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敗犬


      作者:馬克斯蘇薩克     整理日期:2014-11-24 11:40:01

      卡梅隆出生于混亂街區(qū)的木工家庭。他和哥哥魯本是一丘之貉,一直計劃著打劫牙醫(yī),練習拳擊,偷盜路標……他們是充滿欲望、臟兮兮的后院男孩,沒人將他們放在眼里。盡管他們也想變好,但成長有它自己的方式,對此你無能為力。
        男孩就像狗——隨時準備咬人、吠叫、懇求得到展示自己的機會。他渴望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作者簡介:
        馬克斯蘇薩克1975年出生于悉尼,當代澳大利亞文學界獲獎最多、讀者群最廣的作家,被澳大利亞和美國的文學評論家稱之為“文學現(xiàn)象”。代表作《偷書賊》被譯為三十國文字,在國際上享有盛譽。
        《傳信人》是他在出版《偷書賊》之前一年完成的作品,在美國和澳大利亞獲得或入選多項青少年文學獎,一舉奠定了他在文壇的地位。他的寫作風格冷靜簡要,筆鋒帶著隱約的幽默,又能以精準如手術刀的銳利觀察力挑出人生議題加以發(fā)揮。
        目錄:
        1打劫牙醫(yī)/001
        2二十美元/016
        3兩件趣事/028
        4一拳定音/040
        5麗貝卡/053
        6禱告/064
        7路標事件/074
        8人生大事/089
        9星期天的靈魂/099
        10失戀的莎拉/111
        11格雷格和波美拉尼亞狗/125
        12改變/140
        13傷心的周六/150
        14我的故事/160
        引人入勝的故事、低調的幽默感和苦樂參半的風格,蘇薩克的知名度是當之無愧的。
        ——《洛杉磯時報》
        一個平凡男孩的內心,有著怎樣深沉敏銳的世界?
        ——《澳大利亞書評》
        沃爾夫兄弟粗礪而混亂的冒險終于全部集結。
        ——《柯克斯評論》
        引人入勝的故事、低調的幽默感和苦樂參半的風格,蘇薩克的知名度是當之無愧的。
        ——《洛杉磯時報》
        一個平凡男孩的內心,有著怎樣深沉敏銳的世界?
        ——《澳大利亞書評》
        沃爾夫兄弟粗礪而混亂的冒險終于全部集結。
        ——《柯克斯評論》
        我們在看電視的時候,魯本突發(fā)奇想,讓我和他一道去打劫牙醫(yī)。
        “牙醫(yī)?”我問我哥哥。
        “對啊,為什么不?”他答道,“你知道牙醫(yī)一天賺多少錢嗎?說出來嚇死你。我跟你說,如果首相是牙醫(yī)的話,整個國家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我們就不會有失業(yè)、種族歧視、性別歧視,而只有大把大把的鈔票。”
        “嗯。”
        我附和我哥哥只是為了讓他高興。因為魯本這么說,無非就是為了嘩眾取寵,這是他的惡習之一。
        這是我要告訴你們的兩個真相之一。
        另一個就是:即使魯本和我決定好了去敲開當地牙醫(yī)診所的門,我們也決不會去打劫的。迄今為止,我們已經說過要打劫面包店、水果店、五金店、炸魚薯條店和眼鏡店。但每一次我們都只是過過嘴癮,這種事從未發(fā)生。
        “這一次,我是認真的!濒敱咀谔梢紊希碜油疤街f。他一定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
        我們是不會去打家劫舍的。
        我們是沒有希望的人。
        我們前途渺茫,既可憐又可恥,是那種人們看到就會搖頭表示同情的類型。
        我原先有份一周送兩次報紙的工作,但在我一次無意中砸爛了一個家伙的廚房窗戶后就被炒魷魚了。我并沒有用力,但窗玻璃還是碎了。那扇窗戶是半開著的,我把報紙往里扔,然后就聽到“啪”的一聲,報紙穿過玻璃飛進了廚房。那個家伙怒氣沖沖地跑出來,見我就是一頓臭罵。我站在原地任他訓斥,眼里居然可笑地蓄滿了淚水。我失業(yè)了——從一開始就受到了詛咒。
        我的名字叫卡梅隆·沃爾夫。
        我住在城里。
        我每天上學。
        我沒有女人緣。
        我頭腦簡單。
        我沒有頭腦。
        我的頭發(fā)濃密毛躁,雖不長,但看起來卻亂糟糟的,根根豎起,就算我想盡千方百計讓它服帖下來,也無濟于事。
        我的哥哥魯本盡帶著我闖禍。
        我倆半斤八兩。
        我還有一個哥哥,他叫史蒂夫。他是長兄,也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他有好幾個女朋友,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許多人都喜歡他。最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名頂級足球運動員。
        我有個姐姐,名叫莎拉。這會兒,正和她的男朋友偎依在長椅上,一逮著機會,她就讓他把舌頭滑進她的喉嚨里。莎拉在家排行老二。
        我老爸開口閉口都是讓我和魯本去洗洗。他老說,我們兩個臟兮兮、臭烘烘的,好像是從泥巴里滾爬出來的叢林野獸。
        “我才不臭呢!”我和他爭辯道,“我洗澡可是相當勤的!”
