥轉(zhuǎn)眼一看,立刻警覺起來,來了倆人,手里拿著木棍,腰上還插著尖刀! 裸哥不愿回答,小三的語言技巧,雖然不適合交流,但適合眼下的環(huán)境! “呵呵!你拿個破鐵棍子,是要打人嗎?” “別廢話,東西留下,人滾吧!” 竟然是惡棍-曹化成,村里人都集合在一起去掃尸了,可他沒有去!他怕見到熟人,尤其怕被許愛國認(rèn)出來,所以沒有去掃尸,帶了個同伙做起了老本行-游蕩流氓! 裸哥看到兩人走路的痞子樣,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鳥,但他見多了,以前懦弱時,被搶的多了,低頭上交物品,挨上兩腳就過去了! 可現(xiàn)在裸哥只是默默的舉著鐵棍,嘴角微微冷笑著! 曹化成很惱火,陌生人一身泥巴樣,瘦干干的,竟然還敢放對! “東西留下,我不想廢話!” 旁邊的同伙也怒罵道: “SB,想作死了是不,讓你把包放下,聽的懂人話嗎?” 裸哥左腳后退了一點(diǎn),大腿微曲,身形下壓了一些,撬棍擺在右揮的位置,重心微微側(cè)移到右邊,嘴角依舊淡淡笑著! 包里沒什么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就是快要腐爛的喪尸臟器,唯一讓他舍不得的,就是小三留下的奶糖;他到不是怕對方搶走奶糖,而是突然感覺,恩!就是挺想打一打,沒有為什么,為什么不呢?他也不怕! 裸哥的動作變動很小,但是意圖很明顯,曹化成立刻揚(yáng)起棍子,向前沖來,對面讓他很不滿意! 裸哥打尸、逃跑,做的多了,什么時候該上,什么時候該跑,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些經(jīng)驗(yàn);眼下,在他看來,對面兩人還不如喪尸,喪尸君都知道要左右夾擊,這兩人卻都從正面來了! 對面一動,裸哥就動了,雖然大背包影響了動作,但這沒有什么,三個人的距離本來就近,并不需要太多跑動! 快速右移中,直接右揮;曹化成擋住了同伙,他揚(yáng)起的棍子沒能砸下,因?yàn)橐坏篮谟,先一步直奔他腦袋飛了過來,他勉強(qiáng)側(cè)身舉起左臂! “咔!” 曹化成被抽的幾個趔趄,回過味來時,護(hù)住頭的左臂疼痛難當(dāng),左耳邊也留下血來,即使舉臂擋住了,但撬棍依舊擦破了他的耳根!再回頭時,裸哥順勢左揮,打在他同伙的棍子上...... 曹化成擋了同伙的進(jìn)攻路線,等同伙避開擋路的曹化成,再撲上來時,裸哥已經(jīng)在移動后,穩(wěn)住了慣性!只是這一次,倉促間起手,只能是左揮了,這左揮練了很久,實(shí)在不堪大用,裸哥也不指望爆顱,一撬棍撞在對面的木棍上,打的對方木棍脫手飛了出去!裸哥想要上前,補(bǔ)個當(dāng)頭砸擊,一棍破顱,可背包太重,影響了裸哥的移動速度!那丟了木棍的混混,倉皇間一連退出好幾步,總算保下一條命!此時,才有機(jī)會,摸出腰間的匕首,只是他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 “住手!”曹化成急忙喊道! 曹化成已經(jīng)知道,他左臂骨折了,還是很嚴(yán)重那種,這一腳算踢鋼板上了;迫使他服軟的原因不是斷了的手臂,而是裸哥最后一次的砸擊,曹化成看的出來,要不是速度沒跟上,那是一棍子砸死的節(jié)奏;再想想對方的第一棍,如果左臂沒擋住,現(xiàn)在...... 裸哥無所謂,收住腳步,側(cè)臉望來! 曹化成額頭疼的冒出汗珠子,臉色泛白,旁邊的同伙,也縮在了他身邊! “今天我認(rèn)栽,給你陪個不是,你......!” 裸哥鄙視的掃了一眼,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轉(zhuǎn)身走了,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包都沒放下... 從對面過來鬧事,站成一排時,裸哥就放松下來了,擋住一個,打殘一個,對他來說并不難;無非就是提一次速度,將兩人拉成一條線,外接一次揮擊! 只是微笑歸微笑,裸哥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可又一時又想不出來是什么......口渴的緊..... 算了,繼續(xù)討水吧,服了這幫村民了! “人人都有槍,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走了兩條街,抬頭一看,鐵質(zhì)大門,木板包漿,釘?shù)膰?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漏出來的空隙上,還纏著數(shù)根所鏈子! 《魚打水》?看到水字,裸哥直接就開始吞咽了,只是干渴的嗓子,卻什么都沒有接觸到..... “咚咚!” “咚咚咚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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