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部向恐怖片導(dǎo)演達(dá)里奧·阿金圖致敬的杰作。大導(dǎo)演來到荒廢的庭院拍攝恐怖電影,卻遭遇離奇莫測之神秘事件。被幽禁的少女、陰暗中的嘆息、手柄通紅的大刀、聚精會神的黑影……隊員們相繼喪命。這一切,到底是…… 作者簡介: 日本小說家,編輯出身,2001年推出和作者同名的小說家“三津田信三”系列首作,受到文壇關(guān)注,后來主要創(chuàng)作的流浪獵奇小說家“刀城言耶”系列更是橫掃了數(shù)大榜單,而且每一部都位居前席,2010年榮獲“本格推理大獎”,是公認(rèn)前途無量的當(dāng)紅作家。三津田信三的小說素以“另類”見稱,只因其總是結(jié)撰精密、變化萬千,又深得恐怖小說的創(chuàng)作三昧,作品兼具推理小說的邏輯之美和恐怖小說的混沌之美,怪談、異聞俯拾皆是,且往往伴有封閉環(huán)境中的連續(xù)殺人事件,風(fēng)格鮮明異常。 序幕 昏暗的房間里坐有一人,通體漆黑,如影似魅。 從頭頂至腳尖,純黑一色的身軀幾乎隱沒于幽暗。至于他的年齡抑或性別,滅頂?shù)暮谟袅哂谕嘎吨虢z馬跡。 黑影聚精會神,凝視手里的紙。大約B4尺寸的紙面繪制著類似地圖的圖案。 終于,黑影低喃著抬起頭— 黑暗中浮出隱然笑意。 伴著一聲滿足的嘆息。 仿佛某樁心事已了,周遭飄散著得償所愿的情緒。 而后,這條黑影— 面朝空無一人的空間,如遭附體般遽然自語。 黑影陳述著自己做過的事,在那座被詛咒的“魔庭”之中— 這是徹頭徹尾的客觀解說,卻又蘊涵著莫名歡喜…… 同時,黑影只手玩弄著某樣事物,那是手柄通紅的大刀,利刃正于暗中起舞…… 1 血祭 咫尺莫辨的極暗之中,若干火焰正竭力燃燒。 然而,在黑暗雄踞的空間里,火把的光亮儼然被濃稠的墨色吞噬,唯能朦朧地幽幽搖曳。 在這暗黑世界中央,火把的孤焰艱難映照出些許空間,其中一處微光之中,隱約可辨一名少女的身影。 高中生模樣的少女撇腿跪坐在地,雙手宛如歡呼“萬歲”般高舉過頂。不祥的鎖鏈禁錮著她的手足,鏈條另一端延伸至背后石墻,同垂下的鐵環(huán)相連。少女頹然耷拉著腦袋,似乎昏迷不醒,無論如何,她遭人綁架都是不爭的事實。 “喂……” 就在這時,從少女左側(cè)傳來一聲呼喊。 在悄然盤踞的慘暗間隙,尚有另一處空間被略微的光線點亮,那里正躺著一名大學(xué)生模樣的年輕男子。 青年隨少女?dāng)[出高呼“萬歲”的姿勢,伸過頭頂?shù)碾p手被陰影吞沒,腿腳同樣沉于暗暝,只怕其手腳也被牢牢捆綁著固定在身下的臺座上。 “喂,快醒醒。” “唔……” 少女似乎聽到了青年的呼喚,開始吐出些許呻吟。 “唔……呃……” “醒了?喂,你還好吧?” “阿、阿! “嗯,是我! “咦……什么?這、這是什么?!” 少女終于意識到自身的異樣,在疑惑和恐懼交織的驚呼后,鎖鏈在她的瘋狂掙扎下嘩啦作響。 “不,不要……阿裕!快救救我!怎么會……” “我、我怎么知道……我就記得在那個圍滿鐵絲的怪地方突然挨了猛擊……醒過來之后就成了這樣……” “阿裕也沒法動?” “嗯,貌似躺在什么臺子上,手腳都被綁了……而且臺上還有溝槽之類的玩意兒,后背和屁股痛得慌—” “鐵絲?鐵絲……!” “怎、怎么了?” “黑、黑黢黢的……” “?你到底在說什么?” “就在那個密密麻麻全是鐵絲的地方,我被一個全身漆黑的家伙襲擊了……” “怎么會……那、那個黑東西,是人?” “我感覺是……阿裕突然倒下之后,從鐵絲對面伸出了那東西……” “是嗎,多半是電擊槍之類吧,用那東西把我倆弄昏之后再挪到這兒關(guān)著。” “這兒?這是哪兒?” “天曉得,看起來挺像地下室……” “怎么辦啊,阿!、那個黑東西,肯、肯定是個殺人鬼……我、我們,會被殺、殺掉……” “說、說什么蠢話……這又不是兇殺片,現(xiàn)在日本怎么可能有那、那種……” “這地方可不尋常!你自己也說了,修這房子的人是個神經(jīng)病,待久了絕對會被弄瘋!” “那、那是……” “果真就不該到這兒來!像我們這種圖個好玩兒跑進(jìn)這里試膽的人,被那黑家伙逮住之后,肯定……” “可、可是現(xiàn)在這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人住了—” “但真就有。 “是、是管理員之類的家伙打算教訓(xùn)我們吧,要讓非法入侵者吃些苦頭,才會把我們—” “監(jiān)禁在這種拷問室一樣的房間里?” “拷問”二字勾起的鮮明聯(lián)想讓兩人驟然噤聲,少女也為自己的臺詞不寒而栗。終于,青年打破沉默。 “你多少還能動彈吧?我可是完全給綁死了,一丁點兒法子都沒有! “我看看! 