        “你知道肥皂為何物嗎?……我也有過像你們這樣的年少時光,我知道你們這個年齡段的男孩要多臟就有多臟!
        “是嗎?”
        “當然啦。我決不會說錯!
        再爭論下去沒有意義。
        別看我媽媽惜言如金,卻是家里最厲害的角色。
        在我們家里哪天都離不開番茄醬。
        我喜歡冬天。
        這就是我。
        哦,對了,我得澄清一點,雖然我們一直嚷嚷著要去搶劫什么的,但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搶過一次。我只和魯本過過嘴癮,就像那天在休息室里一樣。
        “喂!
        莎拉正和她男友在沙發(fā)上熱吻,魯本拍了下她的胳膊。
        “喂——我們要去打劫牙醫(yī)!
        莎拉停下了動作。
        “什么?”她問道。
        “哦,沒什么。”魯本轉開了目光!斑@棟房子里的人都很沒種,對吧?到處充斥著無知的人啊,只會一味地關心自己的事情!
        “啊,別發(fā)牢騷了!蔽覍λf。
        他看著我。他就只是看著我,莎拉接著又去干她那檔子事去了。
        我關掉了電視,和魯本一起離開了。拿魯本的話說就是:我們出發(fā)去牙醫(yī)的診所“踩點”。(而真正的原因是:我們去那里只是為了從房子里逃離,因為莎拉和她男友在長椅上你儂我儂,而我們的老媽正在廚房里炒蘑菇,那嗆鼻的味道把整棟房子都熏得透不過氣來。)
        “又是蘑菇湯!蔽覀兂鲩T走到大街上時,我嘀咕了一聲。
        “可不是嗎,”魯本嘲諷地笑道,“把蘑菇蘸點番茄醬,這樣就吃不出蘑菇的味道了!
        “你好毒呀!
        好重的怨氣。
        “哈,到了!碑斘覀冇孪睦滹L走到主街上時,魯本微笑道,“我們到了托馬斯·G.埃德蒙牙科學士的診所了,太好了!
        我們開始預謀。
        我們的預謀無非就是我提問題,我哥哥魯本解答。整個過程如下:
        “我們不用槍什么的嗎?或者拿把刀?我們把那把假槍搞丟了!
        “那把槍沒丟,就擱在長椅后面!
        “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但是我們根本用不上。我們只要有板球棒就夠了。要不我們向鄰居借一副棒球拍子怎么樣?”他哈哈大笑,是那種非常諷刺的笑,“我們只要在他們面前揮揮球拍,他們就不敢不言聽計從!
        “好的!
        好的。
        嗯,好的。
        我們計劃好了明天下午的搶劫計劃。我們拿到了拍子,我們溫習了一遍一切需要牢記的事項。但我們心知肚明,計劃注定要泡湯。甚至是魯本也知道。
        隔天,我們去了牙醫(yī)診所,平生第一次,我們真的走進去了。
        我們走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我們驚呆了。柜臺后面站著一位漂亮的牙醫(yī)護士,你再也見不到比她更漂亮的牙醫(yī)護士了。我沒有開玩笑。她此刻正在用筆寫著什么。我的目光無法從她身上挪開。別擔心我手里握的棒球拍子,我早把它拋到了爪哇國里。我完全忘了我們是來入室搶劫的。我們只是傻愣在那兒,魯本和我。
        魯本、我,還有那位牙醫(yī)護士共處一室。
        “請稍等片刻!彼Y貌地招呼道,沒有抬頭。天哪,她真美。是真的。簡直是一個超級無敵大美人。
        “喂。”魯本對她小聲說,聲音實在安靜斯文得只有我能聽得到!拔埂瓝尳。”
        她沒聽到。
        “蠢貨!彼聪蛭遥瑩u搖頭道,“你連牙醫(yī)都搞不定!扒小D愕降讈砀蓡岬?”“好了!彼K于抬起頭看著我們了!坝惺裁次夷軒湍銈兊膯?”
        “嗯……”我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但我要說什么呀?魯本屁也不放一個。四周鴉雀無聲。我得開口打破沉默。我笑了笑,崩潰了!班牛覀兪莵碜隹谇粰z查的。”
        她也朝我笑了笑!澳阆攵ㄔ谑裁磿r候?”
        “嗯,明天吧!
        “明天下午四點行嗎?”
        “好的!蔽尹c點頭,不知道行不行。
        她望著我,眼神直勾勾的。她在等待。她是要提供服務。
        “你們叫什么名字?”
        “哦,嗯。”我回答道,笑得相當傻,“卡梅隆和魯本·沃爾夫!
        她寫下了,再一次朝我笑了笑,然后她瞥見了我們手里的板球和棒球拍子。
        “剛運動完回來!蔽疫呎f邊提起棒球拍子。
        “在寒冬季節(jié)打棒球?”
        “我們買不起足球!濒敱敬驍嗔宋覀儌z的談話。我們有足球和橄欖球,就丟在我們家后院的某個角落里。他將我推向大門,“我們明天再來!
        她笑了,露出一副我在這兒恭候您的到來的招牌式微笑。她說:“好的,再見。”
        我愣了一秒后說道:“再見!
        再見。
        我這個豬腦子,就不能想出點別的來嗎?
        “你抽風!”一走出門魯本就數落我!翱谇粰z查,”他哀號道,“咱老爸的確想讓咱們聞起來像玫瑰一樣芬芳,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我們的牙齒干凈與否,他才不關心呢。他壓根兒就不會掏錢給我們看牙!
        “嗯,是誰出的餿主意,?是哪位仁兄說要去打劫牙醫(yī)的,。靠刹皇俏移鸬念^,兄弟!”
        “好吧!濒敱究恐鴫Ρ谧讼聛怼=值郎宪囁R龍,川流不息地從我們身邊經過。
        “你輕聲細氣的,這算怎么一回事兒呀?”
        當他靠著墻時,我決定先發(fā)制人!澳憔筒顐‘請’字沒說了,還搶劫呢。她也許聽到了。喂,搶劫!蔽覍W著他輕聲細氣地說,“劫匪做到這份上也太可憐了!”
        魯本厲聲道:“好吧!就算是我搞砸的……但是,我也沒見你揮棒球拍呀。”爭辯進行到現(xiàn)在,魯本占了上風,話題焦點又重新扯到我的錯處上了。“你壓根沒揮球拍,兄弟……一看到眼前金發(fā)碧眼的妞兒,你就蒙了,只顧色迷迷地盯著人家看,盯著人家的胸部看!
        “我沒有!”
        胸部。
        他開什么國際玩笑?
        說這種話。
        “哦,耶。”魯本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都看見了,你個小流氓!
        “啊,你胡說!钡撬f的是實話。我們沿著主街走著。
        我知道我已經愛上了那個金發(fā)碧眼的牙醫(yī)護士了。我已經在腦海里幻想我躺在牙醫(yī)的長椅上,她跨坐在我身上,俯身問我:“你舒服嗎,卡梅。磕愀杏X好嗎?”
        “感覺很棒!蔽一卮鸬溃昂馨。”
        “喂!
        “喂!”魯本推了推我,“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我轉頭面向他。他還在碎碎念。
        “你告訴我,我們怎么去弄做口腔檢查的錢呀?”魯本停下腳步,思索了一會兒,然后我們又繼續(xù)前進,加快了回家的步伐!班牛覀冞是把預約取消吧!
        “不!蔽掖鸬,“不行,魯本。”
        “齷齪的小流氓,”他一戳就是我的痛處,“忘了那個護士吧。也許在我們說話這會兒,她正和米斯特牙醫(yī)滾床單呢!
        “我不許你這么說她。”我警告道。
        魯本又停下了腳步,盯著我看。
        接著他說道:“你真可憐,你就知道她那么純潔?”
        “我知道!蔽抑缓酶胶退f,“我猜你是對的!