少女稍事察看,確認(rèn)了自身情況。 “只有手腕和腳踝銬著鏈子,沒看到鎖孔,倒有螺絲一樣的東西。” “能擰動不?” “夠不著呢,只有中指尖能勉強(qiáng)碰到,根本握不住……” “想想辦法!” “怎么想嘛……” 少女帶著哭腔,索性胡亂揮動起雙臂,沒料這下竟生轉(zhuǎn)機(jī)。 “啊,右手的鏈子……好像有些松! “你是說螺絲?” “嗯,鎖鏈連在后面的墻壁上,右手那塊兒有些松! “用力拽!鉚足力氣拼命拽!” 男子的叫喊透露著隱隱希望,少女應(yīng)聲而動,接連不斷地向前猛揮右臂,仿佛正沖透明無形的敵人出拳再出拳。 咚,咚,咚— 石墻重復(fù)著陣陣悶響。 咚,轟隆,刷拉— 石墻轟然崩塌,擺脫束縛的鎖鏈嘩啦墜地。 “成功了!阿裕,掙開了!” “趕緊把鏈子除了,把我也弄出來! “稍等,這就來! 然而,少女怎么也取不下拴住手腳的鎖銬,耐心耗盡的青年難掩焦躁。 “喂,你給我麻利點兒!再磨蹭,那黑家伙來了怎么辦?!” “我也想啊,可是螺絲實在太緊……” “你他媽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掉鏈子!” “你就稍微等一下嘛,我也在拼命加油啊……” “好好好,先別哭! “嗚……不要……出血了……” “別他媽停手!呃,抱歉。算我求你,請抓緊時間,拜托了。” 數(shù)分鐘后,終于除下鎖具的少女奔至青年身側(cè),但她手足無措,只能嗚嗚抽泣。 “右邊,先從右手松起。應(yīng)該是被繩子綁著,就算你也能解開吧! “我可是被鎖鏈拴著呢,憑什么阿裕只用繩子?” “鬼知道!別浪費時間,快把我松開!” 經(jīng)過最初的苦戰(zhàn)惡斗,少女似乎弄清了繩結(jié)脈絡(luò),不多久就讓青年的右手重獲自由。 “咦……” “干嗎?又怎么了?” “剛一解開,繩子就哧溜一下滑走了,好像被什么東西拽過去一樣—” “莫名其妙……別管這么多,你去把腳松開,左手我來—” 話音未落—咔嗒,吱嘎—從二人頭頂傳來陰森可怖的響動。 二人瞬間僵直。緊接著— 從青年右側(cè)斜上方的暗幕中,某樣巨物俄然乍現(xiàn),在劃破腹部正上方的空間后沒入左側(cè)斜上的黑暗。 “哇。 青年脫口悲鳴。 “剛、剛才那是什、什么?” 沒等少女吐出只言片語,那東西從左至右再次從青年腹部上方橫穿而過。在火把的煌煌焰光之中,暗淡銀輝一劃而過。 “是鐘擺!而且有刀……有刀刃!” 正如青年驚呼,那是一個形似新月的巨大鐘擺,弧形外側(cè)直沖下方,整個開著利刃。 “是、是繩子!你剛才解開的繩子原本固定著這玩意兒!” “這,怎么會……” “該死,這樣我動不了身。別管腳了,先把左手弄開。動作快!先松左手!” 在青年喊叫的同時,新月形的刀刃以一定的速度自上方往返。從右至左,從左往右,寒光規(guī)律地來回擺動。 “我說阿! “又干嗎?抓緊時間!” “這東西,是不是往下降了些?” 兩人又是一僵,青年悚然凝視著左右搖動的新月,冷不丁一聲狂吼。 “快!趕快!快把左手松開!” 少女如聞號令,立刻撲至青年左手,全神貫注和繩索展開搏斗。 “喂,還沒好?這東西當(dāng)真在往下降,照這架勢……” “等等,還差一點兒—” “求你了,趕緊啊……” “就差一點兒了! “哇!挨著衣服了!” “再一點兒。” “呼……呼……” “最后一下……成了!解開了!” “很好!看準(zhǔn)時機(jī)我就起身—” “呃,阿裕……” 咔嗒,吱嘎— 上方再次傳出寒徹骨髓的響動,一輪滿月破空而出。霍然降下的圓擺從青年頭部揮至腳尖,又打腳尖劃過頭部,搖來擺去,如此反復(fù)。 “對、對不起……” 少女抽抽搭搭地道著歉。不過青年已無暇顧及其他,他像不安的公雞一般刷刷擺頭,試圖看透兩輪刀鋒的運動。 “喂,聽好了,你去把腳上的繩子解開,腿腳自由之后我就能找機(jī)會從臺上滾下去! “嗯,明白了! 少女依言移至臺座遠(yuǎn)端,眼前的情形卻讓她絕望不堪。 “阿裕,解不開……雙腳沒用繩子綁,是很結(jié)實的皮帶,還上了鎖! “什、什么?!” 青年驚得一個挺身,就見新月的利刃自腹部掠過,忙不迭地躺下,滿月的銀輝又從眼前通過。 “而且阿!@不是什么有溝槽的大臺子。好像是把四個小臺子湊在一起,而且相互隔著一些距離,沒有完全靠攏,中間空著十字形的縫隙……” 看來兩人都已豁然領(lǐng)悟四張臺座隱含的駭人深意,不由得咕咚一吞唾沫。 “怎、怎么辦……” “只能坐起來! “嗯……” “坐起來,然后把身子往邊兒上挪,只能這么做!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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