        “我向來都是對的。”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又一次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回,無功而返。
        哦,順便說一句,我們沒有取消預約。
        我們想過向我們的朋友借錢,但是他們一定要知道我們借錢的目的。我們根本不想跟他們說事情的原委。但我還是拿到了我要的錢。我有個錢袋,我將它藏在房間地毯的一個破洞里。
        我們重返牙醫(yī)診所。
        為了取悅那名護士,我想盡千方百計把頭發(fā)按下去,但它一如既往地不聽指揮。
        隔天,我們去了牙醫(yī)診所。在那兒當班的是名粗魯的牙醫(yī)護士,大概四十多歲吧。
        “你要的妞兒沒來呀。”魯本在等候室對著我的耳朵悄聲說。他咧嘴笑了,一如往常的無賴樣。他讓我覺得很惡心,但我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呢?我也惡心我自己。
        “喂。”我向他搖了搖一根手指,說道,“我看到你的牙縫里有東西!
        “哪兒?”他大吃一驚!斑@兒嗎?”他將嘴巴張得大大的,那神情好像在笑!斑有嗎?”
        “還在,再往右邊,那邊!碑斎涣,實際上他嘴里什么都沒有。魯本走到診所里擺設的魚缸旁邊,對著玻璃照了照,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他折回來,狠狠敲了下我的后腦門兒。
        “哼!彼是老調重彈,“你這個小王八蛋。”他咯咯大笑。“我得承認她的確不錯。非常漂亮!
        “嗯!
        “跟這個中年老肥婆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吧?”
        我笑了。我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多數男孩子——都是渾濁不堪的,是世間的人渣。大多數是這樣的。我發(fā)誓我沒有說錯。我們大多時候都像畜生一樣,沒個人樣。
        我們就是欠揍,需要有人在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腳。我老爸經常這么說,實際上他也真的這么做了。
        他這么做是對的。
        那個護士走進了候診室!昂昧,誰先?”
        一片寂靜。
        然后,“我。”
        我站了起來。我決定了。早死早超生吧。口腔檢查結束了,
        但沒有想象的那么糟。整個過程無非就是在嘴里涂點氟化物,然后醫(yī)生用儀器在嘴里東敲敲西彈彈,僅此而已。醫(yī)生沒用電鉆。反正沒有給我們用。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可言。不,這世界還是有公平可言的。
        牙醫(yī)最后狠狠敲了我一筆。他收費高得離譜,雖然他根本沒做什么。
        “居然要收那么多錢。”我們走出診所時,我跟魯本抱怨道。然而,魯本這回居然沒有怨言!靶液盟麤]有給我們用電鉆。真是謝天謝地!彼o了我肩膀一拳,“我想,是因為我們的牙縫里沒有巧克力餅干,所以牙齒才能安然無恙……我們的媽媽真是個天才呀!
        我搖頭表示不同意!安唬莾床虐盐覀兪帐暗梅!
        我們哈哈大笑,但我們都知道,我們的老媽很厲害,老爸卻老讓人擔心。
        回到家中,沒多大變化。我們能聞到爐子上在熱隔餐的蘑菇。莎拉繼續(xù)在長椅上和男友纏綿。回家真沒意思。
        我走進我和魯本的臥室,看著這座城市把污濁的氣息朝地平線噴去。淡黃的太陽在城市后面,房屋看起來好像一頭躺臥的黑色巨獸的腳。
        是的,時值六月中旬,天氣真的開始變得寒冷刺骨。
        我說不上這一年中發(fā)生了多少事。實際上并沒有多少驚天動地的故事。它不過是我去年冬天的生活寫照。我想,事情時有發(fā)生,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生了什么呢?我忘了把自己的舊夾克拿回來。我老爸給了我一次機會。我大哥史蒂夫扭傷了腳踝,并羞辱了我,他最終意識到了什么。我媽媽在學校的福利社里展示了一場拳擊比賽。一天晚上,她怒不可遏,將垃圾丟到我腳上。我姐姐被人甩了。魯本開始長胡須,終于變得清醒了一點。格雷格,我最好的朋友,讓我借他三百美元,好救他的命。我遇見了一個女孩,并且愛上了她(那時,哪怕是恐龍妹對我表露一點興趣,我也會欣然接受的)。我做了好多個夢。有離奇的夢,有令人惡心的夢,有美麗絢爛的夢?傊一钕聛砹。我的生活中,沒什么大事發(fā)生。
        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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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敗犬的作者是馬克斯蘇薩克,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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